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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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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似是察觉到了沈琉璃的狐疑,压低声音开口道:“这女子倒真是和我有几分相似,我以前听说还以为是危言耸听,今日一看倒真是如此。”

沈琉璃听了,狐疑散去,又看了一眼那袁氏女,嗤笑道:“虽然相似,但比起妹妹,却是相差甚远,爷最近很是宠爱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朱雀移开视线,低垂的睫毛缓缓盖住灵动的双眸,轻声低笑道:“这女子自有一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神韵,也难怪王爷将她当宝贝一样护着了。”

沈琉璃轻声问道:“妹妹见了都不生气吗?”

朱雀只是笑笑,并未说话。原本是想说不生气的,但是心里为何还是有些发堵。

凤影说是做戏,她自是信他的。

正想着心事,朱雀又听到假山旁传来愤恨的嫉妒之语。

“瞧见了吧!我们这位袁夫人现在仗着王爷宠爱,可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好心和她说话,她倒好,看都不看我一眼,当真是嚣张的很。”

“姐姐生这气做什么?她现在身份可高贵着呢!哪里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啊!”一听这话,说话的人也不是一个善茬。

“什么高贵啊?要我说乌鸦飞上枝头,那还是乌鸦。”

“姐姐说错了吧?袁夫人哪里是乌鸦,人家可是小麻雀啊!”

“妹妹不知了吧?皇上当初赏赐给王爷一百位美人,负责送我们过来的喜官看察不严,不知怎么回事途中死了一位美人,那喜官急了,这才临时拉了一个过路的乞丐女冒充进了这王府。想不到这丫头可比我们有心计的很,这才刚来就把我们王爷的心给收了,外面看来挺和善的,谁料内心竟如此阴险。”

“姐姐这话可不要乱说,找人顶替美人的事情,若是让皇上和王爷知道了,那还了得。”

“我就是要让这府中的人都知道,我不好过,也决计不能让她好过了。”

声音渐渐传远,朱雀眉头微皱,坐在那里思神漫漫。

沈琉璃听出端倪,顿时恼了:“简直是胡闹,乞丐女竟被喜官拿来顶替美人,眼中究竟还有没有爷了。”言罢,站起了身,对朱雀说道:“妹妹,这事我是决计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这就找人唤爷回来,总要跟他说个清楚才行。”

朱雀抬头,就见沈琉璃在玉扇的搀扶下渐渐隐在花园灌木从中。

她起身的时候,有些眩晕,梦寒连忙搀扶住她,就听朱雀开口说道:“去把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人找来。”顿了顿,加了一句:“不要让人看到了。”

杀机现

午后下了磅礴大雨,雨水将清平阁的竹子压的歪歪斜斜,有些甚至刮折了,在狂风中摇摆不定。

正厅里跪着白日说话的两位美人,一人叫方媛,另外一人叫唐夕景。两人中午被唤来,饭也没吃,一直跪到现在,如今眼看已然是未时了,王妃还不叫她们起来,心里此刻都犯嘀咕,也不知道这王妃唤她们过来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珠帘后是内殿,朱雀坐在香檀雕花椅上,梦寒送来了一碗新笋天花汤。

朱雀只静静的吃着,吃完了,梦寒送上湿巾,擦了手,随后接了漱盂。

梦寒沏了上等的龙井茶,朱雀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爽口饫。

梦寒也不说话,只在一旁静静的伺候着。

午后倦怠,朱雀喝了一杯茶,便在梦寒的搀扶下走到床边睡下。

朱雀临睡前,只道:“将酉时的时候唤我起来便可。癌”

梦寒应下,放下帷帐,只在外间候着,看到犹跪在外间的方媛和唐夕景,心里也只道她们活该。

那方媛和唐夕景都是心气很傲的人,可是面对这样喜怒难测的主儿,她们也不由低了气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悬着。

