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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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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颜忙掏出一张绢帕递过去给她,拉开帘子问祁渊:“二爷,还有多久才到胡小姐的府上?”
“怕是还有近一炷香的时间,胡小姐家在东大门那边儿,离得皇城有些远了,小的已经快马加鞭,奈何风大眯眼,马儿也不愿意撒开蹄子使劲儿呢!”回答的是车地小厮,听语气好像外面天气变的有些厉害,也不能快了多少去。
许书颜点了点头。刚放下帘子。又听地一声响。帘子再被打开了。随即一件衣袍被扔了进来。一看便知是祁渊先前身上披地锦蓝披风:“胡小姐。将就披上吧。身子也可以暖些。”
“不用了。我不冷。
”胡依依嘴上说着不冷。双手却环抱着手臂上下捂着。脸色也渐渐有些泛白。
撵子里没有灯烛。帘子也封地极严实。许书颜懒得再劝。知道胡依依顾及这是男子地衣服不愿披上。只估摸着她地位置一手抖开披风。直接过去给她罩在了肩头。系好缎带:“你也别太倔了。这天气变得快。我看你身子纤弱。平时肯定连一丝儿冷风都没吹过地人。如今我们送你回去。好好一个人儿弄得染了风寒。你父母难道不会埋怨我们。那可就是好心帮忙做了坏事了。”
许书颜有意吓了吓她。胡依依便也不再别扭了。一把扯住披肩将自己全身裹紧。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软软地说:“多谢姐姐了。”下一刻却感到鼻端猛地灌入一股淡淡地。略显得有些辛辣地香樟味道。俏脸刷地一下由白变红。竟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反正撵子里黑漆漆地。许书颜倒有些瞧不清胡依依此刻地表情。回到自己地位置曲腿坐下。觉得身上也有些凉了。便翻开包袱取出一件袍子暂时披在身上。
不到一炷香地时间,撵子便停了,车夫吆喝着马车停下,取
放在帘子下方。祁渊则翻身下去敲开了胡宅的大门,一声,说是胡小姐回府了。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丫鬟并两个婆子出来迎接。
许书颜亲自扶了胡依依下撵,见她脸色有些淡淡的红晕,只当果真染了风寒,忙到:“回去让丫鬟熬一晚姜汤,多盖一床被子捂捂汗,第二日就会见好的。”
“多谢姐姐相送,二爷那边也请姐姐帮忙道声谢。”胡依依点点头,连看也不敢看祁渊一眼,随着丫鬟便回去了。只是在临近宅门地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祁渊,见他一身薄衫立在一边,衣袂翩翩,神色漠然,即便是在夜色中一双眼还是那样晶亮有神,心头一颤,赶紧回头,迈着碎碎小步消失在了宅门深处。
“好了,人也送到了,快些上去吧,免得受凉了。”许书颜目送胡依依回家,也算放心了,回头唤了祁渊,让他进来撵子里面。
祁渊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闷闷地跟了进去,一坐下就开口问:“你怎么把我的披风给她穿了去。”
“难道你不是扔进来给胡小姐的么?”许书颜倒觉得奇了,反问道。
“我听见里面有人打喷嚏,下意识的以为是你呢,可惜了我还在外面穿着薄衫吹了那么久的冷风。”祁渊冷哼一声,竟似有着一丝委屈地意味在话里。
“我瞧着二爷今日很是大度,还以为您转性了呢。”许书颜被他逗得一笑,打趣儿道:“哪知确实心里不乐意的。”
“她和爷什么关系,凭白穿了爷地披风,害爷冷的慌。”祁渊耸耸鼻,好像真有些凉了,双手忍不住合掌搓了搓。
