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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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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等到戈壁沙漠离开岩洞的那一刻,他们才取得了联络。

温宝裕第一句话就道:“我们都要来。”

戈壁沙漠怔了一怔:“有哪些人?”

温宝裕向我们望来,红绫摇头:“我不去了。”

白素望了红绫片刻,也道:“我也没有去的必要。”

停了片刻,温宝裕才回答:“我、卫斯理和蓝丝。”

显然一时之间,戈壁沙漠想不到蓝丝为甚么也会去,但他们还是立即道:“好极,我们通知主人,准备迎接  请他们派飞机来接。”

温宝裕感到满意:“好,我们等著。”

他搓著手:“这才表示有诚意。”

我吸了一口气,独裁者拥有一个国家,尽管这国家又小又穷,但这些“诚意”还是拿得出来的。

第二天,良辰美景喧哗著来到,立刻通知温宝裕和蓝丝动身。

这期间,又有一个小插曲  温宝裕的妈妈,一直以为蓝丝是南洋富豪之女,大有来头的人物,所以颇以《奇》这个未来媳妇为荣,总要温宝裕带《书》蓝丝去见她,好让他带著蓝《网》丝到处炫耀。

蓝丝虽然不愿,温宝裕也不见得乐意,但是温宝裕有一个好处,很不忍拂他娘亲之意,所以,蓝丝一来,他也会说服蓝丝,去讨老娘的欢心。

等到我们十万火急要动身时,温妈妈正在宴客,小宝和蓝丝,正是主角,大排筵席所请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社会上有名望人物的各类女眷。

我们身在机场,三请四催,温宝裕和蓝丝,却硬是被温妈妈拉住了,脱不了身。

良辰美景急躁起来:“是不是要我们去把他们两人硬拉了来?”

我连忙摇头:“别叫小宝为难。”

良辰美景居然很感动:“小宝对妈妈,还是真好!”

我趁机问道:“戈壁沙漠近况如何?”

两人笑靥如花:“好极,他们对工作极负责,细心检查保卫系统,任何细节都不放过,可是一直未曾发现有任何破绽。”

我暗示了一下:“这两个人,可算是不世出的英才,世所罕见的人物。”

良辰美景是何等机灵的人物,再加上青春期女性的敏感,当然早已感到戈壁沙漠对她们大有意思。我这时这样一“介绍”,她们自然明白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卫叔,他们是奇才,那是他们的事。”

两人已不能说是说得委婉,而是相当直接了,我也只好暗叹了一声,无可奈何  世上本无一相思便有结果的事,绝大多数的情形下,都是只好陡呼荷荷而已。

我当然识趣,不再提甚么,良景美景也当是甚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不容易,等小宝和蓝丝赶到,上了专机,我才正色道:“那所长若是有心解决疑问,应该一切都和我们坦诚相对才是。”

良辰美景道:“我们相信他有诚意,但是却无法保证他百分之一百坦诚。”

两人说著,望著蓝丝。

蓝丝点头:“我有办法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实话,可是却无法令他必定说实话。”

良辰美景“格格”一笑:“拿几条毒虫,爬在他的脸上,就可以叫他说实话了。”

蓝丝略皱眉:“我的宝虫,并不是为逼供用的!”

良辰美景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不再则声。

我很是好奇:“蓝丝,你怎能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说实话?”

蓝丝笑道:“科学仪器也能做出测谎仪来,我们的本领,必然高得多吧!”

我被她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确然如此,比起现代科学对人体的了解来,降头术确然先进得多了。它甚至可以控制人的生死,何况测试说真话假话这样的小事。

一时之间,我们都向温宝裕望去,温宝裕作仰天长啸状:“君子坦荡荡,何惧之有。”

蓝丝靠向温宝裕,深吸了一口气:“见了所长之后,我想开门见山。”

良辰美景互望了一眼,并不言语,显然她们的心中,也没有把握,所长是不是一定会“合作”。

航程不过七八小时,飞机降落,机场一片荒凉,这个曾是十分昌盛繁荣的国家,经过了多年的独裁统治之后,已大不如前  独裁统治的特徵之一,是不和外界沟通,关起门来做皇帝,总比较过瘾。

有一队车队驶向飞机,车队停下时,恰好我们也下机,良辰美景低声道:“卫叔好大的面子,两兄弟都来迎接了!”

