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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因缘 作者:鬼猫娃(起点高人气vip2013-12-08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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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道：“嗳，哪有什么熟人，少奶奶也不认识那两位小姐！少奶奶说，家中老人现在住院，吃不得别的，只能吃流食，这附近只有这家店，请那两位小姐帮忙‘加’一份粥，不过私下把粥钱给那两位。这是那两位小姐点的，那伙计自然拒绝不得，很快上了粥，这不，就带回来了！”
顾老太太道：“竟是这样！”
顾盼宇不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样的小把戏，不过是小聪明罢了。”
司机心道，小聪明？这哪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刚才你和太太都觉得无路可走，人家少奶奶自告奋勇地去，也凯旋了，现在又说这话，少爷还真是担不住事儿。不过，毕竟是少爷，司机便没有再说话为方锦如辩解。
顾老太太道：“别小看简简单单一个‘加菜’，要我是想不到的。”
顾盼宇撇了撇嘴。
顾老爷清了清嗓子，对顾老太太和司机道：“我吃饱了，我有话和盼宇、锦如说，你们先回家吧。”
顾老太太端着食盒，惊异道：“老爷，刚才你还吵吵要吃，这回锦如辛辛苦苦买来了，你就吃这么两口？”
顾老爷道：“我吃饱了。”目光中，却已经蕴着逐他们回家的意思。
顾老太太明白他是有话和儿子、儿媳说，于是也不逗留，便道：“别浪费了，我拿回家去吃。”站起来和司机挥了挥手，又转头对顾老爷说：“我下午再来。”和司机一同出了病房。
这病房是个小房间，顾老太太和司机一走，便霎时静了下来。
四遭雪白的墙壁，在从窗户透过的阳光之下，映照得闪闪发光，窗户开着小缝，暖风从小缝隙中溜进屋内，吹得白色床单下摆和已经束在床头的白色病床围帘微微晃动。
“锦如，盼宇，你们坐下，我有话和你们两个说。”
顾老爷说得极缓，方锦如和顾盼宇都坐下，默不作声地聆听。
“家里……如今艰难了。”
顾老爷说了这一句，脸上瞬间浮上了愁容。
顾盼宇也是一怔，这话在昨日方锦如曾经警告过自己，但是还没细细追问，如今通过父亲的嘴里说出来，看来确实不容小觑。
顾老爷缓了口气，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方锦如听了，也和杨婉莹之前和自己说的相差无几，看来如今因为那位大伯的入狱，大客户那方面真的处于停摆的状态，对于顾氏今后的长期发展，十分不利。
方锦如沉默不语，暗暗思忖。
顾盼宇却瞠目结舌道：“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
见了顾盼宇这个样子，顾老爷更是叹了口气，继而转向方锦如说道：“百货大楼那几个客户，都是到了时间了，要重新招标，本来我们是稳操胜券的，可是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如今，都看好我们的竞争对手——肖氏食品，唉……”
“肖氏食品？”方锦如问道，“就是外埠来的那家吗？他们最近可是闹得风生水起，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的广告。”
顾老爷点点头。
顾盼宇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专心经营门店吧！百货大楼让给他们算了！”
顾老爷眉头一皱，喘了口粗气。
方锦如道：“不行，若是他们投标中了百货大楼，就抢占了大量的市场份额，我们靠小门店，难以拓展，再者说，肖氏又不是没有门店，等到他们渐渐发展，必定会逼得我们无路可走，这市场就是这样，我们明明先做进来了，他们本来无隙可乘，这会儿，就是因为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们才想要趁机‘猴子称大王’，我们断不能容许这事发生！”
“那你说怎么办！大伯如今不在了，我们和百货大楼的人都不认识，怎么弄？”这大伯说的就是被逮捕的那销售老手。顾盼宇很不满方锦如总是忤逆他的说法。
方锦如望向顾老爷，道：“爹，如果您信得过我和盼宇的话，让我们俩接替大伯的位置，去跑跑百货大楼吧。”
