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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 作者:香笼草(起点vip2012-5-31正文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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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她站起身用手抚平身上的褶皱。
东篱笑盈盈地走进来屈了屈膝“小姐,明日皇宫有宴会,老夫人让您准备好明日赴宴的衣衫首饰!”
林知善知道明日宫宴便是为了四王而设,她点点头,吩咐东篱“你与青杏一会帮我把明日要穿的衣衫整理好吧!明日宫宴参加的女眷都是有品级的诰命及王妃,倒不要太招眼才好,只要不失礼仪便成!”。
东篱认真的听了,退下叫来青杏,两人便在一旁准备起来。
林知善又拿过桌上放着的《大周志》翻阅起来,翻到其中一篇细细的看着、想着,慧黠的凤眼里不时闪过一丝亮光与沉思。
夕阳下,守城门的宫兵突然发现进城的人比往日这个时候多了起来,三三两两、贩夫走卒,应有尽有,但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草草检查完便放进了城。
一会儿又奔来几骑快马,两个不苟言笑的仆从簇拥着一位面目冷俊的年轻公子进了城,眼尖的守城兵甲对另一人说“看着没?此人便是当今皇后的亲二弟,现任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佥事的宋砚宋大人!”。守城乙目露艳羡的看着宋砚的背影啧声道“真是一表人材、年轻有为呀!”。
“那是,他以前可是神机营的指挥使,与御林军的统领。”说完,又神秘的看着守城兵乙问道“知道他未过门的妻子是谁么?”。
守城兵乙呆呆地摇了摇头,守城兵甲面露得意。显摆着自己消息的灵通“便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娘家亲侄女,威国公林家三小姐,善名与美名传扬天下的林知善小姐!”。
守城兵乙愣愣的点了点头,守城兵甲见他呆呆的样子,无趣的啐了口浓痰,老实地守起城门来。
守城兵乙突然抱住了肚子“唉哟。肚子痛,我去趟茅房啊!”说着把枪一丢,抱着肚子一溜烟跑了。
守城兵甲又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呸,懒驴上磨屎尿多!拉死你!”。
守城兵乙到了茅房附近,脸上早已没有先前的呆愣之色,他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迅速拿出一张纸咬破手指匆匆写出几行字,打了个忽哨。一只白鸽便扑腾着翅膀落在他手上。他将纸卷起来绑在白鸽腿上,白鸽扑扇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长乐宫书房内,太子阴着脸往桌上狠狠一捶“该死,二弟怎么好好的突然骑马摔断了腿?这下这盘点税银入库便不能拉上他了,白白坏了我的好计。”显得懊恼至极。
“他该不会得知了我们的计划吧?”许先生摇着扇子轻轻说道。
太子蓦然一惊,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的摇摇头“不会,此事只你我二人知晓,他现在对我全然不设防。可能是真的是凑巧而已。”
许先生放下心来“没有就好,算他此次走运,不过,咱们要加紧实施计划了,刚才探子回报,宋砚在酉时已进了城。只两个随从,很是狼狈!”。
太子闻言一惊,又颇为可惜的说“可恶,这次怎么就没要了他的命?好在那批马匪没有供出咱们,舅舅,我对那批人还是不放心,需得派人将剩余的人全部灭口才行。”
许先生一眯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放心吧,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派去的人已在路上了!”。
“这就好,明日宫宴,朝中大臣都要为四王接风,咱们就明日动手,把税银转移到咱们说好的地方!”他紧了紧握紧的手,慢慢道。
许先生点点头“虽然仓促了一些,但好在善后的事宜早已准备妥当。”他眼睛露出一股豪情“好,咱们就明日动手,我这就下去安排布置一番,你明日放心赴好你的宴便是,若顺利得手,我会叫小李子给你报信的。”
太子慎重地对许先生长长作了一揖“如此便劳烦舅舅了,还请明日多加小心!”。
许先生双手托起他,眼睛里有着一丝激动的莹光“你也多加小心!一切有我呢,放心便是!”。
