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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长媳 作者:于隐(晋江vip2014-06-30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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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才比较登对嘛。”
伯明现在确实瘦得不行,以前在蕴州时常吃不饱饭,还得下力气干活。后来吃的可是牢饭,牢饭哪有好吃的,份量不足且不说,不给馊饭就不错了。菜一共也没吃过几次,大都是吃糙饼或干巴巴的隔夜窝窝头,连口汤都没的喝。
伯明是不会告诉樱娘这些的,还大言不惭道:“其实我觉得蹲大牢也没有那么难受的,我和梁子是关在同一间的,每日唠唠嗑、睡睡觉,轻闲得很。”
“哦?”樱娘瞪了他一眼,“按你这么说,抓人进牢房是为了让人享福的?”
伯明嘻嘻笑着不再说话了,至于每日见不到阳光,呆在暗黑潮湿且发霉的角落里的那种无助与恐惧感,他不说出来樱娘也能想象得到。
念儿吃着吃着睡着了,那就是吃饱了。樱娘竖着抱他在屋里走了几圈,然后把他放在炕头最里边。
伯明打开盖的被褥,再摆正枕头,发现枕头下有封信。他仔细一瞧,这不就是他给樱娘写的那封家书么,看着折叠的地方都裂痕了,想来樱娘应该是打开又折起来无数次,才致使信破烂成这样。
樱娘脱掉棉袄与线衣,躺上炕来,见伯明双手捧着信出神。她赶忙将信接了过来,再小心翼翼地放好,“这是我的东西,不许你碰。”
伯明一下将樱娘搂在怀里,“你是不是每日睡觉前都要拿出来瞧一遍?”
“才没有哩。”樱娘是绝不会说她每日睡觉前不仅要细瞧一遍,还经常搂着信睡觉。
此时她偎靠着他的胸膛,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与安稳。半年来的期盼,半年来的空虚与寂寞,在伯明进院子的那一刻,到现在两人相依相偎,已完全被填满。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樱娘。”伯明轻轻唤着她。
“嗯?”她轻轻答应着。
“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一个好夫婿,不该让你在家担心受怕,饱受思念之苦还要辛苦操持着家。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一定会好好守着你和念儿。”
伯明黑眸深望着她,愧疚与动情混合在一起,望得樱娘浑身一荡漾,她凑唇而来,此时伯明也正想要来亲她。
两人的四片唇瓣一碰上,就再也分不开了,死死缠粘在一起,时而炙热如火,时而缠缠|绵绵。此时,耳鬓相磨与口角相噙都不足以聊慰他们许久的思念之情,唯有津液相交,唇舌相抵,紧紧的缠绕才能慰藉他们长久的别离。
在吻得快窒息而分开喘息片刻之时,伯明嘴里喃喃地说一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就是想念到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想到次日睁眼仍然看不到你就觉得这人世间暗无天日,活着完全是受罪。”
“没出息。”樱娘娇笑着嘟囔一句,继而她又凝眸瞧着他,幽幽地补了一句,“其实……我是也这样。”
伯明再次袭来,似乎要将全身的柔情与热情倾注在这霸道的吻里。樱娘感觉自己一会儿身陷于蜜罐里,一会儿又身陷于烈焰中,久违的甜蜜与狂热,让她沉迷了。
身子软得快无骨了,大脑空白了,衣裳也褪净了。
两人的身子相叠在一起,心与心靠得如此之近,近到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
次日醒来,伯明一睁眼,就能瞧见樱娘。望着眼前让他日思夜想的人,伯明微微一笑,这人世间不再是暗无天日了,而是亮堂堂的,亮得有些刺眼。
樱娘这时也醒了过来,眼皮子一睁开,便瞧见到他的笑容,“大清早的你笑什么?”
