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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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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嫌释

云焕牵着朱雀的手,在外殿当着郭安和宫人的面,亲手将帝王方能穿的外袍给朱雀披上,也不理会宫中内侍宫女震惊的神情,牵着她的手,穿过蜿蜒曲折的庭院,走向暗沉无光的寂寥深宫。爱蔺畋罅

他的长袖低垂,她的裙带在夜色中飞扬,发丝缠绕间,透着丝丝冰凉的冷和痛。

朱雀任由他牵着,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带她去哪里,最初的慌乱不安之后,反而越见平静起来。

横竖都在这深宫之中,总会有抵达的时候。

夜风下,云焕身上有一股自然而然的药香。一丝一缕,浅浅淡淡的,并不浓郁崤。

云焕带她来的地方竟是云国用来供奉先祖牌位的奉先殿。

朱雀微蹙的眉头舒开了,长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道浅浅的暗影。

云焕握紧了朱雀的手。冰冰凉凉的,宛若秋水,朱雀低头看去,云焕的手指苍白,她握着,唯一的感觉就是骨瘦如柴鹋。

云焕自小就小病不断,身形瘦削。尤其是近几年,朝政和后宫,正在一点一点的透支着他的性命,眼媚儿的毒性更是逐渐吸走了他所有的光华。

朱雀双眸别开,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被风吹过,宛如吹皱的湖水波面。

云焕牵着她的手,逐渐松开,抿唇不语,伸手推开了宫门。

奉先殿素幔低垂,黑沉沉的大殿阴霾深沉,地面散发出诡异幽光,直逼先祖牌位。

殿内的内臣看到云焕,行礼之后缓缓退下,只余两人缓步慢行。

能摆放在这里的都是云国历代皇帝,九五之尊,生前握有这天下,可是死后不过也只余这么一方小小的地方而已,当真是凄凉。

云焕静静的讲着每一位先皇的事迹,朱雀只是静静的听着。

“雀儿,摆放在这里的牌位都是云国历代先祖,他们都说我死后也可以摆放在这里。”云焕缄默片刻,再开口时声色已冷淡了下去,肃然只说一句,“就是在这个位置。”

云焕修长瘦削的手指指着长台偏中的一方空位,上面已经摆放着灵位,只是黑漆漆的,此刻什么都还没有写上。

朱雀唇角的微笑,如同即将飘零的残花,浅浅一缀,说道:“你是云国的皇,自然百年之后牌位会留在这里,以供后人瞻仰。”

“可是我不配。”云焕纤长的睫毛紧紧的闭着,双颊上显出惨白之色。

朱雀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云焕,瞬间似是明白了云焕话语下深藏的含义。

难道云焕不是先皇之子?

云焕笑了,在这历代云国先祖的牌位前,狂肆的讲述着宫廷秘闻,声音泣血而尖锐:“我不是先皇之子,事实上,我只是太后当年为了保住后位,从宫外抱养的孩子。雀儿,我混淆了云国皇家血统。”

朱雀盯着那笑容,一直冷静淡定的双手,突然开始颤抖,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云焕的脸色惨白的不似人色,开口缓缓说道:“太后虽然待我如己出,无非是在这深宫,母凭子贵。我们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死她亡。同样的,她若出事,我也活不了。人在这深宫中住的久了,就会分不清楚善与恶,眼中心里想的无非只是四个字,那就是成王败寇。”

朱雀只觉得手脚冰凉,胸脯起伏道:“先皇知道吗?”

云焕的五脏六腑翻搅在一起如同被巨手捏紧,冷汗冒出,他痛且快意无比的说道:“先皇若知道,我当初又如何坐上这太子之位。在这世上只有八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朱雀心一紧,问道:“哪八个人?”

云焕静静的盯着朱雀:“我、文太后、戴涛、你父母、我亲生父母,还有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雀只觉脑子,混沌得仿佛什么都听不清,四周安静诡异而又喧嚣杂乱。她乱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的母亲也搅进来了。

云焕的双眸中什么表情都没有了,瞳仁黝黑如永远不见天日的深狱,“文太后当年临产生下女婴,为了后位,便命太监戴涛将跟随丈夫入宫的夫人带到了凤栖宫引产。那位夫人当时怀孕才七个月,硬生生在药物下生下了一个未足月的婴儿。”

