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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孙皇后 作者:素馨小花(潇湘vip2014-07-05正文完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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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如何抢得赢你?”
“既然抢不赢,就按我说的办,这件事就交给候爷了。”
眼见着他将药囊重新塞入怀中,心慌之中,我胡乱找着借口,“二郎,别闹。你们要行军打仗,这点小事又何必麻烦候爷呢?”
支手摩挲着下颌,半晌,李世民迟疑的从怀中拿出药囊递到我面前,“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机不可失,我一把利索的抓过药囊塞入自己怀中。再抬头,只见他眼神怪异……
为免他多心,我解释道:“其实……确切的说,不光是候爷,就算是如云、如月,我也不想让她们去配药了。”
“哦?”
“我的身子好了许多,再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罢。”越说越心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摸了摸鼻子,定定的看着我,“是吗……好啊。”
雪止。
再度登上‘三关口’城楼,如果没有突厥大军那绵延不断的帐篷,没有这剑拔弩张的形势,这里将是一片上好的北国风光。
突厥大军呈扇形将贺兰关层层围住,由于行军仓促,可以看得到他们并没有带重型的攻城武器。但这占去整个原野一半面积的气势,仍旧不可小觑。
虽然有雄关天隘,但看着遍布的突厥兵,萧瑀的语气仍旧有些颤抖,“只一天时间……居然增兵如此之多?突厥狼子野心果然不死,居然兵围我贺兰关。”
不屑一笑,李世民的话处处透着玄机,“这个颉利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吗?才从他叔叔手中分得一杯羹,如今又来袭我中原?就不怕他叔叔在后面紧咬一口?他这般做法,可是首尾两不顾啊。”
闻言,萧瑀似有所悟,喜上眉梢,“二郎,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修书一封予咄吉,和咄吉合作,置颉利于死地?”
死地?
心中一寒。我脑中尽是那个在蓝天、白云下卧在羊羔身上睡觉的绝美之景。
如果突厥只能有一个可汗,我希望是颉利而不是咄吉。
看我脸色突地苍白,李世民皱起眉,接着他笑了,那笑声中带着清冷和危险的气息,缓缓的以令人捉摸不透的语气说道:“咄吉反复无常,不值得帮,帮了他等于是帮了一匹饿狼。倒是这个颉利,如果我没有打听错,这个颉利是个难得的人材,一向崇尚汉文化,也崇尚邻里和睦相处。”
“二郎的意思是……”
“我想去和颉利谈谈。”
萧瑀脸色一变,“不可,太危险。我宁肯一战,也必不让你冒这个险。”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总兵大人勿需担心。再说若我们和颉利真的开战,就算我们战胜了,仍旧是好事了咄吉那匹‘渔翁得利’的饿狼。依我看,突厥这片大地上还是有两头虎的好。只有这两头虎不停的闹,我们大隋才可以坐山观虎斗、休养生息。”
欣慰点头,萧瑀叹道:“你这做法和当年的长孙郎如出一辙……可叹,可叹……二郎,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会会那个突厥王子,看看他到底是何意图?”
本沉浸在萧瑀所言‘长孙郎’之句中不可自拔,乍听李世民之言,我回神间只见李世民已是轻飘灵巧的下了城楼。我急道:“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我马上回来。”语毕,李世民冷声吩咐,“候君集,看好她。如果她踏出城门一步,你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是,爷。”
这个候君集,除了李世民的话,任何人的帐都不买。我奈何他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世民独自策马出了城门,往突厥大军军营而去。
看着那个往突厥大军营地行进的潇洒背影,我的眼漫上了一层浅湿。
他太懂我。
为了我心中不再有罪孽滋生,他才冒这个险,孤身前往。
也是对未来不确定,他才命候君集‘看’着我,令我不能动弹分毫。
一切,都是为了我。
无需层层通报,颉利就在突厥军营的最前沿严阵以待,当他看到李世民一人一骑出现在突厥大军面前时,他亦是缓缓的策马走向李世民。
也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很快,李世民已是拔转了马头,然后缓缓的往‘三关口’方向而来。
空旷的场地上,颉利一人呆立于呼啸的北风之中,大氅随风左右摇摆。怎么看都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雪,又起。
行至‘三关口’,李世民勒住马缰,缓缓抬头看向城楼,接着展颜一笑,“开城门。”
这一笑风华毕现,是那般的斩钉截铁,是那般的志得意满,就似那寒光出鞘的剑,身上的锋芒尽显。
没来由,对李世民极度的信任,萧瑀摆手,示意守城的士兵开启城门。
伴着‘吱呀’的声音,城门缓缓开启,李世民悠然自得的策马而入,大氅之上铺满雪花。
萧瑀急急迎下城楼,“二郎,如何?”