“你以为人家愿意呢。”许书颜见他不停动弹,知道真是冷着了,先前外面风那么大,又只穿了一件薄衫,赶紧从小橱柜里取了茶壶斟上一杯热茶递上:“人家嫌你衣裳上面一股子臭味儿,你倒还不乐意。”
“嫌臭?”祁渊喝下一口茶,肚子暖些了,冷声道:“回头你去给爷要回来,那可是宫里地贡缎做的,只有几个爵爷有赏。”
“是是是,没见过这么小气地爷们儿。”许书颜和祁渊说着话,不知怎么感觉有些随意,仔细一想,却觉得两人似乎从来都是拌嘴斗话,偶尔相互恭敬也是在外人面前,私底下好像都是如此,倒也惬意。
“二爷,四姑娘,下雨啦!咱们园子还有些远,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小的看潇湘馆就在前头,可要去歇个脚?”车夫的声音刚落下,就听得撵子棚上“啪啪”的雨点儿声,看来雨势真不小。
“四姑娘怎么好去潇湘馆,你随处找家客栈吧。”祁渊斥了那车夫一声。
“周围都歇业关门儿了呢,小的一眼去望去,没一家门口挂了灯的。”马夫有些委屈,忙着解释了。
许书颜不想为难马夫,想着雨势这么大,再走再找也不合算,干脆道:“无妨,潇湘馆是祁家产业,咱们从后门悄悄进去。再说下雨了,也会有什么客人吧。”
章一百五十八 独处(一)
潇湘馆的后门在另一条小巷的中间,前后都没有人家,再加上雨越下越大,所以祁家撵子驶进去倒也没人注意。
马夫先行下去敲开了后门,出来一个小厮,见是祁二爷的马车,正准备吆喝着让人过来伺候,却被马夫一下子喝住了:“雨太大,我家四姑娘也在撵子上,得进去避雨。二爷说莫要声张,先请了四老爷过来。”
小厮赶紧一捂嘴,心想这姑娘家怎么也要来潇湘馆,虽然有些生疑,但毕竟是主人家的事儿,也不敢多问,忙转头过去请祁冠尉了。
祁渊扶了许书颜下撵,用手遮住头顶小小的一片,拉着她赶紧冲进了馆内,这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雨水,风一吹,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看着做什么,快去熬些姜汤过来给二爷袪寒,再把门给关上。”许书颜看后院并无几个小厮守着,只一个婆子样的下人呆呆站在院子里,便吩咐了她两句。
“二爷快些进来坐,这儿有热茶可以暖暖。”那婆子才回神过来,赶紧用袖口抹了抹长凳,翻出一个半旧的瓷盅给祁渊倒了杯水。
祁渊嫌脏,皱眉推开,正要让许书颜也坐下,没想来祁冠尉很快就已经来了,赶忙迎过去:“四叔,在后院给咱们寻个房间避避雨,书颜在,就不方便到前面去给人瞧见了。”
“你们是刚从宫里出来吧,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祁冠尉见两人衣裳都有些单薄,又让跟随的小厮赶紧回去取了两件披风出来。回头看着祁渊和许书颜竟是两人单独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暧昧的神色,讪笑道:“怎么只有你们俩,悠儿呢?”
祁渊知道祁冠尉为何笑地如此别扭,生怕许书颜看到了生气,赶忙跨步过去拉了祁冠尉到一旁:“玉悠被三姑奶奶留在宫里过夜了,所以我和书颜两个回去。后来又帮忙送了个人,这才耽搁了,没想来突然变天,这雨下的极大,只好来这儿躲躲。”
“你派个小厮回锦上园捎信儿吧,免得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家里人着急。”祁冠尉收起笑容,知道祁渊心中紧张这个四姑娘,一招手唤来个随从:“你跑一趟锦上园子,就说二爷和四姑娘在龙凤客栈躲雨歇脚,等雨停了才回去。回来去账房支一贯钱,算作打赏的。切忌不能说两个主子在潇湘馆,只说和我一起在龙凤客栈吃酒遇上了,这才来报信儿。”
“这是自然。小地明白。”那随从一听有一贯钱地打赏。笑眯眯地点了头。取过门边地蓑衣斗笠就去报信儿了。
“走吧。想来后院地房间已经备好。你们进去休息一下。等下姜汤会送过来地。”祁冠尉见先前过去安排地小厮回来了。接过衣服亲自递给两人。这便带着他们去了。
