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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长媳 作者:于隐(晋江vip2014-06-30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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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还不清楚么,哪怕人家生了儿子叫她为娘,她眼里也是容不下那个小妾的。可别到时候为了生儿子,闹得家破人亡,得不偿失。”
银月立马应道:“只要你的心思不要放在小妾身上,而是在我和儿子这边,我绝对不会赶人家出门的。”
樱娘明白了,银月就是想借人家的胎腹来给她生儿子。
“银月,人家生的儿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即便你养他,他也叫你为娘,你就真的能喜欢他了?”
银月咬着唇,她也不敢确定。
伯明刚才一直没吭声,这时他忽然放话了,“日子过好了就开始瞎胡闹!纳个妾进来就一定能生儿子?咱们薛家缺男丁么?季旺家可是顶了四个呢!你们馋儿子,就让季旺过继一个儿子给你们得了。”
“过继?”银月与叔昌异口同声问道,惊喜里掺着些许疑虑。征儿都七岁了,他愿意过来么?金铃和季旺会同意么?
伯明点头道:“对,是过继,你们乐意么?”
叔昌和银月皆郑重地点头,他们当然乐意了,问题是只有他们乐意有啥用?
樱娘给了伯明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是你考虑得周全,若将征儿过继给叔昌和银月,他们俩既不用寻思着纳小妾,这个儿子身上流的也是薛家的血脉。且不说将来可以养老送终,至少叔昌这一脉得以延续下去。既然叔昌和银月都十分乐意,咱俩就过去替他们问一问季旺和金铃,当然,还得征儿自己同意才行。”
银月满含期待地瞧着樱娘和伯明出院门的背影,虽然八字还没个一撇,她心里已经开始欢喜了起来,觉得有大哥和大嫂出面,应该能成的。
“叔昌,你说咱们咋就没想到要将征儿过继过来呢,这是多好的事啊,平时我就疼征儿,他虽然调皮了些,却懂事得很。”
“你整日听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给你出馊主意,啥时候静下心来寻思过?动不动就说给我纳小妾,好像我多么不堪,多么盼着纳小妾似的。征儿像极了季旺的性子,我也是喜欢得很。”
银月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你干嘛?”叔昌好奇地问道。
银月兴奋地说道:“给征儿腾出一间屋子出来啊!”家里雇的两个老婆子也赶紧跟着银月进去收拾了。
这两口子已经在展望着征儿过来给他们当儿子的未来情景,那边的金铃和季旺却踌躇了。
他们俩虽然儿子多,一共有四个,可是哪个都是他们心肝上的肉,个个都疼得很。何况征儿是他们最小的儿子,他们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虽然过继过去就住在隔壁,照样能日日相见,但是以后可就得喊他们俩为四叔和四婶了,不能再喊爹娘。
但是为了叔昌和银月不要闹矛盾,更不要弄出什么妾来,他们觉得只能忍痛割爱了。
金铃招手把征儿叫了过来,“征儿,以后你住在三叔家,喊三叔为爹,喊三婶为娘,好不好?”
征儿抓了抓脑袋,“娘,这是为啥?”
“因为三叔和三婶没有儿子,待绣儿姐姐出嫁了,他们俩孤单得很,没有人跟他们说话,到老了的时候也没有人上前嘘寒问暖,会很可怜的。”
征儿想象着三叔和三婶孤苦伶仃可怜的模样,点了点头,“好,若我给三叔和三婶当儿子,你和爹还一样疼我么?”
