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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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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尘,你觉得你这样,本宫就问不出什么来吗?”朱雀虽在笑,但在说这句话时,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声道。

如尘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娘娘,您不要再问了,奴婢事到如今只盼一死,只求您能够饶了我娘!”

朱雀抚摸着晶莹剔透的杯子,淡声笑道:“你娘看来对你很重要,难道你就不怕本宫问不出来答案,继而迁怒你娘吗?”

“娘娘,求您放了我娘,放了我娘!”如尘大惊,连忙磕头哀求道。

朱雀绝魅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犹如万丈玄冰般寒冷刺骨,“那就告诉本宫,跟你合谋的人究竟还有谁?”

梦寒微愣,不是玉扇指使的吗?难道此事还另有隐情?

如尘咬着唇,艰难地说道:“娘娘,奴婢真的不能说!”

“梦寒,去把我床榻上的被子拿过来。”朱雀吩咐梦寒。

“诺。”

梦寒不明所以的把被子拿了过来。

朱雀喝了一口茶,说道:“撕开。”

梦寒越发不解起来,拿剪刀过来的时候,看如尘脸色惨白,心里竟是一凛,剪被子的动作却是急促起来。

“啊!”剪刀一松,砸落在琉璃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前的景象险些把梦寒吓瘫在地,只见被子里爬了好几只拇指般大小的“蚕蛹”,呈透明状,血红的颜色清晰入目,令人觉得浑身发寒,梦寒看到这些可怖的东西在被子上轻轻蠕动着,骤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看着面不改色的朱雀,抖着声音道:“娘娘这是?”

朱雀冷笑道:“我曾经在医书上看过,闽西一带盛产吸血蛊虫,这种东西繁殖极快,靠吸食人鲜血为生,我白天一般都歇息在软榻上,所以还睡得安稳,可是一旦深夜上了床榻,便会彻夜难眠,除了这些,最近我心烦意乱,总会听到幻听之音,且疑神疑鬼的,这倒是极附和吸血蛊虫的特性,如果不是我有所察觉,长此以往,这些虫子会爬满整条棉被,一点点的把我吸死在这床上。”

梦寒闻言大惊,蓦然狠狠一脚踹向如尘,怒声道:“好你个小贱人,娘娘平日里对你不错,想不到你往药里下药倒也算了,竟然还敢做出这等蛇蝎之事,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如尘被踹趴在地上,也不喊痛,调正身体,继续跪好。

朱雀眼眸低垂,看不出是喜是怒,“棉被是制衣司制作的,此乃玉扇命你所为,可是本宫平日里喝得药里掺杂的莲叶桐和观音岁却是太医院的人给你的,对不对?”

如尘大惊,连忙说道:“娘娘,求您不要再问了!”

朱雀低低的冷哼道,“看来想让本宫死的人大有人在啊!”

伴随着话语,她手中的茶杯蓦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碎片落得到处都是。

“娘娘,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您能够不要再深究了!”如尘脸如石雕,动也不动,然而眼神最底下却是闪烁着隐秘的恐惧,唇动了动,眼眶中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

朱雀忍不住一怔,忽然唇角有了一丝笑意,“本宫若是不深究的话,你敢肯定太医院那个人不会再害本宫第二次吗?”

如尘痛苦的说道:“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你还是不肯说?”

如尘为难的说道:“奴婢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如尘,本宫给过你机会,让你可以回到你母亲身边略尽孝道,但是你不知珍惜,本宫又何须再往你身上浪费时间?”

朱雀的话语,让如尘浑身一震,闪电般的张开双眸,看向朱雀。

朱雀的眼神竟然让如尘吓得魂飞魄散。

朱雀那一眼里,有无尽的死气,犹如幽深的无底洞般,深不见底。

如尘脸色大变,身体竟然有些摇摇欲晃,她几乎是仓促的覆下身子,垂下眼睛,本能的哀求道:“娘娘,奴婢求您饶我母亲一命!”

