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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晋江2013-08-18vip正文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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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并不多,还真没遇到过,这一时间,真没个心理准备。
刘响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冉非泽说了:“姑娘此言差矣,既是总捕头大人请我们去的,这路途花费肯定早有安排,姑娘操这心,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哦,这样啊。是我不好。大人有安排就好,不然我们身无分文,真是没法上路呢。”
刘响继续怔,这个这个,这两人是在一唱一和吧?他被噎得真是说不出别的来。想了又想,终是道:“如此,那二位先收拾收拾,我去借俩马车。”
刘响走了,苏小培转头问冉非泽:“借马车?所以他原本是没安排的吧?”
冉非泽笑笑,却道:“此去宁安城,途经两处寺庙,姑娘不是要寻人留信?”
“啊?”苏小培眼睛一亮。
“我去向宋老板辞行,姑娘快些写信吧。”冉非泽看见苏小培瞪大眼睛高兴的样子,笑了笑,出去了。
苏小培是很兴奋,听冉非泽的意思,是确定了到了宁安城也不会丢下她,会带着她一起找人了吧?她跳起来,动作飞快地铺纸写信,要写什么她早想好了,为避免有人冒充或是看到信后给她找不必要的麻烦,她要写英文信,就告诉程江翌她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然后让他来找她,他们能够一起回去。只有真的程江翌才能看懂这信,看懂了这信,就会来找她的。
她刷刷一口气抄了五封同样的。冉非泽进来了,她告诉他写好了。
冉非泽要看一看,她递过去,他扫了一眼,皱眉头:“这写的什么?”
苏小培将信的大意说了一遍,然后说这是他们家乡的文字,只有她要找的人才能看懂。
“也好,省得麻烦。”冉非泽说道,然后要过纸笔,放在椅子上,也写了五封信,信上写了某个城的某山庄位置,然后又写了一句话,请那山庄收留拿着这信来的人并通知他。
他写得很快,字潇洒有型,很漂亮。苏小培看着,心中有种踏实的感觉,有壮士在,真是万事好办啊。
半个时辰后,苏小培抱着她的小包袱,靠着冉非泽的大包袱,坐在了简陋的马车上。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马车。说是马车,其实更确切地说,就是一匹马拉着三块板子接上两个轮子。苏小培坐上去的时候还能听到板子咔吱咔吱的声响,马一开跑,这车子便晃得厉害,苏小培吓得紧紧抱住包袱,很担心这车子会不会跑一跑就散了架。
还好,一直到出了镇子,跑上了官道,车子都还没垮。苏小培晃啊晃得晃习惯了,终于也放松下来,好奇地观望着路边的风景。
成片的老树、绿油油的野草、远处连绵不绝的山,清新的空气,美丽的稻田,唱着她听不懂的调儿的农家人在耕作……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苏小培眼睛忙不过来。她能够分辨各类电器的品牌标识,说出车子大楼的名字,却认不得这些庄稼花草树木的种类。
她离她的家,真的很远了呢!
