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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何处可相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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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还不小。

“来来,我介绍下,这是你们的大姑姑,昨儿个刚刚到的。”云老夫人坐在贵妃榻上,也不想说太多,只是简单的介绍道。对其他人她也是这般说的,虽然她也明白,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但是她就是不愿通过自己的口说出去,至于其他人,爱怎么打听打听去吧。

云萝拉了拉云玉函的手,缓步来到那名中年贵妇人跟前,微垂着头甜甜叫道,“姑姑。”云玉函虽有些别扭不自在,还是跟着阿姐一起,也叫了句姑姑。

云萝没有叫大姑姑,直接亲昵的叫云如熙姑姑,显然让她非常高兴。云如熙瞧着站在自己面前豆蔻年华的少女,眼里是掩不住的欢喜,她伸手顺了顺云萝一头的青丝,又瞥了瞥云萝身侧的云玉函,脸上满是感慨的道,“你是萝姐儿,都长得这般大了,还有函哥儿,长得真像四弟小时候的样子。姑姑第一次见到你们,这对玉佩你俩收下吧,算是姑姑的一点心意。”说着,她从站在她身后的一名仆妇手里拿起一对玉佩,放在了云萝和云玉函手里。

云萝也没有推脱,很是爽快的收了下来,她看得出来,姑姑是真心实意的。云玉函见阿姐收下了,也顺势接了过来。玉自燃是好玉,上好的蓝田玉,雕成了一对龙凤呈祥玉佩,做工精巧,模样瞧着也非常精致好看。

云如熙见云萝姐弟俩收下了自己的见面礼,心里很高兴,她拉起云萝的小手,走到少年跟前,脸上满是慈爱的说道,“姑姑和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姑姑的儿子,也是你的表哥,叫做苏渔,小字少游。”

苏渔见状,脸上笑意更浓,温和文雅的笑着颔首朝云萝点了点头,低声叫道,“表妹。”然后目光看向云玉函,喊了声表弟,算是互相认识了。

云萝连忙笑着应了声表哥,云玉函瞧着苏渔便非常有好感,觉得这个表哥一看便非常舒服,温文尔雅的很是亲切,所以也很是痛快的叫了声表哥。

云如熙见儿子和云萝两人似乎聊得挺不错,不由很是满意的颔首。接着,又向云萝和云玉函介绍了她的幼女苏梨。

云萝很喜欢俏皮活泼的苏梨,云玉函瞧着苏梨和萧嫣然一般天真烂漫,也很是欢喜,加上温和没有脾气的苏渔,几个小孩没一会便聊在了一起。

☆、040。雨打芭蕉,绿绮鸣

云萝和云玉函留在静心斋,一直到吃过午饭才回到桂园。午休过后,云萝便去梅苑找便宜老爹去了。如今,有了云玉函这个棋艺天赋出色的好学生,云如海也不找云萝下棋了,她自然也是乐得悠闲自在,在一旁喝着茶,看看棋,再瞧瞧阿函被爹爹蹂躏的模样,心里那个爽啊,小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美。

下了几盘棋,云如海指点了几处云玉函不足的地方,让他自己好好想想,云玉函听了,不住的颔首点头,然后便若有所思的坐在石桌上不再言语。

云如海见了,满意的伸手轻抚着下巴上蓄的美须,他转头瞧了瞧一脸惬意的眯着眼,端着杯碧螺春细细品着的云萝,心中暗自好笑,真是个懒丫头。

“阿萝,陪爹爹去书房坐坐?”云如海敲了敲云萝的头,笑得像一只狐狸的说道。

云萝瞥了眼便宜老爹,有些警觉的瞅了瞅他,怎么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她甩了甩脑袋,站起身来,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昂首应道,“得令,阿萝遵命。”

