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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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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达这样的话。”阿丑娓娓道来,语气不卑不亢。

慕天弘揣度着阿丑的心思,却全无头绪:“哦,什么话?”

“请殿下先行恕罪,阿丑才敢说。”阿丑行礼。

“你胆子倒是很大,”慕天弘淡笑一声,“不知道这么大的胆子,有多大的本事。”很显然摆出太子威严,压住了阿丑。

阿丑又不傻,在上司的威严面前,自己当然要矮下去,否则下一秒就会被咔擦咔擦了:“殿下恕罪,阿丑一个乡野出来的人,没什么教养,不过日后一定好好学。”她说的很谦虚。

慕天弘清楚得很,这家伙教养才不低,就是行事有些跋扈,和夏翌辰行事乖戾是一个道理:“那么,你想说什么?”他撇开胆子和教养的问题,直奔主题。

阿丑便不再客套绕弯:“以阿丑井底之蛙的眼力,观大乾天下,得五弊五策。”

慕天弘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制艺廷试这样的东西,不由失笑:“会试刚刚结束,榜还没出来,廷试名单也没有定,姑娘就迫不及待想要一展才能了?”

“廷试再如何,也不关我的事,”阿丑淡然摇头,“我是女子,没有为官机会,但不代表我一无所知。”

“你且说来。”慕天弘兴趣逐渐浓厚起来。

“第一弊,官不相察。官员之间缺乏互相监督,也没有有效的检举和考察,更没有明文规定并严格执行的法纪法度。所以,就算官员贪墨,也很难被察觉,更甚有互相包庇遮掩之举,否则淮南道的贪墨是从何而来?在寿阳八公山的营寨里,搜出那么多东西,都是经年累月。”阿丑颇为叹息。

“如何治理?”慕天弘神情严肃。

“设立督察处,治标不治本。这要从源头治理,一件事不能只经手一人,经手多人,自然就防范了从中作梗。另外,突如其来的革新往往不能被接受,循序渐进、潜移默化的改变才是真理之路。这方面的改革,要一点点来,一件事一件事改。”阿丑说出第一策。

“第二弊何在?”慕天弘继续问。

“第二弊,户籍制度。有田产房舍就可入户,就可受官府保护,那没有怎么办?流民问题,向来是最棘手的问题。一旦处理不好,流民没有产业无所事事,又因为不受朝廷保护心生怨怼,轻则聚众闹事,重则起义造反。我从最底层的百姓而来,相信殿下也知道,最初见到世子的时候,我只是个乞丐,因为得了世子的一百两银票,才逃了出来,能够过上生活。”阿丑用亲身经历说话。

“怎么解决?”慕天弘自然知道阿丑的来历,隐隐觉得这是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对于流民,官府可以允许他们先选一块地买下来,钱可以日后每年收取一部分,都是从他们每年的收成中扣取,经年累月便可还清所欠田款。这也叫分期付款。通过这种方式,让流民安顿下来,能够自食其力。”解决就业问题,可是大问题。

慕天弘若有所思:“第三弊?”

“第三弊,朝廷作用。当初谯郡大旱,为何墨家比朝廷先有反应,为何殿下在朝廷反应之前就解决问题了?足见这个朝廷,已经没什么用了。朝廷没有用,便会有新的朝廷推翻旧的,殿下以为呢?”

阿丑这番话说完,已经深深刺激到了慕天弘——朝廷没有用,便会有新的朝廷推翻旧的。

阿丑不等慕天弘问话,直接说出第三策:“朝廷的机制,我并不熟悉,但从大处着手,层层递报有好处,也有弊病,如果遇到紧急之事,可否直接递报?另外,各大臣争论不休,怎么能解决好问题?党派之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没有常态化应对方案。是否可以制定应对方案,比如水灾该如何,旱灾该如何,山贼该如何,等等,到时候不用争论,也能有所应对。”

慕天弘已经把话听到心坎里去了:“第四弊?”