这一跪足足跪了好几个时辰,梦寒到了酉时,前去唤朱雀起床。

朱雀起来,让梦寒打开窗柩,便见外面潇潇暮雨,直洗出一片清秋天地。

她到了窗前,渐觉微风凄紧,秋意一阵紧似一阵。

朱雀失神了片刻,这才对梦寒说道:“唤她们进来,我有话要对她们说。”

“诺。”梦寒走出去,很快就走了进来,只是这次身后跟着方、唐二人。

朱雀坐在紫檀木椅上,旁边放了一杯香气萦绕的热茶,她只是轻轻转动着杯沿,并没有要喝的打算。

方、唐二人双膝大概跪的时间太长,血气不活,走进来的时候两人还是相互扶持着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入内见到朱雀俱是一惊,这是她们初次见到朱雀,一直听闻廉亲王妃姿色倾城,只道是夸大其词,如今见了,不曾想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尤其是那姿容竟和袁氏女有几分相似,两人好似忽然明白袁氏女受宠的原因了,如此一想,反倒越发的拘谨不安起来,双腿一软,竟又要再次下跪。

“扶两位夫人入座。”朱雀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朝梦寒吩咐道。

梦寒扶两人坐好,又命人上了茶水,这才退到朱雀的身旁。

朱雀沉吟了一下,问道:“两位夫人可知我为何唤你们过来?”

方、唐二人皆是一脸愣忡,茫然摇头。

“今日我在花园中散步的时候,无意中听闻袁夫人的事情……”

朱雀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媛就浑身一颤,连忙开口说道:“王妃,贱妾话语鲁莽,还请王妃赎罪。”

身边的唐夕景亦是一脸惨白。

朱雀看了两人一眼,目光沉静而深邃:“不必紧张,我也就是有此一问,并非是苛责你们,喜官做事妄为了一些,但你们二人在园中肆意之谈,若是让皇上和王爷听到了,你们可曾想过后果。”

两人面面相眈,唐夕景忍不住说道:“王妃,那袁氏女出身卑贱,怎堪配得上王爷呢?”

朱雀不以为意,浅浅的笑道:“那袁氏女既是孤女,没爹没娘,想必也是受了诸多痛苦。我见她明心见性,虽然身处污泥,却心如明月,要不然王爷也不会宠爱于她,你这话若是说与王爷去听,王爷无非可怜袁氏身份,越发怜惜她,若是到了那时,两位又需到哪里哭诉去?”

方媛咬着红唇,嗫嚅道:“王妃,贱妾只是心内气愤不过,平日里决计不是惹是生非之人,还望王妃明鉴。”

朱雀想了想,问道:“这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方媛连忙回道:“贱妾也是因为和喜官素来相识,听闻袁氏女近来受宠,便醉酒下说漏了嘴,如今只道我和唐妹妹知晓罢了。”

“不曾说与旁人听吗?”

“不曾。”

朱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改口问道:“两位夫人在府中可还习惯?”

“多谢王妃记挂,一切安好。”

朱雀淡淡一笑,翩然自若如惊鸿,音色飘渺,恍如九天传来,淡淡,似无意,却含情:“王爷近来可有去过两位夫人去处?”

“王爷政务烦身,不曾来过。”方媛看了一眼唐夕景,两人都不明白朱雀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雀凝眸深深,笑意妖娆,一派妩媚模样:“皇上赐婚百人,王爷自是应接不暇,不是两位夫人不好,而是花太多,一时挑花了眼。两位夫人可有想过,若是王爷一直都不曾看到你们的存在,你们又该如何呢?”

两人都是一怔,却回道:“贱妾不曾想的那么长远。”

朱雀闭眸深呼吸,勾起一抹舒心的浅笑,不明意味的说道:“你们看外面,风雨过后,到处红衰翠减,韶光休矣。美人迟暮之悲,和红衰翠减之悲,亦融成一片。两位可甘心?”

唐夕景好奇的问道:“王妃的意思是?”

