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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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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检阅?”旭梓虞显然难以置信。

“你莫不是准备了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浠宁失笑,“军队,就是用来打仗的,检阅,当然要通过实战,否则摆在那里当纸老虎,中看不中吃,有什么用?”

旭梓虞连忙敛了神色:“遵命!”

宫外,旭尚倞的旧宅。

浠宁累了马缰,看着巍峨的宅邸叹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我向来不相信这一条!”

“已经遣散周围的民众。”旭梓虞在她身后回答。

“很好,”浠宁跳下马来,“进去吧,且看看里面是魔窟还是地狱。”

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面珍宝无数。

“这么说,旭家的宗祠其实在华胥国西部?”浠宁边走边问。

“是的,旭家宗族离这里很远,京都也只有我和旭尚倞是旭家的人。”旭梓虞回答。

“不排除旭家还有支持旭尚倞的人,这件事交给你清理。”浠宁走下后殿的阶梯。

“殿下,”旭梓虞突然停住,“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浠宁转头:“什么问题?”

“殿下为何相信我,你不怕我变成第二个旭尚倞?”旭梓虞眯起他好看的眼眸,有些不解。

浠宁笑了:“你既然会问这种问题,就说明你不会。你虽然性格傲娇了一些,但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你是我唯一认识并且可以相信的,亲人。”

亲人。

一个久违了的字眼,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就一直稀缺的字眼。

旭梓虞错愕。

浠宁轻叹一声:“哥,也许我还是不习惯的缘故,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旭家的一员。旭家出了一个旭尚倞,已经元气大伤。我不希望看到旭家败落,我想让旭家能够担当得起荣耀二字。”

“我又何尝不想?”旭梓虞神色凝重,“何况我一直以自己姓旭为傲。”

“看出来了,所以,”浠宁突然出手攻击后殿中心的一处地方,“我们要并肩作战,清理门户!”

摄政王官邸的血战开始。

这次一共消灭千余人的秘密死士,并且从旭尚倞口袋掏出了许多钱财,价值达到去年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二。

不过因为一直从下午打到深夜,六大家族的宴请只好被推迟了一天。

而华胥的高官阶层在听了今日所有的消息后,都不约而同地明白——华胥,是真的变天了。

☆、204 国书

归来的浠宁殿下手段相当果决,这是他们达成的一个共识。

第一天抓了旭尚倞,还赢得了民心;第二天让财政大臣下课,又抓了内宫第一女官,把旭尚倞的老窝都给端了;第三天进行公民审判,直接把旭尚倞和奇珍判了绞刑,没收全部财产。

三天之内把当了十几年的摄政王清理干净,的确十分果决。

所以当第三天晚上进行六大家族的宴请,银线凤纹金色华服的浠宁举起酒杯时,下面的六个人,当然除了旭梓虞,都是恭恭敬敬不敢多言。

“从前旭尚倞瞒着大家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浠宁这句话显然把众人的责任都撇干净了,瞒着大家,所以不知者不罪。那也是情理之中,六大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她只能依靠不能铲除,而且当初旭尚倞掌权,他们为了延续家族,除了服从,没有别的方法,“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已被正义惩罚,我们自然也要有新的开始。”

旭梓虞附和道:“的确如此,旭家出了一个这般败坏家族名声的人,家门不幸。但日后旭家会好好拿出该有的样子,一心辅佐浠宁殿下。”

浠宁礼貌地看了看在场嘉宾,说出的话却先松后紧:“旭家的事我就处理到这里,再往深追究,就没有必要了。我的原则其实很简单,凡是正义允许的,会受到神母庇佑的,我都没有意见。反之,如果违反了,我一定会反对到底,不惜代价。”

在场的六大家族听出了话里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意思,纷纷表示会遵循浠宁的原则。

浠宁这才放软语气,说了些轻松有趣的话题,然后把话题转向黄色衣衫的圣家老者。

“我听旭大将军说,圣老学识十分渊博。因此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呢!”浠宁语气谦逊。

圣老连忙行礼:“殿下夸赞,老朽不敢当!不敢说请教,但愿老朽能解答殿下的疑惑。”

“这些年,我们华胥没有和中土大陆打交道。我之前在大乾也只是听说有一个凤麟洲,并没有听人提起华胥。那么当初大渊,也不清楚华胥的情况吗?”浠宁问道。

“殿下,是想向大渊报仇?”蓝衣的汘家家主问。

浠宁笑了笑:“我想,这意思我在临水台上就说的很明白了。”

