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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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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那又怎地?”

回答是:“在这走廊之中,有一组电眼,包括透视装置在内。若是通过的人,和原记录不符,他就无法通过,曾经试过有被鱼骨哽了喉的人,无法通过。”

我呆了半晌  身上多了一条鱼骨,都无法通过,听来虽是夸张之至,但是却也说明了一个问题:研究员甲或乙都无法把一只手带进研究室。

一只手尚且进不了研究室,一个人自然更不可能进入研究室了。

我之所以把这日后发生的事先写出来,就是为了要说明事情之奇,奇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

这“第五只手”,自何而来?

宇宙大爆炸,能产生星体。产生生命,但是研究室的大爆炸,绝没有理由,可以产生一只手出来的。

所以,当时所长和应急小组的人员,盯著对那两个人来说,少得可怜的残肢,心中的惊异,实在非笔墨所能形容于万一。

足足在怔呆了三分钟之后,所长才下命令,他指著那些残肢:“一切绝对保密,就由全组负责,进行彻底调查  若有消息泄露,全组处决。”

所长的命令下得如此严厉,是在意料之中,因为在如此警卫森严的地方,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进来,那实在太可怕了。

(理所当然的想法是  有一只残手,这只手,自然应当属于一个人。)

独裁者最注重的就是安全,若是防范如此严密,尚且会出现漏洞,那还有甚么安全可言,自然非彻查不可。

彻查的结果,在十天之后,便已完成,以后一再复查,也没有甚么更多的进展。

彻查的第一个结果,是把所有的“残骸”都集中起来,进行检验,连小如米粒的肉碎也不放过,沾著血的所有物件,也在检验之列。

自然,集中力量检查的,是那五只手掌。

那五只手掌,三右两左,也就是说,多出来的那只,是一只右手。

首先,对查指纹,所有的研究员,自然都有完整的指纹记录。对查的结果,其中一左一右两只手掌,属于研究员甲所有;另外的一左一右,属于乙  这都是无可置疑的事情,确凿之至。

多出来的那一只手掌,在研究室的所有工作人员中,没有记录  事实上,也根本没有哪一个工作人员,少了一只手掌。

于是,展开了全国范围的追查  独裁政体的特点之一,就是掌握人民的资料,特别齐全,要进行如此的追查,也不是难事。

追查的结果是,没有这手掌的指纹资料。

这证明了混进机密重地的人来自国外,它所引起的愤怒和惊惶,自然也加了多倍。

这一方面的追查,还包括了对其他残骸的鉴定。结果是,所有的残骸,不是属于研究员甲,就是属于研究员乙。竟然没有一点,属于应该在爆炸发生时,也在研究室中的第三者  那手掌的主人。

这种结果,只能导致一个结论:这个第三者的身体,除了那手掌之外,都因为猛烈的爆炸,而化为气体了。这一点,从研究员甲、乙的身体遭破坏的情形看来,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若是那第三者的身体,全部化为气体,那甚么事也没有了。只当他根本没出现过,也根本不会有人知他曾存在。

可是,他却偏偏留下了一只手掌!

第二部分的检查,是翻看了这一天所有进入研究所的人的记录。

这一部分的检查结果,也可想而知  别说是陌生人,就算是陌生蚊子,也混不进来。

然后,自然是最重要的第三部分检查了  针对那只手掌,进行了彻底之极的化验和检查。

奇怪的是,研究员甲、乙,都有身体其他部分的残骸被发现,哪怕是细小无比。但是那手掌的主人,却甚么也没有留下,甚至连血也没有一滴  于是推断,强力的爆炸,在最接近那个人处发生。高温和猛烈的爆炸,是足以把人的血肉之躯,化为烟尘的。

第三部分的检查结果,十分详尽。简言之,证明那是一个男性,人种和该国大多数人同种。所以虽然没有指纹记录,也可以被认为是该国人士,特务部门立即假设,那是由于反对独裁政权,一直流亡在外国的危险分子。

那人的年龄是二十六岁,上下不超过一年,身高约一百八十三公分  虽只是一只手掌,但现代科技甚至可以拼凑出他的脸容来。

更详尽的是,那个神秘男子的血型、DNA以及种种可以分析出来的数据。这一大堆检查结果,详尽是够详尽了,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半分也不能解决何以会有这样的一只手掌在爆炸后的五十九号研究室之中。

