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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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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不由一笑:“墨公子客气,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你还是盼着我别来比较好。”

“也罢,你不来,才是一切安好,”墨玄摇头,表情依旧平淡如水,“你生意甚好,我不便叨扰,就此告辞,再会。”

“墨公子慢走,再会!”阿丑亲自相送。

回到后院,阿丑吩咐念心:“去把我们店里的方剂,每样酌情包一些,记得附上说明书,打包成一个大锦盒,叫杜一升送到淮南城西郊的墨家别院去。”

念心应下:“这是什么大人物,这么重的礼!”

“我还嫌不够重,”阿丑颇为感慨,“墨公子为人光风霁月,胸怀非一般人物可比拟。他救了我的命在前,后来也是他让我下定了决心,算得上亦师亦友罢!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也是在他那里才得到这句话的答案。”

ps:

☆、115 被抓

何思峻把手中的账目一丢,兀自思索起来。

淮南城的亏损如此严重,远超当初淮南掌柜的估算。按理说,淮南掌柜是对淮南城情况最了解的人,而且据他看来,这个淮南掌柜,并非无能的角色。那么,这么大的估算误差,从何而来?

“易安堂和九味香跟着我们一起降价,他们现如今情况怎样?”何思峻问。

“表面上看和我们无甚分别,只不过,他们财力其实没我们雄厚,若也是亏成这样,哪里还撑得下去?”一个伙计回答。

何思峻又想了想:“我先去看看着两家店,你们把降价以来各种品类的药材售卖情况统计一下,给我一个数,前二十是哪几种药,分别卖了多少。”

在易安堂和九味香看了一圈,何思峻只觉得同永和堂没什么大差别。表面上看不出的东西,只能从细节上下功夫了。

降价以来卖得最多的药,有甘草、夏枯草、净*、菊花、金银花、牛黄、郁金、犀角、黄芩、黄连、雄黄、栀子、朱砂、土茯苓、川芎、当归……

何思峻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甘草也就罢了,净*、牛黄、郁金、犀角这些根本不是常用药,而且这些药销售量远超后面的药,这不正常。

“你们平时卖得最多的,也是这些药吗?”何思峻问。

管进货的伙计摇头:“我们平日里虽然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我是管进货的。哪些东西卖的好,就容易缺货。那些犀角什么的,平日都是满仓。可最近,着实很紧俏!”

“有人在故意买这些药,”何思峻得出结论,“不过,就算是为了打压我们,想让我们亏钱。也总不能买了药之后放着,总会有用途的……”

“买了药,不就是抓来煎药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用途?”另一个伙计不甚明白的样子。

何思峻摇摇头:“我也没有思路,先放一放。听闻堇堂前两日又大张旗鼓?”

“这是他们最新推出的产品,我们一样买了一点回来。”一个伙计端上托盘,里面摆放着各式中成药。

何思峻眯起眼眸,突然灵光一现——原来。如此!

秋老虎余威不减,此时的淮南城,大早上的就十分闷热。开怀茶楼内。阿丑在二楼雅间落座。拿袖子扇了扇风纳凉,低头环视一圈下边,果然多了不少士子书生,快要秋闱了。

不多时,何思峻便走进来:“阿丑姑娘,别来无恙!”

阿丑微微偏头。一伸手:“何公子坐,不知今日相约,是为何事?”

“我难得来一趟淮南,”何思峻在旁边落座,叹息地摇头。“只不曾料到,一来便是烂头焦额。”

“能让何公子头疼的问题。想必十分棘手了?”阿丑淡笑回应,全然一副不知道何思峻潜台词的模样。

何思峻也不给她机会扮猪吃老虎,直接开门见山:“堇堂这招一箭双雕,用得真好。”

“何公子过奖了。”还不是你永和堂做了个脑残的价格战决策?不过也怪不得他们,他们是定式思维,习惯了药材就是终极产品。如今堇堂蹿出来,给整个医药业来了一次技术革命。而他们,还没这么快反应过来。

“你从永和堂低价买进原料,再制成成品高价卖出,好算计呀!”何思峻一语道破阿丑这些日子的行动。

阿丑早有心理准备,何思峻是个硬角色,看出来也并非意料之外,故而她也没觉得如何惊讶:“何公子果然是聪明人,那你这次约我来,又意欲何为呢,兴师问罪?”

