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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的专情将军 作者:张玥不哭(潇湘2013-3-11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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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抖了抖,嚎了一声,身后战马和战士又是齐齐一惊。
不足十里之外,宋翼扬正率军疾驰,听到这声狼嚎,队伍里顿时如临大敌。那通风报信的刺侯此时咽了咽唾沫,凑近宋翼扬说道:“将军,想必那队人马过来了。”
宋翼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自己人!”
那刺侯一愣,他见自家将军听到这群人马的消息后立即整军前来,以为那是敌军呢,他都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宋翼扬眉眼亮晶晶的,轻轻一夹马腹,道路前方一个转弯,正被茂密的高大树木遮住,甫一转过那道转弯,就见宽大的管道尽头,一只高大威猛的雪狼,背上女子一身黑衣,英姿飒爽,黑发随风飞舞,只是远远的一眼,就让宋翼扬,和身后的五百壮士齐齐呼吸一滞!
宋翼扬听见身后或深或浅的抽气声,微微皱了眉。
本以为,在上战场这样的时候,她好歹会将自己的女子身份稍加掩饰,就算不扮成男子,也会将自己的样貌和身形掩藏起来!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隐藏,还用一身黑衣,将女子身形显露无余。
黑色的紧身劲装,将她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腰身勾勒得引人遐想,更映衬得雪白的脸颊肌肤胜雪,一张半纯半媚的小脸上,柳叶双眉微微上挑,带着难言的风情,正笑吟吟地与她座下的猛兽谈笑。
美女与野兽,极致的危险中,带着勾魂摄魄的吸引力!
宋翼扬只觉得,这一刹那间,左边胸腔里的那颗心,突然间就乱了节拍!
梁君倾此时抬起头来,也发现了宋翼扬的队伍,微微一愣,立即笑着挥手:“宋将军!”
宋翼扬身后将士们又是齐齐一抽气。
宋翼扬回身瞪了一眼,这才趋马上前,不多时,到了梁君倾面前,座下战马见了“狼”视耽耽的牛肉丸子,双腿打颤地想要往后退去,宋翼扬控制不住,只得翻身下马,仰起头来,看着梁君倾:“想不到是你前来!”
梁君倾面色微微一红,拍了拍丸子,示意它放她下地,丸子立即四蹄一曲,任梁君倾翻身落下。
平原上,有微寒的春风吹拂过来,掀起她的衣角,翻身而下的梁君倾,看上去,像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翩生姿。
她稳稳地站在了宋翼扬身前,扬起欢喜的小脸,笑呵呵道:“我求了陛下,这才放我前来的!你可欢喜?”
两人身后的将士们闻言,齐齐露出吃吃的表情来,看看宋翼扬,再看看梁君倾:哦,原来如此!
几千双眼睛,一瞬间全部看着宋翼扬,想要看看他面对这样公然的示爱,该如何应对。
宋翼扬脸色微微红了红,低下头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已是一片云淡风轻:“梁姑娘心系家国,巾帼不让须眉,在下自然是欢喜的!”
一刹那间,梁君倾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
有的将士顿时担心起来:这位女将会不会恼羞成怒,和宋将军结怨?
却见梁君倾紧紧地咬了咬下唇,忽然笑了笑:“宋将军过奖了!这是下官奉命押运的补充粮草,请将军清点。”
宋翼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自如,唯独眸光暗淡,顿时心里一紧,险些就要心软,可是思及自身的苦衷,只得笑了笑,抬步朝队伍后方行去。
足足六百车的粮草,完好无损地运到了,足以让整个大营支撑半年。
看来,大家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兵法有言,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宋翼扬所帅二十万大军,光是每日的粮草消耗,就相当惊人,还不算上兵器损耗的数目。这样庞大的消耗,似乎并未减弱魏青羽和宋翼扬造反的决心,多年经营,魏青羽的实力早已不容小觑,方一出手,就让天下人大跌眼镜。
原来那个浪荡皇子,并不是看上去那样浪荡无为!
当梁君倾看见那上千顶军帐时,也忍不住心里一震,血脉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一股热血直冲心头。
这就是魏青羽皇权之争的战场,这就是真真实实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了!
宋翼扬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和牛肉丸子威猛的身躯,两相映照,不知怎地,心里就忽然生出一股子拥她入怀好好保护的冲动。这样一个娇瘦的女子,本应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的!