苏小培忽然有了些伤感,马车一直跑,跑了许久,久到苏小培觉得腰酸背痛,头晕脑涨。路边的景致看来看去都那样,她终于觉得又困又难受。
冉非泽和刘响是骑马的,另一名捕快驾着马车,三个大男人围着,再加上马车只是车板,并没有车厢遮挡,苏小培不好意思睡。她撑着总不自觉要闭上的眼睛,偷偷打着瞌睡。有时候脑袋撞上冉非泽的大包袱,她会惊醒过来,再撑一会。
车子走了半天,终于也有了休息的时候。冉非泽给苏小培递了水喝,她摇头,她怕喝了水想上厕所。刘响他们可以钻到路边树林里去方便,她却是不敢的。冉非泽见她拒绝,也不劝,倒是打开了他的大包袱掏啊掏,忽扯出一张毯子来,手一抖,毯子张开,将苏小培裹住了。他把包袱口绑好,扯过毯子的一角,将苏小培的脑袋也盖住。
然后苏小培听到他低声说:“睡一会吧。”
毯子将苏小培与外界隔绝开来,她听到刘响和另一捕快说话的声音,听到马儿踏蹄的动静,冉非泽似乎走开了,又走近,脚步声不轻不重。苏小培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刘响吆喝着上路,马车蹭地一下动了起来。苏小培下意识地一惊,轻叫了声:“壮士。”
“我不走远,姑娘且安心。”
冉非泽很快应了她,苏小培点点头,又想起毯子里他看不到,就出声说了声:“好。”
她太困了,马车晃啊晃的,她靠着冉非泽的大包袱,终于睡沉了。
苏小培睡了一路。晚上他们赶路没睡驿站,直接在林里露宿歇脚,那时候苏小培反而是清醒着。三个大男人靠在火堆旁睡了,只她睁着眼坐那守夜,这情景有点怪,但她确实睡不着了。第二天上路,马车一晃,她又开始恶心犯困,倒下睡了。这时候她才意识过来,她晕马车!
坐惯了小轿车和飞机,她会晕马车这种事不奇怪吧?她一边忍着难受一边努力睡。之前白玉郎往返一趟说需三日,苏小培以为不会太远,可这次她上路真是体会到了,因为她的破马车太慢,这一趟足足是过了两夜才到。
还有遗憾的事就是,冉非泽特意在路过寺庙时喊了停,把苏小培叫了起来去寺庙里头转了一圈。可程江翌的消息是零,寺庙里没人见过他,也没人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冉非泽把苏小培的信留下了,拜托庙里的和尚帮忙留心,若见着相似的人,就问问,把信给他看。和尚们都答应了。
苏小培被路程颠簸和寻人未果两重打击得精神萎靡,就算听到冉非泽与刘响说到寻人的事,刘响答应帮忙留心,她也没振奋起来。就这样,她没精打采地到了宁安城。
马车直接开进了衙门。苏小培被提前叫醒了,她喝了点水,揉了揉脸,但从冉非泽的表情看,她知道自己的样子肯定挺糟。不过话说在这个世界里,她早就放弃对外貌的计较了。
马车停下,苏小培原以为会马上带他们去见那秦总捕头,可一个衙役过来,却是领他们到了间厢房里稍坐。刘响他们没跟来,也没再见人影。
冉非泽没事人一样在门口看了看,回来坐下了。
苏小培问:“看到什么了?”
“看到位脸色糟得跟鬼一般的女子。”
苏小培撇嘴,知道他调侃自己。“壮士说谎,壮士哪里见过真鬼?”
冉非泽哈哈笑,苏小培不理他。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见人不合适,于是赶紧在屋里走了走,活动活动,然后动了动手掌,挺背抬胸面露微笑,做了几轮之后,感觉振奋了不少。
冉非泽盯着她看,待她做完,问:“就如同能让我莫名生气一般,姑娘也能让自己无端振作?”
“只是很小的一个手段。”苏小培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一个意思是很小的手势,“壮士愿意收留我了,我慢慢教壮士。”刚闲扯几句,门外忽拉拉卷进来一个人,苏小培定晴一看,却是白玉郎。
“冉叔!”白玉郎一进门就大声唤。
苏小培吓一跳,这才多久没见,冉非泽已经从哥变叔了?
