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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长媳 作者:于隐(晋江vip2014-06-30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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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娘轻轻刮了刮伯明的鼻子,“小懒虫,睡这么久还没睡够么?”
“其实已经睡够了。”伯明眯着眼睛,慵懒地笑了笑,他就是喜欢这样搂着她,不舍得起床。
这时他们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
“招娣,你起这么早啊。你拽那边的柴吧,这边的柴是新砍来的,还带着湿气,不好烧。”这是杨三娘的声音。
“嗳。”招娣小声应着。然后就听到拽柴火的声音,还有杨三娘在井边打水的声音。樱娘赶紧坐了起来,反正已经睡不着了,她可不能落后。
伯明知道樱娘的心思,也跟着起来了,“今日我要到远一点的南山上去砍柴,听说那里有不少野桃树,说不定能摘来野桃哩。”
樱娘以前只吃过买来的大桃,野桃可没吃过,“嗯,你带个袋子去,多摘些回来,家里人多。还有,你可不许再砍那么多的柴了,路那么远,别把自己给压坏了。”
伯明朝樱娘甜甜一笑,“好,今日要摘野桃,肯定砍不了多少。”
家里多了樱娘和招娣两位新媳妇,气氛与往日不太一样,带些喜庆,又带些紧张。
厨房里有婆婆和招娣在忙,樱娘就不去凑热闹了,而是扫地、擦桌椅。
伯明出去放牛,顺便牵牛到池塘喝水,这头牛是与两位叔叔家共用的,从今日起该轮到他们家放了。薛老爹已经扛上锄头出院子了,他要去瞧瞧地里麦苗的长势,等会儿再回家吃早饭。仲平三兄弟因为白日干活辛苦,所以多赖一会儿床。
吃早饭时,仍然只有薛老爹与杨三娘坐在矮饭桌前吃,其他人都端着碗在院子里吃。院子里一阵喝粥的呼呼啦啦的声音,甚是热闹。
吃完早饭后,招娣拾起她和仲平的衣裳装进篮子里,然后来到樱娘面前,“大嫂,你和大哥有啥衣裳要洗的么?”
樱娘摇头,“我们俩就换了袜套,我在井里打水洗洗就行。对了,你肯定不知道池塘在哪儿,我带你去。”
樱娘回自己的屋拿上她和伯明换的袜套,再去找皂角和草木灰。招娣去各屋都没找到其他人的脏衣裳,就这样和樱娘一起出院门了。
杨三娘看着两位儿媳妇相伴着出门,心里乐呵着呢。待几个儿子也都出门了,她笑眯眯地对薛老爹说:“你先去地里干活,我去我的娘家杨家村找贵子来打桌椅,他手艺好。我也好顺便把仲平与招娣的事告诉我爹娘一声。”
薛老爹沉闷了一会儿,“家里就那么一棵粗木,怕是不够打桌椅的。今日上午我就不去地里了,我把屋后那棵杉树给砍了吧,这样还可以多打张新床。你跟贵子好好商量价钱,打这些估计也就十二三日的功夫,问一百文钱够不够?”
