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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女的专情将军 作者:张玥不哭(潇湘2013-3-11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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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爱,他痛苦,她做母亲的,也不好过!
  所以,只要她能为他做的,她就会去做,总不会叫他失望就是了!
  什翼宏乖乖拿起碗筷,方吃了一口,顿时发觉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便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宁王妃坐在一边为他布菜,慈爱地看着他吃完满满两大碗饭,这才满意地笑了。
  吃完了饭,什翼宏摒退了屋内的婢仆,在宁王妃惊诧的目光中,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她面前,迅速地磕了一个头:“母妃,孩儿有事相求!”
  宁王妃也不去扶他,只轻轻转首,直直看着他,笑了笑:“你且说说看吧!”
  ~
  这日,天边不住点地下起了大雨,临风院内却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一丝一毫的喧闹,娇滴滴的三皇子殿下早起见大雨滂沱,院子里一排的合欢花昨日里还开得正艳,今日就被这无情的大雨敲打得七零八落,顿时起了护花之心,大手一挥,临风院所有侍卫仆人婢女全全出动,纷纷搬梯子爬墙头,将巨大的油布裹在了合欢树之上,树上还要绑上一根根长长的竹子,据三皇子殿下交待,这样能将油布撑起,防止将娇嫩的花朵压坏了。
  等到院子里所有合欢树都被仔仔细细地包好之后,梁君倾和众人早已经浑身湿透如同出水的水鬼一般,有个别身体较弱的宫女,此时已经是冻得抖如筛糠,却乖乖站在门廊处等候皇子殿下的下一个指示,丝毫不敢懈怠。
  梁君倾的身体一向彪悍,淋了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浑身衣衫湿透,贴在身上总归是不舒服,心里就少不得将魏青羽的祖宗八辈也进行了一遍友好的慰问,她低头候在门边,眼角瞥见那一向行事荒诞的三皇子殿下又忽然朝众人抬了抬手指,薄唇轻启,话未出口,就让门边湿答答的众仆人齐齐一个激灵。
  “哎,你……就是你……”魏青羽吊儿郎当地伸出纤细食指往前一指,颇为不耐烦地道,“过来!”
  梁君倾一哆嗦,只因为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倒霉催的她!
  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轻轻躬身:“殿下。”
  魏青羽瞪着斜挑的大眼,轻飘飘地看她,忽然笑道:“你这个神态不错,本王为你做幅画可好!崔姑姑,备笔墨纸砚。”
  崔荣若是整个临风院唯一幸免的人,一直随侍在魏青羽身后,此时得令立即去取了笔墨纸砚,命人抬着高几,在院内摆放妥当。
  “你们都下去吧!”魏青羽拿着紫毫笔,大手一挥赶走了满屋子湿答答的仆人婢女,只留下不明就里的梁君倾,仍旧浑身滴水地站在大厅中央。
  魏青羽忽然指了指她:“那个……你,你别在这里站着,去那窗子边……”
  梁君倾依言走了过去。
  “把窗户打开,对,你站好,头发,头发拿到身前来……”
  “眼神,你的眼神飘渺一些……别这样瞪本王,飘渺你不会吗?微微眯一下就很飘渺了……”
  “好,就这样……”
  梁君倾扯着飘渺的笑,僵硬地站在窗前,窗外的风伴着暴雨呼呼地刮了进来,冻得她也禁不住哆嗦了起来,可又不敢露出半分寒冷的意态来,因为,那样就不飘渺了!
  梁君倾微微仰着头,迎接着暴风雨的洗礼,心里暗暗骂道:飘渺,飘渺你个死鬼啊,死变态!