朱雀渐感失望,心里不禁百转千回,菱唇轻启,呢喃道,“你可知道你犯得是什么罪?”“奴婢知道!”如尘的眼神黯淡,没有血色的唇角,浮出惨淡的笑意。

朱雀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疲惫,长叹一声,“本宫原本想要饶你一命,偏偏你一点也不合作,既然如此,本宫又留你何用?”话落,冷声道:“来人啊!拉出去杖毙。”

“诺。”侍从进来将如尘拉了出去,如尘也丝毫不见挣扎,死气尽显的任由摆布。

******************

梦寒闪动着水般的眼睛,不解的问道:“主子,您怎么知道药不是玉扇动的手脚呢?”

朱雀轻漫的声音扬起,似笑非笑的转身看着她,“梦寒,你这辈子可曾恨过一个人?”

梦寒一怔,可还是如实答道:“也曾恨过的。”

朱雀听了,只是轻轻一叹道:“那你一定不曾真正的恨过一个人!”

梦寒不解的看着她:“仇恨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朱雀漫不经心的问道:“深入切骨的恨你可曾有过?”

“不曾!”

静静地,朱雀感叹道:“那你倒活的自在轻松了!如果你有十分痛恨的人,你会想要如何?”

梦寒想了想,语声飘渺道:“若真有憎恨之人,奴婢定不会让她活在这世间!”梦寒言罢,忽然明白了朱雀的意思。

朱雀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懒懒地笑道:“玉扇恨我,又岂会只夺取我的孩子,难道我诞下死胎,她就能替沈琉璃报仇了吗?她想要的是我的命,而非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梦寒看去,只觉得朱雀的眼中似乎有两把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可她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噬心的寒冷,那种冷是从内散发出来的。

梦寒问道:“后面的事情,还请主子吩咐。”

“把太医院的人揪出来,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所为?至于玉扇,你看着办吧!”

朱雀的话平静无波,脸色更是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那样苍凉的话语,反倒处处透出一种天生的霸气和凌厉来。

多事春

似乎有沉抑的情绪在凌乱中交织,寂静的深宫中夜半时分,忽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哀鸣,声音突如其来,使众响为之沉寂,万类为之失色。

朱雀正在和凤影商量要事,听到声响,心思微动,但仅是颤动了一下睫毛,便没了声迹。

室内闲静,香烟从香炉里袅袅上升,,如同飘散的游丝纠结,缠绕,逐渐融合在一起。透过窗柩,宫灯照着朱门院落有一种悲凉的韵味。

凤影听到声响,偏头似是听了听,眉微微皱起悻。

朱雀心知此事瞒不了凤影,便将事情悉数讲给他听,凤影听言大惊,探脉之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怒气却是未消。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颀长的身姿,极清俊的眉目,此刻沾染了一抹恼怒,想要发火却又因为眼前的人极力隐忍着。

朱雀唇瓣勾染出些许笑意,清艳惑人,一派温婉清雅之姿:“你最近政事繁忙,这后宫的事情若是在我的掌控能力之内,便无需说出来让你烦忧。疤”

幢幢灯影之下,凤影声音似冰:“玉扇倒真是不要命了,对主子忠心是好事,但这般不分善恶,当真是蛇蝎心肠。”

“现如今她只怕已经殁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道声音应该是玉扇的,她已经将此事交给了梦寒,这丫头做事她向来放心,怎么如今这么鲁莽,深宫中的人只怕适才都听到这道声音了。

“这般恶毒,轻易便殁了,难消人心头之恨。”凤影冬夜寒星的瞳眸,眼神锐利如鹰,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气,冷冽的薄唇,此刻却带着阴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不骇人。

朱雀清眸流盼,低低的笑道:“师父莫恼,横竖都是死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凤影目不转睛的锁视着朱雀,眼神清澈如星,心思仍然在颤动着:“幸亏你事先有所察觉,若是没有发现呢?岂非是让她得逞了?”