白玉郎嘿嘿笑着,冲冉非泽抱拳施礼:“我那日在济城遇到我二哥了,跟他聊起冉叔的事,他说起当年冉叔到过我家,我这才忆起。我们兄弟模样长得像,冉叔定是认出我了,我先前不当不敬,冉叔莫怪。”
他老爹才是称呼冉非泽兄弟的人,他也管冉非泽叫大哥,那是乱了辈分的。
冉非泽哈哈笑,白玉郎又道让冉非泽唤他老六就好,两人客套了几句。
这时白玉郎又转向苏小培道:“大姐一路辛苦,秦捕头查案去了,大姐稍坐,待秦捕头回来会招人唤大姐去的。”
苏小培点头答应,被人唤大姐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尤其冉非泽都升级成叔了,她的辈分现在是差了一大截啊。
白玉郎又对冉非泽道他二哥托他带了薄礼给冉非泽,让冉非泽与他一道去看看。冉非泽看了一眼苏小培,答应了,跟白玉郎出了去。
白玉郎领了冉非泽转了几个弯,到了他住的厢房,关上门,请冉非泽坐下了,没拿出什么礼物来,却是问:“冉叔,你与这姑娘相处些日子,可曾发现她有何可疑之处?”
冉非泽挑了挑眉,似不意外白玉郎这般问。“怎么,她事事猜中,秦捕头疑心吗?”
白玉郎点头:“我按这姑娘说的查了,果真在济城查到线索,与姑娘说的竟是一般无二。我赶紧报了捕头大人,可大人毕竟见识比我广些,他提了我个醒,若非认识知道,要猜得这般准,岂非天下奇人?冉叔与她萍水相逢,也并非知根知底,她出现的时机,正是我们布下天罗地网擒拿那案犯的紧要时候。这些都太过巧合,我们不敢妄下结论,故此请冉叔和那姑娘过来,秦大人想亲自见一见,若是那姑娘与案犯有关,那便是多一条捉拿案犯的路子,若是无关,大人也欲见识见识高人。”
“老六,大人心里,其实更相信苏姑娘与那案犯有关联吧?”
“冉叔,秦大人思虑,情理之中,有根有据,我是觉得甚有道理。大人也不会胡乱冤枉,定是会查了明白才下定论。如今只是想先见见。”白玉郎说到这,忽反应过来:“冉叔称她苏姑娘,她不是不记事了吗?”
“后来又记起来了。”
白玉郎顿时一震:“看,又是这般巧,怎地这般容易又记起来了。”
冉非泽点点头:“是很巧。”
白玉郎看冉非泽的表情,似对这事不以为然,不禁皱眉:“冉叔,你有所不知,大人原只是想见一见,查一查。可如今事情却不那么简单了。昨夜里,那淫贼又在宁安城里犯案了,司马家的大小姐今晨被发现死在了家中,衣裳不整,身中数刀,头发被削去。秦大人现时还在司马家查探,我是听说今天冉叔会到,先行回来的。”
又有命案?冉非泽也不禁动容。那贼子,确实太猖狂了!
“冉叔,苏姑娘那,冉叔可有什么疑心之处?”
“老六,你敬我一声叔,有些事我便要与你好好说说。”
白玉郎一整面色,认真道:“冉叔请说。”
“你与我说这许多,你又怎知我确是你家故交冉非泽?”
“啊?”白玉郎万没料到会是这话,吓一大跳。
“不过你运气不错,我确是那个冉非泽。”
白玉郎又是一愣,脸垮下来。叔啊叔,你是在戏弄我吗?
“你身入公门,许多秘事不能外漏,这般行事委实不该,以后莫要如此吧。”
白玉郎脸继续垮,这教训的确实是,可究竟哪里不对?
没等他琢磨过来,冉非泽又说了:“依常人看来,苏姑娘确是古怪,只是古怪归古怪,我却信她无害。老六,你听闻不少传言,定是听过我的。我这人,行事叛逆,人人道不该的事,只我若觉欢喜,却偏是要去做的。你们查你们的,该做的事便做,那案犯凶残,你们定要将其擒住绳之以法,切莫错过。只那苏姑娘是我带过来的,她的安危,我记在心上。”
白玉郎听得明白,忙道:“冉叔放心,秦大人最是刚正不阿,并非胡乱猜疑,我做捕快,也是为伸张正义,定不会冤枉好人的。若那姑娘真有奇本事,来此助我们抓凶,也是好事。我们不会为求功劳栽脏陷害无辜。”
白玉郎义正辞严,冉非泽露出一脸安慰的样,拍拍他的肩:“老六年轻有为,白庄主该甚是欢喜吧?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既是把话说完了,那老二给我的礼,且让我看看。”
“啊?”白玉郎傻眼,这把话说开了,哪能不明白他是借送礼之由把冉非泽支过来单独说话呢,开口问他要礼,他哪来的礼?