我也呆了一呆,所长来接,那是应有之举,独裁者也来,就有点不寻常了。

所以,我加快了脚步,只见一队卫队,先下车,整齐地排列好。然后,两个在外形装扮上,一模一样的中年人,下车向我们走来。

双方在相距三两步时站定,良辰美景先开口:“我们来介绍  ”

她们先介绍我、温宝裕和蓝丝,再介绍所长和独裁者。

这两个人,我在电脑的萤光幕上,已经见过。这时看到他们真人,仍然分不出谁是谁。

两人都很热情地和我们握手,他们连握手的方法都一致,都是双手齐出,挥住了人的手之后,不住地摇动,同时,满脸笑容,亲切无比。绝对看不出其中一人,竟是施行铁腕统治,用极卑鄙的手法对付异己,全然置人类公认的道德行为于不顾的独裁统治者。

他们一面热烈地和我们握手,一面还自报姓名,介绍他们自己。

他们的名字,即使译成汉字,也只是一字之差,但我不准备写出来,仍然称他们一个是“所长”,一个是“独裁者”便是。

直到很久之后,我仍然无法分出他们谁是谁来。我曾向别人请教一个问题:“一个科学家和一个独裁统治者,在气质上总应该有点分别才是,何以他们两人竟然连眼神都一样?”

我得到的答案是:“你错在把他们当成了两个人,因为他们根本是一个人  一个兼为统治者和科学家的人!”

这话听来很玄,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回想起我和他们接触的情形,他们两人确然只是“一个人”。然而,这种“一个人”的情形,Qī。shū。ωǎng。和良辰美景却又有不同。

良辰美景两个人的“一个人”,是两个人的言行确然只是一个人,并无不同。

可是,所长和独裁者两个人的“一个人”,在行为方面,大是相反,那是一个具有明显双重性格的“一个人”!

这种说法,可能有越说越糊涂之感,但我也难以再作更好的解释了。同卵子双生的现象,涉及生命的奥秘,最是奇妙,实用科学对之所能作出的解释,并不太多。由于这种现象,很明显地和人的“思想组”(灵魂)有关,可以看成是“两个身体一个灵魂”的现象,所以我对之有特别的兴趣  各位或许早已注意到,在我记述的故事中,很多这一类人物的事迹。

却说当时,寒暄完毕,所长不等我先“开门见山”,就先道:“我提议我们先到五十九号研究室去,在现场讨论,总好过在别的地方。”

我立时同意:“好极,但是爆炸之后  ”

所长不等我说完,就道:“爆炸破坏了一切,但是已经尽可能把一切的陈设布置,都恢复了原状。”

我想了一想  研究室内的一切,既然都有详尽的记录,那么,要做到这一点,并非难事。只是我还有疑问,我问道:“研究的内容呢?”

我的意思是,研究室内的一切,即使都回复了原状,那么,内容如何?举例说,原来有一座电脑,现在,在原来放电脑的位置上,也放了一座电脑,但是,原来电脑中的资料呢,是不是也在?

所长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卫先生,你这是明知故问了  研究室独立自主,若是研究员不想发表成果,谁也不会去勉强他们!”

我闷哼了一声:“若令兄治政,如你领导研究所般,那就好了!”

独裁者假装听不见,左右顾望,蓝丝踏前一步,道:“所长,我叫蓝丝  ”

所长有点讶异:“蓝丝姑娘,刚才已介绍过了。”

蓝丝道:“可是你还不知道我的身分。”

所长和独裁者大感兴趣:“蓝丝姑娘是  ”

蓝丝道:“我是猜王大降头师的徒弟,就要接掌降头术中的天头派。”

蓝丝语音动听,这几句话,听来也似乎没有甚么,但对于知道内情的人来说,却有雷霆万钧之力。

所长本来已抬起一脚,准备登车,一听得这话,一个倒退,几乎没有跌倒,是在一旁的良辰美景一伸手,扶住了他。

独裁者也在刹那之间,为之色变!

