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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的专情将军 作者:张玥不哭(潇湘2013-3-11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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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光四年元宵节,对于整个燕国人来说,是一个令人回想起来只觉得五味杂陈的日子!
这一天,是燕王皇甫珏出殡的日子!
宋翼扬和梁君倾率军打进东阳之后,宋翼扬立即整军收束燕国残余力量,将魏国势力迅速延伸到了弥海的海岸线,整个燕回山以北,终于江山一统,尽归魏氏!
梁君倾留在东阳负责修缮城池拉拢民心,在她的坚持下,魏青羽不得不同意以帝王礼制厚葬燕王皇甫珏。这个一生里穷兵黩武的帝王,最后以无比惨烈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一生,他其实,是个很纯粹的人,对武力和王权有着无人能比的热衷。
就是这股热衷,最终毁了他!
燕朝旧臣被梁君倾的大军押解一般立于道旁,给他们的君王最后一次送行。
阴雨连绵,早春的雨,早已没了冬日的彻骨寒冷,带着北方特有的似寒非寒,飘飘洒洒地下了下来,浇在了满城百姓或喜或悲的心上。
高大的城门角楼上,一双纤细雪白的小手顽皮地接着屋檐流下的雨水,小手的主人梁君倾看着绵延数十里的送葬队伍缓缓出了城门往东而去,轻轻叹了口气:“皇甫珏一生梦想着一统江山,如今得到这样的厚葬,也不枉这一代帝王的一生威名了。”
她的身后,通体雪白的猛兽牛肉丸子百无聊赖地抬了抬眼眸,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喷了口气,冲她摇了摇尾巴!
她头也没回,看着东方那灰蒙蒙的天空,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心里那种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而宋翼扬,至今未归!
燕国灭亡了,燕国内残余的反抗势力一点点地被收服,整个燕回山以北,再也没有令魏青羽烦心的事情,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拿出当日的约定,来让她履行?
她和宋翼扬这段日子以来食同案寝同榻,在魏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魏国民风开放,未婚男女在婚前互相交付彼此,也是常见的事情。在所有人眼里,她梁君倾注定是宋翼扬的妻子了!
只是这里的所有人,却不包括魏青羽!
当日她诈死,宋翼扬趁机上书请求魏青羽下旨将她的名字入了宋氏的宗庙,魏青羽却不置可否,态度很是暧昧不清。
这就更让她觉得心惊!
之所以不顾声名地与宋翼扬有了夫妻之实,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害怕了!
她害怕,燕国灭亡之日,就是她和宋翼扬分别之日啊!
她轻轻回身,看了看懒懒地躺在地上的牛肉丸子,招了招手。
丸子立即爬起身来,晃着庞大的身子凑近了她,用巨大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它看出她在不开心了,这是在哄她呢。
梁君倾顿时觉得窝心,抚了抚它的头,轻声道:“去吧,将他带过来!”
丸子呜呜应了,微微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下了城楼,几百斤的庞大身子一动,似乎整个城楼都在震动。梁君倾看着它一扭一扭的背影,凉凉地说道:“快些!”
丸子嗷呜一声,只得迈开大步飞奔出去,前一刻还是挪动起来都困难的庞然大物,下一刻,白影一闪,就不见了。
梁君倾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看着它消失得方向,暗暗地想:肋生双翅啊,神兽就是神兽,不简单!
她站在烟雨楼中,看着东方的万里疆域,满心所想,却只得一人。
翼扬,我很害怕,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我怕,命运跌宕,容不得你我挣扎,我更怕的是,最后没能嫁给你!
烟雨渺渺,恰如其心……
不远处一声低吼传来,正是丸子,远远看去,它的背上还驮着一个人,软哒哒地趴在它的背上,竟像是昏迷的。
她一笑,一手在面前的城墙上一点,湖蓝色的身影迅速翻过城头,在漫天细雨中,往城下急速落下。
不远处,丸子的身影越来越近……
腰间的长鞭刷地一下抽出,在身边的城墙上轻轻一点,啪地一声脆响,她下落的势头顿时轻轻一顿,继而又往城下落去。
恰在这时,丸子已经到了。
时机刚刚好!
她双腿一分,落在了它的背上,笑容明媚地喝道:“出城!”
