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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九倾天凰 作者:青青的悠然(潇湘高收藏vip2015.03.01完结)-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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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和初殿的番外上已经更新,就是上次更新错的那章节,在怒海妖澜里面,大家看过《宦妃天下》的可以去看看。一更来也,求票~!么么哒
第一百零一章 行刑 二更求票
“云姬,你觉得殿下为什么要来送你?”双白看着她,淡漠地道。
云姬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她忽然轻笑了起来:“是的,他为什么要来送我,我差点杀了他最在意的女人。”
双白眯起冰冷的妙目:“殿下的性子,你是最明白的。”
她闭上眼,一滴泪珠滑落下来:“为什么呢,如果他喜欢的人是你甚至一白这样的男子,也许我一点怨言都没有,但是……明明是我最先遇上他的,但是最后他却……我不甘心。”
她明明早于秋叶白与殿下相识那么多年。
到底辗转反侧……终是意不平。
所以她才会受了云桥的挑拨对秋叶白动手罢,不过是因为心中有不甘。
双白看着她,眼中闪过异色,微微启唇,最后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紧了手里的鞭子,骨节泛出了白来。
物伤其类,他忽然明白了九簪在树下给阿奎烧纸钱时候的心情。
两人沉默了许久。
“云姬,你负了殿下,负了老甄,负了我……们所有人。”一白淡淡地道,肩头仿佛还有她给的暴雨梨花针的痛。
云姬抬起头看着双白,神色很平静,声音听起来却带着一点凄厉:“也许是我爱得太卑微,又识人不明,也许我确实没有资格呆在殿下的身边,我做下的事情,我选择的路,我自己承担,双白,你动手吧。”
就算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作出要杀秋叶白决定的人始终还是她自己。
成王败寇,她输了自己的心,输了自己的命,没有什么不能承担的。
反正这条命,也是那个人给的,他要拿回去,就拿回去罢。
她从地宫里走出来,又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霜,这点担待还是有的。
双白垂下眸子,手里的鞭子握得更紧,好一会没有动静。
云姬闭上眼,冷冷地笑了起来:“双白,动手,这是殿下的命令,你我都还是鹤卫的人,别让我看不起你。”
双白慢慢抬起眼,目光沉冷,忽然一扬手。
“啪!”一道厉风瞬间响起,女子闷哼之声回荡在牢房里。
双白面无表情地,手中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地落下,角度精准,不偏不倚,匀称仔细,不曾一分留情。
而云姬则始终咬着牙,闭着眼,一声不吭,只不断抽动的额头青筋、唇角流淌下来的血液显示着她再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青冢之刑的开始便是将人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抽出半寸宽、半寸深的血口,如凌迟一般地将人割一遍。
再然后才是最残酷的开始……
撕裂一般的痛终于让她忍不住悲鸣出声。
“啊啊——!”
……
不知多久,鞭笞之声终于停了下来。
提着血淋漓鞭子的双白将手上的鞭子扔给一边的鹤卫,他的衣摆上已经全部是血滴,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发僵和微颤的手指,看了眼已经昏昏沉沉,满身血肉模糊的云姬。
他一转身水牢,直到出了门,冰冷的空气挟着雪花迎面扑过来。
寒凉入骨,但是他方才仿佛能呼吸一般,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闭上妙目靠在墙壁上。
“完事了?”一道苍老喑哑的嗓音响起。
双白没有睁开眼,只也喑哑着嗓音:“嗯。”
站在雪地里撑着伞的老太监低低地笑了起来:“没用的小子。”
只是他的笑声里带着一种古怪的鼻音,瓮声瓮气地似从罐子里发出来的。
双白慢慢地睁开眼,看向即使撑着伞也已经是雪花满肩头的老甄:“你不去看看她么?”