冉非泽若无其事地笑:“怎么,没礼吗?真是让我空欢喜啊。既是没礼,那老六给我们备桌酒菜吃吃吧,一路劳顿,我们也该补补了。”
白玉郎脸又垮下来,这冉叔,还真是……
他没话说,答应下来了。把冉非泽送回去后,跟衙役嘱咐布酒菜,当然还得他自己掏腰包。把钱银给出去了,却忽然想到了哪里不对。教训他秘事不外漏,以后莫如此,可一开始哄他骗他套消息的,可不就是冉非泽自己嘛。
哼,这个不正经的叔。
同一时间,宁安城司马家,司马婉如握着她的剑,一脸寒霜走出家门。
司马婉如的姐姐司马婉清与青梅竹马的常季成订亲,司马婉如和其同门姐妹赶回来道贺送嫁,不料刚进家门,却听说姐姐昨夜遇害的消息。虽府尹和总捕头亲自来问询查案,但谁人不知这抓贼的悬赏告示贴满周围数城,可至今也没抓到人。靠官府?那些官差们走后,司马婉如冷笑,她冷着脸,对家人说她要自己查,要血刃那凶手。司马家沉浸在悲痛之中,没人劝她。
司马婉如安顿好同门师姐妹在家里休息,自己出了家门,探消息去了。
是夜,秦捕头忙完了这案子,见了刘响等人细细问话,然后吩咐下去,要见一见冉非泽和苏小培。
司马府里,司马婉如回了家,找了她的师姐妹。
“听说,有一个古怪的还俗姑子今日进了城,她给官府透露了那恶贼的行踪消息。”
“可官府至今都没抓到人不是?”
“定是姑子狡猾,官府办事磨磨叽叽,套不出话来。”
“师妹的意思?”
司马婉如一抬眼,轻声道:“若是她落在我手里,我定能让她老老实实供出那恶贼的下落。”
咔的一声,轻巧的茶杯在她手中被捏碎:“我定要为姐姐报仇血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入V,今天这章我多写了点。看到有读者朋友好奇,我说一说。那个肢体动作和表情改变情绪的原理,是精神和生理相互影响,当人有情绪反应时,身体会受到影响,比如生气会脸红什么的,反过来,当你做一些情绪反应时才有的动作,比如高兴地笑,振奋的样子,身体与脸上的肌肉告诉你的神经系统你很高兴,那么这个反应也会影响到你。而那个冉非泽拿杯子的环节,是心理暗示。这个后面剧情里也会再说到。
☆、第三十一章
秦德正十六岁入衙门为役;习武研法;二十岁时终如愿做了捕快。小捕快人微言轻;又苦又累,又险又穷,但秦德正从无怨言;他不收贿;不做假,认真办差;没钱没势,硬着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府城总捕头的位置。就秦德正看来,行恶当收恶报,绝不能放过姑息。
那日白玉郎快马奔来,说在石头镇遇上贵人相助;能破这连环悬案。他仔细听得白玉郎说那冉非泽的过人之处,又听得所问问题头头是道,有板有眼。秦德正并古板守旧之人,他屡屡破案也靠的是见机行事,常辟蹊径。白玉郎这孩子虽是经验少,但因着家世渊源,确是极有门道,所以秦德正左叮咛右嘱咐,听得白玉郎确保无事,便把事情让他办了。没想到这小子不但办了,还真办出了名堂,这马征远的底细竟然让他查了个明明白白。
白玉郎有功大喜,秦德正却是心细如丝,仔细再究这追查过程,竟是有个古怪姑子从中指点,她只看那案宗,问明问题,便点出这案犯来头。所述细节,竟与事实□相符,这怎不让秦德正大惊失色。
