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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宠妃 作者:糯米灰灰(晋江vip2014-06-17完结,女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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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之说完,发现自己竟也是不排斥的。只是阿婉急急的便摇摇头:“这不合规矩的,皇上还是去皇后娘娘那里吧,毕竟是皇后娘娘的生辰。”自己是不惧怕与皇后杠上,但这若是参杂进了皇上,那事情必定简单不了,自己一点也不想夹在中间当炮灰!
兀的,阿婉便想起了尝尝召见自己太后娘娘,为避免自己被炮灰,是要紧紧的抱住太后娘娘的大腿才是!
“嫔妾明日还要去慈宁宫与太后娘娘抄写经书,怕是伺候不了皇上了。”
瞧着怀里的人儿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找着理由把自己推到皇后那里去,齐衍之心里突然不大爽快,也不顾阿婉说什么,横抱着将阿婉带进了寝殿中。
当阿婉被轻摔在床榻上后,脑子里依旧还是在想着要把皇上送走,是以皇上想要亲吻阿婉时,一只白嫩的柔夷便轻抵上了他的唇,被他压在身下的人语气异常认真:“皇上若是真在嫔妾这儿呆了一夜,明日嫔妾定是要被皇后娘娘吃掉的。”
挪开唇上的小手,反手便将阿婉的双手压制住,在皇上几乎快吻上阿婉的唇时,才开口说道:“反正都是被吃掉,不若朕先尝尝。”温热的气息扑在阿婉的脸上,让其不自觉将身子往后缩。
但上方的那人却是禁锢着自己,让阿婉动弹不得,只能跟随着他的步伐,任由他掌控自己的身子。自己越是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就越是敏感,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作乱,燃起的花火似乎要让她整个人都烧起来。
“小婉儿抹了些什么?味道倒是好闻。”齐衍之忙着上下其手时,便有一股子清幽淡雅的香味儿传到鼻子里,这是往日没有的,婉嫔最是不爱使那些个香膏脂粉,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闻到其他的味道。
阿婉多少还是存着一点理智在的,把手举起来,将皓腕上套着的花环露在了皇上面前,示意是这花儿的香味。
刚刚在园子里,几棵盛开着的玉兰树便是将阿婉身上的香味盖了过去,而阿婉一向是不喜在寝殿内燃香,是以这淡淡的幽香这时才闻得出来。齐衍之倒也不再说话,那双大手倒是往阿婉的衣衫里探去。
当自己身上最后一块布被褪去,阿婉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挤压了过来,未等自己感觉凉意,那火热强壮的身体又是覆了上来,阿婉一惊便睁开了眼,便瞧见他赤着的强壮有力的上身,待齐衍之再俯下身来吻住阿婉时,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手指感受到了身下的人儿紧张与排斥,皇上更是耐心的抚着她,用手指模拟着交欢时的动作,想让她更快的兴奋起来,受着自己时也容易些。
立在殿外的宫人们垂首,虽是很想尽量不让自己听到不该听的,奈何殿内那两位实在忘情。
“轻…轻点儿阿!”
“皇上……嫔妾真的不行了!求您……”一阵一阵娇媚的女声传出来,一会是求饶一会是撒娇的,但均是不奏效,这娇声媚语听得伺候的宫人们把头垂得更低了。
许是空中挂着的月儿也窥探到了殿内激烈的战况,羞着脸赶紧就把自己埋进了云里。
***
第二日皇上上朝前,是特意将阿婉弄醒了,可阿婉也不动弹,懒懒的趴在床榻上看着宫人们伺候皇上更衣。
“皇上又不需嫔妾伺候,作什么要把嫔妾叫醒?”劳累的一晚上的嗓子还是带着些沙哑,阿婉气鼓鼓的瞪着皇上。
不知道等会儿我还要去给你正房请安么!竟也不让我多睡会!炮灰就不值钱了么!自昨晚之后,阿婉便将自己在宫里的身份重新下了个定义,便是待发射的炮灰。
皇上双手张开,任宫人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朕乐意。”
阿婉闻言简直想要一口血喷到他脸上,您乐意就到我这儿来给我拉仇恨,您乐意就算计着把我送出去当炮灰,您乐意我还不乐意了!