大开的城门边,满是新进驻东阳的魏军,没人不认识她,将士们纷纷注视着她修长纤瘦的背影越过城门,光电似的往城外奔去,人人满目敬仰和羡慕。
待她走得远了,这些年轻的士兵们才敢小声地议论起来。
“哎,刚才那是咱们殿下吗?”
“骑着神兽,那一定是了!”
“殿下越来越神武了。”
“我怎么隐约看见殿下身后还趴着一个人,貌似还是个男的?”
身边一个兵士顿时狠狠瞪了说这话的另一名士兵:“怎么可能,将军不在城里,殿下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一起骑着神兽出城?眼花了吧?”
那士兵本来也没看清,丸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听他这么一说,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顿时打着哈哈道:“昨晚上没睡好,哈哈,肯定是眼花啦!”
“就是就是……”
梁君倾骑着丸子一路狂奔,片刻功夫就奔出了十余里,到了城东的一处低矮山丘边,那山丘之前也被安阳大火殃及,丘上已经没有什么树木,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焦土。她执鞭轻轻一指,喝道:“丸子,去那里。”
丸子立即慢慢收了脚步,奔上了那矮山丘。
到了土丘之上,她翻身下地,伸手将丸子背上的男子拉了下来,纤手在他后颈轻轻一抹,男子立即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男子三十多岁年纪,清瘦,俊朗,眉宇间,朗朗正气逼人视线。
却是传闻中已经身中数箭惨死的前燕国大司马,萧农。
他睁开眼眸,看见面前一张小小的脸庞,和那双眸子里闪烁的精光,联想起此前的诸多事情,轻声询问道:“你是……中山王梁君倾?”
梁君倾点点头,朝他轻笑一下,放开了搀扶他的手。
萧农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焦土,再回首看去,东阳城的城头,燕国那黑底红图的烈焰旗已经换成了魏国的九霄云龙旗!
眼眸一闭,再睁开时,却想不到已经沧海换桑田!
他心头一疼,轻轻抚了抚胸口。
那里,淡淡的血迹立即顺着薄薄的衣衫沁了出来。夹毂关一战,他的确在乱军之中中了四箭,侥幸的是,四箭全未中要害,叫他捡了一命。
梁君倾轻飘飘的瞟了他的伤口一眼,没说什么。
她相信,萧农足够聪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祭献已经灰飞烟灭的燕国!
他皱着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功力已经消失全无了,整个人,像是被从内抽去了支撑,只剩下软绵绵的一副皮囊,疲软,无力。
俨然已是一个废人!
他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转身看着梁君倾,直奔主题地问道:“不知殿下救下在下的性命,带在下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梁君倾笑了,看着他。
这个常年身居高位的男子,就算一朝落败,成了丧家之犬,也不失其傲骨!
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却效忠着别人。
“自然是放你走!”
萧农突然抬眸,看着她,神色激荡,不敢相信她的话。
“你肯……放我走?”
他是败军之将,他还与魏胥联合半路劫杀她,险些就要了无尘的命,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哪怕是这样,她还是愿意放他走?
他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句“但是”,却见她神色坦荡,像是没有别的条件可提。
“为什么?”
她闻言,有些调皮地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才正色道:“你是英雄,我向来敬重英雄!就是这样!”
他神色一震,第一次明白,这样女子,为什么能够在短短几年里爬上藩王之位,麾下收拢大批谋士和武将。
她凭借的,无非是比世人多了些的宽容,和远见罢了!
虽然不能与这尊卑嫡庶分明的时代抗争,她却可以在有意无意间,表露自己的宽容待下,只是一点点,就足以收买人心了!
他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这样的人,若是个男子,该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物!
与这样的人为敌,败了,那就败了吧!
“在下谢过殿下厚恩,只是在下从来无心政事,怕是不能为殿下的宏图大业再尽绵力了。只求殿下允许在下归隐山林,做个逍遥农人吧。”
梁君倾微微失望,她拼力在乱军中保下萧农的性命,一部分原因,是真的欣赏这个人,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想这人收归己用。她的身边一旦有了萧农相助,足以弥补无尘离开后的制肘!
只是,毕竟不愿意强人所难!
萧农这样的人,也许生来就是属于山林,属于悠闲的田园的!
“无妨!倒是本王,还要请萧先生不怨怪本王私自废除您的武功!”