杨三娘眉头稍蹙,“平时他给人家打,一日都得十文的工钱哩。咱家要是少给二十多文钱,不知他乐不乐意。不过,好在我与他都是杨家村的人,说不定人家愿意给这个情面。”
杨三娘稍微捯饬了一下自己,将头发梳利索了,整了整衣裳就出门回娘家了。薛老爹则找出大锯去屋后头锯树。
樱娘与招娣并排走着来到了池塘边,因为不熟,一路走着也没有说啥话。今日洗衣裳的人少,但是仍然少不了有人七嘴八舌地说笑。
奇怪的是,她们看着招娣那一张脸,要么是惊愕,要么是吐了吐舌,一句议论的话都没有。她们只是笑谈着哪家花两百文挑来了好媳妇,真是划算。然后又感叹得知消息太晚了,否则肯定也要为自家的儿子去挑一个来,哪怕儿子还没到年纪。
洗完衣裳回来后,樱娘就带着招娣去镇上。
招娣见樱娘与卖布老板讨价还价那么久,费了恁多口水,最后才便宜一文钱,她扯了扯樱娘的衣袖,“大嫂,要不咱们少买点布吧,我身上的衣裳还能穿,只需再做一身就行了。有这么些钱,攒着多好。”招娣见樱娘掏出那么些钱来只为买布,心疼死了。
樱娘瞧了瞧招娣的衣着,“你这身衣裳是娘的,她可能还要穿的。你昨日穿来的衣裳又太破了,还小了,裤腿都吊小腿上了。娘已经把钱给了咱们,还是买吧。”
招娣这才点了点头,咬牙看着樱娘将铜板一一数给老板,然后她们又去买了一双鞋。
这时她们见路旁围着一群妇人,叽叽喳喳,说说笑笑。樱娘与招娣好奇,凑过来听一听。
“听说这位甄员外以前在朝廷里可是一位大官哩,否则哪能得这么一大片山和几十顷地?”
“可不是么,听说他树大招风,得罪了不少人,朝廷不好再用他,便将他打发到咱们永镇来了。看来甄员外也不是个安份人,才刚落户就想做大买卖,也不知这个织布坊要得了多少女短工。”
这些妇人都隐隐有些担忧,怕轮不上自己,此时她们见到樱娘与招娣走了过来,立马凶悍起来,“你们两个不是集镇上的人,还轮不到你们!”
“就是,村里来的土渣货也想干这好事,快走快走!”
樱娘与招娣被她们唬得直往后退。
这时,从大院子里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那副装扮似是管家,他瞧了瞧来的这些妇人,稍稍点了一下人数,“你们都过来吧,将名字报上来。”
那群妇人立马争先抢后地涌了上去。管家皱眉道:“不要抢,你们这总共才二十几个人,还不够数,有啥好抢的。”
樱娘立马明白了过来,这肯定是在招织布的女工。她拉了拉招娣,“咱们俩也去报个名吧,人数还不够哩。”
招娣有些胆怯,“可是我不会织布怎么办?”
“我也不会的。不过,我瞧着她们都不像是会的,先报上名再说吧。”樱娘说着就凑了过去。
招娣见樱娘去了,她当然也要去的,反正大家都不会。
其中一位妇人报上了她的姓名,又献上一张奉承的脸,笑问道:“殷管家,织布坊需要多少女短工,若是还要的话,我能帮我大妹报个名么?”
殷管家捋了捋胡子,“行,报上吧,总共要三十个,还差六个。而且还要招男短工去山上开荒,每日工钱是九文,管一顿午饭,你们回了家后把家里的男人也叫来报名吧。”
“真的?”那群妇人咋呼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唬你们么。你们也做不了家里男人的主,叫他们自己来报名,你们可不能帮他们报。”殷管家此话一出,一些妇人立马跑开了,回家去喊男人。
“女短工一日多少工钱,管午饭不?”刚才那位问话的妇人小心翼翼地问,她家里地多,男人没空来干开荒的活,所以指望着自己能挣些钱。
“头半个月没有工钱,只管午饭。半个月后也要看各自的手艺学得怎么样,好的话就留下来,每日工钱是七文,不好的话就别来了。”殷管家说完就指向旁边,“你们来了就去那隔壁的小屋里,到时候会有人来教你们。记住,辰时必须到,迟到了就取消名额。”
大家都顺着殷管家指的那间小屋瞧去,其实就是一间土坯房。当然,这比一般农家的屋子怕是还要强些。虽然眼前就是甄员外家的大院子,但绝不可能让她们进去的,能让她们在旁边那样的小屋里织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樱娘报上了名后,心里寻思着,半个月后还得过了关每日才能挣七文钱,真是够少的,但是有钱挣总比没有的好,男短工干的可是开荒的活,也才九文钱。也不知管的这一顿午饭是啥样,应该能吃饱吧?