伯明先不回答,而是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之后才开口道:“今日是新年之始,是今年的第一个清晨,我当然要笑了,这一笑能……”
他话来未说完,樱娘腾地一下起身了,“天都大亮了,马上就有人来拜年了,咱俩还躺在炕上,太不像样子了。”
伯明经樱娘这一提醒,赶紧起身穿衣裳。樱娘穿好衣裳来给念儿喂奶,伯明先出屋了。
他才一出屋,便有人来拜年。仲平和招娣他们起得早,已经做好早饭,且摆好食盒,备好茶水,招待来拜年的村民。
伯明匆忙洗漱后,便道:“仲平,你带着叔昌和季旺他们一起去拜年吧。我先留在家待客,等你们把每家每户都拜完后,我再去几位年长的家里拜一拜。”
伯明一家辈分在村里算高的,来拜年的不是喊他爷爷就是喊伯伯。按照这里的习俗,一家之长且辈分高的,不需每家每户去拜年,只需拜几户比他辈分还要高的就行。
而仲平他们不是一家之长,则要每家每户去拜的。
叔昌这时已经赶过来了,仲平便和他及季旺一起出门了。
樱娘给念儿喂完奶,和伯明一起坐在桌前吃着早饭。招娣刚吃过,这会子她生好了火盆搬到堂屋,再摆好凳子,来了客人就可以围着火盆坐了。
樱娘吃完早饭后,和招娣一起摆着格盒,每一格都满满当当,糖块、花生、瓜子、枣糕、炸面片等,还有薯片。
“招娣,云儿呢,怎么一直没见着她?”樱娘四处张望着问。
“今日不是会有好多人来拜年么,她肯定是不想见太多的人,清早打扫了各个屋里之后,她就呆在她自己的屋里没出来。”
“她一直这样也不行呀,总不能一辈子都避着陌生男子吧。”樱娘近来一直为云儿的事担忧,她再拖下去年纪也大了,可就更不好嫁了。
伯明过来拿一块薯片瞧着,“樱娘,这是什么,是你炸的么?”
“你咬一口尝尝不就知道了,这是用土豆片炸的。”樱娘说时自己也尝了一片,“还不错,放在罐子里两日了都没变软。”
伯明咬着还算脆的薯片,正要说好吃,见梁子带着老幺过来拜年了。“梁子,你咋来这么早,我家才刚来过一户拜年的,你这都排上第二了。”
梁子满面春风的,能回家过年,他也是兴奋得很。昨夜吃年夜饭时,他与他爹说了几句话,还喝了几盅,也没有去木棚里住,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梁子一进来就四处瞧着,“大哥,你的孩子呢,你在牢里没日没夜的念叨着他,快抱出来我瞧瞧。”
樱娘去屋里抱念儿去了,伯明瞪着他,“大过年的可不许说什么牢里不牢里的。”
梁子呵呵笑着,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怕大嫂心疼你。”他说着突然一蹙眉,“咦,老幺呢,刚才不还跟在我身后么?”
招娣在旁应道:“他去云儿屋里了,他整日云姐姐不离口地叫,这大年初一来拜年,他哪能忘得了云儿。”
梁子听了纳闷,老幺何时与云儿这么亲近了?这时伯明很含蓄地瞧了梁子一眼,梁子的脸顿时红了一大片。
他们这对堂兄弟在外相处了近半年,每日凑在一起,伯明自然少不了要说一说梁子的亲事。因为樱娘曾说过她对梁子这个人很放心,觉得若是他能接受云儿就好了,只是一直说不出口而已。
伯明便把云儿的事都跟梁子说了,至于梁子愿不愿意就看他自己的了。这些日子以来,梁子也在心里琢磨过这事,只是以前他没怎么太注意云儿,不了解她的性子,也就没有表态。因为他以前娶绿翠就错过一次了,这第二次娶亲可不能再错了,他可得谨慎着来。其实,他并不介意云儿被人玷污过身子,只是觉得她十分可怜。
这时听说老幺和云儿走得这么近乎,他忽然很不好意思起来。
刚说到老幺,老幺就从云儿的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乐呵呵地说:“哥,云姐姐给我做了一个十分好看的荷包,你瞧,上面还绣了小人儿踢毽子,绣得可像真的哩!”
梁子接过来一瞧,不得不感叹,果然是手巧之人才能绣得出来的呀。
樱娘已经把念儿抱了出来,趁热打铁说道:“云儿可不仅手巧,还很会烧菜,我平日里最爱吃她做的饭菜了。你瞧我家,收拾得这么干净,也全都是云儿忙活的。”
梁子这下脸更红了,他自然听得出樱娘话中之意。他从樱娘手里抱过念儿瞧着,可不好意思接话茬的。
樱娘知道这事还要看梁子自己,她也不会多说别的,点到为止而已。
她给老幺抓来一把薯片过来,忽而想起一事,问道:“老幺,你以前去你舅舅家玩,有没有见过一位叫金铃的姑娘,她跟你舅舅是同一个村的。”
老幺摇头,“我都两年没去过我舅舅家了,他们村子里有什么人,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梁子应道:“我见过,头两年我去过舅舅家好几回。大嫂,你问她作甚,和她家不带亲又不带故的。”
“季旺不是马上就满十七了么,有不少媒人来问哩。我说这件事自然要等伯明回来做主才行,他们说要等伯明回来还不知哪一日哩,岂不是耽误了季旺的亲事?其实我也只是想多了解几家姑娘,才没表态的。这下伯明回来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来问,也不知那位金铃姑娘到底咋样。”
梁子仔细寻思了一下,“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长的模样还行,听说……”梁子还未说完,便见季旺他们兄弟三人进来了,就没说下去。
伯明朝他们问道:“你们才出去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回来了?”