不妨梁君倾却忽然浅笑着回身,一手直直伸向了洪川河的对岸,那巍峨的信义城,朝宋翼扬淡淡道:“宋将军,这城墙真碍眼,咱们去推倒它,如何?”
宋翼扬一笑,转过头看了看那浩浩荡荡的洪川水,和那高达三十丈许的信义城城墙,神态睥睨地答道:“这是当然!”
~
当晚,中郎将梁君倾被安置在了中军偏营里,还未睡下,就听帐外有人轻轻唤道:“梁将军,宋将军有请!”
她只得将刚刚脱掉的披风再次穿上,出了军帐,只见守门的副官小七正朝着那前来通报的人挤眉弄眼,原来是宋安亲自来了。
她见了宋安,也觉得分外亲切,笑问道:“这么晚了,知道是什么事吗?”
宋安笑了笑,表情贱贱的:“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梁君倾被他那神态弄得心里一突,好在最近脸皮厚度见长,并没有脸红。
三人到了中军帐前,宋安在帐外轻声禀报了,只听宋翼扬清淡如水的声音在帐内传出:“梁将军请进。”
梁君倾心里忽地又是一跳,小七和宋安已经头靠头贼兮兮地笑着退了下去。
她掀开帐门轻轻走了进去。
军帐内生了暖烘烘的炭火,迎面一股暖风,拂起她额际的绒毛,一跳,又一跳。
宋翼扬就这样坐在正对帐门口的主席上,看着她额头上那一丝丝调皮的绒发,忽然就想上前将那不听话的绒发握在手心里,直到它们服帖了……
“将军,深夜急招末将起来,所为何事?”
她眼神清亮,没了往日里的妩媚,只剩下淡淡的笑意。
宋翼扬想不到两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再见时,她还能这般浅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淡漠他的逃避,都没有在她的心上留下任何伤口,不知这个女子是真的神经粗大,还是万分坚强?!
他缓缓一挥手,示意她在左首边坐下,这才将手里一卷纸册递了过来。
梁君倾接过,展开一看,只见是密密麻麻上千人的姓名和年龄籍贯等资料,不由得觉得奇怪:“这是……”
“这是军中女兵的资料,由四千多人,一直混在男兵之中,有诸多不便。你既然领命前来,我就打算将这些女兵单独抽调出来,由你统帅,也少了男女混杂的不便!你看看,可有什么意见?”
她轻轻翻动,见其上的女兵,大多是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有个别的,已经三十来岁,整个名单看下来,没有发现比她还小的!
她这个领导,倒成了年纪最小的人!
要压服这群比自己年纪大,比自己从军早的女兵们,看来,她这下子的确有事可做了!
☆、094 信义惨败2
梁君倾笑着收起名单,点点头:“末将自然没意见!将军还有其他事吗?”
宋翼扬一怔,的确是没有其他事来了,只得摇摇头:“没了,你若是忙,就先回去吧!”
梁君倾仍旧淡淡地笑着,眼底里的笑意却渐渐退去,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一份冷冰冰的意思。
“既然将军无事,末将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还请将军不吝赐教才是!”
宋翼扬直觉不好,却不能拒绝,只得点点头:“好,你说。”
梁君倾忽然站起身来,直直地站在了军帐中央,看着上方的宋翼扬,微微冷笑着问道:“将军,不知可还记得那日燕回山深谷内之事?”
宋翼扬面色一白,真是想不到她会这般直白地问出来,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梁君倾却不管不顾,她忍了这么久,思念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他,却要承受他无端的淡漠,她不依!
她想要装作不在意,可是,不行,装不下去了!
“看来将军仍旧像我一样,记得清清楚楚。今日我只问你一句,当日是不是我自作多情?”
宋翼扬心里一跳,摇曳的烛光映照得他的神情也是一晃一晃,让人看不真切。
梁君倾仰着纤瘦的下巴,倔强地看着他,双眼瞪得圆圆的,看着他的双唇,生怕那鲜红的双唇一开启,出口的就是她不愿意听到的话。
就在这时,突然帐外传来一声惊呼:“有人劫营!保护将军!”听声音,竟是宋安!
