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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江山 作者:依依兰兮(起点vip13.1.31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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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无人不会琢磨什么!”古清华顺口说。
两人相视,会意一笑。
晚饭过后,湘琳趁着古清华批阅折子时悄悄折入了苏浚所住的承庆宫。苏浚倒也沉得住气,湘琳到时,他手持书卷正看得津津有味,湘琳不禁抿嘴微笑:“苏侧夫好兴致!”
苏浚见是她不觉一愣,忙搁下书卷笑着起身道:“湘琳姑娘?稀客!”说着招呼她坐下。
湘琳是在古清华面前都能够有位子的人,苏浚又常常出入紫宸宫,彼此之间已经很熟了,当下也就客套谦虚了两下,便笑着在椅子上斜斜坐下了。承庆宫小太监奉上茶来。湘琳微笑着向苏浚道了声谢,端起茶碗,眼角余光朝小太监和站在苏浚身侧的墨雨一溜。
“你们都退下!”苏浚转头吩咐。
墨雨等垂首答应,轻移脚步向外退了出去,墨雨将门掩好,亲自守在外头近处。
苏浚望着湘琳的目光,就带了几分询问。
湘琳眼底不禁带了点笑意。这两年来,她性子越发沉稳了,身为局外人,有时候反而比局中人看得更透。
“湘琳姑娘——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苏浚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主动询问。只要一跟古清华沾边的人或者事,他很少有能忍住不管不顾的。
“苏侧夫以为呢?”湘琳却是卖关子抿唇微笑。
苏浚的心顿时就放了一大半。湘琳是古清华的心腹,她神定气闲,说明古清华应该也不会——苏浚不由暗叹一声,这种时候,他都没能忘记关心那言词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女人!
“我今日跟陛下不欢而散,湘琳姑娘该是知道吧?”苏浚自嘲一笑。
“陛下的事,从来不瞒着奴婢。”湘琳微笑。
“那么湘琳姑娘过来承庆宫是自个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苏浚笑笑,索性坦然相问。
“是湘琳自己的意思,”湘琳眼皮抬了抬,淡淡道:“今儿苏侧夫离开紫宸宫后,陛下又召见了理亲王。”
苏浚的眉毛动了动,望着湘琳。
湘琳双眸如水,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陛下封了理亲王作钦差,三日后启程前往北境巡视边境,顺便犒劳守境军士。”
苏浚身形震了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神色甚是复杂。半响咬牙道:“她终究,派人去查我爹了?”
☆、第182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对她说了那么多,将父母的**往事都告诉了她,没想到她还是不放心,还是要查。她难道不知道,他下了多大决心说服自己,才将那些事说的出口,于她,却是一个字不信,不但要查,还要撇开他去查,他们之间,亦不过如此……
湘琳静静的望着他说道:“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难道苏侧夫便能心安么?陛下他不让您去,是为了您好!您是个聪明人,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陛下言辞也许激烈了点,其实,其实她心里,也颇为懊恼的。”
苏浚心越痛,面上却平静,他嘴角讥诮的勾出一个弧度,抬头望着湘琳,缓缓说道:“我本以为,这世上她除了自己一个也不信,没想到,总还有一个。她居然连这些话都告诉你了!”
湘琳望着他激动的神情有一刹的怔忪——他从来都是稳如闲庭信步八风不动,为何会如此控制不住心神?湘琳不知怎的心中一动,微微挑了挑眉,平视着他,居然默认了。
“轰”的一下,苏浚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既怒且愤且羞辱,无数种感情一时之间喷涌而上,在脑海中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漩涡,将他所有的理智通通卷了进去,他忍无可忍,羞怒道:“不错,我爹是娶了我娘!那是因为他不娶,我娘就会死!但是他没有对不起先帝!反言之,先帝对他难道就情深意长了吗?玉碎之战班师回朝后,不过一个多月,先帝便有了身孕,先帝还不是——”苏浚顿时意识到当时先帝肚子里的那块肉正是今日把他气个半死的古清华,低哼了一声扭头不语。脸上的忿忿之色却毫不掩饰。
湘琳愣了愣。突然脸色大变,目光直直的瞪着前方,呓语般喃喃道:“先帝班师回朝不过一个多月,就有了身孕?”