云焕的步子踉跄,她伸手想扶,但却呐呐的收回了手,凝声道:“那孩子是你?”她万万没有想到云焕的心里竟然压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云焕低低的笑了:“是我。我自小身患宿疾,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文太后当时下的药很重,我母亲产下我就死了。父亲赶来,目睹这一切虽然惊惧愤怒,但是身份有别,却无可奈何。更何况文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用最简单的话来成全对方的***。文太后的亲生女儿送给了我父亲,而我则作为文太后的儿子留在她身边,为的就是以后荣登九五,为家族光耀门楣。”云焕的神情沉重而漂浮,似乎只要不小心触着,就会立刻碎成千片,彻底崩溃。

朱雀怔怔的看着他,他身患宿疾是别人加诸给他的,云国这担子也是别人加诸给他的。是该恨的吧?要不然他现在该是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如今这般病体缠身。

朱雀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皱眉道:“那女婴是卿颜郡主,也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她想起以前文太后对卿颜郡主的喜爱就超出正常的君臣之别,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层关系在里面,这也难怪卿颜皇后现在在宫中无法无天也没事,试问有文太后给她撑腰,她还怕什么呢?

云焕的双眸好比深水,水底翻涌无尽波澜,到处都是疼痛的伤痕,痛苦已经让他麻木,他说道:“没错,我的父亲就是淮南王,而卿颜郡主就是文太后的亲生女儿。当年淮南王和文太后做了一场交易,他日我为云皇,卿颜郡主必是云国之后。文太后已经混淆了云国的血统,也许是怕百年之后入了黄泉无颜见云国先祖,这才想要卿颜入宫,一来母女团聚,二来也可,以正云国皇家血统。”

朱雀咬着唇瓣,忍着心中的波涛,问道:“我母亲怎么会卷进此事?”

云焕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温柔,但却隐带伤痛,“你母亲原是我母亲淮南王妃的侍婢,但因为两人感情交好,所以堪比姐妹。当年她随母亲入宫,眼见母亲被文太后带走,还是她偷偷给我父亲捎的信。事后当时在场的人都不明原因死去,她生性慧黠,逃过了一劫,不曾想最终没有逃过情劫。”

云焕没有多说,但是朱雀已经隐约猜到母亲定是在离开淮南王府之后这才遇到父亲,然后便有了今后的情感痴缠。

她心一动,问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云焕淡声说道:“父皇为我们赐婚的前夕。”

朱雀一震,许多前事蜂拥而来,在她脑海中汹涌不休。

先皇病危的前夕,她得知文太后有意把入宫小住的卿颜郡主赐婚给云焕。那时候她和云焕两情相悦,自然不愿。

奈何一个是将军之女,一个王爷之女,总归是差距悬殊难以比拟。

那日母亲似是看出她的心事,也纯属无心,她只当母亲是孩童,将自己的无奈讲与母亲倾听。

当母亲听到淮南王和文太后的时候,忽然面目狰狞,浑浊的双眸似乎瞬间清醒了一些。她也不甚在意,想起厨房为母亲炖着的补药,她便留下母亲一人在院落里去了厨房,等她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几乎找遍了将军府,最后回来的时候,却看到父亲在院子里等她回来,母亲站在父亲的身后,宛若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怯怯的看着他。

她觉得好笑。父亲见她回来,离开前只说了一句:“看好你母亲,别让她在外面乱跑。”

她没有看父亲离去的背影,只是温柔的拉着母亲的手,笑道:“我给娘熬了汤药,现在只怕是凉了,我们热了再喝,好不好?”

母亲茫然的问她:“朱雀,他是谁?”

朱雀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好,问道:“你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母亲皱眉懊恼道:“我也不知道,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他说他知道我在哪里住?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朱雀笑的迷人,眼含一丝宠溺。

母亲似是放了心:“朱雀,不认识好,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有他好!”

母亲说着似是想起了记忆深处骗了她一生痴恋和爱恨的男人,她这样也未尝不好,因为她记得只是痴恋,而不是恨和怨。

朱雀闭上了双眸,她已经可以猜测到,当年母亲清醒了那么一小会儿,而且她找到了父亲,然后告诉了他当年的事情。

朱雀平静的说道:“我父亲以此威胁了文太后,对不对?”

云焕目光悲凉:“如果不是此事相逼,太后又怎会轻易妥协?但是先皇驾崩后,她就再也没有顾忌了,这天下表面是我的天下,却早已是她和玄洛在瓜分罢了。”

朱雀缓缓抬头,她微笑淡艳如彼岸花,蓦然问道:“你当初和我初见是有意安排的对不对?”

