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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武则天之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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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冷不忌,纨绔风流的!

况且,她也努力补救了,就是可能行动晚了点,让他也许得了花柳病,事后她又幸灾乐祸了些。

她做这些事情,都是有缘由的,她也无多少愧疚感。

可是,近在咫尺的贺兰敏之,此时逼问她,让李令月还是感觉到了别扭和心虚,这是她第一次做“坏事”,虽然大多只是参与和推波助澜。

“应该不是弘,太子是想不出这种主意的……”贺兰敏之的话语亲密,倒似和李弘的关系尚不错,也很了解李弘的性格和处事。

他似笑非笑的,忽然亲密地贴在李令月的侧脸,唇部摩擦着她的耳垂处,李令月顿时脸色羞涩的晕红,眼里冒着怒火,带着点不知所措。她居然忘记了推开他!

只因为她听到——

“让染了花柳的歌伎故意来我身边,这种阴损的主意,太子殿下是不会去做的……你的大哥确实是个纯良的好人!”

贺兰敏之凝脂皙白的脸上泛着兴奋的殷红,他眸子异常的明亮,仿佛是划裂黑漆夜空的两颗疾逝的璀璨流星……

“太平——你猜我会不会染上了花柳?”最后他问道。

李令月眼珠一动不动,漆黑黑的,她怔了。

贺兰敏之气息邪虐起来,他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像择人而噬的荒野狂兽,一动不动地盯盯地瞅着她。

突然——

他伸手一把揽住李令月,没等她尖叫反应,黑色的头颅重重地倾压了下去……李令月只觉得眼前黑乎乎的,扑面而来的热气肆虐在她的脸上……她有一瞬间的模糊……

温热又柔软的接触——

李令月脸色绯红,她用力地挣扎了起来,这里离刚出来的大殿可不远,只要她喊出来,喊出——

她刚张大了嘴巴欲喊,贺兰敏之鼻子淡哼了一声,口中的软舌像毒蛇一样灵巧柔软的窜了进去,搅动吮吸交换着她唇里的津液……忽如而来,心头泛上了一股恶心,李令月挣扎的更厉害了!

“你放开——”

她终于挣脱了他,“啪——”,一声大大的脆响,贺兰敏之左侧的脸庞被打得偏到了一侧!

“你无耻!”大喝道,李令月气得说不出话来。

贺兰敏之低头哂笑,复又抬起头来,他看了她一眼,故意地伸手在自己的唇上抹了抹,瞅看着他手背上的鲜血。

李令月怔了怔,这才发觉下唇上火辣辣的!

破了?

流血了?

“这是你的血!”贺兰敏之眼眸里透露出十足的恶意,他继续说道:“你也许将会验证我到底有没有花柳病!”

“你——”

呆住了!

李令月脸色瞬时苍白,恶心的欲吐,贺兰敏之动作敏捷,他上前扶住了她,眼含笑意,不过看在李令月的眼中,那是□裸的挑衅!侮辱!恶意!

“你简直是个恶魔!”她动弹着胳膊,可是身体无力,那钳着她的手臂异常有力。

“恶魔?”这个词他没听过,不过字面意思也是能猜到的。“我更觉得我是堕入地狱中的阿修罗。”贺兰敏之笑着回道,阿修罗是佛教里的凶狠嗔恨之神……

他忽然放开了李令月,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让鲜血全部染在上面,那颜色鲜红艳目!刺痛了李令月的双眼!

“滚!滚出宫!”她恶狠狠道。

“啧啧……太平,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贺兰敏之低笑,眼眸盯看着她,仿佛很认真似的,像是许久未见,仔细地看着她,瞅着她的表情和所有举动。

一直恶心的李令月,唾了两口唾沫,狠狠的擦拭着被蹂躏红肿的嘴唇。

“你是怕被传染吗?”花柳?哈,真是笑话!贺兰敏之瞅了瞅他手背和手指上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这主意是谁策划的……李贤呀,李贤!你让我该怎对你呢?

掩去了心思,他背过手,很温柔地笑着,说道:“太平,你真的不必再擦了!其实,花柳病和我无缘呐!你放心!”

