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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 作者:香笼草(起点vip2012-5-31正文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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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不客气,谁没事愿意惹事呀,睡吧,我困了。”踏歌困倦的声音响起。片刻间没有了响动。

    欢歌一笑。看了看屋内其他两个男孩子。显然都在熟睡中,他也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有一个影子鬼蜮般闪出了屋子。

    影子径直走到了平时吃饭的大厅里,虽然大厅漆黑一团,但他依然轻车熟路、没有任何声响的走了进去,一会儿在屋子里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他好像空气般凭空消失了。

    林知善托着腮。看着小圆桌上的饭菜,一大碗白米饭,不再是粥了;一碟京酱肉丝,带着甜味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一盘炒青菜,炒得有些过火了,失了它的新鲜翠绿,居然还放了酱油?!两个桃子,面对面的站在一个小果盘里,两根黄瓜作陪衬,嗯,还算新鲜。

    嗯,不错,这样营养才均衡嘛。

    她笑了笑,拿起一根带着水珠的黄瓜咬了一口,又挟了一筷子京酱肉丝,她狭长的凤眼眯了眯,又挑起一大筷子放到嘴里,笑了。

    挑了根青菜,胡乱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

    一会儿,一大碗白米饭,一碟京酱肉丝全消灭了,青菜倒剩了一大半。

    填饱肚子,她一边慢慢踱着步消食,一边习惯性的打量屋子。

    没有纸条、没有洗澡水,换下的衣服不见了,看来拿走了。依然没有书、、、、、、。

    林知善用手指沾了白水在桌上画圈,看来,那绑匪不与她见面、不折磨她、不饿死她,却是想对她进行精神折磨。把她关在一间不知白天黑夜的密室内,一个人日夜与孤寂相伴,是想从心理上摧毁她。

    她吸了口凉气,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哪!不痛快的一刀解决了,非要生生将她逼疯、困傻,让她心里惊慌、不安、害怕,自己折磨自己。

    让她思念亲人却见不了面,想死却没有任何自尽的工具,让她睡够吃饱后惶恐不安的度日。

    而且,同时受此折磨的还有自己的亲人,包括宋砚,算着日子,还有几日宋砚便会回京了。

    回京后见不着自己,林府怎么交待?就算是以后自己回去了,这门亲事十有八九也会黄。那样的话,宋林两府会不会就此反目?

    狠,太狠了。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绑匪掳了自己一人,却是将宋林二府的人全围进了陷阱里。

    冷静,冷静下来,她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了看铁桶般的屋子,不热,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地面的土有些润,可能是地下吧。

    没有门窗,可能是由机关控制,但是那人进来后,也要出去,那么这屋子里肯定有控制机关的地方,是在哪呢?自己把墙壁都摸遍了,除了、除了高一点的地方。她苦笑了一声,自己可不是飞儋走壁的大侠,想都别想潇洒轻松的一跃而起,再不带走一片青菜的离开。好吧,这个问题先放下。

    可是通风是怎么解决的?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有气流,绝对有,是从哪传来的,这间不到十个平方的小屋子,只需要一点流通的空气便够了吧。但是,这个通风口在哪儿呢,如果自己找到了,伏在通风口向外面喊救命,是不是有一丝胜算?

    她挨着墙壁,一点一点的移动,闭着眼睛,感受着那股气流所在。

    突然她停下来,眼睛里闪烁着期待,掏出一方丝帕,举在头顶,果然丝帕轻轻动了起来。

    她笑了,又换个方向,丝帕垂着头,毫无反映。

    就是这里了,她看了看床与小圆桌,把它们当作参照物,把通风口暗暗记在了心里。她可不敢明目张胆的作下记号!

    看;只要自己不烦燥、不慌乱,是能长到些许线索的。她闭上眼,努力平抚心情,整理着这几日慢慢找到的线索。

    头有些晕,眼皮好沉重,她知道,她又该睡了。或许现在那个绑匪就静悄悄的蛰伏在暗处,观察着她。

    她慢慢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却暗暗数着数:1、2、3、4、、、、、、、22。她的脑子慢慢混乱起来,睡意扑天盖地而来,太好了,今天数到了22,这是她跌入梦乡之前最后的一个念头。

    “小姐,小姐,您看,今天厨房给您做了什么好吃的!”小丫头红苹果似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双手捧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进了曾知秋的屋子。

    曾知秋懒洋洋的伏在桌上,右手在桌上乱画着,闻言头也不抬的说“什么呀?一惊一乍的干嘛?不说了不要来吵我思考吗?”