“第四弊,”阿丑咽了咽口水,缓解了一下口渴,“那是宫中的问题。我只看采买处的苏公公,便知宫中有多少问题。那些太监到底拿了多少回扣,又浪费了多少国库的银子?国库充裕与否我不清楚,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北方战事经年不息,需要多少饷银?可京城建业如此奢靡浪费,我只能摇头叹息。”

“这方面的应对,我心中有数。你且说第五。”慕天弘认真地说。

阿丑自然明白宫中的事,不是想变就能变,也不是想解决就可以做到的。何况阉党之患,一旦处理不好,可是大祸。这件事,就交给太子他们去头疼吧,她且乐得逍遥,也免得到时候被开罪,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第五,”阿丑微微低头,“便是党派之争的问题。”

“本王倒想听听,你要如何解决。”慕天弘所有的注意力,顷刻集中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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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兰花

俞则轩走到正在凤榻前照顾皇后的夏翌雪身边:“你这些日子,大约要住在宫里了。”

夏翌雪点点头:“皇后娘娘这边,不亲自守着不放心。他们的手都伸到凤仪宫了,我如何心安。”

俞则轩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临时转了话题:“等局势大定,或许你能轻松些。如今太子殿下已决定反击,那一天不远了。”

“多谢俞公子,”夏翌雪平淡而有礼,“殿下那边还需要你们多费心,不过阿丑姑娘,我很是佩服,竟然能说动殿下。”她似乎十分欣喜,像是对这一天期待已久。

不过太子派系的人,哪一个不是对这一天期待已久?

“阿丑姑娘能说动,也是因为殿下自己的打算。万事具备,自然要开始了。”俞则轩双眸充溢着斗志。

天际,大雁北归。

建业开悦酒楼,一群四王党的人齐聚。

酒过三巡,徐泰拉着丁举文说长拉短。

“听闻丁大人过两日便要翰林院上任?”徐泰问。

“的确,徐公子有何见教?”丁举文神情平淡。

若非郑守叮嘱,他是不想参加这些庸俗酒肉的。

可惜他家世贫寒,没有任何靠山,如果再不参加这些,怕是官场无望。

翰林院编修,听起来高大上,可是一点实权也没有,想混出来,不得不另谋其他。

谁知徐泰主动找上门,而且一开口就是阿丑。

“状元郎品貌俱佳,一表人材。日后前途无量,何必拘泥于阿丑一人?”那时的徐泰温雅淡笑。

“徐公子的意思,举文不甚明白。”丁举文并非要装糊涂,而是徐泰的意思。他真的不明白。

徐泰这么说,到底是想考验他,还是劝说他,抑或试探他?

“丁大人还在纠结淮南一事。故而才不明白。只是人总要向前看,丁大人日后有什么打算?要知道她如今风生水起,丁大人不混出个子丑寅卯,怎能入她的眼?听闻她和昱王世子最近走得很近,昱王世子不就是空有个爵位家世……”徐泰循循善诱。

丁举文打断他:“照徐公子所言,我是要混出名堂,才能——”

徐泰摆手:“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世上,拜高踩地、见风使舵的人不少。”潜台词十分明显了。

“混出名堂。我肯定会。徐公子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丁举文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混出名堂,独力肯定不行,四王爷十分欣赏丁大人才干。阿丑现在是太子麾下。到时候四王爷事成,丁大人想要怎么对……都可以。”徐泰笑容淡雅。可神情已经说明所有。

也因此,再加上徐泰之前说昱王世子的话,后来夏翌辰再去找丁举文,丁举文才有了那番话。

至于徐泰,另有自己的打算。可以说,这件事情每个人都各有目的。

他所想,是把丁举文拉过来,另一方面又可以牵制容清澜屡次对阿丑下手。四王党答应把阿丑交给丁举文处置,肯定要信守承诺。如此一来,容清澜就不得不听话了。上次截杀事件,不知为何,四王爷后来居然没有责怪容清澜,甚至当日陪了她一天。