朱雀正待说话,就见梦寒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起来吧!”

梦寒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雀,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

凤影见了,意味不明的看了朱雀一眼,大有:“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意思。

“有话就说吧!”凤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没有必要瞒着他。

梦寒这才恭声说道:“娘娘,奴婢前去找玉扇的时候,她已事先跑到了望江楼,站在上面大叫娘娘种种污秽之言,她后来见奴婢派人过去,大声诅咒娘娘之后,跳楼自杀了。”

“诅咒?她都说了些什么?”朱雀轻笑,低柔的嗓音略有沙哑,却依然平静,不显一丝一毫的慌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声音毫无波澜。

“奴婢不敢说。”梦寒偷偷瞄了一眼凤影,不敢出口。

凤影俊颜显得阴沉无比,眼中盛满盛怒,看着朱雀,话语却犹显温和,低声斥道:“无稽之言,你听了就不怕脏了耳朵吗?不听也罢!”

朱雀轻笑,便没有吭声。

“太医院的人可有下落?”凤影问朱雀。

“陆游已经派人去查了。”

凤影沉吟了片刻,说道:“此事交给我处理,你无须再管了。”

“也好。”她自然喜欢无事一身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凤影见了,忍不住觉得好笑,转眸看向朱雀,眼睛里有利芒射出,说出的话语却是温柔无限:“笑什么?”

朱雀吟然一笑,看着他,悠淡轻叹道:“我笑那些下药的人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凤影笑了笑,并未言语。

朱雀淡笑如梅,蓦然感叹道:“师父,如此一来,这宫中的人只怕要说我是蛇蝎之妇了。”

“谁敢说?”凤影低沉而轻柔的声音轻叩她的耳膜,撞出柔软的疼痛,一直延伸到心里。

朱雀嘴唇含笑:“看不出来,师父倒有暴君的潜质。”

凤影无奈失笑摇头,扶着她坐下,梦寒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微微沉吟了片刻,朱雀问道:“师父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我已经派人去了齐国,除了广发告书之外,茶楼酒肆也会大加放言,司徒空之子乃齐君和阮氏所生,届时人言可畏,司徒空自己也会起疑心,就像我们之前所说那般,齐国兵马精良,而司徒空手下更有家将两千,虎将多人。一旦齐君镇~压剿灭司徒空,我们便晓以大义拉拢司徒空一派归顺我们一起反齐?”

朱雀问道:“如此甚好,春宫图可有让人带去?”

凤影清了清嗓子,无奈的斥道:“女儿家这种话想说便说,羞也不羞?”

朱雀错愕了一下,随之回过神来,低低的笑声溢出口,脸颊上有了一处若隐若现的酒窝,“这有什么可羞的?”

“这话男子说出来都会觉得尴尬,你倒是心思豁达。”凤影无奈轻叹,他的鼻尖和她相贴,薄唇更是有意无意的在她红艳的唇瓣上厮磨,他的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草药清香,香气缕缕缠入鼻息,柔软的感觉缓缓由肺腑沁入心底,将朱雀因为蛊虫之事,胸中的郁结渐渐抽离。

她轻笑:“食色性也,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她的话语被凤影的吻封住,她迷失在他的深吻下显得全身无力,在他们即将窒息前,凤影松开了他贪婪占据的芳唇,柔情地摩挲着那甜美柔嫩的唇瓣,低哑道:“这话在闺房说说便也罢了,你师父我生性胆子就很大,习惯了,可是若让别人听到了,只怕吓得魂都没有了。”