    小丫头仍然笑着,用稍嫌夸张的语气说“是您最爱吃的哦,你闻闻就知道了嘛!”她背着身子,不让抬头的曾知秋看。

    曾知秋烦燥地一挥手“闻什么闻,你以为我是狗,闻着味儿、、、、、、”她突然停住了接下去的话,身子猛然一下站了起来,大大的杏眼闪着亮亮的光芒,直直向小丫头走了过去。

    “小姐,您、、、、、、您怎么了?”小丫头看着这几日烦燥不安、阴晴不定的小姐有些害怕。

    “好喜鹊、好喜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哪,谢谢你哦!”曾知秋扑上去大力抱了抱一头雾水的小丫头,然后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猪脑子,为什么一早没想到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出房门,远远传来她清脆的声音“喜鹊,告诉我娘,我到林府去了,一会就回来。”说到最后,声音已渐不可闻。

    喜鹊站在门口,看着只剩一个影的小姐口中喃喃道“好、好,喜鹊一定告诉夫人。”说着,放下菜盘,向曾夫人院子走去。

    “顾伯母,秋儿有事跟您说!”匆匆骑马奔到林府,待不急顾妈妈通传,曾知秋边嚷着边进了顾氏的屋子。

    顾氏见是她,心中一暖又是一酸,忙迎上来拉着她的手,打量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与渗汗的额头“秋儿,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

    边让顾妈妈端冰茶上来。

    曾知秋骨碌碌一口喝下,用袖子抹了抹嘴“伯母,我想到找知善姐姐的办法了。”她伏在顾氏耳边低声道。

    “什么?你?、、、、、、”顾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兴奋的杏眼。

    “嗯!”曾知秋大力点了点头,满是肯定,又低声道“咱们向丘府借一条狗,狗鼻子最灵了,它一定能帮助我们找到知善姐姐。”

    顾氏一听,好似被浇了一盘冷水,却不忍叫面前这个满是期待与激动的女孩子失望。于是想了想,柔声道“秋儿,伯母知道你关心你姐姐,但这狗、、、、、、”她强掩失望勉强笑了一笑“这狗鼻子灵是骂人的话,你怎么还当真哪!”

 第二百四十二章触目惊心

    “是真的顾伯母,您相信我,我没胡说。”曾知秋一见顾氏不相信,急了,拉住顾氏的袖子左右摇晃“丘府的丘二是最爱养这些畜牲的,他有一条狗,养的听话极了,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如果丢了东西,都是叫这条狗找的。上次一个丫头偷了丘老太太一串开了光的佛珠,丘二叫那条狗闻了闻老太太的手,那狗转眼就找到了,这事我娘都知道,我没胡说,真的。”

    顾氏看她着急而认真的样子,不由犹豫了一下:如果是真的,不管谁掳走善儿,都可以找到了。她心里一阵激动,握着曾知秋的手,干脆道“好,咱们试上一试。我这就叫管家上丘府借狗,你去你善儿姐姐的屋子,拿她的睡的枕套来。”

    “是,伯母!”曾知秋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朝菡萏院飞奔而去。

    顾氏叫来老管家,让她拿上林国公的帖子上丘府借狗。

    老管家尽管不知道府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侍卫与暗卫多了起来,明里暗里查遍了府里所有奴才。但禀着:不多问,只听吩咐的原则办事。接了顾氏的差,马上套车向丘府驶去。

    曾知秋如一股风卷进菡萏院,又立刻卷进了林知善的闺房,奔到床边,扯开垂下的紫罗帐。

    “曾小姐,你这是、、、、、、?”雪雁吃惊的看着她扯下林知善的枕套。

    曾知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转身紧张的看着莫名的雪雁“我姐姐的枕套你们没洗吧?”

