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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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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琉离似乎不太明白这个词的含义:“烧钱组合?”

“就是,这个方子,配起来很贵很花钱。可惜,它一味着重于止血、消炎,已经不像个方子了,效果不能达到最佳,当然这是行内话,我说这么多你未必明白。总之,这药,不是一般人能有。”阿丑直视花琉离双目,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花琉离依旧是极其到位的自得微笑,让阿丑看出了近似无情的神态:“这么说,我还捡了个大便宜?”

“哼,但愿你真是捡了个大便宜!”阿丑说着站起身离去,行到门前又微微偏头,却并未看着花琉离,反正这厮怎么看都是很到位的表情,多看也是无用,“花公子,你到底是谁的人呢……”

看着女子身影渐渐消失,花琉离轻轻挑眉,闭上双眸:“你还真让我演了一场最难的戏!她是最聪明的看戏人,早晚有一天,要看穿的!”

阿丑走在街上,面纱下神色复杂:那包毒盐,为什么他能识破?百济药铺出事,他为什么如此快得到消息来阻止她?为什么她刚到淮南不久,花琉离也来了淮南?而又为什么,这样一瓶金疮药,出现在他手中?

街口,阿丑停下脚步,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她如今有八成的把握,花琉离背后的靠山,绝对比她大。他接近她,压根就是有目的的,包括这次砸戏台事件。

首先,他是会武功的,否则那句“还手之力”无从得来。有靠山还会被找茬,有还手之力还要受伤。这一切只能说明,他故意制造这些混乱,引她出来,然后,最终目的是,金疮药。

那么金疮药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阿丑已经理清楚思绪,可惜的是,线索太少。因此,这件事,还是等时间让一切浮出水面吧!

深吸一口气,她向身后的杜一升吩咐:“我们先去找牛黄。”

牛黄,气清香,味微苦而后甜,性凉。可用于解热、解毒、定惊。牛黄十分珍贵,在现代,天然牛黄比黄金还贵,因而后来人们研究出人工合成牛黄的方法。至于古代,牛黄也是十分名贵的药材。

所以,阿丑只能去找大药商。

上善阁给出的资料显示,大乾牛黄生意做得最大的,无疑是永和堂。而永和堂的货源,是一个宋姓商人,常年从事牛黄收购。

阿丑找到宋老板的时候,宋老板正在淮南城郊的别院听戏。唱戏的,不是外面请的戏班子,而是私人戏班,也就是宋老板自己买下来的戏班子。

站在庭院外等待通报的阿丑,听着湖对岸飘渺的天籁之音,不禁暗自摇摇头:这宋老板,怕是从牛黄中赚取了一堆暴利,否则如何过这么奢靡的生活?

既然赚取暴利,那便是垄断,怕会不太好说话。

还没想好对策,就有小厮把阿丑叫了进去。

“宋老板。”阿丑行完礼,面纱下微微抬头,眸光就落在厅堂里的两缸冰块上,又瞅了瞅扇风的小厮,不禁蹙起眉头:从来只见美女扇风伺候,怎么这屋子里,清一色的小厮?

宋老板慢条斯理地睁开眼,打量阿丑几下,似乎对那米色面纱很感兴趣:“这面纱什么料子做的?带着不热吗?”

阿丑暗自腹诽,就您这身材,啤酒肚大粗腰肥头大耳,不热才怪!都这身材了,还整天懒洋洋坐在这。不过面上仍旧礼貌温和:“阿丑陋颜,还是别吓人了。我今天来,是想和宋老板谈点生意。”

宋老板不耐烦地扯扯衣衫:“大热天谈什么生意!”

说完,他又直起身子张望两眼,指着阿丑身后的杜一升:“唉,你身后那个倒斯文些,留下谈谈这戏倒是好的!”

ps:

☆、097 南风

阿丑偏头瞅了眼杜一升,又看了看宋老板别扭的眼神,再联系自打进了这别院看到的一切,总算明白了什么。

南风无限好,只是惹上她。

“既然宋老板今个不想谈生意,我们来谈谈戏如何?”她可不会把自己人送上去牺牲,否则这个雇主也当得太差劲了。可是,她也不好公然得罪宋老板,那便,采取迂回战术吧!