两人齐齐一惊,心中再无绮思。梁君倾刷地一下抽出腰间长鞭,转身就往帐外奔去,不妨臂上一紧,宋翼扬突然将她的脚步生生拉住,险些拽得她一个趔趄。
她急忙站稳了身子,不解地回头看去,却见宋翼扬正紧抿着双唇看向帐外那此起彼伏的火光,朝她摇了摇头。帐外喊杀声渐渐大了起来,看那势头,却是朝军营后方而去。
梁君倾倾耳一听,立即恍然,转身与宋翼扬对视一眼,各自沉着脸转过头去,却谁也没有走出大帐半步。
方一进军营时,梁君倾就发现,大营里所有的军帐都是一模一样,分布也是中规中矩,若不是军中内部人员,根本就分辨不出哪里才是中军大帐。
但是守卫的兵力分布,却在中军大帐的周围,有隐隐加强的趋势。当然,这里所说的,是宋翼扬想要敌军看到的“中军大帐”!
两人所在的军帐,都位于整个大营的东北方向角落里,大帐看上去平淡无奇,门口守卫也少得可怜,根本没人会想得到,这里才是军中高层所在的中军大帐。
劫营的敌军,此时正落入宋翼扬事先布置下的“口袋”里,只听帐外突然一声金锣惊鸣,隐藏在四面宋家军潮水一般涌现出来,袋口迅速收紧。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剿杀,不到半刻钟,劫营的敌军砍杀声已经渐渐弱了下去,不多时,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敌军也被擒下,由宋安亲自扭送到了宋翼扬的中军帐外。
“将军,敌人已经全部擒下,生擒四十三人,杀五十七人!”
梁君倾回过身来看了看宋翼扬,只见昏暗的烛光下,他的面上森寒杀气一闪,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上出现杀气,顿时令她也忍不住心底生寒,暗暗为那些劫营的死士们担忧起来!
宋翼扬作为一个成名甚早的青年将军,魏国风靡全国的杀神,怎么可能没有些雷霆手段来震慑敌军?
“将头目带上来,其余人全部枭首,用木筏送到对岸!”
“是!”
宋安转身杀人去了,宋翼扬转身上了主座,大马金刀地坐了。谁也没有在意,梁君倾瞬间煞白的脸色!
虽然早已做好面对尸山血海的准备,当真临阵时,她还是心惊胆战。
整整四十二条鲜活的性命,眨眼间就身首分离。
但是她也明白,宋翼扬必须这么做!
江烜固守信义城,拒不出战,宋翼扬率军在河对岸僵持了这些时日,一直都没有与其正面交锋过,战事拖得越久,对宋家军而言,损失越大。想必江烜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企图将整个叛军渐渐拖垮,不战而胜。
将劫营死士的头颅送到对岸,能激发守军的怒气,这样,才能开城一战!
她淡淡地垂下眼眸,在帐内坐了下来。
不多时,那名带兵劫营的小头目被带了上来,浑身鲜血淋漓,甫一被押进帐内,整座大帐就弥漫起浓烈的血腥气。
梁君倾狠狠地抽了口气,才慢慢适应了这血腥气,抬头看去,只见堂上跪着的男子,竟是出奇的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面容硬朗大气,虽然被擒,神情还是不亢不卑。若是没有那一身鲜血碎肉,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快死的人,倒像是被宋翼扬邀来做客的!
宋翼扬显然也想不到江烜会派出这样年轻又颇有大将之风的人前来劫营,面色沉了沉,看着那男子,道:“想必我若现在问你信义城布控情况,你也不会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换,你告诉我,为你们提供我方大营地形图的人,我饶你不死,如何?”
那男子抬起年轻的面孔,看着宋翼扬,忽然冷笑一声,颇为鄙夷地呸了一下:“乱臣贼子,让我向你摇尾乞怜?省省吧!小爷今天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要杀要剐来点痛快的!”
梁君倾眉梢一跳:这人,看上去白白净净的,脾气倒是火爆的很哪!
宋翼扬也不恼,好笑地看着他,忽然微微一正面色,道:“你年纪轻轻,却临阵不乱,大将之风,又忠肝义胆,想必,就是江大将军麾下猛将,骠骑将军谢冲了?”
谢冲微微一怔,立即没好气地转过头去,下巴却倔强而倨傲地扬起,再次表达了对宋翼扬这个乱臣贼子的不懈。
显然宋翼扬才对了!
想不到,只是一次劫营,江烜舍得派出一员爱将来!看来江烜对自己得到的情报深信不疑呢!要不是宋翼扬事先怀疑军中有敌方细作更换了中军大营的位置,此时身首分离的,恐怕就是宋翼扬和梁君倾了!