“对。”云焕回答的干净利落,但是朱雀的心却忽然疼痛交加。

她不怒反笑,冷冷的说道:“为什么独独选中了我?难道你也相信这无稽之谈?”

云焕默然伫立,烛光下他长身玉立,面容亦如玉琢成,线条俊逸而深刻,目光深深凝注朱雀,说道:“后宫中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地位通常会在有权势的大臣中寻求依附,你父是云国安国将军,自是一棵随时可以拿来乘凉的好树。文太后当初就是看中了你父亲的野心,这才许诺,他日我登基,朱家女不为后,也必为贵妃。”

“朱家女?”她听出云焕的话外之音。

云焕目光冷彻,薄唇轻掀:“你父当时原本想要送到我身边的人是朱灵,但是文太后早就知道了这世间还有一个你。你的帝后命格,让她最终放弃朱灵,选择了你。因为我登基之后,她完全可以拿你的命格做文章,灭了朱家一族,只是你父心机深沉,功高震主不知收敛,知道我的身世后,妄想举兵作乱。于是一步错,步步错,文太后还没有动手,你父亲就亲手将朱家一门悉数给毁掉了。”

朱雀身形踉跄,脱口惊呼道:“我明白了,我父亲当时兵败,想射死的那人不是我,而是你?”

“是我。”云焕静静的看着她。

朱雀皱眉冷声道:“你当时明明可以避开的,为何不避?”

云焕苦笑:“你当时剿杀叛贼,只看到你父亲拿箭射我,为何就没有看到文太后也派了人拿着箭随时准备射向你呢?”

朱雀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射在你身上的毒箭是文太后,不是我父亲。”

她当时看到父亲射箭,却没有注意到射在云焕身上的箭是不是父亲射的。

云焕的目光在黑暗中依旧是明亮迫人的,“她那时候已经打算让你死在这叛贼军中,又岂肯让你有活着的希望。”

朱雀语声沁凉:“她为什么要杀我?”

云焕凝注她神情,半晌微微一叹,说道:“因为我爱上了她手中的棋子。她担心自己的女儿后位不保。”

朱雀心一紧,呢喃道:“你爱我?”

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惊人了,她事到如今仿佛还身处云里雾里。

“雀儿,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利用。当年我虽然是故意接近你,但是却是真心喜欢你。”云焕语声清淡,神情高远,看着她,痛并快着。

朱雀低低的笑了,只是声音带着颤音:“好一个文太后啊!”摧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是什么?不是死亡,而是背叛。文太后将计就计,见云焕重伤,干脆让她委身摄政王,成全了她女儿的皇后梦,也成全了她的蛇蝎心计。

云焕眼眶仿佛被冷泉给浸润,痛声道:“你为了救我,委身摄政王,我怎会不知?我痛心,寒心,愤恨,可是又能如何?我但凡对你有丝毫的留恋之情,你当天连这云国皇宫都走不出去。可是你终于如我所愿离开了,我却没有想到你会选择那样的死亡方式。”

朱雀呼吸似乎被云焕的话给阻断,她万万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她以为云焕负了她,却没有想过他当时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她,奈何一场误会终究是落入了文太后高深莫测的阴谋算计之中。

云焕短促的冷笑一声,目光扫视着殿中的祖先牌位,声音如冰:“雀儿,三年前,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为你和我陪葬,哪怕毁了这云国基业,也在所不惜。”

寒风在空落落的大殿里肆意呼啸,朱雀觉得身冷的同时,心也冷了。

殿内漆黑,朱雀只觉云焕一袭白裘身影,孤峭地笼在暗影里,周围到处都是阴晦。

朱雀再也隐忍不得,心中酸楚翻涌,泪水无声,蓦的从身后紧紧拥住他。脸颊贴着他身上的柔软狐裘,但却仍能感觉到他身子的单薄,“云焕,这天下又怎堪比得上一个你!”

云焕泪水翻落,冰凉的手掌覆上她手背,将她轻轻攥住,“这天下毁了你和我,我就算毁了它,又算得了什么呢?”