季旺一进院子就脱掉鞋,“刚才不小心踩进泥沟里去了,先回家换鞋。”
第65章 男人婆?
樱娘听季旺说他踩到泥沟里去了;甚觉好笑,“路那么宽;你咋就踩泥沟里去了呢?”
仲平与叔昌在旁也跟着一起嘻笑;他们刚才是一起出去的,自然知道季旺为啥踩泥沟里了。
季旺气嘟嘟地说:“你们还笑,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姑娘,走路跟男人似的。明明知道路中间有一个大水坑,而旁边又是一条泥沟,大家都只走那条小窄道。她见我和二哥、三哥迎面走来;也不知道让一让;仍然昂首阔步地走。我都被她挤得没地方站了;因为怕碰到她,我只好往泥沟里踩了。”
他不仅鞋上全是泥,连袜套上也全都是泥。他干脆全脱掉,赤着脚走进厨房去舀热乎的水来洗脚。
招娣赶忙去为他找干净的鞋袜来,“大冬天的你赤脚走路也不怕冻着。”
季旺兑好了水,坐在那儿一边洗脚还一边发牢骚,“她真当她是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啊,男不男女不女的。见我踩泥沟里了,她竟然还哈哈大笑,不知是缺了哪根筋!我瞧着她也不小了,竟然还是梳着姑娘头。以我猜测,她肯定是没男人要,嫁不出去。哼,男人婆!”
仲平与叔昌在旁仍然笑得十分开心,还一起附和道:“确实像个男人婆。”
樱娘和招娣听到这事,也忍不住笑起来。
“大嫂、二嫂,你们俩咋也跟着笑?我不跟你们说了。”季旺洗好了脚,穿上了干净的鞋袜,与仲平、叔昌再次出门。刚才拜年只拜完大路东边的,西边都还没去,只因走在大路上发生这事才折回来的。
梁子把怀里的念儿交给樱娘,叫住季旺他们,“等等,我和老幺跟你们一块去。”
他们几人一走,就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家里拜年,伯明和樱娘、招娣都忙着招待。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本村的人都互相拜完了,仲平他们也回家了,伯明再去拜几位长辈。
因为伯明与梁子的突然出现,村民们很是吃惊,对他们这般境遇可是羡慕得不行。要知道村里有好多人家的儿子都去了蕴州,还不知哪年哪月哪日才是归期。
他们猜测伯明肯定是托了门路,在外地有大靠山,自然也少不了给伯明戴高帽子。伯明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本本份份地以礼待人。
他回到家后,已近午时了。
云儿在厨房做饭,季旺坐在灶下烧火。自从云儿来到这里,樱娘做饭的次数少多了,不是因为她不想做,而是云儿跟她抢着做。
招娣做饭早,这时已经和仲平吃上了。他们只是昨晚的年夜饭和今日的早饭混在一起吃的,从中午开始又是各家吃各家的。
樱娘坐在炕边哼着小曲哄念儿睡觉,手里还在翻看着一个草本子。
伯明凑过来瞧,见上面写了好些字,“樱娘,你这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
樱娘眉眼一弯,“还不是你这位当先生会教,我自然也觉得好了。”
伯明再细看樱娘写的内容,顿时笑了起来,“什么张家村的巧儿姑娘,陈家村的梅花姑娘,还有沈家村的金铃姑娘,这都是想说给季旺的吧?”
“可不是么,不记下来可不行,哪位姑娘多大年纪,她们各是啥性子,家里是啥情况,都得了解清楚。我把这些记下来,到时候问季旺自己,他觉得哪个好就定哪个吧。”
伯明挨着她坐了下来,“你可真是个好大嫂,为叔弟的亲事这么肯费心思。对了,根子也快十七了,他定亲了没?”