金铃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答应了,摸了摸他的头,闪着泪花说道:“我的儿,爹娘当然会和以前一样疼你了,只不过以后我们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你也不能再喊我们为爹娘了。”
季旺赶紧走过来,他怕征儿被金铃这么一说,会哭着要爹娘而不肯去了,他过来将征儿抱了起来,“哟,我的儿子变得这么沉了,爹都好久没抱过你了。你放心,三叔和三婶做了你的爹娘,我们也永远是你的爹娘,只不过称呼改了而已。”
征儿虽然只有七岁,其实他已懂得很多事,知道过继是啥意思。但就是因为他懂事,他没有哭闹,更没有耍脾气,而是笑得很开心地说:“以后我就有两个爹和两个娘了。”
金铃背过去偷偷拭去了泪,然后朝儿子高兴地笑着,其实有叔昌和银月来养着征儿,她也是极为放心的,只要不被宠坏了就好。
樱娘和伯明瞧着这场面,心里一阵感动,这就是深厚的兄弟之情,否则谁愿把自己的儿子拱手让人?平时瞧着淡如水,到了关键时刻,谁都不含糊。
金铃心里还有一事,她拉着樱娘去屋里说,“大嫂,你说蕴儿都十七了,可是婠婠才十一。等婠婠长到十五岁,蕴儿可就二十一了,那么大年纪才娶亲是不是也太不像话了?还有……我担心婠婠这时还年幼,到时候若是忽然变心了,不肯嫁给蕴儿怎么办?”
樱娘瞧着金铃那发愁的模样,不禁好笑,“以蕴儿这般出息,既便他三十了,照样有许多人家想把姑娘嫁给他,你急啥?”
金铃刚才声量本就够小了,这时则更放低声音,“以前蕴儿并没把心思放在婠婠身上,只当小妹妹一般哄着。现在可好,自从上次把这件事捅破后,他就像忽然懂得了男女之情一般,每次出门都给婠婠捎回好东西,得了空就教婠婠读书写字,一日不见婠婠,感觉他心痒痒似的。照这样下去,若是四年后婠婠突然说不想嫁给他了,他能承受得住?”
樱娘瞧着金铃越说越着急,“哦,我明白了,你不会是想这就给他们俩订亲吧?”
金铃嘻嘻笑着,“我就是这个意思。”
樱娘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个当娘的可真是急,订就订吧,婠婠肯定欢喜得很,她还怕蕴儿会瞧上别的姑娘呢!这样也好,让他们俩提前捆绑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了。我等会儿回去就跟婠婠说,到时候再托人给姚姑姑去一封信,她现在应该也到京城了。”
金铃这下踏实了,笑眯眯地道:“嗯,越快越好。”
樱娘和伯明刚才出门时,天色才刚刚呈昏暗色,折腾了这么一件事,现在已完全天黑了,他们随便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
伯明再为樱娘烧水泡脚,然后舒服地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躺上了炕。
樱娘感慨道:“伯明,若是今年将三件喜事都办成就好了。”
伯明坐在边上为她轻轻地捶着腿,“哪三件喜事?”
“一是婠婠和蕴儿订亲,这件事应该差不离,只要待姚姑姑一回信就可以办了;二是清儿和顾兴的亲事,唉,这点难办得很,就怕清儿要吃不少苦了;三是念儿的亲事,他到现在心里都没有个姑娘,要想在年底就成亲,太难了。”
樱娘越想越担心,好怕自己看不到儿女们找到好的归宿的那一日。
伯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今日怎的突然这么急乎了,还非得今年办完?以前你不是说顺其自然么,你别担忧,他们迟早会成家的。你也累一整日了,赶紧睡吧,别多想了。”
樱娘顿了顿,忽然坐了起来,望着伯明的眸子,“你说……若是有一位约四十岁的男人突然亡了妻,他身子仍然康健得很,他是续弦找一位伴接着度过余生为好,还是该从此以后就做一个鳏夫而孤独终老呢?”
伯明将被子摊开,根本没细想,便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的人亡了妻,只不过伤心个把月,之后便啥事都没有,该续弦就续弦,该享福就享福,啥都不耽误。但是有的人一旦亡了妻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从此暗无天日,萎靡不振,拖着慢慢孤独老死罢了。没有哪种好与不好,就看各人对亡妻的感情深不深了。”
伯明说完就躺了下来,还将樱娘摁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
“若是此事发生在你身上呢?”樱娘侧身瞧着伯明,似乎想一眼望到底,想知道他的真心话,忽然她又补了一句,“我只不过这么假想一下。”
伯明急了,“快,你赶紧说呸呸呸,快点!”