玉碎之战,先败后胜,蜀王出兵相助。边境犒劳三军。班师回朝,有了身孕……
湘琳的脑海中突然之间闪过这一幕幕史籍上记载的事件,小时候离开樊宫之前的破碎片段也突然之间一股脑的涌上心间,湘琳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低呼一声,一偏身,一手无力的撑在身旁茶几上。
“湘琳。你怎么了?”苏浚大惊,望着失魂落魄的湘琳,诧异得连“姑娘”两字都忘了称呼了。
“我没有事。”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精神气,她缓缓站直了身子,垂着头,向苏浚缓缓道:“苏侧夫,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您该最清楚不过。您是个聪明人。许多事,仔细想一想。您便明白了陛下的心意。”她屈膝,行礼,垂着头小声说道:“湘琳还有事,就不打扰苏侧夫了!”说毕怔怔转身,不等苏浚回答,竟自去了。
苏浚顿时呆了,愣愣的瞅着她轻飘飘离去的背影,心里是迷糊又迷糊,不解又不解,他千思百想,也想不出湘琳为何突然间会变成这样。莫非,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苏浚细细回想,头疼的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湘琳离去前说的话,不由又发起怔来。
湘琳摇摇晃晃的出了承庆宫,神情恍惚,目光直瞪瞪的,只是下意识的往前走着。她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和麻木。
她不愿意去想,不敢去想,可儿时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场景却不依不饶、争先恐后,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尘封许久的记忆,一件件对上她的思考和判断,那可怕的、惊人的、极有可能的事实,会让她发疯!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流了满面犹未可知。
脚下被什么绊倒,湘琳“哎哟”低呼一声跌倒在地,脑中瞬间清明了几分。怔怔的瞧着眼前,湖水澄碧,荷香阵阵,远处亭台楼阁飞檐画栋掩映在葳蕤茂盛的花木树丛中,色彩明艳,神采飞扬,身旁的石榴树碧叶浓荫,缀满枝头的果实压得沉甸甸的。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青玉湖畔。
湘琳怔怔的起身,望着眼前的石榴树发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棵石榴树枝干似乎更加苍黑遒劲了,也更加粗壮了。
她依稀记得,那一年她刚刚五岁,去樊国的前期,那时,正是榴花胜火的时节,也是在这儿,她捡了一兜的娇艳落花,蹲在湖畔将花朵儿一片片的扔到湖里逗鱼儿玩,看着活泼泼的鱼儿越聚越多,游来游去的接喋落花高兴得咯咯直笑。
“三妹,蹲在水边做什么?小心掉下去!跟你的人呢?又躲懒去啦?怎么湘琳那丫头也不见影儿!”一个娇脆爽气的女音自身后传来,带着浅浅的责备和浓浓的不满。
责备的是她,不满的是身边服侍的人。
她丢开衣兜中的余花,起身拍了拍手,向那女子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依偎,仰着头娇笑道:“二皇姐,我在看鱼,可好玩啦,你也来!湘琳去给我倒茶去了,奶娘估计有事,刚刚走开!”
“你呀,就知道玩!掉下去看你还玩!”当时已经十五岁的二公主古清霜含嗔带笑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道:“走,咱们回寝宫去。”
“好。”小小的古清华向二皇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高高兴兴的由她握着手一起回去。
可惜,还没走几步,大公主古清奇的声音却又冷冷传来:“清霜,还不去书房读书?又跑来胡闹!”古清奇那年十七岁,四年前已经被封为皇太女。她为人稳重沉静,端庄雍容,一双凤眸明亮且深沉,是个一出现就能震住场的人物,古清霜对她既敬且怕。
“大皇姐,太傅今儿不舒服,跟母皇告假回家休息去啦!所以我——”古清霜忙陪笑辩解。
古清奇目光一扫,沉着脸拧眉斥道:“太傅不在,便可偷懒吗?你今年多大了,还这么好玩!还不回去!”