宋翼扬确定了谢冲的身份,便不再接着审问了,忽然笑呵呵地起身,摆摆手示意帐内其他人都退下,只剩下梁君倾和宋安还留在原地。宋翼扬上前亲自将谢冲扶起来,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淡淡地笑着,示意谢冲在右手边坐下。
灯光打在几人的身上,投在大营上的影子,看上去一片其乐融融。
宋翼扬朝宋安点了点头,宋安立即会意,起身离开了。
不多时,就有士兵端着大盘大盘的酒肉进了大帐,放在几人身前的桌案上,又沉默着离开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谢冲都始终紧紧抿着双唇不说一句话,浑身衣衫破烂满是鲜血,也丝毫不减气势。宋翼扬则是笑呵呵地看着他,不时说上几句当年他在江烜麾下的趣事,梁君倾在旁,渐渐明白宋翼扬的意图,也乐呵呵地插嘴接话,整个大帐,不多时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当然,只是宋翼扬的欢声,梁君倾的笑语……
帐内其乐融融的话语声渐渐传出帐外,勾动各个角落潜伏的视线,于无声处,改变着这个战场的格局!
是夜,谢冲被宋翼扬“友好”地留在了营地里,所居军帐,位于中军大帐的左侧,正好夹在梁君倾和宋翼扬的中间,看上去,地位荣宠的很。当晚还有一名媚骨天生的军妓,被宋安亲自送进了谢冲的大帐中,俨然就是功臣的待遇!
深夜时分,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大营一隅中,一只灰黑色的信鸽扑扑簌簌地飞上了半空,巡夜的士兵发现来了,立即就要举箭去射,不妨身后突然有人伸手拦了。那士兵不解,回身看去,却见是宋副将。
宋安朝那士兵笑笑,附在他耳边低低低说了句什么,那士兵立即神色一凛,点点头,离开了。
宋安看了看对岸黑沉沉的信义城,轻轻裹紧了身后的披风,嘀咕道:“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摇摇头,也转身进了大帐!
夜色,暗沉……
☆、095 信义惨败3
如此又两方僵持地过了两日,这两日里,宋翼扬一如既往地“友好”款待了谢冲,梁君倾则乘此机会,将三千名女兵按照名单所载抽调了出来,编入女兵营,由她自任女兵营长官,直属征讨大都督宋翼扬管辖。
劫营后第三日,一早,营中一声长号响起,士兵们齐齐集结阵前,由宋翼扬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列阵洪川河东岸,旌旗招展,号角齐鸣,战鼓喧嚣……
信义城的城门,一如既往的紧闭,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主将江烜却始终未曾露面。
梁君倾着一身墨黑色战甲,战甲由魏国出产的黑钢铁锻造而成,重量较一般的盔甲轻一些,但是硬度却大了许多。光是这一副盔甲,就价值千金,是无尘花费巨资为她量身打造,再转由飞鲨卫秘密渠道快马加鞭送到了信义城。梁君倾明白无尘一番心意,自然不会辜负,这一次上战场,就穿上了这幅盔甲。
墨黑锃亮的战甲,映衬得她尖瘦的小脸愈发的瘦削苍白,她将一头长长的秀发用一根黑色的布带简简单单地束了,扎成前世习惯的马尾辫。她擎起手中长剑,这是宋翼扬昨日特意着宋安送来的,上战场杀敌,自然不能再用鞭子,总要有一件趁手的武器才行。
长剑材质一般,式样古朴,看来是军中统一配发的佩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轻轻握住剑柄,抽出长剑,横眉喝道:“带上来!”
身后一队女兵立即将一辆巨大的囚车推了上来,车内,站着前两日还被友好款待的骠骑将军谢冲,此时的谢冲,被打得鼻青脸肿,又穿上了一身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的衣衫,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被抓被虐的囚犯。
宋翼扬回过身看了看谢冲,眸光一路扫过,与梁君倾浅浅地对视一眼,随即转过头去,朝身边的宋安微微点了点头,宋安会意,挥手朝身后示意。
立即有三名士兵合抬了一架巨大的喇叭越阵而出,宋安清了清嗓子,上前对着喇叭喊道:“城内守军挺好了,你们的骠骑将军在我们手上,若想换回人,请开城一战!”