“我不过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而且,”何思峻话锋一转,“姑娘是想吃掉永和堂?”

阿丑双手一摊:“这话说得我好像不自量力一般,吃掉永和堂?永和堂多大,我吃得掉?我不过是想做好堇堂,你以为你们不搞什么价格战,我就会趁虚而入?事到如今,也不是我狂妄,只能说你们自作孽不可活。难不成你们全打八折了,我还要坐以待毙?”

这番话并不是什么外交辞令,阿丑说的是真心话。若是永和堂没把她逼急了,她也不会出此计谋。

何思峻听了阿丑的话,有些动摇。所谓狗急跳墙,正是这个道理,倘若永和堂没有动作,想必堇堂也不敢妄自以卵击石。

阿丑继续说:“何公子,你们永和堂想要坐稳医药界的老大,不是什么难事,可你若想整个大乾只有你一家卖药,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呢?特别是,在你们内部本身就有问题的情况下。好了,我言尽于此,何公子,告辞。”

看着阿丑走出开怀茶楼,何思峻眯起双眸:果然是个狠角色,不过她说的话……只有一家卖药?

他已经有点乱了,堇堂一出,他觉得整个药商界似乎都和以往不一样了。是的,这个熟悉的行业,好像变成他从未涉足的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他该好好看看这个似乎是未知的药商界了。

八月初八,晴空高照。

阿丑站在柜台前,翻看今日的销售明细。

“今日生意似乎冷清了些,怎么回事呢?”田秋妹支着下巴疑惑道。

“今天乡试进场,明日就是开考,大家都去贡院门口送人了。”阿丑回应。

“明日开考,今天就进场?”田秋妹不解。

“乡试一共三场,每场三天,就是连考九日,当然要提前一日入场。这些书生们还算好的,考官初六就要进去,直到放榜才能出来。”阿丑解释。

田秋妹掩唇惊呼:“初六就进去,放榜才能出来!”

阿丑点头:“是呀,就是为了防止阅卷的考官和考生有交流,严格着呢!”

金大成在旁边听了,有些惋惜:“那他们岂不是中秋都过不了?”

阿丑不由一笑:“要是高中了,名声大噪,想过一百个中秋都能过得起。”

她想了想,又说:“出来那天是八月十七,想必会有一部分考生病倒,那贡院的号房哪里是人呆得的?我十八加开一场义诊,专为学子,要知道这些人日后都是朝廷栋梁。到时候出场,你们再去帮我宣传。”

“姑娘事事细心,面面俱到,”念心称赞,“我们是不是也该相应配合着,提前准备些什么药?”

阿丑摇头会意:“你才是事事细心,面面俱到,准备些调理脾胃的罢,明天我开个单子。”

中秋佳节,明月高悬,刚下过的第一场秋雨降去些许燥热。晚风凉爽宜人,吹起淮南城满目灯火,繁景如斯,引人向往。

阿丑带着徐奶奶,以及念心和田秋妹出来赏月。

“听闻淮南城的风俗,是要挑着灯笼占高台。”念心指了指街边的亭台楼阁。

阿丑摆摆手:“我们就不凑那个热闹了,一不小心被挤下来多没面子!”

几人哈哈大笑,徐奶奶点了点阿丑的发:“你这丫头,就知道满口胡话哄我们,什么被挤下来没面子!”