这话能说吗?显然不能,阿婉在床榻上一转身便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在里边,打算好好平复一把心情,等会子还有好一仗要打,炮灰的生活亦是很不容易的。
未几,阿婉便感觉有只大手隔着被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明明是蜷缩成团了,他竟也能迅速的拍到自己的脑袋,真是,难道炮灰就没有尊严了么!
“今日便不需去请安了,好好休息便是。”
听到这话阿婉是一点儿都不想说话,这举动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的节奏吗?
“嫔妾知道了,多谢皇上。”完全是一副坐以待毙的语气,声音里的无奈与泄气是表露无遗,皇上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大早上的莫名就这样,难道是自己把她累坏了?
皇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扒开被子,将阿婉圆鼓鼓的小脸露了出来,瞧着她那副气嘟嘟的样子,只是将其弄醒了而已,也发话让她不去请安了,这还不好么,怎的却是这样的表情?
“小婉儿在生什么气?”
阿婉自然是扭过头去,不肯说话,这样被女人使着小性子对着皇上还真是没甚经验,竟是极其耐心的将阿婉的头扳了过来:“这又闹什么别扭?”
“皇上您多看看嫔妾吧,约莫是晚上就见不着了。”阿婉吸吸鼻子,一副马上就要生离死别的样子,这思维跳跃的,皇上是扬鞭莫及。
也知能不耻下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莫要胡言乱语。”
阿婉双眼立即布满了泪水,这招数在家对付哥哥们是屡试不爽,久了未用这会子拿捏起来也是不生疏的,“皇上昨夜在嫔妾这,今日嫔妾又不去请安,想着皇后娘娘定是要生气的,嫔妾……”
剩下的话阿婉便含在嘴里,要说不说的紧张样子,皇上闻言却是一笑:“平日你对着朕胆子倒是不小的,怎的还怕了皇后?”
这能一样么!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她给我发银子发份例,决定我的生活品质,虽然嫔妾的生活品质也与您有这么一点相关,但大多时候均是由皇后决定的好么?
“小傻子,皇后并不知昨夜朕在你这儿,快快把眼泪收了回去。”
阿婉果然是将眼泪震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都做好当炮灰的准备了,但刚刚还是忍不住再试探一番,若是皇上真不让自己去请安,那么阿婉想着,自己的炮灰身份算是定下来了。
可这会子您这话是又想把嫔妾怎么着?一句话便将阿婉昨夜得出的思绪打乱了去,又不炮灰她了?还是留着下次再炮?
皇上倒是不管阿婉这呆呆的表情是在想什么的,捏捏阿婉的小脸,转身便上朝战斗去了。
☆、第29章 贤妃娘娘
阿婉自定义的炮灰生活过的还算是丰富充实的,主要活动就是偶尔去陪陪太后念经礼佛,日日去自己要被炮灰的目标对象——皇后娘娘请安,时时刻刻准备着上场发挥炮灰作用。
皇上那里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无,将阿婉一颗时刻准备着被炮灰的战斗心搞得七上八下。
又是午睡时间,阿婉于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锦被几乎要被扭成了条状,阿婉却依旧是一点儿睡意也无。
一旁打着扇子的白鹭见状,则问阿婉:“主子可是觉着太热,不好睡?”
