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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闷骚,跑你妹!+番外 作者:纪子期(晋江2012-09-26完结,傲娇,反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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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还咬劳纸!!!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粗去同学聚会
满脸血
我错了昨天偷懒了……明天继续更。
匿!
☆、庄周梦蝶
耳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如同被小兽轻轻拭咬一般,潮湿的灼烫的气息,一层一层灼烧着柔软的耳垂。
她紧闭着眼,一身滚烫,汗湿重衫,却只是用力咬着唇,不动也不发出一点儿声音,隐忍着这样的折磨。
对方却在这种默许样的忍让之下,变得愈加肆无忌惮。
他的呼吸尚未离开耳际,手指却已经不知在何时探入衣内,如同游鱼,掐着她腰部的肌肤,慢慢游走起来。
轻捻柔抚,仿若拨弄乐器的方式,让空气变得愈加炙热。她甚至有些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躲避这样的,还是挑选角度,主动迎合。
那人见状,倏忽在她脸侧轻轻一笑,平日里平稳冷清的声线在这刻变得异样地低哑暧昧,对她说了一句:“你不是……正讨厌着我么?”
“……!!!”
闻言,她瞪了眼,望着离自己不过方寸的男人熟悉的脸,看他眼中酝酿着的那个眼泛桃花满面通红的自己,半响,忽然尖叫着,硬生生地喊散了身上男人的脸,挣扎着从睡梦中醒过来——
……
男人的脸慢慢消散在光亮里,勉力睁开以后,发现眼前晃动着的还是谢茵茵和秦楠皱了眉头神色焦急的脸。周大宝定定地跟她们对视片刻,心头一宽,提得高高的心脏在这一刻安然归于原位,竟不觉自己衣裳湿透,满头大汗,只是死里逃生一般庆幸着,觉得眼皮十分重,于是没有反抗地,重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心里只揪着一个念头,挠心挠肺的,喃喃地即使在沉睡中仍要挣扎——卧槽,幸好是梦啊……
彼时昏得一佛升天而佛出世的周大宝,迷迷糊糊中仍要昏头昏脑胡言乱语,直到她高烧第二日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昨天犯下了神马大事=口=!!!
……
其实再度昏迷以后,她不过是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很大的梦。
在那个梦里,她回到了重生前,那个没有现在这样古怪的陆竟,没有混乱的江杭远,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的人生。
*
重新睁开眼的周大宝,险些以为之前那段经历,才真的只是一个梦。
她身边站着一身黑色西服带着胸花的江杭远,台下是熟识的笑容满面的宾客们。证婚人站在台上,庄重肃穆地看着她,像在等待她的回答。
周大宝一时怔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样一个状况。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一袭白色婚纱,正是之前定好了的那一款,脸上有上妆以后微微紧绷的感觉,身边的男人也微笑着好不温柔,一如往昔,一如她梦里曾经期待过的模样。
……可是,这个不是梦么?
这个不是才是梦么?
她听见伴娘在一旁轻轻提醒:“快答应啊,大宝,快说你愿意啊……”
台下原本善意的笑声渐渐变大,像是起哄一样,江杭远垂了眉眼莞尔一笑:“这可不行呀,老婆,我明明都跟你求过婚了,你怎么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跟我闹小脾气了……”
她喃喃地动了动唇,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只是不断在想,这不是梦么……这不是梦么……
——还是之前的那一切才是一个最最虚假不过的梦?
于是现在那个梦醒了,她仍旧是等待和江杭远结婚,已经对陆竟心如止水,跟家人相亲相爱和睦如初的周大宝……么?
见自己久久得不到回应,台下的双方家人也有些着急,面前的男子朝宾客们安抚性地一笑,忽而拿过伴郎手中的戒指,望了她一眼,下一刻骤然单膝跪地,做了一个标准的求婚姿势,将戒指举到她的眼前:“我亲爱的姑娘,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未来贫穷或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愿意和他一起经历,一起变老,一起牵手直到世界的尽头,并且接受他向你承诺,承诺这个男人不管面对怎么样的男男女女,都会坚守住阵地,不爬墙不搞基,誓死捍卫你的权益,直到永远,你……愿意么?”