古清霜呼吸一滞,终于垂下头,慢慢的放开了古清华的手,慢慢的去了。
古清华站在那里,怯怯的,一动也不敢动。大皇姐的目光,冰冷得像利剑刀子,强掩隐的厌恶之感反而让她感觉得更加清晰明确,她从来不懂,为何大皇姐看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后来,奶娘就来了,奶娘擅离职守,吓得脸色发白向大公主请罪,大公主却是轻蔑厌恶的瞟了她一眼,连训斥也懒得训斥奶娘半句,就带着从人走了。至始至终,她没有正眼瞧过她,更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话。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突然惊觉,每次二皇姐笑着过来跟她玩,大皇姐总会恰好出现,以各种理由将二皇姐带走,原来,如此……
泪水划过脸颊,滴在唇角,一点一点渗入嘴里,苦涩的滋味在唇舌间一点一点的浸染散开,麻木了神经和触感。
从小,大皇姐对她虽从未辱骂责打,却是极端的厌恶与冷漠,那种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怕她回国继承帝位之后她倾心竭力的帮她,她也不能忘记;父王对她,是淡淡的疏离和放任,他从来不抱她、不对她笑过,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就连母皇,也十分不喜欢她出现在眼前!只有二皇姐对她笑过,但大皇姐却从来变着法儿的不让她靠近她……
没有一个亲人亲近她,没有一个!小小的她,自然比旁人更加敏感,不快乐的记忆,也记得很清晰很清晰。
也正因如此,疼爱她的樊国皇后和护着她宠着她的太子哥哥,对她来说格外的重要。
她突然发起抖来,站也站不稳,脚下一软,顺势跌坐在地上,早已是泣不成声。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各种片段和印象却逼着她、推着她一步一步向前,将破碎的片段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形成一幅清晰的画卷,残酷的事实!
蜀皇出兵相助,边境犒赏三军,班师回朝一月有余即有身孕;父王的疏离、母皇的逃避、皇姐的厌恶,所有的片段凑成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极有可能不是父王和母皇的孩子,她的父亲,极有可能是——蜀皇!
不然,一切都解释不通!
她从小到大都在思索答案,为什么父王那样待她——因为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母皇不喜看见她——因为她是她的耻辱;为什么大皇姐厌恶她——因为她不是她的妹妹!为什么蜀国出兵相助不要报酬?为什么自那之后蜀息两国非但没有交好反而停止了一切邦交甚至连通商都不许?原来,如此!
这不是她的猜测,她敢肯定十之九成九,这,就是事实。
多么可笑,她自记事以来就在追寻的答案终于水落石出,她应该心底一松才对啊,可是为何会这么伤心、这么难过、这么绝望?
回过头来想想,不值当,一切都不值当,她牺牲了太子哥哥,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笑话!然而,事已至此,除了一步步往前走,她还能回头吗?
☆、第183章 回心转意
湘琳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哭声低低的从指缝间露出来,五内俱焚,柔肠百结。她从来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绝望过!
回到紫宸宫时,夜色已浓,素莺在紫宸殿外廊下见着她上前微笑道:“湘琳姐姐,你刚才去哪儿啦?陛下还问起呐!”
“我——”已经恢复了心情的湘琳微微一怔,想起自己红肿的双眼和明显的泪痕,迟疑道:“我方才去御花园里散了一会步,这会子腿脚有点儿酸疼,你跟陛下回一声,我回房洗个脸就来!”