圣老回应:“是这样的,我们这块地方,是个十分特殊的存在,所以一直向外界保密。大渊至多知晓华胥的皇族体质,知道这片海无法穿越,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如果派人去和大乾建交,只以华胥的身份,他们不会怀疑我们是传说中的凤麟洲来的?”浠宁一行说一行权衡,他们在中土大陆受到禁制,势单力孤怎么可能打的过墨玄。他们肯定需要和大乾联手。目的就是同一个——消灭大渊余孽。

只是传说中的凤麟实在太神奇,如果因此被觊觎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就算是去到大乾,也必须隐藏这些超自然力量。

圣老踟蹰了片刻:“殿下的构想,太过复杂。但只要什么都不说,就不会有人怀疑。毕竟对于中土大陆的人而言。这些实在匪夷所思。就让大乾把华胥当成一个西域国家,也未尝不可。”

浠宁点点头:“也好,那么外交文书,恳请圣老帮忙撰写!”

“老朽一定尽力而为。”圣老应下。

接着又说到下个月的神母寿诞,因为神政大臣是雷家的人,故而浠宁又和雷家寒暄了几句。

这样话题走了一圈。汘家家主会出任新的财政大臣,焱家的吏政大臣被要求考核官员政绩,另外浠宁还请了术家的人做帝师。

恩威并施,然后告诉你们,我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宴席散了之后。浠宁递给旭梓虞一张名单:“我从你昨日清剿余党的人里面挑了五十个出来,明天早上,我要召见他们。”

“这是你给旭家的任务?”旭梓虞猜测到几分。

“明面上的事,我可以交给另外五大家族,”浠宁轻叹,“可是暗地里的事……”

“殿下放心,”旭梓虞拿着名单颔首,“我会为殿下建起一支暗地里的队伍。”

浠宁摇头:“我不要求他们把术法练的多精湛,我是看他们够灵活机变,想让他们练武功。”

旭梓虞愣了一下:“若让他们练武功,你是想用在中土大陆?”

浠宁点头承认:“否则我去大乾,也太危险了一些。从前我在那里身份低微,尚且有人穷追不舍想置我于死地。现在我准备用这样显赫的身份出现,岂非更多的矛头都要对准我?如果我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我又怎么和墨玄抗争?”

旭梓虞长叹一声:“哎,浠宁,你变得太多,让我觉得挺不习惯的。以前的你虽然蠢,可至少无忧无虑。现在的你天天都在高度紧张,都在费尽心思。”

“这就是上位者的无奈,是上位者的不能两全。”浠宁苦笑。

“我看,你还是尽早成亲吧,”旭梓虞半开玩笑地说,“成亲了就不会这样紧张了,还有,现在华胥可是没有继承人的,实在太危险了。要不你生完女儿再去报仇?”

浠宁瞪了他一眼:“你是诅咒我去大乾就一定会死吧?”

“绝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旭梓虞掩唇偷笑,“你没看到那个焱楚良,整个晚上眼睛就没离开过你吗?”

浠宁恨不得直接踢旭梓虞一脚,冷目横眉道:“不编排我你会死吗?”

旭梓虞还真就不怕死:“我和你说呀,焱楚良大约算得上华胥目前最适合你的人了。你看,出身好,门当户对;他实力也很强的,否则怎么会当上焱家在京城的头;至于相貌什么的,你也看到了,虽然比我差了点,可也算是人中龙凤;然后还对你颇有意思。你看,条条都合适,你还等什么呀?”

浠宁的目光变得悠远,她看向窗外炫丽的星辰,像在和旭梓虞说话,又像喃喃自语:“从前,我以为自己只看合适与否。怎么到了如今,遇上最合适的人,一万个不愿意了呢?还是说,人是贪心的,从前连遇上个合适的都难,如今……”

“如今你想要什么?”旭梓虞问。

浠宁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却知道,有些东西,我不想要。至少成亲,我不想,暂时还不行。焱楚良也许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他不是我喜欢的。”

旭梓虞不知该说什么,也许该说,兄台我为你感到惋惜;也许该说,浠宁你试着多接触说不定就喜欢了。

只是浠宁说了旁的:“我不喜欢他,他太刻意。你知道他向我敬酒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吗?”

“太刻意?他说他喜欢你?”旭梓虞依旧不怕死。

浠宁摇头,深吸一口气:“他说,他希望跟着我做陪读。”

她想起那个很少刻意,至少不让她看见刻意的人。他唯一的一次刻意,就是最后跟着她去西域的那次,也被她用毒药毒回去了。

呵,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想起他?