徐泰知道后暗自感慨,成了夫妻,很多事都牵制不住了,床头打架床尾和。

故此他想了这个办法,一举两得。

而今,徐泰和丁举文商讨的,是亲事。想要彻底拴住丁举文,除了亲事,没有更好的办法。

“官场之事,我自不如各位大人熟悉,待会儿丁大人可以和他们商讨一二。我来是为恭喜,恭喜丁大人双喜临门。”徐泰敬酒。

丁举文没有说话。

徐泰继续自说自话:“礼部侍郎家已经对过八字了,都很好。婚期不宜远,就在六月初。”

丁举文只点头答应,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妻子,娶她不是出自真心,一半为权力,一半为打阿丑的脸。

他是真的很希望看到阿丑后悔。

出于自尊?出于爱恨?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颓废,而且绝望。

他心中只剩下一个信念:让她后悔。

这个信念支撑他走到了今天。

一杯浊酒下肚,意识渐渐混乱,他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愿意,一醉方休,暂时忘却。

凤仪宫内,阿丑放下诊脉的手:“皇后娘娘已经无碍,不过还没有醒,如果想让娘娘多休息,不叫醒也没关系。若想要叫醒,我就用针灸。”

夏翌雪想了想:“还是让皇后娘娘休息吧,该醒总会醒。”

阿丑点点头:“方才是太子殿下来了吗?”

“殿下还有龙钰公主,应该是查到什么了。我们去看看。”夏翌雪和阿丑走到外殿。

一盆兰花摆在大殿中心,花开得很好,娇艳鲜嫩,美丽无双。

龙钰公主坐在一旁,一手支着下巴:“娇姿赛美人,恶毒比妇心。”

阿丑不禁称赞:“好诗,龙钰殿下好才情。”说着上前用食指摸了摸花瓣,再将手指放入桌上的茶水中。

“这盆花的花瓣上居然有毒?”夏翌雪有些意想不到。

“这盆花这么美,皇后娘娘肯定不能自已去触摸花瓣,再碰到吃食之类的东西,就算十分微量,久而久之,也必死无疑。”阿丑闻了闻茶水,叹息一声。

龙钰公主看着阿丑眼光激赏:“阿丑姑娘果然聪慧。”

“这盆花从何而来?”阿丑把茶水倒掉,洗干净手。

“是父皇赏赐。”一直沉默的太子慕天弘开口,听不出语气情感。

龙钰公主摆头:“我不相信父皇会做出这样的事,就算他不喜欢母后,也不至于……母后这些年一直恪尽职守,打理后宫,没有一丝懈怠。”

阿丑思索了一阵:“这种兰花,还赏赐给谁了?”

“当时一共三盆,一盆在皇祖母那里,一盆在母后这,还有一盆给了昭贵妃。”慕天弘说。

夏翌雪想到什么:“得去太后那里看看,万一那盆也有毒……”

“说的对,去看看也好,虽然可能性不大。”阿丑赞成。

“阿丑,我就算去了也认不出有毒无毒,皇后娘娘这边我已经没有问题了,不如你与我同去?”夏翌雪神色焦急。

自然,她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怎会不忧心关切?

“翌雪,你所言极是,”龙钰公主颔首,“你和阿丑姑娘赶紧去,我守在母后这里。”

慕天弘嘱咐:“别和皇祖母说,当心吓着她。本王再去查查当中蹊跷。

阿丑答应着下去。

慈宁宫门口,夏翌雪带着阿丑,不过略说两句就进去了。阿丑不禁感慨:太后面前的常客,这身份果然好用!

太后正在殿内和几个老太妃说话,远远就见着夏翌雪过来:“雪儿你来了?听说你这几日在宫里照顾皇后,皇后可好些?”

