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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 作者:香笼草(起点vip2012-5-31正文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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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善笑了一笑,看向二人“你二人终还是只看到了表象啊!”

    雪雁面上一窘,与百灵站了起来“奴才惭愧!”

    林知善摆摆手“没关系,你们坐下,听我说。”

    二人坐下看向林知善闪着睿智的眼睛。

    “你们注意到没有,今日何侧妃打扮得甚为素净,面上不着脂粉痕迹;在花园里她双手一直交叉于腹前,这明显是一个保护腹部的姿势;在琳琅馆,宫女献上了冰镇甜瓜。要知道在这个时节能有甜瓜吃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她先是眼睛一亮,最后又闪过一丝不舍,咬了一口细细品尝后就没再吃第二口了;在午膳时,她只是拣些清淡的食物吃,她父王的封地虽在济南府,却是十足的顺庆府人,顺庆府乃在蜀地,那里的人全都嗜辛辣。我记得今天的午膳有不少以辛辣食材烹饪的美食,她一一看过后。却始终没吃上一口,最后上的是鳕鱼汤,她不满地皱了皱眉。轻轻侧了一下身子。”林知善慢悠悠地说完,看着凝神细听的二人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雪雁与百灵想了一下,眼睛一亮齐声道“难道何侧妃有了身孕?”

    林知善朝她们赞赏的一笑“反应挺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确实有了身孕。对于一个成亲不足两月的女子来说。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些。”

    雪雁说“练武的女子本就体格强健,她这么快有孕并不奇怪!可是我想这件事东宫的人应该并不知道!”。

    百灵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林知善抿了口茶等着她的下文。

    雪雁点了点百灵的脑门“怀孕不能食寒凉的东西是世人都知晓的事,如果宫女太监知道侧妃有孕怎么会把冰镇甜瓜呈给她?”说完她看向林知善,林知善笑着点了点头。

    雪雁笑了一笑,接着道“而且经小姐一说,我也想到了两件事。一是甜瓜呈上来的时候。杜侧妃不动声色的看着何侧妃,见何侧妃咬了一口,她才动手拿起面前的甜瓜;第二件。午膳时,最后那道鳕鱼汤,是杜侧妃让宫女放到何侧妃面前的,表面上看着是尊重何侧妃,现在看来不过是试探。鳕雪汤有股海腥味。有孕的人闻了会恶心呕吐。所以何侧妃见到那盆鱼汤会不悦皱眉,侧着身子。”

    林知善赞许地一笑“分析得很好。由这两件事看来,何杜二人互相利用、却又互相防备。何侧妃有孕,但日子尚浅,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太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却传到了杜侧妃耳中,所以杜侧妃今日连着两次试探何侧妃。这告密之人嘛,定然是先入为主,已成功收服宫女太监的太子妃。她派人告密于杜氏,是想借刀杀人,或是一石二鸟。这次她算是沉得住气,长进了。”她笑盈盈的说完了结案陈词。

    百灵羡慕的看着她“小姐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

    林知善一笑:前世的自己推销保险,观察入微是必修课,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当然不会懂。

    她笑了一笑,对二人说道“你们要记住,人和事都需要我们细细观察,事后分析整理,一个人的眼神、动作这是明处,但她的衣饰、妆容甚至是吃食等等,这些是暗处,更加需要我们观察推敲。”

    二人恭声应了声是。

    林知善看了看窗外“燕依还是没传来讯息吗?”她轻蹙着烟眉,面色黯淡起来。

    “小姐别担心,路途太过遥远,打探颇要费些时日。”雪雁为她换上一杯热茶安慰道。

    林知善知她是宽慰自己,笑了一笑,叫二人回房歇息。

    二人退下后,林知善收敛了笑容。

    宋砚走前曾说两月必返,眼看已是两个月过去了,却连一封信都不曾传来,一行人如石沉大海一般。她揪着自己胸前,感到胸口闷痛不已。

    长笑殿,杜松子坐在桌前,脸上一片深思。

    自己今天多次试探,看来何侧妃有孕一事十之八九是真,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腹部轻轻叹了口气。

    二人一同进宫,如今她先有身孕,除了在身世上超过自己,如今又多了一成胜算。

    有人刻意将这个消息传给自己,自己也知晓一是试探自己的反应,二是怀了利用自己的心思。可如今自己知道何侧妃真的有孕,太子却并不知晓,无论如何也不该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该怎么做,让何侧妃流掉孩子,失了筹码;又能将自己摘干净,也向张氏表一份忠心。毕竟她现在是这东宫里掌事的人,自己暂时还要仰她鼻息,她细细的思索起来。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起了在花园里林小姐说的一番话。

