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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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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谁能想得到,人竟是从屋顶上被弄走的呢?

当然,虽然我亲眼看到了,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人到了屋顶之后,又是怎么被弄走的。我看到普娜又若无其事地在抹桌子,我连忙悄悄退了出来。

当我退出来之后,我抬头看去,屋顶上当然没有人,我也想不出巴图被送到了屋顶之后,又是用甚么方法离开这里的。

我又失败了。

我虽然看到巴图是由一张会飞的“桌子”升上了屋顶,而屋顶处又出现了一个洞口而不见的,但是,出了屋顶之后,巴图又上哪里去了呢?

我不知巴图的去向,当然也没有法子跟踪到那个组织的总部去。

但是,却也不能说我一点收获也没有,因为我认出了那胖妇人是普娜,而且,普娜还留在店堂之中,我相信在她的口中,多少可以得到一点线索。

我在店后并没有停了多久,便绕过了店铺,向那间吃食店的正门走去。当我来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普娜庞大的身躯正站在门前。

我向她走去,她看到了我,面上略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来。我知道她之所以惊讶,一定是为了我曾经来过一次,居然再度光临之故。

她并没有让开,在我走向前去的时候,她只是侧了侧身子,她那似河马的身子,其实侧不侧都是一样的,我要横著身子,才能在门中挤进去,进了店堂,我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她叉著双手,来到了我的面前:“你要甚么?”

我望著她,打量了她片刻,才以听来十分平静的声音:“你以为我应该要些甚么才好呢?重击手普娜!”

普娜是她的名字,“重击手”则是她的外号。

我相信她已有许久未曾听到有人以这个名字称呼她了,是以在最初的十分之一秒的时问中,陡地一呆。

然后,她开始行动,突然向我扑了过来!

我虽然是坐著,望著她,但是我也早已有了极度的准备,在她一向我扑来之际,我的手在桌上,用力一按,我人已“呼”地向旁,跃出了六七呎去,普娜的那一扑,扑了个空。

她一扑空,两百五十磅以上的体重,再加上她那一扑的力量,一起压在一张椅子上,使得那张椅子发出了一阵可怕的声音,全然碎裂。

重击手普娜曾经是泛美女子摔角冠军,虽然胖,但是动作十分灵活,她立时跳了起来,我摇著手:“别打架,普娜,要打架,谁打得过你?我们来谈谈!”

普娜眯著眼望定了我,半晌,才道:“你是谁?”

我笑了起来:“这问题可难以回答了,还是我先来问你的好,普娜,像你这样的犯罪天才,却在这里开设一家小食店,那是为了甚么?”

普娜道:“自从黑手党走了下坡之后,我洗手不干,退休了。”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实在忍不住笑。

因为世界上实在没有比普娜刚才所讲的那一句话更好笑的事情,她会洗手不干?她是一个天生的罪犯,五岁的时候,便曾将老鼠药放进她姑姑的咖啡中,她的一生,就是犯罪的一生,她会洗手不干?

在我仰天大笑的时候,普娜慢慢地向我逼近来,我当她来到了可以向我出手的距离之际,才身子一闪,闪到了桌后,伸手自上衣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来,“拍”地一声,抛在桌上。

我那样东西一取了出来,普娜的视线,便停留在那东西上,不再向我逼近。

别以为我取出来的是甚么武器,绝不是,那只不过是一本支票簿。

我已经说过,“重击手”普娜是一个天生的罪犯,我十分怀疑她除了钱之外,还认得别的甚么。而这时,我的那本支票簿,是瑞士一家第一流银行所发出来的,难怪普娜要睁大眼睛望著它了。

我笑了笑:“在这里说话可方便?”

她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这句话一样,只是猛地一伸手,抢也似地将那本支票簿抓在手中,翻了一翻,然后,又抬头向我望来。

我再一次问她:“在这里讲话可方便么?”

普娜苦笑了一下,忽然将那本支票簿向我抛来,喝道:“滚开,你在我这里,甚么也得不到的!”

从普娜那种忍痛割爱的神情上,我突然联想到了那另一个店主人的神秘死亡,我心中已经知道,这个组织对于泄露秘密的人,一定立即以神秘的方法予以处死,所以普娜才会将支票簿抛还给我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当然要采取激将和利诱的双重办法,我右手执著支票簿,在左手上“拍拍”地敲著,一面笑道:“这倒是天下第一奇闻了,有一百万以上的瑞土法郎收入,重击手普娜居然不敢要!”

