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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九倾天凰 作者:青青的悠然(潇湘高收藏vip2015.03.01完结)-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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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罢,出宫。”
目送着杜国公离开,百里凌宇神色浮现出复杂和沉重来,随后便转身回了永宁宫内。
但是,原本应该人来人往,悉心伺候的宫殿里此刻却空空荡荡,原本一尘不染的长廊之上如今落叶片片,而每一个长廊转角都有属于他旗下的侍卫看守着,见他行来,皆恭谨地行礼。
他款步而行,向主殿而去,还没有走近,便听见主殿里传来有人大力拍打门窗的哀求声——
“三殿下……三殿下,求求你,就算您不给咱们吃食,也请替老佛爷召医正大人过来,老佛爷伤势恶化了。”
“三殿下,三殿下,您是老佛爷的亲孙儿啊,您如何能这样忘恩负义?”
主殿的大门扣着锁,门外站着的几名侍卫们面无表情地站着,对房内的哭泣哀求之声置若罔闻,其中一人似领头之人甚至不耐烦地一踢大门:“都他娘的吵吵一个晚上了,也不肯歇着么,人这不是没死么,殿下忙着呢,再吵吵今晚你们潲水都没得吃。”
门内的啼泣之音不敢再大声,而是渐渐弱了下去。
谁又能想到高高在上,本该在医官们和侍女们精心伺候下养伤的永宁宫的主人如今延医用药如此困难都罢了,连吃食都是宫里人吃剩下的潲水。
而不远处一道身着绣蛟龙腾云海水白色皇子袍的挺拔人影听着房内传来的惨呼之声,脸上浮现出痛苦和不忍之色来。
“怎么,很心疼你的祖母,那就去救她出来,让她好颐养天年便是了。”一道幽幽凉凉、似笑非笑的声音忽在百里凌宇身后响起。
百里凌宇听着那声音忽然一僵,随后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身过去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腥红色暗影行礼:“参见摄国殿下。”
他垂下的目光看着那腥红着袍子缓缓地拖曳而过,仿佛它掠过之处,便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蒸腾血腥之气,让人呼吸都不顺畅。
两名鹤卫迅速地用帕子将长廊上的凳子擦拭干净,又准备下华美的丝缎软垫,伺候自家主子坐下之后,他们又迅速退到一边,如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面无表情地站着。
百里初看着百里凌宇,幽眸如讳:“坐。”
百里凌宇迟疑了片刻,他不愿和百里初坐在一处,却又明白面前的魔头是违逆不得的,便微微侧了身子在百里初的下首不自在地坐了。
“平日里看不出来,三皇弟竟是个如此有孝心的。”百里初接过双白奉上的血燕冰糖莲子甜汤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说起来,这血燕稀罕,咱们皇祖母从年幼起几乎未有一日断过。”
百里凌宇看着那甜汤,眼底闪过一丝黯淡,他沉默了一会,还是道:“皇祖母终归是皇祖母,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百里初闻言,忽然仿佛似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幽冷讥诮:“呵呵呵……。”
百里凌宇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他沉默着握紧了拳头。
却不想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覆在他的手背上,百里初抬起他的手,随后仿佛极为温柔地轻抚着他青筋毕露的拳头:“好三弟,让本宫猜猜,你此刻只怕恨不能将本宫生吞活剥了罢?”
百里凌宇在百里初触碰上自己的那一刻瞬间一僵,一种无力感瞬间在心底蔓延,这个可怕的魔头仿佛什么时候都能让他有一种决定的自己是无所遁形小丑的挫败,而这种挫败更是恐惧的来源。
百里初诡魅幽深的眸子睨着他:“天家无父子,三皇弟既能想要除掉本宫,又何必对向咱们的皇祖母下手有所不忍。”
他缓缓地将百里凌宇握拳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幽幽含笑道:“何况,若非皇祖母想让你登上皇位,你也不必过这些煎熬的日子,咱们皇族血液里天生流淌着最残忍的杀戮之血,世间伦常从来不是用来束缚你我的。”
百里凌宇想要抗拒,手上微微颤抖,却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指全不由己地一根根被掰开,百里初那尸体一般阴冷的体温从他的手上一点点蔓延上自己的皮肤,伴着他身上诡异的香气渗入自己的血管,蔓延入心扉。
不知为何,明明听起来如此扭曲残酷的话语却仿佛一点点地烙刻入自己的血液里,听起来竟如此理所当然。
他有些木然地垂下眼道:“皇兄说的是。”
百里初看着百里凌宇眼神从痛苦混乱慢慢归于平静,他诡美炫幽的眸子闪过满意,正要继续吩咐什么,却忽然见双白走了过来,他顿住了动作,让双白靠近低声禀报了事情。
他唇角微微扯出冰冷而讥诮的弧度:“老头子这是嫌他的肺痨折腾了他半条命去还够么?”