樱娘并没动弹,只觉伯明这模样甚是好笑。
伯明催道:“你快呀,这种不吉利的话你怎么能说出来呢,这种事可不能假想的!若是你突然离开了我,我……我就……,反正我不会续弦。”
忽然,伯明“哦”了一声,“你不会是以此来试探我对你是不是一心一意吧?你真傻!快呸出去!”
樱娘只好听他的,呸了几声,然后搂着他笑道:“你真的不会续弦?”
“不会!”伯明坚决地应道,“以后不许你再做如此假想。”
他也伸手紧紧搂住樱娘,好怕她真的会突然离开他一般。可是想到师父今日把脉时说的话,他又放心了,安心地搂着樱娘慢慢睡去。
次日,念儿赶着马车前往庄县。永镇在栾县的最北面,而栾县与庄县是相邻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赶了一上午的马车便到了。
顾兴只是一位功曹而已,他只能住在县丞府旁的一间小屋子里,平时洗衣做饭都是他自己动手。县丞为了拉拢他,本来已拨了一位衙役给他,可以帮着他打理生活,被顾兴拒绝了。
他从小出生贫困农家,什么活都是自己干,根本不习惯有人伺候。何况,衙役是要办差的,哪能叫过来当下人使唤?
县丞以为顾兴是嫌衙役是男丁,后来又从自己府里找了一位标致的小丫头,既可以伺候顾兴的日常生活,夜里也可以当个陪床的。顾兴连衙役都不肯要,哪里还会要丫头,县丞这么做不是打他的脸么?他直接唬得那个小丫头哭着跑回县丞府了。
自此之后,县丞对他怨恨至深,而顾兴又偏偏极为睿智。县丞凭他那愚钝的脑袋,不仅没有陷害到顾兴,还经常被顾兴闹得丢脸面。
念儿在顾兴任职的这一年里并没有来过,所以当他和清儿跳下马车,准备去县丞府找顾兴时,忽然见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跑出来一个人。
念儿与清儿同时一怔。
顾兴不太敢瞧着清儿,只是上前迎着念儿,“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念儿先是瞅了瞅在旁娇羞的清儿,然后才笑着应道:“当然是女儿相思风了。”
顾兴听闻后身子有些僵,也偷偷用眼神快速扫了清儿一眼。这么些年来,他去念儿的家都无数次了,除了近两年来,清儿因长成大姑娘了,他们很少面对面说话。而在前些年,他们可是像朋友一般说说笑笑的。
对于清儿,他是想爱又不敢爱,而今日面对清儿亲自上门,他是激动却又忧虑。说来说去,还是门不当户不对,他倒是可以占便宜,可是清儿会被人笑话,他不希望别人对清儿指指点点,觉得那是对清儿的亵渎
更何况,他怕清儿会跟着他吃苦。吃苦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一辈子的事。
为了让清儿知难而退,他打算今日得让清儿吃点苦头,让她知道跟着他不会像她自家那般轻松自在,让她知道若是嫁给了他,得过多么含辛茹苦的日子。
想到这儿,顾兴忽然大大方方起来,他来到清儿面前,“清儿,快随你哥一起进我的屋吧。”
清儿见顾兴如此大大方方地请她,她心头一喜,莫非是顾兴被她亲自上门的举动给打动了?