“不必关城门了。”看着发呆的守兵,李世民一笑,看向萧瑀,“看来,还需总兵大人下令才是。”
眼露疑惑,看了眼远处仍旧呆立风雪之中的颉利,萧瑀摆手,“大开城门。”
见萧瑀这般信任,李世民解释道:“我告诉那个颉利王子,一个时辰内……他如果不撤兵,我的信使将送一封信给咄吉,我大隋愿意和咄吉联军,重振咄吉在突厥的地位。”
一个时辰……够狠。
哪怕刻意追逐了十数年,但李世民仅在一个时辰内就让颉利的美梦皆成泡影。
终于明白李世民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也终于明白李世民‘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所谓何意。
如果李世民和咄吉联手,颉利初成的势力必将毁于一旦。
选我,颉利必将失了江山。
放弃我,颉利掌着江山,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颉利够聪明的话,必将知道如何抉择。
只是这个抉择够狠,狠得要他当着李世民的面认输、撤兵。要他当着我的面做出放弃我的决定。
李世民一如我父亲,是个天生的政治家、权谋家,可以翻手为云也可以覆手为雨。
一个时辰后,突厥大军方向有了动静,人潮如海浪般往突厥方向撤去。
这说明,颉利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同时也说明,贺兰关之围已解。
大败历山飞,解雁门之围,如今又解贺兰关之围……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渲染着李世民正在向康庄大道一步步的靠近,封官加爵指日可待。
但他的康庄大道有可能就是我的独木桥,有可能从此我必须面对我当初的选择:独居小院,终老一生。
想到这里,眼有些恍惚了,眼前的李世民有些恍惚了,那个仍旧独立在风雪之中的孤傲身影亦有些恍惚了。
看着如潮般后退的突厥大军,萧瑀不禁问道:“二郎,如果此时我们趁胜追击,会不会大伤颉利的元气呢?”
云淡风轻的一笑,李世民轻声说道:“伤了颉利只会助涨咄吉的势力。留着他们罢,让他们闹去,我大隋也好安静安静。”
“好一个‘坐山观虎斗’……哈哈哈……论起打仗,我们这些文臣确实不如你们这些武将,惭愧啊惭愧。”
“但论起治国,我们这些武将就不如你们这些文臣了。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各有用处,没什么惭愧的。倒是二郎惹得姑父这里虚惊一场,向姑父陪罪了。”
不明白李世民此番抱拳作揖是何用意,萧瑀‘哦?’了一声,急急搀扶起李世民,“陪罪?”
朗声一笑,李世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好在没见血,一切安好。也不会耽搁姑父大人的春耕。”语毕,他看向我,“现在,你可满意了?喏……他就在那里,你要不要去告个别?”
漫天雪花之中,颉利傲然挺立站在城下,遥遥看着‘三关口’方向。
似乎看出我和李世民中间有暗潮涌动,萧瑀疑惑的眼神在我和李世民身上游来移去。
我知道,颉利至今不走是期望见我一面,可……我不能再给颉利任何想像的空间,当断不断、其后必乱。瞪了那个既想看好戏又明明吃味的人一眼,我头也不回的下了城楼。
065章 秦王妃6
傍晚,李世民才回到房间。
明明听到他的脚步声,我装作没有听到的合衣侧卧假寐。他在床缘边站立许久,终是阴阳怪气的说道:“真真是痴情啊,动用一国之兵,直站到夕阳西下才黯然离去。”
颉利终于走了。
暗吁一口气,不再假寐,我起身靠在床头,“你为什么不杀他?”
“杀了他?你会原谅我?”