阿婉扭扭脑袋,这日子已经临近中秋了,天气并不如之前一般闷热,只是自个儿心里无端的烦闷罢了,又说不出个缘由来。
“不若奴婢给您拿本书,看看许就能睡着了。”
白鹭是一如既往的了解自家的主子,但凡看到晦涩难懂的书本,阿婉的睡意总是来得特别的及时,特别的快。
阿婉还是摇摇头,无聊得双手已经开始揪起了粉色的纱帐,将纱帐在手上缠缠绕绕的自己玩儿的倒是欢,白鹭见状也就不再言语,依旧默默的打着扇子。
未几,阿婉便悠悠开了口:“不知道哥哥这会子殿试如何了。”
大齐的科举的最后一项便是由皇帝亲自在殿廷之上主持最高一级的殿试,决定录取的名单和名次。殿试完毕后,皇帝便直接宣布登科进士的名次,三日后还将在宫内赐宴于众进士。
这倒是与天朝古代科举制度倒是相似,且这殿试依次的名次亦是为状元、榜眼和探花。
阿婉对自己性子沉稳、才能亦是不差的大哥还是颇有信心的,只是毕竟是科举大事,阿婉心里说不想着也不合常理不是?
白鹭随即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是在想着大少爷参加秋闱之事,这会子少爷已经是入了殿试的,只是距离宣榜还有些时辰。
当下白鹭也只能劝道:“主子莫忧心,大少爷的学问一向是不差的,不若让小路子去探探消息?“
阿婉在宫里根基虽不深,但有银子在,探听些消息还是能够使得动人的。只是这往前殿去探听消息却也太过冒险。
阿婉沉吟一会儿,便道:“罢了,咱们静待消息就是了,若现在去打探消息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倒不是花不起银子,这妃嫔往前殿打探消息一向是禁忌,若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人知晓了,定是要大做文章的,牵连哥哥就是得不偿失了。
阿婉如是想着,也只好继续在床榻上翻滚着,自个跟自个儿玩去了。
不一会儿,青衫便进来通报,说贤妃娘娘派了人来,请主子去建章宫一聚。
贤妃?阿婉向来是自觉与宫内的妃嫔们甚少来往,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便是贤妃娘娘也不过是偶尔居高临下的与阿婉说句客套话罢了,这会子来请自己去建章宫,倒是稀奇。
想起皇后生辰宴上,贤妃不同寻常的表现,阿婉笃定贤妃现下邀了自己去建章宫,定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自大些说,贤妃莫不是想拉拢自己?
不过既然贤妃娘娘都派人上门了,临阵退缩也不是阿婉的作风,即便知晓贤妃不是好惹的,
阿婉还是决定前去建章宫会会贤妃。
最好此去能够知晓贤妃的目的何在,也不枉自己冒着大日头出门不是?
妃嫔们都会将自个儿的宫殿按着喜好装饰一番,是以建章宫与皇后威严华贵的坤宁宫又是不同。
这会子已是初秋了,建章宫外的竹林依旧是郁郁葱葱,宫殿外种着这象征傲骨不屈的竹子,倒是与贤妃一向表现出来的清尘脱俗的气质是相得益彰,只是内里是否如此倒是有待深究了。
宫殿内的摆设依旧是清新淡雅,处处透着主人布置时的用心。只是这样素淡虽是很有仙气儿,但未免也太单调,且宫殿内颜色十分素淡,阿婉瞧着却是不喜的,有股子进了庙堂的感觉。
阿婉进入主殿时,那殿中却并非只有贤妃一人,下首坐着的还有宫里的老人儿叶贵嫔。
略微一想阿婉倒也不觉意外,初来乍到之时阿婉便已经察觉叶贵嫔是贤妃一派的,是以叶贵嫔亦在此也没什么奇怪的。
鞠身与二位请了安后,阿婉便坐于叶贵嫔位置之下。虽是日日请安时都能见着这叶贵嫔,但这会子阿婉才有机会好生将叶贵嫔打量一番。
当年叶贵嫔在皇子府时也只是个妾的分位,虽然家中亦是官宦人家,但官位不高,待皇上登基后才封了贵嫔的位分。
依着小路子的消息,这叶贵嫔在皇上那儿也算不上得宠,皇上只是偶尔过去坐坐罢了。
叶贵嫔已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能伺候皇子的女子颜色亦是不差的,只不过阿婉近着瞧了才发现,即便是叶贵嫔在脸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粉加以掩盖,却依旧能看出来其气色不怎么好。
阿婉坐下后,便有宫女上前来奉上了香茗,这茶叶是上好的洞庭山碧螺春,叶底幼嫩,均匀明亮。
“早就想请婉嫔妹妹过来坐坐,只是碍着前些日子妹妹一直病着,这会子可是大好了?”贤妃瞧着阿婉安安静静的品茗,却也先开了口。
阿婉放下手中的茶盏,却也侧头与贤妃道:“多谢娘娘关怀,嫔妾自小身子弱,这三天两头的就得病上一回,倒也习惯了。”
虽是表面含笑,阿婉心里却暗道,距离自己病时已过去两月有余了,这会子却还提着自己生病之事,可见平日对自己是一向不在意的,巴巴的将自个儿找来也不知为的什么。
若是拉拢的话,准备工作也该做得好些吧?