她和念儿一进他的屋,当场就有些撑不住了。只见屋里架着一张简单的木板床,铺盖都是洗得发白的,这还没什么,更让清儿心酸的是,这么一间小屋子里,除了床,还有小灶和书桌,更有一个摇摇晃晃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或许是书太多太沉,她感觉这书架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
因为屋子里太拥挤,只放了两把小春凳,他们一共三人,都没地方坐了,顾兴只好请清儿坐在床沿上。
功曹好歹也是一个官,怎么能将日子过得这般落魄?清儿忽然明白了,他肯定是将俸禄都给了家里,自己只留一点钱够填饱肚子就行。而他和县丞的关系又不融洽,所以县丞也不会给他安排更大的屋子住,或许是他自己也不肯接受。
顾兴轻咳了几声,“清儿,你能帮我和你哥烧点茶水么?”
清儿先是一愣,顾兴支使她干活?再一想,顾兴愿意支使她干活,表明并不把她当外人看。
“嗳。”她高高兴兴来到灶边准备烧水了。
她见灶下没有柴火,就跑出屋子,来墙边拉柴。虽然她家如今有的是钱,但她家并没有下人伺候,平时家里饭菜大都是她爹娘做,但她和念儿也偶尔为之。所以烧水这等小事,完全不在话下。
她将长裙挽起来系在腰边,里面露面长裤腿,然后抱着柴火进屋了。放下柴火时,衣裙不小心被柴枝给勾住了,还拉了一个大口子。她慌忙将大口子也系住,不让顾兴瞧见。
来到灶下正准备烧火,她才发现锅里没有水,缸里也没有水。她见顾兴和她哥两人正在说着话,兴致还挺浓。她就自己拎着一只桶来到井边,可是这口井不像她自家那般只需摇着手柄就上来,得把桶系上绳,扔进水井里,然后往上拉。
清儿哪干过这个活呀,水桶扔进水井后,水桶因是木头的,根本沉不下去。她摆来摆去好不容易打到了半桶水,准备往上拉,才发现太沉了,她根本拉不动。光一只空桶就好几斤,再加上这半桶水得有好几十斤了。
她虽然在家干过一些家务,可从来没干过重活,就连她娘都没过重活,她家根本就没有重活可干。
她费力地拉着绳子,磨得手掌生疼,还咬牙坚持着。
因她站在井边,身子往前倾着拉,水桶又重。她感觉手上吃力,身子被水桶的重力往下一带,眼见着就要掉进水井里,她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紧接着她又止住了叫声,因为有一只大手掌将她往后一拉,她整个人踉跄往后退几步,一下退到了后面人的怀里。
她一回头,见是顾兴,慌忙往边上一跳。
顾兴心疼地瞧着她,“打个水都差点掉进井里去,你若来这里生活,岂不是稍不小心就连命都没了?”
她也不逞强,只道:“我这不是没掉进井里去么,因为你一直都在,不是么?”
顾兴噎住。
念儿在旁瞧着,他早就知道这是顾兴在试清儿,所以也配合着他,默不做声。
因为整个水桶都掉进了井里,绳子也掉了进去。顾兴便找出一个带勾的长棍子,先将绳子勾上来,然后轻轻松松地打上了满满一桶水。
清儿过来使着浑身的劲,摇摇晃晃地将水桶拎进了屋里,才这么一会儿,她已累得满头大汗。
她也不管这些,抬衣袖将额头上的汗一抹,完全没有她平时的模样,她平时若是出汗了,可是用手帕子慢慢擦汗的。
然后她开始坐在灶下烧起火来,她也不看顾兴,她心里忖道,这些活能难倒我?你也太小看我了!果然,她很快就将水烧好了,还倒进了茶壶里,为顾兴和她哥斟上了茶。
此时已临近午时,顾兴本来打算带他们俩出去下小馆子的。可是清儿拎着一个小提篮出门了,顾兴追上来问她干嘛去。
她眉头一挑,“当然是去买菜了。”
顾兴还没来得及回答,清儿已经快步往前去了。这里离卖菜的地方很近,虽然清儿没来过,她只是问了一位过路的妇人就寻着去了。
很快,她买了几样便宜的菜回来了,不是她身上没钱,而是她知道顾兴平时过的是拮据的日子,她也不好买大鱼大肉回来。
顾兴见清儿不仅将几道青菜做得像模像样,还和他一起吃得津津有味,一点儿也不叫苦。他心里发酸,他知道这是清儿对他的一片诚意。
若是他真娶了她,他也绝不会让清儿这般吃苦,更不会让她去井边打水,他也会买来好菜,时常给清儿做好吃的。
只是,即便这样,也比不上清儿自家的生活。她若是嫁给别人,完全可以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可以每日打扮得十分光鲜,然后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吃饭时,顾兴忽然说道:“清儿,你都十六了,你再不嫁人会让你爹娘着急的。你若迟迟不嫁人,可是不孝顺的。”
清儿埋头吃着饭不吭声,暗忖,你知道我爹娘着急,你还不托媒人去我家提亲?