那女声以流利的法语,说到这里,已把发生的事情,说得很清楚了。

接下来的一段话,竟是直接对我说的:“卫斯理先生,这件奇事,是不是能引起你的兴趣呢?我们知道,不久之前,你曾有一段奇异的经历,和喇嘛教有关  一只从活佛手上断下来的手掌,几十年后,又接上了活佛转世灵童的秃腕之上。现在又有这只手掌,真可说是无独有偶,一定值得阁下追究。我们也有求于阁下,若阁下有兴趣,可向送录音带者示意。”

听到这样的一段录音,我又向那人看去,那人也正向我望来,显然是等候我的“示意”。

我不禁大是犹豫:这件事的本身,当然有趣之至,值得探索。可是事情却又和那个独裁政体有关  再有趣的事,也就变得无趣之至了。

可是,我的好奇心极强,又经受不起这样的诱惑,所以我决定自己给自己出一道难题。

我向那人道:“我一向不和藏头露尾的人打交道,首先,说这录音带的人要亲自来;其次,一来到,就要把那研究所的一切都告诉我,例如正在进行甚么项目的研究,何以要严格守秘密等等,不然,免谈。”

我心想,这两个条件,第一个还不容易,第二个要求,正是犯了所有独裁政体之大忌,不可能应允,那么,我也可以“无可奈何”地不理这件事了。

我这两个条件一提出来,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戈壁沙漠和温宝裕,大失所望  他们显然很想参与其事,追索究竟。

那人等我说完,站起身来,只是略点了一下头,又向各人拱了拱手,表示要告辞了。

其人之“沉默寡言”,竟到了这等程度,当真是世所罕见。

有事情拜托这样的人去办,是不是办得成在其次,肯定不会有泄露,那是一定靠得住的。

那人一言不发,走了之后,小宝就道:“这两个条件,太苛了些。”

我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不答应,就算了。”

戈壁沙漠笑:“小宝年纪轻,不懂得独裁者的心理。古今中外的独裁者,最注重安全,防范保安如此严密的地方,都出了这种怪事,独裁者起居出没之所,还有哪一处是安全的?所以一定要弄清楚不可,卫斯理又是这一类疑难杂症的专家,不找他找谁?条件再苛,也必然会有人来讨价还价的。”

戈壁沙漠的这一番分析,自然合理,小宝想了一想,也就道:“我们不妨先来研究一下,那第五只手,是怎么一回事。”

我笑道:“你说呢?”

温宝裕背负双手,来回踱了几步,煞有介事的,作其思考之状,差点就没有握手成拳,抵在下颊,低头沉思,厥状甚是滑稽。

然后,他一挥手,开始发表意见:“许多神秘莫测,不可思议的事,都是由于人们一个劲儿向复杂方面去想才造成的,其实事情本身,很是简单。”

戈壁沙漠大笑三声:“伟哉此论  可否说得具体一些,别放伟大的空屁!”

温宝裕也不生气,继续开腔:“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有人混进了研究所,可能不是第一次了,混进去混出来许多次,也没有被人发觉,直到这次,发生了意外,这个人在爆炸中,只剩下了一只手,这才东窗事发。”

我和戈壁沙漠面面相觑,因为小宝这样说,实在是太简单了一些,难以服人。

温宝裕交叠著手:“保安虽然严密,但一样可以有漏洞,而且,保安系统是由人来掌握的,人最靠不住,出些毛病,理所当然!”

我叹了一声:“小宝,若是那独裁者和你的想法一样,至少有上百人要人头落地。”

戈壁沙漠吐舌头:“不错,独裁者的心态,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人,这研究所的腥风血雨,只怕难以避免。”三、一见钟情

他说了一句,又顿了一顿:“一定是我以前听这声音时,她说的不是法语,所以虽然觉得熟,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甚么人来。”

温宝裕这样一说,我也大是犯疑,可是却也想不起是甚么人。在那片刻间,我想了几个人,但由于那女声是替一个独裁政体在传递信息,所以我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几个女特务,例如黄蝉、水荭等等。