许书颜将披风拢在肩头。这才觉着温暖了一些。瞧着一路上竟没个人影。才反应过来或许是祁冠尉命人将闲杂人等都支开了。免得自己被看到。感激他如此细心:“多谢四叔费心了。”
祁冠尉却捋着胡须朗然一笑。摆摆手:“你是咱们祁家地四姑娘。自然要保护周全。要是被个没眼水地下人瞧去了。闲话传开来可是不妙。”
“四叔。这儿不是奴仆们住地地方么?”祁渊皱眉。瞧着杂院里堆砌地木桶和柴火房。拉着了祁冠尉。
“我也想带你们去上好地客房。可哪儿四处都是潇湘馆地妓子还有恩客。岂不是都露了馅儿?”祁冠尉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压底声音道:“这个杂院儿平素里根本没人住。只两个伙计地媳妇儿偶尔过来帮忙做做活计。都是不过夜地。正好让你们歇歇脚。”
书颜倒觉着没什么,总比在撵子里捂着要好地多,瞧着这院子虽然乱些,但四处洗刷的倒也干净,便道:“没关系,能躲雨避风就行了。”
“留两个小厮给跑跑腿吧。”祁渊闷哼一声,既然许书颜不计较,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后门得有人守着,前院里的丫鬟可不敢调过来,就先前那张婆子可以帮忙,就留她吧。”祁冠尉说着吩咐了身边的随从,那随从便去叫婆子过来了。
“要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全叫张婆子给你们拿来就是,等雨停了我自会过来送你们出去的,就安静地待一会儿吧。”祁冠尉说完,一把推开了杂院儿小屋的房门,亲自过去点了灯烛,回头意味深长地瞧了瞧他们两个,这才含着笑意离开了。
许书颜环视了一圈儿,里间虽然简陋,好歹当中还有个茶桌,门边还有个小火炉,吃点儿热水是不成问题的。回头对祁渊道:“二爷您先坐坐,我去起了炉子烧点儿水来擦擦脸,也好有口热茶吃。”
“你去?”祁渊本来已经坐下,但见许书颜竟要自己动手,忙过去拉住她:“让那张婆子来就行了。”
“先前叫她去熬姜汤了,这会儿子恐怕还没能过来呢。屋子里又冷,我正好把小炉起在门口,也暖和些。”说罢也不多言,迎着雨冲到院角的柴垛边儿,捞起扑在上面的油布,从里面抽出两三根干柴和一小堆儿干秸秆,藏在披风里免得被雨淋湿了,这才又匆匆跑回了屋里。
此时祁渊已经把小炉搬了进来,打开头上的窗户漏了个隙缝透气,又从桌上取来火石,拉过许书颜到一旁:“你伸手倒是矫健,滑不留手像个鱼儿,抓也抓不住。”说罢,拾起点燃放到炉腹里,开始生火。
许书颜任由祁渊抢了生火的活计,又过去取了铜壶,瞧着还算干净,推门又出去了。
祁渊没料得许书颜又出去了,略蹙了蹙眉,知道她和寻常地千金小姐是有些不一样的,没那样娇贵,凡是也能自己动手,便也随她去了。
不一会儿,许书颜回来了,发丝被淋得贴在脸颊上,手里提着铜壶坐到小炉子上,曲腰看着火势。
蹲着的祁渊感到眼前似有什么水滴落下来,一抬眼,就看到许书颜削尖的下巴在自己的头顶,一滴一滴地雨水结成了小珠子,再顺着下巴的曲线就那样滴下来咽了咽有些发干地喉咙,祁渊脸上一烧,也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其他,起身来一把拉过许书颜,看着她脸颊上湿漉漉地发丝,什么话也没说,抬袖就往她脸上擦去。
章一百五十九 独处(二)
屋外是漫天飞雨,屋内是盈盈暗情幽幽浮动。
许书颜任凭祁渊轻轻擦拭着自己脸颊的雨水,迷惑在他如此轻柔的动作中,竟怎么也难以拒绝,心中虽然知晓两人这样太过暧昧,却在迟疑间,逐渐接受了祁渊的小意温柔。
眼前略矮了自己半个头的许书颜,双眸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清朗,祁渊只轻轻地望着,好似沉溺在一汪深潭之中,找不到方向。指尖偶尔触到那张略显纤瘦的脸颊,心中总有一丝淡淡的甜意不断蔓延开来,让人舍不得放手。
“二爷,四姑娘,姜汤来了!”
