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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是狐狸+番外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晋江vip2013.07.08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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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娘身体健壮的时候心胸宽广,一旦病了,就在心里埋怨爹娘的偏心——自己都病成这个样子了,爹娘和哥哥都没有一个人来照顾自己。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缕光线投了进来。
玫娘睁开眼睛,发现是胡粼走了进来。
胡粼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木桶,里面用井水泡着一块干净布巾。
他把木桶放了下来,自己坐在床边,把布巾拧得半干,叠好放在了玫娘额头上。
玫娘觉出额头上凉阴阴的,好受了一点。她眼睁睁看着胡粼,声音粗嘎低哑:“渴……”
胡粼俯身安慰她:“你先等一等,你的药正在外面用井水冰着呢,我这就去端!”
玫娘被胡粼扶了起来,身后靠着一床被子,勉强把胡粼喂的药汤给喝完,身子又软了下去。
胡粼把她安顿好,守在床边陪着她。
李老大和张氏去睡了。玫娘有胡粼照顾,他们正好省心省力。
张毅临睡前过来看了看,发现胡粼坐在床边,隔一会儿喂玫娘喝点水,又给玫娘换凉巾冰额头,他顿时很是放心,客气了两句就也去睡了。他十六七岁,正是睡不够的时候。
胡粼已经发现了,玫娘这一世的爹娘和哥哥,不知道是天生缺心少肺还是一直不重视玫娘,是一点指望不上的。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突发变故
胡粼等到夜深人静;众人都睡下了;这才开始施法。
随着低低的咒语声;一团泛着清香的白雾包围了玫娘。
白雾散去之后;玫娘立刻就醒了。她觉得头一点也不疼了;也不蒙了;骨头也不疼了,就是盖着被子有点热,她用脚踢腾了几下;把被子踢开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跟水洗了一般,连中衣都溻湿了。
胡粼端着浴桶走了进来,一见她醒了,俊秀的脸上带出了笑意:“玫娘,把衣服脱了洗澡吧!”
玫娘的脸蓦地红了。
胡粼把盛着温水的浴桶放下,先去关了屋门,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他打开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粒淡绿色发出微光的丹药,微笑着看着玫娘:“把这粒丹药吃下去!”
玫娘毫不迟疑地把丹药放到了嘴里,接过胡粼递过来的水,把丹药冲了下去。
胡粼狐狸眼一瞬不瞬盯着她:“玫娘,你吃了这丹药之后,得不停地喝水,而且还需要洗好几次澡,家里人都睡了,我照顾你!”
玫娘虽然烧得迷迷糊糊,却也知道胡粼一直在照顾着自己。她身子依旧有些发软,却伸手把自己的手放在胡粼的手里,秋水眼亮晶晶的望着胡粼,轻轻“嗯”了一声。
胡粼是她的夫婿,她不信他的话,还能相信谁呢?
没过多久,玫娘感到渴极了,不停地喝着水,不停地出着汗,而且汗都是黑褐色的,泥浆一般,味道也很难闻。
胡粼把她脱光之后放在了浴桶里,拿着香胰子给她擦洗身子。
他一直忙活到了天蒙蒙亮,玫娘这才不再出汗,也不再口渴了。她只觉得浑身轻盈,耳聪目明,就是饿得很。胡粼拿了点心给她吃,又让她喝了些水。
胡粼一直在喂她喝水,给她洗澡,帮她换水,忙个不停,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小汗珠子,一缕黑发也垂了下来。
玫娘看到他这个样子,忙拉住他的手,让他靠近自己。她拿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揩拭胡粼的额头,又拉过胡粼:“我给你梳梳头发!”
胡粼的脸用帕子擦过后晶莹剔透色泽皎然,看上去眉更黑眼更亮唇更红,脸漂亮得浑不似尘世中人,玫娘看得心一颤,低下头去。
胡粼把一个玉梳递给她,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我们虽没有……但经历了今夜,与夫妻无异,你有什么害臊的?”