有武功在身的萧农,终究让魏国三杰,都不怎么放心啊。
萧农面色苍白,淡淡地笑了,朝她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在下理解殿下的用心!多谢殿下救命大恩,在下就此告退。”
梁君倾挥挥手,指着山丘之后那条小道,道上已经有一辆简陋的马车侯在了道旁:“先生自行驾车离去吧,本王俗务缠身,就不远送了!今日一别,后会有期吧!”
萧农又行了一礼,轻轻转身,一步步往山丘下走去。他的心里,是难以言说的解脱和欢喜!他虽然曾是一国大司马,位高权重,却日日如履薄冰;如今他失去那些权柄,却满身轻松。
今日,他被她放逐而去。
却不知,于他而言,却是可贵的救赎。
只是那些厚重的感谢,他却未曾说出口!
对于聪明的人,很多话,不需要多说!
☆、150 履行诺言1
细雨越下越大,梁君倾站在山丘之上,看着萧农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他上了马车,疾驰而去。她一手按在心口,对身边的牛肉丸子微微叹道:“丸子,你知道吗,我现在也不知道,放这人走,是对还是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将萧家的人控制住,胁迫他为我效命?”
丸子铜铃一般大的一双眼睛一瞪,朝她眨了眨,眸中分明有着鄙视的神色。
她啪地一下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骂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只是说说而已,你懂得!”
丸子晃了晃脑袋:是的,我懂。
她还是直直看着萧农消失的方向,轻声道:“魏青羽若是知道我把这人放了,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安一个叛逆造反的罪名呢!”
毕竟,那可是敌国的大司马,如今放虎归山,谁能保证他不会在暗地里做些什么破坏帝国大业的事情呢?
做皇帝的,没有谁愿意在自己的身边埋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出来的火雷弹!
丸子看她皱眉头,又轻轻靠上前,用脑袋蹭了蹭她。
她回身拍了拍它,翻身骑上。
“走,回城啦!”
丸子低呜一声,白影一闪,就往城内飞奔而去。
回到东阳城,她就着手对原本皇城区域的改造,很多不符合建制的地方要改建,要将一座快被烧成废墟的皇城,修建成魏青羽的行宫,的确需要耗费太多的心神!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万分想念无尘!
天云寨最新传来的消息说,谢云已经对无尘发起了猛攻,几次霸王硬上弓差点得手,弄得无尘山大王的威严尽失。
她却由然地觉得高兴,这个伴随她许多许多年的男子,终于也有了自己的感情和幸福,他的天地里,不再只有她一个,虽然让她难免失落,但更多的,却是默默的祝福。
唯一令她觉得放心不下的,却是远在康城的梁家人,无尘已经许久没有提到他们了,不知是没有消息,还是无尘忘记了。
她看着面前线条杂乱的宫城结构图,却忍不住心猿意马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觉得所有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事情背后都有一条暗暗的线,她隐隐感觉到了,却总是抓不住!
“报!”
门口有将士高声汇报,她神思立即清明,朗声道:“进来!”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士兵疾步奔了进来,微微有些气喘地道:“殿下,定平传来谕旨,请殿下过目。”
她突然眉头一跳,心底不知怎地,往外汩汩地冒着凉气。
那士兵低头将手谕递来,躬身等在一边。
她接过手谕,手微微开始发抖,揭了几次,才将外层的封皮揭开,拿出里面的锦布,打开一看,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那快马传命的士兵呼吸粗重地站在一边,显然先前经过了一番劳累奔波,他低头,偷偷打量梁君倾的神色,见她看着那手谕,目光呆滞不说话了,暗暗着急起来:宫里将谕旨传出来时,可是着紧地交待过,叫他快马送达,并且立即将梁君倾的回话带回去。
等了半天,梁君倾像是完全忘记了书房里还有他存在似的,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由得更是心急,终于鼓鼓了鼓勇气,踟蹰道:“殿下……您……您接了谕旨,可有什么话要小的带回去的?”
她转头看了看他。
一瞬间,年轻的士兵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的双眸中,晶光一闪一闪,莫不是哭了?
“你辛苦了!回报陛下,微臣奉命启程不敢有误,不日即可抵达定平!”
士兵得了回话,立即放心,躬身答道:“是!”随即转身快步退下。
她顺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书房门外的景致。
这里是燕京府衙,府内修缮得并不精致,院子里只有几棵稀稀拉拉的树木花草。门口不远处,有几棵玉兰,花苞已经开始长大泛白,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些玉兰就要开花了。
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那玉兰的花苞,好似就是她的爱情,总是看见花苞,却总看不见花开繁盛的那一日!