宋老板一摆手:“你一个小姑娘,懂哪门子戏!”

阿丑腹诽:那杜一升没比我大几岁,怎么就懂戏了呢?看来她得先发制人了。

“宋老板的戏班子,里面可都是不足弱冠的清俊佳人,”阿丑转向湖心的戏台,胸有成竹,就看这家伙的喜好,肯定都是不到二十的斯文男子,“这样的戏班子,市面上通行的话本,不适合他们演。”

宋老板突然直起身:“怎么说?”

“市面上的话本,大多为鬼怪神志,或是群雄故事,再就是才子佳人,却无法表现宋老板戏班子里这些人独特的美!”阿丑边说边看宋老板的反应。

“独特的美,”宋老板似乎对这四个字十分满意,饶有兴致地追问,“那要怎样的话本,才能展现他们独特的美?”

“我也不是什么话本大家,只偶然在市井之间听了几个故事,觉得甚好。今日宋老板既然不想谈生意,便也罢了……”阿丑的潜台词再清楚不过。

宋老板倏地站起来:“谈,怎么不谈!来来,你即刻把这些故事告诉于我,我们好好谈生意!”

阿丑面纱下一挑眉:做生意容易吗,遇上谁都要投其所好。幸而在现代,大学没白读,至少还记得上过的中国古代小说选修课。记得几部经典南风名著,否则如今还不知要怎么投其所好呢!

阿丑遂和宋老板讲了《弁而钗》'1'中的情烈记。宋老板从未听过这样新奇的故事,大开眼界之余又恨不能多知道几个这样的故事。阿丑却提醒他。该谈生意了!

“好,姑娘真是个有趣之人。这笔生意,我谈定了!要多少牛黄,姑娘尽管说!”宋老板豪气地一拍桌子。

“唉,我们先来谈谈价格。”要多少牛黄尽管说?这话一听就不谨慎,可知这宋老板真头脑发热了。

宋老板呵呵一笑:“谈价便谈价,姑娘想要什么价位?”

阿丑面纱下笑得有些奸邪:“我就要你给永和堂的价位。”永和堂这么精明,肯定不会高价从宋老板那里拿货。说不定,还定期送几个戏子或者小厮给宋老板,讨他喜欢呢。

宋老板的笑容有点僵:“永和堂的价,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我如今数量虽不多。但日后有的是大单。况且,听我说书,可没收宋老板钱呀。还有许多好故事……”阿丑颇有些蛊惑意味。

“不妥不妥,”宋老板考虑许久才说,“永和堂的价位。岂是别人想有就有的,我给你按他的价位往上加五分,这是最低了。”

“加五分?”阿丑摇头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这个价位。我不能接受。既然如此,不能和宋老板合作,我还是觉得很有遗憾。您看,我这里有这么多好故事,有些别人不知道的您感兴趣的东西。哎!人生在世,不就是要享乐嘛!宋老板如今,金山银山都有了,少了那些乐子,要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

宋老板一咬牙:“好,我就给你按永和堂的价位!”

钱货两讫之后,阿丑走出别院,心中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这般一试探,阿丑已经笃定宋老板算不上精明了,大约靠着祖宗基业,还在这里作威作福、坐吃山空。其实,他大可以说一个比给永和堂高的价格,谎称那是永和堂的价。不过最后给出来的价,阿丑根据利润率算了一下,九成就是永和堂的进货价。事实上,这样的价格,可真让她捡了个便宜。

也好,宋老板糊涂一点,对她是有好处的。人嘛,最怕没有喜好,有喜好,什么都好解决。

杜一升到今日才见识到阿丑的手腕,从前他还疑惑一个小姑娘怎能开店,会不会亏得很惨,如今他可心悦诚服了。说实话,那宋老板盯着他的眼神,惹得他头皮直发麻。

“一升,今天给你上一课,四个字,”阿丑摆出四根手指,“投其所好。”

杜一升点头:“老板英明!”