无论经历了多少世,都是玫娘在照顾他,他最喜欢玫娘为他梳理长发,为他整理衣物,为他做饭……
对于玫娘病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做家务,家人都没什么惊奇,因为玫娘的生命力一直很顽强,这实在不值得惊奇。
李老大和张氏发现胡粼和玫娘更亲近了,天天形影不离,而且常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起来感情好的很,玫娘也开始学着照顾胡粼了。
他们夫妻俩看到胡粼和玫娘这个情形,都很开心。
李老大觑了个机会,告诉胡粼:“明年把张毅的婚事办了,就办你和玫娘的婚事!玫娘现在住的西屋给你们俩住好了!”
他一直在盘算着,胡粼可是要做上门女婿的,现在他住的房间是灶屋隔壁的小屋子,又闷又热,根本不能住人,让他和玫娘住在西屋,将来张毅成亲,就在东屋成亲好了,反正东屋更大朝向也更好!
快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张毅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定的是邻村十二里河孙家的大姑娘。
两家彼此都是熟人,也没多少讲究,婚事定下来之后,孙大姑娘和母亲在媒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玫娘家,想看一看。
玫娘和胡粼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就一起去南阳城玩去了。
傍晚时分,胡粼雇了辆车,同玫娘一起坐着回了家。他提着大包小包,玫娘随着他,俩人一起进了大门。
玫娘和胡粼给家人买了不少东西。
给李老大的是一个汉白玉嘴的烟袋杆和绣金烟袋,给张氏的是一红一黑两块绸子,给张毅的是一匹大红缎子——他不是要成亲了么!
可是,家人得了礼物,脸上却都没有笑意,反倒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玫娘最烦这种黏黏糊糊的状况了,忙开口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李老大把烟袋锅在地上磕了磕,这才道:“唉,你孙家大姑娘说了,想……”
“想什么?”玫娘蹙眉看着爹爹。
李老大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直说:“孙大姑娘说家里房舍太窄恰了,想要你和胡粼成亲后搬出去住!”
玫娘一下子愣住了,嘴唇颤抖了几下,才道:“你们不是说要胡粼做上门女婿的么?我们哪里有房子!”
胡粼却心里暗喜,他悄悄拉了拉玫娘的手,冷静地问道:“爹,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们是该出去住!要不,先把我们的婚事办了,我这几日就出去找房子?”
李老大没想到胡粼居然这么通情达理,顿时大喜,忙道:“胡小哥,买房置地可是要不少银子,你毅哥要成亲了,光聘礼都要了我的老命,我手头可不宽裕……”
胡粼一笑:“爹,我手里有些积蓄,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你和娘只管为我们筹备婚事就好了!”
玫娘看着胡粼,心里又酸又疼,既埋怨爹娘偏心,又心疼胡粼为难。
胡粼拉了她到了僻静处,这才道:“我手里有银子,咱俩商量商量在哪里买房吧!”
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敦伦之事
听了胡粼的话;玫娘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疼胡粼。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担心。
胡粼也在看她。
他低声道:“玫娘,晚上到麦场上去我再告诉你!”
晚饭是玫娘和张氏一起做的。
玫娘到自家的晚红薯地里掐了些红薯叶和红薯嫩芽,剥了几颗蒜,炒了个蒜蓉红薯叶;又炒了个青椒炒北瓜(一种长形的瓜;炒的时候加水的话会炒得很烂;用辣椒炒;超级好吃)。
稀饭是红薯玉米粥;馒头全馏的是白面馒头。
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吃饭。
今年她家的葡萄结的挺好;累累赘赘的,可惜全被李老大剪了装在筐子里;用扁担挑了去南阳城里卖了。
吃饭的时候,李老大看到簸箩里的馒头全是白面的,不由大为心疼,拿了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嘟囔着张氏:“全都是白面馍,你到底会不会过日子啊!真是败家娘们!”