太子握住他的双手用力点了点头,满是信赖之情。
亥时,院子里早已寂静一片,初夏的风儿轻柔的抚摸着静静吐露芳芬的花儿,淡淡的月色悄悄透进碧纱帐,温柔的罩在一对相拥相依的人儿身上。
林知善闭着眼睛,带着爱恋与激动紧紧抱着满身清爽的宋砚,宋砚冷峻的脸上满是笑意与柔情,眼睛贪婪地扫视着自己胸前的娇人儿。
淡淡的烛光下,胸前的人儿睫毛好似上下舞动的翅膀一般,在白玉无瑕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美丽的唇角有一丝淡淡的、甜甜的笑意。
“宋砚!”胸前传来甜糯的叫声,带着一丝不满“你是个大大的骗子,说好了两月即回,却是三个月还有多;也不来信,你不知道我会担忧吗?”她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一丝怒气轻轻嗔怪道。
“对不起知善!”宋砚小心的捧起她粉嫩的俏脸,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你知道,一直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我不敢给你传信。害你担忧,我也是心急如焚,对不起。”他低声而无不歉意地说道。
林知善拉着他的手在榻上并排坐下来,看着他满含歉意与心疼的眼睛“我只是担心你,我真的很怕、、、、、、”她低低说着,却又马上笑了起来“但我一直相信你定会归来的,我心里一直这样告诉着我自己!”她轻柔的声音里满是坚定。
她细滑的小手轻轻捧着他有些黝黑、有些粗砺的俊颜“你瘦了,也黑了,皮肤也粗糙了。听爹说你们曾在沙漠里迷了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沙漠是多么凶险而残酷的地方啊!”她难过的说,用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宋砚轻轻笑了起来,侧过头在她的手心印下滚烫的一吻“可我还是平安归来了!这次真要多谢你爹和你大哥派来的人,若不是他们及时通知了木总兵,可能、、、、、、”他低低叹息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林知善已怕的全身轻轻战栗起来,扑进了他宽阔的怀里“是的,老天保佑,你终于平安归来了!”。
“是的,知善,我平安回来了,你看得到我、听得到我、摸得着我。”宋砚紧紧搂住她战栗的娇躯,轻声安慰着。
林知善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宽阔的身躯,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青竹香气,将自己冰冷的双唇印在了他灼热的后颈上。
宋砚身子一震,心底涌上一股悸动。他将自己滚烫的嘴唇印在林知善的黑发、额角、脸庞、、、、、、带着一丝热烈、一丝呵护、一丝疼惜一路吻了下去。
最终落在她微喘的娇唇上,含着两片鲜嫩的花瓣轻咬慢尝起来,厚实带着薄茧的大掌悄悄探进了她初夏薄薄的衣衫。
细腻,滑润,手里象握着一团凝脂,宋砚的大手在丰盈之间左右徘徊、流连忘返。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一群调皮的小蚂蚁慢慢从背部爬到了脚尖,她不由弓起了秀气的莲足。
她不由轻轻嘤咛了一声,抬起飞红的脸颊斜睨了宋砚一眼。
在烛光下,她素日清亮的凤目带着一丝氲氤之气,显得她有些无措更添几许妩媚之意。
宋砚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有人如此漂亮如此吸引人呢!?
觉得自己全身血脉急剧地贲张起来,心旌荡漾之极,手下的劲越发大了起来,更多了一丝急切。
林知善觉得胸口有些剌剌的疼痛,更多的是那双稍带粗砺的大手带给自己的悸动与轻颤。
她有些害怕有些无助地叫了声“宋砚!”却不知她轻颤而甜嫩的嗓音在这个时候却更像撒娇与鼓励一般。
宋砚的手已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游走在比丝绸更细滑的娇躯上,嘴里喃喃的唤着“知善,我在这里,知善!”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
夜风袭来,林知善感到一丝凉意,她赶紧捉住那只肆意妄为的手“宋砚,我有话跟你说呢!”她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丝无辜、仓皇与强作的清醒。
宋砚便低低笑了起来,不舍的将手慢慢拿出来,替她拢好衣衫。
“是跟我说张太医与匡先生的事吧?”他瞬间便从意乱情迷到了居高临下俯看芸芸众生。
林知善眨了眨眼睛“呃,是呀,你都知道了?”