如今,消息灵通的他,大概已经知道阿丑死了吧?

是,阿丑死了,浠宁活了。

然而无论是阿丑还是浠宁,都不是适合他的人。

阿丑无法胜任,浠宁也无法胜任。

浠宁身后是整个国家,在治好奶奶还了相依相伴的孝义,在找到墨玄报仇雪恨之后,她最后的归宿,只能是华胥。

华胥古国,是她一辈子的责任。

而昱王府,是他一辈子的责任。

人生难两全,都是噫吁戏。

既然从此往后,浠宁不会再和那个地方有什么牵扯,不如就让阿丑这样死去。她不会告诉故人们,她就是曾经的阿丑——何必再徒增伤感,何必在希望过后,又是失望。

浠宁的嘴边,泛起苦涩的笑:“哥,做事,远比做人简单,远比做人轻松。所以我宁可去忙碌,去做事。其他的,我还不想思考。”

旭梓虞没有回应。

几日后,华胥的国书由圣老撰写完成。旭梓虞派人越过西海,再穿过西域,送到了嘉峪关。

正在此处巡视的龙钰公主接到国书,不由惊讶:“华胥国?我从前并没有听过这个国家!赶紧摊开地图,把送国书来的那个人叫进来!”

盯着西域的地图看了许久,龙钰公主用手比划着自言自语:“这里,还是这里?或者更西?不对,应该是南边或者北边……”

“殿下,使者到了。”士兵禀报。

“赶紧让他进来!”龙钰公主一挥手。

青影绰走进来行礼:“听闻将军是大乾的公主殿下?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是龙钰公主,你直接叫殿下就行。我从前并未听闻过贵国,不知贵国处在哪个位置?”龙钰公主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版图。

青影绰一笑,走上前在西海沿岸比划了一下:“回殿下,我们华胥就在西海沿岸。之前因为国内动乱,一直没有和毗邻国家联系。如今我们华胥的殿下终于铲除反贼,重新整顿治理了国家,并打算和周边国家相互守望。”

☆、205 建交

英气勃发的龙钰公主笑着摇头,语气却直锐得不容人逃避:“相互守望?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直言不讳。一切的所谓友好邦交,每个国家都怀揣自己的目的。那么请问,你们华胥的目的又是什么?”

青影绰是浠宁最新挑选出来的五十华衣卫的指挥使,当初浠宁派他来完成这个送国书的任务,也是有原因的。

当时浠宁这样吩咐:“你先去鄯善、捐毒、龟兹这三个地方,送上国书和礼物就好。然后不要走得太快,让这几个消息有时间传到大乾去。接着你打听清楚消息,大乾的龙钰公主在哪里镇守,你就去那里。”

青影绰不免担忧:“龙钰公主在哪里,不是军情大事吗?我怎么打听得到?”

“你要找准机会,”浠宁交代,“大乾的兵力部署,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但是有名的将领在什么地方,一定会散播出去,好威慑北方的诛邪国。”

“为什么一定要找龙钰公主?”青影绰又问。

“因为,她是北方防线上,唯一能说实话只能说实话,并且有身份把事情捅上去的人。”浠宁感慨万千。

青影绰不再多问:“那就是说,见到龙钰公主,我可以说真话?”

“是,你的真话,就是我们要杀大渊后人报仇的目的。其余的,都不能说。”浠宁最后叮嘱。

所以如今,青影绰也只把这部分全盘托出:“殿下,实不相瞒,这些年华胥动乱,全都是因为外戚当朝,甚至于谋反。我们已故的陛下被反贼逼宫,只好逃出华胥,谁料到碰上了大渊后人,将我们陛下杀害。但是我们华胥在中土势力微薄。实在没有能力独自报仇雪恨。听闻贵国也在镇压大渊余孽,所以我们想和贵国联手。”

龙钰公主盯着眼前谦恭的男子看了许久,然后翻开国书。

前面的寒暄并没什么稀奇之处,中间的礼单虽然有许多难得一见之物。却也在理。唯有最后被小心封存的另一封信,不知写了什么。

青影绰解释:“那是我方才提到的内容。我也相信这样机密的事,殿下不愿意随便泄露出去吧?”

