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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杀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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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看到了科尔,他正一脸漠然地坐着。安格斯走过去问他夭不知道有什么仪器能够使人看到一个固体的内部,科尔耸耸肩没有回答。安格斯告诉他这是为,科尔停顿了一会,琥珀色的眼睛若有所思,然后突然问是否真的为了乔尼。在得到确诊后,他一下蹿了起来,让安格斯给了他一副呼吸面,并派一史卫兵跟着他。

科尔走进一家商店,到了贮藏室,从地下挖出一台奇怪的仪器。科尔对安格斯解释说,这种仪器用来分析矿石有缝隙。然后科尔又告诉安格斯怎样使用。把放射管放在要检物体的下面,上端屏幕就会显结果。仪器是按照亚质子放射的波长原工作的,通过下部的放射管的影响,矿石样品的结构分析被输送到上端屏幕,人们由此读出。因为是塞库洛,科尔力气很大,他一个人就把仪器搬到了等候的飞机旁边。卫兵把科尔押送回牢房,安格斯立即飞回了军事基地。

医生先用几只猫做实验,结果每只猫的颅骨轮廓都从仪器上显示得非常清晰,而且每只猫在仪器上都显得很兴奋。医生又找了一个自愿的苏格兰伤员试用仪器,利用仪器发现了他胳膊里的一小块石头,伤员很快便痊愈了。

当天下午4:00,医生便开始使用仪器为乔尼检查。4:30的时候,医生拿到了乔尼颅骨的三维图像记录。麦克肯瑞科舒了一口气,指着图片对安格斯说:“这是一小片金属,在这儿,看到了?一小片银片就在那个圆洞下面。好了,我用解剖刀给他取出来,他很快就能好。”

“金属?”安格斯说,“用解剖刀取?在乔尼脑袋上?不,不行,你千万别,我马上回来。”

安格斯怀揣着那张金属图像分析,飞奔去找钱姆科兄弟。他俩住在营地里的一座孤立的圆房子里,帮“老狐狸”罗伯特修整被战争损坏的各种设备。安格斯把图像分析往他俩的翘鼻子下头一塞,问道:“这是什么?”

钱姆科兄弟看了一下图像上的描述曲线,回答说:“这肯定是一种含铁的合金,非常坚固。”

“有磁性吗?”安格斯又问,他们说是,当然有磁性。

六点钟的时候安格斯又回到了医院,他手里拿着自己刚刚做好的一个大线圈,线圈上还装了手柄。安格斯向医生演示了怎样使用线圈,医生利用线圈找出了一条取出银片的最佳途径,使脑组织受到的损害减至最轻。

几分钟后,银片取出来了,是用磁铁吸出来的。后来钱姆科兄弟确定这枚银片是战斗机刹车撑杆上的材料,非常坚固,又非常轻。

乔尼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因此不能告诉大家他在那架飞机上做了什么,银片是怎样嵌入他脑中的。克瑞茜把来探听真相的历史学家挡在了门外。不管怎样,克瑞茜总算放下心来了,乔尼的烧退了,呼吸增强了,脸色也好了一些。

第二天早晨,乔尼脱离了昏迷状态,看着克瑞茜和麦克肯瑞科医生微微笑了笑,安稳地入睡了。

地球星际广播电台播出了一条爆炸性新闻:乔尼脱离了危险!

那个长笛吹奏手立即把自己的笛子和鼓搬出来,合着人们的欢呼,起劲地吹打着。篝火在世界各地点燃;一名安第斯山区的协调人分程传递来一条消息,那儿的许多部落都把这一天作为每年的庆祝日,并向乔尼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在非洲的月亮山区,人们欢呼雀跃,人群拥挤得使飞机无法起飞,飞行员不得不借助协调人和部落首领的劝说,让人们给他腾出一块空地,供他起飞。营地广播员们不停地处理着雪片般飞来的各条庆祝消息。