宋砚的手轻轻为她捋了捋散乱的青丝“知道了,你真是个机灵鬼!又救了姐姐一次!”他深邃的眼睛里有一丝感激。
林知善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若不是你救匡先生在先,又怎能救得了皇后娘娘?可见这世上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事!”。
“我听父亲讲,那位许先生便很有可能是匡先生姑姑的后人或弟子!”她慢慢将林国公那日所讲之事说给了宋砚听。
宋砚点点头“十有八九就是这样,明日宫宴后,我到碧庄去看看张太医与匡先生。”
第一百八十章宫宴百态
林知善迟疑了一下,还是讲了曾府那位曾经服侍过太宗姨娘的桂老妈妈一事说给了宋砚听,她亮晶晶的眸子里闪动着瑰丽“我打算明日宫宴后与知秋到曾府见一见那位桂老妈妈,看能否问些有用的事出来!”她抬头看着宋砚,征求着他的意见。
宋砚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只有你去方便些。我这次平安回来相信太子一定会对我多加防备,反而不好到处去打探,你去正合适。”
“你就放心吧,只要能从桂老妈妈那探听到对咱们有用的消息,前后线索加起来,那位便无处遁形了。”林知善俏丽的小脸上有着一丝兴奋之色。
宋砚轻轻摸了摸她柔和细致的脸庞“万事当心些!有我呢!”又看了看桌上的时辰“夜深了,你歇息吧,明日还要进皇宫赴宴呢!”又紧紧抱了一下她,站起身向窗边走去。
林知善站在窗边看他像夜幕中的雄鹰一般慢慢消失在浓重的夜帘中。
月白色的冰蚕衫制成了上紧下阔的拖地长裙,如一朵马蹄莲的花形向后撒开,上面用分成十股的淡紫、淡粉与紫红的丝线合成一股,在向后撒开的裙袂绣上了三色堇。袍袖如法炮制,如裙袂一般向下慢慢变阔,呈不规则的马蹄状,周边照样绣着三色堇,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却衬托得林知善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吞吐气若兰。
头上乌黑的发丝挽了一个简单的锥髻,左右插了两枝银制的点翠藕荷簪以固定好发型,中间别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梳,上面嵌了一排淡紫水晶。映得她白玉般的脸庞如凝脂一般白嫩细滑。
优美白嫩的脖子戴了一副呈扇形的白银项链,上面嵌着水滴状的紫水晶,与裙袂上的三色堇相映成趣。
老夫人与顾氏在初夏的阳光下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她,脸上尽是骄傲与满意。
林知善走近向老夫人与顾氏请了安,扶着她们上了华顶宝盖青昵马车,才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到了凤仪殿口已见宫女太监紧然有序。忙而不乱的指引着贵妇们一一落坐。
林知善扶着老夫人与顾氏坐下后,轻轻打量着四周。
曾知秋在母亲严厉的眼光下中规中矩、低首敛目的站在一旁,见她进来只能悄悄向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呆会见机行事,林知善笑着点了点头。
上座的皇后今日身着朝服,威仪而明媚的脸上尽是笑意。
她左手坐着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稀疏的头发上插着两只赤金宝石九凤钿;身形消瘦却挺得笔直。穿了一套暗黄的朝服;青筋暴露的双手规矩的交叉在小腹两侧,红润的脸上眉间有两道深深的褶痕,嘴角两侧也有两道深深的印子,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此时虽与皇后是笑着谈话,却仍是一副恭敬、严谨的样子。
她的下手坐了一位年约四旬的贵妇人,穿着暗红牡丹宫装。梳得高高的朝天髻上戴了一只赤金螺丝牡丹花,其中的花蕊用黄中透着微绿的玉制成,看上去手工精巧、富贵非凡。如银月一般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甚至是倨傲的笑意。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身着湖水蓝的贵妇人。一套东珠制成的玉冠使她鹅蛋形的玉颜更显白嫩莹滑,一双看似温和却不失精明的眼睛不时扫视着身侧的少女。
那位少女却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年纪大约和自己差不多。穿着一身翠绿衫子,站在那里尤如一棵春天修长笔直的绿竹。五官精致、不施脂粉,挂着得体慎微的笑容。头上简单地梳了一个双环髻,各插了两只银制东珠点翠,那东珠在室内隐隐闪着粉白的莹光,光洁无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林知善收回打量的眼光:那位年老的显然是蜀王的母亲老王妃;那位神情倨傲的是劲王妃;那位看似温柔实则凌厉的显然就是常山王妃了;而那位清新雅致得如修竹一般的少女显然就是传说中骄横奢侈、任性妄为的天娇郡主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气态雍容,神情淡定。站在那就是一副可入诗可入画的清新小美人儿,哪有一丝传说中的任性骄横。