魏青羽的谕旨上,话并不多,只有三句:“燕国国灭,昔日誓言,爱卿可记得?”
只这三句话,本来不足以使她立即动身前往定平。
而是那写着谕旨的锦布,并不是上乘的锦帛,用的是极为普通的丝线织就,却织得极为细密,上、下、左、右分别横织四道线丝,这才显得尤为细密!
这是锦绣坊的织造方法!
他这是在警告她,梁家人,已经在他的控制下,若是她敢违抗,就看看他会怎么对待梁家人吧!
在这异世里,她所关心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如今秀河被拿捏在魏青羽的手里,真真是捏住了她的软肋!
叫她不得不从!
罢了,那她就去刀山火海走一遭吧!
她摩挲着手中的谕旨,静默半晌,凉凉地笑了。
一手轻轻在身边椅背上敲了敲,高声唤道:“丸子!”
门外正抓着一只兔子玩得不亦乐乎的丸子立即尾巴一翘,将那只被玩得去了大半条命的兔子往院子里一扔,撒腿就往书房门口跑来。
她出了房门,看着丸子在面前像一只乖乖狗一样蹲坐下来,这才上前,抱住它粗大的前肢,将头埋在了浓密的毛发里,半晌,瓮声瓮气地道:“丸子,去找他,去东边找到他,他若是好好的,你就留在那里保护他,他若是有危险,你要将他当成我,哪怕是用命来换,也要将他好好地带回来!丸子……我要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平安回来,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做你的主人这么久,一直没怎么照顾你,反倒是你帮了我许多。那只最近老是在府外探头探脑的母狼,虽然毛色灰暗了点,但是长得倒是漂亮,你也该找一只母狼,繁衍自己的后代了,总是跟着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再帮我这最后一件事,以后,就在燕回山做一只逍遥自在的狼王吧!”
丸子低低地呜咽一声,低头将脑袋凑近她面前,用下巴轻轻碰了碰她的背。
“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心愿还未完成,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只是在害怕,因为我,会害了那些关心我爱护我的人,那样的话,就算我活着,也难以安心。”
“丸子,我好后悔,若是当日应了魏青羽,娘亲他们是不是就能安全地活着了?翼扬也不会有日后的苦痛!我真是个自私透顶的人啊!你也这么觉得吧?”
丸子脑袋一拱,将她甩开,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狠狠摇了摇头,喉咙里传出几丝不耐的低吼,显然它的心里,因为这一番话,极为焦躁不安。
它作为神兽,对主人的心思浮动,隐隐有些感觉,只觉得她似乎抱了必死的决心,心底里有一股磅礴的恨意,在暗暗涌动。
就是这股恨意,让它心底不安!
梁君倾又蹭上去抱住了丸子的大腿,左摇右晃插科打诨:“丸子……丸子……我需要你啊!你就去找他嘛!好不好!好不好!”
丸子庞大的身子在她的摇晃下纹丝不动,粗重的呼吸却渐渐平息下来,这个主子,总是有办法将自己的一切情绪掩藏在嬉笑怒骂之下,它没办法,只有按照她的指示,去保护宋翼扬了!
事实上,它想不通,宋翼扬作为大将军,手握重兵,会有什么危险呢?
她又在它腿上蹭了蹭,蹭了一身的细毛,这才放开它,拍了拍它,立即淡淡地道:“去吧!别玩兔子了!”
丸子又低低嗷呜一声,吓得躲在院子墙角里的那只可怜兔子又是一哆嗦,险些突发心脏病而死。它庞大的身子立即一扭一扭地往府外奔去,不多时就消失了踪影。
她转过身,忽然看见了那只被丸子戏弄得险些丢命的兔子,正浑身颤抖地缩在墙角,见她望来,顿时吓得又往墙角缩了缩,想逃走,却无门。
与今日的她,何其相似!
她忽然心里一酸,快步上前,在那兔子逃开之前抢先捏住了它的后颈,兔子挣扎了几下,见自己挣不开,只得垂着耳朵,认命了。
她笑了笑,拎着软哒哒的兔子走到了院子后门,伸手轻轻打开了院门,后门外,是一条寂静的后街,平日里没什么人走动,街道的尽头就是一小片绿地,她将兔子放在了街道边的墙角,那兔子被吓坏了,趴在地上缩着脑袋不敢再动。
“去吧!你自由了!”