双白看了眼神色有些呆滞的百里凌宇,随后道:“殿下,要不要将陛下的圣旨驳回?”
不光是太后的懿旨,甚至是皇帝所有的圣旨如今都需要百里初审阅、批红之后方能颁布。
百里初早已是这个帝国幕后真正的帝王。
百里初神色有些莫测,沉吟了片刻之后,幽幽一笑:“不必,这对本宫的小白未必不是好事,颁布下去罢。”
双白一怔,自家主子的心思越来越难以猜测,但这一次还是大约能知道殿下大约是想要借此机会为秋大人立威了,但也不知秋大人是不是也打着这样的主意,竟也干脆地应了皇帝陛下的圣旨。
“是。”双白应声之后,退了下去。
百里初看向自己面前眼神还是有些茫然的百里凌宇,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三皇弟,为兄说不得要去南疆一段时日,那么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地做为兄的眼睛,在朝内主持大局可好?”
百里凌宇被他一触,仿佛一阵寒风吹来,眼中的迷雾尽散,将百里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什么?”
这个魔头竟然要将朝政大局交给他,为什么,难不成他就不怕自己趁机动手救出祖母,甚至联合杜家?
百里初唇角忽然弯起散漫而兴味的笑容,仿佛看着自己的傀儡忽有了新的技能一般:“为兄日子一向无聊,三皇弟若是有这般兴风作浪的兴致,还能做出点成绩来,为兄自然是欣慰的,所以不必顾忌,你抄了明光殿也是可以的。”
百里凌宇看着他兴味盎然的模样,忽然想起这个恶魔头那些残忍的癖好,只觉得的心头一口闷血硬生生地压着不得出,难受得紧,却又只能颓然而自嘲地笑了笑:“皇弟怎敢,您放心就是了。”
他若是抄了明光殿,只怕不必这魔头回来,鹤卫们便敢屠了百里皇族所有人。
百里初见他那样子,似颇觉得遗憾般弹了弹自己的宝石护甲,轻叹了一声:“三皇弟果然是正统皇家教导出来的子弟,这般无趣。”
百里凌宇沉默苦笑:“是。”
也只有地狱才能教养出百里初这样的魔头,以折磨所有人为乐。
百里初又似想起了什么,颔首道:“是了,本宫不在的时日,为了放着三皇弟你日子过得无趣,本宫交给你一个有趣的事儿。”
百里凌宇心中瞬间微寒,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绝:“殿下……。”
百里初却慢悠悠地的打断了他的话:“此事就是让咱们的太后老佛爷就像现在这样好好地活到本宫回来,不要让咱们杜国公爷担忧,老佛爷年纪大了,粗茶淡饭和少用些庸医的药,才好延年益寿。”
百里凌宇心中一片寒凉,这是要让老佛爷过着这样的日子还不能死了,也就是生不如死地活到他回朝?
“很简单是不是?”百里初微微一笑,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能被亲孙子这般伺候,老佛爷一定会寿比南山。”
说罢,他起身慢条斯理地脱下了手上薄如蝉翼的手套,仿佛是身什么肮脏的玩意儿一般随意地往一边鹤卫的怀里一扔,淡漠地道:“烧了。”
随后,他拂袖而去。
百里凌宇看着他的背影,颓然地靠这身后的红柱。
百里初这个魔头留着杜家、留着老佛爷、留着自己,甚至也许留着父皇,就是想看他们相互残杀,沦丧在自己的欲念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偏生没有人能逃脱这个魔头的诱惑和任他翻云覆雨的恶局。
只因,他们人人心中都有贪念。
就像当初他被魔的美丽诱惑……以为除了大哥、没了二哥,就能成为太子,成为九五之尊,坐拥天下,无人能挡他的欲望,甚至可以不顾人伦得到那个‘美绝人寰的姐姐’,却不知早已落入妖魔的残忍陷阱,终一步错步步错,沦丧成为傀儡。
而偏生……
他苦笑一声,沉默着闭上腥红的眸子。
……*……*……*……*……*……*……
且说这一头,百里初出了永宁宫,鹤卫的步辇早已在门外恭候着。
双白问:“殿下,咱们如今去哪里?”