普娜的脸色变了!

她的脸色之所以转变,当然是为了“一百万瑞士法郎”和听得我讲她“不敢要”之故。

她的双手按在桌子上,双眼瞪著我。

为了表示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向桌子一指:“你别按得它太用力,小心它飞起来。”

普娜的身子一震,她随即道:“好了,臭小子,你已知道了多少?”

“不多!”我笑了起来,“所以我才得出高价,一百二十万瑞士法郎如何?”普娜的身子向前俯来,咬牙切齿:“现金!”

我扬了扬手中的支票簿:“没有人会用这家银行的支票开空头支票。”

“可是你可以通知银行止付。小伙子,现钞,你将这笔数字折成美金带来,我就将我所知道的秘密,全讲给你听!”

我早已说过了,她是一个天生的罪犯,她既然是一个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犯罪思想的人,那么,不信任支票,自然而然。

我多少感到有点为难,但是我却也很欣慰。因为事实上,我并不需要亲自到瑞士去,提出款子来,再折成美金,带来这里的。

我只要拍一个电报到那家银行去,在电报中道出异种情报处存款户头的密码,银行就自然会将这笔钱汇到这里来的。

是以,普娜的提议可以实行,大约五小时,就可以办得到了。在我几乎是一无头绪的情形下,五小时的等待,实在不算太久。

我点了点头,道:“你的提议很公平,我接受,我们在五小时之后,在镇上酒店中,我的房间中”

我才讲到这里,只听得普娜突然叫了起来:“不!不!”

我呆了一呆:“若是你不喜欢在镇上”

这一次,又是我的话未曾讲完,普娜又叫了起来,道:“不,我拒绝他好了,我只不过是一时经不起诱惑,我以后不会再犯了,别杀我!”

她那最后叫出来的“别杀我”三个字,尖锐到了极点,令人不寒而栗!

而我这时,也感到了真正的恐怖,因为普娜不但在尖叫著,而且,她的脸上,也现出了恐惧之极的神情来,她的那种样子,使我想起那另一个神秘死亡的店主人来,我几乎直觉地感到,普娜要死了!

可是,谁来杀她呢?彷彿在她的面前,有一个看不见的厉鬼在索命一样,她双手乱摇,拚命地尖叫著。

然后,突如其来地,她的叫声停止了。

她的身子还站著,然而,那只不过是半秒钟的事情,她的身子轰然倒下去!

我僵立著,无法动弹。

普娜已经死了,那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可是,她是怎么死的呢?我不但没有看到甚么,而且,除了普娜的尖叫声之外,我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音。是甚么力量,令得一个如此强壮的人忽然之间死了?她死了,那神秘的杀人力量,又是不是会降临到我的身上来呢?

我头脑混乱之极地站著,但是足足站立了一分钟之久,我却还活著。

那神秘杀人力量,并没有光顾我。看来,那种力量只是杀他们自己的叛徒任何企图泄露组织秘密的人。而并不杀外人,即使这个外人力图知道他们的秘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向普娜走了过去,她的样子就像是心脏病猝发而死一样。

我将店门关上,以免有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我进行工作。

本来,我可以在普娜身上得到线索。普娜死了,除非我不再追究这件事,否则我就必须自己制造“失踪”。

我要使自己,和昏了过去的巴图一样!

于是,我来到了巴图刚才坐的那张桌子之上,同时,伸手在桌底下,摸索著。

不一会,便给我摸到了一枚按钮,我用力按了下去。

桌子向上,慢慢地升了起来。同时,屋顶上也移开了一个洞来,一切和刚才巴图八踪的时候一样。

我蹲在桌上,桌子上升的势子很稳,不一会,我的身子便已冒出了屋顶上的那个洞。

我感到夕阳十分刺目,天上一片虹霞,刚在我想著看清楚究竟会有甚么事发生之际,我的眼前,突然扬起了一片异样的光芒。

那种光芒是如此之强烈,令得在刹那之问,我的视力完全被破坏了,在我眼前,只是一片夺目的银光!