忽然她又想到,这开荒的活与那些挑石砖的活相比,不知能不能轻省一点,伯明可不可以来干?嗯,还是回家跟伯明商量一下吧。
樱娘与招娣正准备走时,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回过头来问殷管家,“干这种短工活,若是觉得不合适,自己可以辞么?”她是考虑到,若是实在太辛苦就不让伯明干了,或是自己不想干织布的活,这殷管家应该不会逼着她干下去吧?
殷管家没想到樱娘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哼笑道:“男短工干够了一个月,之后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拉倒,反正是按日数结工钱。女短工可不行,至少得干够三个月的,否则不是白费力气教了你们?”
哦,原来做短工有这么个好处。
樱娘欣喜地与招娣回家去,寻思着家里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应该是高兴的吧?
第20章 作孽哟
回到家后,樱娘见有一位中年男人在院子里锯木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招娣,爹娘这是要给你和仲平打新家什哩。”
招娣又惊又喜,却又不太敢相信,“真的么?”
这时杨三娘端了一碗水从堂屋里出来,递给了木匠。她再瞧了瞧招娣那羞答答的模样,确实不算丑,就是脸上那块……,唉,还是甭看了,“当然是真的,爹娘是不会亏待你和仲平的。你公爹在屋后砍树,还要给你们打新床哩。”
招娣心里暗自欢喜,准备把做女短工的事告诉婆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望着樱娘。
樱娘就将甄员外家招短工的事从头至尾都说给婆婆听了。
杨三娘听得喜上眉梢,“真有这等好事?若是你们俩都学好了,合着每日能挣十四文钱回来?”
樱娘与招娣双双点头。
杨三娘喜得不知该怎么样才好了,见她们俩手里拎着布,忙道:“你们俩今日就别干啥活了,呆在家里裁布做衣裳吧。伯明不知能不能早点回来,可别去晚了就轮不到他了。”她急着往院门外张望。
“娘,你别担心,听那位殷管家说要不少人哩,肯定轮得上。”
杨三娘听说要不少人,便放心多了。忽然,她又咋呼起来,“仲平他们要是也能去该多好,不知葛地主放不放他们哥仨。”她说着就跑向屋后去了,去找薛老爹商量。
薛老爹听说樱娘与招娣都找到活干了,伯明估计也能去,自然是万分欣喜,但是听杨三娘说想让仲平哥仨也去,却连忙摇头,“这可不行,虽然葛地主家一年给他们哥仨总共才七百斤粮食,但折合起来也有两千文钱哩。何况粮食越来越金贵,还有可能涨价。咱家不就是靠这七百斤粮食往上交赋税么,交四百斤粮抵地税,再交一百斤粮抵人丁税,还能剩个两百斤留给自家吃。如今家里多了两口人,粮食可不能少,今年自家的玉米收成怕是不能好了,净是飞虫,吃掉了不少。”
经薛老爹这么一提醒,杨三娘也想明白了,“还是你考虑得当,是我糊涂了。葛地主家的是长工活,可不能给扔了,若是执意扔了到时候想再回去,葛地主肯定不愿意,怕是还要骂人。而甄员外家要的是短工,指不定哪日就没活干了。”
“就是这个理,做啥决定可都得稳当点,别说风就是雨。来,帮我一起推推这棵树。”
杨三娘与薛老爹合力一推,就将这棵已经锯得歪斜的杉树给推倒了。然后两人抬着这棵树,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
樱娘在招娣的房里帮她一起裁布。说是帮她,其实是跟着她学。樱娘虽然手算巧的,可她没有前身的记忆,只能说干活手很顺当,也浑身是力气,但是技巧这玩意,她还待学习。
招娣可能是好久没做过新衣裳,裁布时手都是微抖的,生怕把布给裁错了。
“招娣,你娘家一共几口人?”樱娘坐在旁边闲着,就找她唠唠。
“七口人,除了爹娘,我上头有两位姐姐,下面还有两位弟弟。两位姐姐都嫁在了我们那个齐山的山沟沟里,这次闹旱灾,也不知她们两家怎么过活。爹娘昨日傍晚收了公婆五十文钱,就带着两位弟弟到县城里要饭去了。”招娣说时两眼闪闪的,眼见着泪水就要落下来了。
樱娘忙安慰道:“你也别着急,待旱灾一过,还能种些杂粮,你爹娘肯定会再带两位弟弟回家的。”
招娣却十分忧愁,“哪怕待夏季来了雨水,爹娘能回家再种些别的,也抵不上什么事的。我们那山里每隔两三年就闹一次大旱灾,春季的麦子几乎都干死了,那种挨饿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可不可以把家迁出来,去别的村落户?”