百里初看了眼紫金殿的方向,轻弯了唇角:“回明光殿罢,小白这会子也该从老八那里出来回殿了。”
方才双白来报之中,提及紫金殿里小白说的那些话,又提了一处秋叶白时常抄近路穿过的宫殿的柱子被人砸坏,更是让他心情晴转多云。
“向来是陛下与秋大人说的那些话,惹怒了秋大人罢。”双白见百里初的神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他伺候百里初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主子心情不错。
百里初幽眸微闪,轻哼了一声:“嗯,她也就会在本宫面前使小性儿,到了外人面前还不是一副怂包忍耐的样子。”
双白看着自家殿下那模样,忽然想起秋叶白偶尔背后骂殿下‘傲娇’,起初他分不清楚骄傲和傲娇有甚区别,秋叶白道是——一种无耻又羞耻的鬼样子,即平常说话带刺态度强硬高傲,但其实特别口是心非,腻歪得很。
此刻他觉得这个没有比自家殿下更适合这个词儿的。
如果秋大人在外人面前也使小性子,最不高兴的那人怕是主子才是,所以这种不知是娇嗔还是骂的话听起来真是……腻歪。
不过,比起方才和百里凌宇在一起时一点人性都没有的殿下,他更愿意看见现在的殿下。
双白默默地叹息了一声,伺候着自家傲娇的主子上了轿子。
……
百里初回到明光殿的时候,正巧见着宁春和宁冬二人端着衣服、香胰子往汤泉室而去。
他顿了顿,便领着双白跟了过去。
宁春和宁冬走到汤泉室,宁春才推开门,却被宁冬一把拦住,宁春正是疑惑之时,却见宁冬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冷声道:“什么……。”
最后一个‘人’字在见到来人之后,她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随后恭敬当地道:“殿下。”
百里初看着她,又看向汤泉:“你们家主子在里头?”
宁冬点点头:“是,主子回来打算沐浴后再出宫去一趟司礼监。”
百里初顿了顿,向她伸出手:“把你手上的衣衫给本宫。”
宁冬一怔,不明所以地将手里的衣衫递了过去。
百里初接过了衣衫,便向汤泉室里走去,同时吩咐:“你们先下去罢,小白这里有本宫就是了。”
却不想宁春忽然伸手一拦,面无表情地道:“回殿下,不可以,四少吩咐过她沐浴的时候,闲人不得打扰。”
百里初对于有人有勇气拦住自己,颇为感到诧异,他挑了下眉,眼底闪过幽凉的笑意:“‘夫君’吩咐的?”
宁春点点头:“是。”
自己可没有说谎,四少是这么吩咐的,四少说了她一会还要回司礼监,若是殿下回来,一定会进来寻她,她今儿就不用回司礼监了。
宁冬也默默地站在了门前,‘恰好’挡住了百里初的去路
百里初看了看宁春,忽然道:“双白。”
双白上前道:“属下在。”
百里初:“白十九呢,放养了许久了罢?”