顾老爷早就在等待方锦如说这话。
本来他想把这件大事交给顾盼宇的，所以才出了个难题，考验考验他，让他去给自己买碗同福米粥。可是，顾盼宇还没去试验，就推脱不干，难以成事。顾老爷正忧心忡忡，觉得顾氏这回可真完了，没想到儿媳自告奋勇，圆满完成了任务。
再者，顾老太太已经将昨夜的紧急情况告诉了顾老爷，顾老爷心底着实对方锦如更加另眼相看，这会儿，不是把顾盼宇单独留下，而是也让方锦如留下，就是为了想让方锦如协助顾盼宇。方锦如这句话，其实正合了自己心意。
顾老爷脸上浮上一丝笑意，刚想说话，顾盼宇便在一旁不识时务地说道：“锦如，你说什么呢？我们俩这么大年纪，谁看得起咱？大伯那活计，岂是你我能干得了的？”
【猫娃有话说】
方锦如能不能力挽狂澜呢？
和江云若能不能再续前缘？
那暗处蠢蠢欲动的恶势力已经偃旗息鼓了吗？
兆老板、蓝侦探、罗复春、黄四爷……后面的故事还很长，众生百态一一道来，威武霸气不能少，激情碰撞也有的……咳咳，1号要上架了，各位看官，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喂！）。
哈哈，说正经的，猫娃拜谢一直以来支持的朋友，恳请大家支持正版，猫娃会努力码字回报大伙儿~郑重感谢勤劳的编辑们——青青，可乐，柠七~
祝愿看书的各位身体健康、生活幸福、工作顺利、财源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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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七十三章 见义勇为（求首订~~）
听了顾盼宇没志气的话，顾老爷气不打一处来，咳嗽了两声，震得刀口疼痛，怒道：“顾盼宇，你怎么连个女孩子家都不如，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爹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就要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顾盼宇一见顾老爷发怒了，便不再说话，撅着嘴低下了头。
方锦如不理睬顾盼宇的退堂鼓，安慰顾老爷道：“爹，您别动怒，刀口还要愈合，您不能生气！你早些好起来，家里及企业里才有个核心支柱嘛！您放心，您这事交给我和盼宇，我们自当会尽心尽力！”
顾老爷赞许地看了看方锦如，连声说：“好，好。”
顾老爷从枕头下拿出了个棕色硬皮本子，这是顾老爷特意交代的，让顾老太太这日清晨从家里取来的。
他郑重地交给方锦如，道：“这上面是那几家百货大楼的地址、责任人、联系方式，还有我们的产品的投标报价等资料，你收好。我知道这事难办，你和盼宇相互扶持点，若是实在不行，也便罢了……”
顾盼宇道：“爹，这么大的事，你为何要交给我和锦如啊，企业里就没人了吗？”
顾老爷道：“内鬼还没查清，我不敢随意交出去，我现在又患病在床，事情紧急，就交给你们两人了。”
方锦如点头道：“爹，我和盼宇会努力的。”
三人又说了几句，医生护士进来要给病人换药了。
方锦如便揣好本子，和顾盼宇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上，顾盼宇忍耐已久的不满又爆发了，但是离病房不远，他只好压低声音道：“方锦如，你到底搞什么鬼？去跑百货大楼？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呢！”
方锦如抱着胳膊。淡淡道：“不是开玩笑，现在顾家重担落到你身上，你便像个男人接了便是，都这种时候了，还计较什么。”
“我计较？”顾盼宇冷笑了一声，走近方锦如一步道，“方锦如你给我搞搞清楚，这生意上的事情，兹事体大，你若是搞砸了。不光是你我受牵连，你没听到吗？我们顾家辛辛苦苦的产业全会受到影响，这种事不是过家家。岂是你一个女孩子大包大揽的？”
顾盼宇低首，斜楞着一双俊眼俯视着方锦如，他的呼吸带着怒气扑在她的脸上，那眼神中全是不屑和不信任。
往昔付出覆水东流，那些心酸又泛滥上来。曾经自己脑袋到底是哪根弦搭错，像只没头苍蝇一般往那透明玻璃上一个劲地撞，看着好似前途光明，却只是永无出路罢了！
想到这些，已不耐烦，伸手一推顾盼宇的胸膛。顾盼宇猝不及防，往后一个趔趄。
两人在此争执之时，走廊那端。江云若和江母两人正并肩走入。
江家得知了顾老爷生病住院的消息，自然要来探望。
江母穿着一身蓝色丝质碎花旗袍，外罩一件浅灰色毛线开衫，头发微卷，头顶上还十分洋气地盘踞着墨晶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白色手包，通身色泽清淡。又端庄优雅。
