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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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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有些好奇地盯着那口废井:干了许多年?

许是察觉到阿丑的不解,身后的丁举文走到她身边,语气唏嘘:“那口井,是有故事的。”

☆、051 善人

新芽初发,嫩绿的几瓣叶片在阳光下清新亮丽,落下斑斓稀疏的剪影。紫藤缠绕,衬着灰色古井愈发朴旧,透着安沉的气息。

阿丑脱口而问:“什么故事?”她拂开枝桠,朝前走去,眸光却还停留在那口古井之上。

“大乾开国之时,这一带本是最激烈的战场,”丁举文语气淡而沉,讲述着那些早已褪色的故事,“前朝大渊,都城在淮南,大乾太祖从西北起兵,一路凯歌,到了淮南门口的谯郡,却发现军中细作投毒。”

“投毒?”阿丑虽在问,实则心中并不以为意,暗自挪揄:这书呆子,八成史书杂记看多了,如今掉起书袋。不过谁知道真假?毕竟大乾当政,开国时候的故事,各种歌功颂德,有多少水分,多少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大约也只有那些亲身经历已经作古的人知晓。后世往往会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她只拿来当消遣听罢了,反正走路找水用不上耳朵。

丁举文再开口,明显有了悲戚之意:“敌军在附近的江流湖泊都投了毒,甚至还毒害了许多无辜百姓,如此罔顾人命,也难怪大渊要亡。大乾军队陷入困境,太祖便下令寻找水源。”

阿丑挑眉:军临城下,大渊除了投毒,怕是也没有别的妙招了吧?存亡之际,哪里还会把百姓生死放在眼里?否则,自古那么多战争打杀,又是怎么来的?

“于是,大乾的军队就寻到了这里?”阿丑说着自己的揣测,跨过一道沟。

丁举文语气赞许:“是,那口古井,救了大乾百万大军。后来天下大定,淮南道因为战事惨烈人烟稀少,太祖皇帝下令让四方来迁,我们的祖先便来到这古井所在之处定居,因而也有了古井村。”

“大乾开国,离现在也有百年了。后来这古井又是怎么废的?”阿丑侧头问身边的丁举文。前世的那个世界,古井这一带,因古井贡酒而闻名。如今这个时空,倒是因为一场战争。百年的村子,实在算不得古老,都是各地迁来的,也难怪古井村姓氏庞杂,没有像样的祖屋祠堂。

“六十年前,一场大地动震断了水脉,从此这口井也废弃了。我是小时候听村子里的老人说的,如今他们也都不在了,年轻一辈很少提起陈年往事。”丁举文用木棍撩开前方的石块。

阿丑叹息:还以为他是掉书袋呢,原来是口口相传的民间故事。不过,没有刻骨的记忆,怎么会一直提起?大约在那场地动中,当时还年轻的老人们失去了重要的亲人,失去了家园。那些林林总总的过去,终究会随着生命一同逝去。渺小如我们,只能,珍惜当下……

正想着,前方传来声音。

“这里兴许还能凿些水出来,俺们挖着试试看。”佟德全一挥手。

几人听到有希望,都兴致勃勃跑上前开始挖土。只要有水,能多一点是一点。阿丑也抛开方才的话题与思考,上前帮忙。如今,真是水比油还贵呀!

因为缺水,佟德全日日带人到附近寻找水源,但也收获不大,每次都只找到可怜巴巴的一点,勉强够维持村里的基本需求。这般僵持几天,古井村几乎撑不住了。

这天一大早,阿丑做了些琐碎家务,叹息地瞅了一眼家里见底的水缸,便打算再去附近走走,寻找新的水源。

准备妥当刚走出门,就看见佟宁信跑过来。

“阿丑,太好了,村子里来了送水的,俺爹叫俺通知各家,赶紧拿水桶去村口排队!”佟宁信喜笑颜开。

“送水的?是什么人?”阿丑有些摸不着头脑,哪来的水?这工程量一定相当巨大吧?

“俺也不清楚,总之是好人,你去看看就知道。”佟宁信话音未落,一溜烟又跑了。

好人?

行到村口,才发觉已有不少人拎着水桶排起长队。

阿丑和徐奶奶一人拎着一个水桶,站在队尾。

“各位父老乡亲们,大伙儿都听好了,今天每人一桶水!不争不抢排好队,大家都有。明个我们还来,直到天下雨。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一个家丁装扮的人站在队伍最前端,举着双手向大家宣布。

村民们一片欢呼:每天都来,直到下雨?这么好的事儿?