这等本事,秦德正没见过,但是这类同犯相告,故弄玄虚的事,他倒是见了不少。他有怀疑,这很正常。但他没看出眼下这事对他们有何坏处,所以他也只是怀疑而已,他要见一见这女子,瞧一瞧那所谓高人冉非泽。只没想惨案又现,他焦头烂额,抽出空来听刘响一述,说那女子在石头镇空口白牙的便指出凶嫌,诱出人证真言,秦德正又狐疑了。
这女子,怕是真有些本事。
秦德正决定试她一试。现在,他见到了苏小培。
短短的头发,弯翘又服帖的形状,也不知是怎么长的,用剪子剪定是不会这样。五官端正,目光清明,并无半分邪侫之气。
秦德正看着她,她也直直看过来,这在女子身上,是极无礼的。但秦德正却无反感。他想到白玉郎报给他的冉非泽所说的话,形容这女子的——古怪是古怪,却是无害。
秦德正转眼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冉非泽,他一派轻松惬意,象是在作客。
秦德正转回目光,看着苏小培,直截了当地问了:“姑娘说出了马征远的家境状况和身边发生的事,请问姑娘如何得知。”
“靠推断。”苏小培端正坐着,小心说话,尽量不显露她那些古怪的词汇。
“如何推断?”秦德正步步紧逼地问。
“根据那马征远的举动和在案中留下的线索推断。”苏小培没被吓住,答得流利。
“姑娘不识案犯,未到现场,只凭看看案宗便能说出案犯的身家来历,这般推断本事,我倒是闻所未闻。”
这是在猜疑和挑剔了。
苏小培看了一眼冉非泽,他是嘱咐过她要谨言慎行,但眼下这般状况,她怕是又得“胡言乱语”了。
冉非泽也在看她,道:“你就好好说说,说些能听懂的。”
苏小培点点头,转过头来,对秦德正道:“大人,这样的推断本事,大人经常能遇到。大人看,方才我看了冉壮士一眼,没说话,但冉壮士却知道我在顾虑什么,我是说,知道我顾虑何事。所以他回答了我,让我好好说。大人觉得这事不稀奇吧,但冉壮士刚才所用的,就是我所说的推断。冉壮士知道我说话口音和方式古怪,也常告诫我需谨言慎行,所以当大人问问题,我三言两语不能解释清楚,只那一眼,他便能推断我在想什么。这是我的言行举止在冉壮士的脑子里留下了消息,他靠此推断的。”
她说到这,话题忽转:“大人有没有吃过糖?”
秦德正被急拐弯的问题弄得一愣。苏小培却没等他回答,她没停顿,继续往下说:“大人知道糖很甜,所以现在如若我说大人吃了很多糖,甜得发腻,而虽然大人没吃糖,没看见糖,但却也能知道吃了糖甜得发腻是什么滋味。这倒是大人的推断,因为糖的滋味已经留在了大人的脑子里。”
秦德正被她说得,还真觉得嘴里腻得慌,忙舀了水喝。
苏小培还在说:“大人破案,看到尸体头上有伤,血流如注,就会推断他被人打破了头,虽然大人没看到凶手动手,但这类行为动作在大人的脑海里有,所以大人就能想像推理出是怎么动手。大人看到伤处,能推断有多痛,那是因为大人也受过伤,知道受伤痛苦的感受……”
苏小培话没说完,冉非泽却打断她:“好了,大人定是明白了。”
“哦。”苏小培停了话,再总结一句:“有见识和经验,便能推断了。”
秦德正盯着苏小培看,又看看冉非泽。
苏小培一脸坦然,冉非泽一脸无辜。
其实这长篇大论最后总结起来就是那一句见识和经验足矣,但秦德正不得不承认,如果苏小培只那么说,其说服力远没有她这长篇大论来得有说服力。他确实觉得,虽然古怪,但非常有说服力。
“姑娘年纪轻轻,见识和经验从何而来?”秦德正也没有这样就被唬过去,他还要继续问。
“我有幸,得父亲和师傅教导,学到不少。”
秦德正又问:“听闻姑娘令尊亦是捕头,不知在哪儿当差?”