“你们想的倒是周到,那我想问,你们对于抓到大渊余孽,能做出什么贡献?”龙钰公主合上国书。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多一个朋友不是更好吗?我也相信贵国这些日子都在寻找大渊余孽,不过,收效如何也只有贵国自己知道。但是我们殿下手上,有大渊余孽想要的东西。”言下之意。就是能吸引墨玄出来。

龙钰公主合上双眸,沉吟片刻,突然有些敏感地问:“你们殿下?怎么,你效忠的不是你们陛下吗?”

“我们陛下,我方才也提到。被大渊余孽杀害了。如今是我们殿下在执掌朝政,殿下的意思,是报仇雪恨之后才登基,否则没有颜面去见先人。”青影绰继续解释。

龙钰公主有三分惊讶,三分感慨,还有四分激赏:“想不到你们殿下还是个性子烈的,好。就冲这一点,你还有这份国书,我亲自护送到京城!”

这般一来一回,加上途中交涉的时间,就耗费了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浠宁除了专心治理朝政。还在训练华衣卫。

“青影传回来的消息说,”浠宁走在白色的海滩上,“大乾皇上已经同意我们出访了。”

旭梓虞停下脚步,看了看西面皇宫金顶上火红的落日:“那你去大乾之后,朝政交给谁处理?”

“你如何?”浠宁只是笑。彩凤飞过,拂起一阵清风,将她的发吹得飞扬。

“我,”旭梓虞敛了神色,“我希望和你同去。”

浠宁微挑秀眉:“为何?”

“如果让我只是待在华胥,我不放心,也会过意不去。你可知身为华胥的武士,却保护不了发誓保护的人,是多大的耻辱?”旭梓虞有自己的骄傲。

浠宁望着他凝重却依旧漂亮的眼眸,似乎明白了傲娇的他,那种傲娇是从何而来。也明白了,这样的傲娇,其实是双刃剑,绝对的忠心,却也绝对的倔强:“但是我不放心,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我不放心华胥。”

旭梓虞深吸一口气:“浠宁,谢谢你的信任。但是论治国,我真的不擅长。”

“谁天生就什么都擅长的?”浠宁只是笑,“历练着,便也擅长了。”人,都是逼出来的。

“说实话,叫我做,还不如叫旭家的长辈!”旭梓虞嗤笑。

“你有推荐的人选?”浠宁问。

“嗯,如今的旭家,我已经清理完毕,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叔祖,他曾经做过工政大臣。后来旭尚倞掌权,把他换了下来。”旭梓虞推荐。

浠宁沉思了一阵,点点头:“我希望能见见他,再决定如何。过两日就是旭尚倞行刑的日子,我也该去,道个别了。”神母寿诞前不宜见血,因此旭尚倞的绞刑一直拖到了现在。

华胥的牢狱建在皇宫西面的山崖之下,巨石凿出的大牢,用禁制术法加上封印,没有人能逃出来,何况还有凤凰看守。

“旭尚倞。”浠宁站在牢房门前,看着里面盘膝而坐的男子。

旭尚倞微微抬起头,自嘲地笑了:“我原以为,禁术能让你永远失去一魂一魄。谁知道……”

“你知道你的错误在哪里吗?”浠宁叹息。

“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权利指责我的错误!”旭尚倞大怒。

“小屁孩,”浠宁无奈地摇头,“你可知我的一魂一魄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回来的?你又知不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

一旁的旭梓虞有些诧异地看着浠宁——他只知道在大乾的时候她魂魄回归了,可是之前去了哪里……

旭尚倞难以置信地眯起眼睛:“难道,成就了另外一种结果?”他突然大笑起来。

“怎么,你猜到什么,说来听听如何?”浠宁不以为意。

他难以抑制地大笑:“居然是传承了另一个人!你居然是另一个人的传承!复制另一个人的魂体,然后在那个人死后,继承缺失的一魂一魄!”

浠宁一点也不惊讶:“看来你是知道这种结果的。自古以来,禁术因为没什么人用过,没有人用过,就没有人清楚后果。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结果的全貌,却谁知,世界总是变化的,没有人能预料最后的结局。也或者,根本不存在一个结局。”

“人生周而复始,因果相报,”浠宁看了一眼狂笑的旭尚倞,“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都是为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担责任罢了。你的错误,就在于小看了因果报应,无知地以为上天看不到你的罪恶不会惩罚你,但是神母,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狂笑的旭尚倞却再也停不下来。

旭梓虞惊愕地指了指牢中大笑的人:“他这样……”

“没事,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了,疯了就疯了吧,虽然疯的毫无道理,兴许是所受打击太大了。”浠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对狠绝的人,她从来都是回报以狠绝,什么恻隐之心,压根没有。

而旭梓虞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些许复杂。

经历过什么?