倒也真被阿婉猜着了,贤妃此番将阿婉邀来确有几分拉拢之意,只是贤妃向来甚少做这事儿,倒也真是不大娴熟。
词不达意的聊了几句之后,贤妃便给叶贵嫔递了个神色,示意叶贵嫔该有些举动了。
“婉嫔妹妹瞧着这花儿可还新鲜?”顺着叶贵嫔手指的方向看去,殿中摆着的红木高足方花架上摆放着一只矮花瓶,瓶里倒是插着几只素色的花儿,还是鲜嫩欲滴的样子。
阿婉一瞧,也只点头:“自然还是新鲜的。”
殿中摆放的花儿,宫人们均是每日清晨剪采下来的,日日都要更换一番,这时候还未到申时,这花儿自然也还保持着鲜嫩。
叶贵嫔却是轻笑起来,这叶贵嫔说话的声音是细细柔柔的,笑起来的声音亦是如此,阿婉倒是不知道她此番是想暗喻什么了。
“妹妹到底是年纪小,想着事儿还是简单了些,这花儿阿,你现在瞧着倒是新鲜,可这新鲜也不过是维持到明日早晨罢了,待明日新剪了花儿来,这花儿没了水呀,离枯萎也不远了。”
叶贵嫔缓缓的说出这一番话,明里暗里的语气都在暗示些什么。
阿婉这会子倒是懂了,宫里的妃嫔们说话就是绕啊绕的,若直接把叶贵嫔的话翻译过来便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再直白些,就是:你婉嫔这会子得宠,若是以后红颜退去,自有新人补上,在皇上那里你也算不得什么。
装糊涂是阿婉的拿手好戏,一脸正经的笑着回道:“除非宫人偷了懒,否则这花儿自然是该每日换的,贵嫔姐姐觉得呢?”
叶贵嫔倒也拿不准阿婉是真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瞧着婉嫔年岁尚小,想着自己该是说的更直白些才是。
“这是自然的,只是妹妹有没有想过,这花儿若是栽在泥土里,娇艳盛放的日子自然是要比剪了根,呆在花瓶里要长多了,咱们女人哪,不也是如此,妹妹说呢?”
这话说的已经很是直白,就相当于询问着阿婉要不要加入贤妃娘娘这一派了。
只是拉帮结派的阿婉自是不愿意牵扯其中,受牵制不说,她这低位分的说不准还得给她们当炮灰去。
若是做了皇上的炮灰棋子,阿婉也就认了,但平白的就给贤妃几个当炮灰,凭的是什么?就因为这会子许诺的虚无缥缈的好处?
“姐姐高见,只是妹妹觉着,这瓶里的花自有呆在瓶里的好处,免受了风吹雨打的不也挺好?”
炮灰也是有选择权的好么?炮灰也不是想要她当她一定要当的好么?
阿婉这话自然是婉拒了叶贵嫔的意思,她温婉是不愿意投靠贤妃一派的,叶贵嫔倒也不怒,上头还有个贤妃娘娘呢,她不过是个说客罢了。
说客有说客的责任,因而叶贵嫔还是再三确认:“妹妹真是如此想的?妹妹若是一时想不清楚,日后再答复也是可以的。”
本就无意与贤妃挂上钩的阿婉当下就直接拒绝:“妹妹的确是想得清楚了,即便是呆在花瓶里,能一时遮风避雨也是好的,且不论呆在哪儿,只要花儿好看,欣赏之人自然不会因着花儿呆的地方不同而不喜欢。”
叶贵嫔随即也不再言语,既然婉嫔的拒绝之意如此明显,若在上赶着拉拢,岂不掉份儿?