樱娘叹道:“年前已经定下了,当时我娘还来问过我的意思,因为有两位姑娘她觉得都还不错,不知该定哪一个,那两家都是贫寒之家,与根子门户也相配。一位长得出挑一些,但是不太会干活,因为她在家里排行最小,听说她有六个姐姐,所以性子养得娇惯了些。还有一位相貌平平,听说干活踏实,把家里收拾得十分齐整,接人待物都十分得体。我当时就说,肯定选第二个好呀,可根子非要那个长得好看一些的,你说气不气?”
伯明更在乎的是樱娘的感受,“你别气了,这是根子娶亲,只要他自己乐意就好。娘来问你,岂不是也白问了?”
“是啊,白问了,根子还嫌我多管闲事。我也知道他那德性,只知道要找俊俏的姑娘,图面子上好看,根本不管中不中用。唉,我也不管了,反正我的话他也不听。”
伯明安慰道:“哪怕他听了你的话,定下那位相貌差一些的姑娘,他心里不平,说不定会怪你一辈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懒得管。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后半生,是好是坏,由他自己受着好了。”
伯明再翻着草本子,见后面有一页上写着什么甘草、麻黄草之类的,紧张地问道:“怎么,家里有谁生病了么?”
“这是给季旺治咳的药,喝上一个月后,他现在好了许多哩。”这草药方子还是樱娘脑洞大开为季旺配的,季旺之前咳嗽一直没好利索,他自己还吓得要死,以为是得了痨病。后来去镇上看郎中,说不像是那种肺痨病。
樱娘瞧着他像是得了支气管炎,当然她没跟季旺说这个,说了他也听不懂。樱娘虽然在前世也不懂医,但是家里有常备药,治支气管炎的药里配了哪些中药成分,她还是留意过的
她叫季旺去抓这样的草药回来熬着喝,没想到慢慢的竟然好了起来。
伯明有些仰慕地瞧着她,“你咋连这个也懂?”
“我哪里懂这些,只不过以前听一些老人家说治咳病有这么个偏方,我就让季旺试一试而已。”
伯明将她的一只手拉了过来,放在他手心里捏了又捏,似开玩笑又似认真地说:“樱娘,我怎么就娶到你了呢?我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啥本事也没有的还俗和尚,而你这么……”
“打住打住!”樱娘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我可不爱听这些,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你配不上我的话,我以前都听腻了,以后不许你再说了。”
伯明将她这只手扳下来,也紧紧握住,嘴里乖乖地答道:“好,我以后不再说了,我放在心里就行了。”说完他又嘿嘿直笑。
樱娘朝他忽闪了几下大眼睛,“在我心里,你哪儿都好。”
伯明听了心里一荡漾,往房门外瞧了瞧,见没人在,凑过来亲了樱娘一口。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俩现在就是这状态,昨夜可还没亲热够哩。
樱娘一下勾住他的脖子,两人交颈亲吻起来,而且越来越热烈。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他们俩倏地一下分开了。
紧接着招娣进来了,她是来找凳子的。
“咳咳……”樱娘掩饰着尴尬与脸红,干咳了好几声,“咳咳……伯明,我口干,想喝点水。”
伯明瞧樱娘那副装的模样,心里直偷笑。他起身为她倒杯水,招娣已经搬着凳子出去了。
樱娘喝了口水后,伯明蔫坏蔫坏地说道:“要不……咱俩接着再亲?”
“才不要哩!”樱娘朝他胸膛上轻捶了一下,“亲你个大头鬼!”
“我头不大。”伯明笑着应道,硬是再搂着她亲了几口才算完。
吃饭的时候,他们俩加上季旺和云儿一共四人围桌吃饭,一人坐一方。伯明见云儿终于肯上桌吃饭了,没再端着碗躲进自己屋里去,觉得这对她来说可是件好事,说不定哪日她就同意嫁人了。云儿肯上桌吃饭还是过年前几日的事,她耐不住樱娘苦口婆心的劝说,只好硬着头皮坐上来了。
季旺吃了一碗又一碗,他正处长身子的时候,饭量很大。伯明吃饱了放下了碗,季旺还在吃。
伯明坐在那儿瞧着他,“季旺,你大嫂说有三位姑娘听上去比较与你相配,不知你自己心意如何。一个是张家村的巧儿,今年十四,在家排行老二,听说手巧得很,嘴也甜;还有陈家村的梅花,今年十五,在家排行老大,你大嫂听媒人说,她长得模样一般,但是性情特别温顺;最后一个是……是梁子他舅舅那个村的沈金铃。樱娘,这个沈金铃多大了?”