“哪有这么好的事,官府不同意,谁也不敢往外迁。迁到山外来,别人不给地,照样得挨饿。”招娣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永镇这边好,虽然算不上富裕,至少能吃饱饭。”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杨三娘在院子里嚷道:“哟,伯明回来得挺早,快!快去镇上,甄员外家招短工去开荒,每日九文的工钱,还管午饭哩,快去吧!”
伯明还没放下柴担子,就被杨三娘一个劲地催。
“真的?樱娘知不知道?”伯明放下担子,四处瞅了瞅。
“她当然知道了,还是她回来跟我说的,你快去吧!可别去迟了轮不上你!”杨三娘急赤白咧的。
伯明来不及问清楚情况,急道:“我只摘到小半袋子野桃,山上的那些都被别人抢摘光了,你们吃吧。”他说完就撒腿往外跑,出院门时回了一下头,见樱娘从招娣屋里走出来瞧着他,他便朝她笑了一笑,疾步跑了。
薛老爹帮着木匠在劈新砍的树的枝干,见杨三娘急成那样,哼笑了一声,“一点都沉不住气的娘们。”
杨三娘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薛老爹,然后打开伯明放下的袋子,咂嘴道:“桃都没长熟就被抢光了。瞧,个头都这么小。樱娘,你来把桃洗一洗,不管熟没熟,大家都尝个鲜吧。”
她自己拿了一个只是在衣裳上蹭了蹭,便放在嘴里咬了起来,“嘶……真酸。”然后进厨房端一大盆陈玉米出来,“我去你二婶家磨些玉米面,家里剩的不多了。”
樱娘过来把野桃倒进篮子里,总共也就那么五六斤吧,全都是青的,瞧上去都觉得酸。
她打出井水将野桃洗了洗,递给公爹和木匠几个,再拿几个到招娣的屋里来,“招娣,你也尝一尝吧。”
招娣放下手里的布,接过桃子一咬,“酸是酸,但也很好吃。”
樱娘被酸得感觉牙齿都掉了,“你娘家在山里,平时上山应该能吃到不少野果子吧?”
招娣直摇头,“吃不到几个,经常闹旱灾,山上的那些树都是干了吧唧的,结不出几个果子,而且还没等成熟,就被抢摘光了。也有人留过种子,第二年种在家门口,可能是这些种子都是没成熟过的,根本不发芽,种也白种。”
樱娘本来是很喜欢吃桃的,可是吃着这种青青的小野桃,她真的有些吃不下去。她心里暗忖着,等挣了钱,就能买得起大桃吃了,或许还能买来桃树苗,种在家门口,还怕没桃吃?
两人吃过了桃,又接着裁布,瞧着时辰应该不早了,樱娘和招娣准备来厨房做午饭,只见杨三娘抱着盆子又回来了,脸上红一片又白一片的。
“他爹,你快去二弟家劝劝吧,那两口子又闹起来了。”杨三娘慌里慌张的。
薛老爹头也不抬,“闹啥?成日不清静的,甭管他们。”
“本来我一直在她家院子里磨着面,也当没听见他们吵,懒得管。可是……”杨三娘欲言又止,她瞅着木匠在这里,还有两个儿媳妇也在屋里,可不能让她们听见。
“可是什么?”薛老爹终于肯抬头了。
他见杨三娘直朝他使眼色,又十分焦急的样子,也懂得她的心思,便跟着她出了院子。
杨三娘站在院子外,四处瞧着,见没有人来往,才敢小声地说:“这事真是丢死个人了,若是被传出去了,咱们薛家真没脸见人了呀。”
“到底为啥?”薛老爹有些不耐烦了。
杨三娘顿了顿,还是说了,“金花说你二弟和才进门两个月的儿媳妇绿翠有染,你说她这不是瞎闹么?哪有公爹和儿媳妇的,她这心思咋长的?”
