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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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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来人差不多了,祁含烟拍了拍手,一个脸生的宫女赶紧过来扶住她。
“走吧,今日是龙抬头,虽然咱们内宫命妇不能外出踏青,但花潮会上皇帝安排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驻唱,大家一块儿乐乐。”
言罢,在众人的起身恭送下,祁含烟徐徐走在了最前头,往御花园而去。
走在后头,许书颜心中疑惑,看到一旁的内侍,过去问道:“你可知鸾安殿的燕官去了哪里?她平时都是一步不离地伺候皇后娘娘呢。”
“您问燕贵人啊!”那内侍见公主上前问话,赶紧离了小半步跟在后面回话:“禀公主,前日里燕贵人动了胎气,御医嘱咐她好生休息。皇后娘娘这才让她搬回鸾安殿好生养胎,不用出来活动。”
“燕贵人”许书颜听了内侍的话,没有再问。
看来,祁含烟是等不及祁玉悠进宫了,竟把燕官送上了龙床。更没想到,自己才两三个月没进宫,燕官竟然都已经身怀龙裔,还被封了贵人。
心中虽然吃惊不小,但许书颜自然不会不明白。
燕官是祁含烟的心腹,她肯把燕官当做棋子送出去,自然会求得一个回报。这回报,恐怕就是燕官腹中的孩儿。将来若是诞下的龙子,恐怕燕官也只有拱手让给主子,落得个母子相离的下场。
许书颜想到此,心中一寒,不禁面色有些踟蹰。自己无法帮燕官什么,只有祈祷她生下个公主才好。也希望祁含烟能看在燕官对她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将来好好待她罢了。
章二百五十九 花潮(二)
京城偏北地,即使进入冬末还是有些冷风拂面,特别是在御花园这样的外室,诸位妃嫔和陪行的贵妇小姐们都罩上了披帛御寒。
不过走在最前头的祁含烟却只是抱了个小小的银质暖手小炉,一脸安然如许的模样,跟在身边的宫女也没有丝毫要给她加件披帛的想法。
如此,许书颜也拒绝了莹玉姑姑递上的绿萼吐蕊的锦绣披风,挪步跟了上去。
果然,绕过一片人高的翠屏隔墙,御花园当中的花亭已是不似从前那样只能容纳十来人的大小,已然凭空挑高了十来尺,四面中有三面都封死了,只留一面用轻纱做墙,成为一方旱地暖阁立在当中。
正对面便是御花园的碧湖,面前围种了各色春花,此时正簇拥着暖阁,竞相绽放,好一派浓郁的初春景色。
随着祁含烟登暖阁,一股润润馥郁之气扑面而来,加上此处燃了四尊半人高的金丝砝琅熏炉,先前穿上披帛的人又纷纷解开。
“大家落座吧,不用太分尊彼此。”祁含烟看来心情不错,吩咐众人坐下,自己踱步上了首座,又道:“为了花潮,本宫求皇上在此处建了个暖阁,既可赏花,又不用受冷。”
“难怪前几日花园封了,说是要修葺一番,原来是皇后娘娘为了‘花潮’做准备,臣妾们可都沾光了呢。”林妃会说话,嘻嘻一笑已是奉承了好几句。
其余人听了,也纷纷向皇后道谢,副沾了金光的样子。
摆上茶点,两个长相清秀的戏官从屏风后绕出来,唱戏为“花潮”助阵,使得暖阁内愈发的热闹了。
这时,一些大臣命妇开始着到首座给皇后敬酒,一个神色略有些不太自然的中年女子落入了许书颜的眼里,不由得打量起了她来。
身着一袭墨绿锦衫,这妇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乌发已然染霜,却仍旧掩不住的卓然姿色。看着眉眼间的长相,隐约有些面熟的感觉。只是因为侧面,和她如许年纪,倒让许书颜想不起哪里是否见过。
此时她也拿了杯酒盏排在那儿,看样子是准备进酒,可别人都一副轻松惬意恭恭敬敬的神色,她却有些紧张的感觉,手里拿着的杯盏也微微有些晃动,滴出了几滴酒液在裙摆上,将墨绿的颜色染得更深别人却瞧不大出来。
看着那几滴浓色的酒痕,许书颜随意移了下眼,却突然瞥见那妇人的裙摆下竟是一双素黑的布鞋,上面没有一丝花纹只是青缎白底心中已经。许书颜再仔细瞧过去,见她移了两步跟上队伍,裙角扬起竟又露出半截素白麻裙。这下更是确定了心中想法,许书颜不由得提起了万分警惕死死盯住了那妇人。
果然,她排到倒数第二位的时候手隐隐藏在了广袖中,似乎在摸索什么,不一会儿袖口边缘凸就起了一个什么物件的右手也再没拿出来,只用左手举了杯盏准备敬酒。
这时的许书颜也不敢轻举妄动,明白了她能来参加皇宫的花潮会就一定是二品以上的内命妇,按理祁含烟或者内务府的人都应该知根知底,怎么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一个妇人进来对皇后不利,乘机行凶的!
