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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的专情将军 作者:张玥不哭(潇湘2013-3-11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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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干草被碾压的噼啪断裂声,一个嘶哑的声音淡淡地穿了过来:“怎么?梦见青羽了?”
梁君倾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微微有些怔忪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梦见他做什么?”
魏阳平呵呵冷笑,声音干涩嘶哑地道:“梦里也唤着他的名字,真不知宋将军若是听了,会怎么想!”
梁君倾勉强坐起身来,她被关了大半个月,最近妊娠反应又出奇的厉害,浑身酸软,什么也吃不下,偏偏夜里还做恶梦睡不好,一条命几乎去了一半。
这个时候的她,脾气也见长,听见魏阳平这样的幸灾乐祸,顿时来了脾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牢里昏天暗地的,魏阳平也看不见。
“翼扬和我,恩爱两不疑!”
魏阳平一哽,想要反驳,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说了。
与一个已经够可怜的孕妇争什么长短呢,赢了也没意思。
她冷冷一笑,在草堆上转了个身,背对着梁君倾,不说话了。
梁君倾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守卫脚步声,嗅着空气里那微微的血腥气,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夜空中,她的眼目闪闪发亮,像是暗夜里的星子,看向了地牢的入口处。
牢门外一个守卫不知中了什么暗器,身子堪堪软倒了下去。
就在那守卫身体接触到地面的刹那,不远处的走廊边突然奔出一道黑影来,接住了那人的身子,轻轻放在了地上,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地牢。
两双同样亮晶晶的眼眸撞在了一起,梁君倾朝那人微微颔首,面色冷淡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人径直越过那些守卫的身体,走到了地牢外,看着满身狼狈的梁君倾,忽然摇摇头:“怎么成了这幅德行,真是丢脸!”
梁君倾却不为他的讽刺而气恼,反而笑嘻嘻地朝他仰起了脸,眯了眯眼,打招呼:“师叔!”
来者正是天下第一骚包男,流沙。
流沙被梁君倾这么一笑,顿时没好意思再骂人,只得瞪了她一眼,沉声道:“着人传信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打声招呼吗?”
这天牢里,自然是有梁君倾的暗线!这一点,怕是连宋翼扬都不知道的吧!
当年被魏阳云关进地牢里,被宋翼扬的暗线帮忙才解了毒,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在这坑爹的乱世里活下去,就要比别人更会坑爹一些!于是她立即在无尘的丐帮小子里抽调了一批人,埋伏在了魏国各个城镇的紧要机构里,虽都不是什么机要角色,关键时刻,却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今天她派人传信给流沙,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托付!
她知道流沙这人,虽然臣服于魏青羽脚下,却又不完全服从,他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天不怕地不怕,为人只求心安理得!
梁君倾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眼角一瞥,只见他今天难得地只穿了一身黑衣,将那骚包的一身绿衣脱下了,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师叔,我想让你去一趟代国……”
良久之后,待流沙将她的全盘计划听完,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地道:“你这丫头,这可是坐实了你的谋逆之名啊!”
梁君倾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没有世人的奴性,对皇家没有所谓的忠诚,谋逆就谋逆喽!
流沙看着她,无可奈何地撇撇嘴。
忽然,他看了梁君倾身后角落里的魏阳平一眼,眸光一冷,手上暗器拿在了手里,刹那间满身杀意!
梁君倾一看他的神态,赶紧阻止:“不要杀她!”
“可她……”
“不打紧!她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流沙不放心地又看了看那个角落,最终见梁君倾神色坚决,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暗器,转而沉声道:“我就这样独身去代国,那边也不会相信我,要有信物才好!”
梁君倾想想,也对,随即将脖子上那贴身佩戴许多年的玉坠取下,那是她自小就戴着的东西,虽然没人告诉过她那玉坠来自哪里,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林夫人当年将她送走时为她戴上的纪念之物,用这玉坠做信物,再合适不过!
“拿着这个东西,去代国,一切拜托你了,师叔!”
她很少用这样郑重的语气与流沙说话,更别说这样正儿八经地叫他师叔了,流沙闻言倒是愣了愣,看着容颜憔悴了不少的她,微微担心地道:“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可是中了什么毒了?”