    当时何侧妃去了净房,自己陪着林小姐欣赏花园里盛开的鲜花。林小姐看着自己不着颜色的指甲轻声笑问‘杜侧妃没染指甲想必是不喜凤仙花的颜色太过艳丽吧?想也是,那种张扬的艳红确实不配杜侧妃清丽的容颜。’她笑着指向角落里一丛绕篱萦架的喇叭似的花笑道‘您看,那花叫勤娘子,又叫牵牛花,颜色雅致、淡而不俗。也是能染指甲的,无论是莹蓝、还是玫红都是非常美丽的颜色,染在指甲上必定好看。只是、、、、、、’她当时更加压低了声音,几近耳语‘这花有毒,误食后会引起呕吐、腹泻、腹痛与血便、血尿。我这个最喜欢用手拈点心吃,所以我是不用的’她当时略带一丝不好意思漫不经心地说。

    是无意还是有意?自己是不是要赌一次?杜侧妃陷入了两难。

    最后她打定了主意,她叫来书香凑近书香耳边吩咐了几句。

    书香点了点头,慢慢退了出去。

    过了几日,杜侧妃看着琉璃瓶子盛的莹蓝与玫红色的液体,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她慢慢伸出自己纤细的玉手,轻轻道“给我涂上吧!”

    书香与墨香蹲着身子小心的为她涂上了莹蓝色,等二人慢慢扇干了指甲上的汁液,杜侧妃打量着指甲上宛如蓝宝石一般的颜色,觉得手越发的洁白如玉起来,不禁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果然漂亮!”她轻轻地自言自语。

    她特意换上了一套蔚蓝色的宫装以搭配手上的莹蓝,她轻轻吁了口气,挺直身子“走吧,去向太子妃请安!”。

    到了太子妃的长乐宫,何侧妃已然在座,看着姗姗来迟的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我说杜侧妃,你架子够大呀!竟要太子妃等你!”。

    杜侧妃好似没听见一般,向太子妃行了一礼“妾来迟了,请太子妃恕罪!”

    张氏看着她们之间的暗斗大方的一笑“快起来吧,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下次别再犯了。”

    杜侧妃又施了一礼后直起身子,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何侧妃爬山杜侧妃端茶盏的手目光一闪。

    张氏已笑着说“杜侧妃的指甲竟然染成了这淡淡的蓝色,确实与众不同,细细一看真是漂亮。”

    杜侧妃放下茶盏一笑“妾闲来无事,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见过一张方子,是教人如何用这种花制作指甲液的,故而制来试试,不曾想得太子妃一声夸奖,妾还制了一种玫红,回头叫宫女送来太子妃也试试。”

    太子妃饶有兴趣地点点头,又看向何侧妃“我记得何侧妃最爱指甲液,现在有了新的颜色,可有兴趣一试?”

    不待何侧妃答话,杜侧妃已笑道“自然有何侧妃的!”。

    何侧妃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朝杜侧妃点点头“如此多谢杜侧妃了!”。

    杜侧妃摆摆手“些许小玩意,可当不得一个谢字。”

    杜侧妃回去后,果然叫宫女给张氏与何氏分别送去了两个精致的小瓶,两人命人细细的用银针验了,才叫宫女为自己抹在指甲上。

    何氏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叫人为自己修得长长的指甲上一半涂了莹蓝一半涂了玫红,竟出奇的妖娆、艳冶,她看着不禁高兴的笑出声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产婆

    林知善这日命人按自己的法子做了椰香南瓜糯米球、香辣薯格、玫瑰苹果卷、紫豆馅的铜锣烧并小豆羊羹这几种古代没有的点心。

    她看着面前外形漂亮、香气扑鼻的点心,满意的点了点头。

    给老夫人、顾氏与木氏送去一些后。叫东篱拿来她特别用黄梨木制成果形点心匣子,将每样点心都装了些进去,用上好的宣纸为何、杜二人写了封感谢信,言明为报答她二人上次的热情款待,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点心以示感谢,还望二妃笑讷。想了一想,干脆又装了一匣子一并给张氏送份。