寒风卷动殿内的帷帐肆意飞扬,猎猎声响中,好像是一场悲鸣的泣歌。

白头吟

还记得那晚,朱雀和云焕离开奉先殿的路上,朱雀问他:“云焕,这天下在你眼里如今还是那般重要吗?”重要的不惜用生命作为代价。爱蔺畋罅

云焕深黑的眸子燃起了灼灼烈火,鹰隼掠翅般飞射而来,“云玄洛若是一位旷世明君,我又焉能放不下这云国江山,奈何他开疆辟土,行大义之师,常年征战,性情暴戾,这云国若是落在他手中,鼎盛是一时,但却难保长久安泰。”

“你可有想过你的身体?”朱雀的双眸只剩下沉冷的凉,如这夜里黝黯,不见微光。

云焕的眼中有着冰天雪地的黑暗和苍凉,“我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但却希望有生之年能够为这云国做些什么。”

心思一动,朱雀问道:“你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这件事情,太后知道吗?圊”

云焕久藏的悲凉立即被讥嘲所掩,说道:“她若知道,我现在只怕早就软禁在瑜景宫里出不来了。”

朱雀沉吟了一会,这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先皇之子这件事情的?”

“我小时候淮南王一次进宫,告知了我的身世。”云焕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嗤笑,乌黑的眸子流光明灿,透着如许尖锐锋芒湍。

“这些年你一直忍着?”朱雀望进一潭幽邃的深水之中。那水又深又凉。

云焕黑而长的眉下,更黑的眸子沉若深夜,苦笑道:“雀儿,皇宫中历来不缺皇子,更不缺才华出众的皇子。我当时是文皇后的儿子,这才没有人敢动我。在这宫中什么事情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是这等欺君大罪。锋芒毕露,沉不住气只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深宫之中。皇宫中的孩子们一双双眼睛盯着我,随时想抓到我的把柄。我只能将一切秘密吞入自己的肚腹中,狠狠的忍着。”

轻轻一笑,朱雀道:“你原本就对自己很狠,耐得住寂寞和伤痛,可是却也将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逼向了悬崖边。”

她想起月锦提及云焕的病情,忽然心事重重。

云焕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沉静明亮的眼眸,只余下一片疼痛,仿佛明月被浓厚的云霭遮蔽,再也显露不出半点光芒。

他抬手覆上朱雀的眉梢,轻柔地抚平了她的蹙起的双眉。

他轻叹:“此生能够再见你一面,已经无憾了。只是这天下,我若护不得,那就只能在我手中毁去。”

“你舍得吗?”她覆上他冰凉的手背,放在手心里暖着,可是怎么也暖不热。云焕的体质就是这样,支撑这么多年早就被这云国一点点的给透支了。

“不舍得又能如何?这世间的事本就由不得人。”云焕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沿途有宫人看到,均是吃了一惊,纷纷跪在路边行礼,待云焕和朱雀走远,这才敢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发愣。皇上竟然和宫中的丑奴儿手牵着手,这太不寻常了吧?

两人对周边的一切视若无睹,似乎牵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前两人在这深宫中,也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牵着手走着,一直走下去。

朱雀那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能够和云焕走到天色尽头,走到白发苍苍一样。

朱雀开口说道:“淮南王既是你生父,想来我们还是有胜算的。”话虽如此,她内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安来。

云焕看出了她的忧虑,只是无声笑了笑,随即说道:“可是胜算过后呢?他如果想要成为云国的太上皇。雀儿,你告诉我,届时又该如何呢?”

朱雀一惊,紧张的问道:“他可曾这么对你说过?”

云焕冷笑:“他当年能够答应文太后的提议,就足以说明他的野心有多深。”

朱雀双眸冷光辉耀,浮起一抹了然,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云焕声音发寒:“这云国皇室已经被我所混淆,我又焉能再一错再错下去?”

朱雀皱眉道:“难不成你想事后杀父吗?”

云焕侧头看着朱雀,半晌,眼神微微柔和下来,说道:“雀儿,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这么做,你可会觉得我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朱雀忽然悲凉渐起,那一瞬眼光变幻,如天际遥生明月,浮云翻卷,苦笑道:“我这双手上面沾染的鲜血又岂会比你少吗?将军府百十口性命,还有我娘亲都是被我所害。如果我说你是屠夫,我自己岂不更是?”

“这一世终究是我辜负了你。”云焕笑的苍凉,笑的无奈。

朱雀不悦道:“云焕,我和你纵使今生无缘,可是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还记得,这云国江山需要我陪着你一起去守候,纵使要毁灭,你也不该一人孤军奋战。”

云焕疏离的松开了朱雀的手指,身体和她错开,说道:“我还有多少年可活,你又何必跟我一起遭这份罪。”

朱雀冲上去,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云焕的手苍白洁净,修长的手指,瘦不露骨但却线条优美,此刻因为她的触碰而显得僵硬和无措。

朱雀心中一软,叹道:“你如今还活着,我便愿意跟你一起受这份罪,承担这份孽。”

云焕静静的看着她,终是问道:“不悔吗?”