正想着林贵妃同乔珏到了,皇后一见就亲切地向林贵妃招手“妹妹快带珏儿过来,给珏儿介绍介绍宗室王妃与何王妃!”。
林贵妃一边向厅里的贵妇轻轻颔首示意,一边领着乔珏向皇后走去。
林贵妃引着乔珏一一见过蜀王老王妃与劲王妃、常山王妃。当视线落到一边恬静的少女时,她修长的柳眉挑了挑,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这位便是天娇郡主吧!真是变了,成了一位端庄的小美人!”。
周娇娇轻移莲步上前,恭敬地向林贵妃行了个行云流水的大礼,动作轻柔、一气呵成,腰间佩带的回音玉佩都未移动半分。
林贵妃脸上有了丝淡淡的笑意,抬了抬玉手“郡主起来吧!看来常山王妃把你教导的很好!”说着向常山王妃一笑。
常山王妃抬了抬身子,向贵妃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娇儿这几年确实大为懂事不少!”。
林贵妃慢慢落座后看向周娇娇“可还像小时候一般不喜读书写字,与女红啊?”。
周娇娇笑着轻声答道“回贵妃娘娘回父王封地后在教导妈妈的指点下读了《百家》、《千字》、《女则》、《闺训》,女红也略懂些!”声音如风中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林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就好,这回来京多呆些日子,还记得我家知善么?一会过去与她打个招呼吧!”说着向远处的林知善投去一瞥。
周娇娇屈了屈膝“这是应当的,小时候不懂事曾欺负知善,我还要给她赔个不是呢!”说着抿着红唇腼腆一笑。
林贵妃笑得真心了一些,点了点头,看向皇后“这孩子大了真的是懂事了不少!”,皇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常王妃攥着手,低下眼睑挡住了眼中的复杂。
乔珏笑着上前拉起周娇娇的小手“母后与众位王妃叙旧吧,我带天娇郡主过去向善儿和知秋打个招呼,免得以后在京城的日子孤单无聊。”
天娇郡主娇美的一笑,屈了屈膝“谢二皇子妃,二皇子妃以后叫我娇娇便是!”。
皇后便笑着挥了挥手“去吧,曾小姐早就在给善儿使眼色了,还以为我们都没看见!”。
众人都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乔珏便拉着天娇郡主向林知善走去。
“知善你好,还记得我么?”周娇娇看着眼前如新月笼纱的美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叹“你可是越来越美了!”。
林知善笑着向她一福“见过天娇郡主,你也越来越漂亮了!自是记得你的!”。
周娇娇清丽的脸上有一丝赧然,欠了欠身子“小时候不懂事,老捉弄你,你原谅我呗!”她声音很小,但满含真诚。
林知善一笑,挽起她的手臂“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不懂事,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这次来京城可要多住些日子,可要常来找我玩!”脸上尽是温和与真挚。
周娇娇有些感动,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只望着她笑着。
“乔姐姐、知善姐姐,这位就是天娇郡主吧?”背后传来一声轻细的询问声,转过头去,曾知秋眨着清澈的杏眼,脸上露着两个讨喜的酒窝正眼巴巴的看着她们三人。
林知善一笑,拉过曾知秋向天娇郡主作了介绍。二人又重新见礼,攀谈起来。
说话间,太子妃张氏带着何、杜两位侧妃到了。何侧妃向皇后、林贵妃见过礼后,便扶着腰笑着看向自己的母妃劲王妃。
劲王妃倨傲的脸上尽是满满的笑意,只恨在宫中多有不便,不能仔细拉着女儿事事问个清楚。
林知善看着何侧妃平坦的腹部,见她夸张的用手扶着腰,脸上便有了一丝笑意。何侧妃素面朝天,指甲上也未涂抹花汁,可见她是个看着粗叶大枝,实则谨慎细微的人。
太子妃张氏眉间的褶印越发深了,厚重的脂粉也盖不住眼睑下的乌青,看来她的日子这段时间很不好过呀。
反观一直静静笑着的杜侧妃,神情平静,处之泰然。林知善暗暗点头,此人才是既能下得去狠手,又能自我约束的冷情冷性之人!太子妃与她正面相对时,才不知到底鹿死谁手呢。
热闹奢华的宫宴在申时落下了帷幕,在告辞时,林知善当着常山王妃的面再次向天娇郡主发出了邀请。老夫人又客气的邀请了怨气轻泄的常山王妃,常山王妃略显阴沉的脸色才平和了一些。
在回去的马车上,常山王妃不复往日的慈爱温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一脸泰然处之的周娇娇,冷笑一声“郡主今天的变化真让我这个做了十六年母妃的人目不暇接啊?”。