“没什么,只是些软骨散,还不打紧,我自有办法!你快些出去吧,换班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情况,时间紧迫。”
流沙不便多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
梁君倾看了看牢房外走廊上那火把,火舌微微一荡,转而沉静下来,一如她的心情,波澜不惊。寂静的监牢里,忽然响起一阵低微的嗤笑声,笑声越来越大,渐渐不可抑制,变作哈哈大笑,歇斯底里。
魏阳平趴在角落里,笑得几乎岔了气,浑身抖来抖去,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
“哈哈……我以为,你对他多么忠心……哈哈,原来……不过如此……”
梁君倾不为所动地冷冷扭头看向她的方位,虽然看不清魏阳平的脸,却能想到她脸上的嘲讽,无所谓,她本就不是个愚忠的臣子!
在她看来,天大地大,没有自己的命大!
“我自然是忠心的,只是……还没有‘那么’忠心罢了!”她轻轻蜷起身,抱住双腿,以一个拱卫的姿势,护着自己的肚子,“我可以为了忠义舍弃性命,却不能为了忠义放弃我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相信你也明白!”
魏阳平笑声渐渐停歇,想起梁君倾方才与流沙说的那些计划,不知为何,忽然为她担心起来:“你可想好了,这么一来,你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千载万年之后,你的名字后面,会加上一个乱臣贼子的标记,宋家也面临家破人亡的危险,你可曾想过,你的那个他,可愿意如此?”
梁君倾笑了笑,摇曳火光下,她的神色激荡而温柔,她相信,她的那个他,不会叫她失望。
“他会愿意的,我相信!”
魏阳平忽然说不上话来了,她看着她的神情,那样的温柔而笃定,那是对于心爱之人毫无条件的信任和期盼,天地之间,有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总能相信,他就在那里,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你总会知道,他不会负你!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亲情,她,不曾有过啊!
魏阳平轻轻低下头,忽然,看着自己肮脏的手指,那指甲缝里的污垢,笑了笑。
这辈子,真是白活了呢!
她勉强直起身,下半身已经完全动不了,像是两条死鱼,被她拖着在地上蠕动,生生刺痛了她的心!
这样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地活着,还不如解脱了!
她的仇,已经不需要她自己活着去报了,她闭上眼,似乎已经看见不久后的将来,魏青羽那生不如死的结局!
哈哈,很好!
老天不薄,恶人自有恶人磨啊!魏青羽,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一天!
你让我经历生离别之痛,老天就叫你尝尝求不得之苦!
公平的很!
她冷冷一下,用尽全力将上身翻折下去,双手攀上了右腿。
那已经枯萎的长腿,早不复当年的秀美,像是一只狰狞的枯枝,她心里又是一股恨意,手上立即有了力气,刺啦一声撕碎了腿上那破破烂烂的裤子,露出一条惨白的腿来,只是在那小腿的腿肚上,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肿胀不堪,微微有些发脓的迹象。
梁君倾此前一直在默默看着她的动作,此时借着微光看见她的腿,禁不住一惊:“啊!”
魏阳平置若未闻,双手一刻不停地伸向了那伤口,有时撕拉一声,那本来缝合的歪歪扭扭的伤口被她狠心一下子撕开,顿时血流如注。
梁君倾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爬起身扑了上去。
只是她先前本就坐的离魏阳平较远,加上中了软骨散,身手大不如从前,扑到近前时,魏阳平已经快速地从那伤口里扒出一只小小的油纸包,从中拿出一颗药丸,扔进了嘴里。
梁君倾顿时大惊,扑到她身上二话不说就一掌拍向了她的肚子。
魏阳平被她拍的胃里一翻,刚刚吞下的药丸差点吐出,她立即闭上嘴,将翻涌上来的胃液,连着那药丸,再一次吞了下去。
梁君倾这下子彻底傻眼了,怒喝道:“你吃的什么东西?”
魏阳平累得气喘吁吁,却神色平和地答:“七虫七草丹!”
梁君倾一愣,明白过来,她这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啊!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自杀!
☆、159 死得其所2
药效发挥得太快,魏阳平面色很快变得青紫,痛苦地捂住胸腹,倒在了梁君倾的怀里,惨哼出声。
梁君倾心神巨震,抱着她佝偻的身体,恸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轻生?”
魏阳平艰难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呵呵,这药……我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是为青羽准备的,如今倒好,给自己吃了,也不错……”
此时此刻,一生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怨愤和仇恨,一死,也就烟消云散了!