“我是担心那边人多杂乱,难不成我们几个娘们还去和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伙挤?”阿丑面纱下一撇嘴,嘟囔道。

念心颔首:“这话在理,街上也有的是赏月的地方,何苦来去挤。”

“我是没什么关系,你们年轻人高兴就好!”徐奶奶笑呵呵地说。

田秋妹抱着一块月饼边走边吃,闻言啄米粒般点头:“反正有月饼吃我就高兴了!”

几人又是笑,阿丑的语气带了几分无奈:“秋妹就是爱吃甜食,小心吃胖了嫁不出去!”

“姑娘你真坏!”田秋妹跺脚,看着手中月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阿丑掩唇而笑:“行了,买都买了,吃吧,也不会多吃一块就变胖了,我也是叫你以后注意着!”

“行了,”徐奶奶笑着指了指斜前方,“那条街上的灯好,我们去看看。”

几人又逛了一会儿,突然前方一阵骚动,人们蜂拥向后。好在大家都去高台赏月了,这条路上人并不多。阿丑见状便知前方一定出了什么事,可是一味向后跑,并非明智的选择。人群向后,就说明危险也在向后。

阿丑当机立断,拉着徐奶奶向后跑了一阵,就冲进横着的一条街巷:“朝这个方向走,今夜可能会出事,我们先回家待着,紧闭大门。”

然而话音刚落,阿丑只觉得四周风声大起,接着她似乎被人提了起来,在念心等人的呼喊声中脑袋一晕,再不省人事。

徐奶奶、念心和田秋妹眼睁睁看着一个黑影掠过,极其迅速地将阿丑带走,都奔上前呼喊,本能地想要将阿丑从黑影手上救下。

然而他们怎可能敌得过这些人的速度,阿丑转瞬不见。

田秋妹急哭了:“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姑娘被谁抓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别慌,”念心一边安抚两人,一边冷静下来,“姑娘在淮南城无亲无故,唯有钱大人,我们先去报官,然后求助钱大人。姑娘也没什么死敌,兴许他们只是认错人了。”但其实她说这话,自己心里也没谱。

☆、116 肉盾

“有人追过来了。”一名黑衣人飞掠过屋檐重瓦,赶上领头那人。

领头那人手中提着一个碧色衣衫的少女,脚步并未停歇,语气不容置喙,却带了一丝狠辣的无情:“拦着。”

这群黑衣人继续向前,却在经过一个街角时,不得不停了下来。

夏翌辰倚在屋檐边,拿着酒囊仰天望月,透明的酒液早就濡湿了他的杏色衣袍,可他似乎浑不在意,桃花眼微眯,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醉酒明月笑三生,三生梦醒余几杯!”他有气无力地念叨完,继续举着酒囊海饮。

黑衣人看着这个拦路的酒醉公子哥,有些面面相觑。

“这位公子,”领头黑衣人把手中碧色衣衫的少女扔向旁边手下,抬步向前,“有何指教?”

夏翌辰似乎没听见一般,并未理他。

领头黑衣人一挥手:“行,我们绕路。走——”

“你以为你们还有退路?”夏翌辰伸了个懒腰。

领头黑衣人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方才他虽见夏翌辰独自一人,可是谨慎起见害怕有诈,所以选择不过去。可如今,却被这稀奇古怪的人使计策包围了,实在是……

“咦?还抓了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拐卖妇女?”夏翌辰直起身子,伸头张望了几眼,十分疑惑不解的模样。

“多说无益,”领头黑衣人手中剑出。“挡我者死!”