上头一直品茗不说话的贤妃娘娘这会子却开了口:“婉嫔妹妹可是真的想好了?”语气幽幽莫不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既然做不成盟友,那将来也只好当敌人了,在宫里,“明哲保身”这个词真就只是个词,没有能力护着自个儿,还是找个有力的大腿紧紧巴住为好。
阿婉眨眨眼,自己拒绝得不够明显么?“嫔妾确实已经想好,多谢贤妃娘娘抬举。”
自己的重要程度当真值得贤妃与叶贵嫔三番两次的挽留劝说?不管贤妃出于何种目的想要拉拢自己,她温婉想要抱的大腿从来不是宫里任何一位高位妃嫔。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抬举你,还如此不知好歹?”
贤妃向来不屑于拉拢妃嫔,难得拉下脸面来,欲将这婉嫔拉拢至自己一方,这本是抬举婉嫔,想着婉嫔该是感激涕零的,哪想她却敢如此拒绝自己。
贤妃的语气也不若初来时那般友好,阿婉倒是不惊讶,身处高位的人向来是高高在上惯了的,一旦被人拒绝恼羞成怒也是正常。
何况是贤妃这一向清高孤傲的性子,这会子说不得心里就在想着要如何捏死自己。
也不待阿婉说话,贤妃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副看蝼蚁的表情与阿婉说话:“本宫劝你还是识相些,皇后生辰那晚,皇上并未在坤宁宫,至于皇上去了哪儿,本宫可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利诱不成便改威逼了?阿婉若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年纪怕是真要被贤妃这股子气势给震住了,若威胁别的,阿婉还可能考虑几分,用皇后来威胁她,那真是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了。
不知道她这会子就是皇上大人为对付皇后娘娘而准备好的炮灰么!用皇后威胁她这是在搞笑么!
“那娘娘您就知道好了,若无其他事情,嫔妾便告退了,说不准皇上这会子寻着嫔妾呢。”阿婉自是不卑不亢,即便是皇后知晓又如何呢?最坏也坏不过皇上知晓了贤妃胆敢探知自己的行程吧?
该担忧的是谁,她还就等着瞧了。
☆、第30章 喜忧参半
阿婉虽与贤妃接触不多,但平日里瞧着贤妃亦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物,这会子居然拿了皇上来威胁她,莫不是急昏了头了?
未几,上首本是恼羞成怒的贤妃却突然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阿婉的态度也不若之前亲切:“婉嫔妹妹既然已经想好,那本宫也就不再多说了,妹妹好自为之便是。”
话已至此,阿婉便起身告退:“多谢娘娘教诲,嫔妾这就告退了。”
待阿婉走出建章宫后,叶贵嫔却是蹙眉与贤妃说道:“娘娘,既然这婉嫔不欲与咱们合作,不若找个由头将她……”
贤妃却不这么想,拿起紫竹团扇摇了摇:“不着急,今儿个她才与本宫不欢而散,咱们就这般行事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且刚刚瞧着婉嫔也不是个简单的,本宫都未曾将她震住,可见是个有章程的,又怎会轻易被陷害了去?”
之前余常在那事儿,德妃不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贤妃今儿个将阿婉找来也存着一些试探的心思,若这婉嫔几句话便可拉拢进来,那也不过是个不堪大用的,经了这回,她倒也看出这婉嫔是想保持中立,不曾有心思站在哪一派中,既是如此,贤妃倒也不着急动她。
叶贵嫔一向是唯贤妃马首是瞻,贤妃既然已经发话,叶贵嫔自然没有不从之理。
***
阿婉回到惊鸿殿时,却是瞧见殿外立着那许久不见的李福满,自初进宫时是李福满引着的那回,后来阿婉便是再也不曾见过这人的。
李福满在殿外已是等了许久,神色上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儿不耐烦,瞧着阿婉回来时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上前便给阿婉打了个千:“奴才给婉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这李福满跟着李得闲那老人儿精,自是早就修炼成了小人精的本事,说话行事向来是讨喜的,阿婉瞧着李福满那副喜气圆润的样子,心情自然也是好上几分。
一抬手便让李福满起来了,边往殿内行去,边问明李福满的来意:“小李公公可是好久未见了,什么风儿把你吹到本嫔这儿来了?”