梁君倾抱着她绵软的身子,一下接一下地替她擦掉吐出的鲜血,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越擦越多。她眉头一皱,放弃了徒劳的动作,又抱紧了魏阳平,轻声问道:“你可有什么遗愿?”
魏阳平摇了摇头,却突然瞪大双眸,眼中精光爆射,在这回光返照的一刻,她的面色终于不再是骇人的惨白青败,有了微微的红润。她的目光渐渐弥散地看着头顶,一团迷蒙的白雾里,那个绝色的男子又穿着他最爱的云锦长袍,踏云携雾而来,朝她欢欢喜喜地笑着:“阳平,我来接你!”
“斐廉……你来了……我好想你……”
有生之年没有好好珍惜你,那就来世好好对你吧!
她身子微微前倾,朝那个方向极力地伸出了手,只是那伸手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就僵硬地定在了原地,她以一个挣扎的前倾姿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梁君倾抱着她渐渐冷却下来的尸体,心里不可说不震撼。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非人非鬼活了许久的魏阳平,会在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魏青羽,你可看见这个你叫了许多年“姐姐”的女子,在这肮脏不堪的监牢里,满怀着对你的怨恨,死去了?
她轻轻弯下腰,将头慢慢靠在了魏阳平的身上,听着自己的心跳,轻轻地,闭上了眼眸,一滴泪水顺着鬓角留下,蜿蜒到了而后,冰凉彻骨。
过了许久,她再次站起身,径直走到了牢房栅栏边。
天牢外,换班的将士们已经发现了被流沙打晕的守卫们,顿时慌乱起来,将天牢把守起来。那狱丞张宏得了王传德的吩咐,生怕梁君倾在牢里有什么闪失,一听说狱吏被人袭击,以为是梁君倾被人劫走了,顿时哭爹喊娘地奔了过来,呼啦啦带了一队人,奔到梁君倾所在的牢房,往里一看,只见梁君倾抱着狱友怔怔地坐在当中的地上,面色清冷地将他望着。
张宏只觉得,她那眼神,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像是三九天里的冰凌子,扎人的很!
他连忙点头哈腰奔到近前,唯唯诺诺地问道:“殿下,外面出了些状况,您这里可还好?”
梁君倾低着头看了看怀里身子已经冰冷的魏阳平,冷冷地道:“有刺客!”
张宏一听,立即止不住觉得腿软:“刺……刺客?殿下没事吧?”
“我没事!长公主……殁了!”
张宏愣在当地,看着梁君倾怀里抱着的尸体,额上又是一阵冷汗:“长……长公主?”
哪来的长公主,他怎么不知道?
梁君倾霍地抬起头来,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去禀报陛下,长公主魏阳平,殁了!”
张宏这下子是真的腿软了,啪嗒一下子跪在了牢房外,看着梁君倾,犹自不信地道:“这……这不是战犯么?这个……谢将军吩咐了要小的好生‘伺候’着的战犯啊……殿下,这……这怎么就是长公主了?您可别吓小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
“行了!”梁君倾顿时暴喝一声打断他的乞怜,暗暗翻白眼,怎么古往今来求情的套路都没人创新呢,都是这一套上有老下有小的说辞,她冷冷地看着张宏,俨然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既然不知道她是长公主魏阳平,那也罢了,不知者无罪!你只管将公主逝世的消息,禀报上去即可!刺客已经逃走,请张大人立即派人传告消息,定平府尹那里,自然会有对策!有劳大人了!”
张宏唯唯诺诺地站起身,命人将魏阳平的尸身好生抬了出去,这才带人匆匆离开了!
整间牢房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梁君倾静静地坐在墙角里,将眼眸里的泪水狠狠眨了几下,眼珠渐渐干涩下来。她冷冷地睁开眼睛,瞪着地上那团杂乱的茅草,脑海里将所有事情快速地翻来覆去想了几遍。
魏阳平必是听到了她与流沙的全盘计划,才决定用自己的性命祝她一臂之力的!因为,一整个计划里,最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顺理成章地走出这该死的天牢!
本来,她是打算向魏青羽低头,佯装顺服,从这天牢里脱身的!只是那样以来,以魏青羽多疑的性子,对她的信任,怕是只有一两成,对后面的计划,很是不利!想必以魏阳平的聪慧,也定是想通了这整个关键,所以才选择以命相搏!魏青羽若是知道魏阳平死在了天牢里,就算有再多的仇恨,他也会前来查看的吧?
