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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的专情将军 作者:张玥不哭(潇湘2013-3-11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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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兵们见梁君倾急退,立即自发地拥了过来,护在梁君倾等人的身后,往下游退去!
  信义城内一时间也是大乱,不知是谁下的命令,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城门居然吱吱咯咯地被人从里推开了。
  叛军却无暇攻城,有的忠心不二的,只忙着护卫梁君倾往后退去,有些贪生怕死的,这个时候根本顾不得保护主将,只四散逃窜,疲于奔命!
  梁君倾奔出不足百步,这才醒悟过来,立即定定地站住了脚步:“不行,宋将军有危险!”
  说完不顾小七的拉扯,一把甩开他,转身就往回奔。
  小七不妨她突然回转,待要回身再拉她,纷乱人群中,哪里还有梁君倾的身影?
  “大姐……大姐……”
  震天的轰隆声中,细弱的呼唤顿时被淹没,小七被后方的女兵挤在丰乳肥臀之间,顿时着急上火,大喝一声:“将军不见了,回去找!”
  身边最近的几个人顿时大惊,转首四顾,果然看不见梁君倾的影子,立即止住了脚步。
  小七小手一挥:“跟我回去找将军!”
  女兵们齐齐回身,在后退的大潮中,形成一股逆向的细流,缓缓退向了大敞的信义城门。而此时,那股毁天灭地的洪水,已经距离信义城,不足五里了!
  梁君倾的武功,本就是以身法轻健轻功无敌而见长,平日里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在大批的士兵中穿梭,身法的优势就顿时显露出来!
  她化身一阵黑色柔风,在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身周辗转腾挪,迅速接近了城门,城内的守军也乱成了一锅粥,正四下奔逃。她一转身奔了进去,身周刹那间轻松了不少,再不用与人拥挤,深深地吸了口气,往城南奔去。
  “喂,你是什么人?”
  身边响起一个警惕万分的声音,梁君倾回过身,眸子里冷光一闪,招呼都不打,回身就是一脚,那发现她的士兵立即像一片秋日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她冷哼一声,这个时候,宋翼扬既有可能还没有发现洪水的到来,她必须在第一时间赶过去示警,谁敢拦她,谁死!
  “什么人?兄弟们……御敌……”
  不曾想在那倒霉士兵身边不远处还有另一名士兵,此时见同伴被打,立即大声示警,城内原本慌张逃命的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无论情况多么危急,这些不是靠军饷,而是靠信念集结起来的士兵们,并未像梁君倾所帅的叛军只知道逃命,而是不自觉地拿起了武器,朝着奔进城的敌军将领梁君倾,凶神恶煞地靠拢了过来!
  ------题外话------
  请稍等,六点还有第二更!
  


☆、100 信义惨败8

  梁君倾冷哼一声,转眼一看,二十来个高大健壮的男兵正拔出刀剑奔了过来!
  很好,干脆一次性解决了!
  挡路者,死去吧!
  她眸光幽冷,迅速拔出腰间长剑,大踏步地冲向了那群士兵,化身游龙,转瞬间就到了近前,长剑寒光一闪,当先的一名士兵只觉得脖间一凉,身首刹那分离……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她不知疲倦地砍杀着,完全是不要命的势头,在那群士兵中,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来,步子却片刻不停,一阵旋风似的奔开去,径直往城南冲去!
  剩下活着的士兵顿时愣在当地,看着那个迅速消失的黑色身影,再看看地上横七竖八兄弟们的尸体,大眼瞪小眼……
  梁君倾片刻不停,路上但凡遇到阻拦的,抬手就是一剑劈倒了再说。城外洪水滔天,眨眼间已经淹到了城门口,一路只闻鬼哭狼嚎,无论是叛军还是信义城守军,都被无情的洪水一股脑地吞没,打着卷,冲向了下游!河水一点点地沿着高大的城墙漫了上来,尚未来得及闭合的城门也被洪水一瞬间填满,浑浊的洪水迅速往城内涌来,追随着梁君倾的脚步,往城内漫去……
  梁君倾此时可说是将满身所学发挥到了最大程度,浑身骨骼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奇异的是,就算是强行调用浑身内力,骨骼已经微微疼痛,她的身子却是愈发的轻盈,几乎是飞一般的,朝城南奔去。
  河水从城东奔涌进城内,沿着大大小小的街道,瞬间冲垮沿途的民居。
  梁君倾脚步一顿,停下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边的民居。
  洪水突然袭来,百姓们应该嗥叫逃命啊!