“不用了,”素莺瞟了一眼殿内,悄悄向湘琳低声微笑道:“苏侧夫来了,陛下跟他在书房里呢,该不会叫人伺候了!湘琳姐姐既是腿脚酸疼,还是早早回去歇息吧,若是等会陛下问起,妹妹自会同陛下回明。”古清华待湘琳向来比别个宽厚,素莺等是都知道的。
湘琳想了想勉强一笑,点头道:“那就有劳素莺妹妹了!”
“姐姐快别这么说!折煞妹妹了!”素莺甜甜一笑。
湘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径自去了。忍不住扭头瞟了殿内一眼,怅然失落自心底涌起,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她的命,比自己好得多了!也罢,她的根既然不在这儿,心底的责任自然可以一扫而开,这,也没什么不好!
自湘琳离开后,苏浚纳闷的想了半响,灵光闪电般一闪而过,他猛然震神,明白了古清华弯弯绕绕的心思。她非是蛮横不讲理,而是不愿意冒失去他的风险,哪怕这风险只有万分之一。
苏浚心头一松。却又长长叹了口气,心底似喜似怜似悔似痛,沉思片刻,终于踏出承庆宫,往紫宸宫走去。
古清华一下午沉着脸,宫女太监们无不敛声屏息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触了她的逆鳞遭到责罚。看见苏浚进来,人人不觉透了胸口一口大气。刘忠明殷勤的笑着上来引路,活像看见了祖宗:“苏侧夫,您来啦!陛下在书房呢!”
苏浚点头一笑。正欲开口让他通报一声,刘忠明赶紧抢先陪笑道:“不若您直接进去便是,您是知道的。陛下在书房时不喜人打扰,除了湘琳,就只有您可以进去。奴才们——呵呵!”
“怎么?”苏浚挑了挑眉,玩笑道:“怕挨板子?”
“哪能呢!”刘忠明笑道:“陛下宽厚,从不乱惩罚下人。”何况,有您在,陛下的火怎么着也撒不到我们身上。刘忠明悄悄在心底加了一句。
他引苏浚来至御书房门前就停住了脚步,打死也不肯再挪一步,只是微微躬身望着苏浚客气的笑。
苏浚也不好再说什么。笑了笑便轻轻推门进去。古清华坐在御案后,一手执笔。一手轻轻抚在面前的纸张上,正凝思出神,似乎并未发觉苏浚进来。淡淡烛光掩映下,嘴角紧抿,轮廓分明,五官在灯光投射下覆上一层浅浅的阴影。
苏浚的心一下子就柔软起来,无声一叹,轻轻向她走去。
古清华似是微微一怔,仍置若罔闻似是无查。苏浚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用力捏了捏,仍没说话。古清华保持坐姿,亦是不语,连提笔的姿态都没有改变半分。
“陛下,”苏浚轻轻开口,低沉的声音不失慑人心动的磁性,他在她头顶上方低低笑道:“还在生臣夫的气吗?”
古清华眉棱骨跳了跳,淡淡道:“朕只做朕喜欢做的事,有何可气?倒是你,”古清华拂开搭在肩上的手,仰着脸盯着他道:“你又来做什么?”想起下午时的争执,心火复又腾升,她的一片心意,白白放在他身上了!
苏浚索性握着她双手,笑道:“如果臣夫是来讲和,陛下接受吗?”
古清华一怔,料不到他态度转变为何这么快,她怀疑的盯着他从上到下,别过脸去别扭道:“你——不会吃错药了吧?朕生性多疑,心胸狭窄,又不够信任你,又口不择言说了你不爱听的话,你反而来讲和?”
“陛下,”苏浚叹了口气,说道:“是臣夫误会您了!其实您说的很对,两个人之间,理应坦诚相待,所有的困难和苦衷,也应该一起承担。自以为是的隐瞒和承担,只会给彼此造成更大的痛苦和伤害,抱憾终生,更为可叹!可他们是臣夫的父母,陛下,您能理解臣夫的心情吗?”