樱娘也放下了碗,“她年纪大一些,听说过了年就十七了,只比我小三个多月。算起来,她就比招娣晚出生几日,比银月要大上一整岁。”
季旺本来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儿,他忍不住开口了,“一个大姑娘家的都十七了还没定亲,比我还要大两个月,她不会是没人要吧?”
樱娘摇头,“你可不好这么说人家的,她爹娘就她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她娘因身子不太好,自从生了她之后就一直没能再生养。听媒人说,她爹娘本来是想招女婿入赘的,可是她家的家境也不好,没有哪个男人愿做她家的倒插门女婿。后来她爹娘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就想找一家兄弟们多的,说人丁兴旺的门户有福旺。据说她爹娘从小把她当男儿养,十分能干,家里办什么事,可都是她出门的。沈家村的人都说她若是生得男儿身,肯定能干大事,是个有出息的。”
季旺顿时挑眉道:“又是一个男人婆?”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要,况且还比我大。”
其实樱娘倒觉得算这个金铃很不错,但是季旺这么急着说不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伯明寻思了一下,说道:“其实就是年纪大了些,至于说是什么男人婆,季旺你可不许张口闭口这么说人家,她家就她这么一个闺女,自然从小到大有担当,否则她以后怎么护着她爹娘?”
“可是她比我还大,跟二嫂比齐,比三嫂大了一整岁,这不是乱套了么?反正我不喜欢男人婆。”季旺还是对另外两位姑娘比较感兴趣,想到今早上他碰到的那位男人婆姑娘,他就汗颜。若是找这种姑娘当娘子,他岂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她才大你两个月,这算不了什么,我是听媒人说她能干,模样也好,才上了心。她若是嫁过来,无论年纪大小,她都得随着你叫招娣为二嫂,叫银月为三嫂。既然你一听就这么不喜欢,那就算了吧。到时候我再仔细打听一下巧儿和梅花两位姑娘的底细,最好今上半年就把亲事定下来。”樱娘说完准备开始收碗,才见云儿一直坐在那儿十分认真地听着。
云儿忽然开口道:“女子若能厉害点才好哩,才不至于被男人们欺负。”她很佩服那些能自强的女子,觉得自己失了身就是因为太懦弱了。
云儿能在饭桌上开口说话,让他们都很吃惊,伯明和季旺皆瞧着她。
樱娘这下又想趁机劝劝她,“柔弱的女子也有人喜欢,季旺这不是在说不喜欢男人婆么?梁子也想找温柔贤惠的呢。”
云儿听樱娘说起梁子,她赶紧垂首低眉不再说话了。因为老幺没少在她面前提他的哥哥,她对梁子以前的事也知晓得差不多了。
老幺因从小到大得他哥哥的照顾,他肯定是一个劲地夸他的哥哥。云儿听多了,对梁子也心生一种好感。可就因为觉得他好,她才认为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压根不敢往那方面想。
收了碗筷之后,下午一家人都没啥事干,因为下午是不能拜年的。从明日开始,大家就得开始去亲戚家拜年了。
这个下午闲着,一家人就围着火盆吃零嘴、唠唠嗑,连叔昌和银月也觉得在自家太闲,抱着小语过来玩了。
樱娘见一家人都在,就把自己心里酝酿许久的打算说了出来,那就是开间作坊,不是在自家院子里干的那种,而是要盖一间屋子出来,她要开一间像模像样的作坊。
伯明第一个发问,“你是不是早就有此打算了?盖一间大屋子出来得花不少钱哩。”
樱娘点头,“我已经考虑好些日子了,之前因为你不在家,我做不了决定。现在你回家了,正好可以听听你的意思。咱们三家现在不是总共存了两万多文钱么,而盖一间大一些的屋子只需三千文,或是盖成两间稍小一些的也行,五千文就能盖得起来。我觉得还是让女短工们坐在一起干活好,这样出活快。她们拿回家做都懒散不少,好久才能织成一件。织得慢,咱们挣的钱不就少了么?”
听樱娘这么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只是银月有几个疑问,“大嫂,你不是说这线衣只有富贵之人买得起么,若是织得太多,岂不是卖不掉?还有,咱们三家混在一起,到时候挣的钱怎么分,是平分么?”