戈壁沙漠则摇头,显然他们并不觉得那声音“很熟”。正在这时,只听得大厅之外,忽然传来了极其清脆的“哈哈”一笑。

温宝裕 一听笑声,就直跳了起来,张口欲叫,我一伸手,遮住了他的口,不让他叫出来,我们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心意相同  在那一下笑声中,我们已知来者是谁Qī。shū。ωǎng。,同时也知道温宝裕所谓“声音很熟”的是谁了。

但由于实在是意外之极,所以我们暂不说破,看来人如何说。

随著那一笑声,只见红影闪动,两个人并肩,飘然而入,身段轻盈。这两人,窈窕动人,一模一样,乃是一双妙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久别的良辰美景。

这一双奇特无比的双生女,一直在瑞士读书,学了一口标准法语,并不令人意外,奇在不知她们何以会和独裁政体混在一起  但是这一“奇怪”,也只是三五秒钟的事,我立刻就明白原委了!

良辰美景是双生女,她们对于双胞胎这一现象,也特别有兴趣,不断在搜集资料,进行研究。早两年,还曾跟我的一桩奇特的研究同卵子变生现象的事件发生关连,她们发起组织了一个同卵双生的组织,集合情形和她们一样的双生儿。

那个国家的独裁者,是双生儿之一;另一个,就是研究所的所长  这事情,知情者虽然极少,但不是没有人知,良辰美景与之发生关连,一定是走这一条线上来的。

虽然不知道经过的情形如何,但是想通了这一点,也令人轻松,我向小宝看去,只见他也正在向我挤眉弄眼,显然他也想到了。

良辰美景机灵,大声喝:“小宝,你像是脸部肌肉抽筋,却是为何?”

小宝伸手在脸上抚摸了一下:“有吗?没有吧!”

良辰美景拿他这个滑头无可奈何,转来问我:“最近有甚么稀奇古怪的事吗?”

她们竟然还想欺瞒下去,我自也不揭破:“有吗?没有吧!”

温宝裕一笑,指著两人:“你们祖上是抗暴英雄,在你们身上,应该有点遗传才是。”

良辰美景略怔了一怔,她们为人,冰雪聪明,自然一下子就明白,她们的把戏被戳穿了。

两人咕咕笑:“抗暴的结果,必然是胜利了就建立一个更残暴的政权,好又让他人去发挥抗暴这种高贵的品德。”

温宝裕摇头:“一点也不幽默。”

我也道:“和这种独裁者在一起,还要帮他做事,无论如何,都不是光彩的事。”

戈壁沙漠直到此时,才从我们的话中,听出了一些苗头来,惊讶莫名,指著良辰美景:“那录音带,就是你们说的。”

良辰美景受了我的指责,现出十分委曲的神情,四面看看,我知道她们的鬼主意,是想看看白素在不在,好向她诉苦。

白素不在,她们只好委曲地道:“认识他们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分。”

我闷哼一声:“后来知道了,就应有所取舍。”

良辰美景抗议道:“后来知道了,也很知道他们的真正为人,所以感到并没有必要断绝来往。”

温宝裕加入攻击:“那证明你们的判断力有问题,你们  哼哼!”

他在“你们”之后,并没有说甚么,只是以“哼哼”两声来代表,我倒是知道他想说甚么,那流于人身攻击。他是想说,良辰美景在一个极度封闭的环境中长大,一脑子的封建帝王思想,虽进入了文明社会,但是仍然没有多大的改变。

他的这种态度,令得良辰美景大怒,俏脸煞白:“你这样的态度,分明是不能容纳与你见解有异的行为,这才叫独裁。”

温宝裕应对如流:“小姐,世上有一样衡量行为的标准,叫作公理:凶手再狡猾,再辩称他有权杀人,但是在公理面前,他总是凶手。”

良辰美景并不服输:“杀人这行为的本身,在公理面前,也不说明甚么。扔两个原子弹,炸死了几十万日本人是杀人;南京大屠杀,杀死了几十万中国人也是杀人,在公理面前,如何衡量?”

温宝裕扬眉:“那就要看你的立场了,小姐。”

良辰美景不示弱:“是不是立场互异,就要残杀?”