    何、杜二妃见到这些从未见过的糕点有些惊奇,终是命人小心的验过了,才尝了一尝,不成想这一尝便停不住嘴了,将各色糕点尝了一遍才恋恋不舍得住了口。

    张氏见到糕点后先是不屑一笑,而后眼珠一转,叫人捧了匣子送到了太子那里。

    太子听说是林知善亲手所制,欣喜之余捧着匣子吃了个精光,张氏听后冷笑连连。

    又过了几日,何侧妃身边的傲雪来到林府向林知善讨要上次的点心方子,林知善痛快的拿出点心方子给了,傲雪千恩万谢地走了,林知善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涩意,长长叹了口气。

    她坐在妆镜前,细细端详着自己:素净却难掩俏丽的脸上肤色如玉,最美的是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记得这双眼睛曾经有过恐惧、无措、彷徨、迷茫、伤心、坚定,如今却多了一丝冷酷与决然。

    她幽幽叹了口气,今天何侧妃身边的傲雪前来讨要点心方子,她就知道事情在按照她所计划的进行着。

    放心之余心里却是痛苦不已,杜侧妃是决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想到那个可能会流掉的孩子她就觉得心里痛楚难当,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曾几何时自己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但一想到太子真正的身世;一想到皇后痛楚难忍的眼神;一想到宋林两家上百条的人命。她的心又变得冷硬起来。是的,有时候慈悲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自己要的只是东宫后院不宁,要的是皇上对太子失望,要的只是拖延时间。雪雁也曾说过何侧妃练武之人体格强壮,但愿她能早日发现自己身子不适,别让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有事。

    太子这段时间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使,皇上高兴地合不拢嘴,话里话外竟透出想作一个悠闲度日的太上皇的意思,被皇后以太子年纪太轻、不堪重任给拦住了。但皇后随后又莫名其妙的病倒了,缠绵病榻之上。此病虽不凶险,却是将人给困在了病榻之上。

    林知善当时一听林明德说起,心里便直觉此事是太子所为。只是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来这古怪的毒药。太医院众太医竟束手无策。她心里焦急不已,宋砚却迟迟未归,宋老夫人进宫看过皇后两次,却次次红着眼眶无奈折返。虽说不是自己生母,可此举也太过阴狠毒辣。若是他知晓皇上并不是其生父。恐更会作出狗急跳墙之举,以防夜长梦多。现在他还需要皇上为其在朝堂大臣中为他造声势、为他的能力给予认同与肯定。若是他羽翼渐丰,下一步便是弑父了。林知善想着,打了一个寒战,到那一天,恐怕就是宋、林二府会遭遇灭顶之灾。

    如今。只有宋、林二府联手方可险险避过这一劫。但父亲心底显然又藏了别的心思,故而一直坐山观虎斗,又或者现在没了实权。所以动弹不得吧!林知善心念电转、苦苦思索。

    “小姐,燕首领有信来!”外室传来雪雁压得低低的声音,却仍听得出那丝激动。

    她猛然转过身来“快进来!”

    雪雁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进来呈到她手中,她急切的打开细细看起来,上面只有寥寥几句“产婆寻获。明日午时,绮罗相见。见面详谈!”上面画着一只玉佩,正是自己身上青凤佩的样子。

    她暗暗点了点头,凤眸闪闪发光,宛若星辰。

    “明日午时,我们到绮罗阁去,燕依到时会在那等着我们!”她转首轻轻向雪雁吩咐道。

    雪雁点了点头,眼中有着一丝兴奋与喜悦。

    第二日午时,林知善借口到曾府找曾知秋叙话,带着四婢出了林府直奔绮罗阁。

    到了绮罗阁,掌柜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您好,是苏小姐吧,您订好的衣料在楼上,请上楼细细观看!”说着恭敬地引着戴着帷帽的林知善上了楼。

    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轻轻的叩了三下。

    房门轻轻打开了,露出里面着一身蓝衣的燕依,含着一丝敬意看着林知善。

    掌柜又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燕依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林小姐请进,燕依幸不辱命!”。

    林知善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与脸上的疲惫,点了点头,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燕依顿时脸露诧异,瞬间转为感动。

    云雀与朱雀守在楼梯两侧,雪雁与百灵跟在林知善身后进了内室。

    内室的红木椅上坐着一位两鬓皆白的老年妇人,身着布衣,肤色粗糙;手指黝黑粗糙、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位常年劳作之人。此时正满面惊慌的看着她,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林知善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就是那位产婆,不像啊,倒像是位农妇!”林知善看向一旁的燕依,淡淡地说。