阿丑扑哧一笑:“什么英明,我还英明神武呢。关键在于,有时候你知道他好什么,却不知怎样投才是最好的投法,甚至于无法可投。”如果永和堂送人,她送的是故事,故事总有送完的一天,人却还有很多,只要有钱。所以,这条路并不长久。

日后,她需要牛黄的地方可不少,看来,得尽早想一条别的出路才行。

这几日,阿丑除了进货,便是在店里监督工匠们修葺店面。这队工匠,算得上是淮南城中档价位里面数一数二的了,因此,除了最初有些难以接受阿丑的理念,他们完成工作算是很好。

六月十二,验收的日子。

阿丑站在店门口,看着翻修一新的漆柱灰瓦,颇有些感慨。就差一个招牌,便是一家欣欣向荣的新店。等了许久,她终于快等到那一日了。

附近早有人议论纷纷。

“敲敲打打好多天了,也不知啥这么大工程!”

“这店面,我叔叔早说好,可惜没钱盘下来。如今不知要做什么生意。”

“我也猜不透,没看过里面模样。”

“虽不是大店,却也不是小店。看这样子,过几日就开张了,到时候不就知道卖什么了吗?”

……

阿丑听了众人议论,淡然一笑,对身边还在打量店面的田秋妹说:“秋妹,我们进去吧。”

一楼是店,和寻常药铺倒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格局开阔明朗些,这也是她吸取永和堂店面设计的特点。二楼为库,药材最怕受潮,因此阿丑只好舍弃方便,将他们储藏在二楼,屋顶还做了多层防水。

仓库里,重要的药材基本齐全了。后院的布置,阿丑后来又让工匠们小修了一下,如今也十分合意了。

阿丑眼神示意念心,念心便把一包银子递给了工头。

“这工程虽然不大,可是难度也不小,辛苦你们了。我在议价上加了一成,日后有什么要修葺的,我还会来请你们。”阿丑礼节十足。

工头已经相当满意,接过银子道谢:“老板爽快,日后还有什么要修要建,尽管找我们。”

送走工头,阿丑接下来和两位伙计谈薪资以及岗位职责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以往的规矩,不过如今我这里不同。要你们当伙计,我会和你们签个契约,不是为奴为婢的卖身,而是规定工钱。”阿丑拿出两份契约,分别交给两人。

杜一升是识字的,却还是看得有些云里雾里,更别提不识字的金大成。

阿丑解释:“我不签白契,你们若是看不明白,尽可拿到官衙去问。我如今就把大致意思告诉你们。保底工钱每月是一两银子,若店里生意好,我会给你们再加。因着人手不足,你们还要承担守店的职责,轮流住在店里,五天一换,这样你们也能有和家人团聚的机会。守店期间食宿由我提供。”

“另外,请假和迟到的问题。我喜欢有纪律的人,当然,你们这几日都做得很好。病假不能强人所难,你们身体不好也别强撑,我这里最大的福利,便是医药免费。事假一个月两天,但一定要提前说。多于两天就要适当减工钱了,迟到也是要扣工钱的。”她知道古代条件限制,不可能做到什么双休,甚至连单休都很难做到,因而也不会违反社会条件,只尽量改善一下工作环境。

听完阿丑的描述,两人皆愣住,这样的规矩从未听过,但工钱的确不是小数目,特别在店里生意好的情况下。

“这只是第一年的数目,你们的工钱会逐年增加,也就是说,在我这做的时间越长,工钱越高,基本就是这样。”阿丑此举也是为了留人。

两人依旧不敢相信,直到在官衙得了准信,才相信这是真的,签字画押。

晚间,阿丑用完晚膳,来到自己的书房,将账目理了一遍。如今已花去千余两银子,尚在预算内。等到招牌做好,独门方剂制成,便能开业了。那时再加上一些零碎,怕是要花掉将近两千两。