周娇娇一脸恭顺的垂下头“母妃过奖了,这都是母妃教导的好。女儿已经十六了,再不会任性妄为,给父王、母妃丢脸了。”语气清晰而坚定。
第一百八十一章桂老妈妈叙往事
常山王妃咬了咬牙,冷笑连连“好、好啊!你是个聪明的!母妃这十六年来倒做了睁眼的瞎子。”
“母妃!”周娇娇闪着泪意的眼睛诚恳的看着愠怒的常山王妃“母妃不要这么说!女儿失仪事小,丢了您和父王的脸可就罪孽深重了。女儿怕殿前失仪,给有心人落下话柄,非议母妃,女儿原是想着给母妃一个惊喜、、、、、、”
可话还未说完,常山王妃便果断的抬手打断了她,自己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周娇娇神色有些委屈与难过,却仍然端正的坐着,慢慢喝起茶来。
林知善的马车在驶到东大街的时候停住了,东篱下了马车向老夫人与顾氏共乘的马车走去。
一会儿她回来了,清秀端庄的脸上有一丝笑意,她轻轻向林知善点了点头。
林知善眼睛一亮,向车夫吩咐了几句,车夫一甩鞭子向曾府驶去。
到了曾府门口,恰好看见曾知秋扶着曾夫人下马车,看见林知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与疑惑。
林知善笑着向曾夫人走去,行了一礼“曾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因想与知秋妹妹说会话,便冒然过来了!”。
曾夫人一笑“没事、没事,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好了你们回知秋院子吧,我累了去歇息一下。”。
林知善目送走曾夫人,与曾知秋一起向知秋居走去。
“知秋,你上次不是说你家有一位服侍过太宗姨娘的桂老妈妈吗?她现在方不方便见客,我想去瞧瞧她。”林知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向曾知秋道明了来意。
曾知秋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却笑着说“好啊。桂老妈妈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家,你去看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带头向另一边行去,林知善一笑紧跟其后。
到了一处清幽的院子,一个向着青布衣衫的粗壮丫环开了院门,对曾知秋行礼“秋喜见过小姐!”又打量了林知善一眼。
曾知秋抬抬手“桂老妈妈在吗?我今儿带了一个要好的姐姐来陪她说说话!”。
秋喜侧过身子。有礼地答道“桂老妈妈在佛堂礼佛,请两位小姐稍候,待奴婢前去通报一声!”
曾知秋点点头,率先走进了厅内。
林知善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厅内布置的朴素而整洁,有着浓浓的梵香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秋喜扶着一位满头白发,身材中等的老夫人走了出来 。
老妇人身子有些微驼。暗黄的脸上布满沟壑,身上穿着极普通的细布衣衫,不见花纹装饰,头上花白的发髻梳得光洁整齐,用一方青色抹额紧紧包着,没有任何首饰。只她行动间却极是有礼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优雅。脸上带着笑意与慈爱。非常自然亲切,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意。
曾知秋甚至向她福了一福,端正了神色唤了声“桂老妈妈!”。
老妇人坐下笑着点点头“知秋来了又来瞧我来了。快坐下,这位小姐是?”她看着林知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叹。
曾知秋拉着林知善笑着说“这就是我常提起的知善姐姐,她今儿陪我来与您说说话!”。
桂老妈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向林知善友好的颔颔首“威国公府家的三小姐,我知道,您的祖母我有幸见过几面,小姐身上有老夫人年轻时的风范!”。
林知善也向她福了一福“老妈妈谬赞了!”。
桂老妈妈指了指干净的靠椅“坐吧,坐下说话!”。
林知善与曾知秋方慢慢坐下来。
“桂老妈妈,前几日我挨罚,您也不出来救我!听母亲讲您是在为以前的主子,也,就是太宗陛下的姨娘与那位五皇子祈福。”曾知秋看了林知善一眼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撒着娇向桂老妈妈说道。
桂老妈妈笑了起来,带着一丝溺爱看着曾知秋“你如今是大姑娘了,有些礼仪需得端起来,你娘罚你也是为你好,我是不会为你求情的!”她板着脸,眼睛里却满是笑意的说着。
曾知秋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突然又满是好奇的说“桂老妈妈,我从没问过您关于那位姨娘与五皇子的事,想必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才让你挂念至今,你给我讲讲好吗?”。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恳求之色,像一个缠着大人要糖果的小孩子。