这话明显还带着小性儿,但还真不排除这个可能,颉利如果真死了,我心真的会痛……既不承认也不反驳,我定定的看着他说道:“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颉利更适合当突厥的可汗,是以才放过他,是不?”
“放?”李世民嘴角带着讥讽,撩袍坐到我身边,“我只是要他回去休养生息、掌握实权,以后好好的和我大战一场罢了。到时候……必是你死我活。”
不是不打,而是将打的时间延后,为什么呢?
脑中灵光一闪,我心一沉,冷声问道:“我是你们的赌注?”
轻抚着我额间的留海,李世民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到时候,胜的一方得我,是不是?”语毕,只觉心中一痛。看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如这个时代的女子在男子心中的地位:如衣可弃!
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缓缓说道:“颉利为了你不惜举一国之兵前来……不管你和颉利以前有过什么,我即往不咎,但是观音婢,以后,你不可以再见他。”
这是成婚以来,他头一次这般冷淡的言谈、冷淡的神情、冷淡的命令着我。就像是我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感觉似的。我心中很不爽,叫道:“什么叫‘即往不咎’?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是不是你们的赌注?”
仍旧不回答我的问题,李世民只是说道:“观音婢,你心中只能住我一个人,其他的住一个我灭一个,住两个我就杀一双。”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居然闪着嗜血的光芒,闪得我的心窒了窒。本待要再问他,门外却响起候君集的声音,“爷。”
闻言,李世民缓步出门,半晌门外传来李世民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只当是颉利去而复返,我急忙溜下床来,方方站定,李世民已一脚将门踹开,俊脸上的神情极度的扭曲。
“二郎,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他一边叫嚣着一边极怒的向我扑来,手上紧拽的瓷瓶被他狠狠的砸在地上,随着瓷瓶的碎裂,里面的药丸四飞五散,我还来不及细看,他的双手已是掐住我的脖子,“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他还真下得去手,感觉呼吸不畅,咳嗽声声中我的眼泪都呛了出来,断断续续说道:“你……疯了……快松手。”
听到房内动静,如云、如月双双跑进来,看着要置我予死地的李世民,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叫了一声“姑爷”后不知所措的呆站着。
眼睛突地变得血红,李世民扭头瞪向她们,“滚出去。”
听到动静,红拂和李靖亦是相继着冲了进来,‘啊’的惊叫一声,红拂一边急忙上前拉掐着我脖子的手,一边急急说道:“爷,松手,松手,夫人不行了。”
大掌一挥,红拂如一片红云般被李世民拍出房间,好在有李靖起身相迎才挡住红拂的去势。
紧接着,只觉得似一只断线的风筝,我似抛物线般的被抛在了床榻上。
窒息的感觉真是难受。我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喘息着。耳中恍惚听得两声关门的声音。
泪眼朦胧中,我回眼看向房门的方向,只见李世民带着浑身的戾气似魔界的修罗般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雷霆之怒!
猛然,很长时间不再有的恐惧、惊慌、胆小再次涌进我的体内,我不停的往床里侧退缩着,“二郎,你……咳咳……你……”
皮靴踩得地上碎裂的瓷片‘咯咯’作响,他突地弯身从地上拾起一粒药丸,接着扑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拽到他眼前,“说说看,这药丸是什么?”
药丸?