两方人马立刻拼杀起来。

带着阿丑的黑衣人因为阿丑的缘故颇有不便,因而渐渐不支。夏翌辰的人一剑斜出,眼看要刺中那个黑衣人,救下阿丑,谁知黑衣人因为闪避不及,下意识地拿了阿丑挡剑。

剑锋刺入阿丑左肩,剧痛之下,阿丑咬牙醒转。

入目是一片漆黑。唯有人影闪动,剑光纷飞,而她……

怎么会,那么痛……

然而未及反应过来,她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拉,似乎换了个位置,又是一阵眩晕。

“你们目的何在!”领头黑衣人拽着阿丑,边打边说。

只是夏翌辰和他带领的血杀都没有说话。

领头黑衣人冷哼一声,杀招尽出。

夏翌辰见状。抛下酒囊,右手轻鸿剑出鞘,迎上领头黑衣人。

领头黑衣人对夏翌辰古怪至极的招式十分愠怒。他既非正面攻击。又非暗中偷袭,倒像是在玩耍的小孩子,打两下就跑,跑了以后自有他的手下补上。然后再来打两下,而且毫无招式规律可言,几乎可以算是乱打!

纨绔就是纨绔。大乾第一纨绔,名不虚传!

可渐渐的,领头黑衣人开始不敌,语气不忿:“你这般变向车轮战,和我一个抓着人的打。算什么英雄好汉!”

阿丑被点了穴,也动弹不得。只能随黑衣人摆布。左肩受伤血流不止,又被这个领头黑衣人扔来扯去,伤口在不断撕裂,可她除了咬牙忍痛,毫无其他办法。每每看见刀光剑影险些划过自己,惊险万分,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夏翌辰一边玩一边说,很是满不在意:“当然算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了?倒是你,抓个女人打架,真不够爽快!”

领头黑衣人气恼,右手剑招不变,左手抓起阿丑就当盾牌,毫无半分怜悯之意。

夏翌辰的人见状,不由得忌惮许多,出招都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伤到阿丑。可尽管如此,领头黑衣人依旧不停地把阿丑往刀剑上撞。连夏翌辰都开始纳闷,这人到底是和阿丑有仇还是怎样?但如果有仇,直接杀了不就了事,何苦来拎着费事?

如此僵持了一段时日,领头黑衣人眼看再拖下去,自己人怕就要损失许多了,手上一个发狠,把阿丑扔出去,正好对着夏翌辰刺出的轻鸿剑。

夏翌辰急忙收招,只想着如何避开,却不曾顾及逃跑的黑衣人。一番缠斗下,黑衣人已经远去。而收剑的夏翌辰,却还是伤到阿丑右腹,幸而伤口不深,夏翌辰急忙拔出轻鸿剑,迅速点穴止血。

阿丑身上两处大伤,加上方才精神紧张过度,此时就像崩断的弦一般直直垂下,声音虚弱:“怎么老是被你误伤……”说完就再不省人事。

夏翌辰接住昏过去的她,威毅的双眉蹙起:怎么老是误伤她?

深夜,开安客栈天字号房,俞则轩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来回走,神情愁而不解:“真是奇怪了,明明刚被你带回来的时候,血流了这么多,等我找到那个接生婆要给她上药,却又只是小伤,奇哉怪也!”

夏翌辰松了松左手的护腕,没有言语。当初在建业,她左手受伤,也只是看了几眼就放下,丝毫不在意,难道——

不可能,怪力乱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他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

“明天一早,你再看看她的伤口,说不定只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容易失血过多。”夏翌辰平静地推测。

俞则轩歪着头,像在自言自语:“那么,那些人抓她,又是做什么呢?”

“我起初派人堵截,只因为发现那伙人似乎要有行动,估算了时间赶过去的。碰上阿丑,实在不在我意料之中。可他们为什么要抓阿丑?”夏翌辰瞥了眼床上已经让请来的接生婆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的阿丑。

他们都是男子,可不敢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换衣服上药。只是深更半夜,能找到并且愿意出来的女人只有接生婆,接生婆,有钱就办事,管你是不是接生。何况,他不认为接生一次要比这个难。

“她的事一直是你在调查,她可有什么仇家?”俞则轩坐下来问。

夏翌辰摇头:“薛家早与她和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容清澜。”