阿丑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和徐奶奶对望一眼。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谁这么大手笔,有这么多人力物力,还愿意拿来做好事?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毕竟两人都是建业关帝庙秦爷手下待过的人,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们总会多一点儿心眼。并且,阿丑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除非,这件事的发起人真是钱多到没地放,又有一颗济世之心。

她很想问这么好的事,是谁做的,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已经有人帮她问了,虽然出发点不一样。

“天大的好事呀!保佑几位好人,好人留个名姓,以后俺们也好报答!”

有人起了头,便也有人附和。顿时,一片赞叹感慨之声不绝于耳。

那家丁回应:“大家不用多礼,我们家主子说了,不让留名。”

“做这么大的好事不留名,真是大善人呀!”大家愈发感激。

家丁挥了挥手,截住大家的溢美之词:“好了,现在安静取水,每人都有!”

阿丑不解地蹙眉:这到底是谁呢?谁既有这样的能力,又有这样的意愿?

罢了,想是想不出来的,先拿了水再说。

队伍渐渐变短,阿丑站在近处好奇地观察,家丁们动作都很利索,也很有礼貌,不是大户人家,绝不可能有这样好素质的家丁。不过也是废话,能做这么大工程,怎么可能不是大户人家。

和徐奶奶拿到水,回了家,阿丑仔细鉴定了一番,水很干净安全,真是她想多了。

“奶奶,你说,那个幕后的人,难道真的是想做做善事而已?”阿丑托腮思索着。

徐奶奶放心地叹口气:“既然水没问题,那就是我们想多了。以往遇到水灾什么的,也会有富贵人家施粥哩,倒不是稀奇事。行善积德,能荫庇后人的,只要家里有钱,富贵人家都舍得。”

“那倒也是,”阿丑点着头,“不过他们真的挺辛苦,也不知道从哪运来,走了多远的路。”

“小时候就听有见识的人讲,商队载着东西走多远的路,想来是一个道理。”徐奶奶笑容满面,似乎在回忆从前。

阿丑在心中赞同:古代交通不便,却还是阻挡不了丝绸之路等赫赫有名的商路。后世谈起不过平常,然而在古代的条件下,商队往往十分艰苦,更何况是难度极高的运水。

徐奶奶话题一转,打断阿丑的胡思乱想:“你这丫头呀,心思多。不过多心是好事,像佟家小五那么单纯,我还担心你被人骗呢!”

“扑哧”一笑,阿丑捧腹:“奶奶,你这般说佟五哥是非,到底是褒是贬呀?”

“世上好坏,哪里分这么清楚!”徐奶奶这话虽有几分说教的意味,却在末尾,被阿丑听出了淡淡的感慨。

几天下来,古井村都靠着大善人的水过日子。佟德全并没有放弃水源的寻找,毕竟善人是做好事,哪天要不做了,村里照样会出问题。

阿丑从村口领了水回家,正巧遇见赵三嫂串门。

她刚要往茶杯里倒水,就被赵三嫂制止:“这都啥子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倒了水也是浪费,俺不渴。”

阿丑笑了:“渴了就说,也不是缺那几杯水,就是这两日不曾见你,听赵大哥说,你回娘家了?”

“可不是嘛,娘家那边也干得厉害,俺回去看看。幸好有这大善人每日送水。”赵三嫂啧啧称赞。她娘家同在谯郡一带,也是大旱重灾区。

“你娘家,似乎在东边吧?这么说来,大善人真辛苦得很,要管这么多地方?”阿丑有些惊叹。

赵三嫂颔首:“俺想着就辛苦。对了,听闻,谯郡城里头,有人发现了大善人的身份!”

“哦?是什么身份?”阿丑兴致满满地问,都好几天了,谁都在好奇幕后策划者的身份。

“听说,姓墨,生意做的可大了,其余的,俺也不清楚。”赵三嫂神秘兮兮地说。

阿丑愣了一下:墨家?第一富商墨家?

家中钱财万贯,伙计家丁无数,商路广布天下。也似乎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吧?