朱雀瞅了她们半响,目间锋芒微动:“若是你们想要离开这王府,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倒是可以成全两位夫人。”

方媛立刻慌张应道:“王妃,贱妾是王爷的人,生是王爷的鬼,自是不会离开王府。”

“贱妾亦是。”唐夕景亦是吃了一惊。

朱雀反倒笑了:“别紧张,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毕竟看你们花容月貌,正值年少,若是在府中虚度白发,总归是于心不忍。”

方媛说道:“多谢王妃成全,只是贱妾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廉亲王府,对于贱妾来说,廉亲王府早已是我的家了。”

“如此也好,关于袁氏女身份的事情,切莫再张扬了,要不然王爷若是怪罪下来,连我也无计可施了。”

“诺。”

方、唐二人离开不久,朱雀对梦寒说道:“你去唤陆游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梦寒出去片刻,不多时陆游便来了,朱雀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右手拿着千年水沉木雕刻而成的佛珠,静静的转动着。

“主子。”陆游轻轻地唤她。

朱雀没有睁眼,但却开口说道:“坐。”

陆游坐下,方才听朱雀说道:“你帮我暗中处理两个人。”

“是谁?”

朱雀笑了笑:“她们是王爷新纳的妾氏,一个叫方媛,一个叫唐夕景。”

朱雀看似笑的很温暖,但是眼神却是冷冷的,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霜寒。

陆游不解:“主子为何要杀这两人呢?”

朱雀清亮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暗沉下去,她挑眉看着陆游,似笑非笑:“因为她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属下越听越糊涂了。”

“你可曾听说王爷最近很宠爱一个女子?”朱雀的声音很柔软,但依稀可见讥嘲之意。

陆游如实说道:“倒是听说了一些,但是属下向来不关心这些。”

朱雀失笑道:“是啊!你只关心研习兵法,自是对女儿家的事情兴致缺缺。”

陆游有些尴尬:“主子莫要取笑属下了。”

朱雀不忍逗他,便说道:“我听说袁氏女长的跟我颇为相似,今日我在花园见了,倒是吓了一跳。”

陆游脸色凝重起来,主子向来做事沉静,想那袁氏女定是有什么诡异之处,要不然主子又岂会失常如此。

朱雀眸光暗沉,斜睨着他:“陆游,在云国的时候,倒也有一人和我颇为相似的,虽然并不亲近,但却同根生。”

陆游大惊,“主子是想告诉属下,四姑娘化名袁氏女潜入了廉亲王府吗?”

朱雀拧拧眉,嗓音似水清凉,嗤笑道:“我又岂会认不出朱灵,那袁氏女确实是她。”

陆游冷肃的说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朱雀绝美的容颜忽而如霜冰冷:“我若知道倒好了。”

陆游默然看了她半响,再开口时,声音沉闷冷漠:“那方、唐二人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因嫉妒袁氏女受宠,在背后竟差一点就吐露出袁氏女的来历,若是朱灵身份曝光,于我只会越发不利。”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雀侧脸看向陆游,眼里没有情绪,带着淡然的笑容:“沈琉璃和她丫鬟当时也在场。沈琉璃心中已起了疑心,方、唐二人可制造出厮打夺财假象。”

“诺。”

朱雀摇头叹息,她给过方、唐二人离开王府的机会,只是她们拒绝了,若是她们事先就知道留在这里,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这条路,不知她们是否还愿意执意留在这里希冀那虚无缥缈的宠爱和荣华富贵?

可惜,朱雀不知道这个答案,而她们益发的不知道了……

太子争

入了夜,凤影回来,面上无波无澜。

朱雀心知他回府的时候定是见了沈琉璃,这才过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凤影倒像没有听说袁氏女的事情一般,唤朱雀坐下,将庞海的事情细细的讲与她听。

凤影计谋向来高深,王烁好色,凤影便用计诱王烁得见秀女,那王烁素爱为人妻妇,打听之下获知那妇人夫家常年不在家,便起了色心,竟入夜潜进妇人闺房,还不待行苟且之事,只觉房中迷香缠绕,和那妇人昏睡在香榻之上。

妇人在睡梦中便被婺江毒杀,王烁一觉醒来发现妇人已死,惊出一身汗来,连忙就拾起衣服想要离去,不曾想却被府中下人看到,此事自然被庞海得知,庞海悲痛欲绝,憎恨王烁不说,越发的迁怒起凤卿来饫。

朱雀问道:“庞海现今有如何动作?”

