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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武则天之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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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啜了一口酒水,被相问的王姓公子不紧不慢的点头。“自然。否则只吐蕃的使者一个来便是了。往前吐蕃派人来,从来可没明面上跟着什么王子。”

“这倒是。”几人纷纷点头。他们的消息和对朝中官员、事件自然比不上王姓公子,这人是世家出身,家族成员在朝中做官的可不止一个,虽然官位高低不知,不过“王”姓可是贵姓!从前太宗为当今皇帝选的皇后可以就出自他们并州王家的!

青衫公子此时突然沉思,然后抬头,问其他三人:“你们说天皇和天后会派哪位公主和亲?太平公主?”

“哈哈……”其中正对着李令月的蓝衫公子闻言后大笑,拍掌曰:“这怎么可能!”

那王姓公子此时也含蓄地一笑,眼里有一抹讥讽。“太平公主是不太可能和亲。可是,我们大唐只有她一位公主吗?”他问着三人。

“怎地?皇上可是只有太平……嗯,王兄有何见解?”说话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停止了继续说下去,眼睛盯着王姓公子。

“你们还记得萧淑妃的两个女儿么?”王皇后和萧淑妃都是出自天下贵姓,系出名门,祖上可不是什么商人之女……

“萧淑妃?”几个人听后一沉吟,不语。这话不好谈起,几人下意识地看向周围,只有李令月二人在另一旁喝着茶休憩。两个少女,想来也是不知事的。

几人继续谈下去。

王姓公子撂下一直拿捏在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道:“我家是与先废后王氏同出一族。”这话说的没有丝毫感情和不敬,不管王氏家族遭到多少打压,皇后被废是事实,也用不着强调什么皇后的位份了。他继续道:“这话也不没什么不能说的。废后无子,可一同被废的萧淑妃可是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公主,王子自然是不在深宫居住,变相的流放偏远州府,可是两个公主听说至今还未嫁人……”他倒是真心期望这两位公主和亲出去嫁人,逃离幽禁在宫中到老的命运。

“这也是可怜的。算一算也有二十几许了吧。”几人情绪故意纷纷表现的低落,只是那目光落在王姓公子身上带着一丝奇异,这人倒是好大方,一点不藏掖。不过也是,武氏即使当上皇后,她也不是贵姓,只同是并州出身的商人之女,哪里赶上并州的王姓人家尊贵。

这王公子端然风度翩翩,神情落落大方,像是谈论陌生人似的,使得李令月高看了他一眼。今日好巧遇到这个王皇后的族人,听了这一番话……她颇为震撼,看来母亲武则天只牵连了王皇后一家,但并州王氏的根基却是未动。这世家大族的实力好坚稳啊!

李令月忽然喜欢上了醉方楼,这楼里很少有官员来,都是闲散士人、寒门子弟,道人游僧,和一些走南闯北在此落脚歇息的普通百姓,喜欢在这里落脚。

怪不得都说酒楼、茶馆和青楼是古时最大的消息集散地!

心里感叹了一番,李令月打算下楼出去走走,带着碧芯,两人刚起身,另一边的四人也喊来小二结账,下楼的时候一前一后。

李令月和碧芯在前方走着,出了醉方楼门后,李令月在最前方,碧芯错后半步,使得李令月最先被突如其来的一个胖和尚肩上鼓鼓囊囊的布袋撞到,她身子往后一仰,压得碧芯伸手欲拦的手臂,可是力道很大,却是没阻止住……李令月左侧被一只手掌擎住。

站稳后,她转身欲道谢,抬眼一看,是那王姓公子。“多谢这位郎君。”

王释之点头一笑。“小娘子小心了。”他这才仔细看到李令月的面容,先是一惊,美女他们王家不少,可是清淡和妩媚奇异交织在一起的这份气质倒是独特非常,是凡看到过这般美貌女子的人,都怕是终生难忘。