“啥?这不是胡诌么?家里有了点钱不好好去地里干活,在家里胡闹什么?”薛老爹气哼哼地直跳脚,要去金花的家里。
杨三娘跑上去拉他,“你别瞎嚷嚷,先镇住他们,叫他们别大声吵闹,若是让旁人听去了,那还得了?”
薛老爹气得将手里的柴刀往自家院子里一扔,和杨三娘一起来隔壁院子里了。
只见金花跟疯子似的从堂屋往院子里跑,正在张嘴大骂,被进来的杨三娘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薛家枝,也就是伯明的二叔气咧咧地跟出来了,“你个臭娘们!你……”
“住嘴!”薛老爹朝他二弟喝道,“快进屋去,你再大声嚷嚷是想让全村的人都听见么?”
“这个臭娘们发疯了,我得将她休回家去!”薛家枝不骂出来不觉得解气。
“你还不快进屋!”薛老爹又是一声厉喝,薛家枝不好意思不给大哥这个面子,只好转身回了屋。
薛老爹跟着他二弟进了堂屋,听到里屋传来一阵啜泣声,好像是绿翠在哭。
薛老爹朝外面的杨三娘道:“你快将院门给关起来,别让外人进来了。”
杨三娘这才松了手,好让金花喘口气,可别把她捂憋气了。她跑过去关上院门,这时金花忽然“腾”的一下坐在地上,捶胸道:“老天爷呀,作孽哟……”
她这一哭嚷,吓得杨三娘又赶紧来捂她的嘴,急道:“哎哟,你别大声嚷,可别让外人听见了!”
第21章 说不清道不明
樱娘和招娣一起将午饭做好了,公婆在二叔家还没有过来。
樱娘来井边打水洗洗手,便见伯明兴冲冲地跑回来了,她打趣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跑这么急乎,莫非是怕我们吃饭不等你?”
伯明嘿嘿笑着,“我报上了,以后每个月就能挣二百七十文钱了。”
樱娘从篮子里挑了一个稍大一些的桃子递给伯明,“活还没开始干,你就把挣多少钱都算好了。也不知开荒这活累不累,能不能坚持下来还是二话哩。
伯明咬着桃子吃,嘴里还直道:“不累不累,比挑石砖要轻省多了,只不过一日少挣一文钱而已。有好些挑石砖的人都不肯干了,要来甄员外家干开荒的活。结果这两家闹起来了,石砖铺老板和殷管家吵得那个凶哩,不过甄员外家势力大,石砖铺老板是吵不过的,最后他只好每日加两文钱工钱,又拉回去了几个人。”
樱娘见伯明说得开心,就在旁边高兴地听着。
在院子里干活的木匠听了这些,有些羡慕地说:“伯明,你每日能挣九文钱,你娘子到时候每日能挣七文钱,以后你们小两口的日子肯定过得滋润。唉,我那臭婆娘若不是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我也想让她去甄员外家做织布短工,这一胎怀得真不是时候。”
伯明一惊,“樱娘,你……你上午也报……”
“有啥好奇怪的,上午我和招娣去买布,就顺便报上了名,若不是我们俩去了镇上,你还揽不上这活哩。”
樱娘正说着,就听到隔壁二叔的院子里传来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爹、娘,我回来了,你们瞧我买来了什么?”