清儿没回答,念儿替她回答了,“就因为我爹娘着急,我娘才让清儿来你这儿的。你曾经可是说过要待我爹娘如同自己父母的,你若再矫情,就是你不孝顺了。”
顾兴还以为他们兄妹来这儿是偷偷跑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伯母叫他们过来的。他全身热血顿时一涌,皆涌上了头顶,脑袋嗡嗡的,一腔热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他不禁惭愧地暗忖道,自己到底有何德何能,让薛家这么一家子来围着他转,来照顾他的心情?
第八十八章
吃过午饭后;清儿将碗筷都收了起来;还洗得干干净净摞在灶台上。
顾兴见她那双纤细白嫩的手在洗碗水里搅动,心疼又心酸;他有一股冲动,想上前将她拉到一边;由他来洗。
当他走到清儿身边时,清儿朝他微微一笑;将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擦了擦;“都洗好了。”
为了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家;念儿和清儿不能多耽搁了,稍坐了一阵子就得上马车了。
当清儿抬腿上马车时;顾兴突然喊道:“清儿,你等等!”
清儿顿住;回头瞧着他。
顾兴嗫嚅着嘴,终究没说出来。他只不过伸手过来,将她头上的一根小茅草拿了下来,这是清儿在拉柴火时不小心弄到头上了。本来是一位大小姐的模样,头上多了根茅草顿时成村姑了。
他一直想伸手为她拿掉,但都不好意思行动。在她要走时,他终于为她拿掉了,还朝她粲然一笑,道:“今日让你吃苦了,回家是不是要向伯母告状?”
清儿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上了马车,在拉上帘子的那一刻,她忽然伸出脑袋,“我会跟我娘说,吃苦的时候那种滋味并非就是苦的,有时候也会很甜,譬如今日。”
她一说完就拉上了帘子,不让顾兴看到她甜蜜的笑容,虽然只与他相处这么一会儿,她真的觉得很甜很甜。无论他会不会娶她,短暂的相见也会让她觉得很愉悦。
顾兴看着马车走远,张着嘴轻声道:“我……想娶你。”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
黄昏时,樱娘与伯明在院门口张望,等待着一双儿女回家。远远地见自家的马车进入了视线,他们俩终于放心了。
念儿和清儿下车时,脸上都绽放着笑容,他们当爹娘的也不多问,只要儿女们今日玩得开心就好。
第二日一早,顾家村的媒人就来家里了,不需说,是顾兴的爹娘托媒人来提亲的。
昨日顾兴在他们走后就想通了,以至于连夜赶了回家。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呢?何况清儿和她的爹娘都是那么的诚心诚意,他若再迟疑,那就是不识抬举了,所以他及时伸手,将他平时只能在梦里想象的美好紧紧抓住。
他的爹娘开始还畏手畏脚,不太敢提这门亲,怕人说他家高攀。但在顾兴的坚持下,他的爹娘也不好说什么了,现在他们的儿子好歹也是一位小官,这事肯定是由儿子做主。
待媒人走后,清儿扑到樱娘的怀里,喜极而泣,“娘,还是你出的好主意,顾兴他终于想通了,肯娶我了,他不想看到我当老姑娘。”
樱娘见自己的女儿终于如愿以偿了,也是流了一通泪,“娘早就知道顾兴心里有你,只要两人同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当年我和你爹成亲时,日子十分贫苦,现在不也过得红火么?待你出嫁时,爹娘会为你备一份丰厚嫁妆,你们也不需过穷日子的。”
清儿却摇头,“娘,我不要丰厚的嫁妆,只需准备与一般农家女儿相当的嫁妆即可。即便陪那么些嫁妆,顾兴也不会动用一文钱,还不如将场面做得门当户对一些,好让他心安。”
樱娘欣慰地看着清儿,“你长大了。”
清儿略带羞涩,“我早就长大了嘛。”
伯明虽然希望清儿能嫁给她钦慕的顾兴,但是他又心疼自己的闺女,“清儿,嫁妆哪能不要?到时候我跟顾兴好好说道说道,男儿有志气也不在这上面。他也不舍得你跟着他吃苦受罪的,否则他之前怎么一直不敢来提亲?”