云如海被云萝一脸正经的模样逗得笑呵呵的,他拂了下袖子,朝陆伯吩咐道,“六少爷就让他待在这,等他想通了,再带他来书房找我们。”才带着云萝一起,朝院子前面走去。

进到书房里,云萝很没规矩的一屁股坐下,云如海也不在意的笑笑,在书桌后面坐了下来。

“爹爹,到底什么事情啊,快说快说,再不告诉阿萝,阿萝可就要走咯。”云萝嘟了嘟嘴,见便宜老爹来了书房竟然故意卖关子,自己舒服的躺在椅子里一言不发,不由有些气恼的道。

“哈哈,阿萝还是这般性子急。”云如海窝在宽大的靠椅里,乐呵呵的取笑云萝,然后才支起身子,一脸正经的道,“阿萝,你可想要绿绮?”

绿绮?名琴绿绮?爹爹是说的是娘亲的那把七弦古琴吗那琴?阿萝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自己可是垂涎了好久那把古琴,记得以前小时候每次来爹爹书房,自己都会直勾勾盯着,可惜都被便宜老爹直接无视了。

“爹爹,我没有听错吧?”云萝脸上犹有不信,盯着自家老爹的脸问道。

云如海有些好笑的看着阿萝,他当然知道阿萝对阿梅绿绮的喜爱,只是,以前阿萝还太小,所以他虽然瞧见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直接无视了过去。

他抬头望了望云萝,低叹一口气,如今,也是时候将绿绮给阿萝了。“阿萝,这绿绮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你娘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不给你给还能给谁?”

云萝飞快抬眼瞧了瞧云如海,眼睛便不由自主转向那把古琴摆放的位子,脚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抚摸亲近下绿绮,“爹爹,我可以么?”

云如海沉溺的颔首,云萝这才迈着欢快的步子,脸上满是雀跃的神情,朝绿绮古琴靠近,来到绿绮跟前,缓缓蹲下身子打量了眼近在咫尺的古琴,才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闭上双眼细细感受体会。

良久,云萝纤细修长的玉指轻拨琴弦,绿绮古琴琴弦震动,发出轻柔低缓的琴音,一曲悠扬流畅的平沙落雁在书房里轻缓的响起。

听着指间倾泻的琴音,云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种安宁平静的感觉。她屈膝盘坐在蒲团上面,身子微微前倾,眼睫微微扇动,眼帘掀起,露出一双灵动风情的眼。她的眼神专注沉迷的望着指下的古琴,隐隐的,她似是听到了古琴的心声,低缓柔和盘桓在自己指间。

琴音歇,云如海毫不掩饰的露出大大的笑容,赞赏的颔首道,“不错,阿萝的琴艺是越来越好了,比起当年的阿梅,也只是在按音上面稍有不足,少了些韵味。阿萝,要是你的棋艺能赶上琴艺的三分之一,爹爹我就要偷着乐和咯。”云如海抚着美须,状似遗憾的说道。

云玉函也在云萝弹琴的时候到书房来了,听了云如海的话,嘴唇紧紧抿着,一副我很乖的模样。

云萝瞥瞥便宜老爹,又看看偷着乐和的阿函,目光狠狠扫荡着,嘴里恶狠狠道,“呵呵,呵呵,不就那个破棋嘛,小心我把那破棋没收了。”

云如海和云玉函脸色一正,知道云萝这是真恼了,连忙不再笑话她了,那棋可是他的心尖尖,没了棋可怎么下棋啊。云萝见那两人收敛了些,这才作罢。

在梅苑待了一下午,陪着爹爹用完晚饭,云萝才和云玉函一起回到了桂园里。桂园里,她的屋子早被收拾好了,云萝俩人一回来,便被舒服的伺候着洗漱沐浴,然后躺到床上会周公去了。

深夜,一向有些浅眠的云萝被窗外隐隐传来的淅淅沥沥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随意披上件外裳,推开窗子,迎面吹来一股凉凉的又潮湿的风,她右手微微探出窗外,果然,外面是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看来,明天肯定是要降温了。她缩了缩脖子,伸手紧了紧衣衫,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床上,连睡在外间守夜的砚香也没有吵醒。