说话的是二叔的大儿子梁子,他进了院子就将手里的一斤猪肉晃了晃,以为家里人见了会高兴,没想到却见他娘金花在抹眼泪,他爹铁青着脸在和大伯说话。
“怎么了,娘,你和爹又吵架了?”梁子见惯了爹娘吵架,并没有觉得与平时有所不同。
杨三娘直朝金花使眼色,生怕她说了出来,金花也懂得护着儿子的心情,憋屈地说:“你好好管管绿翠吧,她干点活都不利索,我只不过骂了她几句,她就哭了起来。谁知道你爹半上午跑回家了,见我骂绿翠,就说我这个婆婆虐待儿媳,所以就吵了几句。”
梁子听了直觉好笑,“娘,你和爹这是咋回事,这屁大点事也能吵起来。绿翠不会干活,该骂就骂,该打就打,有啥不行的。爹,你也无需护着绿翠,哪家儿媳妇干不好活都要受打骂,不会有人说你们刻薄的。”
他们见梁子这么说,也不知该说啥好了。
这时梁子又朝屋里喊道:“绿翠,快出来做饭,都啥时辰了,还是冷锅冷灶的!”
绿翠赶紧低着头从屋里跑了出来,接过梁子手里的猪肉进厨房忙活去了。
薛老爹见梁子这一回来,事情似乎就这么压下去了,便小声对薛家枝说:“梁子都回来了,若是不想丢脸,就不要再吵了,都闭嘴吧。”
薛老爹与杨三娘回到自家院子后,都黑着脸,一时还无法从刚才的事情缓过神来。
“娘,二叔和二婶这又是为啥吵架?”伯明随意问道,只觉这次吵得应该很凶,否则爹娘的脸怎能黑成那样?
杨三娘叹气道:“也没啥,就是你二叔不好好守着他的活,半上午跑回了家,恰巧碰见你二婶骂绿翠,两人就吵了几句嘴。”她哪里敢说,其实是金花洗衣裳回家,撞见薛家枝在儿子的房里,和绿翠拉拉扯扯。至于有没有做那种龌龊事,或是以前有没有发生过,谁也说不清楚。
伯明听了也甚觉奇怪,这点子事至于闹得爹娘过去么?不过,他是不关心这事的。
这时在院子里干活的木匠却接话道:“你二叔这几年有了一点钱,是越来越霸道了。他年轻时就经常带人打群架,听说来卖海货的贩子见了他都绕道走,怕他抢钱。葛地主见大家都有些惧他,便请他去当监守,平时谁干活偷懒,他打人可打得凶哩,不过听说他从来不打仲平哥仨,你们家可是从中沾了不少福。”
薛老爹连忙道:“沾啥福,仲平哥仨平时干活可都是卯着劲,从来不偷懒的。他娘,快摆饭桌,大家都吃饭吧。伯明,去给把你成亲那日剩的那小半壶酒给拿出来,给你贵子叔喝喝,他来给咱家打家什,可是便宜了二十多文钱。”
伯明进屋拿酒,杨三娘进厨房时,樱娘与招娣已经把饭桌都摆在中间了,菜也都端上桌了。
她们等薛老爹与贵子木匠喝过酒后,才上桌夹了一些菜,然后端着碗来院子里吃。
吃过饭后,薛老爹去了地里。杨三娘说她去砍柴,让伯明在家歇半日,想到儿子明日就开始挣钱了,她心里止不住地欢喜。
招娣进她的屋,急乎着做衣裳,都好几年没穿过新衣裳了,那兴奋劲简直不可言欲。
伯明与樱娘坐在院子里吃着野桃。伯明好久都这么清闲过了,他瞧着樱娘,忽然灵机一动,“樱娘,我们去山上折杜鹃花吧,这几日杜鹃花开得正艳,我瞧着有许多小姑娘在山上折。”
伯明对花并没有多大兴趣,但他觉得樱娘肯定会喜欢,女人不都是很喜欢花的么?
“真的?好啊。”樱娘很兴奋,去山上采花是多么有意思的事啊。
她跑到招娣的屋门口打声招呼,“招娣,我和伯明去山上折杜鹃花了。”
“好嘞。”招娣抬头应着,她羡慕地瞧着樱娘与伯明欢喜地跑出去的身影。想到昨夜里仲平都没有碰她,而是背着她呼呼大睡,她心里有些泛苦。若是仲平待她也有这么好,该多好啊。
樱娘见伯明手里还带着一把柴刀,好奇问道:“你又不需砍柴,还带柴刀作甚?”