凤影轻描淡写道:“秀女的身份不宜张扬,他自是不能说出此事让父皇为他做主,唯有自己把痛苦往肚里咽。”

“你有何打算?跋”

凤影的唇角沁出冷漠尖锐的笑意,冷冷道:“早朝的时候我已经让下臣参了王烁一本,将他历来所犯淫秽之罪一一阐述,却唯独遗漏秀女之事不说,那王烁自是不可能为自己身上再添一条人命,父皇震怒,凤卿在殿中也不便下跪求情,现今王烁已经被押解在天牢之中,只待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朱雀想了想,说道:“如此一来,庞海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但凤卿却被你逼到了死胡同之中,如今他已损失两名文臣,一名大将,手下大将可用的便是那常新了。凤卿经此突变,一定会有所动作。”

凤影有些疲惫:“王烁下狱不久,庞海曾找我虚探口风,想来是在斟酌若是易主的话,我将来为帝的胜算有几成。”

朱雀心思一软,上前站在凤影身后,帮他揉捏额头穴位,“庞海若是没有狡猾心计,又怎会在皇上身边服侍多年。他可曾向你透露些什么?”

凤影闭着眼睛:“宫中人多口杂,临别时他倒是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朱雀皱眉,但是手下动作却很轻柔。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朱雀微讶:“难道皇上病重是真的了?”

凤影冷笑:“父皇病重是真,但是宫中埋伏上千精兵以防皇子叛乱也是真。”父皇做了两手准备,谁若逼宫,唯有一死。

朱雀想了想,方才问道:“师父,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你可愿意回答于我。”

凤影难得见她这么认真,不由笑了:“什么问题?”

“我想要听真话。”

“我自是不会骗你。”他睁开眼睛,伸手将她的手含在手心,眼中含笑温情。

朱雀干脆坐在他身旁说道:“皇上病情如何,你是神医,察其色,又岂会不知。别人不知你的底细,我却清楚的很。不待庞海告诉你实情,你自己就早已知晓,但是你还是动用了庞海这枚棋子,可是有弑君之意?”

凤影目光如炬静静的盯着朱雀,一时寒光尽闪,朱雀也不闪避,只是静静的回视,她的目光可谓有些肆无忌惮,屏息等待凤影的回答。

终于,凤影开口了:“我不瞒你,我确实有此打算。”

朱雀的手一颤,闻言之下,脸色一变,微闭双眸,心思越发沉重,叹气道:“师父,皇上毕竟是你父皇,一定要走这一步吗?”

凤影冷笑:“阿呆,我认他做父皇,但是他何曾将我当成儿子对待过。他处处忌惮我,算计我,冷落我,废黜我的太子之名,让我受尽凤国朝臣百姓的冷眼,我都可以选择不在乎。但是阿呆,他逼我亲手打掉你我的骨肉血亲,欺我如此,我又焉能不恨。”

朱雀心思深痛,凝望着他,眼神复杂难懂:“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却想不到你竟将心事藏得这般深。”

凤影沉默了片刻,低头间,一派暗潮迭涌:“阿呆,身为皇子,皇位之争下,所有人都身处棋局之中,被动的走着,若走还有一线生机,若不走便只有死路一条。如今皇子间死的死,贬的贬,胆小懦弱,花天酒地之人难以扛起这凤国芸芸众生。唯有我和凤卿还屹立不倒在这波涛汹涌的朝堂之上,如今我们两派的争斗愈演愈烈,早已是骑虎难下,不是他亡,就是我死。父皇饱读内典,可是年轻时为了登上现如今的皇位,也是谋父、逼母、弑兄、屠弟,到了最近两年更是为政苛猛。官员贪腐,国库空虚,当年我还身为太子的时候,父皇将此事交托于我,人人都道我冷面无情,我一心为国尽忠,为父皇尽孝,奈何锋芒毕露,遭来兄弟间嫉恨诽谤。父皇不听我辩驳,一心认定我是不仁不孝之辈。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要和你使计谋害大皇子凤凌吗?”