    燕依佩服的看着林知善“林小姐目光如炬,她确实是二十年前京城最有名的产婆之一,但也确实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做了二十年的农户,这其中的缘由,林小姐就听她告诉于你吧!”。

    林知善点了点头,燕依看向老迈孱弱的老妇人“这位是我家主母,你把你日前告诉我的事细细与她说一遍,我会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安稳度日。”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清明与镇定,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丝沙哑“老身遵命,我二十年前逃离京城便知终有一天,会有人找到自己询问当年之事。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此次是否能逃出升天,已是无所谓了。”她叹了口气,眼睛变得悠远起来,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我记得那年中秋将至,有一位体面的老妇人找上门来。说她家主子临盆在即,请我去她府上住着,恭等她家主子诞下娇儿。我当时是京城里颇为有名的稳婆,请我的人络绎不绝,我有些迟疑。她见我迟疑也并未动怒,只是拿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金锭放于我手中,说日后必有重谢。虽然我经常出入大户人家,但也从未见过如此阔绰的主家。又听说日后必有重谢,便欣喜的应了,随了妇人到了一座甚是宽大、豪华的府第。”

    说到这里,老妇人轻轻叹了一声“怪道古人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时满心欢喜的我又怎会想到差点为了这十两金子便几乎丢了性命呢?那座府第仆妇甚是严谨,有两个小丫环一直服侍我,但从不让我乱走,也不许与其他仆妇攀谈。只是随她们去见一个眼看便要临盆的美貌女子,我听丫环称她为许姨娘,称那位老妈妈为区妈妈。我当时心中暗想,主家用那么重的聘金请我前来,却是为一位姨娘接生,可见这位姨娘是何等受宠,便越发小心起来。随着许姨娘临近生产,我去得多了起来,因为我除了会接生,还会一些妇科之术,专看妇人病,那位许姨娘胎位有些不正,我隔一日要去替她施银针以正胎位。那一日,我在两位丫环的陪同下去了许姨娘院子施完针后便回自己的住所,刚进门便发现自己的银针匣子掉在许姨娘那了,于是便想着回去找回来。两位小丫环像平日那样陪着我去,刚进许姨娘院子,我便在小径上一不小心扭伤了脚,无奈只有让两个小丫环前去寻找。一会儿两个小丫环面色苍白、惊慌不已的回来了,拉着我便像逃命似的飞奔回我们自己住的院子里。我大感奇怪,便问她们是怎么回事,两个小丫环告诉我,她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偏又被人发现,恐是命不久矣,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第一次回来便扭伤了脚不能行走,刚才只她二人去许姨娘院子拿银针。说完,两人便出了房门回到自己屋内。我又惊又怕,又不知到底是什么事,只有在房里干着急。一会儿,传来那位请我入府的区妈妈的声音,似是叫两个小丫环跟她走。还进来看了看我红肿的脚脖子,我强自镇定着自己,露出一副惊诧莫名的神情。她细细打量了我几眼,才慢慢离去。她一走我便瘫软在椅子上了,一直提心吊胆地等那两位小丫环回来,但直到天边泛鱼肚白,两个小丫环也没再回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