做生意,这钱花的就像流水一样。又仔细核算了一会儿,她便进入空间继续制作中成药产品。

开业前夕,阿丑将请柬递到钱府。

钱展业的身份非同寻常,因此阿丑也没指望他能去。可他去不去是一回事,你有没有告诉他就是另一回事了。因而无论如何,请柬一定要亲自送过去。

注:

'1'《弁而钗》,成书于明朝,题“醉西湖心月主人著,奈何天呵呵道人评”,作者与评者均不可考。

ps:

一更

☆、098 军器

时当午后,阿丑走入钱府正房,便看见钱展业站在桌前,似乎在摆弄一个反光的东西,有很大的疑惑。

“钱大人。”阿丑行礼,轻声打断钱展业的思绪。

“阿丑你来了!”钱展业的目光,从桌上的东西上抬起,扫了眼阿丑,又继续看着那件东西。

阿丑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头盔:“钱大人,这个头盔,有什么问题吗?”

钱展业摇头:“正因为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才疑惑。”

“有何蹊跷,让大人怀疑这个头盔有问题?”阿丑细看桌上的头盔,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钱展业沉吟片刻才说:“我几个同僚都百思不得其解,罢了,多一个人多一种想法。我们用了这个头盔之后,发现受伤的士兵比以往要多。不仅头盔,铠甲也是一套的。可我们都不敢确定是否是这个原因,尝试找别的原因,却找不出来。”

阿丑心下了然:碰上军需品质量不过关问题了。

“这个嘛,光看是看不出来的,关键是制成头盔和铠甲的材料。”金属材料的坚固程度和硬度,才是决定质量的关键。

“都是一般颜色质地,如何辨别出来?”钱展业问。

“测密度,”也就是阿基米德定理,“看看正常的铠甲,在同样体积下的重量是多少。”

钱展业似懂非懂。

阿丑换了一种方式解释:“举个例子,棉花和铁,一斗棉花很轻,一斗铁很重。同样都是一斗,可重量却不一样。”

钱展业恍然:“我懂了,可盔甲有固定的形态,如何让他们变成一斗?”

“用水。满满一桶水,将盔甲放进去,溢出来那部分水。就和盔甲的大小是一样的。”

“好主意,”钱展业闻言大喜。“如此一来,就能确定是不是这批盔甲有问题了。这么聪明的办法,阿丑,你日后大有可为呀!”

阿丑谦虚道:“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借花献佛了。”

不多时,钱展业将几位同僚都请到了钱府正院,而这个实验。就在钱府正院的花园里进行。一同前来的,还有夏翌辰和俞则轩。

花园的抄手游廊上,依次排开座椅高几,作为观者的座位。院中空地上。放着一个盛满水的中型木桶,木桶下面是一个大空盆,盆口比木桶大上一圈。另一边的桌子上,摆了称和斗。

不多时,几人落座。夏翌辰因身份不同。坐在最靠近钱展业的位置。他端起茶盏,遮住表情,微微张口向斜后方的俞则轩低声说:“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俞则轩勾起唇角,边摇折扇边说:“我也不知钱展业葫芦里卖什么药,大热天的。突然把我们叫来。也就你身份不同,那群人老顾忌着不敢怠慢。”

“我倒不想他们老惦记着,搞得我不敢尽兴……”散漫的语调还没拉完,就被俞则轩打断。

“行了吧你,还真当纨绔当上瘾了。现在整个大乾,谁不知你乖张不羁,喜怒无常,都怕了你了!”俞则轩数落。

夏翌辰淡淡一笑,桃花眼白了一下俞则轩:“你莫不是以为,乖张不羁、喜怒无常,不是我本来的性子?”