    雪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你、、、、、、”

    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她欣喜若狂的叫了声“太好了!”拿着枕套又奔出了屋子。

    “哎!哎!曾小姐你、、、、、、”雪雁站在门口,望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回到顾氏院子,前去丘府借狗的大管家还没回转。曾知秋陪着顾氏期待而焦急的等着。

    一会儿传来老管家气喘吁吁的声音“夫人,狗来了,狗来了。”随着一声威胁般的低吼。老管家带着一个高大的青衣小厮牵着一条足有半人高的黑色大狗站在了顾氏的院子里。

    那狗吐着半尺长的猩红舌头,呼呼直喘着。脖子里粗大的狗链子被青衣小厮死死攥在手里。

    “对,就是它,黑子。”曾知秋两眼放光的看着那条大黑狗,在一旁跃跃欲试。

    “黑奴见过老夫人,在下是丘府的狗奴,奉主人之命来贵府听候差谴。”高高壮壮的小厮向顾氏行礼说道。

    “嗯,辛苦了。本夫人只是想借贵府的狗寻一件遗失的珍宝。”顾氏轻声道。冲曾知秋点了点头。

    曾知秋拿着枕套,放到黑子鼻下“闻闻,黑子,记住它的味道。找到它的主人。”她学着丘二公子的样子,大着胆子轻轻抚摸着黑子黑亮的毛,轻声道。

    黑子从喉咙发出一声撒娇似的呜咽声,亲热的蹭了蹭她的手,鼻子在枕套上嗅了起来。

    一会儿。它又叫了两声,撒腿朝一个方向奔过去。

    黑奴赶紧脚步矫健的跟了上去,曾知秋也急忙奔了过去。

    顾氏一见大喜,急忙叫道“跟上曾小姐!”

    “是,老夫人!”躲在树上的罗平一跃起而下。紧赶了过去。

    黑子边叫边狂奔,瞬间到了林府最偏僻的杏园。

    杏园破败、荒芜,杂草横生。显然平日里没有扫地婆子打扫,小径上布满青苔与杂草树叶。

    黑子奔到一处小厢房前,爪子不断扒拉着紧闭的门,一边叫着。

    “踹开它!”紧跟而至的曾知秋紧张又激动的冲黑奴说。

    黑奴闻言毫不犹豫的抬脚狠狠朝木门踹去。

    只听得一声“哐当”声,一阵扑面的灰尘瞬间而至。

    曾知秋咳了两声,用袖子掩住口鼻,却是马上走了进去。

    “姐姐,你在里面吗?我是秋儿哪,回答我一声!”因为紧张与期待,她的声音抖动的厉害。

    屋内光线相当暗,里面很是潮湿,一股积年的霉味难闻的直冲鼻子。到处是破旧的桌椅与蛛网。

    黑奴警惕的跟在曾知秋身后,紧跟而至的罗平掂着刀,小心的朝四周打量着。

    黑子突然冲一面墙狂叫起来。

    罗平立即飘了过来,用手拦住了欲冲过去的曾知秋。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墙边,用手摸了摸墙,忽然“咦!”了一声。

    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熠子,打燃后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他看清楚了,面前的墙显然跟这间屋子不相配,上面的痕迹告诉大家,这面墙是不久前砌的。

    罗平心中一凉,感觉自己腿肚子颤抖起来。

    他回头望了望一脸紧张的曾知秋“请曾小姐先带着这位大哥出去吧,谢谢你们了。”

    曾知秋看了看静立在身后的黑奴,轻声道“黑奴,你回丘府吧,谢谢你,改日我会亲自去丘府谢过丘二公子的。”

    黑奴闻言听话的一拱手,恭敬的说了声是,退出了屋子。站在屋外的林府侍卫马上带着他走出了杏园。

    “我不走。”曾知秋看着皱着眉的罗平,轻声道。又将眼光投向那面墙。

    罗平轻叹一声,举手向墙挖去。他挖得很小心,用手指抠出一块砖后,再向四周挖去。

    一块、两块、三块,曾知秋望着破洞越来越大的墙体,紧张地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突然,罗平停住了,他大大喘了一口气,对曾知秋说道“请曾小姐出去吧!”声音颤抖不已。

    “我说了我不出去!”曾知秋大吼一声,向前凑了凑。却在瞬间停止住了呼吸声。

    天啦,她看到了什么!她摇着头,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角粉色的绣裙出现在他们眼前,在这面粗糙、湿润的墙体里,妩媚而诡异的开着一朵鲜嫩欲滴的娇美花儿,剌痛了她的眼,剌痛了她的心。

    “不!”她悲痛欲绝的叫了一声,越过罗平,不管不顾的徒手向墙挖去。

    冰冷而粗糙的砖头瞬间就将她白嫩的小手割的鲜血淋漓,她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动作丝毫没慢下来,大大的杏眼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越来越多的红得发紫的花儿开在了她的眼前,将她清亮的眼睛染上了一层层朦胧的红色。

    两只穿着粉紫色月光缎绣鞋的脚、一双嫩如春笋的手,纤细的腰身、优美的脖颈,再往上,她瞬间发出一声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人也向后面倒去。