李令月还是除了贺兰敏之,第一次被一个不是父亲兄弟的男人,盯着看着这么久、这么近,她很是不适应,来了唐朝这么久,不像现代总是接触异性,后背刚被碰着的地方,现在还透着灼热,两人说话时的气息也喷洒在近处,李令月刚想退后几步距离,那王姓公子已然侧身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

王释之微带歉意的潇然一笑,仿佛刚才他从未施恩,只为鲁莽的身体接触道歉似的,这人所表现出的家族底蕴真是良好至极,李令月心里自然又是感叹一番,留心了此人,忍不住问道:

“你叫什么——”刚问完,却知道孟浪了。哪里有女子主动相问陌生男子姓名的,就算大唐风气再开放,她这样行事不是独一份,可是也绝对不够庄重。

“王释之。”温和地笑道,王释之身后的几个人此时都是静悄悄的,只是那眉目间怎么也是传达着“艳遇”两个字,王释之微不可见地皱了眉头,眼神温和,冲着李令月点了点头,跟着同伴一起走了。

“吓死我了!公主!”碧芯此时缓过神儿来,想找那个撞到公主的大胖和尚,看了一圈,到底没找到。这和尚也是个怕事的,眼见撞到人,尤其还是个女人,哪里还能留在此处进入醉方楼……

“碧芯,算了。”李令月说道。“我不也是没事了。”

碧芯刚欲继续说些什么,抬眼却瞥见了一丝异处。

“公主,你看见贺兰公子了吗?”她道。

李令月抬头,望了望街上的人群,只见贺兰敏之一个人往醉方楼行来,眼见那表情是瞧见她了。

下意识地蹙起眉头,虽然这次出宫又巧遇了,李令月也没觉得诧异,她只是留心到碧芯刚刚脸上的表情好似一闪而过“吃惊”!

难道她看到了些什么,却不想和她说?

李令月狐疑。

碧芯心里揣揣,她不是很肯定能不能说。但以她的敏感,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也许下次遇见太子的时候,告之他一声……贺兰公子身后刚刚隐没不见的那人,好像是……

碧芯是个沉着的。

李令月虽然微有疑惑,但是看到贺兰敏之渐近,却也不能继续追问碧芯,贺兰敏之这人还能和谁在一起?顶多是那些想拍当今皇后马屁的纨绔官宦子弟……

她还真没发现贺兰敏之干过什么正经事!

李令月看着姿仪俊美的贺兰敏之的身影,颇觉外表和才华,大多时候不是成正比的!但是心底还是淌了一丝可惜与异样……隐隐的不觉……令人忽视……

第九章 诗会尴尬

贺兰敏之行至李令月跟前。“表妹,今天又来这里了?”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尾调仿佛特意往上挑了一下,本来明亮的眼睛带丝桃花气,更惹得路过的小媳妇和少女眼含秋波,频频回看。

“正打算回去。”李令月眼睛一眨,这贺兰敏之是在放电吗,这要是个丑男如此形态,她早就转身就走,可是贺兰敏之是一个超级美男,而且还是个气质男,他那一举一动就算她有时感觉不合时宜,也是好看的。贺兰敏之的多变,似落英缤纷的炫彩,每回的不同,都是一种美丽而独特的颜色。

李令月心里合计了一下,还是问道:“表哥这又是来醉方楼?”问罢,她转头看了看醉方楼的牌匾,眼里有些疑惑,上次只能说是就近落脚,再走一段距离,据说有一座洛阳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为什么贺兰敏之中意这个小小的醉方楼呢?

贺兰敏之浓密的眼睫毛微垂,回答道:“只是路过。我这是去参加弘文馆和崇文馆生员的诗会,表妹可有兴趣同去?”