只是,听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断传来的风声,云萝却久久无法入眠。院子后院栽着几株芭蕉,雨夜无眠的云萝侧起耳朵,细细听着雨滴敲打在芭蕉叶上的滴答声,听着风吹拂芭蕉叶片的窸窣声,今夜,注定无眠。

听了一夜的雨声,云萝一大早便爬了起来,在砚香的伺候下洗漱梳妆好了,便来到书房内,直接盘膝坐在昨儿个刚刚从梅苑抬过来的绿绮古琴。

想起昨夜的雨打芭蕉,她手指轻挑琴弦,一曲凄清哀婉的《一剪梅》低缓在指尖流出,飘扬在清晨的桂园,和雨后院落中的残景交相辉映。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云萝樱唇微启,整个人都沉浸在琴音里,嘴里低吟浅歌,唱出这曲《一剪梅》的词曲。

琴歇歌消,云萝手抚鸣琴,低头沉思,窗外,清晨阳光斜照进书房里,云萝低垂的眼睫在她玉瓷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团阴影。

啪啪啪,几声响亮的巴掌拍击声将沉思的云萝惊醒,她抬起低垂的螓首,目光悠悠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眉头微蹙,心里疑惑暗自思量,这是谁,一大早就在她这桂园外,还发出这般声响?

“表少爷,……,请稍等……”隐隐的,云萝听得院子里传来茶香和人交谈的声音,然后便是茶香踏着地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步步朝自己所在的书房靠近。

茶香轻轻敲开书房们,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脑袋低垂,清脆若玉珠落玉盘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响起,“小姐,表少爷等在院子外边,说是听了小姐您的琴,想要进来拜访一番。”

云萝瞥了眼茶香,沉吟了会,才道,“你先带表哥在院子里歇歇,我稍后就来。”

待得茶香离开,云萝伸了下胳膊,舒展了下手指关节,迤迤然站起来冲候在一旁的书香吩咐道,“扶我起来,才坐了这么一小会,腿肚子就有些抽经了。”

云萝在书香的搀扶下,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才感觉好些了。她随意收拾了下,抬步往院子里走去。

“阿姐。”她才走出书房,便听得阿函的呼声响起,转头一瞧,便瞧见云玉函缩着脖子,揉着胳膊,身上只穿着件有些单薄的大红色单衣,站在书房不远处的一个宽大屏风后面,露出个脑袋一脸灿烂的笑靥望着自己。

云萝心中一暖,脸上却冷冷道,“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有,天气凉了,也不多穿件衣裳,要是冻坏了,可就有你好受的了。”说着,她还轻敲了下他的额。

云玉函调皮的吐了吐舌,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嘻嘻道,“墨香姐姐帮我拿披风去了,我刚刚听到阿姐弹琴唱曲,就想过来瞧瞧。”

正说着,墨香便拿着一件和云玉函身上那身单衣一般颜色的披风,嘴里嗔道,“函哥儿,我就知道你来小姐这来了。”说着便来到云玉函跟前,替他披上披风,系好带子,理顺了披风才直起身子了。

云萝等云玉函披上披风,才上前拉起他的小手,笑着道,“走,渔表哥来了,和阿姐一起去见见渔表哥。”

渔表哥?是昨儿个刚刚见过的那个表哥么?云玉函眼睛亮晶晶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跟着阿姐一起,朝院子的前院走去。

☆、041。闻卿琴音,君知雅意

“表哥。”云萝一出屋子,便瞧见苏渔一身白衣,飘然若尘,随意站在院落里瞅着桂花树发呆,听得云萝的呼声,才缓缓回过神来,朝着云萝露出温润如玉的笑靥,连笑声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苏渔伸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桂花树,指节修长若竹,一脸趣味的询问,“表妹喜欢桂花?”