朱雀轻声道:“你那时候只说这是凤凌欠你的。”

凤影笑了:“的确是他欠我的。在所有的皇子中,我唯一佩服的便是我大哥凤凌,他是一个文武全才的男子。太子之位原本该是大哥的,但是凤国祖制有云,皇后之子理应继承大统,我出身好,太子之位从小便系于一身。兄弟间虽然表面和睦,但却都跟我疏离浅淡。唯有大哥常常愿意跟我一同玩耍相伴。我以为大哥是真心对我好,殊不知身处皇家,又有几人是真心待你好的。我被最亲的大哥设计,说我为了早日登位,竟然在家自制龙袍。父皇大怒,遂派人搜查,果真找到龙袍。我当时震惊不已,那时候还没有想过一切都是大哥所为。我被父皇废黜太子之位,大哥开始日渐疏远于我,我那时也不疑有他。直到半年后,大哥凤凌被复立为太子,我才恍然明白一切都是计谋。”

朱雀心中起疑:“纵使大皇子文武出众,皇上为何那么快的时间内就另扶持一人登上太子之位呢?”

凤影目光深幽:“我那时候被废,诸位兄弟虎视眈眈,都想谋取太子之位。父皇便觉得,倒不如另立一位太子,以绝诸子之念。凤凌夺得太子之位,想要赶尽杀绝,表面修好,却暗中几次想要找我麻烦。我便自称身体不好在家修身养性,闭门不出。朝堂琐事一概不管,皇子们见我大势已去,便都懈怠起来,未曾再将我放在眼里。那时候我便悟出来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凤影无声的笑了,似讥似嘲:“若想登上这皇位,必定要收敛锋芒,耐得住寂寞,懂得隐忍。我看似休养在府中,实则以行医广交天下豪杰和能人异士。空无一人的太子所只是作为父皇和兄弟间的障眼法,在诸多兄弟瞪眼试图争储君宝位时,我若能力克群雄,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这金銮宝殿,也不枉我潜伏深渊多年。”

“我不知道你和凤凌之间竟然有此恩怨纠葛。”朱雀摇头感慨,想起当年凤影扳倒凤凌后的落寞和伤痛,她竟有了心痛的感觉。

凤影放开朱雀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声音有些虚无缥缈:“我只是将他加诸给我的,悉数还赠给他。素来男子难过美人关,大哥起先勤于政务,并不贪恋美色。我给了他五年时间来学会这人世间的肮脏六欲,他不负我所望。我带你回到凤国一住便是两年,目的就是为了要亲眼看着我大哥是怎么一点点的死在我的手里。大哥当年赐我龙袍加身,我便以牙还牙,指使人怂恿他逼宫篡权,大哥果然中计。父皇将大哥废掉赐死,再也不提皇储之事。父皇可能只是想冷眼观察一番,然后在物色适当的人选,却不曾想为了这太子之位,众兄弟不惜手足相残,各显神通,父皇忧思过度,病情加重,却也是自找的。”

沉吟了片刻,朱雀问道:“皇上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虽能救,我却不愿意救,纵使救了又能如何?不过也只有两三年可活罢了。”他的声音冷情淡漠,好像凤皇的生死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朱雀站起身看他:“你当真是恨透了皇上?”