冉非泽也看过来,苏小培抿了抿嘴,回道:“他过世了。当年,有一连环杀手,专杀捕快,官府设了个套,想诱捕那案犯,我爹爹奉命监守擒人,不料那杀手识破圈套,将我爹爹杀害。之后,我便随师傅研习本事,才得今日。大人,你定是还要问我来自何处,家乡哪里。我可以告诉大人的是,我所学本领教会我,象大人、冉壮士这般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皆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要取得信任,便是不能说谎。我不想说谎,但我的家乡太远,许多事我不能说也说不清,只盼大人能信我。我来这里只为寻人,寻到了,我便离开了。马征远这案子是正巧碰上,我既有这本事,自然也想出一份力。”
她说到这,又看了看冉非泽,想了想,现在这气氛形势,五两银子的事,先不提罢。
秦德正没说话,思虑良久,他确是走南闯北,见过各色人,他有识人辩色的自信。他终是明白了为何白玉郎听得那番言论就敢包下这事去查马征远来历,也终是明白了为何刘响一口一个古怪却还说这姑娘该是可信。她说的寻人,刘响也道途中冉非泽提过。
秦德正再转向冉非泽,这人名字他没太深印象,但他做过的事却是听过不少,只白玉郎数了几件,他便有原来是他干的呀这种感觉。这个汉子,也是个人物。只是未见过本人,但如今相见,却也是觉得可信。
秦德正决定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保持警惕与姑且相信之间,并没有矛盾。
“昨夜里宁安城再起惨案,城中大户司马府的大小姐遇害,这马征远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动手,姑娘怎么看?”
“不了解案情,没任何看法。”苏小培老老实实地答。
秦德正盯着她瞧,心里盘算了一会,终是决定告之案情:“司马小姐的尸体是今晨在其闺房被发现的,身中一刀,正中心口,已亡故多时。她衣衫不整,头发被削去,做案手法,与之前几例如出一辙。姑娘还想知道些什么?”
苏小培皱起眉头:“只刺了一刀?”
秦德正也皱眉头,嫌刺得少还是怎地?“这一刀快狠准,正中心口,足以致命。”
“他在乎的不是致命,而是折磨。当然致命是最后的结果,但过程里他变得这么冷静……”苏小培觉得这事挺怪,越说越小声,自言自语起来。
秦德正等着她的话,她却自己思索,不答话。秦德正看了眼冉非泽,他没发表什么猜测意见,却是自己给自己倒了茶喝。
秦德正目光再转回苏小培,却见苏小培忽对冉非泽说:“我也渴了。”
“自己倒,大人定是不介意我们讨杯茶喝。”冉非泽说完还冲秦德正笑笑。
有冉非泽做示范,苏小培当真大着胆子倒茶喝了,秦德正说不得什么,他还真不是在乎茶,只是这女子被白玉郎说得如此神奇,怎地现在又没话了?
“大人,那司马小姐衣衫不整是多不整?她被奸污了吗?身上可有其它伤?”
秦德正正想着,冷不防苏小培丢出几个问题,问得秦德正有些尴尬。与一女子讨论衣衫和清白问题,他还真是没有过的。而苏小培的话说得粗俗无礼,弄得他颇不自在。
“大人,那司马小姐死时衣着如何?是否确认她曾遭贼子染指?身上各处,可还有伤?”