云萝愣了愣,云玉函指着桂树答道,“表哥,你怎么知道的?”他好佩服渔表哥呀,见到阿姐院子里的桂树就知道阿姐喜欢桂花,嗯,他越来越喜欢这个表哥了。

“是啊,表哥,阿萝很喜欢桂花树。”云萝有些慢半拍的答了句,眼睛看着苏渔,心里有些淡淡的欢喜。

“表哥是猜的。”苏渔上前几步,来到云萝和云玉函跟前,伸手轻抚着云玉函的脑袋,温和的说道。云玉函的身子一顿,然后便是欢喜的笑,渔表哥的手好温暖,他觉得心里也暖融融的,表哥的声音也那么好听,像是春天的暖风,吹得人舒服极了。

云萝笑眯眯的看着,把苏渔引到桂花树下得石桌旁,三人都在桌子上面坐了下来。

“表哥喜欢桂花吗?”云萝端起墨香送上来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口,眼睫轻覆,很是享受的细细体味了一番,才抬眼瞧着苏渔,很是好奇的问道。

“喜欢,而且特别喜欢,有一首诗描写的桂花特别好,是这么写的。”苏渔站起身来,双手背在后面,像是个老夫子一般,摇头晃脑的念道,“家本巫山阳,归去路何长。叙言情未尽,采菉已盈筐。桑榆日反映,物色盈高冈。下有碧流水,上有丹桂香。桂枝不须折,碧流清且洁。”

“好诗!”云萝听了拍手称好,也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裳,团团作揖施礼,笑着道,“小妹也有一诗,很是喜欢,念来与表哥一听?”

苏渔颔首点头,云玉函也一脸兴奋地坐在石桌边,望望阿姐,瞧瞧表哥,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他也要和阿姐表哥一样,诗句拈手即来,朗朗上口。

云萝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直起身子,念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云萝和苏渔两人对视一眼,很是默契的笑了起来。苏渔眉头微挑,赞叹道,“表妹,这首词是你作的吗?写得太好了。”

云萝脸上一愣,吐了吐舌头,含糊道,“当然不是了,这首词是我在爹爹书房里看书的时候,在一本旧词集里随意翻到的,当时觉得写得很好,就背了下来,如今那本旧词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苏渔长长地哦了一声,显然是没有相信。不过,表妹既然那么说,肯定是有缘故的,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的道理。谁都会有不想说的秘密,知道的太多,也不好。有时候,难得糊涂。

趴在桌子上的云玉函,瞧着阿姐,脸上若有所思。这是打什么哑谜,这词到底有什么蹊跷的?他到底是年幼,只觉得阿姐念得词很好听很舒服,却没有感受到词中那股别致的心绪,那股别致的柔性美。

“哈哈,表妹,昨儿晚上我听了一夜的雨声,今儿早上又听了表妹的一曲琴曲和小曲一剪梅,不由让我想起昨夜雨打芭蕉,满院的残迹堆积的景象。”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苏渔耳畔似乎有美妙的歌声萦绕,妙极,果然妙极了。

“表哥谬赞了,阿萝区区微末之技,不值一提。”云萝螓首微垂,被苏渔夸得脸色羞红,她早上只是昨夜侧夜未眠,听了一夜的雨声,才有感而发,弹奏了一曲。

“表妹,今儿你唱的那曲一剪梅,曲调别致,表哥孤陋寡闻,闻所未闻,想要请教下表妹,那曲子是何地的腔调,听着有些像江南的吴侬软语,可是细细品味一番,又不是那种全然的柔。”苏渔复又坐下,脸上有些迷惑的对云萝询问道。

云萝心里一惊,自己这表哥也忒变态了吧,这也能听得出来?自己唱一剪梅时,用的是二十一世纪的调调,你一个老古董当然没有听过了。但是转念一想,又想起自己如今也是个老古董,不由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要再轻易露出不同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能人异士的,小心一不小心失足,再也爬不起来了。