“诗会?”李令月扬眉,下意识地想拒绝,她可没什么诗才,来到唐朝,也不打算科举,家庭是天下一等一的,她只是学些大唐律和兵法,还有一些经济民生,这些东西她暂时也没打算张扬,她也希望自己永远用不到,但只怕有一天会……

“对了,表妹。自从在洛阳见到你这么久,还从未听过你作诗?”贺兰敏之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望着李令月。

“呵呵……我没怎么学这个。”她也不想做诗文大盗。

贺兰敏之闻言抬眉,眼神颇有挑衅之意。

“表哥你又传出什么大作来了?”李令月抿嘴笑道,眼神可不温柔。“我在宫……在家中,也听到一些好诗。可惜呀,没听到我的贺兰表哥的一首啊!难道是我漏听了?”她踱步离开了醉方楼门口,掌柜的可是看他们多时了,自贺兰敏之站在这里,人群便有意无意的往这里聚着,堵塞交通。

“表妹随我一起去诗会,不是便知道了?”贺兰敏之好脾气。

眼睛微微睁大,吞下原本拒绝的话语,“诗会,可准许女子参加?”李令月对这点很好奇。

“自然都是男子。”贺兰敏之笑道。

扬眉,这是让她……好吧!李令月黑眸闪亮,顺着他的意,故意道:“女扮男装?”她看了看身边的碧芯,碧芯明其意,她瞅看了四周一圈,斜对面有一家门面中等的裁缝店,遂和李令月进入买衣,转眼,店门口走出两个翩翩少年公子。

真是眉目如画,好一对俊俏飞扬的主仆!

眼神似有一瞬地怔忪。然后,“表弟——”他唤。

贺兰敏之居然执手牵起李令月的手掌。

李令月和碧芯俱是一愣!

掌心传递过来的热度炙烫非常,李令月醒过神儿来,便使劲地甩开,可是贺兰敏之只是紧握,不松!

气息邪虐,嘴边带着肆意的笑容,贺兰敏之居然举起他们相握的那只手,神情坦然,说道:“表弟,我们这便一同去罢。”说完哈哈一笑,扯着犹带着怒视的李令月往前行,碧芯则低头沉默地跟在两人后面,她看公主好像不是很介意被牵手,更多的只是嗔怒。

李令月当然不觉得和一个男子牵手又怎样了?虽觉得有些过于亲密,但是她只是一开始的别扭之后,便不在意了。尤其是贺兰敏之自小和她熟悉,虽然这几年她不愿意再搭理他……

贺兰敏之偶尔低头侧目看向身侧的人,李令月落落大方,神情不见羞涩,和他预想的好像完全相反。

握着便握着了!还想看她像纯情少女一般害羞?倾过头,李令月抿嘴一笑,是凡令贺兰敏之郁闷的事,她都愿意成全他!想害她,还死不承认,最后此时故与她她亲近!这人意图不明,或者可以说意图太明了了,李令月一致认为贺兰敏之是不想让武则天好过,她就是最好用的报复工具!

可惜呀,她这个工具……早就变成锋刃利齿的“钢锯”了!她非得趁着贺兰敏之还不死心的时候,狠狠地割疼他!好让他记得,惹谁也不能再惹她!

李令月有恼意,要是随便一个人……也好办。可是武则天好像现在必须得用他,贺兰敏之还在她的容忍范围内。她对贺兰敏之也不能太过分。

贺兰敏之一直执着李令月的右手,两人连带着碧芯居然进了城阳公主的府内……李令月的暗卫早已让她嫌麻烦撤掉了,洛阳城内的治安一向良好,上次回宫后她软磨硬泡的,终于使武则天答应了。

此时,她诧异!倒不是害怕,城阳公主是她姑姑,府内安全是不用说,只是她瞅了瞅贺兰敏之。“在这里?”

“这次聚会是薛绍发起的,自然在这里。弘文馆和崇文馆你也是知道的,多是勋贵子弟。”贺兰敏之解释。

勋贵子弟?哼……李令月心里不是很在意,大唐功臣的子孙向来纨绔,有才华的不是很多,他们举行诗会?蹙起眉头。

贺兰敏之见状,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

“也有其他在京城准备考明经科进士的士子……”这些人的才华自不必赘说。

贺兰敏之黑眸暗光流过……他伸手做了一个“请”字,李令月收敛表情,眉目挑起,带着碧芯率先走进公主府内的花园处。

园内百花齐放,牡丹尤最,香气怡人。贺兰敏之不知什么时候已和李令月并排走到人群中心,李令月眼睛巡视了一圈,看到其中一人,心中微讶!