可看着她锦衫下掩盖的孝衣素鞋,分明已经是大不敬,神色又如此慌张,许书颜绝不会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和自己的胡乱猜测。
但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好开口提醒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终于靠近了祁含烟,在递上酒盏遥(对,突)然向首座迈了两步,右手一挥,一柄闪着冷光的小出来。
“小心!”许书颜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起身大喊了一声。
祁含烟和(其他人)也是一惊之下瞧见了那妇人的右手,一个侧身,却还是被划破了整个右臂,瞬间血珠凝结了出来。
“护驾!”一边伺候的内侍见状,忙扯着嗓子高喊着,赶紧冲过去做肉盾想要挡在祁含烟面前。
奈何那妇人已经欺近了祁含烟,手中的小巧利刃不停在空中飞舞着,嘴里还大声喊着:“贱人,还我女儿命来!”
许书颜混乱之听见那妇人的叫喊,才恍然大悟般的咬了咬唇,猜出了这妇人的身份。
“纳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妇人的色已经变得凄厉起来,挥舞的右手也愈发快,不等内侍上前抵挡,竟然又一下子划破了祁含烟的右边小腿,让她退无可退。
虽然知道这人不可能要得了自己的命,但祁含烟也不能大意,突然高声喝道:“你到底是谁,竟敢潜入后宫行刺本宫!”
“你杀了我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今天要你偿命!”妇人身形一扑,干脆想整个人压倒祁含烟身上好下手,奈何刚落到半空中,却突然一滞,又被拉了回来。
这是羽林军已经赶到一大支队伍,为了怕惊扰暖阁内的后宫妃嫔和贵妇人们,只闪身进来四人,却毫不吹灰之力就将那妇人给拿下了。
“杀不了你,我做鬼也不会你。”知道自己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这妇人竟在羽林军的牵制下将利刃转过来对着自己的颈项一把环割了下去,顿时血流如注,双目死瞪,已然自尽身亡。
大概羽林军也没想到这妇人会突然自杀,一时间没能立马抢下她的小刀,看到人死了,齐齐跪在祁含烟面前:“属下该死,没能留个活口。”
“还不快请太医。”祁含烟的宫女从惊慌中恢复了理智,大声吩咐了一边呆傻状的内侍,这才赶紧过去扶起祁含烟,查看她的伤势。
“这妇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混进来!”祁含烟忍着伤口的刺痛,恨恨地问道。
“名册,名册来了。”一个内侍捧着一本册子连滚带爬地进来暖阁,双手举着名册,战战兢兢地给祁含烟回话道:“是秦侍郎的九姨太,因为有腰牌,所以混入了花潮会的饮宴中。”
“你们之中就没一人认识她?”祁含烟冷冷扫过暖阁内的众人,语气不善,冷意浓浓。
回过神的来的宫妃和内命妇还有小姐们都面面相觑,没一个回答。等了好久,才一个一品命妇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倒祁含烟的面前:“回娘娘的话,臣妾们也从没见过秦家的九姨太。听说当年是秦夫人的侍婢,后来被秦侍郎看上,生下个女儿她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因为她身份底下,与下人无异,一直以来不管秦侍郎娶了多少房妾室进门吗,她都排到最后。”
说到此,这一品命妇也不敢再多言了,但任谁现在都能猜到,她当初生下的女儿就是秦如月吧,不然她也不会伺机进宫行刺祁含烟,大喊为女儿报仇了。