怀里的女子,从不恃宠而骄,温柔却又不热烈,有情却似无情,始终透着一份凉薄。

所以生性洒脱,不拘于小节,与其他女子不同,他也早该习惯了。

********************

朱雀没有想到太医院的人竟是云玄洛派来的,云玄洛在凤国宫中还安插着细作令凤影觉得怒火中烧。

当朱雀赶到太医院的时候,就见外面围了很多人,那个和如尘合谋的太医院院士正被行以杖毙之刑。凤影允人前来围观,大有以儆效尤之意,下手自然狠辣,一棍棍打的男子身上血肉翻飞,棍起棍落的时候,宛若砸落在肉酱里一般,带起肉末和血沫乱飞。

有人在干呕,有人只闻其声却不敢抬起头来,场面血腥而可怖,残忍而凄惨……

梦寒在朱雀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活该。”

朱雀闻言一惊,忽然觉得世事无常,人难久远!梦寒原本灵秀天真,可是现在面对一条生命竟然也可以用这么淡漠的声音说出活该二字,可见时间的可怕。

手腕一紧,原来是凤影握着了她的手,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在宫路上走着。

起先他走的很快,但是想到她怀孕,放慢了步伐,只改轻轻的牵着她的手,两人静静的散步,步伐缓慢,身后梦寒、庞海还有一干宫女太监亦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种场面有什么好看的?”凤影开口,声音有些压抑的沉重。

“好,我下次不看了。”她声音放柔,轻轻地靠在了他肩上。

他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紧紧的搂着她:“看来还真是红颜祸水,要不然云玄洛怎会如此对你难舍难弃呢?”

凤影虽是戏谑之语,但是话语间却藏着看不见边际的锋芒和寒霜。

“虽说云玄洛对我七分算计里有那么三分温柔。但是真与假,皆为所求;名与利,可以拿来奉酒;所以声与色,其实不过只是皮毛骨肉而已。”

凤影看去,只见朱雀浅笑中,婉转的眉头,宛若弯弯的月勾住星空一般,魅惑丛生。

他柔声问道:“害怕吗?”

她轻笑:“这倒是云玄洛的作风,让我诞下死胎,也唯有他做的出来,他一向都是这么狠,已经无所谓怕不怕了。”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和孩子的。”凤影浅淡话语之下,藏着深厚的誓言。

朱雀看着他,笑了笑,算是把他的话深刻的铭记在了心间。

PS:明天故人见,熟人篇章开始爆发了。这两天感冒,头脑不灵光,亲们若是发现错别字,见谅,严重影响了码字速度,过两天就好了。

乱世情

花径深处,微风吹来,枝头落英缤纷,花瓣像细雨一样飘洒在朱雀的肩头。

春意盎然间,陆游风度翩翩的走来。

知晓是有话要说,梦寒松开搀扶朱雀的手臂,守礼的退到了后面。

陆游和朱雀并肩而行,朱雀行动间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陆游开口说道:“主子,淮南王来信了。悻”

“怎么说?”朱雀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浅淡出口。

陆游看得出来很高兴,笑睨着她,意味深长,慢悠悠地抽回视线,冷笑道:“他希望您能够去一趟淮南,云玄洛出兵元祈在即,云国无人主事,正是起事之机。”

朱雀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仪静体闲:“陆游,看来不待我们出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拾云玄洛了。疤”

陆游听了,眼睛飞快的看了眼朱雀,闪过一抹异色,终于,他轻轻的说道:“主子有何想法?”

朱雀笑了,眼睛里的光是冷的,映衬着她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冷意来:“凤国出兵齐国,云国出兵元祈,届时如果不出意外,天下将会形成凤国和云国对立局势,云国国力强盛,凤国若想胜,硬碰硬是行不通的,但倘若云国自己内部乱起来,那对凤国来说便是一个好机会。”

“主子,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低低的,陆游无比沉重的说了一句。

“你且说来听听。”

陆游眼神蓦然变得复杂起来,“若是将来凤国和云国大战,您会帮谁呢?”

朱雀看着地面,秀眉微蹙,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自然是凤国。”

他追问道:“若是云国君主不是云玄洛而是先皇呢?”