念儿走了过来,拍了拍她妹妹的肩头,“就是。爹、娘,你可别听她的,她不要嫁妆,难不成连那两成作坊的利钱也不要了?明明咱家不缺钱,没必要吃那个苦,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清儿想说,只要能和顾兴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她都不觉得委屈。当然,她是不好意思将话说得这么直白的,只是朝他哥嘻嘻笑道:“爹娘把家产都留给你,你该偷着乐才是。”
念儿横了她一眼,“傻丫头,身上若是没钱,连生病了都不敢找郎中来瞧,你还当贫穷是荣耀之事?你不好明着带那么多装着银两的箱子过去,难道就不知道想办法暗地里捎过去?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我有自己的那两成就足够花了。”
清儿两眼滴溜溜地转着,“娘,该怎么暗地里捎过去?”
樱娘戳了戳她的脑门,“这还不容易么,娘多为你准备几副上好的金玉等首饰,顾兴不至于连首饰都不许你戴吧?一旦急需用钱时,你拿去卖或当掉不就行了。”
清儿紧抿着嘴偷乐,她怕自己会笑出声来,顾兴终于要娶她了,她多年来做的梦要成真了。
顾兴得到了媒人的回话,说薛家人一口应下了,十分欢喜,媒人还将清儿的生辰八字也带来了。
顾老爹激动地拿着顾兴和清儿的生辰八字去找占卜师给算算哪一日适合订亲,再哪一日适合成亲。占卜师说,顾兴都二十二了,年纪太大了,清儿十六也是大姑娘了。若是女方长辈同意,可以不订亲,三个月后直接成亲就行。
顾老爹又托媒人来薛家问话,樱娘巴不得清儿能早点成亲,她怕自己等不了太久,当然是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顾兴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能这么快,得了这个消息。他从他的几位叔伯家借了些钱就慌忙去了庄县,赶紧赁一户小院子,还必须是有那种摇手柄的水井,若是需扔桶到井里打水的井,那绝对不能赁。
他暗暗下了决心,他虽然不能让清儿过上富裕的日子,但得给她安稳的生活。即便是过苦日子,也要将苦日子过得欢乐起来。
他在这三个月里,抽出了空闲,自己打制了拙劣的新家什,将新房布置得很特别。虽然每一东西都不是上好的,但却实用,造型很奇特,这些可都是他发挥了极大的想象力,每样都费了不少心思。
他没有钱买上好的料子来做铺盖和被褥,却画了一幅他和清儿的画像,拿回家让他娘和婶婶们帮着绣在被面上。
他在想象着,洞房花烛夜时,清儿看到被面上的他和她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嗯,她肯定会笑的。
这样的洞房之夜会不会很甜蜜?那是自然。
每当想象着这些场面,他就情不自禁地傻笑了起来。
眼见着再过两日就是清儿的出阁之日了,樱娘把念儿叫了过来,“念儿,你和甄观易相熟,他平时有事没事都爱跟在你后面转悠,你也时常去他家玩,你就去请他爹和他哥仨后日来咱家喝喜酒吧,我和你爹不爱上他们家的门。他们哥仨都成了亲且都分了家的,一个都不能漏请的。”
念儿走了过来,坐在他娘的面前,“娘,听说你和甄老爷曾经也很熟的,你当年不还在甄家干过活么?为啥平时你们见面了都两眼直瞪瞪,就是不肯说话?”