听了这话,祁含烟心中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但表面却显得很冷静,淡淡道:“不知好歹,以卵击石,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来,都是一类下贱货。”
章二百六十 花潮(三)
处理了秦如月生母行刺之事,暖阁内又恢复先前的气氛,大家像没事儿人一般,各自吃酒赏花,行令赋诗。
许书颜知道众人虽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幕颇为惊讶,但碍于祁含烟说不得散场,继续花潮会,大家自然懂得看脸色,只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免得因为那蠢妇而惹得皇后不开心,连累到自己身上就划不来了。
瞧着牡丹地毯上的点点血渍,许书颜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妇人墨绿锦袍下的一身素缡。不禁想,要何其悲戚一如死水的心,才能让一个唯唯诺诺了十多年的夫人铤而走险,藏刀行刺。
或许皇帝会念在秦如月惨死的事儿上放秦家一马,不会再追究。但秦家死了一个女儿,又死了一个姨娘,这个仇,是不是从此就会转而和祁家结上了呢?
这些事儿并不算长远,对于即将加入祁家的许书颜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隐患。秦家历代为官,其三辈前虽然落败,但这一代又出了个一品的大员,国之栋梁。祁家虽然是两百年的世家大族,但毕竟现下没有人在朝中为官,都转而经商。商受官制,若秦侍郎想弄垮祁家为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报仇,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到此,许书颜蹙着眉,望向了祁含烟。见她如常的神色中也闪过一丝隐忧,知道她必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竟也下意识地往许书颜这边望了过来。
轻轻招手让身边的宫女前,祁含烟低声说了什么,那宫女点头称“是”,转而向许书颜这边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让公主歇宴的时候去一趟侧阁。”
宫女传了话又回去了,许书颜暗暗盘算等会儿该怎么和祁含烟好好谈谈此事,便散了赏花听戏的心思,半低首地捏着杯盏,显得有些安静。
“书颜怎么一副心事重的样子。”祁玉悠凑了过来,虽然脸上也并没带着什么笑意。
“还以为你不来呢,刚才在鸾安殿请安的时候都没瞧见你。”书颜一笑,看到祁玉悠觉得心情好了些。
“我在鸾安殿里歇了会儿,结果睡了,没想醒过来都这时候了,才被匆匆催着赶来。”祁玉悠腼腆地解释着。
不明白祁玉悠怎么会在鸾安殿里睡着,但许书颜也没多问,反而庆幸她刚才没有看到秦如月生母行刺的那一幕便拉了她的手坐拢:“听说六月初六姑姑节你就进宫备选了?”
点点头,祁玉悠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问过了莹玉姑姑,如今负责容竹宫管事一职的是她老姐妹,到时候我让她送个信过去多照顾照顾你。”许书颜笑道。
“那真是要谢谢你了,书颜。”祁玉悠终于有所动容,赶紧言谢。毕竟宫里有宫里的生存法则,即便祁玉悠是皇后的侄女儿也不例外。进了容竹宫的哪一个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女儿呢?塞了银钱不过能让小宫女多跑跑腿罢了,管事姑姑可不会照顾你。