夏翌雪行礼:“太后金安,皇后的病已经大好,多亏了这位堇堂主人阿丑姑娘,千年灵芝就来自于她,她还陪着臣女一直照顾皇后娘娘,可比那些迂腐太医高明多了!”一番话倒说得像撒娇,可见是太后面前混熟的。

“你这丫头,太医院被你骂成这样,这不是逼着他们一死谢罪?”太后笑嗔。

阿丑对太后行礼:“民女阿丑,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眨眨眼,仔细瞧了下:“这姑娘看上去不错,怎么还蒙着面纱,不以庐山真面目示人吗?”笑容语气倒是很温和。“回太后,阿丑相貌丑陋,吓到太后就是阿丑的罪过了。”阿丑清楚,宫闱风云里出来的人,再温和也有锋芒,看起来温和,只是被岁月欺骗了罢。

太后也不再纠结:“治好皇后有功,哀家自会论功行赏,你只要守好本分,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阿丑唯唯诺诺,一一应下。

太后又嘱咐了些事情,便有太监宣四王妃来请安。

阿丑退到一旁,和夏翌雪低语:“八成是听到我们来慈宁宫,才赶过来的。”

“不稀奇了,不过太后其实不喜欢她。”夏翌雪偷偷说。

阿丑觉得稀奇了:“听说容家和太后有血亲,我以为她该是很得太后喜欢的……”

“牝鸡司晨,怎么会得太后喜欢?”夏翌雪微微摇头。

阿丑有些恍然:太后,应该是喜欢贤惠乖巧的,看来慕天卓和容清澜的婚事,八成是昭贵妃的枕边风和皇上的主意。莫非夏翌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韬光养晦?

不过,夏翌雪是太后一把带出来的,思想顺太后的意,也是常理。

“皇祖母今日兴致真好,慈宁宫这么热闹,果然天气暖和,皇祖母康健多了。”容清澜笑道。

太后不痛不痒地挡回去:“自然。你不待在四王府,怎么有空来宫里?”

容清澜转了转美眸:“母后病了,臣妾怎能不来?”

“看过皇后了?”太后挑眉。

“看过了,龙钰公主正在侍疾。托皇祖母的福,目前皇后情况好多了。”容清澜走到后面给太后搥背。

“做女人,自然要有做女人的样子!”太后语气不喜不怒,又开始对容清澜说教。

☆、144 还治

慈宁宫,太后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阿丑乘空观察了墙角的兰花,没发现端倪。

容清澜也探到了口风,没发现事情暴露。

总之春日的慈宁宫,鸟鸣惬意,花团似锦。表明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风卷云涌。而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回到凤仪宫,夏翌雪和龙钰公主说明情况。

“四弟娶容清澜,真是……”一言难尽。龙钰公主没有说下去。

“花房那边有消息吗?”夏翌雪问。

龙钰公主摇头:“用膝盖也想得到是谁做的,他们做事,证据哪这么容易找?”

“有时候何必找证据,”阿丑笑着摇头,颇为自信,“你知道是他们做的,那就够了。他们做的时候就打算好做干净了,找证据太费力。找证据是下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中策;不拘一格另起炉灶只要能搞倒他们,是上策。”

龙钰公主和夏翌雪对望一眼。

阿丑继续说:“太子殿下一身正气,自然不愿意搞这些阴谋诡计。不过,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搞的。俗话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我以为,明得大义、暗得诡计。”

气氛沉默了半晌,阿丑以为自己太过直接,他们接受不了,不禁有些懊恼之时,龙钰公主却开始哈哈大笑:“阿丑,我实在佩服你,打心底里佩服!”

阿丑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虽上过战场,”龙钰公主说,“可是从不喜欢正面迎敌。反而喜欢那些小动作。可惜我弟弟不太放得开,不过要我说,还是放得开的好。就像你说的,明得大义、暗得诡计。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那我们应该怎么反击四王爷他们?”龙钰公主情绪激动,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

“反击,自然要找准机会,”阿丑勾起唇角。这个直来直去的公主,没想到暗地里也喜欢出其不意,倒是她的知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回,要旧账新账一起算。”

夏翌雪点头:“是该好好算,吃了那么多暗亏,再不还击,当我们真的是软柿子?!”