“不悔。”她回答的很急促,但却很坚定。

“罢了,随你意吧!”云焕终是无奈的调离视线,虽然没有回握她的手,但却也没有再次挣开,只是沉默的走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云焕没话说,她却是要主动找话,“你不问我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云焕神情平静,但是话语却变得很轻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她轻笑,走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既然活着,是不是该把这后宫搅得天翻地覆才行呢?”

云焕转脸,皱眉道:你想混淆玄洛的视线,让陆游有充足的时间在外面调动兵马?”

她总是什么都瞒不了他。

但却也因为他的话,朱雀神情认真起来:“只要你许诺,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这样一来会很危险。”云焕的这句话暗示着他并不赞成朱雀这么做。

朱雀不动声色道:“既然危险,明明知道朱灵所做的一切,你为什么却一直都没有动朱灵呢?”

云焕温和出声:“她是你的姐姐。”

“我和她并不亲。”朱雀这话是实话,朱灵小时候多半对她冷嘲热讽多一些,她说不亲并非是刻意撇清。

云焕无奈的轻喟一声,却突然道:“可她毕竟是将军府唯一存活下来的人,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保你没有办法,但是保她却是可以的。”他顿了顿,这才又说道:“雀儿,我总想为你做些什么?”

朱雀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怕眼泪流出来,连忙垂下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她现在和玄洛联手倒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怎能把青黛许配给玄洛呢?若是青国旧部和玄洛连成一气,把亡国的仇恨加诸在你的身上,那我们就只能处于被动地位了。”

“雀儿,这天下原本就该乱起来了。”云焕说着,终于握紧了朱雀的手,目光幽深而又暗沉。

待云焕回到瑜景宫,身体就开始发寒,显然是在外面着凉了。

郭安还不知道朱雀的身份,只是埋怨的瞪着她,后又吩咐着御膳房准备姜汤,又让小李子唤太医过来,瑜景宫一时间忙成了一团。

云焕躺在床上,身体发寒,朱雀握着他的手,一时间差点就要潸然泪下。

她摸着他的额头,勉强笑道:“好点了没有?”

“不碍事,老~毛病了,总吃药也不见好。”他握着她的手,静静的放在了胸口,静声宽慰她。

她温声道:“云焕,别泄气,待这件事情忙完,我就让我师父好好给你调养调养身体,他是神医,定能医治好你的病情。”

她一定要请师父想法子治好云焕,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师父?”云焕有些讶异,难道是雀儿这三年间认的师父吗?

她无意瞒他:“神医月锦。”

“是他!”云焕语声一顿,再起音时有一种轻微的萧瑟,“你是怎么和凤影认识的?”

“你知道他的身份?”显然对于云焕知道月锦的身份,她也很吃惊。

云焕笑,笑容美如神灵,“我虽然每日身处这皇宫之中,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办法知道的。”

朱雀点头道:“我当年从火海里逃生之后就是被他所救,这些年一直都留在他的身边。”

云焕静声道:“传说凤影虽然外表温润如玉,但是却精于算计,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云皇所废,他对你可好?”

朱雀目光澄澈晶莹,“他对我很好,他的过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这三年来唯一的亲人。”

云焕看着她说起月锦的时候,眼中似是升起了微弱亮光,心思一紧。他的目光如蜻蜓般轻轻飘过水面,微微有些苦涩,握紧了她的手:“你爱他吗?”

朱雀心中顿时微微一动,状似无意的抬眼向云焕看去,却见他垂眉敛目,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她收回目光,笑道:“云焕,什么是爱呢?”

PS:很快月锦就要登场了,而剧情在近三天将会迎来新的高~潮,而朱雀和云焕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敬请期待,另外新文开坑,希望大家支持啊!

紧相偎

朱雀收回目光,笑道:“云焕,什么是爱呢?”