樱娘顿觉好笑,但就是不愿告诉他,“小孩子不许管大人的事。”
念儿坏笑道:“我还小孩子呢,好多人和我一般大都当爹了。你还真当我不知道啊,不就是甄老爷曾经喜欢过我干娘,但是我干娘根本不喜欢他,你便从中使坏,让甄老爷败退而归么?”
“咦?你个臭小子,既然知道了还来问我?你平时不是忙得很么,怎么连这些事都敢打听?”樱娘作势要伸手打他。
念儿抱着脑袋跑开了,跑到了门口,他回头笑道:“不就是那么点事么,咱们永镇谁不知道啊,还需我打听?”
念儿笑着跑去甄家了,樱娘暗忖道,哪里只那么点事啊,当年甄子查可是派家丁把伯明打得眉骨都裂了,季旺被打得脱臼了,银月若不是和叔昌好上了,她或许现在就是甄子查的小妾了。
念儿来到了甄家,甄观易上前迎接,欢喜得很。他和念儿如同不打不相识,自从小时候打过闹过,后来念儿不理他,他反而喜欢和念儿在一起玩了,总是缠着念儿。
这些年来,他都快成念儿的跟屁虫了,完全没有甄家小少爷的气度。虽然他不学无术,可是他有自知之明,而且钦佩有学问的人。念儿平时和顾兴在一起多,他时常凑上去,和他们形成一个形影不离的三人行。
直到顾兴去了庄县,而甄观易今年又刚成亲,他们三人才没再像以前那般时常凑在一块了。
念儿看到甄观易神采奕奕的,一坐下来就道:“一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掉进了你那位娇妻的蜜罐子里了,说什么咱们兄弟情谊好,以前我咋就没见你这般精神,就像金榜题名了似的。”
甄观易毫不隐晦,笑嘻嘻地说:“金榜题名也未必有这么舒坦,人生三大喜乃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可是排在最前头的。所以你最好在金榜题名前来个洞房花烛夜,以后若举了官,说不定哪一日还能与顾兴碰到一块儿去,你不就将人生三大喜都占全了么?”
念儿故作沉思状,“你说得倒是有理,可是我和谁洞房花烛夜去啊?再说了,女人爱一哭二闹三上吊,谁受得了?”
平时无论念儿说什么,甄观易都觉得对,可是今日他却不敢与念儿苟同,“你的爹娘不就是洞房才相识的么,他们不也恩爱了一辈子?你就是眼界高,谁也瞧不上,不要找借口了,你就做好打一辈子的光棍吧。我瞧着即便哪位女子跟了你,也会受你欺负。”
念儿打趣道:“那你就替我找一位女子吧,看我会不会欺负人家。”
他话音才落,一位姑娘小跑着进来,满头大汗的,“三哥,我刚才在后园子里放纸鸢,线不小心断了,纸鸢挂在树枝上了,你去帮我取下来吧?”
甄观易道:“观怡,你让家丁爬到树上去,为你取下来不就得了?”
甄观怡跺了跺脚,“若是那样,我还来找你作甚?他们几个爬倒了树上也够不着,纸鸢是挂在一根细细的树枝上的顶端,根本承不住人,不能往上踩。”
甄观易瞧他妹妹急成那样,顿觉好笑,“那你让他们找根长棍给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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