三个女人达成一致。还打算瞒着那些男人。先打一回四王爷慕天卓的脸。

至于计策——

阿丑看着这盆兰花。若有所思:“我看,什么证据就不用找了。昭贵妃那里不也有一盆吗?最好找人把这两盆花偷偷换一下,先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明白,害人终害己。”

“好。”龙钰公主觉得此计甚妙,“我去想想办法,找人换了这两盆花。”

“一切就看殿下的了。”阿丑行礼道谢。

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阿丑和夏翌雪都有功劳。皇上近年身子不好,能不见的人就不见。但尽管没有亲自召见,都派人给了赏赐。

皇后娘娘的病好了,阿丑也没有留下去的道理。立功前,龙钰公主和她依依惜别:“阿丑,没想到你的性子居然对我的胃口。你不能进宫没关系,等有空我就去堇堂找你。”

“殿下愿意来,是阿丑的荣幸。殿下小心就是,另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有得手?要小心他们倒打一耙。”阿丑叮嘱。

“放心,我自有计划。”龙钰公主爽朗地笑。

堇堂的生意依旧不错。牛黄的收购她一直在嘱咐丁举文进行。如今,堇堂的牛黄虽然还要依靠淮南的宋老板,但是已经有一半脱离中转商的控制,是堇堂直接收购上来的。

“念心,我看了看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库房状况,”阿丑递给念心库房记录,“有几味药材我们存货太多了,我都写在纸上了,包括每种药材多出的数量,以及解决方案。”

念心意想不到:“解决方案?”

阿丑颔首:“是呀,消耗库存的解决方案,就是推出新产品。新产品的事情我大致写了下,你也帮我看看如何,等下打烊,我会开会和大家说。”

念心答应着下去了。

新科状元丁举文和礼部侍郎女儿的婚事,传遍整个建业城。新科状元出身寒门,却要娶礼部侍郎的女儿,世家和新贵的结合,向来是人们的话题,更何况还牵扯到,前尘往事。

“到底是谁传出去淮南城的事情的?”田秋妹有些气急败坏。建业的人知道那些事情,绝对是有人肆意传播。

阿丑托腮,从账册中抬起头,看了看义愤填膺的田秋妹:“你生气又有什么用,他们不就是想气我?”

“姑娘知道是谁做的?”田秋妹捂嘴。

“能从这件事得到好处的并不多。而且你去听听那些传闻,是不是说我坏话的更多,而丁举文,则是被塑造成一个伤自尊的可怜人?”阿丑说着自己的揣测。

“姑娘怎么知道,”田秋妹愈发惊奇,“那姑娘打算怎么办?”

“不用办,”阿丑依旧态度平淡,“再过两日,大约会有新的消息传出来,到时候,按照人们生生不息的八卦精神,绝对有了新话题,这个,就抛诸脑后咯!”

果不其然,没过两日,新的话题把这个盖住了。

昭贵妃中毒。

“哼,怎么这次不是病了,而是中毒?太医院的人给出什么方子?”阿丑站在畅春阁内,询问夏翌辰。

“太医院的人,最是无用,除了拾你的牙慧,还能如何?”夏翌辰不以为意,“倒是没有再要千年灵芝了。”

“那玩意儿本就不对症,开始不过是他们编出来唬人的。他们会不会倒打一耙,说是皇后娘娘做的?”阿丑有些担忧。

夏翌辰摆摆手:“这个你放心,龙钰公主换了两盆花之后,又把没毒的那盆弄上你所言苍耳幼苗毒,所以现在两盆花都有毒。”

龙钰公主果然好手段!阿丑不禁暗自称赞。

“另外,”夏翌辰顿了顿,看似毫不在意,“皇上对昭贵妃可重视多了。你在宫里几日,正是皇后病重的日子,可你见过皇上吗?”