只有她们宫女之间的交情能帮衬一二,所以若是莹玉能送个信儿,祁玉悠在里面的一个月就会过得舒服顺当许多。
用过午膳,这些后宫妃嫔和贵妇们都有些累了,由宫女们引到御花园附近的偏殿去休息等晚些还要过来继续赏花听戏,并未全部离开。不过一些年老的命妇就先行告辞了,留下媳妇儿和孙女在宫里,也不算是失礼。
许书颜则跟着祁含烟的宫女一起去了暖阁的侧殿,留下祁玉悠一人和其他几个小姐说这话。
虽然好奇祁含烟为何要单独召见许书颜,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和几个秀女身份的官家小姐一起去了外殿休息。
斜倚在铺了厚厚羊羔绒毯的贵妃榻上,祁含烟掩不住神色间的疲惫之意许书颜来了,抬手让她不用行礼又让宫女赐座。
“书颜,你是个心细的,先前本宫瞧你在外面的时候若有所思,是否想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
祁含烟主动让自己开口,许书颜自然不能不说,便把心里对秦家和祁家将来的状况担忧简单说了几句,并尽量避开了祁含烟觉得敏感的词眼,免得勾起她伤心事。
听完许书颜不深不浅的分析,祁含烟抿唇,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抬首,眼底闪过一抹顾虑:“你说的没错,秦家或许不敢拿我这个皇后娘娘怎样,但绝不会就此姑息,很可能会把怨气转嫁到祁家的头上。”
书颜也点点头,“听说秦侍郎掌管的户部,赋税田地皆是其管辖范围,对于经商的祁家来说,确实相当有制衡的作用。”
“本宫这个皇后,说到底皇上已经不太在意了。”祁含烟自嘲地冷笑了一下:“而皇上又念及旧情,根本不会动那秦侍郎半根寒毛,所以,本宫也无可奈何。”
以为祁含烟会有什么对策,许书颜意外地望着她,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对。自己将要嫁入祁家,此事不能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倚靠也只有这个皇后。
但随即一想,许书颜又明白了几分。
看来,皇帝是确实对她死了心。虽然没有让她失去皇后之位,但冷漠的态度恐怕让祁含烟也吃够了苦头。宫中一生,凄苦之味各在其中,若没有皇帝的宠爱,与守活寡无异。对那些没有受过宠的宫妃来说到没什么念想,一生如此早已注定。但对于祁含烟来说,从巅峰摔下来的滋味可不太好受,曾经拥有皇子,身为皇后,又受到皇帝百般宠爱的她早已不复存在。在许书颜看来,如今的祁含烟,还有着两分可怜罢了。
不愿让许书颜看出自己的悲哀之处,祁含烟收起了无奈的神色,唇角微翘,冷冷道:“不过燕官已经怀孕,不久玉悠也会进宫。虽然皇帝对本宫已无情意,却不会对祁家的女儿怠慢。到时候若是她们其中任何一个能诞下皇儿,咱们祁家也不用再忌惮秦家了。”
章二百六十一 备嫁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京城里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起了菖蒲和艾叶,满街满巷都飘着浓浓的雄黄酒味道,预示着明日的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来临。
按正理,许书颜这个时候才算守孝期满,但本朝规矩有些不太一样。
女子守孝,若是即将嫁人的,可三个月前就脱去素服。因为置办嫁妆免不了要日日接触大红的衣料,绣品等等,嫁衣置好了还必须得上身试穿修改。若临着守孝期满再赶制,肯定来不及的。
更何况许书颜的公主身份,若是出嫁,必须穿上由宫中绣房统一按照皇朝的规矩制出来的嫁衣,包括首饰头面,周身皆为御制才行。