    罗平接住她,向里面望去。

    “啊!”纵然他曾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纵然他曾死里逃生、纵然他曾手染无数鲜血,但都不曾让他像此刻这般害怕、恐惧。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不他现在能肯定是具尸体。

    “怎么了,刚才是秋儿在叫吗?是发现善儿了吗?”后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却暗藏期待的声音。

    他转过头“夫人,别进来!”他声音带着一丝伤心、恐惧、祈求。

    但顾氏已在顾妈妈的搀扶下,不管不顾的直冲了过来。

    “不,您别看,奴才求您!”他飞快地将曾知秋放倒在地上,顾不得主仆之别,张开双手拦住了顾氏。

    “怎么了?”顾氏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间就泪流满面的年轻人,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滚开,你这个胆大的奴才。你敢拦着我,我就杖杀你全家。”

    顾氏愤怒而焦急的大吼道,拼命推开罗平,自己冲到了墙面前。

    天啦!谁能告诉她,她看到的是什么?她本来紧绷的身体突然轻飘飘的向地下倒去。

    顾妈妈急忙上前扶住她,却又在瞬间惊恐的叫了起来“啊!有鬼!”声音惊恐至极。

    罗平急忙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又用另一只手环住顾氏向下滑的身子。

    “怎么了这是?什么有鬼?”一个威严的声音不悦至极的响起。

    罗平回过头一看,只见林国公板着脸,身后跟着同样神色阴沉的林知义在自己父亲罗忠大总管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知秋与老夫人怎么了?”林国公皱着眉接过顾氏,看了看地上的曾知秋。

    罗平慢慢放开显然已被吓傻了的顾妈妈,他觉得自己喉咙干涩无比,却不得不挡在林国公面前“请国公爷恕罪,您别过去。您、、、、、、您送夫人回房歇息吧,奴才与世子处理这里。”一边向林知义投去恳求的眼神。

    林知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的母亲,向林明德说道“看来母亲不太好,请父亲快送母亲回去吧!这里孩儿处理就好。”

    林明德点点头,抱起顾氏,又冲罗忠说道“你与顾妈妈扶起曾小姐一同过来。”说着大步向房外走去。

    罗平呆呆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林知义,轻声道“世子爷,请您有个心理准备。”说着低着头移开了自己的身子。

    林知义走过去,看向里面。

    粉白色的月光丝裙,暗红带紫的大朵花儿,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知善的衣服,怎么会穿在这么一具恐怖的尸体上?是谁如此可恶?他若是找到他,定要他尝遍天下最难挨的邢法。

    他一向冰冷沉默的脸上尽是不满与愤怒“这是谁?”他轻声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只隐隐传来他的轻泣声。

 第二百四十三章诡尸

    “罗平,我问你,这是谁?”他瞬间大怒,眸子里闪着疯狂的怒火,转过身紧紧揪住罗平的衣襟“我在问你话,这是谁?为什么她穿着我妹妹的衣服?啊?你回答我!”他疯狂的怒吼着。

    “世子爷、世子爷您息怒。”罗平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我们用丘府的狗找到小姐了,这里面是小姐、、、、、、”

    话未说完,已被林知义重重一脚踹倒在地“你这个胆大的奴才,你向天借了胆子吗?竟敢在此疯言疯语。”林知义古怪而阴森森的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转过头,一脸嫌恶的看着那具女尸“那么丑陋,那么恐怖!怎么会是我那温柔又善良的妹妹,怎么会是我美丽的妹妹。她不是,她只是穿着我妹妹的衣服而已,别想就这么骗过我。”他摇着头,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子,撩起女尸左臂的袖子急急看去。

    人却在刹那间向后退去,木然淡漠的脸上尽是恐惧与惊慌“不,不,我看错了。这不是,这不是。啊!”他抱着头狂乱的大叫起来。

    “世子爷,世子爷,您冷静些,奴才求求您了。想想太夫人、老夫人、还有、还有国公爷还不知道啊!我的世子爷!”罗平上前紧紧抱着他,阻止他无措踉跄的步伐与状若疯颠的大叫。

    林知义抬起自己通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走向墙体,疯狂的击打着墙面,直到整堵墙完全倒塌,露出那具嵌在里面的女尸。

    罗平瞄了一眼,又急忙避开。

    林知义呆呆地看着,很仔细。很小心。

    这是一具立着嵌在墙里的女尸,显然刚死不久,因此并没有太难闻的味道传出来。但是她的肌肤上已冒出了些许尸斑。

    看得出主人生前是个身姿苗条的美人。她现在静静靠在墙里,双手优雅的交叉在小腹前。身形苗条玉立、纤腰一握、胸姿丰盈。优美而白嫩的脖颈。最美的可能是她的脸。但现在却不能称之为脸了,应该怎么说?