她瞧见了走廊头上有个女孩推搡一个男孩，把男孩推了一个趔趄，便笑着对江云若道：“哎哟，现在的女娃娃都了不得，这脾气火爆得跟什么似的。”
江云若闻言也笑，仔细一看，笑容不由停驻在嘴角，没有再展开。
他低声道：“我看着是顾盼宇和方锦如，他们两口子。”
“哦？”江母仔细看了看，“真的！可不是呢！顾家的儿媳妇这么凶啊。”江母感叹了一句，转头对江云若说：“娶妻娶贤，你要是将来娶妻，可不能领进门这样的母老虎。”
江云若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方锦如她平时……”
“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江母打断了他的话，“你娘我虽不是因循守旧的人，但是可不想儿子受欺负，我也跟着受气。”
江云若还想再辩解，见母亲那个样子，又懒得多说，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他俩走到病房门口，医生护士也检查完，拉开床帘，出了门。
江云若冲着顾盼宇低声唤了一句，顾盼宇和方锦如见他和舅母来了，忙都走了过来，甜声叫了，点头施礼。
几人一起进了病房。
顾老爷脸上泛着倦意，此时见了江母来了，也强打精神，半客气半玩笑地说：“您来了，您这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多使不得呀！”
江母落座在病床旁边的小凳上，笑道：“您别损我啦，谁不知道我现在整天是车盘会，今天这家明天那家地打牌，老江倒是忙，在南方还没回来，只好全全委托我这个闲人来看你啦！”
江母打开了话匣子，和顾老爷聊了许久，顾老太太和司机，也已经又从家里回来了，见顾盼宇和方锦如还在，也没有去吃饭，便让他们俩去附近找地方吃饭，江云若闲着没事，于是三人一起出了医院。
街上刚过午饭时间，车水马龙，三人并肩走在阳光下，意气风发。
江云若走在人行道最外侧，方锦如走在最内侧，有意无意地，她的目光越过中间的顾盼宇，向着江云若飘去。
此时的江云若，脸上还是挂着他一贯的不羁的笑容，如今的他已过了少年，散发着些许成熟男人的魅力，大男孩的稚气却又没有消失殆尽，他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迷人的魅力。
方锦如闭了闭眼眸，回忆往昔，自己伏在他的赤/裸/胸膛之上，两张小脸相聚咫尺，都凝着散不去的浓情笑意，那用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脸颊、下巴、胸膛的灼热触感，仿佛如今尚能回忆起来，尚能感觉到如电流般从指尖传遍全身的酥麻。
三人走了段路，正说着话，不料江云若突见路心有个小孩乱奔乱跑，狂驰的汽车如飞而来，眼看着小孩的性命就要玩完！
江云若叫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江云若冲下便道，狂奔而至，飞燕掠水一般抄起孩子，旋了个圈，那汽车擦着他的长风衣的尾摆过去！
一瞬，他的身子也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一只手腕在地面上猛擦了一下。
危险转瞬消逝。
那江云若怀中得救小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不远处奔来一个年轻仆妇，扑着胸口对江云若千恩万谢，几乎要双膝下跪，还要登门道谢。
旁边看到此情此景的行步路人也纷纷对江云若竖起大拇指，对他的见义勇为的善举赞不绝口。
江云若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只洒脱挥挥手，安慰了那仆妇两句，又回到了顾盼宇和方锦如身边，仿佛刚才伸出的援手不是什么危机的大事，而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一般。
方锦如刚才还沉溺在对往昔的追忆之中，须臾发生了这事，还没反应过来，江云若已经站起来，回到了她和顾盼宇身旁，脸上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她自己的心底，却是骇然惊悚。
顾盼宇也是惊了一跳，待江云若回来，忙问道：“你没事吧？吓死了，你当你是救世主啊！”
江云若微微皱眉：“我能见死不救？”
“呀！你流血了！”
顾盼宇抬起江云若的一只手，那手背和手腕处都有擦伤，此时在雪白肤质上流着鲜血，很是触目惊心。