这样一来,许书颜正好省下了一笔不小的开支。要知道公主出嫁可不能寒碜的了,头面首饰不说,单是衣裳就有规定,要上好的红茵缎。这种锦缎每匹至少要三百两银子,嫁衣宽大又是多层,这样缎子消耗起来很大,没个五六百两是做不出一件外袍来的。
除嫁衣,许书颜是不用准备什么嫁妆了,因为宫里赐下来的东西不少,按类别装箱,不多不少正好有五十多抬,再随意凑凑,六十四抬刚刚到顶。
身为公主,许书颜的六十抬嫁妆可精贵了许多。里面不但有公主府,还有皇室宝库里诸多有趣之物,虽然对于许书颜来说属于鸡肋,但对于平民百姓,那可是见都没有见过的好东西。比如一对由红蓝翠石镶嵌而成的火鸟栩栩如生,乃是早年藩国进贡之物。按理宝石虽然众多,并不太珍贵,可两头火鸟并不是中原神话中的动物,形态有些古怪而神秘,特别是鸟喙和鸟的眼睛,用手拨动还能转动自如,自然新奇有趣之极。
类似此物还几个箱子,里面随意装了一两件充数罢了,许书颜倒是不怎么上心。
倒是另外二十箱衣料皮草让许书颜乐得笑眯眯。
衣料均是各地进贡的未裁制好了装箱的。有冬天用的毛皮雀翎一类御寒的,还有夏天用的轻纱薄绸等等,相当实用,估计许书颜十来年之内都不用再花银子买什么衣料来做衣裳了。
最后还有些头面首饰也是宫里赐来的,多为宝库陈年之物,样式大多稳重肃穆。虽然不是顶好看的质料相当好。虽然好看的首饰在当初进贡的时候就由妃嫔娘娘们挑走了,但这些朴素雅致的钗环等等反而更加对许书颜的胃口,自然相当满意。
令书颜惊喜的是,祁含烟竟送了四个庄子作为嫁妆,让宫女带了地契出来。
这四个庄子,其中三个都在北京城外一百里地的陈家镇,属于上好的水田,加起来一共有三十来倾,让许书颜满意的不得了。另外一个则是紧靠着皇家后山的一个林庄。
这个庄子虽然不出产米粮紧邻一个天然形成碧湖,又在山上圈了不少的林地,每年去避避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外宫里还又送来六名宫女和四个嬷嬷给许书颜和调度,等出嫁了,都会留在许书颜的身边帮她管家和管理庄子等。
这样一来,许书颜也不怕嫁入祁家被那些管事嬷嬷们暗掐,毕竟她的人都是宫里出来的。公主的奴仆,谁又敢不敬或者隐瞒进项贪墨呢?
整理好了嫁妆,莹玉姑姑和常玉姑姑就和越王府的陈管事一并按照规矩,吹打鼓地抬去了锦上园。
因为三日之后,许书颜就要正式被祁家迎娶入门了。
眼看着嫁妆一抬抬地进门,祁玉容看的眼睛都睁大了,才知道娶了许书颜这个媳妇儿,就等于娶了个小金库,心想将来管家钥匙必然是要交出来的。一开始还想若她没这个本事,自己便继续管家,反正她公主的身份,嫁过来也得由祁家好生供着,不敢得罪一二,倒不一定非要让她来掌管内府钱财。但眼看着如此大手笔的嫁妆抬进来,祁玉容的气势也小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不禁伸出手来摸了摸腰际放账房钥匙的锦缎荷包,脸上有些不舍。
好不容易从失势的柳如烟手里拿全了钥匙,还没捂热就要系数交出去,也难怪祁玉容不舍得。祁家内眷一百多口,每个月的用度不少,她管家,不但可以让自己日子过得逍遥些,还能从里面抽出不少作为私房。因为自己寡居,虽然可以赖着娘家一辈子,但年纪大了,免不了要讨子侄们的嫌弃,因而手上有些银钱要方便的多。
可少奶奶进府,自己按理必须叫出管家的权利。暂时周旋一阵倒没什么,但眼看祁老爷已经卧床不起,早晚祁渊会继承家主之位,少奶奶成了祁夫人,祁玉容这个大姑子可就没什么理由再占着账房钥匙了。
想到此,祁玉容咬了咬唇,也开始为自己将来筹谋打算了。因为当年嫁给那个早死鬼还没有三天时间,实际上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因为心高气傲又看不上眼那些风流纨绔的公子哥们,就这样耽搁下来了。叹了口气,难道,自己正要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不成?