翌日的晨光洒在皇宫的金顶之上,浠宁走出九重宫门,在帝师术婆婆的陪同下巡视国都。

“当年神母带领我们在这里建起华胥国,所倡导的便是自由。百姓可以自由选择他们的职业,农林牧渔或者经商参军,都是平等的职业,”术婆婆在街道上边走边说,“只有自由的的富足才能使人们感到幸福。”

浠宁微笑着向对她行礼的百姓点头示意:“其实归结起来很简单,华胥的精神是自由精神,也就是喜欢什么便去做什么,只要不违背神母的戒律,也就是正义公道?”

“的确如此。”术婆婆点头。

“那么今早术婆婆呈上的那几幅画卷,又是什么意思呢?”浠宁浅浅一笑,目光如炬令术婆婆无法含糊。

术婆婆有些战战兢兢:“殿下,您的寿诞就在神母寿诞几个月之后,如今已经快到了。华胥女子十六之后就可以婚配,如今……”

“如今我马上就到了年纪,可是我没说过我选择成亲,不是吗?您刚才还说,华胥的精神是自由,怎么我听出了逼婚的味道?”浠宁不带感情地说。

“殿下,可如今皇族只有殿下一人,殿下还是早些……”

浠宁直接打断术婆婆:“当每个人都在戒律范围内追求自己的自由发展,需不需要皇族,已经无所谓了。何况,你们这是诅咒我会早死?”她不由深吸一口气——就知道一国之君不好当,连结不结婚都不自由,跟谁结婚更不自由。虽然华胥的一夫一妻制让她很满意,虽然华胥的婚姻不影响事业惯例让她很满意,但这不代表她这么早就想把自己嫁了!

“再和我提这个话题的人,不管是谁,都以诅咒皇族罪论处。”浠宁一甩衣袖,转头朝海边走去。

☆、206 纠结

紫霄宫的午后,浠宁回到宫中直接一挥手,火光飞向不远处的一堆画卷。

老娘不想嫁人,你们还整一堆选秀的姿态出来!你觉得这样挑男人很爽,那你就自己挑去,别扔到我面前来!

突然出现的光盾挡在火光之前:“你生气归生气,何必拿东西出气?”

浠宁深吸一口气,收了手中火光:“哥,你应该是清楚我感受的!”

“我当然清楚,”旭梓虞叹息一声,“当初旭尚倞为了更好牵制我,不知道给我谈了多少婚事,甚至不惜动用龌龊手段。”

浠宁失笑:“龌龊手段,他们不至于也给我来这套吧?”

“难说,”旭梓虞摇头,“那些画卷,除了旭家,应该其他五家都有吧?”

“一共十人,你说呢?”浠宁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旭梓虞直接把画卷一一摊开:“术家那老太婆真是用心良苦呀!不过似乎不合你口味。”他摇着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我口味?”浠宁嗤笑,“说得好像你很清楚我的喜好一样!”

“嗯哼,不是吗,至少,”旭梓虞摊开焱楚良的画像,“焱家那家伙你就不怎么喜欢。那种类型可以排除掉了。”

浠宁却皱起双眉,看向外面的天光。

自由,自由和束缚,向来是相对的,当你获得更多的自由,就会受到更多的束缚。

华胥的责任,她喜欢不起来,可是她别无选择。

否则那么多百姓怎么办,她死去的母亲如何是好?

她没有办法退缩,那就只能抗争到底。

“浠宁,”旭梓虞在她对面坐下,认真地问,“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浠宁紧拧着眉心。突然笑了:“你这样的神色和问法,活生生像家长一样!”就像担心孩子早恋的家长。

“我不是你哥吗?长兄如父。”旭梓虞霸道地说,眉宇间都是傲娇。

浠宁捂着唇笑:“好好好,长兄如父。”接着她的笑意突然飘渺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没有。我觉得我看这个世间已经太久,久到,越来越没有感觉……”

“什么叫没有感觉?”旭梓虞不能理解。

“就是没有感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如果没有责任没有束缚,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今天术婆婆说自由,我知道自由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我竟然连喜欢都没有……”浠宁有些沮丧,她觉得她再没有年轻时的热情,也没有逆境中的斗志昂扬。岁月。让她的一切感官越来越,淡漠……

旭梓虞摇头:“既然连喜欢都没有,那就是没有喜欢的人,你为何说不知道?”