他这可是实话啊!

停下了抹拭的动作,李令月抬眼看他,短短一天,他就这么肯定他没有染上病?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就应该和那个歌伎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可是,贺兰敏之的话,她可以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贺兰敏之道,他真的未撒谎啊!

“那歌伎为什么和你在同一张床上……”冷哼。

“嗤嗤”地嘲笑了两声,贺兰敏之开口:“太平——我纯洁如白纸的公主殿下,你该不会以为躺在一张床上……就代表发生了什么吧……”

李令月闻言语塞了一下,若是别人,她可能还冷静的观察一下,只怪贺兰敏之平时太放浪形骸了!而且,现在只是他随便说说呢,万一他真的和那个歌伎发生关系,若是他的血和唾液不干净……为什么吻她?难道就是为了报复?可是,若是报复她,现在又为何说出结果,让她宽心?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贺兰敏之眼睛闪着光,口吻虽淡淡的,却吐出让人不辨真假的话来。

“我吻你,自然是因为我想,我……喜欢!太平……你明白么……”

什么?李令月心下一突,她黑瞳瞬时紧缩,眉毛不禁扬起,直觉他又在耍弄她。

贺兰敏之声音仍然很是轻淡,他反问道:

“怎么,你不相信?”

低声沉笑,嘲讽地微扬唇角,他声音几乎淡不可闻:

“也罢,我是不值得你相信!太平,太子已经内定好了太子妃吧……是杨家表妹么……太子,你的大哥,真的会喜欢她吗?”

低垂着眼眸,贺兰敏之的声音很冷,很冷。

——仿佛是覆盖在冰层上的厚重雪棉,碍遮着冬日里唯一的温暖的阳光,只余下深深的寒气。

“……我们都身不由己。”

他说罢此言后,李令月心下微诧,下意识地微扬细眉,她奇怪地盯看他的表情。

怎么突然说起大哥李弘的……婚事?

流露溢出许多感叹,心底亦埋藏着许多……贺兰敏之神色违和,轻风微启,右眼上厚密的睫毛沾挂了一根黑丝,双眼颤了一下,他也不去管那遮目的发丝,亦不看李令月的反应,嘴唇翕张,低念了一句“太平”,竟哈哈大笑了两声,宽肥的衣袍飘荡在微风中,远远的去了……

怔怔地,站在原地,李令月忽然沉默,她的嘴唇殷红微肿,目光幽远地望着那个渐逝的人影……无缘无故的,她心底蓦地一恸!

刚刚的贺兰敏之,话语怪异,语气萧瑟。

她脸上若有所思,心中胡乱猜测,微微的迷茫。

他这样做,这样说了许多让人莫名的……和以前其他的种种放肆的行为,只是因为自甘堕落么——

李令月不解,她忽而想起七岁以前,她记忆中的他……那时,她眼中的贺兰敏之是那么的潇洒风流,美貌无端!他雅致非凡,温柔容忍,他对她很好,总是很好……

他好得像是梦中的人物!

李令月忽然想流泪,可是眼睛干涩,胸膛里的心脏“咚咚”地跳动,却憋闷得令人窒息,仿佛全身血液也要凝固!

其实……李令月默默地在心里呢喃着,重复着……她告诉着她自己——

有一种虚假,它不是爱,也不是喜欢!

它只是一道回忆的幻彩。

第十八章 昏有日矣

来年春暖花开之际,荣国夫人杨氏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某天突然精神抖擞起来,此时正是太子要举行大婚之时,武则天担忧杨氏是回光返照之相,她若是突然离去,恐怕太子大婚的日期就得避挪开……太子婚礼的礼仪自然繁杂无比,如此,恐怕朝廷内外都不好看。

她派遣太平公主去荣国夫人府邸,李令月本不愿意去,因为贺兰敏之一直住在那府内……

探望完已经病弱的不能开口而言的杨氏,为武则天确定了太医所言确实正确,荣国夫人虽然已经熬到了油尽灯枯,但还是尚能坚持一月半月。

这就好!