江云若无所谓地道：“没事，小伤。”
顾盼宇浑身上下摸手绢，还没摸到。
已有一只巧手携着一方干净手帕递到江云若的面前。
方锦如忍住心疼，仓惶取了随身的手绢便递了过去，这方才递出去，心中却一惊，想抽回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顾盼宇接过那方手帕，嘲笑道：“锦如，你真可以，这手绢是男人款式的，你一个女人家的居然用男款的手绢，连这个都分不清楚，真是好笑。”
他低首，认真地用手绢轻轻蘸拭江云若的伤处。
却没发觉，在这春风之中，就在咫尺之地，江云若与方锦如的相顾愕眙！
那手帕江云若如何能不认得？
这是舞会那日，顾盼宇强吻方锦如之时，使得方锦如的唇瓣出血，江云若递给她的，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一个男人用的手帕，居然被清洗得干干净净，而且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两人目光如同在茫茫黑夜的沧海之上，两只孤舟互相投射的光束，但是那光芒，只维持了一瞬，转瞬，方锦如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江云若心头一滞，似有几分明了，却又觉得是无稽之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却更觉想不分明。
方锦如只觉得鼻头酸涩，心中又有小鹿乱撞，只不敢再看江云若的脸庞。
他给自己的手帕，自己时时带在身上，是个贴身的念想，方才情急，见江云若死里逃生，慌乱之中，居然错取出这方手帕，递出去方觉失误，却已无法收手。
而江云若仓皇一瞥，也可见得他认出了这方手帕，心中定会有疑问。
这个中纠结，真是一言难尽。
方锦如侧首暗暗懊悔的工夫，江云若却又已经和顾盼宇谈笑风生，方锦如转头望去，江云若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看方锦如的眼神，也是坦然无碍。
方锦如心中缓缓舒了口气。
如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万不能给他添什么负担。
她却没有看到，江云若早已经接过了手帕，收在了衣服口袋里，眸底光泽，黯了一瞬。
VIP卷 第七十四章 初次拜访
三人草草用餐完毕，再回医院，家中仆人也已经到了几个来陪护顾老爷，江云若和江母又坐了片刻便告辞，顾盼宇和方锦如便被遣回家，因为许久没回去，也该回去换换衣物，收拾收拾。
顾盼宇回家便找佣人打了水洗澡，方锦如在卧房收拾东西，小翠却进了门，告诉方锦如说来宝已经来找她许多次了。
方锦如心道，看来是蓝光那边有消息了。
趁着这个机会，到了后街，来宝正在摆弄臭豆腐摊，见方锦如去了，他先是客气问了问顾老爷的病情，得知顾老爷现在已经无恙，只需静养，便又宽慰方锦如几句。方锦如心道他想必是已经从小翠那里得知了顾老爷患病的消息，不由地暗赞这个孩子虽然才十三四岁，但是人情倒是还知道几分。
说了两句客套家常，来宝用围裙擦了擦手，用车侧立着的一块木板把锅一盖，以示暂时休息，和方锦如一起进了屋，这清净下来，才和方锦如详述起来。
果然是蓝光那边有消息了。
蓝光让来宝转告方锦如，她所委托调查的富华交易保证所全国运输的项目将要尘埃落定的时间是中秋左右。
方锦如听了心中一震，她还记得前世短短的一生中，让她痛心疾首的一个节日便是中秋，正是在那个时节里，她的娘家发生了蹊跷大火，焚烧得一干二净。
只是没想到，这个项目定标的时间也是差不多，竟然也产生了这种巧合！
方锦如心中暗暗震颤，仅仅是巧合吗？抑或还有其它隐情？
想到这些，已浑身微微发抖。
来宝又道：“蓝侦探还让我转告你，他已经知道顾少爷安好，并且在顾少爷回来之前便知道他不会有事。有时候他自己做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方锦如一怔。
似有些哑然失笑，原来那个兆老板的手段都到这种地步了？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都掌控于他的眼皮底下，连一个侦探都得受他摆布。
可是，他又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而在家中洗过澡的顾盼宇，换了身衣服，心里忐忑挂怀的是珠玉。
本来和珠玉约好两人的好日子，这突然出了这差池，不知道珠玉心里会怎么想，一定把他骂了千遍万遍了，想着这些。就忙不迭地要出门去和她解释。
可是刚走到门房，门房便出来拦道：“少爷，你要去哪？”
顾盼宇一愣。随口敷衍道：“我出门去一趟，很快回来。”