他们双方,本来就常拌嘴,但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毕竟长大了些,开口辩起深奥的问题来了。

这种问题,是永远辩不出结果来的,再说下去,他们年轻气盛,难免要变成意气之争了。

所以,我大喝一声:“别争理论了,说些事实。”

温宝裕立刻像一只斗鸡一样,向良辰美景怒目而视,等她们先开口。

我笑道:“原则性、理论性的问题,先放在一边,说点实际的问题。”

温宝裕和良辰美景抢著道:“实际的问题是  ”

我道:“小宝,女士优先。”

良辰美景却不领情:“所谓‘女性优先’,其实是大大地歧视女性的行为,不必承让,小宝先说。”

温宝裕道:“先说就先说。实际问题是,两位女士是代表一个独裁政体,当说客来了。”

良辰美景立即道:“我们只代表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的情形和我们一样。”

温宝裕自然知道“情形和我们一样”是指同是双生儿而言,但是他却故意道:“是吗?甚么时候,两位的手上,也沾满了反对者的鲜血?”

良辰美景被温宝裕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看看他们涨红了脸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就替她们打圆场:“好了,我曾向那个一言不发的朋友提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要录音的人来,现在你们已经来了;第二个条件,你们当然知道。”

良辰美景道:“是,卫叔想知道那研究室中,在进行甚么样的研究。”

我忙道:“不是‘那研究室’,而是‘那研究所’。”

虽然“室”和“所”只是一字之差。而且意思也差不多,但是差别极大。

如果是“室”,那么涉及的,就只是发生离奇爆炸的五十九号研究室的事。如果是“所”的话,那么,就关乎整个研究所的事了。

我提出这个条件,本意就是刁难,我以为,这个研究所的规模如此之大,保安如此之严,独裁者绝不可能把它的秘密暴露。

也就是说,我的条件,对方不会接受,那么,我自然也可以顺理成章,不和他们发生任何关系了。

所以,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那是一定要讲明白的。

谁知,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良辰美景的出现,已是一次意外),良辰美景立时道:“是,我们说错了,是整个研究所的秘密。”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我望了她们片刻,才道:“你们相信他们会把整个研究所的秘密,向我开放?”

良辰美景却道:“我们找不出不相信的理由。”

我仍然不敢相信,一面摇头,一面道:“用甚么方式可让我住进研究所去?”

良辰美景笑了起来:“用甚么方法都可以,不过,住进去的方法太笨了些。”

在一旁的温宝裕也听得呆了,一时之间,忘了和她们之间的敌意,问:“有甚么更好的方法?”

良辰美景一扬手,手中已多了一片电脑磁碟  她们两个人之中,自然只有一个人扬手,但两人一模一样,分不清谁是谁,只好一起称呼。

她们把磁碟向我递过来:“所有的资料  当然只是大略的,全在其中,请先看,看了之后,要进一步的、更详尽的资料,也可以。”

我接过磁碟,吸了一口气,只问了一句:“为了甚么原因?”

良辰美景的回答,可以接受:“那爆炸太离奇了,爆炸的发生和爆炸后出现的情形,都超乎了常理。这种怪事,如果找不出真相来,会把他们折磨至死,而能找出真相来的只有卫斯理。”

我忙道:“我也不一定能。”

良辰美景道:“至少他们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人都喜欢受到恭维,我自也不能例外,虽不致于飘飘然,但是这样的话,听了自然惬意。

我道:“好,等我看了再说。”

良辰美景很高兴:“三天之后,我们来晋见白姐。”

他们说是来看白素,当然是为了听我的反应。我正在奇怪,何需三天之久,温宝裕已抢先追:“为甚么要三天之后?”

良辰美景笑:“卫叔的头脑好,三天就可以消化这磁碟上的资料了;要是换了你,三十天也不够。”

温宝裕大喝一声:“别走  ”

他知道她们两人,一沾了口舌的便宜,立刻会走,所以喝在前头。

可是良辰美景的行动实在太快,温宝裕的两字才出口,红影闪动之间,两人便已没有了踪影。

这两个俏人儿,倏来倏去,我和温宝裕早已习惯,还不觉如何,可是却把戈壁沙漠看得呆了。他们定定地向著良辰美景的去向,张口结舌,模样甚是滑稽,温宝裕伸手在他们的面前摇了摇,他们竟然连眼也不眨一下。

温宝裕又用力推他们,调侃道:“人都走了,还有甚么好看的。”

两人这才齐声叹道:“这两个女子……是人是妖?”