屋外传来张婆子的喊声,屋内的幽然暧昧的气氛这才被打破。
收回手,祁渊脸上有着无比的尴尬和淡淡的笑意,转身过去一把拉开门,冲着张婆子斥道:“小心你这张嘴,四姑娘在这儿的事儿若是被其他人知道,爷饶不了你!”
张婆子赶紧收口,忙迈着碎步过去,递上姜汤:“二爷放心,这后院子就老婆子一个人在打理,晚上都没有人会过来的。
那奴婢先下去了,就在杂院外的那个木屋里守夜,有什么需要叫一声便是。”
张婆子好像有些害怕祁渊,匆匆作揖后便退下了,顺手还带上了杂院的小门。
许书颜也早就回神过来,忙过去看炉子上的火,见铜壶里的水开了,用布帕隔了把手提起来,寻过茶壶将热水注入,再把身下的热水都悉数倒在了铜盆里,又从怀中掏出绢帕在盆里拧了拧,走过去递给祁渊,神色略有些尴尬:“先擦把脸,喝了姜汤就休息一会儿,免得染了夜雨风寒。”
“你喝吧。你穿地也单薄。我倒是没事儿地。”祁渊接过绢帕。刚将姜汤推到许书颜地面前。就“啊秋”一声打了个喷嚏。
“你都这样儿了还说自己没事儿。快喝了吧。”许书颜又将姜汤推回到祁渊面前。蹙了蹙眉。想着先前风那样大。他还穿着单薄地衣裳坐在撵子外面。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祁渊草草将绢帕摊开。竟是一股熟悉地香气袭来。才惊觉这是许书颜地贴身之物。面上一臊。只匆匆地擦了擦脸。一把丢回给许书颜:“打个喷嚏算个什么。爷身子好着呢。”
“那要不。你我二人各喝一半。可好?”许书颜拗不过祁渊。知道他素来脾气就极大。接过
绢帕又到盆里搓了搓。拧干摊开在上面地横栏上晾好。这才回头来。一把端起姜汤灌下去一小半。抹了唇边点点湿润。冲祁渊道:“是爷们儿就别扭捏了。赶紧喝了等雨停好上路。这汤若是凉了可就没了药效了。”
既然女儿家都如此爽利。祁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一把抓起汤碗咕嘟咕嘟往肚里灌去。却没发现许书颜突然转过了身子。面有异色。
原来,祁渊一时间没注意,双唇覆在碗边就开始喝药,却没想来那正好是许书颜喝过的地方。
等放下碗了,祁渊才发现碗口那儿有一道浅浅的嫣红痕迹,就这烛光一看,才晓得是胭脂。再看许书颜背对自己,半埋着头,想起今夜佛诞,她好像是施了些脂粉的,心头猛地一紧,脱口便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许书颜又挪开两步,过去摸了摸屋里地一个矮塌,见指肚上并无灰尘,回首对祁渊道:“这儿上面很干净,二爷若累了,便躺着休息一会儿吧。毕竟你在撵子外面吹了那么久地风,也该累了。”说罢抱起一床薄被来到火炉边上,将一张广椅拖到那儿,就这样抱着被子坐了上去,双脚蜷起,假意寐了过去,没再理会祁渊。
知道许书颜是不好意思了,祁渊也不说破,看着她侧头露出光洁的颈间,忍不住扬起唇角笑了笑,这才依言来到矮塌上斜躺着,扯过另外一床薄被轻轻盖在了身上。
雨势渐小,却仍然淅淅沥沥。
屋内烛光摇曳,两个人在宫里呆了一天,许是都有些累了,竟双双熟睡了去。祁渊甚至还发出微微的声,回荡在屋里,倒更加显得寂静无比。
“砰砰砰”
不知何时,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吱嘎”一声,是马夫进来了,见天色虽然仍旧灰蒙蒙地透着骨子阴冷,却已经有些擦亮了,但好歹已能启程,便过去敲了敲屋门:“二爷,咱们该走了,得趁着天还没全亮赶回去。”