“……”
他的口气充满宠溺的笑意,还冲着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有些温润的柔软的东西不断通过这个人的眼睛传到她心里,就像她曾经预想过的很多时候一样。
……可是这不是梦么?
不是梦么?……
周大宝简直无法相信。她呆立在那里,很久都不明白到底哪里才是一个梦。
台下宾客的起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热烈,连伴娘都忍不住在旁边嚷嚷“答应他!答应他!”,她捂着嘴,好俗套地觉得自己想要哭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拒绝这样的告白这样的感动这样的无可比拟,周大宝慌张地环视一下沸腾的人群,却意外发现一个背离着人群,起身离去的身影——
那是个高高瘦瘦,一头短发,穿着笔挺的西装,只能看见背影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想,啊,是陆竟啊。
原来她的婚礼……他也来了么?
周大宝有些站不住脚,险些被这样混乱的场面压倒。乱七八糟的思绪揪成疙瘩,像煮坏的水饺,在脑袋里面混乱地打架。
她手指颤得厉害,整个人都茫然至极,却忍不住低低地唤了一声面前这个男人的名字:“……江杭远。”
“我在。”他一如既往地注视着她,眸光清浅温柔,一如往昔。
她忽然想起另外那个江杭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小小的正太皱了一点儿眉毛,有些失落,有些不安,也有些羞涩地说,你家人真好的模样。
也忽然想起那个高中里曾经一起共度的时光,那个少年羞涩礼貌也温柔的眼睛。还有高考填志愿时候,对于未来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自信满满的张望,和接到录取书以后,他看她时,那张失落茫然,不知所措也无可奈何的脸。
片刻的思绪却流过太多的时光。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周庄,周大宝抿了抿唇,十指搅在一起,心上乱糟糟的一片,在主持人开始打圆场调节气氛的时候,垂着脸,倏忽问了这样一句话:“我只要你告诉我一句话……如果你的家人不喜欢,不愿意我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还会娶我?”
他举着戒指,几秒钟的时间,还没有顺势起身,在她这样的提问之下,忽然怔住了。
周大宝没有动摇,也没有再多说一句。那人眉毛稍稍皱了一皱,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包容,有些无奈,也有些欢喜地笑了:“我父母一向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大宝,不要想多了,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想要跟你在一起。你愿意答应我么?”
“……”
这大概……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吧。
却也是……她预想过的回答。
江杭远真的,真的,真的,是个百分之一百的乖宝宝。
周大宝却笑了。
摇了摇头,放松了,放下了某件心头大石一样地笑了。她像是猛然醒悟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懂了什么一样,换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在众人都以为她将要答应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俯□去,小心翼翼地,在对方的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抱歉,……江杭远,你给的承诺很美好,你也是那么那么好一个人,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我很感动,也很高兴,可是抱歉……大概,你的回答,真的不是我想要的那一种,所以……不好意思,我也许……没有办法继续这个婚礼了呢。真的,真的……很抱歉。”
……
周大宝做了这个世界上第二件最最出格的蠢事。
当然第一件事当仁不让是强了陆竟跟那一次黑虎掏心。
……
于是她在一个梦里,拖着重得不得了的大婚纱,在上百人的婚礼现场,做了一个逃婚的新娘子。
身后是周妈周爸的叫声,还有满堂宾客的哗然声。
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握着那枚戒指,站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一个疑问以后忽然变卦。
周大宝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想这个大概是个梦,真好,真的很好。
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穿着一袭洁白的,好看的大婚纱,蹲在台阶上,很严肃地研究要怎么样的力道才能顺利敲掉高跟鞋的鞋跟,跑起来会更方便。