    说到这里,一串泪水流下她苍老的脸颊“此后,便一直没见过她们,周围的人也没有谈起她们过,好似两人根本就没在这世上存在过。我知道大户人家污脏多,这两个小丫环怕是已不在世上了。我这才感到那十两黄金如同一道催命符一般,极有可能是来要我的命的呀!偏偏还不敢请辞,只能越发小心谨慎起来,生怕被那位区妈妈瞧出端倪要了我的命,甚至危极我的家人。如此战战战兢兢过了十来天,有一天那位区妈妈风风火火的拉上我到了许姨娘院子,叫我马上为许姨娘接生。我去的时候许姨娘已开始发作,她身体底子甚好,胎位也被我正过来了,生产得极为顺利。我清楚的记得,不到两个时辰,许姨娘就生下了一位健康的公子。孩子一生下来,那位妈妈便把我锁在了产房的隔壁,说是此时主家有喜,待会谢过。我心里又急又怕,却不敢呼救,真真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过了一阵子我听到走廊上有男子的声音,廊上的仆妇叫他王爷,我这才知道自己竟是在王府,我差点惊呼出声,又凝神听了起来。我听见那位老妈妈的声音,说生了一位健康的公子,王爷似乎很高兴,高声说了几个好字,然后说装进来,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动作要快。一会便听见脚步匆匆的声音。我又累又饿又怕,终是抵不过倦意,便伏在桌上打起盹来,一会突然听到隔壁哭声大作,服侍的人纷纷叫着许姨娘。我大吃一惊,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我将耳朵帖在墙上仔细听着那边的声音。听清楚后,我感到一阵眩晕,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原来。那边吵闹说许姨娘大出血,已去了,还说生下了一位已死的女婴。我在惊吓之余,不禁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手臂上传来疼痛告诉我这不是我做的梦。可我明明顺利接生了一位健康的公子,怎么在一个时辰之后就变成了一位已死掉的女婴呢;许姨娘明明是顺产,身体安好,为什么一眨眼就血崩而亡?我的中衣尽湿,冷汗流个不停。我知道这是搅进了大户人家的阴私之中,可能是没命回去了。我又急又怕。不断轻轻推着纹丝不动的房门,突然我发现有一扇小天窗并未关严,忙轻轻把圆桌抱到那。又往上加了一个小杌子,轻轻站上去,推开小天窗一看,院子里仆妇进出不停,根本没人注意到我。我心里又害怕又有一丝喜意。轻轻爬出小天窗,一闭眼跳了下去。许是老天保佑,忙碌不已的仆妇根本没注意到我,我站起来借着夜色的掩护,装作若无其事地向院子外走去。那天晚上,那府里甚是忙碌。一路上也没碰见几人,虽说是十五,天上却是月亮的影子都没有。暗得不行,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向侧门走去。到了侧门假称是区妈妈派我出去办事的,果然没人敢拦我,我顺顺利利出了王府,便飞跑起来。也不敢回家。在城门口蹲了一夜,天亮城门刚开我便出了城直奔郊外而去。”说到这里。她抹了抹眼泪,又用布满老茧的手狠狠擤了一下鼻涕,顺手擦在了自己鞋底上,继续道“这一躲便是二十年,也不敢与家里联系,战战兢兢的苟活着。老婆子这二十年是偷来的,也该知足了,还望姑娘悄悄去看我家人一眼。看他们是否还在人世,看他们过得是否还好。我也不便见他们,你们与我说说他们的近况便好。”说着站起来,深深拜了下去。

    林知善示意燕依扶起来“这位妈妈请放心,当年之事我们已有察觉,所以才地请来前来,以求证据。你与你家人的平安,我们定会保证的。”

    燕依也说道“你放心,当年那位区妈妈寻到你家,恰逢你夫君带着你儿子回乡吃喜酒,他们也不知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故而逃过一劫。自你失踪后他们也曾多方寻找,当然是无功而返。现在你儿子给你添了两个孙子,一家和美,过得甚好。”

    老妇人一边听,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不断的泪水,显得激动之极,哽着声音不停地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林知善示意雪雁为老夫人换上一杯热茶,见她慢慢平复了激动,才问道“这位妈妈知道当年小丫环到底撞见的是何事吗?”

    老妇人仔细地又想了一想“她们来不及说,就被区妈妈的敲院门的声音打断了,忙回去了自己房间。”她顿了一顿道“兴许就是许姨娘的孩子被换了这事吧,兴许有人商量着,被小丫环听见了,这才、、、、、、”。

    林知善摇了摇头“不是,她们说的是撞见,而不是听见。”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的时辰“今儿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这位妈妈就在燕依这好好休息调养身子。以后想起什么,直接告诉燕依便是,你相公跟你儿子你就放心吧,我会悄悄帮助他们,保他们衣食无忧的。”

    老妇人感激地再一谢了,燕依将林知善送出了房门。

    主仆四人在酉时赶回了林府。

    一进院门,满脸焦急的祝妈妈便迎了上来“小姐,您到哪里去了?刚才曾候爷过府来找国公爷,被夫人知晓您并未去曾府便大怒起来。派顾妈妈将东篱、青杏叫了过去,说要执家法。您快去看看吧!”。

    林知善大惊,也来不及换过衣衫,带着雪雁匆匆向顾氏院子走去。进了顾氏院子便看见东篱与青杏被四名粗壮仆妇按在木制长凳上,两边各立了一位身高马大的仆妇,举着手中的木板,正要落下。