古清华面上神情一松,五官轮廓线条也柔和了几分,她往一旁让了让,轻轻反握了握苏浚的手拉着他一道坐下。“对不起,”古清华垂着眼眸道:“朕一时失言,那些话,不该当着你那么说!”古人将孝道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子不言父母过,她确实有些过火了!
“陛下您身为君主,即便这么说也不算过分,”苏浚笑得灿烂,墨玉般的眼眸又呈现出了往昔的温润的光泽,他嘴角一勾,接着道:“可是,有一件事,您确着实不该!”
“哦?朕,愿闻其详!”古清华诧异的挑了挑眉,似嗔非嗔的瞪着他。等待中的甜言蜜语万般温柔没来,却等来了句教训的铺垫。
“两人之间理应坦诚,可是你对我,也没有坦诚,这算不算自个打嘴了?”苏浚笑问道。
“胡说!”古清华一怔,断然道:“哪有这样的事,朕没有!”
苏浚轻哼一声,道:“真没有?不然你舍不得人家离开为何不明说?”
古清华心知他想通了自己的弯弯心思,不由发窘,脸上一热,垂头啐道:“舍不得?朕是怕你一走,万一苏大将军真有事,朕手里少个人质了!”
苏浚“嗤”的一笑明显不信,知她脸皮薄也没再逗她,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半响低语道:“陛下,无论在哪儿,臣夫都是你的人质。”
古清华自他怀中抬起头来,望着他反道:“朕也信苏大将军不会有异心,可是,这件事太奇怪了!朕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朕担心,苏大将军的亲信部属有问题!”
苏浚眸中一闪,肃然半响道:“你说的不错,这,这倒不能保证。可是,理亲王并不熟悉北境,他去了能查到吗?”
“朕没指望他查,此事要查,也得苏大将军自个去查。”古清华下颔轻扬,凝着前方道:“但是朕相信,皇伯父能查得出苏大将军是否有问题,这就够了!”如果苏严有问题,也不必再查他的下属,如果苏严没问题,理亲王将会把此事告知苏严,传口谕命他彻查。她这次派了一明一暗两路钦差前往北境,她不相信会一无所获。当然,暗地里那一路钦差,她也没打算告诉苏浚。
苏浚轻轻点头心里稍安,随之又皱起眉来,喃喃道:“父亲的部署都是跟随多年的老将,若说有问题——”他摇了摇头,叹道:“但愿一切只是猜测!”
古清华却突然盯着他看,看得他不自在起来挑眉疑惑无声相问才问道:“你怎知朕派了皇伯父前往北境?”她下午才召见理亲王商议此事,打算明日在朝堂上宣布,天才刚刚黑一会儿,苏浚怎么会知道?
“就知道你会问!”她心思素来清明,柔情蜜意时也乖顺撒娇像只小猫,但那隐藏在厚厚的肉垫似的掌下利爪随时都有可能伸展出来,冷不防的给人一下。
“是湘琳姑娘去我那说的,”苏浚叹道:“她对你,比我还了解几分!”想到湘琳离去时失魂落魄的情形,苏浚心底隐隐的有些不安。
“朕就说,怎么一晚上都没见着她!”古清华笑道:“原来去了你那,这么说——”古清华睨着他,半眯的凤目似笑非笑。
“她只让我好好想想陛下的话,”苏浚道:“我想通了,就过来讲和了。”
古清华心底泛起的那一点子不舒服这才散去,一笑作罢。
阴翳的心情一扫而空,下午的不快一消而散,两人又闲谈一阵便洗漱歇息,度过了彼此都很愉悦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朝堂之上,古清华下旨封理亲王为巡边大钦差,命次日北上,至戍边大将军苏严驻军一带巡视,诸臣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古清华的旨意下得太突然,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不意外的是哥舒国刚刚闹出了那一场事故,虽然最后消弭于无形只是一场虚惊,但息国也很有必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姿态,派个大钦差过去巡视一番,也好教哥舒国那班狼子野心的家伙们明白息国君主和朝廷的心思,不要想着动什么歪脑筋。
只有承恩郡王心中有鬼打了个突,暗暗挑眉观察古清华,好几次恰好跟她的目光碰上随即又闪开。这让他更加不安,总觉得古清华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北巡之举是针对他来的。不然,他的儿子刚刚回来,她就派钦差过去,哪有这么巧?