这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拖着这么重的裙子,身上没有钥匙没有一毛钱,如果再穿着这么高的鞋子走这么远,那她一定会崩溃的。
挠了挠脑袋,她刻意无视掉既然是做梦,为什么脚也会走得疼这种诡异的事情。
折腾得一脑袋汗都砸不掉鞋跟,周大宝抹了一下鼻子,妆都化了,又热又憋气,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妹的,质量这么好……”
她在那台阶上用一个诡异的姿势蹲了半天,不管身上的婚纱都会被弄脏。来往的人群渐渐注意到了她,有些人的谈话飘过来,听了几句,周大宝觉得自己其实还是蛮符合的。
也许她真的是精分了,才会这样分不清重生跟做梦。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呢……
周大宝不耐起来,脑袋里一团浆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梦才会醒。她往地上叩了两下鞋跟,有些茫然,也有些晕乎。
熙熙攘攘的人流来来往往,渐渐有人透露出跃跃欲试想要上前询问一下她,或者报警之类的想法。周大宝皱了眉,不想再在这里逗留,她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一身那么重的衣服,蹲了这么久又有点儿腿麻眼花,晃了一晃定住了身子,却忽然听见一把又熟悉,又很是陌生的男音——
“……周大宝?”
“啊?”
虽然婚纱是很显眼……不过江杭远他们不会那么快找到她了吧?
撇了撇嘴,一边在心里寻思接下来该怎么跟对方解释,一边慢慢吞吞地回转身面对那个叫住她的人,隔着来往的路人,几步开外,比她高几层的台阶上,有个黑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眉间涌动着纷乱的情绪,淡淡地俯视着她,不轻不重地说:“你不是结婚么?”
“……”周大宝默了默,下一秒若有所悟,马上自觉地说,“我不是看见你才出来的!”
“……”对方一双眼睛无波无澜平静地与她对视,没有说话。
她想起另外那个名叫陆竟的家伙,心绪忽然复杂。
抿了抿唇,干笑着,带着些许无奈和疲惫,慢慢地吐出几个字眼:“没什么……里面太闷了,不想结了而已……”
在这个男人面前丢脸是周大宝此生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之一,她几乎想扭头就走不想跟他解释神马。
那个熟悉也陌生的男人,算起来,如果是没有重生以前的号,他跟她也是好几年没见了吧。
尼玛这厮不用保养都不会变老的啊!!
周大宝望着他,心里摸上来一点儿卑劣的惆怅。对方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半响,“哦”了一句,便再没有出声。她想了想,站定了身子,整了整自己的表情,笑了一下:“对了,之前那么多年,给你带来了那么多困扰,真心的,很不好意思,我在这里跟你诚心诚意说一声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懂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也不会再打扰你,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可以么?”
……
如果这只是个梦。
就算这只是个梦……
她也想,好好地跟这厮说一句抱歉,再说一句——我已经不再在意你了。
放过自己,也放过从前所有的纠缠怨怼跟不甘。
……
安然立于原地,等待对方回答的姑娘,再没有任何一刻比这一刻还要觉得轻松。她甚至含着笑意,镇定自若,十分从容地理了一下自己大裙摆,只觉得——
能够从容面对从前丢脸失败的自己的这秒,不单想表扬一句尼玛终于勇敢了一次,还想说,这时,才是对对方真正的放下,和最好的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赶脚小纯情好萌
再写一半发现小纯情本质也有小渣……满脸血
本本的网络连不上了T T以后更新都放下午或者上午,反正晚上来看是一定有的,日更党的尊严啊满脸血泪奔……QAQ
☆、蝶梦周庄
也许这是一个梦,是对过去的道别,是一个虚不可及,却是自己一直希冀着想要实现的幻想。
也许这其实并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是刻意逃避着,可是很可能下一秒睁开眼,就要再次面对的现实。
周大宝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是,面对这个男人,这个被她施加了那么多其实不该他接受的事情的男人,原来她可以比想象中的自如。
就好像,她周大宝,已经放下那些执念的这件事情,只有在面前的这一个陆竟面前,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证实和解脱。
很微妙的想法,她却觉得那样自在。
……
仔细想想,两辈子的人生都被这么一个人搅得晕头转向乱七八糟,怎么说她都也还算吃亏的吧?