  可是,城内为什么这样的静?
  百姓们呢?
  信义城的百姓,去了哪里?
  她瞬间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心里顿时一凉,发足狂奔起来。
  这是江烜的圈套,他在玩坚壁清野的把戏!现在引洪川河水倒灌,是想将二十万叛军活活淹死在信义城内啊!
  翼扬,此刻你可也明白了江烜的圈套,你可逃了出去?!
  她迅速奔过一条条街道,沿途再也没有人阻拦,每人的方向都与她出奇的一致。
  人力的奔跑速度,又怎么赶得上洪水的漫延速度?不知何时,她忽然感觉脚跟上一阵湿凉,惊惧之下回头看去,还未来得及看清身后的情形,就兜头被一个大浪拍得头晕眼花,身子不受控制地,在水中漂浮倒飞出去!
  “君倾……”
  远远的,不知是谁唤了一声,传入她的耳中,转瞬被洪水冲没,耳际只剩下轰隆隆的水声,她手忙脚乱地在水中扑腾,在这一瞬间,脑海里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她梁君倾会轻功,会谋算,会杀人,可是……
  尼玛她不会游泳啊!
  旱鸭子梁君倾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喝了一肚子腥臭的河水,渐渐不辨方向,分不出哪里是东城门哪里又是南城门,只能随着水流的方向,无力地漂浮着……
  现在,她真的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宋翼扬会游泳,只要躲过第一波巨浪的打压,水势缓下来后,他就一定不会有危险了!
  倒是她自己,怕是要自力更生保住小命了!
  她拼命抓住身边一根浮木,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不防身后又是一个巨浪拍了下来,转瞬间将她的身子高高拔起,又迅速落下,水浪翻涌间,她浑身的力气也渐渐用尽,之前连番奔波,又连杀数人,她毕竟是个女子,体力有限!
  罢了!
  罢了!
  今天小命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只是,遗憾的是,没能披上大红的嫁衣,嫁给心爱的男子!
  好不容易,才能让他亲口向她求亲!
  老天爷,你可真是TMD会开玩笑啊!
  她筋疲力尽,手上动作渐渐缓慢下来,明明一大根浮木就在眼前不远处,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那救命的木头,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胳膊却再也抬不起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浮木随着渐渐缓慢下来的水流,越漂越远……
  突然间,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她咬碎银牙,拼了命蹬腿,往那浮木冲了过去,身子缓慢移动,却借着水流,真的渐渐靠近了那浮木,眼看着,她与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双臂酸疼肿胀,再也抬不起来,她靠近浮木,急迫之下,竟张开了嘴,紧紧咬住浮木的边缘,勉强固定住了自己的身子!
  “君倾……”
  不远处有轻弱的呼唤声传来,落入她耳中,几乎令她疑心是自己听错。
  “君倾……”
  “梁将军……”
  梁君倾这次终于确信不是自己幻听,大喜之下转动眼珠四下看去,只见距离她所在位置左前方大约两三里处的城墙上,一众男子正湿漉漉地朝她挥手大喊,当中男子身姿修长健硕,赫然就是宋翼扬!
  她顿时放下心来,还好他没事!
  她实在太累了,连抬起手与他们打招呼的力气也提不起来,方才那最后一搏,已经将仅剩的力气都用尽了!
  宋翼扬显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立即明白她是力竭了,大喝一身就要下水,身后宋安大惊,立即一把拉住了他,一番拉扯,竟让宋翼扬额头冷汗冒出,面如金纸……
  在梁君倾看不见的角度,他的背后,一根粗短的碎木,正正地定在后心处,几乎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眼冒金星,站立不稳,扶住宋安气喘吁吁地道:“下去!救她!”
  宋安哪敢迟疑,脚步一跨,从高高的城墙上噗通一下子跳进了水里,凫水朝梁君倾靠近!
  梁君倾眼皮开始打架,冰凉的河水已经让她的手脚渐渐冻僵,牙齿开始打颤,口边的浮木突然啪嗒一声,竟被她僵硬的尺关硬生生咬下一块碎木来!
  她的身子顿时不受控制地往水中坠落,转瞬已经没顶!
  求生的本能,让她浑身立即又充满了力气,手脚乱蹬之下,又喝了一肚子水,下坠的势态阻了一阻,眼见着,就要再次浮出水面。
  就在这时,脚边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一只大手如水鬼一般,出其不意地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一路拖着她,再次往水里沉坠下去!