    一个坑洞,没错,她的脸已成了一个黑洞,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她那曾经美丽惊艳的脸庞,已成了一个黑幽幽的大洞,透过这个洞。依稀能看见里面的头骨、骨剌,再往下是喉咙。

    但你若仔细看,会看出以前是有眉毛、眼睛、鼻子与嘴巴的,因为在应该长眉毛的地方。好像还有几根眉毛;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那挂着的两颗已经有些干瘪的白色的东西,好像是人的眼球;应该长鼻子的地方,好像还有鼻子的轮廓;应该有嘴巴的地方仿佛还有一些类似于牙齿的白色东西。

    只是,它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进去。所以整齐张脸猛然望过去,就好像是一个洞,只是沾染满了已经干涸成暗色的血渍。

    但是,脸的背面,头发依然梳着整齐的云髻。乌黑发亮的发丝丝毫未乱,上面戴着一只精巧贵重的金刚钻碧云九头钗。

    上身的月光丝衫穿得整整齐齐,腰间与袖口上绣得精致美丽的花儿,好像鲜活地盛开在那个破败的墙洞里一般。

    只是下身的裙裾却被高高挽到腰间,露出她修长、白滑的双腿。双腿之间,那个女子最神秘、最美丽、最娇羞的地方,却是插了一根木棍。

    那么丑陋、肮脏、粗糙的东西,就那样大大咧咧、毫无遮掩的狠狠插在那双美丽的双腿之间,以至于蜿蜒而下的血迹染满了那双美丽修长的腿。好像剌在林知义的心间一般,让他抚着胸口摇摇欲坠,费力咽下一口又一口涌上喉头的腥甜。

    林知义的眼睛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他死死的盯着,看着那个不能称之为脸的黑洞。看着那个美丽娇羞的地方那根肮脏的木棍。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嘴唇咬得渗出了血丝,他感觉脑际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瞬间奔驰着千军万马。慢慢的,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那具女尸上,转过身子。

    “找人守住这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进来杀无赦;任何人传出今日在杏园发生的事,杀无赦。”他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传来。

    “是,世子爷!”罗平苦涩的答道“奴才亲自守在门外!”

    林知义点点头,脚步僵硬的踏出房外。

    外面的太阳依然那般热情似火的晒着,林知义淋浴在阳光下,闭上了眼睛:自己刚从地狱走了一遭吗?刚才是不是自己偶坠阿鼻地狱见到的幻像?他回过头,阴戾的看了一眼已模糊的院门。

    他脚步缓慢地走着,两眼茫然的看着前方,越接近顾氏的院子,越是走得如此初学步的幼儿一般艰难。

    顾氏的房间里,顾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直愣愣的看着帐顶,像个木偶一般,对林明德焦急而心痛的呼唤没有一丝回应。

    顾妈妈伏坐在地上,脸色白如书纸,身子仍不由自主的地颤抖着。嘴里似乎还喃喃地说着什么,又像是无意识的呓语。

    曾知秋脸色煞白的躺在榻上,紧皱着眉头,仍是没有醒来,却是不停地流着泪。

    林明德愁苦的看着三人,心里的疑团如水面荡漾的波纹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呵!荒废了十几年的杏园啊!难道,难道是那两人?难道世上真有鬼怪索命一事?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知义!”他看到慢慢迈进房间的长子眼睛一亮。

    “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把知秋和你娘吓成了这个样子?顾妈妈说有鬼?”他仔细端详着长子阴冷的脸。

    “无事,父亲。”林知义冷冷的开了口“就是那个掳走善儿的恶贼,不知从哪里偷来一具女尸,毁了面容,穿上了善儿的衣服。然后砌在墙里,知秋与母亲还有顾妈妈不曾提防,猛一看见自然是吓得厉害。”

    林明德身形一晃,一把抓住了长子的手腕“穿着善儿的衣服?毁坏了面容?不会、、、、、、不会是善儿吧?”他紧张的问着。

    林知义轻轻吐出一口气“初一见到,我也吓坏了。但是,绝不是善儿,不然何必多此一举毁掉面容?这是在扰乱我们的心,他下面应该还有所图。或者是我们前一日的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成功了。也证明了此恶贼必定藏匿在林府,而且、、、、、、对林府的往事略知一二。”后面一句他加重了语气。