  魏青羽邪恶地笑着,陛下泼墨如风,眼角却盯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小女孩,也许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或许,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子,没有复杂的背景,来到将军府,也没有别的目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觉得,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偌大的前厅内,渐渐地,只剩下沙沙的落笔声,和呼呼的狂风暴雨声。梁君倾站在风口,浑身衣衫湿透,渐渐被烈风吹得头脑昏沉起来,却动也不敢动,心知身后那个放荡不羁的皇子违拗不得,只得咬牙死撑下去。
  “成啦!过来看看!”魏青羽啪地扔了手中画笔,兴高采烈地招呼梁君倾。
  梁君倾做一副唯唯诺诺样,踩着碎布走到高几前,看了那画作一眼,却顿时愣了愣。画上没有多余的坠饰,只有几根粗犷的线条,勾勒出门框窗棂的样子,窗边一名女子,只看得见侧脸,面上神情却被刻画得惟妙惟肖几可传神,那微微半眯的大眼中,却没有魏青羽一再强调的“飘渺”,竟隐隐透着一丝刻骨的思念和迷茫……
  她心惊地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走神之时,在想些什么呢,是想起了无尘什翼宏,还是想起了康城的家人,亦或是,在那一霎间,怀念起了前世的一切?
  


☆、035 心如阡陌2

  她怔怔地看着画,想不到这个三皇子殿下竟会当真将她画得这样好,原本以为,他一定会趁机涂鸦,不在画纸上画上一只猪,就已经算他心理正常了!
  “画得真好!殿下画技炉火纯青,令奴婢叹服!”
  魏青羽不理会她的赞美,听她一口一个“奴婢”,只觉得不舒服,忽然转首看着她:“听说你是代国人?代国哪里的?”
  梁君倾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恭恭敬敬地答:“奴婢是康城人。”
  “康城啊……天子脚下,是个好地方。那你怎么会到了顺阳?”
  梁君倾正要将烂熟于心的谎话再说一遍,魏青羽却在此时摆了摆手道:“别跟本王说那些大家都知道的话,我不会信的!本王想听实话!”
  梁君倾面色一变,暗暗心惊,将腰弯的更低:“殿下要听实话,奴婢只能说,那就是实话!奴婢逃出康城,穿越魔鬼崖而来,却不慎丢失了通关文书和户籍文证,这才被抓进将军府成了婢女,这些都是事实,殿下若是不信,奴婢也无法!”
  魏青羽俊眸一张:“被抓进来的?”
  “奴婢不敢隐瞒殿下,殿下可派人查问顺阳大营的杨将军,一问便知!”
  魏青羽半信半疑,却不再盘问下去。
  梁君倾暗暗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但凡谎话,一定要三分真七分假,让自己都真假难分,这才能骗得过别人,试问有什么谎话,是连自己都觉得不能相信却还能骗得过别人的?
  除非被骗的人智商有问题!
  “好了,这画送你了!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晚上本王与将军一起用饭,你随侍左右吧!”
  梁君倾沉着脸,做出一副身世可怜,被勾起伤心往事的样子,低垂着眉眼地走了。
  魏青羽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忽然微微的,隐隐的,不确定的,举得自己方才似乎有些过分了!为了试探,居然将一个弱女子放在了暴风雨里,他暗暗自嘲:真是,不够男子汉啊!
  梁君倾冒着雨回到洛桑院,发着无名火将自己剥了个干干净净,扑到床上捂着被子暖和了许久,脑袋才觉得清醒许多,看来一场差点难以避免的感冒发烧终于险险地躲过去了。虽然有惊无险,她还是忿忿地将魏青羽骂了十几遍,这才解气。
  牛肉丸子扭着越来越肥的屁股在床头团团转,想要爬上床来,却被梁君倾毫不怜惜地踹了下去,急得它嗷呜乱叫,似乎受了莫大的欺负。
  话说,自从梁君倾在临风院伺候后,魏青羽大发慈悲地将牛肉丸子归还给了她,许是把玩腻味了。只是在将丸子还给她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等它长大了,你就养不住这东西了!不若早早放走为妙!”
  梁君倾却只当他在放屁!