“山上遍地是荆棘,得带刀去砍一砍,我担心刺会扎着你。”
樱娘听了心里一阵热乎,嘻嘻笑着,正要说话,迎面走来两个人,是梁子和绿翠。只是,樱娘并不识得他们。
梁子肩上扛着锄头,瞧着伯明问:“大哥,你这是带大嫂去哪儿?”
“我明日就要去甄员外家开荒了,我娘让我歇半日,我们俩去山上玩。你想不想去甄员外家干活?说不定这时候去还能报上名的。”
梁子摇头道:“我去不了,我家地里的活已经很忙活了,腾不出空来。”因为薛家枝在葛地主家做监守,而梁子下面的两位妹妹都嫁人了,只剩一位七岁的幺弟成日疯玩,所以地里的活只靠他和绿翠,还有他娘金花。
绿翠可能怕他们瞧见她那双哭红的眼睛,一直低着头,只是偶尔抬头扫樱娘一眼。
梁子带着绿翠走过时,还朝伯明笑话道:“你这当过和尚的就是和大家不一样,还想着带嫂子去山上玩。去哪儿玩也比山上有趣吧,真不知你脑子在想啥,念经念多了。”
伯明只是笑着并不回话,平时大家都笑话他念多了经,所以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第22章 不要脸
樱娘一路上怀着小兴奋,跟在伯明后面屁颠屁颠地走着。伯明偶尔回头瞧着她,笑问:“你以前很少上山折花么,瞧你高兴的。”
“以前除了砍柴极少上山的,家里的活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心折花。”樱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她就是这副身子的前任一般。
走到半山腰上,樱娘就瞧见满山遍野的杜鹃花,一团团一簇簇的,确实有那种姹紫嫣红的感觉,不禁感叹道:“这满山红艳艳的,真好看!”
她还折下身边的一枝,凑在鼻孔里闻了闻,“香!”
她准备又去折一团开得密密实实的紫色花,正要闻,被伯明给喊住了,“那是头痛花,不要闻。”
头痛花?樱娘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也不定闻了真的会头痛,只是大家都这么说。”伯明砍着脚边的荆棘,忽然看见荆棘丛里有一簇他更喜欢的花,“樱娘,你过来瞧,这种花的香味比杜鹃花更好闻。”
樱娘好奇地过来瞧,一声惊道:“这好像是兰花!”
“对呀,这就是兰花,平时很少见到的。”伯明蹲下去,用手伸进荆棘丛里,准备摘下花骨朵。
“别摘!”樱娘赶忙拦住。
“这花好看,我想摘一朵给你戴在头上。”伯明手捏着花朵,不舍得放。
“不行,这么好的花怎么能戴在头上,你这不是暴殄天物么?”樱娘蹲下来,很想凑近来闻闻,只是荆棘上全是刺,她没法近身。
伯明便挥起柴刀,将荆棘都砍个干净。樱娘这下可以凑鼻子过来了,她轻轻一吸,顿觉清香怡人,神清气爽极了。
伯明也来闻一闻,“淡淡的幽香,真好闻。”
“伯明,咱们把这兰花挖回去吧。”樱娘是绝对不舍得让它留在山上的。
“这是春兰,不怎么值钱,没人买的。”伯明还以为樱娘是想挖回去卖。
“卖不掉咱们自己养着,满屋带着清香,多好啊,快挖快挖。”樱娘欣喜道。
伯明并没有在屋里养花盆的意识,犹豫道:“栽在院子里,家人踩来踩去的,不好养活。”
“不是栽在院子里,而是养在花盆里,放在咱们屋里,或是放在窗台上。”樱娘说到这,才想起家里没有花盆,“家里好像有一个破陶罐,咱们把它栽在那里面吧。”
“好。”伯明拿出柴刀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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