城墙上的守军举目一望,见真的是谢冲,顿时大惊,回身禀报去了。
宋翼扬微微皱着眉,看着一片骚动的信义城墙,双唇轻轻地抿在了一起。
不多时,城墙上一名传令兵急忙奔了上来,在城墙上一名军官模样的男子耳边说了句什么,城墙上静默了半晌,那军官经轻轻躬身朝前,喊道:“尔等忒过无耻,那谢冲是个背主之徒,从此与我方再无关联,他的生死,不值得信义城内任何一个人的关心。”
囚车里的谢冲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满是血污的双眸,像是被狼群遗弃的孤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城墙上那喊话的男子,前几天,这还是他麾下的将士,几日不见,他竟敢当着万千将士的面,将他定义为“背主之徒”……
他冒死劫营,竟落得“背主”的名声么?
那这些天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以为,跟着江烜将军这么些年,无论宋翼扬做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不会去怀疑自己的忠诚!
可是到头来,只是自己期盼太高么?
一腔忠诚,到最后只换来这字字诛心吗?
他,不甘!
他霍然站起身来,气沉丹田,大喝一声:“郑黎,我要见将军!我没有背主,将军呢,请将军听我说话!”
谢冲本是武功高强之辈,此时特意用足内力喊话,声音霎时间顺着宽阔的河面传了过去,城墙上的郑黎听见了,立即也用了内力大声答道:“将军早有训示,谢冲卖主求荣,死不足惜,我等大好男儿,定以你为耻,誓杀叛贼!”
宋翼扬骑坐在战马上,闻言冷冷地勾起唇角,与偏过头来的梁君倾,淡淡地对视一眼,随即各自别过头去。
梁君倾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看谢冲,只见年轻傲气的男子,被郑黎那几句话打击得狠了,白了脸色愣愣地站在囚车里,看着前方的信义城……
这几天,宋翼扬对谢冲,做了很多调查,发现谢冲这个人从军以来晋升极快,凭借高强的武艺和狠辣的手段,以及对江烜的言听计从,短短四年,就从一个十夫长迅速升到了正四品的武将。但是也就是因为他少年得志,养成了极为倨傲的性子,让他在军中极为不得人心,无论是上级还是下属,几乎人人都不待见他,导致了在军中,除了有江烜赏识他,无人对他有好感!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翼扬和梁君倾敢于定下这样的反间计的原因!
果不其然!
信义城内,没人替他说上一句话!
看如今信义城内守军对待谢冲的态度,梁君倾几乎可以确定,昨晚探子发回去的消息,一定是被下层军官私自扣下,江烜一定没有收到!想不到,这些人不但对待敌人万众一心,对待自己人,也相当团结呢!
可怜谢冲的确一片忠心,却败在了人品上!
郑黎一喊完话,就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就要往城墙下走去。身边一名士兵小声嘀咕道:“将军,为什么不战,这些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
死难弟兄们的头颅,还尚未入土,敌人上门来叫嚣,他们却要龟缩不出。
实在太窝囊了!
郑黎刷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那士兵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大踏步地下了城楼,往城守府走去。
城墙上士兵严阵以待,城门却始终未开。
宋翼扬此行的目的本就不是开战,连后方的重型遁甲队都没有上前。太阳渐渐升上了中天,河边的风也变得暖暖的,梁君倾觉得热,伸手解下了身后的披风,朝宋翼扬打了个眼色。
宋翼扬会意,缓缓一扬马鞭,沉声道:“撤!”
后方军队缓缓掉转方向,往大营行去。
三千卫队轻轻让开一条道,宋翼扬在前,梁君倾在后,也轻轻往后方退去,待两人行过,卫队这才合拢,将两人护在队伍的中央。
同样被护在中央的,还有满心愤恨的谢冲。
此时的谢冲,双眼血红,渐渐明白过来今日完全是一个为他而设的局,心里恨透了宋翼扬,坐在囚车里,透过脸上乱糟糟的发丝,像是红了眼的恶狼,瞪着宋翼扬,相信若是没有那坚实的笼子,他一定会扑出来将宋翼扬咬成碎片才能解恨!
宋翼扬面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面上表情甚至连一丝波动也没有地昂首立于马上,彻底无视那飕飕的眼刀。
梁君倾在旁边,被谢冲那目光弄得心里一哆嗦,轻轻趋马上前,用手中长剑的剑鞘轻轻捅了捅笼子里的谢冲,立即激得他恶狠狠地转首。
她挑了挑眉,淡淡地看着他,笑道:“你是不是很恨?”
谢冲两眼充血,表情不言自明。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冲出笼子把将军干掉!可是我奉劝你,最好别这样做!”