云萝思量了一番,才斟酌着说道,“说来惭愧,这是表妹平时无事,自娱自乐谱的曲子,难得入了表哥的青眼,真是阿萝的荣幸。”原谅她的胡编乱造吧,先过了苏渔表哥这关再说。

“哦,原来是这样。表妹真是有才,表哥甘拜下风。”苏渔长长一揖到底,很是真诚的说道。云萝脸皮厚得,心中稍稍愧疚了会,便糊弄过去了。

“表哥,你这次随姑姑上京里,是不是为了考取功名来的?”云萝很是佩服苏渔这种有才又心中自有丘壑的才子,不同于一般的白面书生,表哥苏渔一看就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当然,也很有心机,但是就她这番接触来看,表哥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

只是,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还是要经过长时间相处,才知个中品性。但是,不容否定的是,苏渔给云萝乃至云玉函的印象都非常不错。

苏渔脸上有过一瞬的尴尬,可是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恢复如初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是随意的侧坐着,眼神飘到一旁的桂花树上,感慨道,“是啊。人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家虽说是百年世家大族,可是蛀虫也不少。父亲过世了,我又没有功名在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些觊觎我父亲这房家财的那些叔伯们哪里会怕我?更别提我母亲了。母亲是没有法子了,才带着我和小妹一起投靠京里外祖家来了。”

苏渔虽然一直是笑着的,而且好像他口中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一般,很是淡然的模样,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恨任何人,这样的表哥,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可是云萝和云玉函却都看得出来,他眼底深处的涩然和无奈。而且云萝可以想见,那些叔伯们丑恶的嘴脸,无耻的言行。人,是这个世界最最善良无私的,也是最最无情贪婪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是如此。

人性,太过复杂。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无私到豁出自己的生命,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的利益,残忍的对待其他一切阻碍她孩子前途的人。

云萝望着苏渔,表哥以前肯定也曾经是一名无忧无虑的少年公子哥吧,也曾经如那个百里溪一般,和朋友诗酒论画,放浪形骸吧。只是,姑父的的去世,让他还有些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家的重担,逼迫的他不得不成长吧。这样的成长,是谁也不愿经历的吧。只是,这样的痛苦,却是表哥必须经历的。

“表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萝想到这里,有些内疚,脸上满是歉意的说道。

苏渔不在意的笑笑,笑容灿烂极了,像是夜里的流星,又像是绽放的烟花,虽然绚丽,却太短暂。他摆摆手,很是平静的道,“表妹,其实这些事情你早晚也会听说,与其道听途说,还不如我这个当事人告诉你。而且,现在表哥表哥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外祖母对我们很好。”

云萝颔首,放下心来。祖母对姑姑他们好那是自然的。虽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见到自己曾经疼在心尖尖的宝贝过的不如意,祖母怎么会好过?

“表哥,平时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找你一起念书?”云玉函一直默默听着苏渔和阿姐说话,似是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有些忐忑的望着表哥和阿姐,眼中满是希翼的瞧着两人。

云萝眼睛一亮,对啊,表哥这么厉害,阿函跟表哥一块学习多好,还是阿函聪明想到周到啊。这么想着,她赞许的瞥了眼阿函,鼓励的看着他。云玉函见状,便知道阿姐肯定是同意了,心里欢喜极了,大眼睛眨巴着,瞅着渔表哥。

苏渔也很喜欢这个长得像是瓷娃娃的男孩,又见云萝**裸的默许,便很是干脆的应了下来。云玉函兴奋的跳了起来,真好,以后自己都可以和渔表哥一起念书了。

云萝轻轻拍了拍云玉函的脑袋,笑嘻嘻道,“这个傻小子。对了,表哥,阿函他是爹爹帮着启蒙的,平时你们也可以一起去梅苑找我爹爹。”

“这……,这样好吗?”苏渔有些迟疑,他听人说,四舅舅好像已经很久没怎么出梅苑了,平时也不太喜欢有人上门打扰。自己这般贸然去了,是不是有些……

“放心好了,表哥,爹爹他肯定会很高兴你去找他的。”云萝很是自信的打着包票。云玉函也在一旁一个劲点头,嘴里说着,“爹爹他很好的。”