李令月心里高兴,她不希望大哥李弘的婚礼又推迟,选择人选,加上武则天的干预,婚期已经定的很晚了。

直到出了府门,坐上了轿子,李令月的心落定下来,她来之前已派人打听好了,贺兰敏之今日早早的出去了,她和他估计碰不上。

其实,真是可笑!

李令月低眉,嘴角微微勾起,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惧了那个人渣贺兰敏之。

果然,不能和不要命的疯子相比!

近日武则天已经有了让其被流放的兄长的两个儿子回洛阳的意思了。贺兰敏之的地位恐怕很是微妙。

不急,不急!

尚不用她出手。

何况她出手一次,也无甚效用。不过,贺兰敏之做的那些武则天不甚在意的“小事”,总会积少成多……

脸庞上浮着微微笑意,轻车简从,李令月一袭翠衣黄衫,腰系金色铃玉环佩,耳点朱色小瑙珠,头戴镂空穿枝菊花纹钗,右髻处勾镶着精琢的玉片花饰,坐在颤颤而动的软轿中,“叮叮当当”,佩饰接连发生脆响,好不悦耳!

她手肘支着一侧轿窗,纤细的颈部略斜,伸手撩起轻纱布帘,李令月眼睛半阖着望着窗外,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地是明日的太子妃——重臣杨思俭府上的内宅。

杨府门庭高耸,门前立有鸟头兽两座,因为门房早已接到消息,太平公主要低调入府,拜望未来大嫂,而且今日来人不少,都是为了难得一见的白燕放飞一景,李令月的软轿很轻简地入了府内,直到府内中心园林处,轿子停下,旁边有侍女上前一步掀起轿帘——

李令月步出轿外,迤逦缓行。

杨府的园中异常精致,一眼望去,夹廊怪石和山岩假山众多,中心处还有一池,池中有一岛一亭,树木、栈桥、鹅卵石子小道相间,李令月走上前去,小道尽头的人群分散,露出中间一美妙女子。

打量了一圈周围人物,有男有女,此时大唐风气男女大防还不是那么严重,男性兄弟或其他亲属,也能见得内宅女子,杨葳蕤虽即将是地位尊崇的太子妃,但是与杨氏有亲缘的兄弟、表兄弟、表姐妹一般的活泼的年轻人,此时都围着她恭贺祝福,而且今日太平公主要来,她也是得了消息的,见李令月来跟前,她娇容玉面,两侧颊边在周围人们的注视下,匀上了一晕粉色。

她道:“公主殿下——”唤了一声,就欲行礼,李令月赶忙扶起,哪能让未来大嫂冲她拜礼,虽然今日她还不是太子妃,但她也不想捏拿起骄横小姑子的架势。

“嫂嫂何必多礼!”李令月笑道,她就是提前来看她的模样的,果然艳丽无双,美貌端庄,实在是找不出一个比她更出色的女子了。

脸敷薄粉,杨葳蕤一身淡粉衣,媚而不妖,眸子亮闪,头鬓上插着四蝶金步摇,其上端是双翅展开的蓝银色的蝴蝶翅膀,下端分垂三串珠玉缀饰,配上罕有的娇容玉貌,端是华丽无双,艳照四方。

李令月真替大哥李弘高兴,这嫂子至少看着善心悦目,为人也不像任性蛮横的大小姐,如无不妥,应当是个贤惠美丽的合格太子妃,看来母后武则天也不是随意甄选她的。

“沛王殿下居然也来了!”有人低声呼道,又看了看太平公主。“兄妹怎地未一起到……”

李令月抬头,诧异地望着李贤过来。

“二哥,你今日——”

“自然也是看这难得一见的雪色大雁!”