周大宝一时失笑,挑了挑眉,望向面前这个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垂下头,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
其实这件婚纱挺好看的,裙摆是挽起的层层叠叠,垒坠如砌雪的轻纱跟蕾丝,很少女,很萝莉,可是她第一眼见的时候就很喜欢。
配婚纱的鞋也是她曾经精挑细选的,一双半镂空的白色高跟鞋,像水晶鞋那种设计,她当时宝贝得不得了,一定要穿婚纱的时候才换。周妈说穿着个走太久会难受的,江杭远于是笑眯眯地牵着她的手说不怕,有他呢,累了就靠着他站,不会倒的。
到底还是她先松手了啊。
她有些怅然。分开的理由那么简单,被丢在那里的那一个江杭远一定觉得很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吧。他们一定都很吃惊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大概更会联想到陆竟的身上去,只不过——
其实周大宝也说不上是怎么一种心思。
又失望又失落,又解脱一样松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道如果没有这一次重生,没有再经历这么多事情,2傻2傻傻人有傻福的周大宝,是不可能这么甩开众人,这样逃一次婚的。
那个样子的周大宝很珍惜江杭远,也觉得江杭远十分喜欢她,他们两个人会平静地,自然地一起到老,不会再出现——再出现面前的这个陆竟的一丁点儿事情。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周大宝摸了摸鼻子,陆竟实在沉默得她有些无力,牵了一下唇角,缓缓地说:“好吧……如果你不想原谅我的话,不用想那么久的,我话已经说完了,你接不接受我都不再纠结了。那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祝你好运,也祝你未来幸福平安。白白。”
在心里暗嘲一下如果跟这厮在一起自己一定会闷得爆掉,偏偏以前就是那么闷得自得其乐甘之如饴。她绕过他,决定找个什么人少的街心花园之类的,暂避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做。话说这个梦是有多长啊卧槽,再不醒菊花都凉了。
捂着鼻子,周大宝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貌似做了一个很诡异也很神奇的梦,还有她睡下以前貌似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是什么呢……
走了没有多少步,身后那人才似乎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出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她的呀,很正常,不疏远也不亲近。周大宝没有迟疑,自然地回转身看向对方,那人神色忽明忽暗,有些莫测,盯了她片刻,嘴唇一动,硬梆梆地蹦出来几个字:“……我,没有放在心上。”
“……哦。”尼玛临末是还要来一句话打击她跟她说,不好意思你纠结的都是浮云你这个人我都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你说的那些事情么,其实我根本没有计较你想多了呵呵呵呵么= =b
周大宝默默点了一下下巴,应了一句,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随即仍旧回过头,沿着之前的步子,拽着厚重的大裙摆,踩着高跷样的高跟鞋,继续向着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迈开步伐,再也没有回头。
感觉自己了了一件心事。既然对方没有计较,那就再也不要提起了吧。
从前的那些过往,那些纠缠不清的少年,那些敏感自卑的青春期,那些叛逆张扬的大学生涯,不管究竟是在这场梦里还是什么,都画上一个完整的句点,谁都不会再记得那个曾经的,满怀心事的,自卑又小心翼翼,放肆又讨厌的,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神也无法阻挡的周大宝。
她听见隔壁的大商场在放歌,是周杰伦几年前的一首老歌歌,她一直很喜欢,也觉得歌词很动人。
嗯。《烟花易冷》。
……
其实如果她回头,就能看见身后那个沉默的男人,在她慢慢远去的时候,眼底漏出一点儿,没法掩饰的,星子一样细碎的光芒。
陆竟并不讨厌周大宝。
这九个字,大概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