玫娘听得不耐烦,抬头瞪她爹:“爹,是我馏的馍,你想吵的话吵我吧!”
李老大看看玫娘,再看看一直瞅着玫娘的胡粼,闭上嘴不嘟囔了——玫娘虽然败家,可是当着女婿的面,还是不吵为好!
用完晚饭,玫娘和胡粼一起把碗筷收到了厨房里,刚要开始刷碗刷锅,张氏就进来了,把他俩推了出去:“你们俩别沾手了,我来刷!”
玫娘心里惦记着胡粼说的那句“晚上到麦场上去,我再告诉你”,因此也没和她娘推让,悄悄向着胡粼吐了吐舌头,到葡萄架下面给爹爹泡茶去了。
李老大性格悭吝,啥都舍不得,只有两个爱好勉强保留着——抽旱烟和喝毛尖。烟叶还可以自己种,可是产自信阳府的毛尖茶就得用铜钱去自己买了。李老大又舍不得花钱买好茶叶,因此他平常喝的要么是大叶青,要么是茶叶店里筛出的茶叶末。
今天在城里逛,胡粼做主给李老大买了一罐毛尖,玫娘还想着给爹爹一个惊喜呢,谁知道回了家,还没给爹爹喜,她倒是先受惊了!
玫娘泡了一壶茶给爹爹送了过去,给爹爹和哥哥一人沏了一杯,然后双手背后站在爹爹面前,一脸的笑:“爹爹,你尝尝么!”
“你这丫头,茶还热着呢,你不怕烫死你爹了!”话虽这样说,可是李老大还是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立刻尝出了是好茶,心里美滋滋的,嘴里却埋怨道:“唉,你和胡小哥,都不会过日子,以后自立门户了,可该怎么办啊!”
玫娘看爹爹开心,自己也很高兴,她笑嘻嘻瞅了瞅周围,没看到胡粼,就猜到胡粼已经去自家的麦场了。
陪着爹爹和哥哥说了几句之后,玫娘瞅了个机会就溜了。
时近中秋,乡下的夜晚有些清冷,夏季小河里满耳的蛙鸣声变得稀疏起来,只是偶尔响起一两声。
玫娘怕青草上的露水打湿了裙子,轻轻提着裙子,悄悄穿过大路,进了自家的麦场。
麦场里堆着一个大大的麦秸垛,在月光下看过去,好像一个圆顶的房子。
玫娘走到麦秸垛边,低声喊了一声:“胡小哥!”
胡粼没有回答,玫娘有些疑惑,正要再叫,忽然她的手就被人从麦秸的黑影里给拉住了。
玫娘乍惊之下,一声尖叫马上就要喊出,嘴唇却被一个柔软温暖的物件给堵住了。
她刚要用力去推,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好像是清晨时候青草的味道,又像是端午节那天嫩绿的树叶泡在井水里的味道——是胡粼身上的味道!
玫娘不再挣扎,任凭胡粼把自己抱在怀里,温柔地吻着自己。
胡粼怕吓住了她,轻轻地用唇摩挲着玫娘的唇,并没有多余的举动。饶是如此,玫娘依旧被他吻得脸热心跳,最后把热辣辣的脸埋进了他怀里。
她一动不动,倾听着胡粼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令自己剧烈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胡粼突然抱起她,向麦秸垛朝着小河的那一面走去。
他把玫娘放下,扯了些麦秸铺在地上,然后抱着玫娘靠着麦秸垛在地上坐了下来。
两人虽然有婚约,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玫娘坐在胡粼的怀里,身子倚在胡粼的胸前,虽然很舒适,可是她的心一直跳得很快,觉得很怪,一直坐卧不安动来动去。
在她转世这几百年里,胡粼一直给她守着贞洁牌坊,从未泄过身,因此身体处于一种经不起一点挑逗的饱和状态。玫娘这么一扭动,胡粼那里立刻站立起来。
玫娘这时候也觉得不对了:身子下面怎么戳着一个物件呢?