    “住手!”她急忙喝止住仆妇。

    众仆妇一见她纷纷行礼“见过小姐!”。

    青杏与东篱也抬起一张满是惧意的小脸,叫了声小姐。

    她朝她们安慰的点点头,对旁边的仆妇说“等我见过母亲再说,不可责打她们!”。

    闻声出来的顾妈妈站在台阶上脸上挂了一丝不赞同,向林知善行了一礼“小姐来了,夫人正候着,请进吧!”。

    林知善点点头,雪雁掀起帘子让她走进室内,自己守在门口一动不动,顾妈妈皱了皱眉,也往另一边一站。

    一半金黄一半橙红的夕阳透过窗户上白色的蜀罗照进室内,使得幽暗的室内笼罩着一丝奇异的光晕。

    顾氏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榻上,眼里满是严厉的看着进门的林知善。

    林知善低着头慢慢靠近顾氏身边伏了下去,低声道“娘,女儿回来了!”。

    顾氏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仍是静静的用严厉的眼光指责着她。

    她撒娇的伏在顾氏膝上,摇了摇顾氏,娇声道“娘,您怎么不理善儿?”

    “跪下!”顾氏冷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容反驳。

    林知善一愣,柔顺的离开顾氏膝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顾氏。

    顾氏站起来,扬声道“把那两个护不好、看不住主子的奴才各打十大板!”。

    林知善心里一慌,正要开口求情,顾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再敢开口求情,就是二十大板,然后卖了出去!”。林知善知道顾氏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却仍是苦苦哀求“娘,是我硬要出去的,她们不过是奴才,只有听从的份,不怪她们。娘如果生气,就打女儿吧!”。

    顾氏上挑的凤眼带上一丝痛恨,摇了摇头“真是个不懂事的,你是身娇肉贵的国公府小姐,怎能挨那板子,传了出去,你如何有颜立足。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只有爱护的份,怎能作贱自个,让父母痛心;以前觉得你是个懂事,今日才发现你不但胆大妄为,而且浑不懂事。你跪在这,好好反省自个,给我跪足两个时辰,不许喝水、不许用膳。”

    说着抬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门边的顾妈妈“小姐要在我房内思过,不许任何人进去,不许给她吃食、给她饮水。如有违抗、、、、、、”她顿住脚步,冷厉的眼神直逼雪雁“无论是谁,一顿板子打了,发卖到苦窖为奴!”。说完,向院中的仆妇扬了扬下颔“行刑,每人十大板,不用手下留情!”。

    仆妇恭敬的应了,举起了手中的板子。

    噼噼啪啪的板子声和东篱、青杏强忍疼痛的呜咽声传到房里林知善的耳里,让她难受不已,两串泪珠急急涌出眼眶。

    “宋砚,你在哪里?”她如小猫一般轻呜着,跪在地上紧紧咬住手中的帕子,纤细的身子在昏暗的室内轻颤不已。

    雪雁在外大急,掀开帘子就要冲进去,顾妈妈扼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还想继续留在小姐身边,就不要轻举妄动。”雪雁停住步子,转首看着顾妈妈,顾妈妈点点头,小声道“夫人是最疼小姐不过,不会罚她太久。一会老夫人与国公爷就知道了,暂且忍耐。”

    雪雁想了一下,点点头,放下帘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知善受罚

    顾妈妈继续冷着脸站在门口,待仆妇行刑完,才扬声道“你们将她们二人送回菡萏院,拿上好的金疮药上了,再请个大夫来开几副汤剂,好好调养调养,她们都是小姐身边亲近的人,不可怠慢!”。

    众仆妇应了,小心翼翼的扶着青杏二人下去了,林知善听得真切,也放下了一颗揪着的心。

    她知道这次是真惹怒顾氏了,已定婚期的女子不得随意外出,自己仗着家人宠爱从未遵守过,这次又撒了谎。是自己理亏,怪不得顾氏,她挺直了身子跪着,诚心悔过起来。

    尽管顾氏一再严令不得让老夫人知道,但在晚膳时,从老夫人那张紧绷的脸以及看子不看她一眼的神情猜出老夫人已经知晓。

    她笑了一下,亲手舀了一碗鱼汤双手端着送到老夫人手边“娘,今儿这鱼头汤浓而不腻,炖得似牛乳一般稠浓,您尝尝。”

    老夫人紧绷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迟疑地伸出手接过鱼汤。

    她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嗯,还不错!”。转首看向林明德,使了个眼色。

    林明德习惯性的抚摸了一下颔下的胡须,咳了一声“嗯,那个,听说你今儿罚知善了?”。

    老夫人马上看向顾氏,眼中尽是不满“听说还是跪两个时辰,不许进食、不许饮水?”

    木氏与林知义也抬起头,直直看着她。

    顾氏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是的,知善现在我房里跪着。”

    老夫人面色阴沉不已“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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