第三节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约一星期之后,委员会的成员们--原包括牧师,校长,历史学家和“老狐狸”罗伯特,现在又加入几位克兰族首领--发现乔尼有心事。

他躺在床上对每个人微笑。跟他说话时,他也跟着说,只是眼睛总很深沉,让人们觉察出他的阴郁与不快。

克瑞茜不喜欢人们老来探视他。人们来的时候,克瑞茜有点不耐烦,更不允许停留太久。

为了解决飞行员奇缺的问题,俄国人和瑞典人正在重修飞行学院。在丹佛的国会大厦大修复之前,委员会也要设在飞行学院里。从飞行学院到营地和到军事基地都很方便,因此营地和军事基地的安全总部也都设在学院里。

在委员会的这次特殊会议上,“老狐狸”罗伯特不停地走来走去,每转动一次,他的苏格兰裙子就翻动一下,腰间佩带的长剑和手枪时不时碰到椅子上。“乔尼肯定在为什么事心烦,他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是不是他认为我们哪个地方出错了?”克兰费格斯首领问。

“不,肯定不是,”罗伯特接着说,“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对某个人的批评,他只是看上去很担忧。”

牧师清清嗓子说,“一定是因为他自己,他的右胳膊不能活动,腿又不能走路。从前他可是蹦蹦跳跳,灵巧得很哪。现在伤成这样,自然忧心。我真同情他,他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这孩子吃的苦太多了,在此之前,他还被囚在笼子里一段时间……可他是个勇敢的人,我坚信……”

克兰阿盖尔首领忽然说:“是不是因为想到塞库洛的反攻才担忧?”

克兰费格斯首领立即接话说:“那我们应该向他作出保证,让他放宽心;天知道,我们可是在为地球事务尽一切努力。”

是的,大家都在尽一切努力。乔尼拒绝了他们跟随他到美国去之后,他们自己组建了人类统一世界联盟。现有二百个苏格兰青年人和五十个长者。他们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在两次危险而最后获得成功的突袭中--一次是古代牛津大学原址,一次是古代剑桥大学原址--他们找到了一批语言书籍和有关世界其他国家的材料。他们分析了哪些民族还有可能存在着,并成立了专门小组,学习各种还在使用的语言。这些人称自己为“协调人”,在世界各地忙碌着,把所发现的人们联系起来。据他们统计,地球上总共还有三万五千人,这个数字使委员会成员吃了一惊,这么多人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容纳不下。这些幸存下来的人类多数隐居在山区和祖先所建的要塞里,如落基山脉里。还有一些在冰冷的地球北部,塞库洛人对那里毫无兴趣。

委员会的责任就是维护当地人类的风俗和政权,并为他们筹建克兰组织,任命克兰首领。协调人负责传递这些消息,在各地都颇受欢迎。

飞行员们不辞辛苦地工作着,他们把每一位提出要求的首领,协调人或普通人送往目的地,如果实在安排不开,会请人们稍加等候,或拖后一周。

第四节

乔尼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他的懈怠与漠然确实来自于他的忧虑。他在想,自己肯定是失败了,那枚炸弹大概没炸到塞库洛人。现在的平静肯定是暂时的,一场大的战争就要来临。说不定几天之后,地球这个星球上属于人类的美丽平原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使那枚炸弹炸毁了塞库洛,塞库洛对人类不再构成威胁,那么还有宇宙中众多的其他种族,他们也像塞库洛人一样凶残无情,地球和人类该怎样保护自己呢?