苏渔点了点头,三人围在石桌旁,又闲聊了起来。

☆、042。君子如玉,美人若水

“表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上族学啊?”云萝杵着下巴,有些好奇的问道。

苏渔摇了摇头,温和笑着说道,“不,我先跟着老先生念几天,母亲已经专门托大舅舅帮我请先生了,以后我也就不去族学上了。”

云萝点了点头,云玉函听了,有些小小的失落,表哥不能和自己一起上学了,不过,自己还有阿姐一起上学,表哥一个人学会不会孤单呢?他脑袋微垂,有些担忧的想着。

“阿函,你怎么了?”云萝瞥见了云玉函的异样,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阿姐,我在想,表哥他以后要是一个人学的话,会不会很孤单?以前阿函没有遇到阿姐的时候,就非常孤单,所以阿函在想,是不是可以陪着表哥一起学。”云玉函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云萝有些哑然,苏渔心里一暖,笑着说道,“傻小子,表哥怎么会孤单,表哥跟着先生一起学各种知识,你才刚刚启蒙,怎么跟得上,你就放宽心好了。表哥上午跟着先生学,下午就和你一起去梅苑找四舅舅。”

“对了,表哥,梨妹妹也会和我们一起去族学上学吧。”云萝绽放开灿烂笑意,转移了话题。

有那么一瞬,苏渔被云萝灿若桃李的笑意吸引,心控制不住的跳快了一步,瞧着那双巧笑倩兮的灵动眸子,他忍不住想要沉溺进去,只是,他的自制力很不错,只是愣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连云萝都没有发现表哥的异样。

“是呀,阿梨会一直在族学上,她性子有些怯懦,到时候表妹还多多照顾一二。”苏渔笑着说道。

怯糯?一个嫡女怎么会性子怯懦。云萝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疑惑,很是好奇的看着表哥苏渔。

苏渔见状,也不在意,很是淡然的解释道,“她是我的庶妹,生她的姨娘难产死了,从小便养在我娘亲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天生有些胆子小,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我还有一个嫡姐和一个庶姐,不过,她们都已经出嫁了,都嫁在了江南,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伤感。

云萝暗叹口气,苏渔是男孩,又是嫡出,怎么会去关注一个不是自己嫡亲妹妹的庶女心里的想法,他觉得苏梨性子怯懦,不明白为什么,云萝却很明白。苏梨到底不是姑姑亲生的,就算自小养在身边也不会很亲,更何况,还有一个嫡亲的女儿在身前。那么一个甜美的女孩,没想到却这般命苦。

“小姐,时候不早了,吃早点吧。”不远处,墨香款款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盘子,提着木桶的小丫鬟。

云萝听了,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果然瘪瘪的了,她嘟着小嘴,站起身走到墨香跟前,笑嘻嘻道,”还是墨香最好咯,人家肚子更好饿了。”

墨香想要扶额,拉着小姐的衣衫,低声道,“小姐,你注意点形象,表少爷在那看着你呢。”

云萝不在意笑笑,“怕什么,表哥他可是自己人。”说着,她还调皮的朝着身后的苏渔眨巴下眼睛。然后便很是欢快的叫做他和云玉函一起,到屋子里用早点。

苏渔缓步跟在后面,脸上不自觉露出喜悦的表情,笑意直达眼底,不知为什么,他很喜欢和云萝他们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也很简单,随意又轻松,让他有些疲惫的心放松了下来。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他目光随意逡巡,如是想着。

他不知道,就是在这里,他的心,一步步沉沦,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一个注定不会平凡的女子,在这里,他丢了自己的心。