王释之?

她不语,并没有搭讪。此时王释之也瞧见她,目光掠过她之后,随即诧异的回转,这才觉得此人面熟,竟是在醉方楼门前被人撞的那个小娘子。不过——王释之瞅了瞅贺兰敏之,然后又看了看李令月,并没有揭穿她的性别。

贺兰敏之是不认识王释之的,虽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得他——皇后的风流外甥嘛,兼大唐第一美男子。贺兰敏之不管对其中善意还是恶意的目光,都不甚在意,对谁好像都一视同仁,众人看罢,也都适时地收敛了大量的目光。

“常住兄,这位是——”有人疑问道,看向李令月主仆。

抬眼看这贺兰敏之,“常住”,心里默念,李令月这才知道这是贺兰敏之的字。也是,他已经弱冠了,自然除了贺兰敏之这个名字,找了人起了“字”了。

“这是我的一位表弟,武家五郎。”贺兰敏之微笑地介绍着李令月,也未多说,大家一听姓“武”,也不想多问,有个别人眼睛里甚至含着轻蔑。权作未看见,李令月依礼拱手,微笑不语,而碧芯被人自动忽略了,在场的众人都是贵族或者世家子弟,哪个人出门不携一个清秀书童啊,甚至有风流人物还带着侍女出门。

“薛绍呢?”贺兰敏之此时看了一圈,许久薛绍并未及时出现。他这回来,顺便临时起意带着太平公主,就是为了薛绍……薛绍看着谦谦而雅,俊美翩翩,实际上也无多少诗才。

他看了一圈,这里可有不少来应试的山东和关陇士族子弟,他们可都是才高八斗,尤善诗赋。贺兰敏之眼睛微眯,拉着李令月找来个处偏僻的座位坐下,李令月只挨着他,碧芯站在最外侧,倒是使其他人不方便来攀谈,李令月此时也是沉默的,并不想出风头,一时冷场,直至薛绍姗姗来迟。

薛绍他是知道贺兰敏之要来的,他以为以此人平时的性格,自然是聚会的最中心,即使不是,也是话题的最中心。他们不对付,薛绍也不知为何这样,虽然同是皇族的姻亲,可是他们俩对彼此都无甚好感,甚至薛绍能感觉到贺兰敏之有意无意的挑衅和蔑视。

所以,当他看到贺兰敏之做到偏角一侧时,他惊讶了,甚至——他居然看见太平公主在这人身旁!

愕然得差点吐出李令月的真实身份,失态的薛绍,在被李令月眼睛一瞪,示意他不许声张,这才恢复了翩翩风度,和在场的贵族子弟和应试举子,寒暄了片刻。

“二郎!”贺兰敏之慵懒地唤道,薛绍家里排行第二,平时熟人都唤他“薛二郎”。

薛绍过来。

他冲着李令月一拱手,李令月想站起身回礼,贺兰敏之伸出右臂揽住了她,“你不用跟他客气。”他抬眉笑着,齿白如瓷,眼若点墨。

李令月身子一挣,贺兰敏之笑了笑挪开手臂,衣袖宽大,落然有风。薛绍脸色微暗,随即也不甚在意,他对李令月只是注意罢了,好奇而已,虽然他同贺兰敏之同为太平公主的表妹,可是上次宴会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他还是不喜贺兰敏之尚公主,薛家的儿郎若无可能,贺兰敏之又凭什么!