乔尼每一次醒来就开始有这样的念头,这念头烦扰得他在梦中也不得安宁。人们正幸福勤勉地劳作,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假如这都是暂时的,是灾难来临前的小小插曲呢?多么残忍啊,这念头太让人痛苦了。

又是一天来临了,按照往常的样子,乔尼起床,俄国勤务兵为他送来早餐,帮克瑞茜收拾房间,然后麦克肯瑞科医生来指点他练习手臂运动和走路,之后罗伯特爵士或牧师会来坐一会儿,直到被克瑞茜不耐烦地把他们轰出去。这样一天的时间在惯常的轨道上也就算运行完了。

乔尼一天天沉浸在自己的可怕念头里,他比任何人都强烈地感觉到塞库洛反攻的严重危险。每看到一张笑脸,他的头脑中就浮现出笑容变成惨淡愁容的样子。

克瑞茜给乔尼擦一把脸,把他安置在一张装有脚轮的台车上。乔尼忽然注意到今天的勤务兵有点奇怪。乔尼通常对他们是不加注意的,因为他的房间外每天都有一名苏格兰卫兵把守,阻止各类来访者或任何干扰。但今天的勤务兵是乔尼从未见过的一名俄国人,和乔尼一样高,身材比乔尼要胖,眼睛微斜,穿着很肥大的裤子和一件白色紧身短上衣,黑色的胡子一直长到鼻子两边,密密地直立着。他显得力气很大,名叫伊万。

伊万把早餐放下,然后退了两步,直直站着,接受乔尼的审视。一名协调人溜了进来,苏格兰卫兵在后边气愤地嚷着,说要去叫罗伯特爵士。乔尼疑惑地盯着俄国人。俄国鞠了一个90度躬,站直了,眼睛直视前方,说:“你好,乔尼泰勒先生。”他的口音很重,说完一句就停住没有再继续。

乔尼一边吃着麦片粥,一边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你好”。伊万站在哪儿,眼珠碌碌转着,向苏格兰协调人求助。

“他英语就会说这一句,乔尼,他要告诉你些消息,还想送你一件礼物。”

克瑞茜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头发用一根皮圈梳在后面,她对这两人的贸然闯入很生气,就想用扫帚把两人打出去。乔尼给她示意了一下,让她稍等一会儿,乔尼对伊万有点兴趣。

伊万一张口就是一连串俄语,协调人忙不迭地为他翻译过来:“他说他是印度库什的伊万斯摩莱斯克上校。印度库什是喜马拉雅山山区。他们是一支红军支队当年被阻隔在那儿所延续下来的后代;喜马拉雅山区共有十组,有的说俄语,有的说阿富汗方言,都不是军队组织,‘上校’的意思是‘父亲’。他们实际上都是哥萨克人。”

俄国人觉得翻译有点太罗嗦,翻译的话比他自己说出来的要多。他打断翻译,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协调人理了一下要点,转向乔尼说:“他们逐渐向外扩展,那儿的平原一望无际,他们畅通无阻地到达了乌拉尔山脉。他们也有无线电,可以叫听广播新闻。在那儿的协调人告诉了他我们的这个基地,他们认为那肯定也有一个俄国的军事基地。”

克瑞茜眼睛睁得大大的,气愤地说:“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有事去找委员会,找乔尼有什么用,他最多不过是个听众。”

协调人有点畏惧克瑞茜,直到乔尼示意他继续,他才敢接着往下说:“伊万亲自骑马在那边的各个部落寻找,他的马骑得飞快。现在他刚回来,想向你汇报。”乔尼越来越感兴趣,伊万接着又说了一通。协调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克瑞茜,继续翻译道:“伊万发现了基地,和我们这基地一样大小,里面装满了原子能炸弹和各种武器装备,当然还布满了死去的士兵。”

“老狐狸”罗伯特急促地赶过来,呼吸很不均匀,他对任何人打忧乔尼都非常反感,尤其是这两个人,绕过了委员会而直接向乔尼汇报,更使他气愤。但一看到乔尼颇感兴趣的样子,他又止住了,靠在墙上示意他们继续往下谈。

乔尼想到,万一塞库洛反攻的话,正好可以用那基地做避难所,便说:“既然发现这样一个基地,那太好了,为什么不把它清理出来进行使用,可太有用了。”