俞则轩还没回答,就因为所谓“表演”开始,见到阿丑,而惊得没说出话来。

不是说“过家家”吗?怎么扯上阿丑了?

而夏翌辰一直保持轻松随和的神情,桃花眼看不出情绪。

阿丑一边和众小厮进行实验,钱展业一边和众宾客解释。

夏翌辰很快听懂了钱展业的意思,唇角微微勾起,神色有些迷蒙:“这方法,有趣得紧!”

有趣?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会是有趣呢?昱王世子到底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若听明白了,怎会把这等军器掺假的重大案件,说成是有趣?若没听明白,又是哪里来的,有趣?

俞则轩自然知道夏翌辰在搞什么鬼,连忙出来打圆场:“世子的意思是,这方法很新颖聪明。”

众人这才明了,又开始议论这个方法。

“有了这个方法,日后不管什么,掺假都不容易了。”

“不过这方法实行起来还要费些功夫。”

“那总比被蒙在鼓里好!”

……

不多时,实验结果出来了,那个头盔,用的材料的确有问题。

“如此一来,这批军器就能定案了。”钱展业略松一口气。

“可这些质量有问题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俞则轩追问。

正四品按察副使刘晖回答:“自然是军器所的人偷工减料,将朝廷的银子自己贪了。”

“自己贪了?这成何体统?还不把他们贪墨的银子搜出来,将他们绳之以法?如果整个大乾的盔甲都出了问题,如何了得?”夏翌辰忽然说。

阿丑在一旁掩唇无声地笑:这家伙,整一个捣乱。这么愤青的话,才不会是他真想要说的。她见识过他的手腕,知道他并不简单。如今,怕又有什么目的吧?

钱展业怅然摇头:“军器所的人,并非单单做淮南道的东西,但只有淮南道的东西出了问题。”

此言一出,大家有些静默。若是如此,那么表示淮南道有人动了手脚。

从四品军器局参议岳进贤立刻表态:“刺史大人,下官一定查清此事,绝不放过危害朝廷之人。”

“此事我会遣人继续追查,”钱展业又伸手一指阿丑,“今日这个奇妙的方法,正是这位阿丑姑娘想出来的。”

阿丑听闻提到自己,便向众人行了一礼。

“阿丑姑娘才智过人。”从三品布政司参政淳于政含笑称赞。

“大人过奖,阿丑只于这些旁门左道多看了几本杂书而已。”

接下来的场合就不那么正式了,有些人来观察阿丑所使用的工具,阿丑便告诉他们都是最简单易得的工具;另一些人倒是聚在一起说起官场上的事。

阿丑借着闲聊,也算是搞搞社交活动。这些都是淮南道的主要官员,搞好关系准没错。从三品布政司参政淳于政年轻时学过些医术,因而听闻阿丑懂医,很感兴趣。

“当年也是年轻,什么书都读,便多看了几本医书,如今早就忘光了!”淳于政哈哈大笑。

“淳于大人谦虚,茯苓、枳实这些都还记得,怎么叫忘光?”阿丑笑言。

“姑娘近日可有闲暇?”淳于政问。

“淳于大人有何事?近日阿丑的店即将开张,算不上十分清闲。”阿丑回答。

“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家母有些病痛,本想请姑娘去看看——”

阿丑连忙打断他:“救人之事,阿丑当然不让,总不至于连瞧病的时间都没有。”

“阿丑姑娘医者仁心,明日淳于府就恭候姑娘了!”淳于政喜形于色。

又交谈几句,阿丑知晓了各人身份名姓。也知道了那两个富家公子状的人物,到底是何来历。

俞则轩,户部尚书俞贺扬长子,现任东宫户院掌事。

瞧这条件,日后太子登基,前途大大的。

夏翌辰,昱王世子,母静宬长公主。

身份尊贵,却被冠了个大乾第一纨绔的名号,游手好闲不理世事?世子大人,你是故意的呢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不过,怎么说呢,这两人总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楚的怪。特别是想到最初在建业,她是马蹄下死里逃生的乞丐,他们两个高高在上;如今这格局,已经成这模样了;等到日后,是不是还能变得更滑稽一些?