说完,再也不去想这只兔子能不能顺着那片绿地回到野外,也不去想哪知兔子和自己的相似点到底有多少,转身走进院子,随手关上了院门,走回了那即将剥夺她自由的生活!
☆、151 履行诺言2
定平,皇城。
这一日,初春的天气难得的温暖如三月,整个皇宫里的积雪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树木花草开始冒出翠绿的嫩芽,迎着越来越暖的春风,挥洒着生机。
上阳宫内的玉兰花已经盛开,清淡的香气,在空气里似有似无,想要抓寻,却无迹可寻,想要将之抛开,那香气却又在鼻端环绕,透骨的诱惑。
就像是那个女子,不是媚骨天成,甚至在她那时不时流露出的魅惑中,还带着尚未退去的清澈单纯,可就是这样驳杂的性格,才更让人动心。
他抛了手里的诗词书卷,听着宫外的绵绵落雨声,眯了眯眼,半晌,轻声道:“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
王传德在他身后躬身侍应,闻言立即将身子又弯了弯,斟酌着词句地答:“回陛下,从东阳到定平,快马奔驰半月即可到达,也就这几天了吧。”
魏青羽斜斜挑眉一笑,头也没回,凉凉地道:“昭阳殿收拾好了吗?”
“回陛下,早已收拾妥当。”
“记得将殿内的熏香拿掉,插上新摘的梅花和玉兰。”
她不喜欢浓郁的成品香料,只喜欢新鲜的花草。
王传德低着头轻声应了,心里却忍不住地想,陛下对中山王真的是用了心了,想他登基至今,后宫佳丽三千,有谁曾得到他这般的青眼?
只是,这样的关心,对于那个女子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绵绵细雨中,定平城的东城门,一辆马车缓缓驶到了门前,车前车后护卫近百,人人满身风尘,却面色沉静冷峻。
中山王梁君倾,到了!
东门是王侯出入宫和帝王出行的正门,梁君倾身为藩王,奉旨进京,自然是走东门。让她意外的是,门口居然已经站着一个人,正翘首以盼地等着她,见了车架,立即上前。躬身到了车架前,问道:“小的小印子,拜见中山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马车前的随从见了这小黄门,立即转身朝马车内朗声道:“殿下,是否现在下车?”
马车内传来一声淡淡的“嗯”,那随从立即伸手将帘子打起。
一只纤细修长的小手慢慢伸了出来,那随从立即上前扶住了她,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梁君倾下了马车,一抬头,首先看了看高大巍峨的东城门,眸中暗暗含着一把火,似乎是想将那大门,狠狠地烧出一个洞来!
小黄门躬身守在一边,在他身后另一名小黄门朝梁君倾行完礼之后,则立即快步往宫内奔去报信了。
留下来的一个小黄门将脸对着大地,怒声怒气地道:“王爷,陛下已经在宣德殿等着宣见殿下,请殿下随小的入宫。”
梁君倾冷眼看着这小黄门,耳中隐隐地听到他绵长低沉的呼吸声,暗暗冷笑一声。
她身为藩王,不是第一次入宫,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黄门来带路了?
还是个武艺高强的小黄门!
虽然内心里不屑,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恭敬奉命的样子,回身朝那随从淡淡地道:“阿年,你带护卫回王府安置,不必等我出宫了。”
阿年顿时一惊,藩王进宫觐见,按制应该提前两个月通知藩王进京,进京后,会在驿站里沐浴净身,然后才能得到陛下的接见。
而梁君倾,从得到圣旨,到今日进宫,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梁君倾就算着急着进宫觐见,也没道理现在就将他赶回王府。
难道她是不打算再出宫了么?