宁春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仿佛见鬼一般,转身就走。
宁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第六章 殿下的报复 上
宁冬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空无一人的长廊,瞬间感觉自己身边压力巨大。
不过……
她还是默默地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不动。
百里初看着宁冬那一副无动于衷的石头人样子,他挑了挑眉:“双白。”
双白一愣,看向宁冬,却见宁冬也正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只是她看他的目光里多了一点平日里不曾有的柔情。
那一点柔情似让他忽觉得不自在,但是……
“双白。”百里初再次出声,声音里已经多了一点子不耐。
双白暗中一咬牙:“是。”
宁冬看着百里初和双白主仆二人一问一答,却又听不明白他们的话,正是疑惑之时,忽然见眼前白影一闪,她脸色一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能动弹。
她对双白根本没有一点防备。
双白看着她,有些歉疚地一笑:“抱歉。”
随后他一弓身子,就将宁冬一把扛起,几个起落瞬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宁冬手上的东西也随之落地,但百里初只宽袖一拂,那些东西全部都稳稳当当地落回了盘子之上。
百里初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唇角微弯,便抬步向房内而去。
……
“双白,放我下来!”宁冬何曾被男子这帮近身过,只觉得胸腹抵在他肩头,鼻间都是男子好闻的淡淡龙湮香的味道,让她心跳如鼓。
而明光殿内路过的鹤卫们的怪异目光亦她一时间面色绯红,忍不住咬牙道。
双白却置若罔闻一般,只扛着她一路翻墙越廊,直回到她的寝室,才将她小心仔细地放在了床上。
“解开我的穴道!”宁冬咬着嘴唇,冷声道。
双白看着宁冬,摇摇头,温然道:“一个时辰之后,穴道就会解开。”
宁冬神色冷了冷,没有再说话。
双白见她沉默,正以为她认命了,正打算离开,却忽见宁冬脸色微微发白,他眸光一利,蓦然伸手在宁冬身上的几处大穴连点了几下,将她的穴道解开,同时厉声道:“你怎么那么不晓事儿,这般强行冲开穴道,会反噬自身……。”
宁冬却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脸色冷淡地就向外走。
双白一惊,只得立刻伸手去拉她,却不想她这回早有防备,反手就袭向他的手腕脉门。
双白眼里闪过无奈冷色,亦手腕一挣开,直接和她过起招来,拦住她出门。
“宁冬,你现在回去,就不想想会撞上主子们在做什么!”
宁冬瞬间一僵,shide,这会子她就算再回去,怕是……也来不及了罢。
她想起某日里无意中在在书房门外听到的那些细碎的响动轻吟,一向平静沉稳的面容瞬间染了飞霞色。
见宁冬没有再坚持要出门,双白才微微松了口气,收了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们春、秋、冬几个看着性子不相似,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就是倔。”
或者说是对秋叶白够忠心。
宁冬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老仙,救过我们的命,抚养我们长大,四少对我们也极好。”
双白原本只是感慨秋叶白身边这几个丫头实在难缠,却不想宁冬会忽然与他说起这些内情。
“嗯。”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自己遥远的过去,轻叹了一声:“没有殿下,我们大约也没法子活着走出真言宫的地宫。”
彼年,他幼年即被送入师门学艺,师祖也曾经是藏剑阁的弟子,说起来还与宁冬她们算是同出一系。
但就算他少时身上有了些内力武艺的基础,却一样躲不过被真言宫武艺高强的探子掳入地宫甄选‘灵童’的命运。
凭着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不是后来遇上了殿下,今日他也不会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宁冬默默地听他说完,便伸手倒了一杯水,默默地递过去给他。
双白也未曾多想,正要接了过来,却不想接水之时,手略快了一点,连宁冬的手和杯子一起握在了手里。
宁冬手微微一颤,松了手,而双白亦顿了顿,随后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多谢。”
随后,他放下了茶杯,微笑道:“不多打扰宁冬姑娘了,在下先行一步。”
说罢,他便起身向门外而去。
只是双白才走到门口,便听见宁冬忽然唤住了他:“双白!”
双白顿住身形,却没有回头:“宁冬姑娘还有何事?”
宁冬看着他的背影,在天光之下,那白色似一片温润,让她不由自主地有些乱了一向沉稳的心,咬了咬唇,还是轻声道:“双白,为何不收我送去的吃食,味道不好么?”
双白淡淡地道:“无功不受禄,双白无德无福消受宁冬姑娘的厚爱。”
秋叶白说得对,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早些了断,便也总不至让伤人太多。
宁冬闻言,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她再不济也能听出来双白的意思,只是……
她微微握了握拳,还是再一次道:“为什么,我不够好么?”
双白听着身后女子故作镇静,却已经明显微微颤抖的声音,他心中浮起不忍,但还是道:“不,宁冬姑娘很好,只是双白心中已有所系。”
他心中并无所系,只是希望这样能够让宁冬好过一点,了断对他无用的情愫。
宁冬闻言,心中仿佛瞬间被刺了一剑一般,她抬起眸子,看向双白,仍旧力持镇定:“双白,是你在四少大婚的时候安慰我,告诉我,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我的,你可还记得?”