这样的反应,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因为猜王大降头师,是一国之君的御用大法师,威名赫赫,而两国毗邻,独裁者自然曾闻大名。

独裁者当然也很了解降头术的奇妙,我相信在他的统治术之中,或多或少,也有利用降头术之处。所以,他感到震惊,理所当然。

所长在十年之前,曾悬大赏,徵求高手去偷天头派的秘藏宝物,蓝丝一报来历,等于是失主找上门来了,他如何不惊。

一时之间,两个人望定了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神情奇怪之至。

蓝丝微笑道:“两位可要甚么证明?”

这句话问得轻巧,但两人一听,却是摆手不迭:“不必了!不必了!”

独裁者很快便定过神来,道:“蓝丝姑娘,降头师之间的派别之争,与我们无关!”

蓝丝笑道:“我知道贵国把几位降头师奉为上宾,那不关我事,我也不是为此而来。”

蓝丝的话,证明了我的想法  独裁者确有利用降头术之处。

蓝丝说完话后,直视所长:“我此来,是为了有一事困扰敝派十年之久,想在所长处讨一答案。”

蓝丝确然单刀直入,追问起来,我和温宝裕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要小心应付。

这时,轮到良辰美景不明所以了,她们想问,可是所长已长叹一声:“是,只可惜,那东西已毁于爆炸之中,难以物归原主了!”

蓝丝一字一顿:“可是我仍想知道,本派不传之秘,所长由何得知?”

所长皱眉:“说来话长  ”

蓝丝一点也不放松:“愿闻其详。”

所长吸了一口气:“在本国的国库之中,有三巨册文件,记载著此事。”

蓝丝不信:“无此可能!”

所长向独裁者望去,独裁者接口道:“等蓝丝姑娘见了之后,自然知道确有其事。”

蓝丝见对方说得确实,倒也无话可说,只是问:“何时?何地?”

独裁者吸了一口气:“东西在国库之中,本国国库,绝不逊贵派秘藏,但也不可向蓝丝姑娘开放!”

蓝丝盯著独裁者,半晌不语。在这段时间内,蓝丝的双眼之中,异光大盛。老实说,即使是我,明知蓝丝的特殊身分可是被她这样盯著看,也不免会心中发毛。

独裁者这时,心中是否感到害怕,不得而知,至少在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一点,倒也颇不容易。

过了一会,蓝丝才道:“好,我这就去国库!”

独裁者道:“可以,只是此事,对姑娘来说重要,对我们来说是闲事,我就不奉陪了。”

蓝丝还未回答,温宝裕已道:“我陪她去!”

蓝丝疾声道:“小宝,不要你陪,我一个人去就行!”

温宝裕还想说甚么,蓝丝已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我也轻轻碰了温宝裕一下。

蓝丝不让温宝裕陪著去的原因,很容易明白  独裁者所说的“三大册资料”之中,可能记载著天头派的一切隐秘,温宝裕和蓝丝的关系虽然密切,但是在降头术之中,他却是外人,对于降头术的秘密,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独裁者立即向一个随行人员吩咐了几句,那人就领著蓝丝,上了另一辆车,疾驰而去。我们其他所有人,就一起登上了一辆中型的旅行车。

那车中的座位,面对面,甚是宽敞,我、温宝裕和所长、独裁者面对面相坐,良辰美景虽然在车厢之中,可是她们的身形,仍然灵活无比,忽前忽后,无一刻静止。

所长和独裁者看来都很心急,所长先问:“卫先生,你对整件事,有甚么设想?”

我吸了一口气:“我确然有一些设想,但是我的设想,都是凭空来的,不如你先透露一些实在的资料,我们好作研究。”

所长皱眉:“例如  ”

我道:“例如宝先生当年在秘藏中偷取的,究竟是甚么东西?”

我这句话一出口,车厢中立时静了下来,一时之间,气氛也变得很是僵硬。

因为情形很明显,所长若是不肯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再合作下去的了。

过了一会,独裁者先开口:“说了,请别见笑。”

他说得认真,我也想不出我有何要发笑的理由,所以,我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道:“我们成立这个大规模的研究所,最终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  ”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吸了一口气,才又道:“目的就是如何使人活得更好!”