“可容清澜要杀她,杀了便是,为何要将她带走,她有什么用处?”俞则轩满脑子都是疑问。

“不清楚。”夏翌辰语气依旧轻松。

“罢了,兴许等她醒来,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了。”俞则轩长叹一声。

清晨的阳光从窗缝中照进来,熹微的光亮刺得阿丑渐渐苏醒。

睁开双眸,入眼不是面纱遮挡的世界,而是切切实实的轻罗纱帐。转头打量一眼身处的屋子,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屋内空无一人,只是摆设却是一等一的好。

闭上清澈的双眸,她略微思索了片刻——开安客栈。

阿丑晃了晃脑袋,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左肩的痛隐隐传来。对了,伤口,自己的伤口恢复那么快,该不会被那两个家伙发现了吧?

算了,就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的确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扶着床沿站起身,她只觉得有些眩晕,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在桌子上找到自己的面纱,她拿起来系上,缓缓走到门前,推开房门。

昨夜赏月,大家都睡得比较晚,因此清晨的开安客栈,一片寂静。

扫了眼楼里的情况,阿丑刚要回房,只听见隔壁的门打开。

夏翌辰走出,桃花眼迷蒙地看着阿丑,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阿丑深吸一口气,行了一礼:“多谢世子搭救。”

“有些事,可以和姑娘单独谈谈吗?”夏翌辰问得直接。

阿丑颔首:“世子请。”该来的总会来。

房内,阿丑推开窗户,在窗边坐下。

夏翌辰也不客气,径自坐到她对面:“你是怎么被那群人抓到的?”

“当时,我和奶奶在街上逛着,突然前面有骚乱,我们逃开的时候,我就被抓了,”阿丑回忆当时的情况,“我以为,他们很大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否则当时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抓我?可是我又想不出他们为何要冲着我来。”

“抓你的那群人,和之前的军器、药品贪墨有些关系,”夏翌辰推测,“会不会是因为你测出了军器造假,他们想要报复?”

阿丑缓缓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如果纯粹想报复,杀我易如反掌,为何不杀?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容清澜。”

“容清澜有理由杀你,因为她有前科。但是,她没理由抓你,抓你有什么用?”夏翌辰提出疑问。

阿丑有了片刻沉默:“如此说来,问题的关键就在,抓我有什么用。”

夏翌辰颔首。

“我唯一的用处,大约就是能治病。但是那黑衣人后来索性拿我挡刀,显然是没把我的性命放在眼里。如果抓我真是为了看病,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阿丑疑惑重重。

“总之这件事疑点重重,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日后,要小心了。”夏翌辰把双手放到脑后,说的话是在提醒阿丑警惕,可那语气一点也不警惕,反而十分散漫。

一阵沉默后,夏翌辰再度开口,桃花眼已经闭起来养神:“你昨天伤那么重,怎么今日路都能走了?”

阿丑摇头:“我亦不知,似乎自己伤愈就是要快一些,个中缘由,兴许是人各有异吧。”

夏翌辰疑惑地蹙紧双眉,感到十分不解。他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难道真的存在这种情形?

☆、117 策反

阿丑继续解释:“听闻有的勇士一顿饭能吃下十个人的份量,力能扛鼎;有的人能徒手爬上百米高的悬崖。能人异士自古就有,我虽然算不得这个行列,不过来龙去脉我自己也不明白。”

夏翌辰听她语气诚恳,而且她的解释也有几分道理,遂没有追究,毕竟这不是重点:“大约,真的是人各有异吧!”

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阿丑又回到重点上:“你确定抓我的人和军器、药品贪墨有关系?”