温宝裕长叹一声:“还真难说得很。”

我看了戈壁沙漠这等情景,心中不禁一动。戈壁沙漠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是成年之后才结交成为好友的。朋友之交,到了他们这种情投意合,志趣完全一致的程度,极其罕见。

熟悉他们的人,对于他们两人交往到了这种形影不离的程度,就算不说甚么,心中也会想到,两人可能都有若干的同性恋倾向。

我也曾如此想过,但从刚才的情景来看,他们分明不是对异性没有兴趣,只是没有遇到适合的对象而已。他们对良辰美景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谁都可以看得出,那是男性对女性的恋慕之始。

所以我忙向温宝裕传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别再开玩笑,因为要是两人认了真,温宝裕的玩笑又开得过分,就会有不愉快的结果了。

温宝裕很是机灵,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就不再说甚么,只是伸手在两人的肩上拍了拍,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戈壁沙漠各自深收了一口气,指著我手上的磁碟:“到我们那里去看  设备比较齐全。”

我望著他们,有几秒钟没有出声。

看电脑磁碟,哪里都可以,“设备齐全”云乎哉,自然只是藉口,目的是甚么,也很容易明白,那是为了良辰美景再来联络时,他们肯定可以在场而已!

我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我有些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说甚么才好,考虑了几秒钟,我还是决定不说了  这些看来好像全是废话,但也是人情世故中常见的事。

戈壁沙漠对良辰美景一见钟情,男女相悦,这本是人之常情,不足为怪。可是,我却深知良辰美景出生奇特,不是寻常少女,而戈壁沙漠,又是特别死心眼的人,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的一番相思落了空,这封他们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所以,我想劝他们几句。但是继而一想,这种事,原是五百年前的冤孽债,该还的走不了,没分的搭不上,岂是外人的几句话能改变主意的。倒不如不说,看他们自己的造化罢了。

这些,本是题外话,但是在日后却生出许多事来,而又是从这个故事开头的,所以才说得比较详细一些。

后来,戈壁沙漠还向温宝裕吐露了他们的心声,温宝裕又转述给我听  这放在以后再说。

由于我和温宝裕都知道了戈壁沙漠的用心,所以也就顺著他们的意思,到了他们的住所。

戈壁沙漠的住所,比起陈长青的大屋来,又是另一番景象,古怪之至  这地方,在原振侠的故事中,曾经介绍过,这里就不重复了。他们把偌大的建筑物,变成又是工场又是研究所又是住家,处处“机关布景”,一切全由电子仪器控制。若不是由他们两人亲自带路,进了这座大迷宫,当真是不知道天南地北,只怕以我破解迷宫的能力,也不是十天八天可以闯得出来的。

后来,温宝裕就为了义助戈壁沙漠,和良辰美景打了一个赌,就硬是把良辰美景在这座“迷宫”之中,困留了十六天之久。

当下,进入了屋子,由他们带进了电脑室,两人急不及待操作起来,一开始就道:“是普通的磁碟,并没有甚么特别花样!”

接著,在电脑萤光幕上,已有影像现出来。竟是两个人像,看来一模一样的两个中年男子,相貌绝不英伟,很是普通。

这个人像,并不陌生,常可在新闻片中看到,但是两个一起出现,却未曾见过。这时,仔细看去,也根本分不出谁是谁,看起来,一如是一个人的叠影一般,那是典型的同卵子双生儿。

两人同时开口讲话,情形也一如良辰美景。

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之中,我们都不出声,但我相信,我们一面在听,一面也同时在想:这两个人之中,哪一个是独裁者,哪一个是研究所所长呢?

可是直到他们把那番话说完,还是没有办法分得出来,所谓“有诸内而形诸外”,也不一定适合任何情形。

两人的那一番话,说得客气之至,是对我和白素说的,恭维一番之后,才道出他们的目的:“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在绝不应发生之处发生,实在足以使人精神崩溃,恐怖莫名。”

若是和两人当面对谈,我一定会直言指出,“精神崩溃”、“恐惧莫名”等等,都是独裁统治者的通病。在用残酷手段铲除异己的同时,自然也无时无刻,在提防自己被铲除。那种日夜提心吊胆,担心权力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的心情,怎能不精神崩溃。

绝大多数的独裁者,行为越来越乖张,越来越倒行逆施,最终不会有好下场,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