李贤眼里有抹好奇,转头冲着杨葳蕤唤道:“小王是唤你表妹好呢,还是嫂嫂好呢?”眼里满是戏谑之意。

“殿下真是说笑了,自然是表妹。”杨葳蕤羞道。“我和太子殿下……明日才成婚呢。”

众人轰然笑出声音,连李令月脸上也浮着笑,庭园里飘溢着快乐又和谐的气息,淡淡的喜悦散绕在杨葳蕤的周身。

唇边泛着笑,李贤说道:“好了,未来太子妃表妹。我等着你放那一对大雁呢。”

不远石桌上的竹笼里面,有一对浑身如皑皑白雪色的大雁。这种稀少的大雁,捕捉到活生生的一对,当做太子的纳彩之礼,是极其不易的。而且,并须养在新娘家,好生伺候着,直到婚礼前一日才能放生它们。

酥手扯拉,竹笼开启,嗖的一声,被圈禁多时的大雁窜了出去,翅膀扑哧了几下,这一对情侣纷飞在高空,不到半晌,姗姗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站在原地的杨葳蕤放飞了它们之后,眼里一直充溢着一种流水莹润般的殷殷期翼和幸福之色。

在场男子虽说都是新娘近亲族,但到底不好多停留,稀稀拉拉地离散,李令月和杨葳蕤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太熟悉,遂她亦跟着李贤并行,往外走。

轿夫自送入公主入府后,很是守规矩的一直退出杨府,在门外等候,李令月和李贤说说笑笑地很快地跨过了杨府微高的棕黑色木头的大门槛。

李贤是骑马而来,自然和她不是一路,他扬了扬眉,冲她一笑告别,手执马鞭,先行一步。

李令月回以微笑后,刚刚稳坐在轿中,轿夫欲要起轿,她瞥了一眼座位旁边木格上的一对硬纸圆盒,然后突然出声呼止!

差点忘记了!她捧起刚刚忘记带进去的盒子,要把这个礼物亲自送给杨葳蕤,这也算得给大哥李弘的一个惊喜。

宫画纸盒子里面是永昌府生的古野茶树的茶叶,经过她吩咐研制两年,才品出正宗的现代普洱茶的芬芳味道。把这个给新婚夫妻当个小礼物,也是最好不过的了!

饮茶和泡茶的方法,自然也得她亲自教她,好让她婚后给大哥斟茶,最好夫妻一起品味,坐在重檐之下的青竹摇椅上,对看夕阳日出——

李令月笑着,她复进了府内,寻个侍女,问询到了杨葳蕤的闺房所在,抬脚往那里去了。

……

第十九章 春情慢醉

“春情慢醉”是一种大唐军队中营妓和将兵一起使用的助性秘药,其实这秘药很是霸道,却不伤身。说是助性秘药而不是烈性□,也只是下药的一开始的片刻,效用会显得很慢,如果突有急事,只需饮一杯加盐糖的煮茶即可解了,如此也就不耽误紧急军情和意外状况了。

……仿佛一万年,也仿佛一瞬间,李令月的双眼睁开,明媚的光线射入她墨黑的眸子里,刺目,又温暖。

但,却止不住她身上的凉意。

她头很痛,有许久的迷糊。疼痛的感觉就像是僵尸虫子在她颅内乱搅,吃饮她的脑髓、鲜血……

她在哪里?

为什么四肢和躯体仿佛被碾压而过,要碎了,筋骨却硬是连结着它们,这种散而不散的麻木,带给她的只有噩梦!

尤其下身某私隐处……

——她,这是怎么了?

暮沉的理智渐渐回归上来,她忽然意识到了她的身体状况!

……

是谁?

激愤地想要呕出鲜血,可是她身体上只觉得发冷,周围的空气比刚苏醒时,更加阴恻恻的!还未等想到底是哪个恶魔,居然胆大包天,敢……在心底努力地呐喊,蓦地,李令月使劲地睁开眼皮,方才发觉离她不远处,居然站着一个人!

“葳蕤——”她惊呼!

“公——主——殿——下——”嗓音嘶哑,暗淡,但隐隐地夹杂着一丝特殊的高兴。

杨葳蕤脸上浮溢着怪异危耸的笑容,视线随意又有些放肆地扫视着李令月的全身,仿佛身份高高在上的是她,而太平公主只不过是地上的一个微小又丑陋的黑虫子。

冷,又疼!

唤回了李令月敏感娇嫩的神经,她惊呼出声!尖叫过于高昂,反而哑在了桑眼中。

她这是……被强~暴了!