古清华心中更加确定,只是暗暗冷笑,瞥向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承恩郡王越看,心中越无底。
承恩郡王回到府上,便忙忙将冯士夫和慕臻叫来细问,北上一路是否露出什么行迹。他输掉的越来越多,他已经输不起了!从现在开始,每一步,他都要精打细算,稳稳妥妥。
☆、第184章 疑思
古清华心中更加确定,只是暗暗冷笑,瞥向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承恩郡王越看,心中越无底。
承恩郡王回到府上,便忙忙将冯士夫和慕臻叫来细问,北上一路是否露出什么行迹。他输掉的越来越多,他已经输不起了!从现在开始,每一步,他都要精打细算,稳稳妥妥。
如果,真的泄露了什么,那么他的计划,少不得要提前了!提前总好过让她有时间充分准备。
刚刚离开翟凤城时,慕臻还觉得新鲜刺激有趣,没几天就不耐烦起来,只是碍于临行前父亲的训斥不便发作,虽然脸色极不好不时抱怨,但总体来说还是很配合冯士夫的安排的。
到了哥舒国之后,看到哥舒复如今虽然不是原来的身份,半边脸从此不得见人,但是颐指气使、神采飞扬堪比从前不知多少倍,威风极了!弄得他这个本来要来示威讥笑的人深受打击,老大没趣。谈判的内容,又十分枯燥无趣,瀚宇城走的是粗犷风格,也不过新鲜一两天而已,没多久,慕臻就不耐烦起来,不停的催促冯士夫赶紧办完事启程。
回家之后,他才懂得自己国内是多么美好,这些日子呆在府上保养身体,美酒佳肴任意取用,美人歌姬随时陪侍,小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快活滋润。这日还没起床,就被父王传唤,一听他问起的又是北行之事,慕臻心虚,不由得望向冯士夫。
冯士夫镇定自若,向承恩郡王疑惑道:“一路上非常顺利,我们乘着集市开放日分批混在商队里去了瀚宇城。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王爷此问,莫非——有人说了什么?还是陛下做了什么?”
“对,对!一路上很顺利,没有什么意外!”慕臻松了口气,忙附和。
“先生料事如神!”承恩郡王心头略松,佩服道:“今日朝会。陛下突然下旨封古梁振那窝囊废为巡边大钦差前往北境巡视。本王担心,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原来如此!”冯士夫呵呵轻松一笑,道:“王爷多虑了,您想想。陛下那么精细的人,又争强好胜,哥舒国前些日子闹了那么一出。她能善罢甘休?所以王爷您不必多想!”
承恩郡王叹了口气:“但愿如此,不然——”他眸中寒光一闪,突的阴鹜起来。
“万事俱备。总会多几分把握!”冯士夫微微一笑。
看到冯士夫胸有成竹、不惊不燥的样子,承恩郡王的心一下子也放松下来,笑道:“先生也这么说,本王便放心了!不错,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胜算!”