  她大惊,张嘴想要惊呼,却只是在污浊不堪的水中激起一串泡泡!
  那人拖着她,迅捷无比地往水底坠落,转而在水底,顺着那被淹没的房屋墙根往前走去!
  梁君倾在水底换不了气,被憋得脸颊通红心跳如擂鼓,渐渐地开始翻起了白眼!
  那人想必也知道在水底呆久了会有危险,到了一处大屋前,立即脚尖一蹬,拎着死狗一般的梁君倾,迅速蹿上了水面。
  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梁君倾神智一醒,张大了嘴呼哧呼哧地凶猛吸气,待要抬起头去看那抓住她的人,眼前却寒光一闪,脖子上顿时一凉!
  “梁将军,幸会!”
  男子一张国字脸,留着淡淡的胡须,整个人看上去硬朗无匹,年轻的脸上泛着青灰之气,显然方才那一番水底运动,他也相当辛苦!
  梁君倾仍旧呼呼地喘着气,看着对方一身赭红色战甲,明显是守军的服饰,顿时心底哀嚎一声:时不我与啊,死里逃生后,居然又落到了敌人手里!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闭目受死的份了!
  男子见她神色平静,微微惊异,正要说话,不妨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放开她!”
  宋安在水中,拿过背后的劲弩,上了膛,面色凶狠地瞪着他们,箭头直直指向那敌方男子!
  男子冷哼一声,抓住梁君倾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手中长匕首死死地抵着她的脖子,锋利的刀锋在细嫩的皮肉上立即留下一串血珠!
  宋安见状一惊,急忙调转方向,生怕误射了梁君倾!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哗啦声,梁君倾偏过眼角看去,只见一个个身穿水靠的男子从水中翻身上了两人所在的屋顶,朝挟持她的男子躬身行礼!
  “都准备好了?”
  “回将军,一切准备妥当!”
  “带上她,撤!”
  “是!”
  梁君倾还未回过神来,就被那男子随手一扔,立即被两名男子轻轻接住,带着她迅速下了水,往城西凫水逃窜!
  男子回过身,见宋翼扬一行人正纷纷下水追来,冷哼一声,朝身后道:“你们留下断后!”
  “是!”
  十来名精干男子齐齐领命下水,挥舞着刀剑,迎向了宋翼扬一行人!
  梁君倾被人紧紧挟持着,渡水而去,那些男子竟还害怕不能制服她似的,从防水的水靠里拿出一只瓷瓶,在她鼻尖一晃悠,一股冲脑的幽香袭来,她神思一晃,黑暗转瞬袭来!
  最后的最后,似乎只听见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急切地喊着:“君倾……”
  声音里,是浓浓的关切和不舍……
  紧接着,就是巨大的落水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她满足地勾唇一笑,也好,哪怕是死,死前能亲耳听到他的挂牵,值了……
  脖子一软,她任自己就此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第一卷完】
  


☆、101 身陷敌营1

  魏国昌顺十二年春,魏国内战出现了一大转折点,经过信义一战,进入了长期的僵持阶段,双方休战。
  信义一战,老将江烜实行坚壁清野,悄无声息地从信义城的地道内将满城百姓转移到了绿野城,撤军三分之一,只留下不到一万人故布疑阵,引叛军攻城,最后以火雷弹炸毁洪川河上游飞来山,蓄积河水倒灌信义城,剧烈的爆炸却不慎引起地裂,河床凭空抬高数十丈,河水迅急冲撞下,信义城东面城墙尽数塌毁,城内房屋建筑十去其九,剩下的,也只是残垣断壁……
  关中重城信义城,一夕之间,化为一堆废墟!
  而经此一役,叛军二十万兵力损伤过半,主将宋翼扬重伤,女兵营长官梁君倾失踪,其余各级将士均有伤亡,一时间元气大伤!
  女皇魏青阳发布檄文广告天下,征集讨逆大军勤王。
  无奈三皇子势力不容小觑,各地藩王对于皇位归属仍然抱着观望态度,檄文虽然迅速送达各藩王属地,各地却百般推脱,着倒给了魏青羽休养生息的时机!