“肯定。”夏翌辰言简意赅。

“兴许不一定只是为了报复,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方法之类的。罢了,想也想不出来,反正贪墨一事肯定要解决,只要铲除贪墨,那批人就不复存在了。”那样,她的危险,也就解决了。

在开安客栈略坐了会儿,洗漱完毕,阿丑就回家了。毕竟奶奶、念心和秋妹他们如今怕是急疯了,都在找她呢。她早些回去报平安,才早些让他们放心。

一进大门,徐奶奶就上前拉住她的手,有些浑浊的双眼泛着泪光:“我的小祖宗哟!你没事吧?”

阿丑笑着摇头,安抚大家:“我没事,被那群人抓走之后不久,就有人拦下那群人,把我救了出来。现在都没事了。”

“平安回来就好,”念心拍着心口,似乎还心有余悸,“我去告诉官府,说姑娘回来了。”

田秋妹抹着眼泪:“姑娘,吓死我了……”

阿丑抱了抱大家:“好了。都没事了。我今日休息一日,店里的事应该不多,毕竟刚过完中秋,有什么情况你们向我汇报就是了。”

徐奶奶点头:“是该休息一日压压惊!哎,怎么好端端的,就抓起人来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阿丑垂眸,“总之日后要小心一些。”

当晚。念心向阿丑汇报今日的情况:“永和堂今天突然全部把价格调回正常了。”

“何思峻不是个动作慢的,却也只得这种结果,看来永和堂内部问题不小。多一日打折,就意味着多一天打击。也好,他们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机会。好在这些日子,我们早把货屯够了。不过日后也需要寻找新的货源了,特别是牛黄。”阿丑分析。

“姑娘想自己收牛黄?”念心有些惊讶。

阿丑站起身,走了两步:“宋老板那边。并非长久之计。何况安宫牛黄丸,日后牛黄用量着实不小。如果能自己收,最好不过。”

“可我们如今实在顾不得那么多首尾……”念心微蹙双眉。

“所以也不着急。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慢慢来。至少要等淮南的堇堂站稳了,才能走这一步。”阿丑轻轻叹息。

“那永和堂恢复原价,我们该怎么应对?”念心问。

阿丑摇头:“压根不用应对,他们只是在止损。止损动作这么慢,难怪要亏死!”

八月十七,秋闱乡试结束的日子。黄昏时分。贡院涌出大批考生。金大成和杜一升到处派发宣传单。

这些书生都是识字的,因此宣传单派上了极大用场。不用多说,也不用扯破嗓子,宣传单一发,方便快捷。

翌日。果然就有一部分家境较贫寒的来到堇堂参加义诊。

永和堂内,何思峻得到消息。和淮南城掌柜谈论起此事。

“我观察了多日,”何思峻提出自己的想法,“堇堂之所以这么成功,就是因为办出了特色。堇堂独一无二,义诊独一无二,那些方剂独一无二。我们比价格,争的是一时的优势。等价格上去了,大家就会忘了我们。可堇堂,只要它不是贵得吓人,大家永远都记得它。因为那些东西,只有堇堂才有。”

淮南掌柜摇头又点头:“你所言有几分道理。堇堂和我们压根不是一个路子,所以比价格,他们也不怕。可是,我们走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如今要走到新路上去,谈何容易?就拿那些方剂来说,我们怎么比!”

何思峻也十分为难,他眯起双眸:“实在不行,只能出下策了。”

“下策是什么?”淮南掌柜问。

“把堇堂的配方偷过来。”何思峻眼中满满都是算计。

淮南掌柜还想说什么,何思岱就被人牵进厅中。

后面跟着的几个马屁精管事满面笑容:“恭喜大少爷呀!”

道贺声络绎不绝。

何思峻有些纳闷地看着何思岱肥胖的身体塞满了整张椅子:恭喜?何喜之有?

“大哥有什么喜事,怎么也不告诉小弟一声?”何思峻笑容无害。

何思岱双手放在嘴前,咯咯地笑:“喜事……”

瞅了瞅何思岱那异于常人的眼距,何思峻知道问他怕是要问一百年才能问出结果,便转向几位管事:“咱们永和堂有什么喜事?”