凤影没有回头,只是说道:“阿呆,我被废之后就将这宫中亲情看得极淡,但是对待父皇终归是敬仰多过愤恨,奈何他对我太过无情,弑君杀父只是我众多退路中的其中一条,若是必要,我绝不会手软。”

朱雀一时望着他孤傲的背影,失神漫漫……

红颜乱

所有的话语在转瞬间悉数化为心痛,朱雀上前无言的握着凤影的手,他颤了一下,然后紧了紧。

凤影眼神深幽:“阿呆,不要觉得为师心狠,我那时候太过锋芒毕露,自然不讨父皇的喜欢。所以我只能如履薄冰的活着。在父皇面前,我只能表现出一副孝顺恭维的样子,父皇交代我的事情,除了办好之外还要不露声色。父皇多疑,我若太强,他会忌惮我,越发的猜疑我。我若太弱,父皇只会认为我无用,越发的弃之不用。在这深宫中,就像你说的,藏得最深的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我,我所走的每一步看似随意,其实却步步为艰。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生手中冤魂无数,所救之人多是利益使然,称之为神医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朱雀状似歪头想了想,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恍然大悟般,扬唇笑道,“这么说来,当年你之所以救我是因为我的身份了?”

凤影的眼中,有了某种温柔的光芒,仿佛一瞬间有什么激流在他心中流动,他看着她,温声道:“你有治国之才,我若救你当真是为了私利,你可怪我,恼我?”

朱雀笑了笑,眼睛里有了动人的神采,淡声道:“若是我在你眼中还有这等用处,你就算利用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当初救我出火海,赐我姓名,给我温暖,现如今我既然已经是你的人了,又何须在乎当初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呢?馊”

凤影心生感动,薄唇轻启:“你心思通透,有些话我不说,想你也明白。这世间很多人都被我捏在指间当棋子盘算过,可是唯独于你,我从未想过。”

朱雀嫣然一笑,异魅流露,“我自是知道的,你无须讲明,我也不需听你解释。你曾说过你信我,今日我便将这话说给你听,我也自是信你的。”

他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搂住,低头间气息缠绕:“此生得你相伴身侧,纵使我有朝一日魂断九泉,又有何憾呢?墚”

朱雀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戏谑道:“我总归不是一个贤妻。若是我明日在这府中新添两条冤魂,你可会怪我?”

凤影神情如常:“嚼舌惹事之人,死了倒也清静了。”

“沈琉璃都对你说了吗?”

“嗯。”

朱雀想了想,说道:“师父,我不瞒你,那位袁氏女是朱灵,她如今来到王府,究竟藏着什么心思,我也不甚清楚。但是如果朱灵被人认出来的话,我和陆游的身份便会紧跟着浮出水面,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前做打算。”

“朱灵我倒是不曾见过,但是当初见她容貌和你颇为相似,便起了疑心,如今你既然认出她来,此事就交给你处理好了。”凤影说不吃惊是假的,心内竟然有些不安,他想起了云焕,眼神一时间光影离合,圈着朱雀的手臂却是紧了几分。

“如此也好。”朱雀并未觉察到凤影的异常,想着朱灵的事情竟也是愁闷不展。

凤影收敛复杂的思绪,说道:“朱灵千里迢迢从云国混迹在凤国之中,想来来者不善,你要多加小心。”

“你亦是。”凤卿被惹毛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凤影闷闷的嗯了一声,蓦然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奸佞之人?”

“小女子生平最爱狡猾卑鄙之人,师父若论奸佞,还需藏在山洞里多多修炼一番才好。”朱雀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如风如素,清且妖。

凤影垂手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顺着她的意思,低声道:“既然如此,夫人可愿赐教一二?”

她笑语盈盈的看着他:“怎么赐教?”

“先上床赐教。”话落,伴随着朱雀的一声惊呼,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起向床榻走去,双眸闪亮如星,宛若夜空中耀眼的星辰一般。

朱雀觉得心里忽然有了宛若小鼓一般的锤敲声,一声声磨人心肠……

她是不是病了?

★★★★★★★★★

琉璃阁里,香炉正烧,红烛偏照,沈琉璃眉黛褪色,已是一片孤寂清冷之象。

沈琉璃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怔怔的看着玉扇铺着床铺。

长夜漫漫,这衾枕生寒,想来就觉得内心凄苦。

心里宛若下起了三更冷雨,点点滴落在心头上。

玉扇轻声唤道:“主子,该歇下了。”

沈琉璃回过神来,问道:“爷今夜又宿在那边了吗?”