头疼的厉害,祁玉容也不愿太多想了,只招呼朱嬷嬷把赏钱供给了陈管事以及莹玉和常玉,这才带着她们把嫁妆都抬入了碧湖边的拢烟阁里。
祁渊的水阁已经命人改建成了一个大的书房,后院冲做书库,放了些典籍。反而将两人的婚房设在了拢烟阁。
知道许书颜喜欢拢烟阁,那儿她又住习惯了,祁渊向着她,命工匠悉心改造前院连接湖边的花园,又翻新了三层小楼的前两层,只留下三层的寝屋一点儿没变,保持家具摆设的完好,只换了个大些的拔步床和一面大的雕花衣柜存放衣裳等物,也好让许书颜回来之后有熟悉的感觉。
莹玉和常玉看了婚房,都很满意,但觉得似乎小了些。毕竟许书颜出嫁带过来的宫女就有十来人,管事嬷嬷也有六人,加上这自己两个管事姑姑,三层的小楼必定不够住了。
好在祁玉容机灵,说祁玉悠就要入宫备选,到时候晓静苑空出来正好安置这些宫女,只留六个贴身跟着许书颜住在拢烟阁便好。毕竟管事的嬷嬷和姑姑都是有体面的,单独住一个院子也显得足够尊重,又离得拢烟阁不远,方便照顾和说事儿。
章二百六十二 成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女婚事在普通人家都算是顶天的大事,放在皇帝的女儿身上,自然出嫁的礼仪隆重程度,就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不过许书颜只是个外姓公主,很多繁俗礼仪可免则免,简化了不少。
比如公主一般经过指婚、初定、成婚、回门等步骤。指婚已经是早就有了,初定却是直接简化为将嫁妆抬入祁家即可,不用男女双方的长辈来交换信物订礼。毕竟许书颜的长辈可就是皇帝和皇后了,祁家也没那么大的资格接待。
另外,按律礼部通知内务府为公主下嫁备好一切妆奁物品,其中包括了冠顶,朝服,首饰,仪仗,车轿及公主府邸的建造等事宜。这个环节倒是没少,就是公主府半年之内还没能建成,如今只是把外殿弄好,嫁妆上取了一块琉璃五色砖作为凭证罢了。在陪送的妆奁内,据皇朝规定,公主下嫁时还要陪送人口十二户,宫女十二名,庄头三名。就连这些陪送女子的四季服装、金银饰物等也要由内务府预备齐全。但许书颜只有十二个宫女并四位管事嬷嬷,庄子倒是皇后祁含烟特意赐的,当然也带了四个庄头一并作为嫁妆。另外,给公主指婚后,朝廷按例应给赏银一万两整作为聘礼,除此之外还要再恩赏银一万两,用以置办铺面,以滋生利息,维持公主日常用度开销。
许书颜没能享受到这个优厚,但本身就有了两个不大的铺面早已置好,金也已经收了好几个月了,所以并没有太大的遗憾。
完成了之前的指婚、下定、接下来就是成婚之礼了。因为关系到皇家的气派威严,却是在不能再简化省略了。
五月十五,吉也,祁渊和许书颜的婚礼也选在了这一日的正当午时举行。
身为外姓公主,许书颜也是出嫁的女儿,必须在紫云殿先觐见皇帝皇后,并一齐用过早宴再梳妆打扮。
薄粉敷面,唇指肚大小的一点胭脂,将许书颜原本的薄唇画作了樱桃小口。脸颊边缘淡扫鹅黄勾勒出一张巴掌大的瓜子小脸,越发将其显得俏丽纤弱。额间花钿是一朵盛开的五瓣红梅,当中点点银蕊,使其明目更加的顾盼生辉。
梳头嬷嬷将许书颜一头秀丽长发挽起一个妇人髻在脑后,这才接过宫女递上的头冠,仔细的套在了她的头上几枚大钗固定好,这才满意地取了面较小的菱花镜在许书颜后面着道:“公主看看,可满意。”
虽重些,但许书颜也知道不带不行,笑着点点头,让身边的连枝取出一个金裸子赏给了那嬷嬷。
嬷嬷一喜,赶紧捧着就谢了恩后,才上来几个宫女,手中捧了嫁衣给许书颜换上。
大红的吉服上用五色锦线绣了鸳鸯交颈和连枝荷花等图样,都是成双成对,寓意公主出嫁后和夫君双宿双栖情深。腰间一抹由红甸子穿成的系带以及坠在腰间的一双龙凤呈祥荷包也是同样的寓意非常。喜庆之气浓郁,就连许书颜脚上穿的绣鞋,都是樱桃金的底色绣了两条交尾的鲤鱼儿,加上滚在绣鞋内口边的碧蓝色水波纹,霎时灵动好看。
伺候了许书颜穿好嫁衣,宫女们才退下。由另一位宫女执了托盘上前,拿起筷子将里面的几块指腹大小的糕点送入其口中吞下。
因为成婚之礼有些冗长,按理新娘连滴水都不能进食,但毕竟公主和普通人家的女儿不一样,悄悄吃点儿东西免得饿着了也是默许的。