尚公主的想法,随着武后唯一的女儿太平公主的长大,默默的都在贵族子弟中传染着……毕竟太平公主李令月有殊色,性情静好,唐代历来公主里最不张扬的一个……都似高阳公主之流的飞扬跋扈……一般人可消受不了……

李令月只是过了叛逆期的时段,经历非凡,冷静自持。时代不同,眼界也不一样,她自有独特而吸引他人之处,但是她也从未猜到过居然有许多人暗地里愿意尚公主。

很多人家并不愿意娶公主,尚主带来的不仅是荣耀,也许更多的是祸事!盛极必衰!千古不变!薛绍的父亲既不同意娶太平公主,毕竟家中已有一位公主了,可是薛绍之母城阳公主自从见到了李令月之后,了解她的性情颇好,心思活泛起来,连带着有事无事参加宫中宴会前便会同薛绍说几句……

“我说薛二郎,你想什么呢?不是要举行诗会么,我和表弟来了这么半天,也没听见一首新诗。”贺兰敏之讽嘲道。

薛绍性情是好的,谦和有礼,并不在意贺兰敏之的放肆轻礼,他沉吟道:“这却是我的错处。表弟——”他抬眼瞅了李令月一眼,“请原谅在下的失礼。”

身侧,贺兰敏之轻笑。

他不喜薛绍许多之处,一本正经的装虚伪和慢吞吞的脾性,就是其中之二。

李令月并不在意,她今日时间很多,并不介意等一等,尤其是她看出贺兰敏之和薛绍之间,气场好像不对路。这两人有过节吧?说实话,她很好奇,也很乐意看戏。她很久没有娱乐节目可瞧了!

薛绍道歉之后转身就大声道:“各位,今日主要目的是赛诗,但凡有佳作的就可咏来,让大家一观!若是拔得头筹,有佳作一二,城阳公主——也就是我的母亲,已然将奖赏备好!”

闻言,众人静坐,彼此看了一看,谁都没挑头先来。

薛绍见之,也不恼不急!他早有准备。

“我已作诗一首,以做引子。”说罢,他倒是未吟诗,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素笺传给了大家看。也不知是不是本人作品,不过大家都给主办人面子,无人不识趣的质疑。

李令月拿到诗笺,垂低头认真看了看,她旁边的贺兰敏之接过她手中的诗笺认真仔细的品味了一番,低低笑出声,并未做掩饰。这诗看着水平不差,但也只是不差,好诗谁不用来博取声名和功名,哪里有赠送他人的。薛绍的这首是写春意的,做得还算工整新鲜,但是已然超过了他的那点水平。贺兰敏之一看就知道这是捉刀之人替薛绍作的。

李令月听见贺兰敏之嘴边的笑声,瞥了他一眼,故意声音微扬,道:“表哥,可是有比薛家二郎更好的诗作?”

众人纷纷抬头盯着他们俩看!

谁都知道贺兰敏之是一个纨绔美男,距离草包公子之称,只有一步之遥。贺兰敏之今日带来的这位和武皇后同姓的表弟,可真是……没有眼力见!

主持诗会的薛绍早就知道贺兰敏之来这里不安好意,不是来讥嘲他来,就是捣蛋替武后监视他们一帮人等,毕竟这里都是权贵子弟,天皇和天后想知道一些……事情,也很好理解,他们也没有谋反不当言论,他只得接受了贺兰敏之来此。

此时,他见状,当然乐得太平公主的故意找茬,毕竟她的身份超然。要是其他人无意冒犯狂肆的贺兰敏之,他还可能好心去解围一番,不要哪位可怜的不长眼的惹得贺兰敏之的怒气和报复。

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释之此时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令月和贺兰敏之薛绍三人,他心底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这贺兰敏之的表弟……妹,到底是谁?

王释之担忧了片刻,便释怀。

他们原来四人在醉方楼也未说些什么,只不过猜想一番吐蕃王子来京事宜……这也不算什么过分言论……

他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贺兰敏之,早就听说天下第一美男贺兰敏之的名号,今日见之,果然不俗!

美而不妖!谪仙的风姿,叹是天下无双!

亏得在场的都是男性,否则如是中秋赏月或者上元节街头诗会,有女子在场,还不得趋之若鹜。

贺兰敏之绝美的面容上,微不可见地蹙眉,但是随即一松,他看着李令月,那脸上似笑非笑的,仿佛等着看他好戏。

这要是往常,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擅长作诗,此时也只能被笑话了!

可今日——

他有备而来。

可是她太平公主的“母亲”亲自交待的!