天牢里来了刺客,魏阳平遇刺,梁君倾会不会有事?
这恐怕是魏青羽得知消息时第一时间会有的念头吧!
关心则乱!
梁君倾凉凉地想:魏青羽,只要你还有一丝顾念,那你就输了!咱们就好好赌一把,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自己说的那样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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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刺客?”
“回陛下,正是!”
“她怎么样?”
“说是没有大碍,可能受了些轻伤和惊吓。”
魏青羽愣了愣,受了惊吓?这是梁君倾该有的情绪吗?
还是,怀了身孕的女子,本就是比常人娇弱一些?
他心焦地放下了手上的奏折,一把扔在了面前的桌上,起身道:“摆驾,孤要去天牢看看!”
王传德立即躬身应了,高声传唤道:“摆驾天牢!”
魏青羽不等仪仗摆好,就当先大踏步地走出了大殿,上了步辇,焦急地道:“快!”
十二名轿夫片刻不敢停歇,快步往宫外奔去!
不多时,到了天牢外,张宏带着一应狱吏早早跪在牢外迎驾,见了他,颤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青羽却看也不看他,朝王传德淡淡递了个眼色,王传德立即会意,尖声喝道:“中山王何在?快带路!”
张宏忙不迭地站起身,弓着腰朝魏青羽轻轻一引:“陛下请进。”
一行人径直越过一道道的牢房,沿途有好奇的犯人见了魏青羽一身装扮,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陛下万岁……”
“陛下,小的冤枉啊……”
“冤枉啊……”
魏青羽皱皱眉,加快了脚步,无视那些喊冤的犯人,快步奔向前去。
行了不多时,就到了梁君倾所在的牢房,距离牢房还有不足二十步的距离,远远地,还能隐隐看见一个秀美瘦削的侧脸,趴在冰冷的铁栅栏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行人,面色波澜不惊。
魏青羽忽然站住了脚步,觉得近乡情怯起来。
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当真见了,却不敢走上前。
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他当真这么对她了,将她关在这么个阴森森的地牢里,折磨了她,更是折磨了自己!
王传德乖觉地示意张宏将牢房打开,随即躬身带着闲杂人等退后,给二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魏青羽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梁君倾,她瘦了许多,面色苍白得不像一个习武之人。他心里顿时一紧,慌忙上前推开牢门走了进去。
梁君倾仍旧坐在墙角里,靠着冰冷的栅栏,看着他,不说话。
“你……”他轻声开口,眼眸却情急地将她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确信她没有受伤,这才道,“你没事!”
还好,还好你没事!
梁君倾凉凉地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眼眸却晶光一闪,在牢房里那微弱的火把映照下,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
魏青羽顿时失了方寸,他还记得当年因为梁君倾整日嘻嘻哈哈从不哭泣,还被他取笑为“汉子”,梁君倾当时义正言辞地反驳他,说,平时哭得多了,关键时刻再哭,就没有用了,所以,泪水要留到有用的时刻再流下!
这些话,他都还记得!
可是,看见她这样静悄悄地哭,他还是会顿失方寸!
她真的是他的克星啊!
梁君倾看着他,眼底一丝笑意也没有,仍旧是那副倔强而冷漠的神色,仿佛方才那一滴泪是他的幻觉,她瓮声瓮气地道:“陛下莫不是来看看微臣有没有被刺客所杀?”
魏青羽心口一堵,虽然他的确是来看看她有没有被刺客伤到,可是这话被她这么一说,怎么就是这么难听呢?
听得他心口像是有火在烧,恨不得拂袖而去。
“扑哧……”
冷不防她却突然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地,笑嘻嘻地看着他,感情方才是在逗他呢。
魏青羽暗暗地想,谁说梁君倾不像女人的,这变脸的速度,可不就是很女人的么?
☆、160最后一搏1
梁君倾笑罢,轻轻站起身,走到魏青羽面前,福了福身子,恭声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魏青羽瞪着她,生怕她下一刻又变脸,哪知等了片刻,她仍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倒叫他心头失落了一回,怔怔地回神,道:“免礼。”
“谢陛下!”