阿丑自嘲地摇摇头,随众人告辞。

然而在众人告辞之后,俞则轩上前对钱展业低声说:“钱大人,则轩有件事,想向大人请教。”

钱展业自明白俞则轩在众人散去之后才说的用意,不漏声色地领着俞则轩和夏翌辰前往自己的书房。

“钱大人,上次世子去寿阳剿匪,抓获的山贼身上,搜到了这个东西。”俞则轩摆出一个瓷瓶。

“这是何物?”钱展业拿起瓶子,打开塞子看了一下,并未看出所以然。

俞则轩解释:“这瓶是上好的金疮药,如若大人不信,可以请郎中来鉴别。”

钱展业沉思片刻,突然喊人:“去把阿丑姑娘叫回来。”

俞则轩看了一眼夏翌辰,眼神里的意思是:你真不后悔?

夏翌辰舒展俊眉,满不在乎的样子,桃花眼转向那个瓷瓶:“这般金疮药,便是宫里的,也不过如此,怎会出现在山贼手上?”

俞则轩补充道:“的确,若是一瓶,可能是偷的抢的,可那些匪类人手一瓶。近日又遇上军器事件,我隐隐觉得,这两者有某种联系。”

钱展业微垂眼眸,神色严肃。思索了半晌,又叫人去问淮南道的冷都督拿一瓶金疮药。

刚吩咐完,阿丑便到了:“钱大人,叫阿丑去而复返,有什么要事?”

钱展业把瓷瓶递给阿丑,阿丑疑惑地接过。探查过后,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有些震惊地扫一眼悠然品茶的夏翌辰,只见他桃花眼依旧迷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阿丑冷冷勾起嘴角:原来,是你!

ps:

☆、099 金疮

“冷都督拿来的药,实在算不上治愈外伤的药,随意寻找树皮草根捣烂制成罢了,”阿丑摇头放下将才送到钱府的药瓶,又指着另一个瓷瓶,“至于这一瓶药,是货真价实的好药。”

钱展业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阿丑轻吸一口气,察觉到了事态严重性。若只有盔甲,便也罢了,如今连药都出了问题,只怕是个牵连官员甚广的大案子。

“原先我打算让按察使司和照磨司'1'调查清楚便是,如今……”水面上的东西已经非同寻常了,水底下的东西必然错综复杂,这一点钱展业明白。因此,在决定查案人选上,钱展业必须慎之又慎,“我会亲自查。”

阿丑万万没想到钱展业会选择亲自查,他身为淮南道的封疆大吏,行事其实诸多不便。亲自查,实在是下下策,也说明了他十分谨慎,不敢相信任何人。

俞则轩站出来主动请缨:“钱大人,您公务繁忙,亲自查也有诸多不便。若果钱大人不嫌弃,则轩愿为钱大人分忧。”

钱展业没有回答,自然此时也最难决断。道理上来说,俞则轩的身份,最是合适:无官无爵的白身不好干预朝廷之事,俞则轩头顶的虚职官帽,可谓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名头。另外,就淮南道而言,俞则轩作为局外人,正好不偏不倚,能够保持中立。

只是,他该不该相信这个年轻人呢?不只是他,此刻这个消息,阿丑和昱王世子也知道了,他们两个,是否又值得信任呢?

阿丑在一边缄默不语,她自知不过是个专业人士的身份,充其量当个顾问,具体的事情和她无关。正当她走神的时候,钱展业开口了:“阿丑姑娘。你原本是徐公子请来的人。按理说,我本不应该多说这几句,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说。此事轻重,你想必心中有数,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旁人知道。”

“大人,阿丑明白,一定守口如瓶。”把她当徐泰的人了?也罢,她的阵营。如今的确够乱的。

“昱王世子。我对世子也是同样的意思。”钱展业又转向夏翌辰。

然而夏翌辰只是微微颔首。仍旧满不在乎的轻松模样,看得阿丑暗自咬牙:真能装呀,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等下再找你算账!