我扬了扬眉:“这几乎是全世界所有科学研究的目标,不见得有甚么突出。”

独裁者再吸了一口气:“我们的目标不同,或者说……得比较具体,例如我们研究如何使人体被某些昆虫叮咬之后,不发生疼痛或痕痒的感觉。”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确然有想笑的感觉,但是却又笑不出来。

独裁者又忙道:“或许,你认为被蚊子叮咬是小事,但是你可知道,在我们这一带,有一种毒蚊,在叮了人之后,会叫人恨不得把那块肿起来的肉,用刀剜出来!蚊子叮人,吸那么一点血,人损失得起,可是那种痛痒,却叫人难以忍受。若是人能解除这样的痛苦  ”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望定了我。

我也吸了一口气,因为我感到,这样的一个研究目标,乍听之下,虽然有点可笑,因为事情看来太微不足道了。可是伸引开去,却可以发觉,那是一个极伟大的课题。

如果研究的结果,使人可以避免种种令人痛苦、不适的感觉,那么,人的生活,必然要比现在愉快得多。至少,“痛苦”这种实际的伤害,不再存在了。

这自然是一个崇高的研究目标,虽然幻想成分太浓,但仍属伟大。

独裁者和所长在我的神情上,已看出我也有所领会,所以很高兴,所长道:“自然,蚊子叮咬,只不过是一个例子,真要使人无病无痛,不畏寒不畏热,皮肉不怕损伤,五脏不惧劳疲,这是一种想像。那是要使人的生命,得到彻底改变的一种想像。”

我越听越是兴奋,因为这时,他们所说的一切,正和我和白素的设想吻合。

超人!研究所的目的,是要制造出超人来。

本来我坚持要他们先说,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也急不及待,把我们的推理结论,说了出来。

所长和独裁者也兴奋之至,连连搓手,齐声道:“这样说,有可能在五十九号研究室之中,发生过我们不知道的惊人事情。”

他们这样说了之后,立时又补充:“我们的意思是,在爆炸发生之前,已经有事发生了。”

我道:“可以这样说,至少,已经有一只在那么猛烈的爆炸中,也不会有损伤的手存在。”

这正是我和白素的设想,这时说了出来。我知道这设想很骇人听闻,可是也没想到两人的反应如此之大,他们浑然忘却自己是在车厢之中,竟霍然起立,结果自然是头重重的撞在车顶上。

他们也顾不得去摸头,伸手指住了我,结结巴巴通:“卫先生,我们……早知你想像力丰富,可是……未曾想到,竟然丰富到这种程度。”

我摊了摊手:“不算甚么。”

所长苦笑:“那还不算甚么?你假设……五十九号研究室,制造出了一只……手,是不怕外来力量催毁的。”

我道:“这只是初步的假设,因为我只是凭空想像  回到老问题,秘藏中的那东西是甚么?”

所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是根据那‘三大册资料’中的记载,发现有那东西存在的。”十一、金刚不坏之身

我本来应该先追问那三大册资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样一来,事情又要岔开去,所以我暂且不理,只是问:“那东西是  ”

所长道:“根据记载,那是仙府奇珍。根据卫君你的一贯理论,那就是来自地球以外的外星物体。”

我再问一句:“那是甚么?”

所长却还是不立时回答,只是道:“那三大册资料,都以古体中文记载,相信就算是当时的苗人,或是如今的降头师也有一份,他们也未必看得懂  ”

我闷哼了一声,因为所长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这时,良辰美景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略付耐心,听所长说下去。

所长又道:“由此可知,那秘藏历史悠久,有些物品在地球上,也有很久时日。资料上记载著,秘藏的仙府奇珍之中,有一样东西,能使人变成‘金刚不坏之身’  ”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向我望来,看他的样子,以为我会笑他。

但是我却一点也没有笑他的意思。

不单是因为他所说的,正是我和白素曾设想过的,而且,这一类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所以我立时道:“我不会感到好笑  多年以前,我就认识一个人,他靠了仙府奇珍,修炼得变了神仙,情形也差不多。”

所长和独裁者齐声道:“是,我们知道阁下这段经历,情形确然差不多,可是‘金刚不坏之身’,更加具体一些。”

他们说了之后,所长又补充:“若是有一种人的身体,刀枪不能伤,水火不能损,这人不是也和神仙差不多了么?这就是研究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我沉默了片刻:“你还没有说出那是甚么东西。”

所长道:“不是我迟迟不说,而是我实在不知道那是甚么,到了研究所,我会给你看  ”

我“哦”地一声:“那东西还在?”