这时,在电脑萤光幕上的两个人,都现出极其骇然的神色,可知道神秘的爆炸,当真震撼了他们的心灵。

两人接著又说了一些客气话,一个才道:“这个科学研究所,是我们的骄傲  ”

他虽然说“我们的骄傲”,但我判断他是研究所的所长,我竭力想找出他的特徵,把他确认下来,可是却无法做到,因为这两个人长得实在太一模一样了,甚至连脸上皱纹的位置、粗细、形状、长短,都一模一样。

那人略顿了一顿,另一个就接了下去:“研究所由许多科学家组成,在研究所中,所有的科学家,都可以随他们自己的意思进行研究,任何研究的课题,都不会被驳回 也可以得到要求的全部经费。”

戈壁沙漠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是在表示赞叹。这时,我也不禁感到了一丝迷惑  这个独裁者的独裁劣迹,举世闻名,简直和人类文明进步的轨迹,完全背道而驰。可是他的另一半所主持的研究所,却又如此开明地开展科学研究,看起来真是不调和之至。

在我早期的经历之中,有过一段也是关于双生子的,那一男一女的双生儿,一个主善,一个主恶。也有的研究说双生儿很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形,那么,这两个算不算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呢?

那个人还在继续:“研究所的原则是,所有从事研究者,都可以自由发挥,不受任何限制,他们所受到的唯一约束,是要定期对研究工作提出报告,他的报告即使是‘暂无进展,无可奉告’,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们!”

我闷哼了一声,白素作声道:“这是不把研究内容公布的好藉口  他们也不知道,只有研究者知道!”

我道:“是啊,在那桩事件中,所有的研究员,都已在爆炸中死亡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戈壁沙漠怒道:“这太卑鄙了!”

我吸了一口气:“且听下去再说。”

果然,接下来,那两个人  姑且称他们一个为所长,一个为独裁者,都有一种很难把话说出口的神情。然后,我估计是所长的那个道:“所以,有些情形,并不是我们不想说出来,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

我们之间,立刻有了一个短暂的讨论  白素是当我们到达了戈壁沙漠住所之后不久就来到的,连温宝裕在内,一共是五个人。

戈壁沙漠首先发表意见:“我不相信一个独裁者会对科学家如此宽容。”

我和温宝裕也有同感,可是白素却持异议:“请留意,主持研究所的,不是独裁者,而是科学家!”

我道:“他们用这个藉口,不实行诺言,我们实在没有必要与之虚耗时间。”

白素又道:“从甚么时候起,卫斯理认为研究这样的怪现象是虚耗时间了?”

我斜视白素,她却故意装著不看我。陡然之间,我心中恍然。

我明白了  白素来得如此之快,当然是有原因的。原因是良辰美景在离开陈长青的大屋之后,找到了她,并且把事情对她说了。

白素对良辰美景一直极有好感,良辰美景自然也向她诉说了我的态度,所以她有了先入之见。

我扬了扬眉:“是两个小鬼头先下了药?”

白素笑了起来:“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是就事论事  任何匪夷所思的研究项目,其实都不是甚么秘密,对方既然有求于人,也没有必要隐瞒。”

温宝裕打圆场:“且听下去。”

两个人停了不多久,所长道:“先说发生爆炸的五十九号室,负责人员一共两名,他们的资料如下  ”

接著,萤光幕上出现的,是两个人的资料。

那两个人的资料,极其详尽,若要一齐记述下来,会有上万字。根据我一向叙述故事的原则,当然从略,甚至连姓名也没有意义,需要知道的,只是主要的部分。

两个研究员,都有一连串的衔头,同是生物工程、遗传工程方面的专家,研究的是最新的科学,可以改变生物的生命形式,有人形容那是和创造生命的上帝相对抗的一门新科学。

这门科学,在世界范围中,研究者很多,且有一些项目已具体化,投入了实际生活之中,例如有新的生物基因的蕃茄,在市场上已有出售等等。四、改造人体

别小看一个新品种的蕃茄,那是生物发展的一大突破,用人工合成培养的基因,来控制一种生命形式,这是对生命由自然法则形成的大挑战,在这个基础上,生命的形式会产生天翻地覆的巨变!

其变化会达到何种程度,想像力再丰富的人,也难以设想。

不必很有系统,只要稍作胡思乱想,就可以看出这会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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