门房道：“太太交代了，不让您自个儿出去，要不找人陪你去吧！”
顾盼宇一听，火气更上来了。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出个门还这么多事！”
门房告饶道：“少爷，你行行好，别让我难做！太太说私下放跑了你，就把我赶走，你看我这一把老骨头。能上别处干啥营生去？”说着，眼见着就要哭。
顾盼宇心下不忍，想得见到珠玉也是尴尬。无非是一顿哄，要是她知道家里出现了这样的变故，也定不会怪我。不如等到爹身体全康复了，再从长计议。
索性叹了口气，回了书房写了封信。又夹了几百块钱，皮面上写上地址。交给门房道：“你找人按这个地址送去，要是走漏消息，我也要赶你走了。”
那门房连声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
顾老爷出院的日子还是提前了几天，他是没办法安心呆着的。
而方锦如和顾盼宇，也都阅读了顾老爷交付的那小本中的内容，准备亲自出马了。
这日，天色有些阴沉。
一辆黑色汽车鸣了鸣笛，将车头上几个闲散游逛的人驱逐开，缓缓停在路旁。
路旁侧前方是一座百货大楼，建筑风格倒是十分洋气，在大门廊处有几根白色的大圆柱子，顶天立地一般，大门皆是一面面嵌着透明玻璃的棕红色双扇木门，门的顶上是圆拱形的设计，也是镶嵌着透明玻璃，远处一看，里面的光亮投射出来，显得窗明几净、熠熠生辉。
司机将汽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小西服的飒爽丽人走下汽车，那西服剪裁可身，显得腰身叶叶、玲珑有度。她的黑亮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简单的圆髻，颊边两缕细发，映得白肌似雪。
正是方锦如。
天色不明，可是当她出现在这长街，似有些许光亮萦绕在她周身，她缓缓抬眸，澄澈眼底似有笃定光华，那目光向着百货大楼前的大字望去——中原股份有限公司。
这时，顾盼宇也下了车，他穿着崭新长衫，和方锦如立在一起，倒像是个随从模样。
“锦如，”顾盼宇道，“既然知道这家是百货大楼的老大，最难对付，咱们又何必先来这家，自讨没趣呢？”
方锦如淡淡道：“既然你知道这家是老大，你也应该知道那其他几家都是看着这家的行动，这家的选择，对于其他几家的影响之大，不言而喻。换言之，如果拿下了这家，那么我们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既然是重点，为什么不来试试呢？”
顾盼宇低声嘀咕道：“真是揽着这个丢份儿的活，千万别碰见熟人。”
方锦如眉头一皱，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现在是为了顾家的将来打拼，所做的不仅不丢份儿，还是很有意义，应该骄傲才对呀。”
顾盼宇不耐烦摆摆手道：“好了，没空听你说这些大话，反正要低三下四地求人。快走吧。”
说着，自己先迈开步子向着百货大楼而去。
方锦如微微摇了摇头，也只好跟了上去。
二人径自到了六楼，到了采购部，只有一位孙科长在，他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穿着灰呢背心。里面的白衬衫的两只袖口都挽起，到小臂的一半，看起来显得忙碌干练。
这人也在顾老爷给的那个小本子中有提及，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他说采购部经理和部长都不在。
顾盼宇和方锦如递上名片，孙科长没接。转身走回写字台后坐下，似乎在忙自己的什么事。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顾盼宇明显已经受不了这等奚落，脸色变得难看，几欲转身而走，但是方锦如悄悄瞪了他两眼，他才硬着头皮又留了下来。
方锦如向孙科长递上产品的说明书。正准备给他介绍的时候，孙科长顺手就把就把说明书放到桌角，那桌角堆着一堆杂乱文件。那说明书从桌上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桌旁的垃圾桶里。
孙科长皱眉看了一眼，只顾忙自己的，也不理睬。好像那说明书本该属于那垃圾桶的。
顾盼宇气得脸都青了。
方锦如神态自若，捡起那说明书，又轻轻搁到桌角。
“我现在很忙，你还有什么事吗？”伏案的孙科长抬起头，不耐烦地说。
这并不是一个好问题，回答有事没事都不合适。
方锦如微笑道：“专程来给您宣传一下产品。”
“我现在没空。你们两位请回吧。”孙科长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顾盼宇像解脱了一般，转身走了。