“我看今日二郎的引题是一个‘春’字,是凡春日的风光景色都可作得罢?”贺兰敏之此时站起。

薛绍点了点头,诗会的其他人闻之也放心下来,“春”的诗才自是较之容易一些,有几人此时嘴里已经喃喃起来,灵感顿发。

但是此时,大部分和贺兰敏之相熟的人,倒是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他们是知道贺兰敏之的“才名”的。

贺兰敏之神秘一笑,看了众人一眼,修长的眉毛扬了扬,张口而来:

春水春池满,

春时春草生;

春人饮春酒,

春鸟弄春声。

一时鸦雀无声!好半晌,众人望着贺兰敏之仍是无语,脸上或叹服诗作,或鄙视其用找人“捉刀”替作。

李令月也颇为惊奇。

她倒不是一味觉得这是贺兰敏之找人替作的,心里警觉,李令月感觉也许她以往对贺兰敏之的评价要改上一改了。

吟诗完毕,贺兰敏之坐好,侧头看向李令月,说道:“表弟,表兄我已经做了,你呢?”

李令月的心咯噔一下!

第十章 迫不得已

贺兰敏之含笑瞅着李令月。

诗会上的其他人也静待其诗,李令月眼眸动转四处看了一下,微风吹摇花枝,些许花瓣零落在地上,偶尔轻轻拂动,人群中心的薛绍面含担忧,一隅而坐的王释之眼里则若有所思。

拂了拂沾惹了一朵残花鬓发,李令月低头,片刻后抬头,她睨了贺兰敏之一眼,思忖着不能出丑,可也不能做诗坛大盗。

她本不擅长写诗作赋,盗了这一回,下回怎么办?

有名的唐诗宋词三百首她从小到背过不少,可是时隔这么多年记全的不多;若是残句半篇之类的,她倒是知道不少。唉。

贺兰敏之眼角渐渐浮上一抹嘲讽,要是她母亲定然能做出,太平公主她么,他眼神不移地盯着李令月,等着笑话看呢。

薛绍不欲看贺兰敏之为难李令月,他想了想抬脚想凑近她身边替之解围,他手中可是还有两首应景的诗,给她一首也能博得她好感,但此时恰巧见李令月站起身,冲着众人拱了拱手,道:

“在下已然想了一首,跟‘花’有关,但是诗中却无‘春’,不知道可行不?”

李令月眼神诚恳,盯着大家道:“我本不擅长诗赋,更别提应景了。不过是看到这满园的花朵齐放,只想到了腹中的这一首。”她显得颇为不好意思。

薛绍赶忙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花’本来大多是春季盛放的,也算了‘春意’。”他这一说,众人无不点头,就连王释之看李令月年少稚嫩,也无恶感。

只有贺兰敏之挑眉,嘴角掀动,李令月眼眸下垂,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视着贺兰敏之的脸庞,贺兰敏之终究没出声,不语的抬眼注视着她。

李令月轻笑,念道:“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这首可是唐代中后期的女诗人薛涛的大作,可惜薛涛的诗词,她却记得这一首看似好记好念的《望春》,其他的她念过的、背过的,现今已然记不得了。

薛绍细细品味着,嘴里重复了半晌,拍掌叫道:“好!”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眼神惊奇地望着李令月,连王释之眉际都挑得高高的,让她郝然不已。

“这首诗是写‘春’的吗?”贺兰敏之忽然插话,诗会氛围顿时冷了下来。

薛绍怒瞪他,欲说些什么辩驳,李令月似笑非笑,并没有恼羞成怒,这首诗本来名字就叫做“望春”,贺兰敏之此时这样找茬,到时丢面子的却会是他自己。

王释之此时突然插言,道:“武家五郎,你的这首诗清丽婉约,确实是难得一闻的佳作。虽然是写花……”他望了望周围盛开的各种花色,城阳公主的花园自然不简陋,几乎洛阳所有的牡丹品种,她这里大部分都有。王释之忽然想了想,一笑道:“这首诗也当得‘望春’一名。”