若非当初双白温存照应,她又何至于会将原本那些空落落的心情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双白有些无奈,无声地苦笑,其实宁冬跟了秋叶白这么多年,其实心中早也接受了秋叶白的真实身份,只是一时间还有点儿失落罢了,若非他多事,也不会平白惹相思,多情总被无情误。
他并不像误了宁冬。
“是,但是,在下并非属于宁冬姑娘对的那一人,姑娘不当在双白身上浪费时辰。”双白狠了狠心道。
说罢,他一转身,拂袖而去。
宁冬看着他淡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咔嚓!”
方才双白喝过的杯子,在她手里瞬间化作了碎片,划破了她的手心,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己满手献血一般。
宁冬只觉得心中阵痛,满嘴的苦涩难以下咽,一滴清泪掠过脸颊。
一处伤愁,一处情。
……
……*……*……*……*……
且说汤泉室里
秋叶白正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之中,这温泉亦是秋山之上引温泉水兑了冷泉水而成,对身体极有好处。
泡一泡,她便觉得仿佛早前从紫金殿和平云殿那里得的一肚子气和不爽都散了些,通体舒泰了不少,难怪阿初一日最少沐浴五次。
她正打算再泡泡就起身,却忽然听见外头隐约地似有说话声,都是她熟悉的声音,她心中一动,想了想,还是立刻起了身。
而等百里初端着盘子进来,准备欣赏美人沐浴图时,却看见一道‘全副武装’,不,是全套朝服都穿好了的人影正坐在梳妆镜前,头上罩了个大白绸帕子擦头发。
他原本上翘的精致唇角瞬间下拉,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搁。
却不想秋叶白听着有托盘的声音,便以为是宁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道:“想不到春儿还真有点能耐,把殿下打发走了,他可没有阿泽那么温柔好哄呢。”
只是话音刚落,她便忽觉得空气的温度瞬间变凉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女子敏锐的第六感和空气里那种熟悉的气息便告诉她,在房间里的人绝对不是……宁春,更不会是宁冬。
那么……只能是百里初了。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每次一呆在明光殿,便一点变得迟钝了么?
她抬起头,正打算取下头上的绸巾,同时斟酌着怎么安抚百里初。
却不想,一双微凉的手忽然触上的她的柔荑,接过她手里的绸巾替她揉搓起她湿润的乌发来。
“来罢。”
百里初站在了她的身后,手上的动作也很温柔,但是秋叶白却只觉得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
阿初这会子会不会恼了?
之前她和阿初在一起的事儿,他还没有追究,自己这一时间嘴快,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一直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帮她擦着头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但是却很仔细。
只是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就只能默默地猜测他心中的想法,
就这么擦了足足一刻钟,秋叶白只觉得这沉默让她实在不自在,便伸手去接过他手里绸帕子:“差不多了,也快干了,不用擦了。”
百里初倒是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她拿过帕子之前,淡淡地问了一句:“小白,真是可以了么?”
秋叶白忙不地道:“嗯,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的后半句话,消失在他手上的动作里。
百里初的手从她的身后落在她的领子上,静静地道:“小白的衣裳湿了。”
秋叶白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那里是染了些潮意,便一边起身将帕子挂在门后,一边不在意地道:“没关系,每次洗头,都会这样,一会儿就干了。”
百里初的手搁在她纤细的腰肢之上,悠悠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换了罢,仔细着凉。”
她一僵,转过身有些迟疑地道:“阿初,我不用……。”
只是她话音未落,他原本他抚着她纤软腰肢的手,忽向怀里一扣,她一时不防备便,细腰一下子就撞上他的结实的胸腹,同时无意识地向后仰起的头来,露出雪白的咽喉,她原本四肢修长,脖颈也如天鹅一般修长雪白,这一点脆弱的白让他瞳孔瞬间微微竖,眯起愈发幽暗的眸子,低头地俯下身子,启唇咬住她脆弱的咽喉。
“嗯,怎么了?”