即便此时看东西模模糊糊,但那熟悉的味道不用看我都知道,是我长期服用的避孕药丸的味道。
“从你紧张那个药囊我就开始担心,什么事令那个一向从从容容的观音婢这么紧张?”说到这里,他居然笑得有些凄怆,将那药丸放在我嘴边,又道:“我还以为是你的病情加重了,为免我担心才不许候爷前去配药。可是,如果你的病情真加重了,我怎么放心得下?所以我将药囊在还给你的同时又偷偷的留下一粒。然后……然后我还叮嘱候爷按这个药丸去配药,顺便探听清楚我以后要注意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偏方可以医治你的顽疾……”
果然啊,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轻‘啊’一声,我哽咽说道:“二郎,对不起,对不起。你听我说……”
不待我解释,他痛苦的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原来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原来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一如成亲那天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一如被单雄信所掳你不愿意回太原,一如现在,你居然将我当丑角般的看待,一次又一次的当着我的面扼杀我的孩子。而我呢……我都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就那般笑看着你吃药,就这般傻瓜似的命自己的手下去配制扼杀我孩子的药?”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失态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手足无措的他,也从来没见过这般半疯半癫的他,我急忙从床榻上溜下来拉住他的手,“二郎,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不听。”
随着他猛力将我推开,一个不稳,我再度被推倒在床榻上,那床棱撞得我的腰生疼生疼。
忍痛回头看着已近成魔的他,只见他双眼怒睁,里成盛满了阴戾寒冰,俊脸扭曲变形,拳头捏得死死的,其上青筋暴露,那颀长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一向柔顺的乌发也被他甩得满头满脸尽是,这个形象要多惨就有多惨。
我的心是一阵阵的痛:是我,是我害得你如此。明明我有机会可以毁掉那药丸……明明我有机会让你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可着了魔般的我希望你知道,我不希望对你有所隐瞒,我想将这件事待我有身孕后再告诉你。可万不想……
见我只是流泪却不出声,他再度跨进我身边,一把托起我的下颌,“你是毒药,是扼杀孩子的毒药。可我偏偏就喜欢你这毒药,不但吃上了瘾而且还任你愚弄……”说到这里,他将我的下颌嫌恶的甩开,狂笑两声,“好,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么?我让你看个够……你要看仔细喽,我是不是真就对你上瘾?是不是真少了你就不行?”
“二郎,对不起,孩子……孩子会有的。”
“你想要孩子吗?”他的语气带着史无前例的冷嘲热讽,阵阵冷意直透骨髓,只听他继续说道:“可惜,迟了。我不想要你的孩子。”
语毕,他以狂风卷秋叶般的去势再度将门踹开不见了踪影。
看着四分五裂撒落在地上的门板,如云、如月、红拂三人颤颤兢兢的走了进来。
如云、如月默不作声的打扫着屋子,红拂轻叹一声扶起还趴在床缘边的我。“夫人,你……好糊涂。”
里间闹得这般凶,外面肯定听得真切。脸上的泪珠未试,我傻笑问红拂,“我是不是很傻?”
扶着我在床上坐定,红拂一边替我试着泪一边叹道:“夫人……夫人暂时不想要孩子,这件事该和爷商量,以爷对你的宠,他不会不答应。你又何苦瞒着他?爷自尊极强,唉……再如何是好?”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我的爱却总是迟一步1。
当他喜欢我的时候,我躲着他;
当他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他;
当他想要孩子的时候,我不想要孩子;
当我想要孩子的时候,他却不再想要我的孩子。
因为,我是毒药,是扼杀他孩子的毒药。
摸了摸胸口的药囊,心无由的痛了:我这颗毒药因了你不但动情而且动心,不但沉沦而且放弃最后的底线期望着你我有一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可以如你所愿。
因为这个孩子可以证明,我确确实实存活过。
还因为这个孩子可以证明,曾经,我和你有过一段多么美好的爱情。
按21世纪的说法,长期服用避孕药的人若要做怀孕打算,至少半年内不能再饮用任何药物,否则对胎儿会有影响,当然这仅是对于西药而言。之于中药的话三个月足矣。也许是天意,因了雁门之围,我和你分别三月有余,我还期待着……
现在,一切期待都成了泡影。我的爱总是比你迟来一步,起始于心力憔悴,终结于心力憔悴。
见我似傻了般的痴呆眼光,红拂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是多么的想替药师生一个孩子啊……可当年在越王府,担心我们这帮歌姬、舞姬生下越王爷的孩子会得宠,越王妃强迫我们喝下断子绝孙药,一辈子再也享不了女人做母亲的权利。”
从自己的心酸中回过神,我吃惊的看着红拂,只见她的眼睛红红的,里面布满了痛。接着,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夫人,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不知不觉,眼泪再度漫上我的眼眶:你们看见的都是我身在福中、身在蜜缸中。你们何曾看见我内心的恐惧?