李福满“嘿嘿”笑道:“娘娘这不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里敢在娘娘面前瞎晃悠,若是娘娘有事儿吩咐奴才,奴才定是随叫随到的。”
好话反正不要钱,李福满说话行事是越来越像自己的师傅了,这般闲话几句,可是把阿婉逗乐了。
待阿婉行至殿中坐下后,这才问道正事儿:“得了,知道小李公公嘴甜,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李福满倒也正色,给阿婉行了大礼,这才喜气洋洋的说道:“娘娘客气了,叫奴才李福满就成,奴才是来给娘娘报喜的,娘娘有所不知,这科举殿试已经结束,娘娘府上的温少爷已是被皇上钦点为探花了。”
阿婉听到这消息不由眼睛一亮,喜笑颜开。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也不枉哥哥这般用心苦读,这会子在贤妃那儿有点儿堵心的情绪便被这好消息所带来的欣喜冲击的一点儿也不剩了。
随即阿婉便让白鹭给李福满拿了个大大的荷包,李福满倒也不推辞,但阿婉倒是有些奇怪,便问:“只是这前殿之事后宫不得打听,小李公公到本嫔这儿来报喜,怕是有违规矩呢。”
李福满倒是一副娘娘请放心的神情,“娘娘无需担忧,此事是奴才的师傅让奴才前来通报的,且还让奴才传了皇上的口谕,皇上今晚到娘娘这儿来。”
如此阿婉便放下心,既是李得闲让传的消息,那皇上亦是知道的,如此也就没有大碍了。眼见消息已经传达,口谕也已通报,打赏也收了,李福满自是很有眼色的告退了去,让阿婉自己好好消化这个消息。
惊鸿殿内众人亦是知晓了这个好消息,皆聚到了一块儿给阿婉贺喜,阿婉心情倒是极好的,一挥手便赏了宫内上下众人两个月的俸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在大齐国,向来是有着从进士中挑选学识丰富且青年俊美之人为沿街探花郎的传统。想到一向是不爱出风头的面瘫哥哥将要骑马游街,阿婉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不是阿婉自夸,自家哥哥那副相貌那是没得说,这回游街不知多少小姑娘要被迷住了,哥哥怕是香囊手帕都会收到手软吧。
骑马游街的翩翩少年郎,想想就觉得是十分养眼的场面,即便是不能亲眼见着,却也影响不了阿婉此刻愉悦的心情。
“青衫,去吩咐御膳房送几道皇上爱吃的菜来,把树下埋着的好酒也给主子我挖出来,不不不,还是我自己去。”即便是为哥哥高兴,阿婉也没有忘了今晚皇上要到自己这儿来的事儿。
慢中有序的吩咐宫人们各自去准备,阿婉自己亦是如此。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之时,月儿便早早的爬了上来,天空中深深浅浅的渐变色是技艺再巧妙的画匠也难以描画的。
掌灯之时,阿婉也才将将沐浴完毕,发梢还时不时的滴了几滴水珠,任由着白鹭与青衫为自己打点妆容,此时阿婉的嘴角依旧是弯的停不下来。
一轮明月高高悬挂的空中,许是心情甚好,阿婉瞧着这月色是再美不过了,此时月儿虽没有中秋之时圆,但空中一丝云彩也无,月儿太过明亮倒是满天的繁星点点都不大能够吸引阿婉的注意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皇上了,只是月儿都缓缓爬上了半空,皇上却还是不见踪影。本想着皇上约莫是又被公事缠身,一时不能前来,阿婉耐心等着便是。
只是又过了一个时辰,皇上依旧毫无踪迹,且也未曾派了人前来告之阿婉,这实在不像是皇上的作风,此时已是戌时,且这菜肴已经温了好几回了,无奈之下,阿婉便让小路子出去探听探听消息。
皇上未来,阿婉便不好动了桌上的菜肴,只能吃些点心填填肚子,正当阿婉嚼着点心时,小路子却是回来了,只是一副支支吾吾,眼神亦是躲闪着阿婉的样子,预示着小路子打探到的消息定是不太好。
阿婉倒也不曾多想,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便问道:“皇上可是还在忙着公务?”