伊万与协调人又唧咕了一阵,并跺脚催协调人赶快翻出来。“伊万说,当年勇猛异常的红军只顾对付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战争贩子(他本人对此没有任何倾向性),侵略者到来的时候,双方也没有协同对敌。因此伊万说人类各部落组织间的战争是根本损害全人类利益的,他认为地球上的人类应联合在一起,不要互相排斥攻击。”

伊万毫不放松自己的责任,又是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协调人抽出几张纸,说:“伊万和其他的几位首领草拟了这些文字--这纸一定是从那个旧基地里找到的--他们希望你能签字。”

乔尼觉得有点累,转头对罗伯特说:“这是委员会的事务,喜马拉雅山区部落首领应算作委员会的成员。”

伊万推测着乔尼说的话,一边摇头说:“不,委员会在这个洲,我们的基地在那个洲;那儿的仓库里装满了各式原子能武器,一千多年来,枪口一直对准了这个洲。我不希望你发生什么不测,所以你要派一支南症状人和阿拉斯加人组成的部队到那里驻守,他们不会攻击这个洲;这里的基地换成俄国人驻守,他们也就不会向俄国开火。我们已经订出了这些方案,假如你批准的话,就在这儿签上你的名字。”

罗伯特望着乔尼,这么我天来,乔尼第一次对某件事显示出兴趣。罗伯特想到委员会也会同意,就对乔尼点点头,于是乔尼签上了自己名字的缩写字母。

伊万高兴得像要飘起来,又请协调人为他翻译。“他现在要送你一件礼物,乔尼。”

伊万把手伸进紧身短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枚徽章和两枚领章。徽章是金色的,中间嵌一颗大大的红五星。伊万把徽章和领章捧给乔尼。协调人解释说:“这是红军元帅帽子上的饰物,当年那个基地就是红军元帅负责的,这两枚领间也是他的。现在它们都是你的,由你来统管这两个基地。”

乔尼微笑着接受了,伊万迅速地在他两颊上吻了两下,疾跑了出去。

罗伯特接过文件,克瑞茜把领章与帽徽放进乔尼的皮衣口袋里。罗伯特感慨地说:“假如这是发生一千年前,那一切都会是另一种样子。”克瑞茜又开始想把罗伯特赶走。乔尼真是觉得有点累了。“委员会会处理这件事情的,说不定在那个基地能发现一些重要的东西。”

麦克肯瑞科先生进来为乔尼活动手臂,扶他睡,他觉得乔尼已经恢复了不少。乔尼说的话却让他有些吃惊,“不,还不够。我一定要恢复到和从前一样地灵巧。”

第十六章

第一节

特尔坐在黑洞洞的牢房里,神情沮丧。他没有跟其他塞库洛人在一起,被单独关押在一间从前用作贮藏室的小房子里,临时安了呼吸气循环器,里面放了一张十二英尺长的床,上开了一个小孔,给他往里输送食物,透过玻璃上的旋转花纹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门下还装有一套双向内部通讯联络系统的播头。

这间小牢房守护得异常严密,特尔想尽了一切办法,用尽了一切手段,都没能从这儿逃出去。他虽然没被用链子锁住,但一天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都有一名哨兵端着机枪守在外面。

都怪那些女人们,那些雌性动物和车克。特尔咬牙切齿地想。特尔很善于自我欺骗,这几天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他曾经梦想自己是富有的,在塞库洛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人人见他都要向他鞠躬,怕他怕得发抖,但现在他却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强烈的对比使他压抑得发疯。这些可憎的动物,坏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那十个黄金棺盖一定还在塞库洛,金灿灿的,多美啊,那一定是属于我的;等哪天晚上天色阴暗的时候,我偷偷去把它们挖掘出来,我会变得多么富有威严啊!我曾经以朋友的态度善待这些动物,他们现在居然这样地对待我!把我关在这放拖把的贮藏室里!