而且——阿丑回忆起那个沉稳平静的男子,他看起来冷漠无情,内心实则并不冷情。虽只是传言,但若真是他,阿丑不会有半分怀疑。因为他真的会是那个有能力,并且有意愿的人。

“阿丑?”赵三嫂看着已经入定、毫无反应的阿丑,不由出声喊道。

“哦,刚才想事情出了神。要真是墨家,日后要好好感谢才行。”是的,要好好感谢。从建业逃出,一路到滁州,还有墨家的通商铁券;如今,又是广惠于民、救济百姓的旱中送水。

等她混出个名堂来,要好好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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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墨玄

大善人是墨家这个消息,很快传遍谯郡。送水的家丁被问起,依旧异口同声不愿透露。阿丑心知,八成就是墨家做的。墨家既然一开始选择缄默,就算被寻出蛛丝马迹,也还是会矢口否认。

二月初七,正是集日。阿丑这些天寻觅水源,也顺手采下不少草药,便打算去一趟谯郡,把手头零碎的药材卖了。

由于大旱的影响,谯郡集市上的人明显少很多。阿丑摆开背篓里的药材,四下张望一番,寻思着今日怕是生意冷清,便摊开一本,低头看起来。

集市有些嘈杂,却不算喧闹。不知过了多久,在阿丑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之后,一声尖利的马嘶传入耳中,接着人声大动。

阿丑猛然抬头,只见不远处一辆马车似乎撞到行人,伤者躺在地上,家属还在哭喊什么。

“我儿啊,你怎么就被撞上了,千万不要有事呀,爹对不住你,”一个中年男子衣衫有些发旧,还打了不少补丁,跪在地上哭喊,“孩子他娘呀,我们家真是命苦啊!你拼了命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如今眼见着我连我们唯一的骨血也保不住……”

阿丑站起身,看到躺在地上的似乎是个小孩子,不由更加忧心,扭头对隔壁的佟宁信说:“佟五哥,你帮我看一下,我过去瞧瞧。”

看热闹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好在人不算多,阿丑缩手缩脚磨蹭了一阵,就挤进去了。

地上的中年男子犹在涕泗纵横:“天灾当头,连水也喝不上几口,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天不佑我儿呀……”

“这位大叔,我帮您儿子看看吧,先别太难过,说不定还有救。”阿丑说着,在那个*岁大躺在地上的男孩身边蹲下。

只是刚蹲下身还没站稳,就被中年男子伸手一推,向后仰倒。阿丑连忙用手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子。

“几岁的小女娃有胆量讲大话,我儿子别没事给你看成有事了!”中年男子的语气突然从哀怨变怒冲,脸色不善地瞪了一眼摔倒在地的阿丑。

阿丑心下不快:喂,不相信我不信就是,也用不着动手吧!

“你这人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推人!”阿丑爬起身,看了眼被擦破皮带着血痕的手掌,有些恼怒。

中年男子似乎懒得理她,转过头继续哭自己的儿子。

眨眨眼,阿丑心思转起来:这人行为怎么看着如此诡异?

“大叔,那位姑娘看着不像说大话的,就让她看看又何妨?”马车里传来沉稳平淡的男声。

阿丑微微张嘴,惊愕地抬头仰望马车:这声音——墨公子!是墨公子!就算音色相似,语气也不可能这般相似!

下意识看向车夫,却并非她认识的初七,阿丑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自己想错了?

“你安的是什么心,仗着自己有钱,这女娃搞不好是你安排来的人,到时候硬说我儿子没事,想不负责!”中年大叔恼怒地指着马车。

围观诸人纷纷议论。

“大叔,我若是有钱人,拿着钱安排一个郎中,还不如直接赔给你。”马车里的声音仍旧如古井无澜。

阿丑为这句反驳拍手称好:“我不过是看你儿子受了伤,好心过来查看,既如此,你不信我,那我也只能袖手旁观。大家也都看见了,不是我见死不救,身为医者,谁没有几分仁心?可被你这样阻挠,污蔑我别有用心,甚至动手。依我看,也没有哪个郎中敢来给你儿子瞧病。哎,苦的还不是孩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虽不大,却说得铿锵有声。

中年男子也不回应,只是继续哭喊苦命。

马车的帘子微微撩开,露出一只男子的手,初看煞是平常,但细细观察动作却能感觉到此人心性气度非同凡响。他递出一包银子,交给车夫,又把帘子放下,才开口:“这里是一百两纹银,我并非缺钱,本想拿来补偿这孩子的。只是出了事,还不让人靠近查看,可知居心叵测,指不定是装出来骗钱的。我也并非抠门,因此,既然这大叔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我的马车伤了人,那一百两就散给大家。”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从来只听说看热闹会被殃及池鱼的,啥时候听说,看热闹还发银子?