祁渊这才捧着头醒来,惊觉已经是一夜过去,赶忙下塌来叫醒了许书颜:“快起来,天都要亮了。”
许书颜感觉浑身一阵酸痛,睁开双眼才发觉自己竟疲倦地在一方广椅上抱着被子睡着了,伸手揉了揉朦胧睡眼,下一刻才突然醒悟过来,赶紧丢开被子穿上绣鞋,一把拉开窗户,看着外面果然已是一夜过去,不由得暗道了声“糟糕”。
“走吧,趁这个时候悄悄回去。”祁渊将祁冠尉给的披风又重新系好,探头看了看院外立在那儿守着的马夫,压低声音道:“别担心,回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在客栈住了一宿。”
“也只有这样了。”许书颜赶紧拢了拢有些散乱长发,觉着有些麻烦,赶紧取下发簪任其散开,再重新将头发绾了上去,这才将屋门打开,冲马夫道:“你看外面可有什么人没有,若没人,咱们这就赶紧离开。”说着祁渊也从屋门里走了出来,一脸倦色难掩。
马夫有些意外,没想来这小院儿只有一间屋子,更没想这二爷竟和四姑娘共处一室过了一宿,心中一惊,却也不敢说什么,赶紧转身去往外面左右打量,见确实没人,这才回头:“回姑娘的话,后院儿没人。”
“那就走吧。”祁渊鞠了点儿井水拍在脸上,觉着清醒了不少才踱步过去,叫住马夫:“回去知道该怎么说么?”
“小地知道。”马夫赶忙埋头答道:“昨儿个夜里雨势太大,二爷和四姑娘是去龙凤客栈住了一宿。”
“嗯,若是敢透露半个字,小心性命。”祁渊不冷不热地说出这句,吓得那马夫手心直冒汗,连连说“不敢”,心里却犯了嘀咕:难不成,这二爷和四姑娘昨夜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然干嘛如此紧张呢?
甩甩头,马夫知道这不该是自己操心的,赶紧断了这些猜疑,给马儿勒好缰绳,等祁渊和许书颜上了撵子,这才架马而去。
章一百六十 相逼
车撵驶入巷子深处,一宿的夜雨早已将挂在锦上园门口的灯笼吹灭,一个披着蓑衣的小厮在门口候着,竟是一宿未睡,只等祁渊回来,便迎了两人入宅。
斗笠取开,竟是水清,面色有些疲惫的苍白,赶紧过去扶了祁渊和许书颜下撵,低声道:“二爷和四姑娘随小的走杂房后门吧,此时下人们都去厨房和前院忙着做饭打扫了,倒没什么人。”
“不怕,就从大门进去。”祁渊却摆摆手,怕了拍水清的肩头:“从后门进去是偷偷摸摸,我们大可光明正大地进去。”说罢回头同许书颜道:“你也累了,咱们就快些回去吧。”
许书颜也觉得两人没必要从后院回去,被人知晓了反倒会有闲话传出来,便点点头,也没说话。
“吱嘎”一声,宅门开,两个守夜小厮见祁渊回来了,赶紧福礼。
许书颜一路跟在祁渊身边,知道两边的奴仆有些指指点点,更加抬高了下巴,神色自若地款款而行。本想直接回到内苑休息,没想来经过花厅时被朱嬷嬷叫住了,说是祁老爷和二夫人在里面等着他们进去回话。
与祁渊对望一眼,对方的表情也冷静如常,许书颜心下虽还是有些紧张,但毕竟有祁渊顶着,自己也不用多言,便双双转而去了花厅。
花厅内摆了两盆时令花,满室飘向,没那些个熏香的味道,很是清爽怡人。
祁冠天坐在上首,身边是一身水红衫子千娇百媚的柳如烟,两人正在用早膳,面前的食桌摆了个满满当当。
见两人来了,祁冠天挥了挥手:“正好。一并过用早膳吧。”
“是!”祁渊和许书颜齐齐答双双踱步过去落座席间。
一旁的丫鬟上来布菜,许书颜倒真是有些饿了,端起一碗鱼茸鲜粥便开始喝,又夹起一块桂花香糯糕送入口中,这才觉得空空腹中满足了些。
柳如烟瞧着许书颜这样,忍不住掩口笑道:“这龙凤客栈可是京城数一数二地,怎么四姑娘和二爷去住了一宿,都没试试他们的早膳再回来么?”