我双手乱摇乱挥,那全然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想将我眼前的那片银光挥去。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实在没有法子注意到我还曾有一些甚么别的感觉,例如我的身子曾被移动之类。

然后,我的眼前,陡地黑了下来。

那是致命的漆黑,我以为我的视力已全被那片强光所破坏了,我将从此看不到东西,我将要变成瞎子了,是以我嚷叫了起来。

我叫了两声,便听得一个声音道:“镇定些,朋友,镇定些!”

我喘著气,停止了嚎叫,也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柔和的光辉。

一看到了眼前那片异样柔和的光辉,心中恐惧消失。

我看到我是在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中,在我的面前,站著一个人。

那人的全身,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那种衣服的质地,十分奇特,有点闪闪生光,他的头上,也罩了白布罩,而在眼睛的部份,则镶著一块白色的玻璃。

我一看到了这样的一个人,我的心中,便为之陡地一动,在我的脑中,升起了一种淡薄之极的印象。

我感到好像看到过这样一个人,仅仅是好像,无论我怎样努力去想,都无法想出,曾在甚么地方见过这样一个人过。

在我紧蹙双眉、拚命在思索之际,那人又开口了。他先叹了一声:“唉,我真想不到,我们会再度相见。”

他说“再度相见”,那当然是以前我们曾经相见过。

然而,我们是在甚么时候、在甚么情形之下相见的呢?何以竟丝毫也想不起来?何以我的印象竟然是如此之淡薄?何以记忆力竟忽然衰退到这一地步?

在我自己向自己提出一连串的疑问之际,我的心中突然亮了一亮,我想起我那失去了的一天来了。那一切,我与这人的第一次会晤,一定全是那失去了的一天之中所发生的事情!

那么,使我失去了一天的,当然也是那个装束得如此神奇的人,自然也是令得普娜和那个店主人神秘死亡的人,他就是我要追查的对象!

我的神经紧张了起来,那人却向我扬了扬手:“我们来一个协定,好不好?”

我道:“甚么协定?”那人道:“我们在这里的研究工作,不想受到别人的打扰,你和你的两个朋友,最好别来干涉我们,做得到这一点?”

我立即道:“不行。”

那人摇了摇头:“如果你们不肯答应,那我们只好对你们采取行动了,我们实在是不愿意伤害人的,极其不愿。”

我冷笑道:“别假惺惺了,普娜和那个店主人呢?不全给你们用神秘的方法杀死了么?”

那人道:“那情形不同啊,他们曾经发誓替我们工作,效忠我们,而且,我们付给他们极高的酬报,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居然想背叛我们,泄露我们的秘密,这一定要处死。”

那人所讲的一切,和我料想之中差不多,我又道:“那么,如果我们一定要追究下去呢?”

那人停了片刻:“你知道,你曾失去一天?”

我全身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是的。”

那人缓缓地道:“我们既然可以令你失去一天,当然也可以令你失去更多天,甚至于失去一生,我们不会杀你,但是却可以使你的脑中,空无所有。”

我紧张得不能再紧张,身子不由自主发起抖来,我望著他:“我想这种话,你以前已对我讲过了?”

“没有,我们想你在明白失去了一天之后,一定会知道你绝不能和我们相对抗,会就此远离的,因为怕事、胆小,不敢和强者对抗,善于屈服,这正是你们人的特点,不是么?”那人一口气的说著。

我呆呆地听著,我的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念头:那人这样地在数说著人类的弱点,像是他根本不是人一样。

我缓缓地道:“你只说对了一半,的确有如你所说的那种人,但是也有无畏的、勇敢的人。人类历史是由勇者写出来的,勇敢的人在使人类进步,那种卑劣的、屈服的人性,如果能代表人类的话,那么你的观察,便大错而特错了!”

我这番话,似乎将那个白衣人不当是地球人。我立即在心中问自己:为甚么?

我也立即得到了回答:眼前这个人,可能不是地球人!当我想到了这个答案之际,我大声问:“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一个问题,似乎击中了那白衣人的要害,他忽然震了一下,向后退出了一步。同时,在他那看来像是胶质的衣服和头罩之中,传来了而下如同金属撞击般的声音,而那种声音听来又有点像是惊讶之际所发出的异声那究竟是甚么声响,实在难以形容。

然后,我又听得他道:“你很聪明,或许是我们接触的人不多,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你是我们接触到的人中,最聪明的一个。”

我呆了一呆,立即追问道:“为甚么你以为我最聪明?”