“陆游,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朱雀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事难料,届时再说吧!”

她和云焕欢情难继,往事如梦,不堪回首,但是却总是难以割舍而下。

朱雀温和清冽的语音,淡淡的愁,淡淡的哀,陆游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他问:“淮南还去吗?”

朱雀绽放出笑颜,轻声低语:“淮南非去不可。”

陆游笑笑,眼光闪烁不定:“皇上怕是不会同意。”

朱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暗叹,继而说道:“我自会跟他细说。”

陆游深邃的眼中闪现出温情:“宫中还不知道有云国多少细作呢!您若是前往淮南,怕是要掩人耳目一番才行。”

“待三月底,吴欢众大将发兵齐国的时候,我便出发前往淮南,云玄洛迎战元祈自顾不暇,不会太过注意凤国的局势,不过小心一点也无妨,届时以养胎之名闭关凤鸾殿即可,谁人都不见,便也少了诸多纷争。”

“如此甚好。”

池塘边野花都开了,开得格外妖娆,鲜艳似火,并且散发着阵阵的清香。

沉吟片刻,朱雀问道:“陆游,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这些年来可曾想过觅得一心仪女子成亲呢?”

“主子,您莫要取笑属下了,属下从未想过婚姻大事。”陆游身体震动了一下,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朱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静默了片刻,示意他继续走,这才说道:“如果以前没有想,便也罢了,现在倒是可以认真的好好想想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娶妻吧!”

陆游愣了片刻,涩声开了口,却是左顾言它:“主子,属下情愿一辈子都追随在您左右。”

“真傻。”她轻叹:“没有人会陪在另一个人身边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需要多少个日日夜夜方能构筑而成?”

陆游复杂的看了朱雀一眼,低醇的声音缓缓溢出口:“主子,一辈子看似很长,可是在属下眼中却也可以宛若云烟,稍纵即逝,只要心中无怨,便也不会觉得苦了。”

朱雀微不可闻的叹息道:“如此,怕是有人要伤心了。”梦寒那丫头每次看到陆游都脸红,她有心说媒,奈何郎儿无心啊!

陆游好奇的问:“主子说的那人是谁?”

朱雀忽然轻轻的笑了,她的笑容淡泊而温和,那种包容一切的力量,让她平静的笑容显得光芒四射。

陆游略微怔了一下,看着她,然而朱雀没有看他,所以连带的没有看到陆游眼睛里有奇异的哀伤光芒……

一丝痛楚从他深邃如夜的眼眸中划过,宛如流星坠落漆黑的天幕。

*******************

内殿之中,画屏上的图案远山含翠,绰约多姿,隐约可见。

朱雀盘腿坐在清冷的席上,竹席上的竹纹宛若水的波纹一般,清冽而冷澈。

凤影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插着花枝。

“今日怎有如此雅兴,插起花来了?”他的语调温柔,神情温和。

“花开许是刹那,却盛如芳华,女子爱花,徒儿也自是不例外。”朱雀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女儿家的兴趣爱好,你学学也好,总归是修身养性。”凤影的语调一贯的冷静低沉,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朱雀秀眉微蹙,声音柔软了几分,戏谑道:“细听师父之音,师父想来还是对徒儿不学无术颇有成见了?”