小路子一脸苦相,他探到的这消息的确不太好,可不告知主子却又不行,且他自个儿也气愤着:
“回主子的话,奴才探到,皇上本已经是来咱们惊鸿殿路上,只是半道儿上被浣莲阁的丽美人请了去。”
哦?阿婉这下倒是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皇上在来自己宫殿的路上半道被人截了去?阿婉倒还真不知道这丽美人是如何想的,虽说阿婉并无独霸皇上的心思,但这半道上把她的人截走了这又算怎么回事儿?
那浣莲阁与她的惊鸿殿相隔了几乎大半个皇宫,夸张点儿说便是,这丽美人千里迢迢的来她惊鸿殿前截人,若不是挑衅于她,还能是什么?
这丽美人阿婉倒也有印象,便是皇后生辰那日,惊吓得晕倒了的那位。只是那位丽美人比起自个来,身板是更要平坦一些的,难不成皇上就好这一口?
顿悟的阿婉立即低头瞄了自己的小馒头,许是白鹭的大补汤奏效了或是皇上按摩培养得好,自己的小馒头竟也有了逐渐要长成大馒头的趋势,难道就因为自己的馒头长大了,是以皇上就不喜欢了?
这个理由阿婉也自觉是脑洞开得太大了,不过,丽美人是谁给的胆子就敢来截人了?当她好欺负的不成?
沉思在自己世界里的阿婉一句话都没说,殿内的白鹭、青衫与小路子皆是对望一眼,主子这是发怒的前兆?
主子进宫至今,还未曾遇着这事儿呢,想来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不是?
只有白鹭淡定的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满的自信透露着一句话:你们高估主子了。
想她白鹭自小伺候着主子,她们主子是这么容易发怒的人吗?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吗?是……想得那么远的人么!
一旁立着的青衫白鹭几人,对着主子这过于淡定的表现倒是不大放心了,到底是青衫胆子大些,“主子,这丽美人也太过分了,居然这么不守规矩,明明皇上已经翻了您的牌子,她还……”
青衫是气不过的,只是话说到一般就被阿婉打断了:“行了,皇上若是无心,哪是她想请便请的?”
归根结底还不是皇上掌握这主导权,不过那丽美人也不简单就是了,阿婉进宫这些时日,这般下了阿婉面子的也就只有这丽美人一个了。
不过到底阿婉今日心情好,此事儿虽是下了自己面子,但比起哥哥高中的事儿来,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阿婉便起身来吩咐宫人们将桌上冷了的菜肴撤了去,又让青衫快快的去让御膳房再送些菜肴过来,自己等得早就饿了。
本来妃嫔们每日的份例都有定数的,但谁又会拒绝送上门银子呢?
***
宫里的消息可是灵通的很,就在阿婉用膳的短短几刻钟时间,宫内的妃嫔们多数都知晓了一向得宠的惊鸿殿婉嫔,竟被一美人将皇上截了去,不少的人可是等着明日请安时看阿婉的笑话。
布置清幽雅致的宫殿内,一身着绯色宫装的女子正歪在榻上翻着一本古籍,待宫女将惊鸿殿那事儿原原本本的呈报后,便立于一旁不再开口。
那榻上的女子细细的瞧着书本,像是未曾听到这话一般,待女子将书本翻了一页后,才幽幽地开了口:“这倒是有趣儿呢,宫里许久没出现这般有趣儿的事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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