阿丑摇头。

“可昭贵妃病了,皇上每日都探视……罢了,不说了,”夏翌辰打了个哈欠,“就等着看戏吧!”

宫内,一场好戏拉开帷幕。昭贵妃病还没好全,就开始和皇上撒娇,要皇上查清此事。而查的速度,绝对的快,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知道,剧毒来自那盆美丽无双的兰花。

接着,花房里拉出来一个人,招了自己是受了皇后指使,才给花弄上了剧毒。

皇上震怒之下查到凤仪宫去,才发现凤仪宫的兰花也有毒,而龙钰公主旁敲侧击,说皇后之前的症状和昭贵妃如出一辙。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盆兰花都被人动了手脚,幸而派人去看母后那里,并无大碍。加上皇后是先出的事,如此一来,皇后的嫌疑就被洗清了。

追查下去,却再也查不到人——自然,四王党的人怎么可能自己查自己?这些毒药就是他们弄上去的。

不追下去,那么昭贵妃可就吃了个哑巴亏,陪着皇后白受罪。不过也是不一样的,昭贵妃那叫做自作自受。

龙钰公主今日心情大好,因为好好将了昭贵妃一军。不过这可都是军师阿丑的主意,于是欣喜地找到堇堂来了。

宫中用度不凡,身为公主也不用自己操心,是以龙钰公主真不知堇堂那些新玩意儿。

阿丑略清了清场,带着龙钰公主在堇堂逛了一圈,又介绍了不少产品。结果龙钰公主离开的时候,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有生意做,不管是谁的生意,阿丑都求之不得。

永和堂看着堇堂的热火朝天,有些按耐不住了。

何老爷在淮南被气吐血后,一直卧床在家。也是年事已高,有些力不从心了。

听完下面的管事汇报,他咳嗽两声:“那个阿丑,最卑鄙就是把何思峻挖了过去。她之前不是因为新科状元的事情,名声很不好吗?怎么没多大影响?”

管事叹息一声:“那些什么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东西,不过是百姓谈资,拿来说笑的。真到了买东西的时候,铜板可不认四起的流言,还是谁家东西又便宜又好,去着方便,才买谁家的。”

何老爷似乎还有些疑惑:“那可是新科状元……”

“哎,管你新科旧科,事情到现在,除了堇堂和礼部侍郎家闹僵了之外,小的看也就在阿丑要成亲的时候,能有点影响了……”管事摇摇头,十分无奈。而且之后,昭贵妃的事情又引起了一阵轰动,闹得议论纷纷,谁还有心思关注新科状元?

状元三年一个,昭贵妃那样受宠的存在,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

何老爷有些疲累地合上双眼,刚想说什么,突然灵光一现:“你刚才说,嫁人?”

“是的,嫁人……”管事摸不着头脑。

“嫁人是个好东西呀!”何老爷面露喜色。

管事依旧不明白:“老爷,您可是有什么好计策?”

“既然说到嫁人,那就想个法子让她嫁人。女人总要嫁人的,可是嫁给谁我们可以影响和改变。所以。我们只要控制了她夫君,就是控制她。”何老爷细细部署起来。

ps:

☆、145 昱王

“这个璎珞不错,加上刚才挑的镯子,包起来罢。”阿丑和店家说。

店家点头笑道:“姑娘眼力不错,不知是否还要些别的?”