“你虽没有女子贤淑,但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更何况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他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却有着独属于他的王者威仪,令所有慑服。

“师父倒会取笑于我。”

凤影含笑不语,他虽话语轻淡,但说的却是心内所想,朱雀聪明伶俐,才华横溢,饱经世故,不依靠男人而生存。能以智胜勇,临危受命,谈吐卓识。虽不似寻常大家闺秀知书识礼,温文尔雅,心地慈悲,自我约束极好,但是朱雀德才兼备,在她身上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清高逸致,令人景仰爱重。

可是同时朱雀心怀大志,自身的聪慧无形中便会给男人为主的统治地位发出挑战,内心有远志,修身养德,深明韬晦之道,能隐忍,甘于寂寞,不计较眼前得失。

她抬起清眸,浅浅一笑,“女子若是生于盛世,无才便是德,可若是乱世,便不能懦弱无能,安于现状,奴性十足。我不愿意依附于男人的羽翼而生,命运完全交托在男人手里。一旦环境改变女子就将承受可悲的下场。这种女人,男子虽然会心生怜爱,但是却难以得到男子的敬爱和喜欢。位置身处不同,所以想法便会跟着而改变,若我身处梦寒这样的位置,便会看穿世情,明哲保身,才德庸碌,不关心除了自己生计以外的任何人和事。如此倒也过得静心雅致了。”

“你倒是看得透彻。”“师父,女子无奈之时素来喜欢仰视苍天,焚香祈祷,说出自己心中所愿。待岁数见长,读了些古书,才知道面对难题的时候,性格刚毅,头脑聪明的女子,处事便有云泥之别。女子若有辩才,与诸葛亮舌战群儒,观人于微,不动声色,这才堪称沉静智慧,胆识过人。”

“无端说这些,你可是有话要说?”凤影的眼眶传来难以掩饰的灼热,黝黑的眸底闪着银光。

朱雀眉头微微的蹙起,极尽风华:“凡事瞒不过师父,有一事斟酌再三,还需师父首肯才行。”

“何事?”

朱雀将淮南王的事情说给凤影听,凤影皱眉,一时无语。

他看着她,凛锐之色凝于眸中,语气却显得温柔缱绻,温声说道:“我若不让你去,你可会听我之言,乖乖留守在凤鸾殿不出?”

“师父,我不想骗你,淮南我非去不可。”

凤影抬起的俊颜微微不悦,眉宇甚至蹙起,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怀有身孕,不宜辛劳奔波。”

朱雀轻抬螓首,眼光犀利而温和,两种截然不同之色,竟合一体,却是丝毫不失其意,“师父,你和齐国大战在即,这天下我若能帮你一分便是一分。”

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松了松,只是他的俊颜毫无表情,薄唇淡淡逸出。

“云焕可在淮南?”

“在的吧!”她知道师父心中在顾忌着什么,她现在毕竟是他的妻子,他总归是有心结的吧?

凤影眼眸中凛光尽闪,沉吟片刻,叹声道:“我早说过,你不是寻常女子,这深宫困不住你,大战在即,你就算身怀六甲也是闲不住的,我不困你,你若去便去吧!只是我对你只有两处需要提点。”

“师父请说。”

“母子平安。”

“嗯。”

“早去早回。”

“好。”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朱雀走到凤影身边,轻轻的靠在他怀中,低声浅笑,流连复苏如春景,启笑娇媚容倾城:“师父,我是你的妻。”

朱雀平静人心的话语却因为隐藏的意味而变得越发清冷和深不可测。

凤影一贯冷冽的唇瓣微微扬起,俊颜乍然出现少有的温柔,“你心里清楚便好。”

姐妹叙

漠漠朝云,西下夕阳,余晖透过树叶,有斑驳的阳光洒在池塘水面上,在余晖下似是江水卷动着金黄色的细浪缓缓地迤逦而去。

淮南王在亭楼设宴款待朱雀,陆游分立在旁。

说起昔日谋定之事,淮南王明显有些踌躇难定,言道:“娘娘,事到如今情况有变,您如今已是凤国皇后,俗话说嫁龙随龙,凡事还是为凤国多着想一些,有些事情,我小心一点并不为过。”

“王爷不妨言明好了。”朱雀声音响起,清泽的像是吹拂过湖面的微风。

“云玄洛已率兵攻打元祈,我若率兵发动政变,届时云国内忧外患,凤国若是借机发兵云国,云国堪忧,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淮南王凝视着朱雀的脸,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朱雀无法辨别那笑声里隐藏的含义,只是在里面听不出丝毫的愉悦…悻…