冉非泽这时把这些问题重问了一遍,秦德正顿觉无碍,忙对着冉非泽答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司马家已将小姐的尸首摆在一旁,衣衫是整理过的,只是听发现尸首的仆妇说的,小姐遇害,衣衫不整。但事关名声,那仆妇也未多说。只那削发一事,与先前凶案手段一致,已可知晓,就是那马征远所为。仵作在现场查看了尸首,身体各处,并无其它伤痕。”
“没有防御性伤口?”苏小培小声嘀咕,没大声问。
冉非泽却说了:“这表示司马小姐未曾挣扎?”
秦德正也觉得哪里不对了,可是这事也能说得过去:“如若点了穴,令小姐动弹不得,或是趁其不备,一刀毙命,未有挣扎痕迹,却也合理。”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刚吃了早饭;秦德正就差人送来了一套差服。苏小培换上了;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很小;只照得头脸,那衙役差服的帽子挺大,戴上了显得她的脸更小了;她叹气,怎么还是觉得不伦不类呢;也不知道身上怎样?
苏小培别别扭扭地走出去了;冉非泽正等在外头,看到她便一直笑。
“笑什么?”她瞪眼。
“无事。”他答,可脸上的笑摆明了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苏小培干瞪眼;最后实在没信心;又问:“这样行吗?要不我再换回去。”
冉非泽笑着摆手:“无事,无事,这比姑子强。”
切,谁是姑子?苏小培白他一眼。抚了抚身上的衣服,决定还是相信他,就这样吧。
没一会,白玉郎来了,要领他们去衙门。他看到苏小培也不禁笑,而后又道:“不错,不错,比姑子强。”
苏小培没好气,不搭理他们,只跟着上路了。
去了衙门,见过府尹大人、总捕头秦德正和其他几位官差,大家伙就一道去了司马府。这次秦德正还带上了位仵作和位婆子,官差们都严肃正经,一路没人说话,苏小培也不敢多言多看,只紧紧跟在冉非泽的身边。
司马府昨夜里就收到府尹的帖子,今天一早便在等。见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也不多客气,请进了堂屋,细谈来意。
府尹与秦德正早商议清楚,因此话说得明白,案情细节还需再究,故需要再查看小姐尸首,看看屋里状况和问仆役些问题。
司马老爷面色不佳,但也愿意配合,只叮咛府尹,务必要将那恶贼擒住。两边又说了些话,司马老爷便安排仆人准备,自己亲自带路,将官差们带往司马婉清生前的居所。
宁安城是大城,所以司马家是大城中的大户。这个苏小培昨夜里已经补过了功课,稍有了解,如今真在院子里走,见堂屋与小姐院落还有这么一大段距离,才真是有了何为大户的体会。
司马婉清和司马婉如两姐妹的院子相连,两个均是两进院,外头是读书玩耍接待之用,后院子才是安寝休息的。因司马婉清喜静,贴身丫头未安置在屋外间住,只在隔壁小屋睡的,前夜里如常安歇,未听到什么动静。一大清早仆妇见小姐的丫头小碧未来取热水,便给送了过来,将小碧敲门唤起,转头却见小姐的门虚掩,仆妇唤了两声,未见应,却似乎闻到一股血腥臭味,仆妇推开门,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大小姐。
司马婉清的贴身丫环小碧这日是睡得迟了些,平日里偷些懒也是无事,可这日偏她未起,小姐丧命,这把小碧吓得是魂飞魄散,她是未听到任何动静,睡前也是把院门里里外外都查看过的,但如今出了事,大家自然是要怪她疏于照看,连小姐遭难都没发现。
苏小培跟着秦德正在后院里听仆妇和丫环们说着案发时的情景。几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东拼西凑,七嘴八舌,唯恐惹祸上身。
司马婉清的尸首暂安置在前院厢房里,布了堂,挂了白幔,气氛压抑。冉非泽跟着仵作和婆子去查看尸首。司马夫人听说婆子要验身,觉得对死者羞辱,起初是不愿,二小姐司马婉如也是大怒喝斥,后府尹与司马老爷低语好些话,司马老爷这才喝止了自家夫人女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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