呆呆的,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李令月只是感到震惊和恶心!还有不知所措!

“想死,是吗?呵呵……”杨葳蕤忽然笑道,漂亮的脸蛋与发鬓上,都沾着些许烂泥和几根绿色杂草与浆痕。

“你——”才注意到她衣鬓凌乱不堪,衣领和袖口居然磨损刮破,甚至裙裾处撕裂了一大条缝……

“我怎么了?呵呵!”反问着,杨葳蕤眼里悒郁的阴暗如地狱幽火般诡烈,她声音淡哑地道:“给你件衣裙穿吧。”这里是杨葳蕤自己的闺房,她当然熟悉,低下头,掩遮了表情,走了两步,她翻倒着衣柜……

李令月忍着痛感,撑起身子,就算最坏的情形发生,她怨愤,她想报复,她想杀人……她也得弄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为什么她只是送茶叶给杨葳蕤,进了她的闺房,便神志不清了呢?醒来后,还——李令月低头,她全身只盖着一层丝绸薄被,上面还染着淡淡的粉香,这是杨葳蕤的被褥和床榻……

“公主——”杨葳蕤手里拿着一件未穿过的崭新青色襦裙,她脸上的笑容此时已然消去,神色冷淡,眼里有着嘲讽,好心的建议道:“你还是先穿上这件裙子,然后回宫再洗漱吧!我这里可不提供浴桶和热水!而且,一会儿肯定我父母亲大人就会来了!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她笑得癫狂,眼角溢泪。

闻到屋内有淡淡的燃香味,李令月注意到杨葳蕤的脸颊透着凋零的桃花色的粉晕……“什么太子妃?什么未来皇后?梦破了!毁了!全完了!”

李令月怔忡地看着她,这样疯癫又诡异的境况,她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从她们俩的状态和她的言语来看,她们都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太子即将大婚,宫内所有人等手上都安排了繁杂的事项,即使她宫内的大宫女碧芯和凝露,也要为她预备礼物和参加婚礼的衣裙等等,所以她这回出宫推拒了她们或其他随侍的跟随,反正一路上有宫内的轿夫抬轿,去的也是未来的大嫂家里。可是现在——

——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今天身边不带着侍女和护卫!

为什么她只有这回没带着人来,就如此巧合的发生……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这回鬼迷心窍的过分自信,否决了虽然很忙,但坚持要跟着她凝露和碧芯要跟来的提议?

宫内抬她过来的轿夫,也只待在外边,否则身边只要有侍女、千牛卫随着,也不会……

她恨!最恨自己的大意和过分自信!她太疏狂了!

以前,她为什么只因为不想被监视,想更自由一些,就推拒了武则天原本给她的随身千牛护卫,以至于发生如此……

李令月心里憋闷,心脏跳动得也凝滞,像底下有一个沉重的铅块在重重的拉扯着它,使它这么慢着,胸膛内的肺部也像灌满了汞水,呼吸也不顺畅,呛辣着!她仿佛真的要死于窒息!

杨葳蕤怜悯地瞅了她一眼,她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裙,她并未着急换,也未着急沐浴。

她等待着什么——

“葳蕤!开门!”门外一男性呼声轰隆隆地响起,旁边隐隐地伴随着中年妇人的啜泣声。

是杨思俭夫妇!

李令月呼吸窒了一下,然后顺畅,空气猛然大量入肺,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葳蕤吗?你怎么啦?快告诉母亲!”是杨葳蕤的娘亲呼喊,杨葳蕤瞅看了一眼刚刚发出声响的李令月,她声音很冷淡,回应道:“母亲,我回屋的时候,一身狼狈……呵呵,肯定是被内宅的哪个婢女看到,禀告给你了!也好……我也不想解释……其实,你们一猜就应该明了的!呵呵!”

“难道是真的……你快开门!你在胡说些什么,葳蕤!”门外砸门的杨思俭夫妇对视一眼,不可思议,眼里满是震惊!然后便是滔天的愤怒!内宅怎么进去了贼人,强~暴了他们的女儿,明日的太子妃!