桂老妈妈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恍惚,有些愁苦。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慢说“这些都是阵年往事了,老婆子愿意说你们也未必有那闲心听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您一直思念着他们,我保证与知善姐姐静静地听您说。”曾知秋忙举起手保证,又看向一旁静静站立的秋喜“秋喜姐姐,烦请你去给我们泡上茶来!”。
秋喜看了桂老妈妈一眼,桂老妈妈点了点头,她才轻轻退了下去。
桂老妈妈手中捧着的热茶升起氲氤的雾气,她苍老的眼睛也变得迷朦起来“我是周家的家生子,那时候周家可是永平府有名的世家阀门。我与新婚的夫君都在内院当差,夫君是总管事,我则在夫人跟前侍候着。
后来天下慢慢不太平起来,老爷也就是太宗陛下经常不在府内,夫人放心不下老爷的安危,就总是爱到寺庙烧香为老爷还有少爷祈福求平安。我记得那是一个秋天,我陪夫人到郊外的观音庙烧香,夫人却突然心绞痛犯了。虽说服下了常备的药丸,可夫人脸色先是紫红后转为青白,痛得几层衣衫都尽湿了。我又急又怕,忍不住痛哭失声。正在这时候,过来一位长相俏丽的年轻姑娘,她上前为夫人请了脉,又拿出一丸药给夫人喂了下去。不一会儿,夫人面色渐渐恢复正常,竟好了。我松了一口气,与那位姑娘扶着夫人回了禅房。夫人歇息过后,与那位姑娘攀谈起来,那位姑娘说她不是中原人氏,乃是五陵蛮人,因家中母亲精通医术,故而也学了一些。夫人见她性子活泼、快人快语,心里一时竟十分喜欢。又问她为何到了中原,那姑娘却落起泪来,说家中遭遇变故,母亲已死,大房容不下她,故而逃了出来。夫人心中甚是怜悯她,便叫她在周府住了下来,称是自己远房的表妹。她便是后来的妮姨娘!”说到这里,桂老妈妈停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抿了口热茶,又接着说起来:
“妮姨娘性子直率,对人大方热忱,越是相处久了夫人就越是喜爱她。又见她身子健壮,知晓医理,便起了旁的心思。那时候,老爷已举义旗招集天下有志之士准备问鼎中原。但家中只有两位姨娘,却是一直不见生育,夫人虽说有三子一女,二少爷却是,唉!”桂老妈妈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林知善想起宋砚说的那位周若尘,心中自然是心知肚名。
“所以夫人有心替老爷纳妮姨娘,于是叫我问问她。我委婉地向妮姨娘说起此事,妮姨娘脸上有些踌躇不决,想了一会儿却又痛快地答应了。于是趁老爷回家休整,夫人便急急办了此事。老爷住了一个月便走了,可妮姨娘的肚子里却有喜了。夫人喜不自禁,连称妮姨娘是个有福之人,隔年,妮姨娘便生下了一位健壮的公子,也就是后来的五皇子。五皇子一生下来,夫人便叫我过去做了他的奶娘。”桂老妈妈的声音哽咽起来,抖着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从他襁褓之中,一直到八岁呀,五皇子是个天姿聪颖的孩子,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太宗陛下与府里的少爷当时都极为喜欢他。特别是与他同龄的四少爷,也就是当今陛下,与他同食同住,形影不离。可是,有一日,我记得是夫人与妮姨娘从松山寺烧香回来,妮姨娘变得有些心事重重,寝食不安,渐渐连房也不出了,把五皇子也看护得十分紧,简直到了不离视线半步。后来,她又向夫人恳求要去河间府找老爷,说是担心老爷身上的旧伤。夫人见天气转凉,想起老爷膝上的旧伤也十分担忧,便允许了,可妮姨娘却坚持要带上五皇子。夫人虽说心里不是很赞成,可又体谅她的一片慈母之心便允许了。第二天便派家将二十名,启程护送妮姨娘前去河间府。可是、、、、、、”桂老妈妈摇了摇头,悲泣起来“可是在路过保定府时却被前朝流蹿的逃兵所杀,脑袋都没了,五皇子也不知所踪,当时夫人在府里也出了事,一时府中大乱。我匆匆向当时已出嫁的大小姐禀报了一声,便出府四处打探五皇子的下落。从前朝到今朝,整整二十余年,我提着叫花棍子,不要夫君,不要自己亲生孩子,就是想找到五皇子。无奈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一日比一日衰老,却始终没有五皇子的踪影,只得一路要饭回到了京城。病倒在街上被我嫡亲妹子,也就是知秋娘的奶妈妈救回了曾府。”
第一百八十二章税银失窃
桂老妈妈闭着眼长长叹息了一声,包含了无数论的辛酸与感叹“这时我才知道,夫君已另娶她人,自己的孩子也早已得了伤寒病死了。我已无地方可去,心若死灰,便一直在曾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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