  大军回撤新都顺阳,魏国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距离信义城不足百里处的绿野城内,城西一处极为不起眼的两进小院内,一众身着黑衣黑裤精壮干练的男子神情森寒地护着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从偏门出了院子。院外,一个高大雄壮的男子,面色微微苍白地迎了上来,众人见了他,齐齐躬下腰行了一礼,男子摆摆手,身子一跃,跳上了那辆马车,仍旧不放心地掀开车帘往内看了一眼。
  并不宽敞的马车内,堆了满满四套丝被,层层叠叠的锦布中,一张苍白的小脸掩在其中,正睡得香甜,看上去,是那样的娇小而无害,可就是这样女子,一手掌控着叛军中的三千女兵营,杀害信义城守军,如今还以一己之身牵动三国局势的发展……
  只是谁也想不到,传说中失踪的她,竟还好端端地躺在这里,好梦正酣!
  他轻轻躬身钻进马车内,放下车帘,冷喝一声:“出发!”
  众人齐齐低头应了,紧紧护卫在马车四周,朝城外行去!
  与此同时,院子的四处院门外,分别有其余三辆完全相同的马车,在同一时间策马上路,分别奔向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马车摇摇晃晃中,车轮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马车一颠,车厢内的梁君倾终于闷哼一声,幽幽睁开了眼睛!
  混混沌沌中,勉强在一团迷雾中看到一丝亮光,不亮,晃晃悠悠的,无端地让她更晕了!
  她痛苦地又哼了哼,拼力想要坐起身来!
  “醒了?”
  她刷地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就在她的脚边,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车厢内本就不是十分宽敞,他那高大的身子往那儿一坐,将整个车厢显得愈发地狭小了!男子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淡淡的,可是梁君倾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对自己的戒备和厌恶!
  “我是该称呼你梁姑娘,还是该称你梁将军呢?”
  梁君倾哼哼唧唧地想要坐起身来,努力了好几次,却始终觉得手脚酸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她中毒了!
  罢了,身为俘虏,被人下毒也是正常的。
  她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是谁,这不公平!”
  男子冷笑一声,却极为大方地答:“郑黎!”
  她微微一挑眉,点了点头。之前对阵之时,远远地只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想不到居然在这个狭小的马车里看到了他的真貌!
  “原来是郑将军,久仰久仰!”
  郑黎又是一声冷笑,偏过头不看她!
  他的观念里,女子就应该安安分分相夫教子,成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甚至操刀杀人的女子,就是该遭人唾弃的!甚至,是该死的!
  只是上面有命令,不准伤她姓名!
  杀不得,只好忍了!
  梁君倾看着他隐含愤恨的侧面,立即明白郑黎心中是十分讨厌自己的,但是有人要保住她的命,无论如何,郑黎也不敢伤她!
  那么,就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停车!”
  郑黎听而不闻,连头都没转一下,用沉默来表达了自己对她的蔑视!
  “我尿急!”
  郑黎这下子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瞪着她,恨不得一把将她揪起来扔出去似的。
  梁君倾毫无自觉地耸耸肩,无辜地眨眨眼,道:“人有三急嘛!”
  郑黎忍不住脸上一红,想不到堂堂一个女将,竟能这样没羞没臊,忒不要脸了!
  没办法,打也不能打,骂也骂不得!
  “停车!”
  马车立即停下,郑黎当先下了车,也不去看梁君倾。
  她浑身绵软,挣扎着起身,试了几次内力,渐渐心里发凉,对方用的药,似乎不仅是让她手脚无力,还锁住了真力。
  够狠!
  她暗骂一句下药那人的祖宗八代,这才蔫耷耷地下了车,一落地,就忍不住身子前倾差点摔倒,好在眼明手快地抓住了车辕。郑黎眼角瞥到这一幕,竟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她,手伸到一半顿时惊觉,慌忙又收回,握手成拳,站在十步之外一动不动!
  下了马车,才看见车外竟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千里沃野一览无余,绿油油的麦苗随风如水波荡漾,间杂在绿油油的麦苗中间,是那黄灿灿的油菜花,正开得繁茂,招蜂引蝶……
  她顿时心情舒畅起来,没有战火的地方,果然如此美好!
  她迈开脚,往油菜地里走去。
  身后两名黑衣男子无声无息地跟上,始终在十步之外,却也始终不离她身周。
  她暗暗心惊,这群人的内息浑厚绵长,武艺个个都与她不相伯仲,若是如今她内力未锁,单打独斗,她还有险胜的可能,但是这群人怎么可能会和她单打独斗?!