“再不开门,我们要砸门进去了!来人——”

杨思俭也不怕丢人了,事实到底如何……其实也遮掩不住,他也不敢以脏污之躯的女儿,明日瞒着武后,就这么装作无事地去入主东宫。

如果新婚之夜的第二日交不上“红梅点血”的白帕,他们一家必承受无比的滔天怒火!

“你们不要进来!”瞅了她榻上的那天生身份高贵的太平公主一眼,杨葳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蔑笑,让他们进来看见李令月也在此,也遭遇侮辱……那,他们一家满门,可都不要活了!遂,她道:“如果你们敢砸门硬闯,我就吞金自尽!”

她袖囊里的荷包里确实有几小块成色十足的金子,杨葳蕤抽出它,掷到身前不远的圆木茶点桌上,“咣当”一声,响动不是很大,却震得门外她父母心、肝疼痛异常!

半撑在床榻一头的李令月也完全怔住了,被杨葳蕤的话,和她决绝的反应!她似乎都快忘记自身的悲惨和处境了!奇异的,心情忽然稳妥下来。

大不了如此!

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反正,除了现在的疼痛,她脑袋里忆不起一丝一毫!什么悲惨的反抗,什么恶心的男人,什么……什么的……都没有!一干二净!

低眼,李令月瞄到榻边上,还垂挂着一个如鲜血般殷红的嫁衣——正宗的太子妃规格的嫁衣。

如泣如血的颜色,它仿佛嘲笑着什么。

瞟看着它,“哼。”嗤笑了一声。杨葳蕤威胁着……让门外的父母亲离开,远远的离开!

半晌,室外一片寂静,屋内也只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

杨葳蕤确定了她的院内没有任何人了之后,对李令月说道:“公主,你还是赶紧走吧。如果有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在我房里,还以为……怎么地了……”她眼里从一开始李令月醒来就有一股奇异的流光……

李令月虽佩服她的冷静,但是她还是感到不寒而颤!

杨葳蕤的反应不像正常人!

她这个现代女性,对强~暴这种事情,尚不能冷静自持,她何来得不惧?或者说,不是不怕,不是不恨,只是她已经恨到了极处!太子妃,她是永远做不成了,她也不和她一样有个公主的身份,皇帝的女儿从来是不愁嫁!李唐皇室大多数公主们也不在乎什么贞洁!

'文、'可是,杨葳蕤不同。

'人、'她贤明美貌远播,本来她马上就要直入青霄——

'书、'可是,这一切都被毁掉了!

'屋、'“到底是谁……”不知是问她自己,还是问强~暴杨葳蕤的那个恶徒。

“呵呵……你在问我吗?”杨葳蕤眸里闪着恶意的光,她笑得诡异又幽暗。“其实……”

——院子里忽然又进来了人的脚步声。

“谁?”

“葳蕤!好女儿!母亲听你的话,不打扰你。只是,我只是……我和你父亲只是想知道,强……强迫侮辱你的那个……恶徒……”哽咽着,语气愤恨,从喉咙里嘎嘎的咬牙切齿道:“那个人你看清了吗?你认识吗?”

“呵呵……”低声沉笑,本来动听的铃铛少女声音变得沙哑难以入耳,杨葳蕤又转头瞅着榻上的李令月,目光颇有深意,仿佛眸子里面闪出了一些道不明的东西。

李令月耳朵也倾听,暴徒难道是一个人,强迫迷~奸了她们两个人?鼻端对屋内的香味很敏感,李令月吃过这个亏,没想到这回可能又栽倒在这个上面了。

杨葳蕤声音由冷淡的那种淡然,忽然转而愤恨,甚至异常大声:“母亲——我可以告诉你!可是——”

“可是什么?”

“那人,你可管不了!”杨葳蕤面庞上浮着笑容,边说边看向李令月。

“快说!到底是谁?就算是郡王、王爷之类的,母亲也必……”声音恨恨,真相即将在眼前,杨母逼问着。

“——贺兰敏之!”

“是贺兰敏之——”

“听见了吗?”