从朱雀的角度望过去,淮南王的脸庞有些扭曲,带着让人心惊的诡异和威严

朱雀笑声双靥,温然道:“王爷所思乃人之常情,若我身处你的位置难免也有此想,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我至今还未曾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娘娘既然来了,不妨多住几天,也好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淮南王闲散的语气中,却隐含算计,声音背后是截然相反的冷酷和阴森跋。

朱雀低垂了明眸,掩住眼中的憎恶,再抬眼时只剩一片清明无波,笑语嫣然:“如此甚好。”

****************

待朱雀和陆游回到歇息的房间,四下无人之时,朱雀心里不禁火大,将桌案上的茶杯顺手往地上一掷,豁啷一声脆响,茶杯摔得粉碎,洒了一地的上等碧螺春茶叶。

朱雀冷冷道:“淮南王倒是老谋深算,此番并非谋划叛乱之事,而是借机软禁我,以此威逼凤国不得趁虚而入,试图染指云国。”

陆游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说道:“想不到淮南王倒是一个厉害的主儿。”

“只要身处朝堂之中,巍峨宫墙之内,改变的又岂止是女人,有哪一个人不是跪在天子脚下,一点一点的揣度着字句。淮南王,我从来都不敢小瞧了他。”

陆游皱眉怒道:“淮南王也是刚愎残忍的主儿,如今有此一招,想来不会轻易放主子离去了,不知主子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朱雀淡淡复笑,嘴角微微莞尔,冷哼道:“都说男子言重于鼎,想来也不尽是。”

陆游咳了咳,忍不住低声说道:“并非所有男子都如同淮南王这般虚以为蛇,还是有一诺千金之人的。”

朱雀瞥了陆游一眼,嗤道:“我没有说你,你这般着急辩驳又是为何?”

他嗫嚅的说道:“属下担心主子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世间还是好人多一些。”

朱雀觉得好笑:“你怎不说像你这般忠心重诺之人多一些呢?”

“属下原是想这么说的,但又怕主子您在气头上,说出来恐又要惹您不快了。”陆游垂下眼眸,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谦恭与微笑。

朱雀闻此言,转头看他,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虽说我长袖善舞,喜怒难辨,在人前虚伪一些便也罢了,但我可不愿在自己人前还要如此藏着掖着。”

“属下谨记了。”陆游心思感动,主子说自己人,虽然早已心知,但是如今听她亲口说出,仍是会心思颤动。

他平复情绪,问道:“主子有何打算?”

朱雀羽睫上翘,妖魅一笑,顿觉美丽异常,清冷的双眸更是神色迷离不定:“淮南王这条鱼我是不会轻易弃饵的,云国若不乱,凤国哪来的机会卷土重来。既来之则安之,若我想走,淮南王府就算是铜墙铁壁,也并非就没有缝隙可以钻出去。”

陆游脸色缓和了一下,说道:“既然来到了淮南,主子是否会见一下老朋友呢?”

朱雀收敛思绪,浅声说道:“我既已前来,自会有人主动现身相见,不急。”

***************************

晚风入窗,吹得灯烛火焰影影幢幢。

月光下面,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游开门走出,温声开口道:“四姑娘,我家主子说外面风寒夜凉,请你进去安坐片刻。”

朱雀再见朱灵,一些细碎如芦花的往事,翻江倒海而来,不期然想起凤国时,白玉兰树下的清冷女子,现在想想,竟觉得像是前生的梦那么长。

两人对视,所有的谨慎,今晚忽然被朦胧的夜,沁凉的风给吹散了,朱灵走到朱雀身边,轻声道:“想不到白驹一别,转眼又是春夏交替之时,如今再见竟有恍然若梦之感。”

熟悉清冷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感慨和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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