  焐暖了身子,梁君倾迅速地翻箱倒柜找衣服,以当年军训时的速度迅速梳妆打扮好,姿容齐整地打着伞出门去了。牛肉丸子不离左右地跟在她身后,托皇子殿下的福,牛肉丸子如今在将军府里的地位,比一般鸟禽走兽要高那么一些,最起码可以四处走动不必躲躲藏藏了。
  到了临风院时,暴雨已经停歇,崔荣若正指挥着三四个男仆将院内的积水引出去,见了梁君倾,淡淡一笑道:“殿下已经等你许久了,你快些进去吧!”
  梁君倾又是一哆嗦,天知道这个暴虐的皇子殿下有多讨厌等人,她又要死定了!
  一路小跑着进了前厅,绕过屏风,进了内间,魏青羽正紧抿着双唇满眼喷火地朝身后一名为他梳理头发的宫女发脾气:“要你何用,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滚……”说完回身一脚踹在身后那名可怜的宫女身上,那宫女许是早已习惯了他的暴怒,竟然不慌乱,只是爬起身低着头退了下去。
  魏青羽烦躁地拨弄着自己一头杂乱的发丝,朝梁君倾怒喝道:“你是回去祭祖吗,这么久才回来!还不快来为本王束发?”
  梁君倾一咬牙,拼命忍住骂回去的冲动,低眉顺眼地走到他身后,从桌上拿过白玉牙梳,将魏青羽扶着坐在铜镜前,轻轻拿过他的长发,仔细地梳理起来。养尊处优的人,从发质上就能窥得一二!
  他的头发,闪着自然的墨色亮光,流光溢彩形如优质墨锻,触手丝滑,让她想起了前世里那些洗发水广告里的丝缎柔发。
  不,他的头发,比所有见过的广告都要真实,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柔顺。
  魏青羽透过镜子见了她脸上的艳羡,斜斜地一勾唇:“怎么,羡慕本王这一头黑发了?”
  梁君倾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满头青丝却不是“青”丝,而是被晒成了赭红色,若是在阳光下看去,还透着黑红的光。
  “殿下用什么法子养的这一头黑发乌顺丝滑?教了奴婢可好?”
  魏青羽突然嗤笑着回身扫了她一眼:“梁君倾,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再自称奴婢了,你不是我魏国人,也不是奴籍,老是奴婢长奴婢短的,我不喜欢听!”
  梁君倾手上翻飞,用了大力将他满头黑发梳拢起来,紧紧绑在了头顶,拿过发冠轻轻箍住。因为他的头发实在太顺,梳理时就有了麻烦,她只得手上使了大力,正恶狠狠地扯着他的发丝,忽然听到这番话,怔住了,良久,微微有些感动地点头:“好!”
  魏青羽得意地笑:“这才对嘛!”
  在他眼里,她和满院子的宫女婢仆可不一样。毕竟,这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敢和他干架的女子,没有宫人的唯唯诺诺,也不用担心她是那些人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桩,他想,他需要朋友,而这个女孩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头我与宋将军说一声,放你出去吧!”
  梁君倾一喜:“殿下真的愿意帮我?”
  “自然,我们是朋友呢!”
  她一怔,朋友?
  这个小屁孩,这么容易就把她当朋友了?
  魏青羽见她神色怪异,顿时怒了:“怎么,和本王做朋友,还委屈你了不成?”
  梁君倾立即笑了笑:“我这是惊喜的表情,殿下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委屈,真是天大的误会!”
  小屁孩顿时面露喜色,瞪她一眼,站起身来,在镜子前转了转,相当自恋地整了整衣衫,满意地笑了:“很好!走,去常凤阁!”
  常凤阁位于二进院子的东南角,是一座两层小楼,四周假山环绕,曲水流觞,花草繁茂,池水中晚荷盛开,轻风徐来之时,清甜荷香醉人心脾。
  梁君倾低着头紧紧跟在魏青羽身后,二人身后是一众二十几个宫女和护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近了常凤阁,魏青羽不耐烦地一挥手:“都退下吧,此地风景如此秀丽,免得被你等腌臜人污了清新,都给我退得远远的。”
  梁君倾眉毛一跳,担忧地看了看身后众人,奇怪的是没人脸上有一丝异样,像是常年被骂惯了的,个个神情木然地转身退到了远处。
  魏青羽满意地朝梁君倾笑笑:“你跟我上去!为本王斟酒!”