杨葳蕤声音很大,很清晰。

她红唇翕动,眼里含着泪,李令月心咯噔了一下,随即也涌上了满腔的怒火。

是他!乖巧的女儿不可能说谎,杨母在门外惊异“啊”了一声后,随即心里瞬间一合计,觉得如是此人做下这等恶事,也不奇怪……只可恨,葳蕤可是他贺兰敏之的表妹啊!

身子一晃,她跌跌撞撞地出了闺女的院子……

屋内说完话就蔑视地笑着,杨葳蕤对着李令月又道:

“很惊奇吗?公主?”

李令月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

“其实,我本来不想告诉你……”

杨葳蕤叹息了一下,她坐到床榻边,伸手慢慢的抚摸着李令月散乱的长发,口吻有种异常的同情,她道:

“那个强迫你的,其实只是个府内挑粪施花肥的小厮,他长得丑陋不堪,邋遢脏臭,浑身上下还长满了毒疮疖子……”

没等李令月有所反应,她快速的又道:“放心!我已经拿发簪子捅进他的双眼里,好多下,好多下,活活痛死他了!”她嘴边露出一抹笑容,“安慰”着李令月。

鸡皮疙瘩满身,初是震惊和恶心,甚至要是这种人……她真的不如干脆死了算了……但这只是一瞬间,李令月随即觉得杨葳蕤整个人的状态不太对劲儿,她的话,她不能完全相信。

其实,相信不相信又能如何,强~暴她的人,都是恶棍,该死的十恶不赦之人!她都不会放过他!

“公主——”抚摸着她顺滑的黑发,杨葳蕤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替她挽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公主殿下,你真该回宫了!从我院子后的小厨房的柴门那里,就可以直接出府了。不过需要经过侍女的房屋居舍,但我想她们也不会多问的。太平公主,谁敢拦着呀!”

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李令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有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传来,她紧咬着嘴唇,鼻翼两侧冒着虚汗。

“那个小厮的尸身,就在我院子里的花丛后的深井里。公主要是想鞭尸,夜里可以派人来取。”杨葳蕤语气淡淡地补话道。

这人现在神经仿佛不正常了。“杨葳蕤,你没事吧?”一直沉默的李令月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问道。

“怎么,不叫我嫂嫂了?也是,我现在不配了。”杨葳蕤口气嘲讽,她的眸子淡暗,却又折射着幽光,有森森的冷意。

李令月胸口一堵,她无话安慰她,她脑里一直在想,强迫自己的是不是也是贺兰敏之……她游移不定。但是,她很是疑惑,贺兰敏之什么时候到了府里来的?

恐怕,事情真相只有杨葳蕤和贺兰敏之最清楚。

贺兰敏之这个人道德确实十分败坏,但是长相俊美的他,从不缺风流的资本,他至于做下这等下作的事情吗?

李令月深切地怀疑,但是心中也隐隐的觉得杨葳蕤说的不是假话,毕竟她是这么告诉杨思俭夫妇的,此事定然会一纸诉状陈情于母后的案前。

至于强迫自己的人——李令月眉头愤恨又厌恶地蹙起,她到现在还糊涂着呢,杨葳蕤的话,只能信一成。

如果真是她沉尸在她院子里深井中的那个挑粪小厮,李令月觉得自己真的能恶心一辈子……虽然这么想不太对劲儿,但是她真不能一下去抹去如此恶心的印迹……

李令月没有流泪,事件的怪异和复杂,也让她无空泪流,她愤恨,她恶心,但是她异常的没有太大的悲伤,她没有疯掉!她理智极了!

很奇怪的心情。

仿佛事情坏到一定程度,又或者她应激过度,和杨葳蕤一样,她也许真的疯魔了也说不定!谁说疯子不能沉默的,她只是不想说话。

笨拙地慢慢地走出杨府,从袖囊袋子里洒出一个碎银子,雇佣了一个路过的妇人传话,李令月上了来时的宫内软轿,身躯一软倒躺在了轿内,这才瞬时湿痕满面!

她却不知道,有两人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她的软轿。

原来在杨府门口不远暗处等待监视着的暗卫,随着轿夫被一个妇人唤走,他们也立刻轻巧地跟去——直看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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