即使他的的确确曾经,非常地烦恼,为什么在自己的初中,高中,大学,十年之久的人生,都要出现这么一个不懂看人眼色的,永远也没法退缩的,又难缠又容易受挑衅和伤害的姑娘。
她总是带着张扬的笑脸,不断地贴上来承受他每一次的冷言冷语。每每感觉她眼睛里蓄着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以为自己真的很糟糕这么对待一个小女生,下一次她仍旧若无其事地出现,简直比被奥特曼折腾的小怪兽还要准时,还要风雨无阻,任劳任怨。
少年陆竟曾经一度希望自己的父母可以搬家,或者依靠于上学寄宿什么的,彻底摆脱这个难缠的姑娘。
他很讨厌看到她凑过来跟他撒娇,很讨厌她每次都借着他的名字赶跑他身边出现的其他女生,很讨厌她每次都似乎看不懂他脸色一样死缠烂打,很讨厌她一直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可是还是开不成一朵花的模样。
真的,真的很讨厌。
至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着的。
起初相处的时候,每每心里因为对方有些什么事情,而产生一点儿软化的时候,她却忽然变脸,像是肆无忌惮一样,在他面前就胡乱欺负他身边别的女生,像个刺猬一样,站在他身前,挡去其他全部的注目。
他其实很不喜欢。
很不喜欢她每次都把自己放得好低,低得他都不想拉她一把。
很不喜欢她每次都把自己当做是救世主,不管他需不需要,都想要干涉他的每一个动作。
……
非常地,不喜欢。
可却好像无法直视对方转身离开的背影一样,他慢慢地阖上眼,站在原地,眼前仍旧是来去匆匆的人流,陆竟停在那里,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的感觉。
其实,也不算第一次吧。
几年前那个人带着一点儿难入眼的笑容,挡住他的去路,可又不是跟平时一样,只是很认真地躬了一□子,跟他说了一句“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从今以后,真的不会了”,对他笑笑,然后飞快地回转过身,脚下不停,大步离去的时候——
那一刻,他好像,也有些如同现在一般,浮浮沉沉的,飘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
喜欢么?好像不是。
不喜欢么?
……又没法完全地否认胸口那阵微妙的震动。
每次觉得心脏开始不在计划中的跳动时,下一秒,她总会干出什么按停开关的事。
每次觉得这个女生真是无聊至极,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时候,她倏然回头,莞尔一笑的脸,却总能轻易惹出一段心悸。
就像陆竟曾经以为,她离开了,很好,真的很好嘛。以后再也不用头疼,不用烦恼,不用不知所以,不用被人一直层出不穷地打扰,不用冠以一个莫须有的头衔,无限次地掉进跳还是不跳的纠结问题里。
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终于主动学会看人眼色的人,这一次难得地难么干脆利落地,真的说走就走再没有回来,多好的事儿。
他却渐渐像是个无法填满的无底洞,即使端坐在那里,也仍然觉得不安,觉得失落,觉得慌张无措,觉得莫可奈何。
然后想,有的人,真的是个劫。
真的是个劫。
就像听见对方婚讯,忍不住放下手边上所有的工作,直飞过来,于是看见难得也会无措的自己而已。
……
陆竟难得放任自己,放松了姿势,漫无边际地想着什么,心不在焉地站在那里。
他听见耳畔有个略略沙哑的女声,宛转地唱:“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
声线低沉,在空气里宛转地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脚边。
高【哦也】潮的部分那个女声唱“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他忽然觉得动人。忽然心悸。
忽然发觉眼前浮现着某个人的脸,那是他们初见的时候,那个躲在父母身后的女孩子,在看见他的第一秒钟,眼睛里倏忽闪过亮亮的光,接着就紧巴巴地粘在他身上,再也不放开了。
他记得她在向父母问好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结结巴巴地,慌慌张张地,说“你好……我我我叫周大宝……我……我可以叫你陆竟么……”
他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心里面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想着,麻烦的女生。
结果她果然很麻烦。
十年之久。
一眨眼的时间,才发现那些时光哗啦啦地,从指缝间,像是流沙一样完全挽留不住地飞逝而去。
他们大概以后……再也不会相遇了吧?