她再次移动身子,伸手隔着胡粼的衣服去摸那个物件。
胡粼如今和双石碑村的男青年们一样,身上穿着家织白粗布短衣,腰里围着腰带,下面是家织白粗布长裤。玫娘这一摸,正好隔着裤裆摸着了他早已勃发的器具。
玫娘摸了摸,捏了捏,觉得虽然隔着布料,可是此物的热力依旧透了出来,并且又粗又长,还会动。
玫娘一个手根本握不住。
她素来是双手快过大脑,还没经过大脑,两个手就握了上去,终于把这个淘气的家伙给完全握住了。
玫娘很是得意,斜着眼睛去瞧胡粼。
月光下的胡粼,白皙得像白玉一般的脸上,入鬓的长眉秀美精致,脸型瘦削,俊秀极了,眼睛清澈幽黑,如黑色的宝石一般,眼角上翘,眼睛狭长。
他平日说话的时候常常带着笑,薄薄的唇,微微翘起的嘴角,看上去好看极了;此时的他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有些隐忍,又有些鼓励。
玫娘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握的玩意儿是什么了,脸瞬间火烧似的,她讪讪地松开了胡粼的那个玩意儿,期期艾艾解释着:“我忘……忘了……这个这个……这个东西是什么了……”
看着月光下胡粼似笑非笑的脸,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刚才被她大肆骚扰的那个玩意儿,她只见过它童年时候的模样,怎么知道它长大后居然是这幅德行?
看着玫娘沮丧的脸,胡粼轻笑了一声,把脸贴在玫娘背上,半晌无声。
过了一会儿,玫娘感觉到一直顶着自己的那个物件消失了。她试探着伸手去摸,谁知道还没摸过去,手就被胡粼给握住了。
胡粼的声音低沉沙哑:“傻丫头,你再摸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你还小,才十五岁,再等等吧……”
玫娘似懂非懂,再也不敢对着胡粼那里乱伸爪子了。
看她乖乖地坐在自己腿上,一脸乖孩子求表扬的神情,胡粼也笑了,飞快含住她的耳垂咬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咱们商量一下买地盖房子的事情吧!”
一听他这样说,玫娘的情绪马上低落了下来。
胡粼忙笑道:“不是都说姑嫂不好相处么,我怕嫂子将来进门欺负你,趁爹娘愿意,我就近买块地盖了房子,咱俩成了亲搬出来住,你若是担心爹娘,咱们还能回去看他们。”
玫娘一想,觉得胡粼说得有理,就道:“我都听你的好了!”
胡粼弯起嘴角笑了:“那我可全做主喽!”
玫娘点了点头。
她的性格并不强悍,胡粼是她相公,说的话又有道理,她自然听他的。
八月十四上午,胡粼带了玫娘进城,采购了月饼、冰糖以及栗子、苹果、猕猴桃和梨等果品,预备着八月十五过节用。
八月十五中秋节,按照南阳府的规矩,是要去取亲戚家走亲戚的。李老大和张氏一大早就带着张毅拎了胡粼买的一包月饼和一包冰糖,去瞧张毅未来的老丈人了。
家里只剩下胡粼和玫娘了。
收拾完厨房,玫娘出了灶屋,看到胡粼的屋子房门大开,胡粼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几张纸在看。她给胡粼沏了一杯毛尖端了过去,放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然后在胡粼旁边坐了下来:“胡小哥,这是什么啊?”
胡粼把纸凑过去让她看。
玫娘一个大字不识,只觉得花花绿绿的,还有三个红色的手印,却不知道是什么。
她瞧着胡粼,怪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识字……”
胡粼闻言,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道:“是地契!”
“地契?”玫娘惊讶地拿过地契,颠来倒去看了一通,还是看不明白。
胡粼伸手揽住她的腰,温柔地说:“我把咱家对面南河和北河中间的西沙洲买了下来,东沙洲主人说已经卖掉了,要不然我就把沙洲全买下来了!”