樱娘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她起身去屋里把她那个草本子拿出来给大家瞧,“因为之前咱们定的价高,只有大户人家才能穿得起,所以卖得较慢。现在我想进一些普通的线料,这样本钱就低了些。等盖好了作坊,女短工们在一起比着织,手能快许多,以前一个星期织一件,指不定手顺了后三四日就能织出来。这样价钱定低一些,普通人家也能买得起。我觉得不仅要织女人的线衣,还可以织小孩子的、男人们的,这样买的人就更多一些了。”
至于怎么分钱,樱娘肯定是想到按股份来,可是说这些他们估计是听不懂的。她就往简单里说:“哪家最开始出的钱占几成,最后就分得几成的钱。比如作坊开起来,我一共出了四成的钱,那最后挣出来的钱我就得四成。另外,我们自己干活织的线衣,就按女短工们一样拿工钱。不过我们都要带孩子,可没多少空闲做活。”
银月觉得这样挺公平,心里满意得很,“大嫂要当大领头,应该多领些工钱才是。”
樱娘笑道:“这是咱们自家的作坊,为自家干活,哪里还能领什么大领头的工钱。”
招娣对这些自然是不会反对,虽然她还没大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樱娘再将她画的那些图给他们看,“你们瞧,这些小孩子的线衣图案可以有很多花样,女孩子还可以穿这种线衣花裙子哩。”
招娣与银月接过来瞧着,被这些各式各样的线衣给吸引住了,特别是小女孩的线衣裙。
招娣都有些等不及了,“大嫂,你教我织这件背带的裙子吧,我想给小暖织哩。”
银月接话道:“我也要学,我要给小语织。”
樱娘见她们都挺感兴趣,心里有了些谱,“好,等过了十五,咱们都得忙活起来。仲平、叔昌、季旺,你们觉得怎么样,别不吭声啊。”
季旺笑道:“我和三哥不懂这些,若是真要请泥匠师傅来盖屋子,我们就可以帮着打下手,不用请帮工来干了。”
仲平也点头,“我觉得也行,不过我们还是听大哥大嫂的。”
最后樱娘再瞧着伯明,伯明要心细一些,做事比较求稳,“过了十五,不是还要去乌州一趟么?到时候我向那些来乌州采货的人好好打听一下,带上你画的这些图,还有几件织好的线衣。咱们这是要往大里做,不再是小打小闹,可得考虑周全才是。”
樱娘喜欢伯明做事稳当的性子,她笑着应道:“嗯,那是自然的,就等你去了乌州再说吧。”
这时季旺忽然忧愁起来,“大嫂,若是作坊开起来了,你和二嫂、三嫂都有的忙活了。倒是我们哥几个,还是像以前一样种地,挺没意思的。”
伯明接话道:“她们妯娌们有的忙,咱们哥几个也有的忙。我想教全村的人种黄豆,别村的人想来学也行。在蕴州服徭役时,我闲下来就细想过此事。”
这下大家都愣了,仲平很是不解,“若是这样大家都有黄豆卖了,咱家的黄豆就卖不上高价了,岂不是很亏。”
伯明摇头道:“不亏。若是咱家一直这样为了卖高价而不外传,也不卖黄豆种子,只会惹得村里人对咱家越来越嫉妒。长久下去,咱家都没法跟村里人相处了。你大嫂因为让妇人们来干活,就已缓和不少。若是咱们再教他们种黄豆,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矛盾了。其实,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是想到时候家家种上了黄豆,咱家就可以开个榨油坊了。光咱们自家种那么几亩,榨不了多少油。”
仲平似乎不太赞同,“榨出来的油也得有人买才行呀,大家都吃麻油的,因为麻油便宜。”
伯明却不那么认为,“那是因为大家没尝过黄豆榨出来的油香。我和你大嫂在姚姑姑家吃过饭,她家的菜都是用黄豆油炒的,可香了。只要卖得不是太贵,一般人家能买得起,还是不愁卖的。哪怕穷人家不乐意买,咱们还可以拉到县里去卖,指不定到时候会有贩子特意上门来买哩。”
其实樱娘以前就这么想过,只是一直没跟伯明说,没想到伯明自己竟然能想到这些。看来他出去半年,脑子里没少想东西。
樱娘十分支持地瞧着伯明:“这样挺好,我们女人有事做了,你们几个男人也有大事要做了。”
仲平虽然被伯明说服了,但是仍是不放心,“也不知榨油这门手艺好不好学,听说乌州有一家榨油坊,就怕人家不肯教。”
季旺听了有些兴奋,“只要咱们诚心求教,再给他们钱,应该不难办的。到时候我也要去学,上回去乌州我都没怎么玩。”
伯明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都快要娶亲的人了,还只惦记着玩。”
樱娘心里寻思着,这两件关乎发家致富的事就商议到此了,到时候再看可不可行吧。
次日是初二,一般都是女儿女婿回娘家拜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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