老甄冷笑一声:“看那个叛徒作甚。”
随后,他忽然一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朝双白抛了过去。
双白接过来,低头一看手里的小瓶子,瞬间愣住了:“这是……。”
老甄已经撑着伞慢慢地往大雪深处走去,淡漠地道:“给她用了罢,此事与你无关,殿下那里咱家自然会担待。”
双白看着老甄离开的背影,神色异常的复杂,他慢慢地握紧了手里的瓶子。
良久,他一转身进了水牢。
“双白大人。”几名鹤卫见他进来,齐齐行礼。
双白淡淡地点头,看向被架在行刑架上的云姬,她已经被脱去了一身衣衫,只剩下肚兜和一件薄薄的亵裤,而且已经被简单的水冲洗过了,全身湿透,露出一身玲珑有致的曲线。
但是却丝毫不引人遐思,她身上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看起来异常的惨烈。
没有了内力,她抵抗不住疼痛,昏迷过去,但此刻又已经被弄醒了,似痛得麻木了,她正愣愣地看着鹤卫们放在附近的几只泛着诡异蓝光的密封陶罐发呆。
双白知道那是密封这鬼菌的罐子,他看向云姬,云姬也察觉他进来了,便转过唯一还完好无损的面容,她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来了。”
仿佛她面对的不是来行刑的刽子手,而是寻常老友。
她淡淡地道:“多谢你还给我留着一张脸,继续罢,说来这么多年来,咱们鹤卫里只有两个人被处以这样的极刑,我是第三个罢?”
双白看着她,忽然抬了下手:“你们都出去罢。”
几名鹤卫面面相觑,迟疑道:“您一个人可以么?”
“我说滚出去,听不明白么?”双白妙目里忽然寒意四射,拔高了声音,令那几名鹤卫立刻低头抱拳:“遵命。”
随后,他们立刻退了出去。
双白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走了过去,看着云姬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的面容。
云姬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了良久,她忽然笑了起来,眼角带着一点撩人的媚态:“怎么,现在想尝尝我的味道么,为什么要等到这般血肉模糊的时候,不早点动手?”
她原本就以媚行天下,即使容色苍白枯槁,但是容貌还在,这一笑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凄媚来。
双白看着她,妙目里波澜涌动,好一会,他才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却比她的脸还要冰凉,冷冷地开口:“云姬,你不必激我。”
话音刚落,他指尖一转,多了一颗药物直接塞进她唇间。
云姬只觉得的嘴唇间一阵芬芳苦涩之气,那药物瞬间化开顺着津液流淌下腹,随后她一愣,却又梭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双白,失声道:“双白,你疯了么,你怎么敢违背殿下的命令!”
双白退开几步,垂下妙目,平静地道:“药是老甄带来的,不过责任我会和老甄一起担。”
“你……你……。”云姬神色瞬间异常地复杂,片刻之后,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一边笑,唇间便一边涌出黑色的鲜血来:“咳……咳,多谢……。”
双白顿了顿,淡漠地道:“不谢,只算是你我同僚一场,最后的一点情分。”
随着她唇角黑血越流越多,云姬的脸色渐渐发青,眼皮渐渐地耷拉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呵呵,如果最开始的时候……我能中意的人是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很高兴……咳咳……。”
云姬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慢慢地吐出了最后的几个字:“咳咳……很高兴最后送我的那个人是……你,来生……。”
她没有说完,耷拉着的头,没了气息。
双白慢慢地垂下眸子,许久,才轻声道:“在地宫,是我最先遇见你的,云姬,你……不记得了么?”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水牢里回荡着,说给一个再听不见的女子听。
殿下的眼中从不曾有你。
亦如,你眼中亦从不曾有我。
也好,老甄给的药叫断念,断了云姬的念头,也断了他的念。
到底,两不相欠。
至于来生,从地宫走出来的人,从不相信有来生。
……*……*……*……
“阿初,让老甄和双白起来罢,都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外头天凉。”秋叶白看着面前与自己对弈的人,温然道。
老甄和双白两个人处置了云姬,但却不是用百里初交代的刑罚,违背了鹤卫的守则,所以他们跪在殿门之外。
其实这个结果,在她的心中并不意外,老甄若是真能狠下心去用青冢处置了云姬,那么他就不是那个会为了百里初进入地宫,又净身进宫的老甄了。
至于双白……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他是个公私无比分明的人,才会成为刑堂的堂主,所以才会这般痛苦罢,却偏不能将痛苦放置于面上,自古情义两难全。
如今他自认为第一次违背了阿初的命令,心里怕是更难受。
但若是老甄或者双白病了,阿初心中大概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百里初面无表情地下着棋:“下棋要专心。”
秋叶白看着他的模样,终是摇摇头,径自将手里的棋子一扔:“你要下棋,自己下去罢,你明知道我不会对弈!”