“你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你来自何处。只有你一个人提出过这个问题。”

“那么,你回答我,你究竟来自同处?”

当我再次逼问的时候,紧张得难以名状。因为眼前的这个白衣人,他的全身都被笼罩著,如果他从外太空来,他是甚么样子的呢?

我的处境本来就十分不妙,但是这时,我的心中却仍然愿意我面对著的是地球上最凶恶的、最没有人性的凶徒,而不愿意面对著的是一个善良的、来自别的星球上的“人”,因为那是不可想像的异类!

我不由自主地喘著气,等著那白衣人的回答。

第七部:外星人的问题

那白衣人只是道:“我们会引导你去看一些东西,看你在看到了这些东西之后的反应怎样,必须提醒你,当你看到了那些东西,不必用心去记忆,因为不论你的记性多好,我们都有法子令你记忆消失。”

我很同意那白衣人的讲法,因为他们的确有特殊的方法,可以消灭人的记忆。我已经失了一天,我全然无法知道我失去的一天中,有过甚么经历。

那种特殊的消灭记忆的方法,以及我突然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这一切,都说明他们有著超人的能力!

从这几点联想起来,他们不是地球人,似乎愈来愈可能了。

我呆了好一会,才道:“要我看一些甚么?”

那白衣人的身子摇摆著:“那是无线电视传真,在地球上相当大的一块地方中发生的事,这些事,你可能很熟悉。”

我对那白衣人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我道:“请你说得明确一些,同时,我的问题,你们仍然没有回答:你们来自何处?”

那白衣人又摇了摇头:“这没有意义,请你不必再问了。”

我大声道:“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十分有意义,是以我必须要问!”当我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略顿了一顿,然后加强语气地道:“你们来自甚么地方,我想,你们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白衣人发出了一下笑声,也不知道他这下笑声,究竟是甚么意思。

他坚持著不回答我,我也难以再问下去,沉默了片刻,他才道:“你愿意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去看一些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

当他这样讲的时候,我的心中也恰好在想,你不回答也不要紧,我是可以在和你接触之中,慢慢地探知你来自何处。

要探知这神秘的白衣人究竟来自何处,以及要得到保尔和巴图的消息,我当然非装作和这家伙十分合作不可,是以我点了点头:“好,我们去看,我们怎么去?坐飞机,还是搭潜艇?”

“不用,就在这里,我们有电视,极大的电视萤光屏,使你如同置身现场一样,唯一的缺点,是没有声音。”我呆了一呆,问道:“刚才你说要我去看一些东西,是看电视?”

那白衣人点头道:“是的。”

我又问道:“电视上出现的,是世界上每一个地方的情形么?”

白衣人的回答,仍然很简单:“可以说是这样。”

我急速地想著这个问题:他们用甚么法子,使得他们设在此处的电视接收机,可以看到世界各地呢?

照地球上的方式来说(我已经假定他们不是地球人),那么,必须在世界各地,普遍地设立电视摄像站和播送塔,而且,还一定要通过人造卫星的转播,才可以在一个固定的地点,收看到世界上固定地方的情形。

若是说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人,居然能在地球的每一个地方都设上电视传送站,而地球上的人仍然一无所知,那太可怕了!

那白衣人道:“请跟我来。”

他向前走去,我在后面跟著,来到了雪白的墙前,我伸手在墙上摸了一下,以确定这种洁白的建筑材料,究竟是甚么质地。

但是我却得不到结论,这看来全然是新的东西,它摸上去是温热的、光滑的、像是一块刚被温水浸过的玻璃。在我摸向墙壁之际,白衣人冷冷地道:“你似乎十分好奇?”

“当然是,身处在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没有人会不好奇。”

“你这话多少有点过分,”白衣人不同意:“有更多的人,来到了这里之后,一点也不好奇,害怕得完全成了木头人。”

我耸了耸肩,对他的话,不表示意见。世界上自然有各种不同的人,有的人以为害怕,妥协可以解决问题,有的人则坚持信念、勇敢地和逆境作战,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自由选择,何必争论?