  她暗暗咬牙,只得放弃了尿遁的想法,蹲在菜地里,解决了人生大事……
  马车沿着官道迅速行驶了十余日,沿途不停变换方向,竟围绕着绿野绕了个好大的圈子,然后再径直向西,马不停蹄地又奔了大半个月。
  四月扬花季节,马车终于缓缓驶向了定平的东城门。
  临近城门之时,一个沉默瘦削的年轻男子钻进了马车里,不由分说将梁君倾的脸上涂满了黑色铁灰,还用炭笔将她那弯弯的细眉描画得粗重无比。
  自认为面容俊秀的梁君倾,此时要是照了镜子,一定会生出将那男子立即斩立决的心思!
  容颜被改得乱七八糟的梁君倾,还被那人顺手点了穴,软趴趴地躺在车里,感觉到马车缓缓向城门驶去,不多时,就听郑黎在外,扮作普通客商,与那守门将士好一番解释:出门走货,遭遇战乱,急忙回城,妻子却生病,求军爷放行……
  因为内战,定平的城防比起平日严格了上百倍,进城出城的人,都要经受严格的盘查。梁君倾正直挺挺地躺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好一番交涉,暗暗撇了撇嘴不妨车帘突然被掀开,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士兵警惕地朝车内看了看,见车内只有一个面色灰败的女子,看上去死气沉沉,当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无事!放行!”
  马车缓缓启动,越过了高大巍峨的东城门,朝城内缓缓驶去!
  马车进了城,沿着大街直直向前行去。
  定平城的格局四方四正,每条街道都是直来直往,皇宫正位于整个定平的正中央,由内外九道宫墙重重护卫,等闲人接近不得。
  马车走在纵贯定平东西方向的梧桐大街上,几个转弯,渐渐将闹市抛在了身后,隐入幽静的小巷子里,又静静行驶了片刻,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帘子一掀,郑黎那也经过改装的脸隐在昏暗灯影中,冷冷地看着她:“下车!”随手一拂,解了她的穴道。
  她乖乖起身下了马车,只见面前是一个低矮的院落,不华美,也不破旧,普普通通,像是一个小康之家的安居之所。
  郑黎朝身后那些黑衣护卫摆摆手,立即有两名男子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她,拖着她往里走去。
  进了院子,两人拖着她径直往里走,片刻不肯停歇地,竟一路绕过第一进的门房和客房,一路将她带到了柴房里,两手齐齐一扔,将她扔到了地上!
  从小到大,梁君倾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顿时被扔的来了脾气,忽地爬起身来,喝道:“我靠,你们这些大男人,有没有风度,不知道怜香惜玉吗?老娘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子……”
  郑黎眉头狠狠一皱,见鬼似的看了她一眼,看也不看她,转头逃也似的走了!
  这女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娇滴滴的小女子?!
  脸皮可真是厚啊!
  


☆、102 身陷敌营2

  郑黎带人将门落了锁,转身大踏步地走了。
  梁君倾见柴房内居然还有一堆茅草,散乱地堆在地上,倒像是这里经常关人似的!
  她挪动步子,慢慢靠了过去,舒舒服服地在上面躺了下来。
  坐马车是个耗力气的活计,没有防震技术的古代马车,是对她浑身骨架的绝大考验,连续在马车上奔波了将近一个月,再强大的骨骼,也吃不消了!
  她抱成一小团,在茅草堆上坐了下来,昏暗的灯火从院子里透过高高的天窗投射进了小小的柴房,忽然,一颗晶莹的水滴悄然低落,她始终紧紧地低着头,不曾抬起头来。
  事情发展太快,不容她安静下来害怕和担心,一路上不停地找茬试图激怒郑黎,为自己寻找逃走的机会,但是想不到郑黎竟是个坚忍无比的性子,无论她怎么无耻耍赖,人家始终以一张臭脸相迎、白眼相对,叫你纵有千斤大力也是打在了棉花上!
  她被俘了!
  醒来后,想起当时在信义城被俘的那一刻,最后那声惊呼和落水声,宋翼扬,应该是受伤了吧?不然不会没有追上来的!
  他伤的重吗?
  一个月过去有没有康复?
  她抱着肩,将满眼泪意恶狠狠地压下去:不准哭,不能哭,在敌人手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敌人抓住她,没有立即杀掉,也没有拿她去要挟魏青羽的大军退兵,说明留着她的命还有别的用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而一路上她撒泼肇事,郑黎就算再愤怒,也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郑黎自恃为男子汉,不屑于对一个女子动手;要么,他的上头有人下了命令,不准伤害她……
  而如今看来,后一种可能性,似乎还大一些!