所长摇头:“不,是那东西到手之后,我们对它进行了详尽的记录,你可以看到那些记录。”

所长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是在车中,我一时之间,也无法想像“记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在和他们的谈话之中,事情看来已有些眉目,这很令我高兴。

独裁者忽然发表意见:“那只手,看来和普通人的手,并无分别,不像是甚么‘金刚之体’。”

我想了一下:“这其中,还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通的事在  或许,在经过了大爆炸之后,本来是有的不损能力,就消失了。一切全是假定,我们甚至连为何会发生爆炸都不知道。”

独裁者又喃喃自语,说了几句不知是甚么的话,我没有听清楚。

温宝裕也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就算一个人,真的有了‘金刚不坏之身’,那也不表示他可以一直不死,一直为所欲为下去,至多,不怕别人暗杀而已。”

这几句话的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而且,也一下子说中了独裁者的心病,所以,独裁者的脸色,变得难看之至,连带所长的脸色,也灰白起来,两人之间的联系感应,强烈之至。

一时之间,车中静了下来,良辰美景瞪了温宝裕一眼,大家都不说话。

这时,车在山间的公路上,正向山区进发,公路极狭窄,只能容一辆车通过。

看得出在山中修筑这样的公路,是很大的工程,但不知何以把路修得如此之窄。

所长可能看出了我的思疑,他道:“这是通向研究所的路,除了到研究所去之外,并无别的车辆行驶。”

经他一说,自然再明白不过  路如此之窄,是由于保安的原因。

看来,这条路还是专为研究所开出来的。

没有多久,就经过了一道关卡  这以后,一共经过了九道关卡之多,每一道关卡的两边,都是峭壁,大有一夫当关,万人莫放之势。

这样的保安,实在严密得过了分,只怕也正因此,所以有了意外的爆炸,才更令他们吃惊。

过了九道关口之后。就看到了两扇巨大无比的金属门,足有十五公尺高,十公尺阔,我看了之后,不禁大生感叹,但是两个主人在,我不好意思“当著和尚骂贼秃”,就问良辰美景:“戈壁沙漠在看到这两扇大门之后,有甚么话说?”

戈壁沙漠的思路和我接近,我知道他们在看到这种情形之后的想法,和我大致相仿。

良辰美景兄我这样问,先是略怔了一怔,才道:“他们说:‘真是叹为观止  往往是在最落后的情形之下,会有最了不起的建设。’”

我心中暗忖,果然戈壁沙漠的想法,和我一样。我又问:“他们可有举例子?”

良辰美景像是不愿回答,但是我用严厉的目光注视著她们,她们才有点不情不愿地道:“有,一人举了一个。一个  也不知道是戈壁还是沙漠,说秦皇的专制,所以有长城。另一个则说,有残酷的奴隶制度,才有了埃及的金字塔。”

戈壁沙漠所举的例子极好,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所长和独裁者的脸色难看极,所长道:“这太偏颇了,纽约的摩天大厦,难这也是在落后的环境中建造起来的?”

我应声道:“当然不是,但那不能替其他情形遮丑。”

独裁者闷哼了一声,他们不再说甚么,我自也不说甚么了。

车子来到巨大的门前,两扇巨门,徐徐打开,虽然没有听到甚么轰然之声,但是那情景,也是壮观之至。

两扇巨门打开之后,眼前出现的情景,更是惊人,只见那是一个其大无比的山洞,经过人工的修筑,惊人的是有上千盏强灯在洞顶之上。

那上千盏强光灯,把整个山洞,照耀得如烈日之下的空地,几乎令人连眼也睁不开来。

这时,我们看到好几辆小车子,驶了过来,为首一辆上的两个人,正是戈壁沙漠。

他们驶近,车子掉了一个头,和我们的车子一起前进,他们已急不及待地叫:“注意,每一盏强光灯,都配有一具录像仪,经过这里的每一粒微尘,都有记录,而且,可以立即提供电脑分析。”

我注意到两人对工作的狂热情绪,他们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有难以言喻的欣羡。

我道:“我不需要详细的介绍,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

戈壁沙漠自然明白我的“一句话”是甚么意思,他们斩钉断铁地道:“不可能。”

我明白他们“不可能”的意思,是绝无可能夹带进一个人去,而不被发觉。

我也留意到所长和独裁者都松了一口气,虽然神秘疑团还未曾揭开,但戈壁沙漠肯定的结论,还是能令他们安心不少。

所长紧钉著问:“一只手也没有可能?”