“因为,”浠宁顿住了。看着那些画卷,“我一遇到这些事情,就会无端端想起一个人。”

“你不希望想起那个人?”旭梓虞疑惑。

浠宁别过头去:“我不希望,想起他我总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仔细想过之后,又觉得我作出的一切选择都在理,都是最大限度保护每个人的利益。然后我就开始纠结。开始心绪难平!”

“在理,却不一定合乎于情。你解决了理智和利弊的考验,却最终逃不过自己的内心,”旭梓虞拿起一幅画卷,“也许就连你想烧掉他们,也是出自于你不希望想起那个人。你在逃避。”

浠宁静默地看着那些画卷,半晌才开口:“你不希望我烧掉他们,就统统带走吧,不然我看着还是会忍不住!”

旭梓虞笑着抱起那些画卷:“你真的很奇怪,明明牵动了情绪。却还是不愿意有个结果。不管你在害怕什么,还是在顾忌什么,记住你是华胥人,华胥人的自由。也许身处六大家族的漩涡中不能事事皆在掌控,但至少你能有借口。”

“只可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自由,哥,谢谢你!”浠宁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她相信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者,给她一个结果。

不过显然结果,也分好的和坏的。所以,她并没有很强的意愿去要一个结果。

诸行无常,见招拆招,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华胥芙瑞十五年,也就是大乾永昌十二年,六月十九。

浠宁殿下和大将军旭梓虞乘船从国都启程,前往中土大陆。

西海中巨龙出水,为华胥的大船打开风浪屏障。

面前的水帘分开,船行过分界线,浠宁站在船头试了下自己的术法——果然被禁制住了。

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的,人不过是其中渺小的一员,自然法则,是不得不遵守的真谛。

“如今正是大漠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好处就是没有风雪。我当初从雁门关走到西海沿岸,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大风雪,在龟兹堵了整整十天。”浠宁浅笑着摇头。

旭梓虞扇了扇手中书本,皱起眉头:“但是这夏天,也太热了!”

“华胥四季如春,现下也叫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四季分明!”浠宁拂了拂被海风吹乱的发,回到船舱中去。

西海沿岸的码头,青影绰在岸边迎接。

“没想到殿下这么早就来了,”青影绰行礼,“还以为殿下会等寿诞之后……”

“等到寿诞,我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浠宁眯起眼眸,神色严肃。

旭梓虞哈哈大笑:“青影,你没见着今早我们突然说要出发时,内阁和帝师惊愕的表情。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浠宁出发的消息事先一点也没透露,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等寿诞之后,可是没想到今日突然就走了,而且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当时船开离港口,旭梓虞嘲笑她为了避免那些人给她安排亲事,就像逃婚一样。

浠宁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很热吗?心静自然凉。”

旭梓虞敛了笑声,又开始扇风:“的确很热……”

青影绰直觉这里面有某些内情,不过他也不敢妄自揣测:“殿下还是先休息吧,离嘉峪关还有很长的路。”

“你去帮我查一下,这一家人如今过得怎样。”浠宁把当初与她一起出海的船长地址告诉青影绰。

“好,我等下就去查。”青影绰答应下来。

“你怎么尽关心这些不相干的,”旭梓虞蹙眉,“平日里看你挺有政治觉悟的,怎么一到中土来,不抓重点!”

浠宁好笑,这傲娇的家伙又开始教训人了:“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这次接待华胥的是什么人!”旭梓虞深吸一口气。

青影绰连忙回答:“大乾皇帝派了昱王世子亲自来嘉峪关。”

浠宁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平复心绪。

夏翌辰?

被派来接待?

皇上是觉得夏翌辰这个大乾第一纨绔,女人堆里出来的,十分清楚女人的喜好,所以派来与女子为帝的华胥交涉?

还是这家伙自己搞到的差事?要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似乎不太容易……

但无论是哪种,她都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阿丑。

就让她,永远成为过去……

可她心中为何升起淡淡的惆怅和无力?

人生最哀戚,不是不想见,而是相见犹不知,空留千般念。

旭梓虞没有她那么多想法,只是转头问浠宁:“这人好相处吗?”却发现浠宁清澈的双眸笼上淡淡愁绪。

“知道我为何不关心,是谁吗?”浠宁有些疲累地叹息。

“为何?”旭梓虞愈发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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