站直了身子,梁君倾这才看了看他,柔声道:“陛下近来瘦了不少!”
魏青羽一愣,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这些日子,她在牢里,他又何曾安心过?怎能不瘦?这样婉转的心思,作为一个冷血帝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只是他和她,都是那样孤傲固执的人,谁也不会真心的先低头,索性就一直耗到了现在!
“你……这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话锋一转步入正题,梁君倾却暗暗地笑了,魏青羽尴尬了,尴尬的魏青羽,才会慌不迭地转换话题!
她低下头,轻声道:“微臣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以前微臣权倾朝野,除了陛下,自然没人能伤得了微臣,如今那些人,怕是见微臣被关进了这里,生了歹意,这才有了行刺一事吧!”
言下之意,还不是你这小子害的!
魏青羽神色愈发尴尬,索性转过头去不看她,忽然看见了墙角里那两个吃饭用的盘子,立即奇道:“这牢房里,还关了别人?”
梁君倾闻言一愣,看来王传德没有将她与魏阳平关在一处的事情向他说明啊。
“微臣与另一名女子关在一处,那人,想必陛下也是认识的!她为了救我,被刺客所伤,已经死了!”
魏青羽微微一怔,也没放在心上:“哦,是么,回头好好奖赏她的家人!”
梁君倾定定地站在他身侧观察着他的神色,看样子他是真的还不知情。难道张宏禀报的时候没有将那女犯是魏阳平的事情说出去?
她想了想,终还是没有忍住,魏阳平死得太惨,她不想让她死后也不得善终!
“陛下,那女子,说自己是前朝的长公主,魏阳平!微臣不认识长公主,还不知真假呢!只是那女子将陛下的脾性和爱好都说的头头是道,微臣觉得,还是有几分可信……陛下难道不去看看那女子么……”她一口气说完,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
魏青羽闻言,面色乍变,瞪大了眼睛看她:“你说什么?”
“陛下,那被刺客刺死的女人,怕是……长公主魏阳平……”
哗啦!
牢门上那长长的锁链突然一动,梁君倾只觉得面前一阵凉风拂过,定睛一看,哪里还有魏青羽的影子?只有那条锁链还在左摇右摆,提示着魏青羽的去向!
她眨眨眼,突然怔怔地笑了,看向墙角那两个盘子,似是在对故人低喃:“或许……你错怪了他……”
她轻轻迈步,朝牢门走了过去!
牢房外已经没有任何人会阻拦她的脚步,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地面上,天牢外已经是另一番天地,远远地,都能听见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陛下……陛下饶命啊……下官真的不知情啊……下官真的不知道是公主殿下啊……”
“啊……啊……饶命啊……”
梁君倾站在门内,看着外面刺眼的眼光,炎炎夏日的太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油锅,将世人狠狠煎炸!她双眸一痛,两道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赶紧伸手捂住了双眼,适应了片刻,这才敢松开手,看向前方那乱哄哄的一团!
宽大的院落里,一边陈列着一具尸身,破败的衣衫青灰的脸庞,正是魏阳平。魏青羽静静地跪在尸身旁边,动作轻柔地替她理顺乱糟糟的发丝,那些发丝,因为长久没有清洗,已经纠结成了一团,怎么梳也难以梳理顺直。他鼻头一酸,依稀想起幼年时,他还不知世事,就是魏阳平整日带着他玩耍,那时,他总是会抓着她的满头秀发不放,弄得她忍不住娇嗔,青羽,姐姐的头发你是不能碰的,等你有了王妃,你就可以尽情摆弄王妃的发丝了!
姐姐,如今我有了皇妃,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躺在这里?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青紫肿胀的脸颊,目光落在她那枯竭的双腿上,那样的双腿,太不正常了!他心里一冷,手一伸,探向了她的腰椎。
张宏跪在院子的另一边,看见他的动作,立即认命地趴倒在地,自知必死了!
魏青羽的手,在她的身上一触即分,忽然低下头去。从梁君倾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他的侧脸,光芒一闪,一点晶莹迅速落入了地下的砖石缝隙里,转眼不见了!
他低头沉默良久,再抬起时,已经恢复了冷血皇帝惯有的冷漠面容,他扫视着院子里跪着的狱丞和狱吏,冷声问道:“当日公主入狱,谁接的旨,谁过的堂,谁动的刑?出来!”