白衣人伸手,向墙按了一按。

他手上戴著白色手套,在他伸手向墙上按去之际,我注意到他的中指之上,有一团白亮的光,突然出现,一闪即灭,墙上一度暗门打开,白衣人随即向门外走去。

我仍然跟在他的后面,门外是一个穿堂,一切都是白色的,穿堂的中心,是一条十分粗大的圆柱,白衣人带著我,直来到了圆柱之前,“刷”地一声响,圆柱打开了一个半圆柱形的门,白衣人走了进去,我也走进去,和他并肩站在圆柱之内。

然后,门关上,我觉得像是在向下降,圆柱内一片银白色。

在我离开了普娜的吃食店,来到了这里之后,我所看到的一切,全是白色的,这使我不能不问道:“看来,你们似乎很喜欢白色。”

白衣人却笑了一下,道:“你不会明白的。”

这时,下降的感觉停止,门再打开,我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堂之中。

那大堂像是一个大城市的火车站,上下四面,全是白色,只有在正对著我的那一面,大约有十呎高、二十呎宽的一幅长方形,是银灰色的这是我唯一看到的不是白色的东西。

大堂中有七个同样的白衣人,坐在一具巨大控制台之前,那具控制台,看来像是一具极其复杂的电脑,上面各种各样的按钮,数以千计。还有许许多多发出白色光芒的小灯,在明灭不定。”

那七个白衣人并不转过头来,只是自顾自地工作著,那带领我前来的白衣人则将我领到了一张沙发之前:“请坐下。”

我坐了下来,坐下之后,我正面对著那一大幅银灰色。这时,我才陡地想起,这是电视萤光屏如此巨大的电视萤光屏。

那白衣人站在我的身边:“请你用心地看,然后,请你合作,解释我们一些问题,因为你是直到如今为止,我们遇到的最大胆的人。”

我立时试探著问道:“我的朋友,巴图和保尔呢?”

那白衣人支吾道:“他们很好,但是我们主要的问题,还得要你来解决,因为你……”他停了片刻,像是不如该怎样措词才好,然后才道:“因为你对我们表示最大的疑问的一些问题,可能比较熟悉些。”

我自然不知道他的话是甚么意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所谓“疑问”是甚么!

那白衣人扬了扬手,道: “开始了!”

他一句话才出口,我的眼前,突然感到了一阵目眩,在那一大幅的银灰色中,我突然看到了绚烂的彩色,而且彩色的传真度又是如此之高,我看到了蓝天、白云,然后,我又看到了成千成万衣著绚烂的男女。

那是一个极具规模的足球场,而一场显然是十分精彩的足球比赛,则正在进行。

我定了定神,我立即怀疑,那是他们在故弄玄虚,放映一套纪录电影,因为我看到的一切,实在太真实、太清晰了,甚至于有立体感,以致我在刹那问,犹如自己也在球场中一样。

但是当我回头四顾之际,我却看不到任何电影放映的设备,我还想再找时,我身边的白衣人已然道:“这是巴西的圣保罗大球场,你看!你看!”

我给他的声音,引得转过头去。的确,那是南美洲。

因为只有南美洲的足球迷,才会在足球比赛之中,有那样疯狂神情。

他们不论男女,都在张大喉咙叫著,挥著手。

正如那白衣人所说:可惜没有声音。

我看到,镜头是不断地转换著的,有时我看到的是球场的全景,有的是球员的特写镜头,但是更多的则是观众。

在我看了约莫十分钟之后,事情便发生了。

事情是突如其来的,好像是由于此赛中两队中的某一队,踢进了一球,但后来又被裁判判决无效之故我不能十分确定这一点,由于我在事先,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发生,所以也未曾注意。

我只是看到,先是球赛停了下来,接著,便是观众涌向球场,然后我看到一大队警察冲了进来。

再接下去,事情便发生了。我所指的“事情”,是指那疯狂狂的打斗而言的。观众和观众、观众和球员、观众和警察之问,开始了混战。几万人都像疯了一样,有些人则并不参加打斗,只是直著喉咙在叫,这一部分人,大多数是女人。

我看到了一场足球暴动!