承恩郡王说完,便转头去教育儿子。他没有看到,冯士夫看着他父子二人的眼神。隐隐含了一股说不出什么意味的情愫。
两个月之后,理亲王自北境边关回到了翟凤城,照规矩先进宫复旨方可回家。
古清华下朝回宫时,理亲王已经在起事房处等候多时了。
“皇伯父一路辛苦了!”待进的紫宸宫,行了参拜大礼,古清华抬抬手向他微笑寒暄几句,便吩咐赐座上茶,然后,方听他细述见闻。
理亲王将北境的防御工事、士兵操练巡狩情况、居民百姓生活状况、两国之间贸易情况向古清华做了个简短的说明,然后方说到苏严的事。
他抬头望了望目光炯炯神情专注的古清华,肃声道:“陛下,臣伙同方自珍方大人一个明察一个暗访,都没有发现苏大将军有何不妥,而且,苏大将军也没有任何背叛陛下的动机,臣以为,他是清白的,所以,便将那事与他说了,请他暗中查访。”
“哦,那他是什么反应?”古清华眼光闪了闪。
理亲王神色有些郁闷,苦笑道:“苏大将军说,先头苏侧夫去信亦问过此事,他已经查得很清楚,并无一丝意外。他请陛下放心,北境只要有他一天,就一定给陛下一个清静边境,绝无不妥!”
古清华脸色沉了沉复又恢复,继续问:“那么,他手下那些部将,依皇伯父之见,可无不妥?”
理亲王谨慎道:“几位重要职位上的将军,老臣也一一见了,无不是跟随苏大将军多年的宿将,并且这几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臣想,他们也不会有问题。”
古清华不禁黯然轻叹,其实这句话问了等于白问。苏浚是她的侧皇夫,先头给苏严去信说的又是皇家暗探探知之事,苏严见了信自然该明白那封信其实是古清华的意思,他断无不认真查处的道理。就算真的被手下人隐瞒了什么,那么随之理亲王又亲自去了一趟,正常来说,他应该再派人仔细查一次才对!他不查,除非他心里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丝儿疑虑都没有!也就表示,查处此事之人绝对心腹,不存在欺瞒之猫腻。
苏严不是不知晓事情的重要性,在坚持此事的看法时,反复强调自己与北境的关系,向古清华表忠心。这让古清华更加敏感的意识到,苏严,他定是有事瞒着她的!
她几乎可以肯定,冯士夫、慕臻一伙出入北境之事苏严必定知情,他为什么要隐瞒?他跟慕家不对板,难道,是跟冯士夫有什么关系?或者,跟他们随从中其他某人有关系?古清华不明白,这种关系得多么特殊、多么重要,才能够让苏严冒着被自己怀疑的危险死扛下来!
“苏大将军坚持己见,皇伯父你有何看法?”古清华面上淡淡,微笑着问道。
理亲王像是早在等着这一问似的,忙拱手回道:“陛下,苏大将军是磊落光明的好汉,保家卫国,不辞劳苦,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北境将士百姓提起他来无人不敬,他绝对不是奸臣!这一点,老臣敢以项上人头来担保!”理亲王语气决然断然,不假思索。
“哦?”古清华对苏严不由得生出几丝兴趣,理亲王这样谨慎小心之人都敢拿项上人头来为他做担保,看来此人果然不错!
“朕也信得过苏大将军的人品!”古清华微笑道:“也许,这是有人使反间计,故意诱朕上当!”
“陛下英明!”理亲王下意识松了口气,想了想道:“臣也觉得极有这个可能!”苏严镇守北境多年,他平日里与士兵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军队里上上下下对他无不敬仰有加,惟命是从。如果古清华因为疑心不去而找个借口将苏严贬职或者调离,北境军心民心势必涣散,局势一动,不可收拾。哥舒国如果趁虚而入,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幸好,古清华没有处置苏严的意思。
古清华焉能不知他为何紧张为苏严作保又为何松了口气附和自己?她这么说是让他放心罢了!但是她的确不会动苏严,可也不表示这件事她打算就这么算了!
“皇伯父一路辛劳,回去休息吧!明日,您且在府上歇着!”古清华笑着送客。
“老臣谢陛下体谅!”理亲王起身,向古清华躬身拱手行了一礼,缓缓向后退了出去。
古清华双手撑在御案上,垂首凝思片刻,抬头道:“刘忠明!去,传苏侧夫!”
她怔怔的望着前方,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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