“儿子怕父亲担忧,自然不敢耽搁,所以累的书颜饿肚子,实在罪过。”祁渊没理会柳如烟,只是朝着祁冠天简单解释了一下。
祁冠天本来板着脸,见许书颜是饿了,自家儿子也是面色青青的,很是疲倦的模样,便也放软了话音:“回来就好,叫你们过来就是怕没吃早点。”
“如此正好。”祁渊领了情,也动了筷子,见身旁许书颜一口接着一口,虽不至于太过失礼,却明显是饿坏了,心中有愧,夹了一块糯米黄鸡到她碗里:“这鸡肉极嫩,吃了才不至于噎到。”
许书颜知道祁渊是在笑话自己吃的多,也不争辩什么,一把夹起鸡块入口,细嚼慢咽吞下肚才喝了口清茶润喉:“多亏老爷和二太太备了早膳,不然书颜还真没力气自己走回拢烟阁呢。”说罢眨眼笑笑,表情悠然,让柳如烟原本心里的怀疑也消散了许多,但看着祁渊竟主动为许书颜夹菜,觉着有些奇怪。
“对了,让你们来还有一事。”祁冠天取过绢帕擦了擦嘴,放下筷子,又道:“书颜,看你的样子也累了,回去好生沐浴一番,再休息休息,今日就不用过去书坊听学了。”
听祁冠天的意思要让自己先走,好像有什么话要单独和祁渊说,许书颜巴不得,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起身来二位福过礼,这边退出了花厅。
“听说昨席上画楼恢复了身份?”等许书颜出门,祁冠天才问了出来。
“他前日里来辞了父亲,难道没说要回宫的事儿?”祁渊喝了口粥,随意答道。
“他好好的为何要突然回宫,你可曾问过?”祁冠天不死心地又问。
祁渊侧眼瞧了瞧一边的柳如烟,冷声道:“儿子怎么知道,他又不是祁家真正的门客,要走要留,还不是随他自个儿的性子。”
“可是没道理啊,前一日还住的好好的,后日便去了。”柳如烟也插话,神色有异:“若是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们祁家怠慢了贵客了。”
“你少让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去接近他就是极大的优待了!”放下筷子,祁渊不想多言,起身来准备告辞。
祁渊话音有些不善,惹得祁冠天一皱眉:“我话还没问完,你坐下。”
“父亲,画楼在祁家园子里住了两年,如今回宫,对祁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皇上也一直都知道他在咱们家落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未说过什么,您还担心什么呢?”祁渊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去坐下了。
“原本是想促成二皇子和咱们祁家姑娘的婚事,结果两年过去都什么也没捞着,奴家看这也是咱们家和画楼没有缘分。”柳如烟原来是心疼这个,啧啧直叹。
哪知柳如烟不提此事还好,一说出来,惹得祁渊一怒:“你是傻了还是疯了?画楼是什么身份,你竟想将那水莪往他怀里塞。且不说水莪的相貌,那个出身,就算爬上了皇子的床又能怎样,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祁家不择手段自降身份去做这些龌龊之事。亏得画楼并不介意,生性清然,懒得理会这些事情,否则,祁家的脸都让你这些肮脏的小把戏给丢光了!”
祁渊说罢一拂袖,转身便离去了,也没理会祁冠天大喊“站住”!