阿丑摇头:“先这么多吧。”

念心在一旁颔首:“这么多,应也够了。”

“我是最怕这种人情往来送东西,既要应上场面,又要合心意,太难。”阿丑感慨。

“那是姑娘对自己要求太高,不必事事求全,尽力就好,能好最好。”念心倒是平和许多。

阿丑正要说什么,附近一位公子突然搭讪:“姑娘眼界极好,不知可否帮我看看镯子。这些东西我不甚懂,但姑姑寿宴,总得表示心意。”

阿丑打量一番那位公子,长得倒是一副正人君子样子,可是眼神——怎么看怎么怪。

“这位公子过奖了,我没这样的本事拿主意。这里的镯子,这两排水头都极好,那两排实惠些。具体怎样,还要公子自己拿主意,才能表示孝心不是?”阿丑淡淡地把事情推了回去,转身就走。

笑话,你是我什么人,我帮你挑,挑坏了谁担这个责任?再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不知他安了什么心。

阿丑懒得理他,自走自路。拐过街角时,一群混混围了上来。

“小姑娘,陪大爷们玩玩?”

“哎,旁边那个小娘子不错嘛,一起一起!”

阿丑面纱下厌恶地撇嘴,刚想出手教训他们,谁知斜冲出方才那位公子。出手打趴了这群混混。

阿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好一招烂到掉渣的英雄救美呀!

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姑娘,你没事吧?”公子关切地问。

阿丑打量几眼那位公子:“你知道我是谁?”

公子摇头:“不管姑娘是谁,日后都要小心才是。”

“我叫阿丑,所以。你该明白,我压根就不会有危险。”阿丑一摊双手,毫不在意。

公子有些怔愣,没反应过来阿丑什么意思。

阿丑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无奈,伸手揭下面纱:“你说那群混混,会对我有兴趣吗?”

公子显然露出十分恐惧的表情,急忙跑开了。

阿丑拍拍手:这样就吓跑了,心理素质真差。

八成是知道自己有一家堇堂,那些不要胆的,冲着钱来的。

暮春,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阿丑坐在昱王府西边的璃雪居,和夏翌雪正说话。

“昭贵妃这次吃了苦头。不会善罢甘休。大家都要小心着些。”阿丑分析道。

夏翌雪叹息:“早就还手了。伯父被皇上叫回京中述职,大约这几日就到了。”

阿丑面纱下挑眉:“昱王回京述职,是昭贵妃的意思?”

“宫里人谁不知道。昱王一回京,昱王府就大乱。只是没人摆到明面上说罢。”夏翌雪摇头,忧色满满,“伯母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除了进宫给太后请安,连京城的贵妇聚会都不参加,还不是怕人笑话……”

“这般躲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躲一辈子,还不是便宜了旁人?要我说,这女人自己一个,也能活得自在。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和你们一直以来的想法的确有些格格不入。”阿丑微微颔首。

“长公主到底沉得住气,可是堂兄,还是冲动了。昭贵妃这一次反击,打得真漂亮!”夏翌雪咬牙切齿。

阿丑暗自思忖起来:不论怎样,总不能让昭贵妃得逞了去。

不过昱王府的事,真真是大乾官贵中第一头疼的家事。那些个钱之璋、钱之琦,还有何思峻,比起昱王府,简直不算事。

正犹疑着,突然丫鬟来报:“郡主,王爷回来了!”

夏翌雪站起来:“这么早就到了?也罢,行军时间不定,难以估计。进宫面圣了吗?”

“皇上说了,让王爷先回昱王府,好好休息。”丫鬟回答,语气明显很为难。

这些年,昱王夏振远就没进过昱王府,此刻皇上说让回来,那是什么个意思?

抗旨?

遵旨?

好一个昭贵妃!

阿丑思量完毕,深吸一口气:“郡主,你先去门口迎接,你毕竟是他侄女,他会给你几分面子。然后试探下他的口风,是留是去。”

“好,”夏翌雪点头赞成,“我先过去。”

昱王府门口,夏振远走进大门,便看见夏翌雪,神情缓和不少:“雪儿又长高了,出落得越发好了!”毕竟是亲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他怎能不怜惜?

“伯父过奖,”夏翌雪行礼,“伯父一路风尘,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这句问句,表面上是问在京城待多久,实际上是问在昱王府待多久。

昱王夏振远看了看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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