方锦如和孙科长又笑着说了几句，似是好友惜别。也出了门去。
顾盼宇就要下楼，方锦如却不急，走了几步，要去敲旁边技术部的门。
顾盼宇压低声音道：“你太急功近利了，技术部不管这个事。你还嫌没受够憋屈？”
方锦如并不解释，让他在门外等着。自己敲开了门。
技术部王部长正在里面喝着茶水，翻着报纸，似是很闲。见来了个漂亮年轻女子，眼睛都亮了。
方锦如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王部长倒是没有直接拒绝推搡，只是转了转眼珠子，“哦”了两声道：“顾氏，我知道，知道。”
方锦如大大方方和王部长聊了几句，又顺口问道：“王部长，根据进展你们估计什么时候会采购啊？”
王部长笑道：“估计快了吧，这都是孙科长拍板的事，你找我也没什么用呀！”
方锦如道：“王部长哪的话，我这来找您，是向您多学习学习，谁不知道咱百货大楼的技术部王部是大拿，年轻有为，这日后我要是回去说出去，也脸上有光不是？”
王部长笑道：“不年轻喽，都三十多了，比起你们这些小年轻，我真是老头子啦！”
方锦如心中暗道，这王部长的资料那小本上也有寥寥几句，记得他的年龄是三十九，马上要四十了，可是这会儿他却只把自己往年轻靠拢，但是她也不点破，只笑道：“王部长哪的话，男人三十一枝花嘛。”说到这里，王部长已经哈哈大笑，方锦如趁机问道：“为什么采购的事情是孙科长负责？那采购部部长和经理都不下决策吗？”
“嗯，他们这会儿都在香港，一时半会回不来，恐怕直到今年采购项目定了，他们也还未归呢！”
方锦如暗暗记在心里，又突然叹了口气。
王部长见她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奇问道：“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叹起气来了。”
“王部长，不瞒您说，刚才去见了孙科长，他对我们顾氏似乎不是很感兴趣，是不是我们来晚了？”
方锦如这是明知故问，刚才去孙科长桌前将说明书放在桌上的时候，她已经看见那资料中也有肖氏食品的资料，看来肖氏食品也已经在和他接触了，并且在他们之前。但是她想，即便如此，孙科长也不该是对他们这种态度，想必是她们的丑事已经传开了。此时，只是想从王部长嘴里做个印证。
王部长打着哈哈道：“啊，啊，他是个不怜香惜玉的人啊。”
方锦如见王部长不愿说，也不强问。
她一眼瞥见他放在桌上的报纸，正是娱乐版面，一张罗复春的戏装照占据好大一块版面，方锦如心中一动，笑道：“王部长也爱听戏呀？”
“哦，哈哈，是啊，特别是这罗复春，嗓子真甜呀！如今是一票难求啊！”
“是吗？呀，真是巧了，我和这罗老板倒还有几分相熟，不如改天我向他讨几张戏票，请王部长去看呀！”
王部长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方锦如道：“王部长客气什么，咱们都是罗复春的戏迷，那也真是朋友、知己了。我这来这一遭铩羽而归，能交得王部长这样的精英人物成为朋友，也不虚此行啊！”
王部长爽朗笑了几声，道：“我是个闲职，你又不是没看出来，成天就是喝茶看报……对了，这几天确实也来过肖氏食品的人找过孙科，来的人也是个年轻人，和我一个姓，也姓王，叫什么来着……哦对，‘彬彬有礼’，叫王彬彬。”
方锦如心中暗道，这罗复春的魅力还真不小，这几张戏票就能套出这部长的话了，可是自己和罗复春还真没自己吹嘘的那番交情，这要戏票的事，看来还是得请杨婉莹帮忙。
方锦如又和王部长客套了两句，便告辞。
和顾盼宇一起出了百货大楼，到了外面，顾盼宇脸色仍是难看，似乎受了奇耻大辱，甩着袖子对方锦如说道：“人家看我们是孩子，连看都不看，我们这不是自找没趣是什么，简直丢死人了，要是刚才有个地缝，我就直接钻进去了！”
方锦如道：“看来事情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听了这话，顾盼宇抚掌道：“哈，我早就说了，这活计咱俩干不了，你还大包大揽！”
方锦如摇摇头，自己说的“复杂”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目前的状况，果真这行贿受贿、使官员下马的事情在这些相关企业中已经传扬开了，那孙科长躲躲闪闪，避之不及，就好像他们顾氏已经成了过街的老鼠，情况并不乐观。若不早点找出突破口，那么以肖氏的实力，很有可能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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