车夫一边散银子,马车里的人一边说:“这银子是善银,希望拿到的人,能保持一颗善心,别像这位大叔一般,撺掇儿子故意假装受伤,骗取钱财。与其给德行有缺的骗子,不如发给百姓,也算善缘。日后大家见到不义之事,切莫包庇纵容,要伸张正义才是。”

接过银子的人点头称谢,行礼离去。那中年男子和儿子也装不下去了,恨恨咬牙,起身离去。

阿丑掂了掂手中一两银子,看着安然无恙离去的那一大一小,不由摇头嗤笑。接着她一面感慨马车里的人独特的处世方式,一面好奇,马车里,是墨公子吗?

她望着车辕出了神,正思绪乱飞,车内声音再度响起,依旧平淡无波,却让她百感交集:“阿丑姑娘,别来无恙。”

初春早晨的阳光,拉出马车和人长长的淡影,仿佛一切静止在这一片流光。

谯郡开悦酒楼雅间内,雕花窗格迎来微暖的东风。

墨玄伸手一指窗边的座位:“故人重逢,阿丑姑娘不必客气,何况今日你是帮了我的。”

阿丑站在一旁摆摆手:“那个,实在不值一哂。之前墨公子是救命之恩,如今阿丑不过举手之劳。况且就如同方才墨公子所言,见到不义之事,也切莫包庇纵容,要伸张正义才是。”

墨玄闻言,一字眉舒展开来,却也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浅笑不过片刻就淡了下去,犹如蜻蜓点水,几圈波纹过去,又恢复波澜不惊:“今日墨某所言,阿丑姑娘听到心坎里了。既如此说,当日我也只是路见不平,伸张正义,和阿丑姑娘一般。出发点一样,又何来大小高低之分?”

他语气极淡,却又不沉闷,属于一种平平淡淡就深入人心的感觉。阿丑不由总结:那完全是靠他沉稳的神韵气度和内敛的人格魅力达到的,一般人可没这样的功力。更令人惊叹的,是他总能发现问题的关键,把道理剖析出来,但又不让人觉得强势蛮横,反而——极有说服力?

阿丑叹息一声:“墨公子实在明白通透,那我也不讲这些虚礼了。”于是端坐在他对面。

“阿丑姑娘莫怪我唐突,墨玄并非高门绣户,江湖草莽向来不讲虚礼。今日邀请,一为故人相见。二来,阿丑姑娘既在谯郡安了家,想必也十分清楚这次大旱的情况,故而,我想了解一二。”墨玄说明来意。

阿丑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墨公子,送水一事,应是墨公子的手笔吧?”

“阿丑姑娘听到什么流言?”他秀致的唇角微动,乌黑深邃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兴许不是流言,而是真相也未可知。之前我也只信了八分,如今却是信了十一分。”阿丑笑言。

“我很好奇,八分,十一分,是怎么来的。”墨玄平静地看向阿丑。

“之前的八分,是因为,有这般财力人力,又有这样的善心的,怕只有墨公子;后来墨公子说出那样一番发人深省的话,便多了一分;墨公子这个时候出现在谯郡,再多了一分。因此我方才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了十分的肯定。”阿丑解释自己的想法。

墨玄微微垂眸:“阿丑姑娘心细如发,想必我关于流言的疑问,让你加了最后一分肯定吧?”

他总能把问句都说得那般平淡从容,但切切实实让人感受到那是问句,想要回答。

阿丑这般感慨着,把主题拉回正题,因为,他其实已经默认,没有必要再问了,该是回答他问题的时候:“这次大旱,情况很严重。影响人畜饮用水不必说,更严重的是,影响春耕。早几天就该播种的土地,如今因为缺水,都还空着。种了也没水让幼苗活下去,仅有的水还要供着人和牲口。”

墨玄并没有抬眸,视线似乎聚焦在眼前的茶杯,沉默不语。

阿丑继续说:“因此,天不下雨,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墨公子虽然派人运水,也只是缓兵之计,先维持着百姓的基本生计,而并非长久之计。除非……”

他还是沉默着,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只有窗外的微风吹进,拂起他额前的散发。

“除非调水。”阿丑有些叹息地说。

“调水?”墨玄终于抬起头,星眸不见波澜,唇角却不可自制地微动。

“是的,”就是南水北调的原理,“将谯郡河系和其他水源丰沛的河系凿穿联通,让水流到谯郡来。”