玫娘有点发愣。
她家门前这条小河其实是有名字的,叫南河,南河北边有一条河,叫北河,这两条河本来是一条,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双石碑村就分成了两条河,南河和北河中间有一个沙洲,虽然有主人,却一向荒着,长满了野草和野槐树……
玫娘想了一会儿,这才理清了头绪,她忙问胡粼:“沙洲被南河和北河包住了,咱们住进去的话,怎么进出啊?
胡粼紧紧搂着她,耐心地解释道:“到时候我就在南河上修一座桥,把沙洲和咱家的麦场连在一起,你回娘家也方便!”
玫娘一听,有些羞涩,低头不语。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胡粼的房间朝南,上午的阳光从门口和打开着的窗子照了进来,令屋子里亮堂堂的。
玫娘忽然觉得有些局促,心跳也快了起来。
她感觉到了胡粼的靠近,身子开始发软。
胡粼轻轻一推,她就倒在了床上。
到了此时,玫娘忽然想起娘那晚上看她和胡粼从麦场回去得晚,特地给她说的那些男女之事。
她的身体更软了,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越来越近的胡粼,低声央求着:“胡粼,这样不行,会怀孕的……”
胡粼原本只是想亲她,可是听她这么一说,想起玫娘这几世和他在一起,一直没有怀孕,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和玫娘行一行那久违的敦伦之事的念头。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玫娘。
从汉朝第一眼瞧见玫娘到现在,每一世的玫娘的模样都没有变,都是这个模样,都是这双顾盼神飞的秋水眼。
无论经历了多少世,多少年,她永远都是他的玫娘,是他最爱的妻子。
他和她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又莽撞得很,当真是把玫娘折磨得几乎死去活来。。。。。。
现在的他,和玫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人事,他完全能够给她一个完美的初夜……
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嫂进门
想到初夜;胡粼的眼睛一亮;嘴角弯起望着玫娘微笑。
玫娘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想起了胡粼在麦场里那个吻;顿时脸有些发红;心跳也开始加快,身子也有些发软,低下头只是不语。
胡粼有心捉弄她,飞快地压在了她身上;低头吻住了她。
玫娘没想到他看上去那么瘦,可是压着自己却颇有些重量;心里慌慌的;被动地承受着。
过了一会儿;胡粼终于松开了玫娘。
他背对着玫娘坐在床沿;回头瞧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轻笑了一声,又在玫娘唇上轻轻啄了啄,这才道:“玫娘,咱们去沙洲去看看,然后商量一下怎么盖房子!”
他下面已经鼓胀了起来,为了掩饰,他背对着玫娘端起玫娘端来的毛尖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甘甜的茶香在他口中弥漫开来,他陷入沉思,下面自然也就消停了下来。
在李老大和张毅的帮助下,胡粼请了一帮泥瓦匠,又毫不吝惜地购买材料,一个月之后,他和玫娘的新房就在西沙洲建了起来。
他们的新房是坐北朝南一明两暗三间正房,东边两间偏房,西边也是两间偏房,俱都是青砖黑瓦白粉墙,坐落在老槐树丛中,看上去清新得像一幅画。
新房前后用竹竿编成了密密的篱笆,沿着沙洲边缘围了起来。新房的大门是张毅亲手为妹夫做的雕花原木门,正对着玫娘家的方向。胡粼新房的大门外就是南河了,胡粼在南河上搭了一座青石小桥,宽度能通过一辆架子车,下了小石桥,就是玫娘家的麦场了。
李老大看着胡粼的新房,赞不绝口,拈着胡须得意得紧,向着乡邻吹着牛:“我这女婿,厉害着呢,这房子可真够排场的!”