如果说特尔不够联盟的话,那是大错特错了。特尔现在就行动起来,开始努力思考。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沉着,决不能失败。

他一定要回到塞库洛,一定将这些动物和地球永远地毁灭,一定要挖出那些棺盖,一定要让所有的人臣服,对他畏惧。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特尔一点点地列举自己所具备的力量和影响。首先,他的聪明是一笔极大的财富;其次,他在那个笼子里埋藏了大量的炸药,他相信他所捉到的第一个动物肯定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第三,他曾经有三个遥控器,一个是在他的办公室,一个被搜走了,第三个就在那个笼子的门里面,他原来就是为自己万一被捕而准备的。这第三个能让他把那些雌性动物炸掉或者炸断通向栅栏的电源。他想念这三个遥控器还没有被发现。还朋第四,第五,特尔越想越觉得自己拥有无穷的力量。

坐在阻暗的牢房,特尔想过来想过去。几天之后,终于想出一个策略,他把其中的每一点都计划得非常完美,就等着逐步实施。

第一步就是让人们把他关过那个笼子里,是的,就是要这样做。

一天早晨,特尔发现看守没有穿什么苏格兰裙子,透过玻璃上旋转的花纹,特尔上上下下打量那个看守。看守穿的是裤子,脚上是一双系带的鞋,胸前别着一枚徽章,图案上只有一只翅膀。

“一只翅膀代表什么含义?”特尔通过门上的通讯联系系统对看守说。

看守有些吃惊,这使特尔感到高兴。于是特尔接着说:“我觉得应该有两只翅膀才对。”

“两只翅膀指完成学业的合格飞行员,”看守回答说,“我现在是学员,所以只有一只翅膀,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有两只翅膀的。”

特尔本来是很重的神州口音。

“你肯定能赢得另一只翅膀。”特尔说,“你的塞库洛说得真不错,你应该再多加练习,和真正的塞库洛人对话会提高很快。”

看守立即活跃了起来,因为他觉得特尔说得很正确,正好特尔是一名塞库洛人,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真正的塞库洛人交谈,感到很新。他忍不住告诉了特尔他叫什么。他说他叫拉兹·索瑞森,属于瑞典小分队,几个月前来到这里学习飞行。他不像其他的苏格兰人对塞库洛充满忿恨,因为他在此之前和同胞们一起居住在北极地区,与塞库洛人从未有过接触。拉兹想,是不是苏格兰人把事情夸大了?塞库洛人有那么凶残吗?拉兹又想到,难道特尔不能算作一位飞行专家吗?特尔很肯定地告诉他是,他曾经俯冲到五英里深的矿井里抢救机器,他对于各种飞行技术,战斗策略都了如指掌。

看守逐渐被拉近了,他对于飞行很热囊,而特尔正是一位专家。拉兹眉飞色舞地告诉特尔,他们中最好的飞行员是乔尼,还问特尔认不认识乔尼?

“是的,认识,我不但认识他,从前在我们没发生误会之前,我还亲自教过他一些飞行技巧呢,他现在成为这么优秀的飞行员,少不了我的功劳;乔尼是错的小伙子,我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

特尔洋洋自得。他意识到这是一名赏,除了学习飞行还被派来做看守,以减轻正规人员的工作压力。

连着好几天,拉兹·索瑞森每天早晨跟特尔练习塞库洛语,学习一些战斗飞行技巧。他想当然地以为特尔是一名飞行专家,曾经是乔尼的好朋友,却不知如是要具的按照特尔教的那样去做,不仅不会打赢任何一场战斗,恐怕连他自己都得无葬身之地。特尔也知道玩这样的游戏很危险,但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做。

特尔帮拉兹纠正着塞库洛的发音。一天早晨他对拉兹,民自己需要搞清楚一些单词的准确含义,阳最好能有一本字典。基地里字典是不缺的,第二天早晨,拉兹就给了他一本。

特尔很高兴,拉兹一值完班,特尔就抱着字典翻弄起来。字典里有好多词居然被称作塞库洛语,但塞库洛人从来有用;那多数是从福州方言和其他评议抽取出来的,因为塞库洛人搞不清那些词的准确含义,所以从来不用。