他索性伸手一把扣住她柔软的长发,让她只能向后仰着脖颈露出咽喉来,而他恍若品尝美味一般,细细的齿尖轻滑过她的脆弱的咽部雪白的肌肤,尖锐划破细腻,细微的疼痛和湿润的轻吮交替带来让人战栗的诡异酥麻一路顺着皮肤蔓延向尾椎,说不清楚是痛还是快感,她莫名地生出覆着自己的这只兽若是听她说出什么不让他高兴的话来,便会咬断她的咽喉的错觉。
只偏生他手上解她锦衣的动作未停,触碰她身子的动作又温存到了极致,似将她当做易碎的瓷器,细细的痛楚和温柔的抚慰带来诡异的感觉,让她全无力站立,只能靠在他身上。
明明他比她还要后解风月,但是他这般进步简直可称一日千里,硬生生琢磨出各种折腾她的手段,简直让人……无力招架。
这般模样,她觉得比涮洗之刑亦不遑多让。
“阿初……。”她轻颤着,脑子里有点不清醒了起来。
百里初懒懒地沿着她的咽喉一路往下舔吮,顺手扯下她胸前最后一片遮蔽物,一边俯身品尝眼前的美味,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小白就这样叫这本宫名儿的声音真真比戏台上名角儿要动听。”
他顿了顿,复又轻道:“只叫本宫的名字。”
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有些无力地揪住他的衣服,分不清楚自己是想要推开那折腾自己的魔头,或者抱紧他。
她只得勉力道:“阿初,你……先放我下来。”
这种的姿态,让她只能全身依靠在他的身上,觉得自己像只任人宰割的孱弱羔羊,而他身上那种幽冷诡魅的气息又太富侵略性,让人窒息。
百里初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嗅了一下:“小白的手很香,是徽墨的墨香么,今年安徽行省新纳上的墨石用?”
他的话题换得太快,让秋叶白一会子反应不过来,只下意识怔怔道:“嗯,还bucuo,只是今年的墨香是香,就是太软了些。”
她这种衣衫半敞,娇躯横呈跨靠在他腰间的姿势来商讨墨石的品质,是不是有点太过……出奇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扯上自己的衣衫,却见他忽然轻嗤了一声,竟忽然咬住了她的指尖,一阵细细的锐痛忽然传来,让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痛……阿初你作甚。”
百里初却微微垂首,将她的手搁在自己脸颊上,幽幽凉凉地一笑:“尝一尝小白的味道,小白的香只有本宫可以品尝,是不是?”
秋叶白心中明白,这位是在秋后算账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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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殿下的报复 下
“阿初,我不是……。”她试图再和百里初解释什么,但是百里初的指尖却点上她的唇,微微一笑:“想要解释么?”
秋叶白点了点头,是,她不希望他钻牛角尖。
百里初淡淡地道:“那就先听本宫说,可好?”
她一愣,她家这个霸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温存有礼起来了?
百里初仿佛会读心术一般,淡淡地道:“小白不是喜欢这般说话的方式么?”
她迟疑了一会,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她确实是希望他能冷静下来,但是不知为什么,见他这般模样,她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他彬彬有礼,这总比他刚才那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要好些……罢。
所以她软了声音,轻点了点头:“嗯。”
只是她没有留意到的是百里初深不见底的诡美魅眸里闪过的一丝幽光。
她动了动,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不想他扣住她腰肢的手,单手一抬,直接将她扣顶在了门上,长腿微抬,直接嵌入她腿间,将她直接贴着门顶得更高。
“这样说话,让本宫会比较冷静。”
秋叶白一把抓住他的肩头,才让自己保持了平衡,这么被人顶着靠在门背上,只能以他的身体为支撑点的姿势,让她瞬间红了脸:“阿初……。”
他冷静了,她不冷静好么?
“嗯,我在。”百里初将她窘迫的模样纳入眼底,眸光幽深莫测,这一次自称没有再用‘本宫’。
秋叶白默默地想,这是个好现象,因为他只有要表达不佳情绪的时候才会在她面前用‘本宫’二字。
百里初的指尖慢慢地顺着她纤细柔韧的腰线轻轻滑动:“小白觉得本宫不该如此介意阿泽对你的心思,是么?”
秋叶白听他说话,心中一顿,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百里初似也没有想要等她回答,指尖勾上她腰间玉带的结扣,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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