胡粼和玫娘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把新房里的各种家具被褥置办齐备了。
这时候已经是十月底了。
双石碑村的秋早就收完了,田地里早麦已经冒出了一层绿茵茵的嫩芽,田埂路边的野草变得枯黄,在寒风中瑟瑟着。
胡粼手里提着一个包袱,玫娘紧紧跟着他,俩人一起穿过麦场,走到了小桥上,停了下来。
到了深秋季节,南河里的水也轻浅了许多,河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间或还能看到一尾极小的鱼游来游去。
玫娘倚在石刻的栏杆上,看着桥下面的流水和石头,心里觉得慌慌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粼环顾四周,看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拉住了玫娘的手,低声问道:“是不是舍不得我?”
他说话的时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眯着,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瞧着说不出的可气。玫娘白了他一眼,赌气地往前走去,嘴里道:“鬼才舍不得你呢,又不是搬多远,不过隔了一个小河罢了!”
胡粼笑着跟了上去。
玫娘帮胡粼铺床的时候,胡粼在一边整理着衣箱唠叨着:“十月二十八大嫂就要嫁过来了,我已经和爹商量了,咱们俩的事不用大办,十一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咱们把婚事给办了,以后也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等他说完,这才发现玫娘已经不在房里了。
胡粼忙追了出去,正好看到玫娘快步走在小石桥上的背影。
他双手环胸倚着大门站着,看着玫娘离去,狐狸眼里满是对幸福的期待。。。。。。
玫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胡粼要搬走,心里就空落落的,眼睛就老想流泪。她不想让胡粼看到自己的窘状,只有速速逃离了。
乡村深秋的晚上,秋风又紧,天气又冷,自然没什么娱乐,人们喝了汤(喝汤指的是吃晚饭,因穷人为了节省粮食,晚上只喝一些汤汤水水而得名)之后,就关上门吹了灯睡了,既能做些娱己娱人的事情,又省了灯油,唯一的不好是这样以来,往往造出了不少孩子。对于村民来说,孩子多了,家里养活不了,男孩子也罢了,若是女孩子,要么寻人家送了,要么直接浸在尿桶里淹死。
站在玫娘家的大门口朝胡粼的房子望去,只见昏黄的光晕从卧室的纱窗透了出来,在密密的槐树丛的遮掩下,显得十分的遥远。
玫娘双手捧着一个食盒,小心翼翼地穿过麦场向小石桥走去。如今她家的麦场里,不仅堆着麦秸垛,还堆了一大堆花柴(棉花杆)和一堆玉米杆,冬天时候不缺烧锅的材料了。
胡粼的院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锁,玫娘一推就开了。
她原本是想吓一吓胡粼的,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胡粼笑吟吟站在门后,后面的油灯灯光照在他身上,乍一看真是有点吓人。
玫娘差点摔倒,被胡粼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胡粼坐在方桌边吃晚饭的时候,玫娘先是坐在对面静静瞧着他,觉得胡粼当真是太好看了,就单手支颐接着看。
胡粼喝着稀粥,抬头看了看她,眯眼笑了笑。
玫娘的心猛地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起身去给胡粼收拾东西去了。
她忙忙碌碌地把胡粼屋子里收拾了一遍,把胡粼换下来的衣物都收在了一起,预备明天过来洗。
胡粼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心里甜蜜极了,更加盼望张毅赶紧成亲,自己好把玫娘给娶过来。
张毅成亲前夕,他的未婚妻,十二里河孙家的大姑娘,同母亲一起去茶庵走亲戚的时候路过玫娘家门前,得知沙洲里的那套齐整房子院子是张家的上门女婿新盖的,母女俩心里不由火起,一致认定李老大夫妻俩一定私自资助了上门女婿建房子,把家底都掏空了。
结果,距离成亲还有三天的时候,媒人捎来了消息:孙家要求张家增加彩礼!他们家狮子大开口,要张家再增加十两银子,但是明说了,这十两银子孙大姑娘嫁过来的时候还陪送过来。
这个消息仿若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李老大和张氏打懵了。
十两银子对于他家来说,可真不是小数目,一时之间哪里凑得齐?