  她跟在他身后,越过小楼前的小小拱桥,朝楼内走去。
  安叔站在楼前,见了魏青羽,忙满脸堆笑地朝他点头哈腰道:“殿下,将军在楼内等候多时,请殿下移步上楼吧!”说完看见他身后的梁君倾,顿时笑容微微一顿,转而恢复如常,笑呵呵在前,引着二人上了楼。
  到了二楼,只见偌大的客厅内人数寥寥无几,屋子当中一张巨大的圆形饭桌,摆着几道精致的凉菜,右手边一道珠帘,遮住了帘后的偏厢。
  魏青羽踏进大厅,就挺偏厢内一个沉沉的男声响起:“殿下来了?请入座吧!”
  话音刚落,偏厢前的珠帘被人从内轻轻掀起,一名高大精瘦的男子一手背在腰后走了出来。梁君倾在那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忽然觉得万分的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听过这个声音,可是具体什么时候,却记不清了。那个声音,如百年陈酿的老酒一般醇厚醉人,带着性感的沙哑,让人只是听一下,就忍不住迷上了。
  再转首看去,只见珠帘后,先是露出一个笔挺的鼻子,随后,是白皙的脸庞,那俊美阳刚的脸上,却有着一双别具万种风情的眼眸,像是她前世见到了天池之水,表面是那样的纯净,可是在那纯净平和之下,又隐藏着别的东西,有哀伤,有悲悯,更有熊熊烈火……
  只是这样一双眼眸,就足以令人沉沦了!
  魏青羽突然一只脚后退,踩在了她的脚尖上,脚上的疼痛令她刹那间回过神来,急忙从那上迷人的眼眸上移开了目光,只是这样一个极小的动作,却似乎耗尽了心力,她低垂着眼眸,怆然若是地站在了魏青羽身后。
  魏青羽心里暗暗咬牙:瞧你那色迷迷的样,没见过男人嘛,当时见到本王这样的美人,你还一脚踹在了我脸上,如今倒好,只一眼就被人迷成这样了!丢本王的脸!
  


☆、036 心如阡陌3

  宋翼扬自然也看见了梁君倾的失态,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太经常发生,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府内有婢女的愿意!他暗暗地想,这个小女孩,当时自己发善心饶了她的性命,到底是对是错呢……
  他面沉如水,转而朝魏青羽一笑:“殿下请上坐!”
  “将军请!”
  二人互相谦让着坐下,安叔立即招呼仆人们传菜,不多时,巨大的餐桌上就摆满了各式的菜品,琳琅满目,令人垂涎。
  宋翼扬看了看身后的两名护卫,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这是要与魏青羽说悄悄话了。
  梁君倾乖觉地朝魏青羽一躬身:“奴婢也告退了!”
  岂知魏青羽却忽然拦住了她:“且慢!”他转过身,朝宋翼扬笑道,“人都走光了,难道要你我自己斟酒布菜?”
  摆明了不想与宋翼扬咬耳朵!
  宋翼扬抬眼定定看了梁君倾一眼,淡淡地道:“你留下吧!”
  梁君倾只觉得,被那一眼看得心头有如火烧,心脏砰砰乱跳着,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跳出胸腔了。她暗暗抚了抚心口,强行镇定下来,素手一伸拿起酒壶,先为魏青羽斟满一杯。转过身,朝宋翼扬缓缓走去。
  只是十步距离,她却走得万分艰难。宋翼扬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是,就是有着极其强大的气场,令接近他的人,心生卑微,想要退却,只能站在远处仰望。
  她腿肚子微微打颤,手上酒壶盖子被抖得哗啦一声,她立即手上用力将其捂住,暗暗壮胆:老娘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这小屁孩不成!
  如今但凡四十岁以下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小屁孩,殊不知,在这些小屁孩眼里,她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屁孩呢!