真是……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抹了一把脸,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转身拦了辆的士,跟司机说了机场的名字。重新回到自己最初的模样。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
喜欢么?
不。
他只是一时的不适应,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同学聚会闹了一天,一天都没摸过电脑= =晚上到家,也很晚才睡,所以这个时候才更新。
昨天的更新会抽个空双更一次吧大概……满脸血
一身酸痛的坑主默默地爬下去洗漱……
☆、去你大爷
再次醒来的时候,其实会有一点儿晕,会觉得浑身酸痛,一身湿漉漉的,还有一点儿,啊,果然是梦啊,的感觉。
尤其是当看着坐在病床前一张椅子上,靠着椅背,静静翻阅一本书的那个沉默稳重的男人。
周大宝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她面对这样一个陆竟的时候,是怎样一个感觉。
她只是躺在那里,侧着脸,半天没有动静,没有出声,一样平静而又仔细地凝视这个似乎一样,又似乎全然不同的男人。
慢慢地又回忆起很多事情。重生之前的时候,她对这厮的执念一度曾到达一个在现在看来都有些疯狂的局面。因为自卑,所以愈加张扬,愈加喜爱干涉对方,愈加肆无忌惮。
这厮能容忍她那么多年,都没有彻底翻脸说过重话,大概,也还是其实根本没有在意吧。
……
可都已经事到如今了……劳纸还管你那么多做什么。
想起那段似梦非梦的经历,又联想到昏睡之前某些不甚美好的回忆,周大宝深呼吸了一口气,很想说挖槽谁干的好事,把这厮跟她两个人一起留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喂!!这里是病房吧喂喂喂!!!
也许是她忽然喘了一口气的动静在这样的寂静里稍稍有些明显,又或者对方真的敏感到不像男人= =
她还没来得及扭过头去装死,抵挡一下这一阵两人独处的尴尬怪异和某些记忆的控诉,那人就已然端着一本薄薄的书,缓缓地回转头来。她感觉对方的视线在她面上轻轻地,极有存在感地一掠,接着便听见一句不算温和,却也不甚冷清的问话:“感觉怎么样?”
陆竟问的口气十分理所应当,也十分地正常。周大宝动了动眉毛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还真的有些讪讪也理直气壮地回答:“……我饿了,还想洗澡。”
= =不是撒谎,她真的饿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还一身感觉湿湿的,大概全是汗。
砸了咂嘴,见对方抿了抿唇,不知道想说些什么的模样,周大宝忽然开口截住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吃东校门左边的那家老馄饨,还有隔壁第三家的珍珠奶茶,捎带一点儿凤爪神马,呃要多辣椒的。”
“……”
闷骚的脸这下全黑了,眉眼一正极其有压迫力地瞪着她,瞪了半天,自己忽然不知怎么扭过头去,摸摸鼻子,极轻也极淡地哼哼了一声什么:“……你刚退烧,不能吃凤爪。”
“……!”
她还没赶得上说什么,对方把书收着往桌上一摆,做了个记号,仔仔细细地放好,回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淡地,脚下一转,还真是往门外走去了。
“……!!!”
挖槽闷骚难道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居然这么主动都不反驳一下的,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周大宝坐起来愣了一会儿,慌得脚下鞋都没穿好,奔到窗前就往下看,闷骚刚出医院大门。走路的脚步不急不缓的,这医院她认得,是学校附近没多远的一家公立医院,看这方向,他难不成还真是那么听话地就往校门去了。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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