张氏和李老大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又不好对张毅说,只好在玫娘这里诉苦。
玫娘知道自己爹娘的为人,听到爹娘抱怨,就回答道:“孙大姑娘若是不愿意嫁过来,那就不嫁好了,咱们再给哥哥寻一个更好的!”
李老大吸了一口旱烟袋,瓮声瓮气道:“那先前送去的彩礼呢?打水漂了么?”
玫娘只是不语。她总觉得爹娘似乎在自己身上打着什么主意,而且一定不是好主意。
果真,李老大给张氏使了个眼色,张氏开口道:“玫娘啊,你大嫂要这十两银子,又不是不拿回来,她还是会陪嫁过来的嘛!到时候肉烂在锅里,还是咱家的……”
玫娘听出来爹娘的意思了,大概是想借着自己向胡粼去索要彩礼,去填补大哥那边的空子。
她故意装作听不出来,只是玩弄着手指,玩了一会儿,起身道:“我去看看鸡喂没有!”站起来就走了。
张氏和李老大面面相觑,李老大骂了一声“死丫头”:“还没嫁人呢,胳膊肘都往外拐了!人家姑娘出嫁,恨不得把婆家东西全都搬到娘家来,她倒好,天天给胡粼送饭,纯粹是倒贴!”
李老大坐在堂屋里,中气十足地斥骂着,声音很大。玫娘站在鸡圈前,听得一清二楚。
她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了,却仰着下巴看着前边那家的黑瓦房顶,就是不接腔。
这时候,家里的大门被人用力敲了两声,接着是胡粼清润的声音:“家里有人么?”
玫娘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转身嗔道:“又不是第一次来,装什么娇客呢!”
胡粼早就听到李老大故意加大声量在吵玫娘了,是特意过来给玫娘解围的。
他没叫玫娘进去,自己进了堂屋,和泰山、泰水大人磋商起来。
一刻钟之后,胡粼留下了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在李老大和张氏的欢送下施施然出了堂屋。
路过大门的时候,他给玫娘使了个眼色,示意玫娘找个机会去他那儿找他。
经过重重艰难险阻,张毅终于把美娇娘娶进了门。
第二天,新娘子孙氏过来给张氏和李老大敬茶,玫娘在旁一看,发现自己这个精明的嫂嫂五短身材,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很是敦实,饱满的小圆脸,弯月眉,猿目鹰准,小小的嘴,看起来就很厉害很精明。
胡粼凑机会对玫娘说道:“这个大嫂面相很厉害,一看就不好惹,我得赶紧把你娶过来,免得你在家里受罪!”
玫娘没想到胡粼也有碎嘴的时候,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伸手在胡粼腰间掐了一下。胡粼被掐得眉开眼笑,瞅着玫娘笑而不语。玫娘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走开了。
孙氏果真厉害,嫁过来没几天,就把管家权从婆婆张氏手里弄了过去,就连十一月初六玫娘出嫁,婚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胡粼又送来了十五两银子用于操办婚事,可是经过孙氏的克扣之后,婚礼办得是各种的寒碜。
南阳府乡村里办喜事,都是自家在家里待客,讲究的是“八冷盘,四大件,八中件、 四个压桌菜”一共二十四道菜,和洛阳水席一样。可是经过孙氏的手,酒席全部减半,变成了“四冷盘,两大件,四中件,两个压桌菜”,而且所有的咸汤一律是菠菜豆腐汤,喝得来递礼贺喜村民们怨声载道——大家可都是想借喜事来开荤的。
因为婆家和娘家距离实在是太近,按照南阳府乡村同村婚嫁的规矩,新娘不用坐花轿,而是跳墙而出,新郎在墙外接着,背了新娘就往家跑。
胡粼早就等在墙下了,待玫娘从墙上跳下,他背了玫娘一溜烟跑了。
孙氏今日欢喜,她喜滋滋地夹带着装礼钱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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