  她当日被俘时身上穿的战甲,只一眼就能让人认出她的身份!
  做人,果然还是要低调啊!
  她懊恼地抬起头,只见外面院子里渐渐变得明亮起来,燃起了成排的灯笼,像是在迎接什么人的到来。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忽然毫不客气地咕噜一声……
  梁大小姐,饿了!
  “喂,我饿了,要吃饭!”她忽地站起身,上前拍门。
  门外一阵风声迅速远去,她很满意地笑了笑,很好,这群人还是很善待俘虏的嘛!
  不多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说话声,房门被人从外粗鲁地打开,夜间的冷风忽地一下子灌进了柴房里,将正窝成一团的梁君倾冻得又缩了缩。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丫鬟佝偻着腰快步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红木盘,默不作声地上前放在了梁君倾的面前。
  她低头一看,顿时惊讶了:这一顿,相当丰盛啊!
  莫非是断头饭?
  那丫鬟放下饭菜,转身匆匆忙忙地走了,梁君倾顺着她的背影,看见门口站着大约七八个守卫,黑衣黑裤,看不清头脸,远处灯火明亮,有巍峨的角楼矗立在四五里之外,上面隐隐有高大的守卫来回巡逻……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是回到顺阳的将军府了。
  但是她知道,这里不是顺阳!这里,繁茂得不同其他任何城市,极有可能,是定平皇城!
  她淡淡地低下头,拿过酒菜坦然地大吃大喝起来,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是多余的,吃饱喝足养好精神才是正经!
  吃过饭,随便将菜盘往旁边一放,她躺了下来,闭目开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高度紧张的大脑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半梦半醒间,不知是哪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咔咔声,似乎是在很远处,又似乎就在她身边……
  黑夜里,她刷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凝神细听,那咔咔声却又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幻听了?
  她翻身坐起,仅剩的一丝睡意也飞出九霄之外。
  看来是听错了!
  她的神经真的是太过紧张了!
  砰……
  就在她愣神的刹那间,她所在的茅草堆下方,忽然传来一下极大的震动,原本平整坚固的地面,突然间就露出一个四方的洞口来,正在她的下方。身子一悬空,她还未来得及尖叫,就立即直直往下坠落。就在她的身子离开洞口的一刹那,那个小小的洞口,立即闭合,甚至连上方杂乱的茅草,都没能全部随着她的身子落下来……
  “啊!”
  梁大小姐再一次发挥魔音穿耳的特能,一路尖叫着往下坠落,洞口下,居然是一个长长的地道,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里往下坠落,手忙脚乱见伸手想抓住身边任何能被抓住的东西,可是无奈地发现,也只是抓了满手的湿泥罢了,下坠的势头丝毫不见消减……
  砰……
  又是一下巨大的震动,她落在了实地上,奇怪的是,身下居然是绵软的锦被,数层锦被堆叠在身下,免除了她被下坠的力道伤到。
  大惊之下,她急忙起身,警惕地往一边看去。
  虽然武功尽失,感官却还在,落下的一刹那,她就发现,在前方不足十步的地方,有两个人,浑身湿冷的气息,令人没来由地觉得胆寒。
  “什么人?”
  她轻喝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哪只只是这么一步,她的身子立即悬空着往后倒去……
  身前风声顿起,那两人立即悄无声息地奔了过来,一人一边,拉住了她,眼前火光一亮,一只小小的火折子在她的鼻尖前点燃,映着她惊惧的小脸,像是地狱里的女鬼。
  借着这火光,她才看清,面前是两个男子,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是一对双生子,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样的清瘦,神情是一样的冷淡。
  她环视一周,这才发现三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地下河,河面宽阔,三人所在的,居然是一艘小船,梁君倾下路的地方,正是船头,方才一不小心,居然差点落水。
  两个男子扶住梁君倾站稳了身子,立即一抬手,点了她的穴道。
  梁君倾身子软倒之前,只来得及暗骂:尼玛这是个什么世道,怎么是个人都会点穴?!
  两人将她点倒放在了那些厚厚的锦被上,立即划动船桨,往前行去。
  也不知在黑暗中呆了多久,梁君倾只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尤其是脚,火辣辣的疼……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明明感觉还在,她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去去,也能感觉到脚上那股钻心的疼,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像是被靥住了,怎么也挣脱不了!
  最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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