当初她和百里凌风对弈,都是瞎走一通,百里初今儿却非拉着她在窗边下棋,摆明了是心中并不真想罚老甄和双白,却又心中恼火。
百里初看着面前被她砸错了位置的棋盘,淡淡地道:“你把棋下坏了。”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挑了下眉:“没错,我下坏了,怎么地?”
她也不打算和他下了!
百里初幽眸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冷冷地道:“既然受害者都不计较你们徇私枉法,倒教本宫看起来像是多管闲事了,你们起来罢!”
门外传来老甄和双白的声音:“殿下……。”
“不要给本宫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若是不想起来,便陪着叛徒去死罢。”百里初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向内殿拂袖而去。
好一会,门外传来衣袍摩擦的声音,似有人站了起来。
秋叶白见状,终于松了气,这位殿下还真是让人头疼,傲娇到了极点。
仿佛倒是她不领情一般。
她推开窗子,见双白和老甄两个人满头满身都是雪花,身子都有些僵了,明显就是硬撑着没有运用内力护着身子。
她摇摇头,立刻吩咐一直在边上看着的一白:“快带他们下去喝姜汤烤火。”
这两位是自己找罪受呢。
“多谢大人。”双白看着她,微微颔首。
他倒是没有想到秋叶白会为他们求情,毕竟她才是差点命丧云姬手里的那个人。
秋叶白看着他,淡淡地一笑:“你不必谢我,你家殿下才是你真要谢的人。”
说罢,她看了眼老甄,叹息了一声:“老甄,你好好休息罢。”
老甄看了她一眼,苦笑一声:“丫头,你去看小祖宗罢,今儿是年三十呢。”
秋叶白点点头,看着他们被扶走,便立刻转身进了房间,看着百里初正泡在屏风后的浴桶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她轻叹了一声,看着窗外的红窗花,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年三十,他的伤势可好些了?
百里凌风……
她轻叹了一声,回来以后,也不是没有想过去看他,但是听说他闭门谢客,在平云殿里休养,连皇帝陛下原本打算给他加封晋赏的典仪都没有去。
可不知是他真的在治病,又或者不愿意坐着轮椅上殿。
那个骄傲的年轻的大将军王,如何愿意在众人怜悯的眼光下……
“小白,在想什么?”百里初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一顿,淡淡一笑,看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浴桶里出来的百里初:“没什么,只是想着该找个时间去探望八殿下。”
她的目光坦坦荡荡,并没有打算隐瞒他的意思。
百里凌风救了她,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他。
百里初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伸手替她将发丝挂到耳朵后,声音幽凉:“老八那个笨蛋,这会子关他自己的禁闭,你若是能说服他出来,便试试罢。”
随后,他转身向房内走去。
秋叶白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轻笑了起来:“看来殿下也挺有手足之情的么。”
“手足之情?”百里初懒懒地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眯起诡凉的眸子:“我只是不愿意自己养了那么久的棋子,就这么废了,老八……是个识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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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如约来也~今日三十点~明天会加一点小尾巴防盗
第102章 双白侍寝
秋叶白看着他,摇摇头,果然,她对这位大神就不该抱有太多的期望。
他没把他那些兄弟玩儿死,已经算是他大发慈悲了。
好罢,她忘了,他已经弄死了两个地位最高的,让太后老佛爷都不敢再让自己嫡孙子折腾太子的事儿了,以至于现在皇帝身体不适,但是太子之位却虚悬已久,只他这位摄国殿下独大。
她想了想:“明儿年初一,我去看看八殿下罢。”
百里初不可置否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嗯。”
她见他意兴阑珊的样子,便沉吟了片刻:“我去给你取粽子来可好?”
“粽子?”百里初终于抬起魅眸看过来。
就知道这厮现在只对吃她或者吃食感兴趣,秋叶白眼角一抽:“殿下,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么?”