不一会儿,前头的管事姑姑常玉进来禀报,说驸马爷在莹玉的引领下将九九大礼从午门恭迎进宫了,乃是马二九十八匹、玲珑鞍辔二九十八匹,盔甲二九十八套,闲马二十一匹,骆驼六只,并进宴九十席,羊八十一只,酒四十五坛。许书颜心中暗喜,知道“九九大礼”进了宫,接下来就是该自己出宫了,转身对着半人高的铜镜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这才乖乖地让连枝放下喜帕,端坐在红登上等待。吉时到,身穿吉服的许书颜由朝中一位一品的命妇带着坐入了喜轿,由太监和执事校尉抬轿出宫。
奇)喜轿前的仪仗队由校尉执大红双喜灯笼八对,火把十对和下轿铺路所用红毡四十条随后,陪送的管事姑姑、管事嬷嬷、宫女等则乘宫轿随行。
书)待送亲队伍到达锦上园后,许书颜在那位一品命妇的搀扶下出了喜轿,身后的一干陪嫁宫女一并随行入内,而仪仗停在仪门外。
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鲤绣鞋,许书颜明显感到有些紧张。
不只是因为头上礼冠太重还是身上吉服太厚,额间隐隐有些细汗渗出来,连带自己出气都有些急促了。
“公主,莫要紧张。”身边的命妇感到许书颜手腕上有些颤抖,低声在她耳边安慰道:“这里是锦上园布置好的前殿,周围已经坐了九九八十一桌客人,此时都看着您呢,千万别露怯了。驸马爷正从陈公公手里接过了旨意,整理衣冠就要过来借您进殿行礼了。”
“多谢。”许书颜知道自己不能太紧张,免得让客人小瞧自己这个外姓公主,只好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调整心跳趋于缓和。
果然,不过片刻,许书颜鼻端明显嗅到一股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正是祁渊身上的淡淡香樟味道。
手上的红绣球缎带一沉,许书颜知道祁渊已经拿住了另一头,也知道自己即将被他牵引着进入喜堂,原本恢复了些许平静的心又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公主,走吧。”命妇挽住许书颜,朝过来接引的祁渊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扶着她一并往喜堂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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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公主出嫁的礼仪等都是参考的清朝律典哈,虽然稍微修改了一下,却不是全部YY的,嘿嘿。
章二百六十三 拜堂
眼看着新郎官牵着新娘子进入喜堂,原本有些喧闹的大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已经卧床多时的祁冠天端坐在了上方首座,浑浊的双目中透出股股喜气和激动,原本久病难医的身子也变得利索了许多,至少精神与一般老人无异。
猩红毯子两边的宾客芸芸竟有数百人之多,纷纷用各色的目光看着徐徐入内的两人。
“天呢,先前就听说祁家二爷生得风流如玉,倜傥潇洒,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呢。”也不知谁家的小姐悄声嘟囔了这一句,引来一桌女眷都默默不语,似乎面上挂了一丝可惜之色。
“不是说这祁二爷是个风流种子么,如今一看,对旁边的公主一副惜如金玉的样子,实在难以信服。”身旁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也低声附和着。
不止这一桌,有明白祁渊和许书颜两人成事过程的人都暗自感叹,没有早些发现祁渊是个万中无一的痴情种子,让一个高阳而来的孤女白白捡了便宜。
虽然许书颜是公主身份不错,但许多人还以为乃是宫中的那位祁家三姑奶奶的保荐,好让祁渊所爱的女子能堂而皇之嫁入祁家所使的手段罢了。这样一来,更是让原先没能和祁家结亲的京城权贵们红了眼,盘算着祁家还有那几个未出嫁的适龄男女,得早日登门提亲早作打算才是。
如此,倒让黄杏儿这个表姑娘成了个香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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