特尔查出一些记号和词组,如“犯罪”,“赔偿”,“个人的过错”,“怜悯”,“凶残”,“正义”,“补救”,“将功赎罪”,等等。特尔矢道许多其他民族的评议里有这些词汇,这项查字典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审他的全盘计划中最艰巨的一部分工作,对他来说不容易了。

经过努力练习,特尔不久就对自己比较满意了,他准备采取下一个步骤。

一天清晨,他对看守说:“你知道吗,我有一种负罪感,我曾经将乔尼关在一个笼子里,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错,让他受到那样凶残的对待。我真想为自己所犯的过错将功赎罪,我全心全意地想做些补救,我科要被自己的罪恶感折磨死了,我一定要偿还乔尼所受折罪,为此我愿意关进笼子,就像我曾经对乔尼所做的那样。”

说这些话使特尔紧张得汗如雨下,正因如此,他的忏悔愈加显得真诚可信。

拉兹已养成将他们的对话录音的习惯,以便他自己单独练习发音。上述一段话出现了那么多单词,他还从严没有听到过。拉兹很高兴地将它们全录在磁盘上。特尔也暗自高兴,虽然为说这段话,他费了很大力气,但毕竟有了些效果。

拉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搞清楚了这段话的意思,他觉得应该向营地司令官报告。

营地司令官是新上任的,阿盖尔族,曾以骁勇善战,经验丰富而著称,但那是从前,而不是来到美洲后。一颗放射弹就将塞库洛炸毁了,这使他对塞库洛充满了蔑视。不过目前他正面临着一个问题。

众多的人从世界的各个部分乘飞机来到营地参观,协调人带领着他们四处走动,讲解着这儿发生过什么,那儿发生过什么。什么肤色的人都有,说着各自不同的语言,真是杂乱得让人厌烦。每个人都想看塞库洛到底是什么样子,尽管已被塞库洛人统治了那么多年,大多数有还没见过塞库洛人。许多的氏族首领和有身分的人物都催逼着委员会发给特别通行证,这意味着营地司令官的责任又加重了,他必须增加哨兵和看守,可人手偏偏又很缺。把人们带到离塞库洛囚犯较近的地方,又要保证安全。按说人们是不应走近牢房的,一些塞库洛囚犯仍很猖狂,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司令官琢磨着这个问题,抬眼往笼子望去。他想到:笼子外面可以加上电线,往栅栏上通上电;再在外面加些保护装置,让人们摸不到栅栏,也就不会受到伤害,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想到这里,他觉得心里亮堂起来。再说把一只“猴子”关在笼中,该多么鼓舞士气啊,也会更刺激来参观的人们。

司令官把这一想法报告了委员会,委员会由于事务繁忙,心思全在别在事情上,司令官也就没有仔细说明要把特尔关入笼子。

技术专家们把笼子检查得很仔细,电线有效,从安装在外面的连接盒很容易地切掉电源,在笼子外围又装了一圈栅栏,预防人们不小心触电而死。

特尔被重兵押送至曾经关押乔尼和女孩们的笼子里。特尔暗暗得意,但表面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又见到天空了!”特尔感叹地想。(他实际上很讨厌地球上的天空,蓝色的天空就像是布满了毒气。)“我一定要装得难过一些,我是被囚禁在这儿,供大众参观评论的,要受所有人的耻笑,我也算是罪有应得。”(这都是他最近查出的一些新词。)

特尔很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每当人群到来,他就显出穷凶极恶的样子,乱跳乱蹦,从呼吸气面罩后面瞪视着人群,把小孩们吓得尖声叫喊,不停地向栅栏后面倒退。他听说非洲大猩猩总是在人群面前捶打胸脯,于是他也模仿猩猩捶胸顿足。人们听说特尔曾经给乔尼上过颈圈,也想看到特尔被颈圈锁住的样子。拉兹跑过去告诉了特尔。两天之后,五个士兵带来一副很重的铁颈圈,把特尔锁在了从前的那根木桩上。