  宋翼扬冷眼瞟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她壮着胆子走到他身前,微微倾身将他面前酒盏斟满,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开去,隐在角落里,远远地逃离他身周十里处,那样她才觉得安全一些。
  魏青羽在旁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切,用明艳的笑意来掩饰心里的不忿,直到看梁君倾退下,这才举起酒杯,朝宋翼扬微微一扬:“本王远道而来,叨扰将军多日,今日借这一杯薄酒,聊表感谢之意!本王先干为敬!”
  宋翼扬微微一挑眉,觉得好笑!二人私底下时,魏青羽何时这么文绉绉的说过话?
  他转过眼,看了梁君倾一眼。难道,是想表现给她看?
  他举起酒杯,单只嘴唇一勾,笑了笑:“下官有幸为殿下尽地主之谊,是下官之幸,殿下若是再说这个谢字,下官就只能羞愤欲死了!”
  魏青羽哈哈一笑:“喝酒喝酒!”
  宋翼扬一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时间,宾主尽欢。
  宋翼扬一向少话,席间除了偶尔吩咐梁君倾倒酒布菜,对魏青羽所讲的笑话象征性地附和几句,基本不会再开口。倒是魏青羽,将沿途巡查看到的听到的趣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自娱自乐地哈哈嬉笑,有他在,整个常凤阁倒也没有冷场过。
  梁君倾一直乖乖站在一边,时不时为二位强大的男子倒酒夹菜,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对着满桌子的美食,她对宋翼扬的惊艳之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再面对他时,出了心跳还在加速,手脚倒是不再发抖。
  她忽然想起前世上高中之时,开学第一天见到那个自己第一次喜欢的男孩,当时情窦初开,也有这种心跳加速难以自拟的感觉,也就是自那一天起,她就傻乎乎地单恋了许多年,直到大学毕业时,那个男孩结了婚,她才黯然断绝了自己的心思。
  想不到,重活一世,她还是这么的管不住自己的心,只是一个见过一面的男子,就能让她这么心动吗?
  她暗暗皱眉,不对,不对,那双眼睛,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一定!
  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呢?
  为什么脑子里一想到这件事就会微微作疼,一片模糊,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梁君倾,到底要我叫你几遍?”魏青羽连喊几声都得不到回答,皇子脾气顿时又发作了,冷眉喝问道,“聋啦?”
  梁君倾一惊,立即低眉顺眼地奔上前,将魏青羽面前的酒杯斟满,又回过身奔到宋翼扬面前,正准备替他倒酒,不防宋翼扬却忽然伸出手来拦住了她:“我自己来吧!”
  温热的大手正碰到了她的手背,一惊之下立即收回。梁君倾霍地抬起眼来,直直盯着他看了一眼,眼中亮光霍霍一闪,亮如星子。宋翼扬一怔,朝她淡淡一笑,接过酒壶自行斟了一杯酒,朝魏青羽遥遥一举,也不说话,只轻轻地饮了,心里却在想,这个小女孩,倒是有一双明亮漂亮的大眼!
  吃完晚饭,梁君倾只觉得浑身都被汗打湿了,吃顿饭简直比打架还要命!
  三人两前一后地下了楼,刚到楼外,就见一道灰色的影子嗷呜一声,冲了上来,眼见就要扑到当先的宋翼扬和魏青羽身上。宋翼扬常年征战沙场练就了超强的应变能力,一见这情形,立即抬脚就要踹去。
  魏青羽已经看清那是牛肉丸子,那可是身后那女孩的心头肉啊,他立即轻巧地将宋翼扬往旁边一拉:“宋兄,稍安勿躁!”
  牛肉丸子奔到二人身前,却没有立即往后朝梁君倾扑去,而是突然站在了宋翼扬面前,微微仰着头嗅了嗅,立即绕着宋翼扬的腿绕了几圈,大有点头哈腰的狗腿子之态。
  梁君倾在后看见了这一幕,立即奇了,牛肉丸子对她都没这么热情过!
  宋翼扬沉着脸,低头看着兀自对他谄媚的牛肉丸子,沉吟道:“是这东西?它怎么会在这里?”