“饱暖思淫欲,人间正道也。”百里初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奏折往旁边一扔,笔尖拈了另外一本过来,吩咐:“本宫不喜红枣,要蜜豆的。”
秋叶白:“……。”
这厮还挺挑剔。
她轻笑一声:“总之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她的目光掠过那一箱箱的奏折,心情柔软而复杂。
他这两天都在批积压的折子,大约是知道他快要睡了罢。
一年半……
也许她该庆幸,她的百里初泽要成为睡美人了,但是好歹不是一睡千年。
到时候,吻醒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轻叹了一声,转身披上披风向门外而去。
待得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远去之后,百里初忽然开口:“进来。”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白便领着一名将军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戚光参见殿下。”
百里初搁下奏折,示意他坐下。
戚光也并不推诿,径自坐了下去,看向百里初:“殿下召见属下不知有何吩咐?”
殿下并不经常召见他们,甚至两三年都未必召见一次,只任由他们支持八殿下与杜家作对。
这是殿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召见他了。
百里初看着他,淡淡道:“戚光,你也已经知道了本宫要闭关一时日之事,江南老家那边……。”
戚光立刻起身,神色恭敬肃穆:“殿下放心,宸妃娘娘和老大人的墓,属下必定关照好。”
“嗯,你是唯一知道本宫身份之人,在本宫闭关之后,若老五那边有什么异动,你们只管听秋大人调遣。”百里初看了一眼一白。
一白立刻去打开了附近的一只紫檀柜门,从暗格里取了一只锦囊出来交给戚光。
戚光接了过来,小心地将锦囊收到,微微颦眉:“殿下若是担心有人不服秋大人,您何不干脆早日将五殿下除掉?”
他和李牧等人不痛,他完全不忠于帝国,是当年宸妃的死士,只忠于殿下,所以一点不在乎其余皇族。
百里初微微眯起眸子:“小白若要飞,本宫不可能为她做所有的事,小白表现得已经出乎本宫意料的好,凭着自己的实力在军中已有威望,剩下的就是朝内了,老五是块磨刀石,何况有他在,老八也会安分一些。”
所谓制衡之术,不过是摆弄人心,于他而言早已炉火纯青,喜欢翻云覆雨,他喜欢傀儡们游戏时候的兴奋感,若是那傀儡还会反抗他,最妙不过。
唯一的意外大概便是一株月光树罢。
想起那人儿的明丽英气的眸子,他眼底的乌沉温柔下去。
“殿下,陛下和太后那里……您还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么?”戚光迟疑了片刻,低声问。
百里初挑了下眉:“为什么不按原计划进行,本宫让本小白上位,是要这天下无人可以伤她分毫,也是要那两个蠢物明白他们一生争抢视若珍宝的东西,一定会让他们最忌惮的人得到。”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冰冷细碎的残忍笑容:“他们若知道一生心血皆与他人做嫁衣,不知会否露出很有趣的表情?”
戚光看着自家小主子的笑容,虽然让人发毛,但他却大笑了起来,眼底也皆是畅快之意:“殿下说得是,一定很有趣!”
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百里初身上,目光深沉:“秋大人确实有能耐的,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摄政王,只是殿下若醒来之后,可曾想过直接坐稳帝位?”
他还是希望自家殿下能为一代帝君。
百里初轻佻地把玩着所里的玉玺,轻笑:“那岂非如那老不死的愿,本宫这龙座就算没有帝名,不也坐了那么多年么,无才之人还想要做个名垂千古的帝王,但本宫就是要让他看着这皇统不正,史书口诛笔伐,抱憾而亡于他而言真是极好的归宿。”
他便是做这无冕之皇,予取予夺,又待如何?
放眼四海,谁能拦他想要做的事。
他就喜欢做点儿让很多人不痛快的事儿,让自己痛快痛快。
戚光眼中一亮,赞许地道:“殿下英明,当年那人卑鄙地辜负了小姐和老大人,合该如此!”
殿下和秋大人一个摄国,一个辅佐,也是极好的。
百里初看着他:“老戚,盯着李牧他们的人点。”
他顿了顿,腥红的唇角弯起一点冰冷的笑容:“本宫闭关之后,小白若是收拾了老五,若是老八真不识趣做出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你当知道怎么处理,嗯?”