“表哥,尝尝这块糕点,是墨香用桂花做的,很不错。”云萝拿起桂花糕,很是殷勤的介绍道,云玉函在一旁也一个劲点头,他的手里早已拿着一块桂花糕,嘴里塞得满满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苏渔接过桂花糕,却不小心碰到了云萝的手,心里不由一阵悸动,浑身像是被电着了一般,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云萝却没有啥特殊感觉,作为一名穿越女,碰下小手算个什么事。所以,她很是淡定的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苏渔才抬头偷偷瞧了眼云萝,见她很是自然的吃着糕点,心里有些庆幸,又有种莫名的失落,他望着云萝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灵动的凤眼,心中有些迷茫,自己这是怎么了。

云萝感到对面苏渔表哥的目光老是在自己脸上打转,很是疑惑的抬头瞅了眼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萌萌的问道,“表哥,我脸上是不是有糕点屑子?”

苏渔听了,很是讪然的摇了摇头,然后连忙低垂下脸,眼光再也不敢那般随意的去看云萝了。

云萝这才舒了口气,表哥迷茫,她也很矛盾,表哥真的很好,可是,那是表哥啊。至于云玉函,埋头吃着手里的桂花糕吃得不亦乐乎,云萝心里很是欣慰,阿函他,越来越开朗活泼了,也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这样的阿函,是她喜欢见到的。

吃罢早点,稍稍收拾了下,云萝和云玉函便跟着苏渔一起去了不远处的一个院子,溪梨园。这个院子原本便是姑姑云如熙未出阁前住的院子,这么些年了,也一直空着,时常有人去打扫,为的便是姑姑回娘家时,还可以住在以前的地方。

溪梨园的前院有条小溪流过,跨过小溪上的石桥,便是溪梨园了。走进院子里,便是一片梨树,如今已是秋季,所以树上的叶子有些稀稀落落的,瞧着有些凄清。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见苏渔几人进来,都很恭敬的行礼问好。侯在外间屋子里的大丫鬟琉璃听见动静,掀起帘子走了出来,见是少爷带着表小姐和表少爷一起过来了,愣了愣,连忙上前走了,微微屈膝行礼,柔声道,“夫人起来了,现如今正在内间和三小姐说些闲话。”

“嗯,知道了。”苏渔微微颔首,便领着云萝一起,谈笑着朝屋内走去。三人都没有发现,琉璃站在原地,望着苏渔的目光有些痴迷,还有丝丝不加掩饰的哀怨,要是站在公子身旁,和公子谈笑风生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正走着的云萝身子一抖,有种很是突兀的恶寒感觉,难道是刚刚进屋,有些凉?云萝瞧了瞧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不由自我安慰道。

☆、043。憔悴损,暗恨生

云萝几人进了外间,早就已经有机灵的丫鬟婆子告知了云氏,云氏身边的何妈妈侯在外间,亲自带着云萝几人进了内室。

内室布置的很是简单温馨,瞧着很是舒服。大概是姑姑觉得上了年纪,所以屋里的物品色调都以深色为主。云氏正坐在屋内的贵妃榻上,和挨着她坐在下位的苏梨说着话。

两人瞧见何妈妈带着云萝进来,脸上都露出了笑意,朗声道,“来来,萝姐儿,函哥儿,坐姑姑身边来,阿渔,你也坐下吧。”

“姑姑,今儿早上就不坐了,我和函哥儿来这里,是专门叫上阿梨妹妹一起去上族学的。”云萝身前几步,走到云氏跟前,落落大方的解释道。

安静坐在矮榻上的苏梨听了脸上一愣,有些意外的抬头瞥了眼云萝,见她说得很真诚,眼里满是和善的笑意,不由心中一暖。她微微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泪意,低低应了一句,“阿梨知道了,阿梨这就去收拾一下。”说着她便站起身来,微低着脑袋带着贴身婢女走出了内间。

苏渔有些诧异的瞅了瞅自己的庶妹,刚刚他碰巧瞧见了她眼里的泪光,不由有些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貌似,他以前都没怎么关注过自己这个平时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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