  梁君倾怯怯地站在他的身后说道:“是……是奴婢无意间在拾到,就……就养在了身边!”
  宋翼扬回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是燕回山脚的狼王之子,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饲养这样的凶残动物,还是交给我吧!”
  梁君倾闻言,嘴巴微微张着,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字节:“啊……”
  怪不得,牛肉丸子自从可以自己进食后就一直抗拒着她献上的米饭和满头,只挑肉骨头来啃;怪不得,从没听它吠叫过;怪不得,无论牛肉丸子对她多么热情地邀宠,也从没有对她摇过尾巴……
  她低垂下眼眸,看着嗷呜嗷呜在宋翼扬脚下乱转的牛肉丸子,灰褐色的尾巴紧紧夹在两股之间……
  没错,这的确是狼!
  难怪魏青羽会说,等到它再长大一些,她就养不住了,原来如此!
  宋翼扬不见她回答,微微皱了眉,以为她是不答应,沉声接着说道:“你信不过我么?”
  梁君倾连忙摆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不到它会是一只狼,觉得震惊罢了!”
  宋翼扬淡淡一笑别过眼去,看了看脚底下的牛肉丸子,朝身边一名神情森冷的男子微微点头,那男子立即上前,弯腰将牛肉丸子抱了起来。
  牛肉丸子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长伸着鼻子在空气里四处嗅了嗅,神态悠闲,完全没有当日刚被救下时的慌张和躲闪。
  梁君倾不高兴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许多年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它的亲爸亲妈,把自己这个养母抛在了脑后一般。她沮丧了!
  魏青羽吊儿郎当地回身看了她一眼,说道:“走吧!”说完当先朝内院走去,梁君倾无法,只得万分不舍地看了看被抱在那男子怀里的牛肉丸子,不放心地瞟了宋翼扬一眼,一溜小跑着跟在魏青羽身后,渐行渐远了。
  抱着牛肉丸子的男子见众人都走远,这才走到宋翼扬身后,沉声问道:“将军,这东西是不是照旧送到岛上由凤鸣饲养?”
  宋翼扬目光似有似无地跟在前方那个纤细的身影上,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先养着吧!”
  那男子一怔,躬声应了。
  宋翼扬站在常凤阁楼前,忽觉脸上一凉,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天色又阴沉下来,竟飘起了丝丝细雨,雨滴缠绵冰冷。
  北地的秋天,早早地到来了!
  “凤翔,我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凤翔抱着开始不安分扭动的牛肉丸子,闻言立即答道:“那些人不像是定平那边派来的杀手,倒像是在城内找什么人,我们的人见他们没有什么动作,就撤了一半回来。”
  宋翼扬淡淡地听了,忽然又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
  凤翔虽然自小跟着宋翼扬长大,可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心生敬畏,闻言立即将腰弯的更低:“卑职派出去的人在魔鬼崖发现几具尸体,有的看不出来历,而有两具尸体上,带着代国宁王府的标记。许是和那女子有些关联!”
  宋翼扬面色一冷:“再查!”
  “是!”
  宋翼扬吩咐完事情,立即双手背在身后,冒着细细飘飞的冰凉雨丝,头也不回地走了。
  


☆、037 心如阡陌4

  代国永治二十一年初秋,正当上元节的气氛已经渐渐热烈起来之时,代国下一任皇位继承人什翼宏却突然大张旗鼓地从康城出发,前往魏国通城寻医问药,为病重不起的宁王妃寻求名医吴道子,一时间,三国局势纷纷变幻,风起云涌。
  三国当中,燕国建国时间最短,仅短短二十三年,可如今的国力,却是三国中最强盛的。燕国坐拥回川平原最丰富的铁矿和金矿,有着极为广阔的耕地面积,人口繁多,国富民强。燕国国主皇甫珏,现年三十有一,正当壮年,为人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将燕国治理得万分强盛之余,也渐渐向其余两国伸出了侵略的魔爪。
  八月初二这一日,燕国国政处大司马萧农将由稽查司获得的消息匆匆上报给了皇甫珏,金碧辉煌的燕皇宫主殿九威殿中,十二根玉珠垂旒之后,皇帝面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令人看不真切。
  良久,一个大气而沉厚的声音自高高的王座上传来:“难道,代国是要与魏国联手了?”