立即有十来名狱吏并着张宏,战战兢兢地膝行上前,跪倒在地,身子软成了一滩烂泥。
“拖下去!杖杀!”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啊……”
“拖下去!”
魏青羽清喝一声,立即有数名高大壮硕的禁卫上前,将那些人拖下去行刑了,不多时,隐隐有惨叫声传来,渐渐地,消停下去,再也听不见了。
梁君倾始终捂着小腹站在不远处,看着悲伤的魏青羽,忽然有些相信,魏阳平的死,真的不是魏青羽下的手。
魏青羽又冷冷地叫过王传德,道:“传旨,宣谢冲觐见!”
“是!”
王传德躬身下去着人传令,不多时就回来,恭声在魏青羽身后问道:“陛下,长公主既然已经……您看,是不是传令礼部,为公主准备葬礼?”
“你去办吧!”
“是!”
王传德又躬身退下,不多时,就有一队内侍上前,将魏阳平的尸身抬着,进宫去了!
梁君倾始终淡淡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直到整个天牢外,再也没了纷杂的人,她才轻轻上前,柔声道:“陛下节哀!”
魏青羽看着前方越行越远的魏阳平尸身,忽然淡淡地开口:“她不是被杀的吧?”
梁君倾神色不变,乖乖承认:“陛下圣明!公主不耐折磨,自行解脱了……”
魏青羽忽然恨恨地道:“这个仇,我早晚会为她报了!”
梁君倾静静地听了,没有说话。
谢冲如今是魏青羽着力培养的心腹,渐渐已经有与宋翼扬两相制衡的力量,日后若宋翼扬不再领兵,谢冲就是魏国最大的军事将领。
就算他使了诡计将魏阳平逼死在这监牢里,魏青羽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动自己的兵马元帅!
她虽不知谢冲与魏阳平会有什么瓜葛,但是她知道,魏阳平到死,都想报仇,她舍命为梁君倾换来一个得到自由的机会,她就一定要为她报仇!
魏青羽见她不说话,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微臣在想,陛下可愿意饶恕微臣?”
魏青羽勾唇淡淡地一笑,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梁君倾无辜地摇摇头,神色淡然地道:“微臣只是很不喜欢这里的环境,陛下知道的,对孩子不好!”
一提孩子,魏青羽神色又是一冷,转而一想,一个孕妇呆在阴气那么重的地方,的确不对,便也冷着脸道:“是对孩子不好!那你就随孤回宫休养吧!”
她淡淡地躬身,恭恭敬敬地答:“微臣遵旨!”
这下子,倒轮到魏青羽发愣了,实在想不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梁君倾神色自然地直起身子,忽然朝他皱了皱眉,说道:“陛下,微臣等不及要回宫了,大半个月没洗澡,微臣都馊了!”
魏青羽深深一吸气,可不是,一股子酸酸臭臭的味道直冲脑门!先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他顿时皱了眉,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待到醒觉时,只得尴尬地瞧着她。
梁君倾不以为意,躬身一礼,道:“陛下,请摆驾回宫吧。”
王传德站在不远处,听见这话,立即抬眼看了看魏青羽,见他点头,便高声道:“陛下摆驾回宫!”
魏青羽当下上了步辇,朝梁君倾伸出了手:“来!上来!”
她立即躬身后退,诚惶诚恐地道:“陛下,微臣身上脏陋不堪,万不敢玷污了圣驾,请陛下莫要折煞微臣了!”
魏青羽悻悻地收回手,坐定,淡淡地道:“如此……那你便在后面,走着吧!”
“遵旨!”
一行人径直出了天牢,往皇宫行去。
待到一行人消失了踪影,安静的天牢里,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一名身穿狱吏服饰的矮小男子轻轻探出了脑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轻轻迈步走了出来,将手里一只小小的雀鸟抬手一放,那雀鸟绕着他的头顶飞了三匝,这才喳喳叫着,飞远了!
男子见那雀鸟安全飞离视线,立即弓下腰,做一副奴才模样,往天牢外走去,与那些方才被隔绝在外的狱吏们一起,去收拾张宏等人的尸身了!
☆、161最后一搏2
顺阳外,古道边。
一骑快马飞奔而来,激起腾腾烟尘。在那一骑之后,数名黑衣武士人人面色冷峻地纵马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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