怔了怔,云焕失笑道:“是啊!我以前以为我很懂爱,可是你走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都不懂得什么才是爱,我总是爱这天下多过于爱你。爱蔺畋罅”

朱雀并未因为云焕的话而生气,这才是云焕,她当初喜欢他不就是因为知道他是一位好皇帝吗?她爱上的男人心很大,爱也很大,在他面前儿女私情始终是比不上一个天下,但是那又如何。爱了就是爱了,根本就无关公平与不公平。

朱雀微微俯身,拿过一旁的湿巾细心的擦去云焕额头冒出的虚汗,轻声道:“你为这天下吃尽了苦头,纵使有一日你要为了这天下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

云焕转目看着她细致的动作,凝望着她平静的眉宇,笑笑,那笑意宛如冰雪,静静道:“我此生从未想过要为了这天下而负你。圉”

朱雀笑了,偎进他的怀里,感慨道:“云焕,能这样跟你说话真的很好。我们相爱一场,散了,可是又遇上了。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你能活多长时间,我便希望能够陪你多长时间。我怎忍心让你一人苦着,累着,却什么都不做呢?”

“傻丫头。”云焕目光深沉,抚摸着她的长发,那些撕裂似的往事,凄冷如雪,相思缠绵骨髓。

朱雀阖上眼,低声呢喃着:“云焕,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怀”

在全然的黑暗中,朱雀感受着身侧这唯一的温暖和依靠……

两人沉溺在难得的静逸中,所以连郭安进来了也不自知。也许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却选择视若无睹,在这样一个时刻,他们忽然不想让任何人打搅了这份宁静。

这宫中还能平静到几时呢?

朱雀预感了一场很大的风暴,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场风暴会这么快就来临了。

皇上宠幸上一个丑颜女的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朱雀一时间成为妃嫔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

这日朱雀在宫中御花园的小径上遇上了姚妃,这下算是逃不过了,只能被“请”到了姚妃的怡春宫中。

姚妃身着一袭锦缎桃花长袍,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一双白色绣鞋明珠为缀,华服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显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测。

朱雀暗笑,这宫中的女子深不可测的多了,只是姚妃太过沉不住气,早晚要沉船。

姚妃站在内殿之中,看到朱雀站在那里,眉目微挑,慵懒的说道:“坐吧!”

朱雀不由一笑,摇头道:“娘娘尚且没有安坐,奴婢又岂敢造次,乱了这宫中规矩呢?”

姚妃红唇微勾,无言坐下,朱雀这才大方就坐。

姚妃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眸光望着朱雀,好久才道:“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规矩?”

她装的谦恭:“奴婢也只是略知。”一看就知这姚妃是来找茬的。

姚妃似是见她态度还好,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尖锐,说道:“这宫中的规矩多了,你初到皇上身边伺候,可还习惯?”

“皇上仁慈,倒是不曾为难过奴婢。”通常情况下,后妃们随便关心一个人准没有什么好事。

“那便好。”姚妃的表情阴暗不明,笑道:“你进宫方不是时候,需知这宫中的花到了炎炎夏日,百花齐放,蝶亦纷飞。不知在你眼中花中何花是最值得鉴赏的呢?”

话到这里,朱雀算是听明白了,姚妃这是借花来羞辱她这朵残颜花啊!

朱雀宁静无波的黑眸抬起,投射到姚妃身上的目光深沉如海,“娘娘,春有兰花,夏有荷花,秋有菊花,冬有梅花,各尽姿态,就像这深宫之中,众位娘娘貌美如花,若真的要鉴赏,也该欣赏诸位娘娘的风姿神韵才对。”

姚妃眉眼一闪,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嘴巴甜的厉害,也难怪皇上如此宠你了。”

这话可真酸。

朱雀佯装惶恐不安道:“娘娘,有关宫中的传言,奴婢也听说过一些,可那都是道听途说,皇上怜我,也只因奴婢乃是丑颜之身,却想不到有人竟会背后以讹传讹,乱嚼舌根,若是让皇上听到了,只怕这后宫又要不安生了。”

似是也有些忌惮皇上,所以姚妃显得颇为迟疑,但仍是不确定的问道:“皇上和你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朱雀迷离的脸庞隐隐浮上一层朦胧的冷意,“娘娘,后宫美人无数,皇上又怎会看上一个丑奴儿呢?”

“你回去吧!记住自己的本份,别把今天来怡春宫的事情告诉给皇上。”姚妃似是信了她的话,也有可能今天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意思罢了,不管怎么说,她今天算是有惊无险。

********************

朱雀回到瑜景宫,就看到郭安在外间站着,并没有在里面伺候,看到朱雀堂而皇之的就进去了,气的牙痒痒。

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仗着皇上宠爱……

郭安面色一凛。坏了,皇上真不会是看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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