  萧农不敢妄议,只附和道:“陛下,依微臣看来,宁王世子出行魏国,也许只是为了找寻名医呢!代国与魏国隔着天然屏障燕回山,宁王世子若想顺利进入魏国,还要借道我国安阳、弨衍两城,据悉代国皇室的相关文书也已经在路上了……陛下,您看……”
  皇甫珏坐上皇位十年,从来不觉得身为一个皇室中人,会亲自上路为自己母亲求医问药,那什翼宏大老远跑去魏国,也许有求医的理由在内,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派一批人,暗中盯紧他!另外,你飞鸽传书安阳和弨衍两城太守,务必用心招待世子殿下,不得怠慢!”
  “是!”萧农躬身退下。
  “萧贵妃近日即将临盆,很是思念家人,大司马什么时候进宫看望她一下?”
  萧农脚步一顿,却面色不改地回过身来,躬身朝王座上的男子又行了一礼:“娘娘有陛下爱怜,有太后庇佑,自然是福泽宏厚,微臣是外臣男子,不便入宫探望,还望陛下转告娘娘,臣和萧家会一直为娘娘祈福。”
  皇甫珏隔着垂旒,看着神态恭谨的萧农,最终,满意地笑了:“寡人理会得!你退下吧!”
  萧农之觉得后背上只是这片刻功夫,就出满了大汗,战战兢兢地躬身退出了九威主殿。
  到了殿外,只见外面已是正午时分,阳光火辣辣的,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他半眯着眼,抬头看了看那白花花的太阳,没奈何地叹了口气,转首朝距离九威大殿不远处的合欢殿,那里,住着他的妹妹,萧燕,如今正得圣宠的萧贵妃。自从她进宫之日起,他已经五年没见过这个妹妹了。
  兄妹二人无所顾忌谈笑的时光,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萧燕身怀龙裔,还是皇甫珏的第一个孩子,他在外廷又掌管着燕国的命脉,国政处。
  似乎在所有人看来,他们萧家,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门贵族,人人争相巴结,萧府每日迎来送往车水马龙,辉煌自不必细说。
  可是他知道,陛下这是对萧家生了忌惮之心啊!无上荣宠,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谁能知道,他们萧家还能撑多久呢!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在陛下那里争得一丝宽宥,希望看在他全心全力办事和妹妹生育皇嗣的份上,能保全萧家三百余口人的性命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朝宫门口奔去。
  与此同时,魏国定平皇宫的怡和殿内,魏国女帝魏青阳也收到了相同的消息,与皇甫珏不同的是,她对什翼宏的来意,却猜到了一些,看完密报,只是淡淡地扔在了面前长几上,与左下首坐着的女子说道:“你怎么看?”
  女子一身淡紫色宫装,配以金色腰带,在细柳蛮腰处紧紧一收,衬得身子曼妙多姿,衣服的领口却开得极大,露出隐隐的勾人双峰,和俏丽的锁骨,再往上看,则是纤细白嫩的脖颈,皮肤如鲜嫩的牛乳,在莹润的白嫩中带着隐隐淡淡的粉红,在这美妙的脖颈上,则是一张清秀婉丽的面孔,如樱桃一般的小嘴上方,则是笔挺俏丽的鼻子,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满含万种风情,泛着盈盈水波,令人禁不住想要沉湎其中。
  如果你以为这是一个清秀绝伦的婉柔美人,那么,不好意思,你错了!
  这位美人,赫然正是那当着满代国达官贵人,拒绝了与什翼宏的婚事,强娶了代王陛下最宠爱男妃斐廉的魏国长公主,魏阳平。
  此时她半眯着水波荡漾的眉眼,漫不经心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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