他的意思是,夹带进一只手去,也没有可能?

戈壁沙漠回答他的态度是坚决的:“不可能。”

所长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问而还未曾组织好如何发问的,所长却先我而问了出来,由此可知,所长的思想敏捷,绝不在我之下。

所长问道:“如果说,那只手是长在两个研究员之一的身上,不是一下子长出来,而是缓慢地逐渐成长,能够终于在长成以后,不被发觉吗?”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怪异莫名之至,戈壁沙漠的神情,变得怪诞之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催了他们一遍:“假设所长的问题是事实,防卫系统会有甚么样的反应?”

戈壁沙漠吸了一口气:“电脑防卫系统极其精密,早已把人的身体,每天会发生的变化,也估计在内。人体每天都在变化,皮肤老化更换,头发指甲在增长,肌肉在增强或萎缩,体内水分的多少差异……等等,这些变化,都不会触动警报系统。”

我道:“说得具体一些。”

戈壁沙漠道:“一个体重六十公斤的人,一天若果有万分之一的上下差别,电脑警卫系统,就会作出自动的适应调整。”

我们都在迅速地心算,一只手,重量算它六百公克,每天有六公克的差异,防卫系统并不会觉察(那只是一个人身体的万分之一),那么,一个人的身体某一部位,如果开始生出另一只手来,只消一百天左右,他就可以多一只手,而在出入之间,被电脑通过了。

虽然,“长多一只手出来”这个前提怪不可言,但至少有这个可能。

我们一面在讨论,一面仍在前进,已经进入了一条甬道。甬道两旁,全是小通道,各有编号。那是通向各个别研究室的通道。

温宝裕在这时道:“为甚么是两个研究员之中的一个身上多长了一只手出来,而不是在研究室中造出了一只手?手要是在研究室中制造出来的话,就根本不必通过监视系统了。”

温宝裕的话,令我们又静了片刻  一个人的身上,多生一只手出来,那情形已经够怪诞的了,但比起温宝裕所说的“造出一只手来”,却还是不够荒谬。

平空造一只手出来,这是无法想像的事。若是问:这只手靠甚么来维持生命?那连这个问题也不能成立,因为一只手,算不算是生命,也是问题。

温宝裕看到各人的神情都很是异样,就耸了耸肩:“算了,只当我没说过。”

我思绪很乱,我们在讨论问题的过程之中,常被这样那样的假设岔开去,这自然也是由于事情实在太古怪的缘故。

所长道:“不,任何一种设想都有用  如今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是五十九号研究室中的研究员,并不忠实,他们隐瞒了许多事实,未曾报告。”

独裁者悻然:“而且,隐瞒得极好。”

独裁者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的内容,却很是丰富。这其中,自然包括了爆炸之后,对两个研究员的调查、住所的搜索等等行为在内,说不定还诛连了若干人。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所以独裁者才悻悻然的。不过独裁者似乎并没有责怪所长之意。所长则咕哝了一句:“我以为人与人之间,是应该讲信用的。”

我则再提醒一句:“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所长这一次,说得具体了一些:“不是我不回答,而是说不明白,非要你自己看了资料之后才知道。”

温宝裕问:“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所长道:“当然是五十九号研究室  那里已经尽可能地恢复了原状。”

说话之间,车子正在一条编号“五十九”的甬道前停了下来,大家下车走进去。那小甬道很是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所以我们只好鱼贯而入。

又一共经过了三道坚固如同保险库一样的门,才进入了五十九号研究室。

由于我们已经研究过这研究室的资料,所以一进来以后,并没有太大的陌生感。

研究室正中的一张大桌子上,满是各种仪器,也有很复杂的电脑设备。

粗看来,一切确然都和研究人体的成长有关。但我们对研究的目标,还只是一个假设的概念,而且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只有“看看”的份儿。

我叹了一声:“其实不应该急于恢复原状,应该保留爆炸后的现场。”

所长和独裁者,都用十分怪异的目光望著我,我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甚么,所以回望他们。

所长叹了一声:“我们也知道保持现场原状的重要性,但是,一切全都炸得粉碎,而且,大部分碎片之上,都附黏著两个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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