    林明德松了口气“不是善儿就好,对,应该不是。你悄悄吩咐下去,咱们将计就计。咱们就利用这次机会,装着相信了那具女尸是善儿,看那恶贼会不会得意忘形,让咱们一举擒获。”他说完,又皱起了眉头“不行,我不放心,我要亲自去看看那具女尸。”他说着往外走去。

    却被长子拦住了去路“父亲别去,那女尸恐怖、恶心至极。这是那恶人来扰乱我们心神的,父亲见了恐会一时受不了。别去了,相信儿子,那绝不是妹妹。”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林明德。

    林明德迎着长子关切而坚定的眼神,心里就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好吧,爹听你的,相信你。你去安排吧,我、、、、、、我在这陪你娘。”

    林知义点点头“辛苦父亲了!”又看了看仍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母亲,却是坚定地举步向外走去。

    林明德看了看顾氏,走向伏跪在地的顾妈妈,轻声道“顾妈妈,我知道,你今天被吓坏了。但知义的话你也听清楚了,是贼人故意为之。所以,不是什么鬼怪,只是一具毁坏了面容的女尸而已。你下去好好当差吧!”顾妈妈见主子如此镇定自若,慢慢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是,国公爷,老奴知道了。这就下去给夫人熬定惊茶去。”说着爬起来,揉了揉酸软的膝盖,慢慢退了出去。

    林明德又看了看依然躺在榻上的曾知秋,感到一阵脑胀,他走过去,像哄自己女儿一般,安抚地拍了拍曾知秋“小秋、小秋,睁开眼睛,是伯父。你别害怕,我知道你醒了,刚才你知义哥哥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不是你姐姐呢,别伤心了啊!”曾知秋慢慢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拉着林明德的袍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伯父、伯父,那人好恐怖,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姐姐。呜呜呜,找着那贼子您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他竟敢、竟敢那般糟贱我姐姐。”她想起那根肮脏、粗糙的木棍,感到胸口翻腾起来,不由“哇”一声吐了一榻。

    林明德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菡萏院里,东篱满怀希望的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世子爷,战战兢兢地恭声问道“世子爷,小姐回来了?”

    林知义眼光幽暗的看着她,轻声道“睡糊涂了吧?小姐不是一直在屋子里养病吗?”语气温和得如三月春风,却瞬间将东篱带进了冰天雪地。

    “你叫上青杏跟我来一趟!”林知义说着,人已转过身子向外面走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验尸

    雪雁与百灵疑惑的互看了一眼,却不敢问一句。

    青杏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着身旁惴惴不安的东篱,又看了看脸色冷淡的世子爷,小脑袋越发低垂着了。

    林知义冷着脸带着她俩急速行走在太阳下,一直到了一处最偏僻的地方。

    “你俩进来,做好心理准备,里面有很恐怖的东西!”林知义背着手,抬头看了看上面几不可见的杏园二字,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二婢说了一声,人已抬脚走了进去。

    东篱与青杏一进院子,顿时感到署气全消。这破败的院子,杂草疯长的院子,实在是太幽静太阴冷了。二人不约而同的搓了搓手臂。

    “世子爷!”罗平端正地守在房前,一见林知义马上过来行礼。

    林知义朝他点点头“打开房门,让她俩进去!”

    罗平看了一眼他身后娇娇弱弱的二婢,目光中滑过一丝同情,却毫不迟疑的打开了房门。

    “你俩跟我进来,不管看到什么,不要惊慌、不要害怕,有我在呢!”林知义抬脚走进了灰尘遍地的房间,

    东篱与青杏不敢询问也不敢迟疑,紧跟着也走了进去。

    林知义停在一堵墙前,高大的身影给不知何时变得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

    “你俩过来,仔细看看这人。记住:不要害怕、不要慌乱。不要看衣衫、不要看首饰,用你们的心去看。”他加重语气慢慢说道。

    他移开身子,露出一个用外袍覆盖的物体。

    又猛然伸手提去了那件外袍。

    “啊!”东篱与青杏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却在林知义严厉的目光下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记住,用心去看,快去!”林知义催促着,声音却带了一丝紧张与轻颤,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东篱与青杏强压着心底的恐惧与伤心,一步步挪了过去。

    强忍着胸间的痛意,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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