谢冲冷笑一声,讥诮地看着她:“怎么?我竟不知宋将军原来也是个怕死的。”
这一声讥讽,音量不可谓不大,周边三千护卫闻言,齐齐对着笼子里怒目而视,有的人,已经将手悄悄按上了剑鞘,似乎只要谢冲再口出不逊,就立即叫他好受!
谢冲神色不变,看着梁君倾,等着她激烈的反驳。
梁君倾却微微偏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好玩的物什。
“我劝你不要恨宋将军,是因为,他,以后会是你扬名立万一雪前耻的依仗!”
谢冲面色一变,恨恨地呸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奴颜婢膝事逆贼!”
梁君倾闻言并不恼,还是用那副好笑不笑的表情看着他,忽然正色,问他:“谢将军既然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逆贼,那么我倒是想问问谢将军,何为正,何为逆?”
谢冲一愣,随即冲口而出:“吾皇秉承先皇遗命承继大统……”
梁君倾不容他说完,朗声再问:“你又怎知先皇遗命?怎知她才是正统?”
谢冲口中话语被这么一堵,立即怒了,横眉驳斥道:“皇权正统岂容尔等肆意猜度?女皇陛下授应天命,自然是正统。”
“那好,我再问你,魏国如何建国?正统从何而来?”
这话一出口,身周士兵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大逆不道的梁君倾,暗暗抹汗。
谢冲闻言一愣,顿时面色一白,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
------题外话------
下午五点半,二更!
☆、096 信义惨败4
任何一个魏国人想必都知道,三百年前的中川大陆上,只有两国:燕国和西凉。
魏国的开国君主高祖皇帝早先是燕国西北三郡刺史,后来实力壮大,生了不臣之心,举兵造反,占据了燕国西北大好山河,改国号为魏国,这才有了魏国三百年繁华不衰。
若是论及正统,魏国皇族上下,根本没有一个是正统!
既然如此,又哪里来的授应天命?!
梁君倾见谢冲说不出话来,淡淡一笑,道:“我皇本是先皇之子,却被奸人所害,多年来托名求生,受尽委屈。忍辱负重才能揭竿而起!这个皇位本就属于我皇,如今,我等不过是在我皇的带领下,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谢冲不说话,却只是冷冷一笑,神态间的抵触,却在渐渐消弭。
“谢将军可曾想过,今日你被原主误解,落得众叛亲离,纵然是有我等计谋在先的缘由,难道就没有你自己的原因吗?但凡你和军中任何一个兄弟打好关系,也不至于出现今日没有一个人出面替你说话的局面!”
谢冲浑身一震,扭头看着梁君倾,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女子,不曾想竟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不过……”
梁君倾神色一转,眸光璀璨地看着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你愿意归入我方阵营,助我主拿回皇位,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宋翼扬在前方缓缓行进着,闻言轻轻勒住马缰,回身看着笼子里的谢冲!
谢冲看了看梁君倾,又看了看宋翼扬,良久不言。
梁君倾回头与宋翼扬对视一眼,悄悄挤了一下眼。
冷冽的战甲下,她一身豪气;洁白的小脸上,她满含妩媚;轻轻一眨眼间,她又如清池玉莲般娇羞单纯。似乎哪个都不是她,但是,又哪个都是她!
宋翼扬被她那轻轻一挤眼的娇俏弄得神思一乱,急忙转过头去,平复了心情,这才淡淡地道:“谢将军一时间难下决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趋马当先往前走去!
梁君倾看着他的背影,柔柔地笑了。
暖融融的阳光下,她的眼眸,满是柔情,恰似春波流转。
谢冲半蹲在宽大的囚车内,正仰首看着她,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她那温柔似水的目光,不知怎地,他忽然就不高兴了!
他少年成名,这些年在军中打磨。军中寂寞,平时无战事的时候,他和兄弟们也会逛一逛军妓营,那些军妓,或是清客,或是头魁,他都有所涉猎。
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清秀,狠绝,聪明,柔情……
似乎所有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的品质,都在她的身上集合了起来,明明那般矛盾的特质,在她的身上,看上去确实那般的和谐!
这样的女子,她的满腔柔情,却是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他自认丝毫不输于他的男人!
这样的女子,只有他配得上!
谢冲顿时觉得自己豪气顿生!
“我答应!”
梁君倾刚刚准备趋马离去,闻言一怔,回身瞪着谢冲。
这一刻,她微微半张着小嘴,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看得谢冲心里更是一热,冲口而出:“我答应你们,为你们所用!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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