在南美洲,足球暴动并不是甚么特别的新闻,但是在报纸上读到足球暴动的新闻,和眼看到的,究竟不同,虽然没有声音,但那种血肉横飞的情景,仍然看得我膛目结舌,难以喘气。

我更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拍摄来的,因为我还看到有两个中年人,被推倒在地上,上千的人,就在他们的身上踏了过去,踏得他们脸上只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我又看到,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人,被人用小刀子用力地刺著。

刺他的也是同样的少年人,一刀又一刀,似乎将被刺者当作一块可口的牛排一样。我更看到了互相群殴的场面,人像是疯狗一样地,用他们的手、脚、头、口去攻击对方。

我足足看了半小时之久,才看到直升机飞来,浓烟自直升机上喷出来,人群开始走散,但是仍一堆一堆地聚集著,破坏著他们所经过的地方的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嚷叫著。

在球场上,遗下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有的尸体,由于已经伤得太重,以致实在没有法子辨认出那原来是一个人。

尸体的数字,至少在两百具以上。当我看到了这里的时候,白衣人扬了扬手,我眼前的一切不见了,又恢复了一片银灰色,但由于那一切太使人吃惊了,是以我仍然呆坐著。

好一会,我才听得那白衣人道:“我们想请问,为甚么好好地在寻找娱乐的人,会自相残杀起来?为甚么他们要相互了结对方的生命?他们全是人!?”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他们全是人。”

“那么,请回答我,为甚么?”

“你也看到的了,我想,是因为有人抗议裁判的决定。”

“那么,除了流血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时,我更加肯定了这几个白衣人不是地球人,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我有著替地球人辩护的义务,是以我道:“你该知道,人的情绪,有时很难说,球赛的时候,必定有敌对的双方,每一方面的人,都希望自己拥护的一方获胜。”

“那也不至于动武,就让球队凭自己的技术,去公平地作出胜负好了。”

“当然那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有时,一些细小的问题,便会导致争执,而在情绪的激昂之中,争执就可能演变为动武了。”那白衣人冷笑了一声:“朋友,照你的结论来看,地球人实在还是一种十分低等的生物,因为地球人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我听得那白衣人这样讲,心中自然十分不愉快,但是我却又难以反驳他,因为我刚才所讲的那些话,的确是可以导致这样一个结论的,我只是反问道:“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一个高等生物?”

那白衣人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却继续攻击地球人:“地球人低等,是一种近乎白痴的极度的低等。为了一场球赛的胜负,竟可以演变成如此凶残的屠杀,这种行动,实在是白痴的行动。”

我站了起来:“先生,刚才我们看到的地方是南美洲,民族性最冲动,你怎可以一概而论?”

白衣人“望”著我,我当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因为在他的眼睛部份,是一块乳白色的玻璃,但是我的的确确可以感到他是在望著我。

过了半晌,他才道:“好,那么让我们来著看别的地方,看一个以文明、深沉知名于世界的地方,现在正发生著甚么事。”

我还未曾同意,他已经又道:“请坐,请坐下来慢慢地欣赏。”

我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又对著我那幅巨大的电视萤光屏,坐了下来,萤光屏中开始有闪亮的线条在抖动,突然,画面出现了。

电视上出现的画面,我是熟悉的,我立即看出,那是世界上最优美的城市的一角,那种精致辉煌的建筑物,都有著近千年的历史了。我感到十分满意,因为那白衣人称这地方为“文明、深沉”著名于世的地方,这个城市,当然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城市!

我有点洋洋自得:“你看,在这里的人,和刚才你看到的人,定然是大不相同的了,你”

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便看到一大群人,涌了过来。那一大群人,全都穿著灰或蓝的衣服,由于他们是成群结队地涌了过来的,是以乍一看来,像是一大群灰色的蝗虫。

我呆了一呆,我觉得我的话有点站不住脚了,因为从那一大群有著优秀文化传统的人的行动神情上,看不出丝毫文明的迹象来。

他们冲了过来,在沿途的建筑物上,肆意地破坏著,将最最精美的艺术品当作臭鸡蛋一样地砸著。他们一面还在跳、还在叫。

和刚才一样,我仍然听不到他们在叫些甚么和跳些甚么,但是看他们那种口沫横飞的样子,他们无疑是中了邪,或者,正如那白衣人所说,他们是“低等到近乎白痴”的生物!

我张大了口,喘著气,这时,电视萤光屏上,出现了一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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