真是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阿年向来沉着冷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相信梁君倾的安排,于是淡淡地瞥了那小黄门一眼,转身带着护卫们,驾着马车转身往宫外走去。
梁君倾孤身一人,定定地站在宫门前,转过身来。
身前,她的势力在渐渐远去。
身后,狰狞的宫城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她的进入。
一入宫门深似海,今日一脚踏了进去,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她一手轻轻放在了不堪一握的纤腰上,那里,她的长鞭已经不在,换成了一条材质特别柔软的腰带,软绵的腰带,将她的腰身收束得细如扶柳,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折,引人遐想。
她在那小黄门的带领下,越过重重宫门,一路默默无声地进了内宫,径直往宣德殿走了过去。
殿门口,王传德得了消息正满面焦灼地等着她。
她顺着王阶慢慢走了上去,那小黄门带她到了王阶前,就转身无声地走开了。
待她终于到了殿门口,王传德终年弯着的腰身才终于轻轻直了一些,朝她微微笑了笑,一手往殿内一指:“殿下请进,老奴告退!”
她心领神会地一笑,径直进了内殿,任王传德在身后轻轻关上了殿门。
整座宣德殿顿时像是一座金色的牢笼,关上了大门,似乎进来了,就再也别想出去。
大殿上,那高高的王座上,男子身着玄黑暗红色的龙袍,王冠上十二根玉旒微微荡了荡,看不清神色。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脚底心窜上来一股凉气!
那是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
从没有过的感觉!
以前,就算魏青羽偶尔在她面前会显露王者气息,她顶多会觉得尊敬,却从没害怕过!
短短几个月不见,他身上王者霸气越来越浓厚,站在他面前,就算他一句话也不说,却足以令她害怕起来!
久居王位,果然能令人全身气质大变!
她轻轻上前,行三跪九叩大礼。他淡淡地坐在王座上,身子一动不动,直到她行完了大礼,才开口,冷冷地道:“爱卿,起来吧。”
她又拜谢叩头,这才站起身,瘦削的身子,孤零零地立在了宽大无比的大殿上。
他看着她,想着自己得到的那些消息,她与宋翼扬……
“哼!”
他无意识地冷哼了一声,面前的玉旒又是轻轻一荡。
伴着那一声冷哼,梁君倾忍不住心里一震。
冷不防王座上的魏青阳突然开口,冷冷地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用的是“你、我”这样的称呼,显然不想再以君臣之礼让两人过分生疏。
梁君倾轻轻抬起了头,这才好好地看向他。
他轻轻站起身,解下了头上的王冠,露出了瘦削的脸。
多日不见,她日渐丰盈,他却瘦削得可怕。
皇帝,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知你是不是忘了!我却记得很清楚!当日你我约定,燕国国灭之日,就是你进宫为后之时!如今燕国已灭,后位却虚位以待。而你……”
而你却与他,双宿双飞,几乎就要忘记了,当日的誓言。
“陛下……”
她不得不开口作答,他却顿时暴喝:“叫我青羽……”
她吓了一跳,顿了一下,这才改口:“青羽……当日的约定是,燕国国灭之日,若我和他眉眼在一起,我就进宫为妃,甚至为后。可是如今……”
她忽然看着他,径直跪了下去:“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请你,不要强我所难!还请下旨赐婚!”
魏青羽闻言,脸色一白,立即大怒地奔下了王座。她只觉得面前黑色影子一闪,双肩立即锐疼起来,却是他双手如钢爪一般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逼着她不得不直视他。
前一刻还温文尔雅的帝王,这一刻,已经成了地域的魔王。
“你!”他双眸竟隐隐有些血红色,不知是这一刻气得,还是没睡好困得,“当日是谁说,若是有违誓言,就叫梁君倾死后魂归他处不得超生?梁君倾,如今看来,你竟是一直都是在哄骗我么?”
当日若不是她装作一副对宋翼扬心死如灰的样子,博得他的信任,哪里肯放心放她出宫回到安阳?
若是当日强行将她留在宫中,到了现在,两人之间也该有孩子了!有了孩子,作为一个女人,她梁君倾还会不爱他吗?
悔!
更恨!
恨得他,几乎想要一把撕碎了她,活生生地吃进肚子里!
梁君倾看着越来越狰狞的他,心知他是发现了她当日的艰险用心,也难怪他发怒,一个帝王,却被一个女人耍了一道,怎能不愤怒?
到了现在,她心底隐隐的害怕,反而不见了。
“青羽,我当日的确是对他心死了。可是后来,我也控住不了!”她微微抬起眼眸,仰头四十五度角,微微惊怯地看着他,圆圆的眼眸却有着斜挑的眉梢,别样的妩媚。
说完,连她自己都被自己娇滴滴的语气恶心得心里一寒,对不起了翼扬,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就让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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