正说着,阿丑的眼角余光透过打开的窗格,看见对面开安客栈门口停下一辆马车,而马车里,走出一个令她有些怔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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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恶霸

俞则轩步下马车,随手甩开折扇,四下打量一番谯郡最繁华的洪济大街:“的确不太热闹,但也看不出灾情如何严重。”

下属低声回道:“这几日能维持现状,全是墨家的功劳。”

俞则轩一扬手收起折扇,神色幽深。沉吟片刻,方走入开安客栈:“准备两封银子,一封四两,一封九两,送到他手上。”

阿丑看着紫色锦袍的俞则轩走入开安客栈,拐过转角消失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在建业,她从此人马蹄之下逃出,而且还令他起了杀心,她自然对此人印象深刻。他和那个诡异莫测的种ma是一伙,应该是朝廷的人。大旱已持续多日,朝廷也该有所动作了。这几日的勉强维系,都是靠墨玄的民间力量,要是朝廷依旧没有反应,那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总之,他能来谯郡,也算是一个好的迹象。

“阿丑姑娘所言调水,所需人力物力和时间,都难以计数,”墨玄平淡的声音把阿丑思绪拉回,“并非短时可奏效的。”

阿丑微微叹息:这个道理,她也明白。调水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顾及很多方面,动工也要时间。可是,除此之外,她别无良策。

清浅一笑,她有些叹息:“因此不过说说而已,我一个小女子,会有什么好办法?要是真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向知府大人献策了。”

“阿丑姑娘亦不需要妄自菲薄,调水虽然不是短期有效的方法,却是个好方法。假以时日,姑娘能大有所为也未可知,”顿了顿,墨玄侧头看向窗外清蓝的晴空,“至于大旱,且看天意何如。”没有希冀,也不曾埋怨,只是淡然。

马车在街口停下,阿丑走下来回身行礼:“多谢墨公子,我也不叨扰了。若想知道灾情如何,最好还是去亲眼看看。我一面之词,有不周到的地方,只希望能帮上墨公子。”

撩起帘子的墨玄点头:“多谢阿丑姑娘,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会在谯郡,若有什么墨某可以帮得上忙的,来开安客栈便是。”

最后一句,阿丑只当是人情客套话应下。谁敢麻烦第一富商?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墨玄客气有礼,她也不会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转身朝佟宁信那边走去,车轴辘辘的声响在身后渐行渐远。阿丑偏头瞅了眼一脸惊奇的佟宁信:“这样看着我干嘛?”语气稀疏平常。

“那是个什么贵人呀?”佟宁信好奇地问。

阿丑只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回答,顾左右而言他:“这小半天,有人买东西吗?”既然墨玄选择不声张不留名,她自然不会告诉别人,这些日子的好事就是墨玄所为,也不会透露墨玄的行踪。

佟宁信看着阿丑在隔壁坐下,摇头似拨浪鼓:“半个都没有,这都啥日子了,还有人买东西?阿丑你太会挑时候了!”

“总不能让东西烂在家里吧?来城里看看情况,也是好的。”阿丑拿起书,不以为然。

“看看情况?所以那个公子,到底啥人?”佟宁信不死心地再度开口,笑得别有深意,八卦气息十足。

阿丑抬起下巴,语气带了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瞧你这模样,就和村里嚼舌根的大妈似的,有点气质行不?”

佟宁信讪讪低头:“老被你嫌弃……”也不敢再多问了。

街上行人越发少起来,也愈加安静,是以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很是清晰。

阿丑放下手中书卷,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金黑宝相纹靴,接着就是一位暗青衣袍的男子。

“这些药,我都要了,赶紧包起来。”薛临海高高在上地俯视阿丑,眼眸中神色不善。

阿丑并没有注意他的神色,只是按习惯询问:“这位客官打算出多少价钱?”

“怎么,你觉得我像出不起钱的人?”薛临海语气有些冲,似乎阿丑轻视了他。

阿丑自是看出他衣着华丽,只是,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更何况,做生意怎么能不长心眼:“并非如此,公子财大气粗不假。但生意是另一回事,谈好价钱,日后谁都方便和气。”

孰料她自以为在理的说辞,引得薛临海勃然大怒:“没眼色的轻贱东西,大少爷我肯买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还想讲价钱!”