一种明知未来却不能确定未来的恐惧。
越是甜,以后会越苦啊。
一如杨昭所言,老天是公平的。先苦后甜、先甜后苦,老天早就做好了妥善处理。
迟一步1:来自本评区《迟一步的爱》,稍有改动,全篇幅估计将在《霹雳堂》章节中再次运用,感谢亲爱的朋友ty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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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shenzihui、5698708、李13711940869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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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章 秦王妃7
贺兰关,李世民不告而别。
李靖和候君集也不知踪影,想来定是陪着李世民去了。
在贺兰关等了数日,仍等不来他们三人。我和红拂、如云、如月告别萧瑀踏上归程。想着父亲、母亲的祭日快到了,我决定暂时不回太原,而是转道前往洛阳。
然而,一路上战火纷飞,阻止了我前往洛阳的路。
万不想隋庭内部矛盾激化,一路是先前支持杨玄感的余孽再起义兵,其中不乏隋庭的高官显贵。一路是以萧铣、沈法兴为代表的南朝残余势力点起战火。最后一路是以梁师都、刘武周为代表的地方大族豪强高举反旗。
统治阶级内部的三股势力群起反隋,加之原来的18家反王、64路烟尘,整个隋地可谓锋镝鼎沸,星离棋布。
长安告急!
洛阳告急!
一意孤行在外巡视的杨广继雁门之围后再也无法回返国都,眼见国将不国,他果断下令,命随行的十万人马随驾南下,企图割据江都而后东山再起。
即便杨广的根基已经摇摇欲坠,但他南下的排场仍旧壮观之极。
运河之上,我再次有幸目睹。
白虎、玄武等舰舻领先,龙舟居中,漾彩、朱鸟、苍螭、青凫等舰舻紧随龙舟之后,锦彩为帆、金堆玉砌、金碧辉煌……一如大业九年那一年南下的排场,所不同的是这次拉龙舟的不是纤夫,那紧傍两岸而行拉龙舟的是宫女━━晋阳宫宫女。
这些宫女们穿着五色彩衣,手中挽牵着各色锦缆,在羽林军的陪护下,艰难的拉着龙舟缓缓而行。
龙舟顶端,那个熟悉的身影仍旧那般的傲然,仍旧那么有气势的看着两岸观热闹的人群,还不时的挥挥手。
为免无端生事,我压下了去拜见他的心思,静静的看着运河上连绵数里的船舻,
“听说长安、洛阳被围,皇子、皇孙有不少困在皇城出不来了,陛下不但不前往营救,居然这般奢侈的下江南?”
“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所以不得不南下巩固根本再说。江都可是陛下的发祥地。”
“他这是屁股一拍走人……好在我们太原有国公,有秦王……”
秦王?
听着四周人群的议论声,我嘴角泛起自嘲的笑。而陪在我身边的红拂、如云、如月却是与有荣焉的挑高眼角。
“唐国公披肝沥胆为我大隋死守太原门户,李世子更是固守着河东未落入那些贼匪手中,李家可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更不想,当初那个祸害我们太原的李家二郎败历山飞、解雁门之围、再解贺兰关之围……啧啧啧,和其父、其兄比起来居然毫不逊色。”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他成亲了的原因,是长孙将军的女儿……哦……不,是秦王妃调教得好,要不然哪有他李家二郎今天的成就?”
“是是是,更听闻陛下因了李家二郎的种种,龙颜大悦,赐‘晋阳宫’为‘秦王府’以示对李家二郎的喜爱。这不,可怜了这群如花似玉的深宫美人……落得纤娘(纤夫)的命。”
从洛阳回太原途中,我大体上也听到一些消息,因李世民战功显赫,杨广下旨诏封秦王之姿,赐‘晋阳宫’为‘秦王府’,同时命晋阳宫中所有的宫女随龙舟南下江都。
“晋阳宫可是真龙聚集之地,陛下就这般赐予秦王,心中也不知有没有忌讳?”
“忌讳什么?我早听闻秦王有‘济世安民’之命,这才取名‘李世民’。我更听闻秦王妃有‘贵不可言’的命格,是天底下再贵不过的好命。这两个人的命可都是我大隋的祥兆,也因了此,陛下才让秦王妃从晋阳宫出嫁,这是陛下将秦王妃当女儿在看,能不金贵么?你看,如今果然是王妃的命啊。我看陛下对他们二人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哪会有忌讳?”