总是解决得很圆满,营地司令官很高兴。他告诫卫兵们,万一特尔有任何逃跑迹象,格杀勿论。

特尔一边在笼子里跳跳蹦蹦,一边低哮着,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他的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第二节

乔尼把本书一扔,午饭动也没动就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士兵从玻璃上往里一望,立刻警惕起来,伊万则“啪”地一声打了个立正,听起来像是落了一颗手榴弹。

“乱七八糟,都是乱七八糟。”乔尼自言自语地嘟噜着。

其他的人一看没什么要紧事,一下放松起来。卫兵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伊万继续擦着白色的瓷砖。

克瑞茜还是放心不下,乔尼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从不烦躁易怒。这么长时间了乔尼什么事也不做,整天就抱着书钻研,当然是些塞库洛人的书,而且脾气越来越坏。

看到午饭一动未动,克瑞茜止不住地焦急。那是爱伦姨妈专门为乔尼炖的鹿肉,里面加入了好多草药,爱伦姨妈住在离此几英里远的村子里,每天按时给乔尼送来喜欢吃的饭食,或者她自己亲自来,或者让一个小男孩送来。他们一般等着乔尼吃完,把碗盘带回去。如是她看到午饭一点没吃,一定会很忧心。克瑞茜自己吃了两口,又让卫兵吃了一些,不然太对不起辛辛苦苦炖鹿肉的爱伦姨妈了。

要不是腿不能活动的话,乔尼早就把书踢一边去了。乔尼通常是很爱护书的,但决不是这本书,对这本书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书中有几个章节是关于“远距传物数学理论”的,怎么看也看不懂。塞库洛人的算术真是太玄了,乔尼猜着可能是塞库洛人右手有六个爪子,左手有五个爪子,所以他们用十一来做基本的数字单位,他们几乎所有的数学结构都围绕十一这外数字进行。乔尼知道人类的数学都是十进位制的,数字十是基数。乔尼知道得不多,他所了解的还是塞库洛数学,但“远距传物理论”超出了普通的塞库洛数学理论。这书让他头疼,书名是“远距传物积分方程的基本原理”,要是这也算基本的话,那什么样的才是复杂和深奥的!

他一推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左手撑着床。他坚决地说:“我要出去,我不能再躺在这儿,等天掉下来砸在我身上!我的衬衣哪儿去啦?给我拿过来。”

这倒很奇怪。伊万走过去要扶住乔尼,被他一把拨开了,他要自己站着。

克端茜慌慌张张地转过身,一下拉开三四个办公桌的抽屉,觉得不对,又关上。伊万走到墙角,给乔尼抱过来一堆各式各样的手杖。门口的卫兵一风有情况,马上通过无线电与罗伯特联系。

乔尼从一堆手杖中挑了一根“圆头棒”,是非洲,圆头棒不公用作用杖,学可以作武器用来杀敌。手杖的长度很合适,还装有一个很舒服的手柄。

乔尼的右臂和右腿都不好用,左臂拄着拐杖,左腿一蹦一蹦地往前走,看上去很吃力。乔尼蹦到办公桌旁,把医院的长袍甩掉。克瑞茜为他找出了三件鹿皮衬衣,他故意任性地挑了一件最肥大的,往头上一套,让克瑞茜为他系好带子,又穿上长裤和一双鹿皮软鞋。他使劲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手枪套卡在衬衣外面。手枪皮套是一位制鞋商专门为乔尼做的,左手使用很方便,在宽大的皮套上镶嵌了古式的金黄色皮带扣。乔尼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小手枪。看看已上好了子弹,就放进了手枪皮套。伊万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乔尼说:“放心,我今天不会去杀任何塞库洛人的。”

乔尼低头把自己的右臂吊在绷带上,正准备往外走,走廊里传来一阵吵嚷声。

乔尼想可能是罗伯特或牧师又来跟他讨论委员会的事务了。但不是,门一下被踢开,值班的军官,一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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