阿丑抬头起身,对上他戾气横冲的双眸,微微眯起眼睛:“既如此,东西我不卖了。”此时她万分肯定来者不善,这人怕是想挑起什么事端,否则怎会蛮不讲理故意惹事。

可既然对方有备而来,目的不纯,拒绝交易就能息事宁人吗?

“本少爷想买的东西,还没人敢说不卖!来人,”薛临海面目狰狞,高声厉喝,“把这些给我砸了!本少爷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要!”

他身后的小厮闻声而动,立刻围了上来,就要动手。

佟宁信见势不妙,赶紧跳出来想说和:“等等,各位大爷,等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阿丑本来不为所动,只静静站在原地:东西砸了也就砸了,也不是缺这些银子。她想知道的,是这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做。把她暴打一顿?还是直接杀掉了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按理来说,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以前见没有见过,怎么就结下梁子了呢?

却不曾想,佟宁信跑出来想要说和。若能和平解决,这个人一开始就不会这么横。与一心想找茬的人谈和平共处,太天真了吧?

阿丑伸手一拉佟宁信,让他退后几步:“这位公子,阿丑向来是直接的人,公子目的何在,不妨明说。”等下若是开打,伤到佟宁信该怎么办。何况,事情针对她,她不想拉佟宁信下水。

薛临海玩味着阿丑坦然平静的语气,冷笑道:“有点意思!你这毛丫头,自视甚高,以为能逃过本少爷的手掌心吗?每次见你都是蒙着面纱,不知脸蛋如何。要是个小美人,就去给本少爷当通房得了。”

无耻贱男!阿丑咬牙切齿,在心中暗自咒骂。

只是表面上,却不能太过放肆,论力量人数,她可是处在下风的:“越说我越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阿丑以前有哪里得罪了公子,可否明说,也好让阿丑死个明白。”

“得罪?”薛临海讥讽地反问,“真是好大胆子,你不知道,在谯郡行医先要薛家点头的规矩?太医院都敢得罪,你既然胆子这么大,我们薛家的惩罚,肯定也扛得起!”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发狠。

阿丑怔了一瞬:薛家?就是上次她在谯郡行医,派家丁来打砸的,有京城太医院背景的薛家?

“薛少爷,上次的事,是我不清楚规矩。后来知道了,也并没有再冒犯薛家。况且,此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薛少爷大人有大量,何苦再和我们这种小人物计较?”阿丑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他——欺善怕恶、蛮横无理、罔顾法纪、卑鄙无耻,可是她能怎么办?硬碰硬?那是鸡蛋碰石头。于是她只能选择表面的暂时妥协,日后待她预备好刀子,可要好好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不过薛临海只是小人,也没有大量,不耐烦地伸手一挥:“黄毛丫头废话真多,把这里砸掉!那多管闲事的小子好好教训一顿,这丫头带回去。”

阿丑险些忍不住大骂出口:打砸,牵连,还要抓人!

恶霸,绝对的一方恶霸!

几名小厮冲上来开始砸东西,众人就听见街口传来威严的声音:“什么人在那打架!”

阿丑闻声望去,只见谯郡的捕头带着几名捕快向这边赶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薛大少爷!”捕头见到薛临海,连忙丢掉架子,一脸谄媚地哈腰点头。

再度见到这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捕头,阿丑可谓又想笑又想恨。瞧那没骨气的样子,着实好笑;可这捕快似乎对薛家大少爷,比对皇帝老儿还虔诚,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有权力主持公道的,却是个不会伸张正义的,她除了恨得咬牙,别无他法。

被喝止了,薛临海自然没有好脾气:“你这家伙今日是没睡醒哈,连本少爷都瞧不清楚!”语气阴冷可怕。

捕头的腰弯得更低了:“不敢不敢,哎哟薛大少爷,小的真不是有心的。是谁得罪了您老人家?”

薛临海眉头一皱:“说是老人家,本少爷有这么老吗!”

“哎呀小的口误,该打该打,最近真是晕乎了。谁得罪了咱们玉树临风的薛大少爷?小的给您抓到衙门杖毙!”前边的话说得极其谦恭,最后一句掷地有声,似乎薛临海的仇人就是国家公敌,或者害死他父母祖宗的世仇一般。

阿丑听到“杖毙”两字,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向后微退:墙头草呀,你不来还好,一来,我就直接从徒刑变成杖毙了!包庇纵容恶霸,也就算了;助长鼓励恶霸,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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