“老兄,此言差矣。居闻秦王妃的命格可不是‘贵不可言’那么简单,我前些时还听闻她有《坤》之泰卦的后妃之像,也就是说秦王妃可以为‘妃’也可以为‘后’……老兄,你想想,‘后’啊,什么意思?”
先前那个回答问题的诧异的看着提问之人,“后?皇后?哼哼……如果秦王妃果然有当皇后的命,如果李家一如杨玄感、萧铣、沈法兴、梁师都、刘武周反了朝庭,那唐国公会将位置传予谁?”
“李世子为人亲厚、名冠关东,外有贤名、内得人心……相较李家二郎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说历来传位传长,唐国公若真反,位子必然是传给李世子。”
“所以啊,陛下还忌讳什么呢?难不成李家二郎会从他大哥手中夺江山不成?”
“嗯,有道理。”
“所以说,陛下是真正的真龙天子,治国一如大禹治水般,不是堵而是疏啊,也就难怪秦王爷会出生入死为陛下效命了。再说,老弟啊,若这富贵命、这天机都被人算了个十全,那算命的都可以当皇帝了……”
因了战争四起,人们倒也有着言论自由,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李渊若真要起兵,将来的位子必会传予长子李建成而不是次子李世民,在杨广的认知中,他肯定李渊必不会让那种兄弟阋墙的人间惨伦发生,如此一来,就算李渊夺了天下,李世民仍旧只是个王爷的命,而我仍旧不过是个王妃的命,和现在的身份、地位又有何不一?
与其未来有‘贵格’之命,莫若如今赐下‘贵格’之命……
所以,杨广大方的将晋阳宫赐予李世民,一方面可以令李世民更加披荆斩棘为他效命,另一方面向天下展现了杨广求贤若渴之心,这样一来自会引得有志之士前往江都求取功名。
汇集各地精英的杨广,复国不过指日可待。
一切解释得过去,一切想得也非常的美好,可自从突厥之行后,我明白现实往往比想像残酷。更何况我清楚的知道大唐终究会取代大隋,大唐的第二任天子是李世民……
在我的思绪中,杨广所在的龙舟从我眼前缓缓驶过,紧接着可以看到萧皇后、宣华夫人等人站在‘漾彩’上,均以团扇遮面,对两岸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我的眼中由不得一热,晋阳宫出嫁之日,她们对我的关切、问候一一浮入眼中,原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们,不想今天能够一一目睹她们的容颜。
只是少了一个人━━杨丝蕊。
杨丝蕊并没有随着杨广巡西域,她应该不是留在长安就是留在了洛阳。长安和洛阳相继告急,也不知她如何了?
眼见着萧皇后等人的舰舻离我越来越远,心中突地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一次,也许和她们真的永别了。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我不禁抬了脚步,想一路追下去,再看看她们。
“二嫂。”
我震惊的回头,看着拉着我的那个少年━━元吉。
“二嫂,果然是你。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哦……你也是看热闹是不?”
听着元吉一连串的问,我含笑看着他,接着往他四周瞧了瞧,并未见其他熟悉的身影,我问,“你一个?其他人呢?”
“府中忙死了,我是忙中偷闲溜出来的。快,我们去那个酒楼,三楼我和智云订了位置,看得更清楚,也不用挤。”
在元吉的拉扯下,挤开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进了酒楼,智云急忙起身向我们一众人打招呼,“四哥说是二嫂,我还不信,原来真是二嫂。”
我和红拂等人皆是男子装扮,智云年纪小当然拿不准。可元吉不一样了,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了,按隋时的规矩,都可以往他房中塞一、二名通房丫头了……
“二嫂,想什么呢?快坐。”说话间,元吉热络的命酒楼的小二又添上几副碗筷,又命小二去加几个好菜。这才坐下问道:“二嫂是不是想二哥、三哥他们怎么没有来?”
呵呵……我可不想说及我方才所想的‘通房丫头’之事,是以问道:“我在想……你不是随着大哥守关东去了么?什么时候回的太原?”
元吉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不光是我,大哥也回了,是陛下八百里加急文书命我们回来的。还有姐姐、姐夫,陛下本来命他们也到太原来,可长安告急,他们出不来……”
中原大地战火四起,雪主和柴绍被困在长安,当然出不来。杨广将李府的人都诏回太原想必和李世民的受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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