戚光抬手恭敬地道:“是。”
但他想起了什么,略迟疑了一下:“但是殿下,若是秋大人能收拾了五殿下,何不让她亲自对付八殿下?”
“因为啊……。”榻上美人垂下纤长华丽的睫羽,微笑着伸出白皙的修长的手抚过桌面上被养得皮毛华丽的猫儿:“他也算是本宫一手养成的宠物,既然成在本宫手里,还是毁在本宫手里好些。”
猫儿一下子被他捏痛,尖叫一声,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想要挠人,却在对上百里初阴幽含笑的眸子,它瞳孔瑟缩了一下,怯怯地收回了爪子,乖巧地忍受着对方的蹂躏。
“属下明白。”戚光微笑点头。
“知情达意的宠物,才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百里初伸手轻抚过怀里乖巧的肥猫,夜明珠光照耀在他精致靡丽的五官上,越发显得丽色浓稠,魅色夺人。
一白送着戚光离开之后,又站在门边,迟疑了一会:“殿下,云姬的尸体……。”
“冷宫后巷外的野狗也饿了许久了,赏了它们罢。”百里初淡漠地道。
一白微微颔首,并不意外百里初的安排,殿下心性原本就冷酷无情,最憎恶背叛者,何况云姬若是对殿下动手,殿下尚且欣赏她反抗的勇气,她却偏生对四少动手,非但叛徒,已经是殿下必杀之人。
这般结局也算已经对得起她了。
只是……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道:“殿下……。”
百里初翻开折子,却幽幽冷冷地道:“滚进来罢。”
一白沉默下去,有什么能瞒得住殿下的呢?
片刻之后,披着披风的双白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白脸色冷峻,而双白神色平静,但是却低垂着妙目。
百里初一边批折子一边淡漠地道:“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滚。”
双白再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原本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膝头早已麻木刺痛不已,连行动都痛的锥心,但是他还是干脆地跪了下去,剧痛让他身形微微一晃,还是跪稳了。
“殿下,属下有违尊令。”
百里初淡漠地道:“既然知道你有违令,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鹤卫一员,你既贴身伺候过本宫,赐金千两,从此生死有命,下去罢。”
双白闻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无人色,他原本想过殿下会撤了他刑堂堂主之位,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殿下竟然会要将他逐出鹤卫,他忍不住膝行几步,颤声道:“殿下!”
百里初换了一本折子,头也未曾抬起,凉薄地道:“滚!”
“殿下,双白……。”双白颤抖着声音,想要说什么,却梗在喉咙间。
殿下会这么轻易地让他和老甄起来,他便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老甄是殿下的长辈,殿下也许会这般原谅老甄,但是他呢……
若不是方才秋大人在,殿下大概就已经打发了他罢?
一白看着双白垂下的眼里一片腥红,妙目竟已有了泪,他咬了咬牙,也一起跪了下去:“殿下,请您宽恕他一回罢。”
令行禁止,殿下最憎恶的便是阳奉阴违的人,何况此事涉及到了四少。
就算四少不介怀,但是双白确实是坏了规矩!
可……他何曾看见过双白垂泪,便是双白亲手断送了云姬的时候也不曾见他这般绝望的模样过。
不管平日里再如何唾弃彼此,但兄弟永远是兄弟!
“一白,本宫平日里是不是太宠着你了,嗯?”百里初搁下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一白和双白二人皆是浑身一颤。
自从殿下身边有了秋大人以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殿下脸上看见那样阴郁妖异的笑容了。
几乎……
人总是健忘的,忘记了地宫里的暗夜之王就算被阳光照耀着,月光照拂着,却永远有最黑暗的一面。
“属下不敢放肆。”一白恭敬地道。
“那就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百里初轻哼一声,捏了捏自己膝上躺着的猫儿。
一白鼓起勇气,一咬嘴唇:“殿下,双白已经知错了,咱们从小跟在您身边,您若打发了他,他岂非……。”
岂非只能去死?