“砰”的一声门响,祁冠天被祁渊如此态度气得只喘气,柳如烟赶忙帮着顺气,在他耳边道:“二爷脾气就是这样,老爷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这死小子,看来是该给他定一房媳妇儿了,管他答应不答应,娶回来的是这祁家少奶奶,他祁渊的结发夫妻!总该能让他收收心,明白什么是为人臣子,为人夫君的道路!”祁冠天叫骂着,喘气声也越来越重,似是有什么隐疾。
“老爷别慌,二爷的性子只能软这来,您要是真抬个大姑娘塞到他屋里,他才不理呢。”柳如烟眼珠子一转,心里自有计较,觉着这肥水可不能留了外人的田地。得为自家那些个表侄女儿们们好生筹划筹划,最好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他可赖账不得了。
章一百六十一 看破
回到拢烟阁,翠袖早就让芜兰芜菁将热水在灶上,只等许书颜随时回来就能沐浴。虽然之前有下人来通禀,说是大雨原因,二爷带着四姑娘在客栈投宿,但翠袖一想到许书颜平时和祁渊之间的相处,心中便一直担忧着,直到许书颜完好无损的回来,虽然脸色有些青白,但精神竟是极好的,也用过早膳了,这才放心。取来厚厚的披肩搭在她身上,和挽歌一起扶回了她回到三楼的卧房。
伺候着许书颜沐浴,翠袖也没多说什么,挽歌这丫头倒是兴奋地问东问西,被翠袖喝斥住了,说小姐入宫陪宴,又在外面借宿了一晚,此时又累又冷,有什么想打听地等待会儿再说,这才硬拉了挽歌出去,关上门让许书颜自己好生沐浴。
……
许书颜泡在水中,一身寒气渐渐消退,双颊泛起淡淡红潮,更显娇艳欲滴。这样放松的舒适感觉也让倦意袭来,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
随着意识的逐渐模糊,脑子里竟渐渐显出了一双眼,那眼里有着冷漠,孤傲,不屑,甚至是犀利和阴翳,但不知为何,许书颜总能在那双深眸的后面,看到一点点孤寂和温柔。
只是片刻的迷惑,许书颜就已经醒了神。睁眼深深地呼吸了两下,只觉得心口仿佛跳动地有些厉害,久久竟不能平静下来。
刚才脑子里的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温暖情绪,却只有当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
为什么自闭上眼就想起他,想起那双眼?书颜蹙了蹙眉,脑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起和祁渊单独呆在潇湘馆杂房里的情景,那个时侯,他抬袖为自己擦拭脸颊上的雨水,动作轻柔的好像根本不是他自己,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迷乱和莫名,让人无法拒绝。
“小姐,姜汤好趁热喝了吧。”
翠袖敲了门,径直推门入,放下姜汤在许书颜木桶边的小几上,又取了干布去擦她的湿法:“在外面过了一宿,天气又那样寒,冷着了吧。”
“这近(八)月的暑天还会如此冷,也合该我遇上了。”许书颜哈出一口气,觉得从里到外俱是暖和了,拿起姜汤“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小姐,您和爷,没出什么事儿吧?”翠袖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许书颜放下汤碗,不明白翠袖为何有此一问。
“三姑娘也没和你们一起,奴婢一直担心呢,怕二爷的脾气您又不肯相让,要是有什么事儿,说不定又要恼了。”翠袖摸了摸许书颜的头发,觉得差不多干了,这才起身过去拿了衣袍伺候她出浴。
擦干身子,书颜换上一件稍厚一些的衣裳,系好腰带,只笑笑,摆手道:“二爷性子虽不好相处,但了解过后便会觉着没什么。”
“依奴婢看,只有画楼公子那样好脾气不计较的人才会和二爷是朋友呢。”翠袖有些不信,收拾着铺床,好让许书颜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看了看翠袖铺的厚被子,书颜笑了笑:“这又不是大冷的天儿,弄这么厚的被子干嘛。等会儿天亮透了,就不会那么冷了。”
“这月份的天气可怪着呢,昨夜冷得大家伙儿都够呛,您又没回来,怎么也睡不着。”翠袖抱怨着,将被子拉了给许书颜盖上:“如今回来了又怕您染了风寒,这不小心为妙么。”
“你也歇歇吧,等了一夜。”书颜心中有愧,也就任由翠袖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对了,前门地张婆子说宫里传出消息,二皇子回宫,竟是咋们家的画楼公子,可是真的?”翠袖这时候才想起此事,忙问了出来。
“没想来消息传得如此快。”书颜摇摇头,看来画楼这番回宫,注定要面对许多的问题。
翠袖本不信,以为传罢了,可许书颜也没否认,心下便一惊:“可是真的?大家都不信呢,水自晓得了这事儿,一直闷在房里不出来,只隐隐哭声呢。”
“你可知道,为什么祁老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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