嘱咐完。钱展业才对俞则轩郑重地说:“俞公子,此事,就拜托你了。”

“大人,则轩一定查出真相,不辜负大人信赖!”俞则轩接下这个任务。

走出钱展业的书房,阿丑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后面两人:“阿丑有个疑问,埋在心里很久了。”

夏翌辰摊手,桃花眼散漫不凝:“姑娘有何疑问?”

“也不是什么大疑问。就想问问,我以前的事情。”阿丑面纱下清澈的双眸,直视夏翌辰。

“以前的事?”夏翌辰的语气依旧慵懒,丝毫听不出想要回答的意向,也听不出拒绝回答的意思。

“永昌九年十一月之前。关于我,你们所知道的事情。”他监视她,肯定有所图谋。自穿越以来,她不过是个寻常姑娘家,她所作为并没有让他监视的理由,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穿越之前,这具身体发生的事。

俞则轩颇感遗憾地看了看夏翌辰,那眼神里的意思就是:叫你为所欲为,这回遇上个凶猛的,看你怎么应付!

夏翌辰恍若未见,瞥了阿丑一眼,唇角勾起:“既然想知道,姑娘随我来喝茶便是。”

盛夏时节白天长,此时已近酉时末,还没有半分天黑的痕迹。

开怀茶楼里,今日最后一场说书正讲到惊心动魄处,在场之人无不聚精会神。而此时走上二楼的三人却似乎充耳未闻。

“所以,你并不知道你自己以前是什么人?”俞则轩十分惊讶。

阿丑摇头:“关于我自己的过往,我一无所知。这一点,我奶奶也可以作证,可惜,当初她也才认识我没几日,对我知之甚少。”

“关于你的过往,我也很感兴趣,可惜,我也不知道。”夏翌辰摊开双手。

阿丑看了他许久,忽而一笑:“我如今算是相信,花琉离是你的人了。不过我好奇,到底是他教你演戏的,还是你教他?”

夏翌辰转头看了眼一楼的说书人:“不要以为有这么多人看着,我就动不了你。”可是语气里没有半分威胁之意。

“你既然监视我,就代表我还有用,你不会动我。”阿丑说得平淡。

夏翌辰轻叹一口气,没有言语。俞则轩偏头忍笑:这个阿丑姑娘,可压根不把夏翌辰放在眼里呀!

“你既然让我来,便是有话对我说,想说什么就说吧。”阿丑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漠如水。

“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要留你?”夏翌辰挑眉,似乎对阿丑的答案很是期待。

“那我倒想问俞公子,我当初为何留不得?”阿丑针锋相对。对于这两个人,自己的疑问太多太多,多得扑朔迷离。

俞则轩愕然,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拉出来质问,不由叹息一声:“阿丑姑娘,当初的事情,全因为你救了一个人。”

阿丑回想当日情形:“因为我在彭氏医馆门前,救了一个人?”

俞则轩点头:“你的表现实在太不符合一个乞丐应有的技能。因此,我们怀疑你的身份。”

的确,当日她所展现的技艺,高出乞丐这个身份太多太多,惹人怀疑也是难免的,可是——

“当初我救的那个人,你们想杀?”阿丑一针见血。否则,怎么会关注那个人的情况,又怎么会注意到她?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想救,一个是想杀。若想救,怕不会轮到她出手了。说来也是阴差阳错,当日她只想着如何应付秦爷的孝敬钱。

“你很聪明,不过切莫聪明反被聪明误。”夏翌辰微垂双眸。

“我觉得,这句话还是世子留着自省比较好。”阿丑不留情面地说。对于这个深藏不漏的种ma,她可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夏翌辰也不计较她的伶牙俐齿:“你还没猜我为什么要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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