控鹤监十八司都是死士中的死士,那么多年的地宫生涯,殿下便是他们的信仰,这是一种外人根本不可能理解的情感。
被驱逐的死士——是一种耻辱。
按着双白的性子,他绝对不会领了赏金就这么走了的。
更可能是去死。
百里初淡漠地道:“滚!”
一白哑然,心中有点发慌,殿下本就是喜怒无常之人,何况双白是违了规矩,殿下铁了心要驱逐双白,他又能如何?
“殿下……。”双白闭了闭眼,一点水珠顺着妙目落下,掉进了地面之中。
但是,他还是神色平静地慢慢地伏下身子朝百里初叩首下去,额头叩在地面上,发出闷响。
他抬头来,已经是一片红肿,再次叩了下去,起来时已经见了血。
一白在边上看得不忍,他知道这是双白在拜别殿下,心中愈发的焦灼。
双白再次准备第三次拜下去之前,微微颤抖着抬起头看向百里初,却见他正微微眯了乌沉莫测如暗夜的幽瞳看着自己。
双白心头微微一颤,膝行了一步:“殿下,双白可否……。”
“可否留下,嗯?”百里初忽然伸出穿着明珠软靴的脚尖点在他肩头,阻止了他靠过来,又点在他的下颌上,懒洋洋地挑起双白的下巴。
百里初的莫测的眸光让双白心头一跳,他还是沉声道:“是,属下愿意做任何事情,接受任何处罚。”
百里初的足尖慢慢地从他的下巴,轻佻地向下滑落到他的胸口,凉薄地一笑:“本宫知道你心中有云姬,但是让本宫没有想到的是她在你的心中比本宫更重要,竟为了一个叛徒违背本宫的旨意。”
“殿下,不是的……。”双白闭了闭眼。
面前的殿下,又仿佛变成了那个莫测森然的殿下,是因为他么?
百里初的足尖轻踏在双白的小腹上,换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那就证明给本宫看。”
双白看着自家主子一片幽沉无边的诡眸,微颤着声音:“殿下明示。”
百里初睨着他,忽然微微勾起精致的唇角:“起来,脱。”
双白梭然微微睁大了眸子,连一白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怎么,你不是为了本宫愿意做任何事么,暖床都不会么,那就滚罢?”百里初轻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床榻。
一白完全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事情,看见的画面。
双白垂下眸子睫羽轻颤,慢慢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微微颤抖地抚向自己的披风,随后又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随着他的衣服一件件地落下,待只剩下一件里衣,几乎能看见他的胸膛……
在百里初冰凉莫测的目光下,他的手越来越颤,几乎扯不下那衣绳。
双白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闭着眼,对着百里初喑哑着嗓音道:“殿下,属下不能。”
“不知死活。”百里初阴沉而讥诮地轻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扯到跟前,眸中一片阴翳暴戾,吐气如兰:“你拦得住本宫上你么,嗯?”
黑暗阴鹜的强烈气息瞬间从他蔓延开来,几乎令空气里的温度都瞬间下降,烛火晃荡了几下,竟瞬间熄灭了几盏,空间仿佛都扭曲起来。
“殿下,属下命都是殿下的,侍奉……殿下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属下不能。”百里初强悍阴鹜的气息逼的双白几乎呼吸不过来,他睁开妙目,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殿下三思,这会毁了殿下和秋大人之间的情分,秋大人不会容忍您和她的情意之间有这样的瑕疵,属下不能看着殿下变回以前的样子,您会毁了您自己的,所以属下绝对不能顺从您,所以……。”
他顿了顿,身子用力一退,再次‘砰’地一声叩首在地,绝望地道:“您杀了属下罢!”
一白脑子完全一片空白,这个时候,也只能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百里初看着面前跪着的双白,许久,他慢慢地靠向身后的软枕,他垂下眸子,眼底的黑雾渐渐散去,忽然凉薄地笑了起来:“呵呵呵……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都丢在女人身上。”
双白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百里初,却见他抬袖一挥,那些熄灭的烛火再次燃了起来。
随后他便看见自己主子神色讥诮地扫了他一眼:“还不收拾你的衣服,是打算真的留在这里伺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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