玉扇眉色惹上轻愁:“主子,你如今怀着身孕,别想这些气恼的事情了,等再过几月,你生下这孩子,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琉璃轻哼伴着笑出口,沉吟了一下,声音温润道:“我唯一的指望便是这肚里的孩子了,倘若我一直不被王爷放在心头,这孩子生出来也只会在府中备受凌辱。”

“主子,爷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沈琉璃的冷笑消失在唇边,转眸看着她,低声道:“他的深情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除了那人,他待所有人都一样,绝情的近乎冷血。我被他迎进府中之后,他何曾在琉璃阁留宿过?就连新婚那夜,他在这洞房之中,站在窗前遥遥相望的方向是清平阁,心里想的念的始终都是一个叫阿呆的女人,我透过喜帕,悲戚的望着他,就像如今望着这红烛燃烧,竟觉得萧索凄凉。我以为就算他心生不悦,可是也不至于洞房弃我离去,但是他果真去了,我尾随其后,当看到他进入清平阁的时候,忽然觉得心内似是被人绞的生疼。我为了爷的大业委身青楼多年,可是那个叫阿呆的呢?自从出现后,就成功夺走了爷的所有注意力。第一次在青楼初见,我便知道爷看她的眼神是不同的,那时候我告诉自己,阿呆是爷的徒弟,况且那女子相貌丑陋,生性懒惰平庸,爷是断然不会喜欢上她的,但是我错了。裂天崖悬崖边,爷救我是因为恩义,可是对她却是隐忍难诉的喜爱。他看似为了我舍弃了阿呆,但是我宁愿他那时候舍弃的人是我,要不然我不会看到他的痛苦,他的悔恨,他的自责。于是那时候我就知道了,爷爱上了阿呆,那种爱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羡慕和嫉妒。爷说他这辈子只要她!”沈琉璃忽然低低的笑了,看着眉头微蹙的玉扇,冷声道:“玉扇,爷将来是要荣登九五的帝王,后宫妃子将会无数,他这番话是要告诉我,将来他坐上这帝王之位,后妃只有一人,他要为了阿呆做到六宫无妃的神话。我岂能甘心?能够陪在爷身边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入住王府,成功嫁给王爷,我以为至少可以挫挫阿呆的锐气,谁知他们夫妻情深。夫妻情深?哈哈……那我算什么呢?越是在一起相处,我就越发现我只是一个外人,现如今这王府里又入住了百位美人。女人间勾心斗角,试问王爷的心在何处?如何才能宠冠群芳,全在人一手掌握。与世无争,清淡如水,处处与人为善,只会一辈子毫无出头之日;只有绵里藏针,心思缜密,害人于无形,方能笑到最后。”

玉扇也一时替主子感到委屈:“主子,若是你想出手,王妃又岂是你的对手。”

沈琉璃毫不在意的笑道:“你还是不了解阿呆,她锋芒毕露,霸行王府,手段毒辣……二皇子凤鸣看似因为淫乱宫闱这才被皇上监禁,其实一切都是阿呆搞的鬼,红颜乱,倾国再倾城!她阿呆有这个本事,要不然你以为爷为何在凤鸣失势后对阿呆冷遇多时?玉扇,这么一个女子,绝对不是平庸之辈。”

玉扇震惊的看着她:“主子可是在怀疑王妃的身份?”

沈琉璃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只是笑意冰凉:“阿呆前段时间滑胎,皇上身边的庞海曾经在王府逗留多时,在这之前阿呆刚进宫见了皇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来阿呆滑胎定然是皇上授意的。你试想同样身怀有孕,为何阿呆落胎,而我无事?再加上皇上素来多疑,但对亲人尚留恩情,除非是感受到了威胁。”

玉扇脱口道:“威胁?皇上还会感到威胁吗?”

沈琉璃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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