“二少爷这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大少爷就要成亲了!”一位管事兴高采烈地回答。

何思峻有些讶然:成亲?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何思岱这样一个痴儿?怕也是可怜人吧……

另一个管事又说:“大少爷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绵延香火了!”

如果阿丑看到此时的情形,只会给永和堂泼一盆冷水——你家那大少爷,很明显是二十一三体综合征。染色体数目都不正常了,哪里还绵延得出香火?

只可惜古人不知道这病,他们最多担心,大少爷的儿子,会不会也是痴儿。

“要说这温姑娘,也是咱们老爷的义女,嫁过来肯定不会亏待的!”一位管事又开始八卦。

然而这句话,却如同打了何思峻一个耳光——

瑜儿?他们居然逼瑜儿嫁给……

一声暴烈的排桌声让所有的议论戛然而止。何思峻站起来,咬着牙有些颤抖,也不管不顾红肿的手掌,冲了出去。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呀,突然就……”

何思岱突然哇一声哭出来,众人又开始手忙脚乱,再无人理会何思峻的去向。

官道上,一骑快马飞驰而过。

温家自温老爷去世,一直依附于何家,此次让她嫁给何思岱,定然是父亲用什么事威胁了温家,否则,依他对温家的了解,温夫人不可能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葬送一生。

而他,无论如何,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必须阻止,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上善阁,阿丑接过老翁递来的资料。

“何思峻怎么突然又回建业了?感觉他最近很不寻常,难道要有什么大动作?”阿丑一边翻阅资料一边问。

“看完你就知道了。”老翁但笑不语。

阿丑细细看了一遍,不由一笑:“没想到,何思峻还是个情种!”

老翁摇头叹息:“这世间谁不是情种,端看有没有遇到那个人。”

“那既然何思峻遇到了,有了喜好,肯定就有了弱点。有弱点的人,我喜欢,”阿丑面纱下挑眉,一个计策在脑海中酝酿成型,“何思峻被何家压迫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导火索让他奋起反抗了。如果他选择和温佩瑜私奔,你们可得好好帮他们一把,最好带他们来淮南城。何思峻这个人,的确有才干,如果能让他反出何家,倒是个不错的结局!”

老翁哈哈大笑:“姑娘好算计,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毕竟,她还是姓何不是?”

“尽力而为就好,我也不是喜欢勉强的人。”自然勉强不得。投诚投诚,关键就在一个“诚”字。

没过几日,墨玄便着人送了一张帖子来,说是淮南城墨家别院的金桂银桂都开花了,请她去赴桂花宴,同时来的还有不少淮南城的名商。

阿丑看了,便知是个商贾之间的交际活动,大约都是奔着谈生意去的。不过她去凑凑热闹也不错,多认识几个同道中人没有坏处。

墨家别院的亭子里,秋日的阳光从繁盛枝叶的缝隙中投在地上,离疏而美好。阿丑站在亭子的边缘,看向不远处喝酒赏曲的众人。

酒是去年酿下的桂花酒,如今正好藏了一年,淡香四溢,风味颇好。

宋老板由一群清秀的小厮伺候着,也在席上摇头晃脑。

“阿丑姑娘怎么独自在此?”墨玄一身黑衣,双手放在背后,神色平淡地走进亭子。

“这酒喝得有些醉了,来醒醒酒。”阿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

“我向来不喜这些交际,若非家族责任在此,我身后有这么多人要吃饭,我也不来趟这浑水了!”墨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阿丑有些疑惑:“墨公子没有叔伯兄弟吗?若是实在不喜,有些事也可交予他们打理。”

墨玄摇头:“墨家人丁向来单薄,几代都是单传,没有旁支。”

阿丑闻言叹息一声:“如此说来,你肩上的担子不轻。”

“是,我倒希望有个兄弟能分去些我的重担,”墨玄微微偏头,“此处醒酒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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