闻言,李令月心中大动,她正视着王释之,心中颇为惊奇!王释之看来和那位没出生的薛涛所见略同,连诗作的名字想得都一样,到底都是唐朝,十个读书人里,九个都会作,剩下一个也会吟。

王释之的提议,薛绍自然挺之,他亦道:“妥当!十分妥当,王兄。”他脸上笑意很大,眼神不言而喻地飘向坐着好好的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眯着眼睛,打量这李令月,脸上若有所思,还未等他说些什么,此时王释之又说道:

“贺兰公子的那首却也是好的。”

他未说出口的是他的诗确实不如他带来的这位“武家五郎”所作的那首,不过包括他在内的在场众人,还不至于胡乱贬低贺兰敏之的诗作,毕竟他的那首也算难得。

“这两首诗作其实也有相似之处,你们到底是表兄弟,都是大才!”王释之赞叹道,但是其他人都听出这话主要是赞扬那位武家郎君的,虽然两首诗里“春”和“花”每句重复的有,但是明显后一首意境更佳,虽颇似女儿情思之作……

李令月倒未想到她念出的诗和贺兰敏之类同,她虽然可耻自己终于盗用他人诗词,可是看着贺兰敏之,她还是颇为神气地坐下。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

她完全是迫不得已!

“表弟大才,为兄不如也。”贺兰敏之忽然拍掌大声赞道,他慵懒的神态此时全消,黑眸里闪亮非常,光芒大盛!

李令月心中又是一紧。

她狐疑地望着他,这贺兰敏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贺兰敏之笑得很灿烂。“表弟,要不你再作一首吧!”

薛绍闻言很是不忿,他此时很费解,贺兰敏之和太平公主到底有什么过节,此时这么依依不饶。不过,这也是他所乐见的。

李令月挑眉,瞪着贺兰敏之,他这是严重的挑衅行为!

贺兰敏之满不在乎,神情看着认真无比,实际眼中带抹笑意。“表弟,这回你也做首‘春’字的诗吧,刚刚你那么谦虚干嘛,什么不能应景啊……看,这首《望春》不也做得很好么!”此时要是他手里有把扇子,李令月看他非得摇展开来,得意洋洋得似孔雀一般!

“既然表兄这样说了。那么——”李令月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只再作一首,别逼我!”她恶狠狠地盯着贺兰敏之的双眼。

贺兰敏之威胁之下,带着笑意,顺从地点了点头。“自然。有的诗人只作一首,便是绝响!以后再做不出来更好的,封笔也无人会说闲话的,更别提有些人会嫉妒地想你的诗作是不是盗用而来的。”他这时转头看了看大家,目光掠过每一个人的身上。

众人中刚刚想贺兰敏之是靠“捉刀”才作出诗来的几人,此时心虚不已,都感觉贺兰敏之意有所指……虽然他们就是那么想的,可是贺兰敏之这么直白地点透大家的心思……他们也很尴尬……

几个人开始附和起贺兰敏之,让李令月赶紧作诗,最好立马让贺兰敏之转移目标,他们此时也看出他带着来的这个表弟,根本和他不对付……可惜,殃及池鱼……他们是管不了那么多的!让他们表兄弟自己解决罢。

王释之和薛绍此时都蹙起眉心,尤其是薛绍,他是知道太平公主的身份的……

“我们就给我这位表弟一些时间思考吧。”贺兰敏之是不肯放过她的。李令月暗恨,难道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可她真的不会作诗啊,只能盗诗,而且肚子里还可怜的没存货,只有那么一两首传世名诗……那诗作了,李令月敢说非得流传千古,这不是她的目的!

她只希望当好公主就可以了,史上的才女有几个好下场的?虚名和盛名都是拖累,她不是懵懂少女不知事了。

半晌诗会无声,就等着李令月的大作了。

李令月示意薛绍解围,薛绍刚想说让大家轮流作诗一首,贺兰敏之就笑出声,众人目光都被吸引他身旁,好好的一个诗会被他扰得乱七八糟,李令月就坐在贺兰敏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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