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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作者:弱颜(起点vip2013.12.13正文完结)-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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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和睦美满的一家。对赵秀娥,他们已经格外宽待了,可赵秀娥不顾头脸,不识抬举。他们已经仁义至尽,没什么好说的了。
  连老爷子从那以后,说不再管二郎和赵秀娥的事。连守义和何氏,当然不会提接赵秀娥。
  “老四兄弟,这人谁没个脾气。再说,先前那些事,你们连家在理上说不过去啊。老四兄弟,你们也有闺女啊,要是碰到这样的……”
  连蔓儿立刻变了脸色,扭头看向赵文才。
  “老赵大哥,咱该说啥事就说啥事。你提我闺女干啥?”连守信有些不高兴了。
  张氏也不高兴,拿赵秀娥比她的枝儿和蔓儿,这是刺着了她的心。赵秀娥的人品,能比的了自家的闺女吗?
  “孩子他爹,你该动换动换,往地里送粪了。”张氏对连守信道。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
  有连守信和张氏说话,连蔓儿乐得清闲,将衣裳的最后一个袖子熨烫好,就把烙铁放在一边,小心地将衣裳折叠起来。
  一件茧绸的褂子,浆洗熨烫下来,她们能赚三四个钱那。
  “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赵文才只得忍气吞声,脸上还要陪笑,“老四兄弟,不为别人,不还得为二郎吗?我这么大岁数我为的是啥,不也是为了儿女吗……”
  赵文才的话,又让连守信的心软了下来。
  “老赵大哥,你有啥打算,你直接说吧。”连守信道。
  “我还能有啥打算……”赵文才耷拉下脑袋,“……何老六签的那字据,说是把钱要回来,都给我们秀娥。这事别人的话,我可都不信。要是老四兄弟你肯在中间也做个担保,二郎现在去接秀娥,秀娥现在就跟他回来。他俩人还是两口子,连大叔再过几个月,就能抱上重孙。”
  分明是落了下风,求着连家接赵秀娥回来,却偏偏还想捆绑上连守信,让他做担保。
  有连守信担保,赵秀娥是不会有损失了。那么连守信那?
  连守信不做担保,那钱连守义还可能从何老六手里要回来。如果连守信真去做这个担保,想从何老六手里要钱,就成了空想。最后,这钱肯定得让连守信出。
  怪不得赵文才肯提溜两包点心来,还对他们这么低声下气,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简直岂有此理!
  “赵大叔,我给你添水。”连蔓儿提了烧的滚热的水,笑吟吟地道。
  “好,好……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同情心不能随便用
  赵文才和连守信都是盘着腿坐在炕上,水杯就放在赵文才大腿旁边。连蔓儿提着水壶给赵文才倒水,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滚烫的热水就洒在了赵文才的小腿上。
  这个时候,大家伙都已经脱了厚棉袄和厚棉裤,多是穿夹棉的衣裳。赵文才今天穿了件夹棉的直缀,腿上里面穿了一条衬裤,外面是一件青布的裤子。
  滚烫的水,隔着两条裤子,赵文才被烫的很疼,但却不至于受太严重的伤。
  “老赵大哥,咋样,没烫坏吧。”连守信忙从旁边拿过一块抹布来,帮着赵文才擦裤脚,一边说连蔓儿,“你看看你,毛手毛脚的,还不快给你赵大叔赔礼道歉。快把水壶放下,你拎不动就别拎着了。”
  “老赵大叔,对不住,我这不是怕烫你手上吗,一下子没拿稳。”连蔓儿顺势说道。
  “这水壶装满了水,我提着都还费劲。蔓儿,你看你,抢着干活,你也该琢磨琢磨你干不干的了。”张氏快步走过来,将连蔓儿推到一边,快手快脚地将水杯和洒在炕上的水都收拾干净了。
  连守信坚持让赵文才将裤腿卷起来,看见他小腿上烫的红了一片。这样的伤势,会疼上两天,过后也就完全好了。
  “老赵大哥,你看这、这是咋整的这是。”连守信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说道。
  “没事,没事,孩子也是好心,我没事。”赵文才咧着嘴,故作大度地说道,“这不算啥事,老四兄弟,咱还说咱刚才说的那事。老四兄弟。你给我个准信咋样。”
  张氏将水杯和水壶都收了起来,没有再给赵文才送茶水的意向。
  “这个事啊。”连守信说着话,瞧了张氏和连蔓儿一眼。
  “六郎的老舅,我们家可惹不起他。”连蔓儿说了一句。
  “可不是。老赵大哥,我们跟你说实话。别的事好说,这事怕不能答应你。……要是我们给作保了,何家老舅那钱,怕你们一辈子都拿不到手。”张氏也跟着说了一句。
  这便是将这事情给挑明了。
  “咋能。咋能那。”赵文才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尴尬了,“老四兄弟,你是个敞亮能担事的人。你给老哥一句话。这还不是为了二郎他们两口子。还有连家的重孙吗。老四兄弟,那可是你嫡亲的侄子和侄孙子啊。……老四兄弟,你们家还差这个钱?”
  赵文才显得有些可怜,说到最后,竟然将本意都说了出来。
  “老赵大哥,你们要是同意让二郎媳妇回来,这事我能去给你说说。……担保啥的,这我可给你担保不了。”连守信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道。“老何家的事,我管不了。”
  虽然赵文才不遗余力地忽悠,打亲情牌,给他戴高帽,但是连守信还是保持了冷静。他看清了这件事的本质。
  当初就是何老六混赖,连家不想让家人被抓去县衙,无奈之下。才替何老六把钱给垫上了。连守信也很明白何老六是什么样的为人,让他作保,分明就是让他出钱。连守信不喜何老六的为人,何老六也不是他什么人,连老爷子因为那件事非常气闷,对何老六厌烦透顶,连守信是不会为何老六负担债务的。
  “我们跟何家不是一路人,担保不了他的事。”连守信索性将话说的更明白了一些。“老赵大哥,那些钱二郎他爹说要何老六还,那肯定能有法子让他还上,比谁的担保都有用。”
  克制何老六,连家有此功力的,也只有连守义一个。
  连蔓儿听得暗暗点头。不管怎样,连守信对这件事看的还算明白。同时连蔓儿也有些庆幸,多亏赵文才跟连老爷子他们撕破了脸,要不然,赵文才说动了连老爷子,由连老爷子跟连守信提这件事,只怕连守信就不那么容易拒绝了。
  赵文才听连守信这么说,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
  “老四兄弟,你是个厚道人。这不就是个担保的事吗,也就是让秀娥和我们心里宽绰点,并不是要你拿钱啊。”
  “娘,我听老赵大叔说是为了二郎哥和秀娥嫂子好,我爹都答应替他说和了,老赵大叔咋还不高兴,一个劲总提钱那?”连蔓儿在旁边,故意压低了声音跟张氏说悄悄话。
  只是这屋子狭窄,连蔓儿的声音其实也不是很低,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送到了赵文才的耳朵里。
  “老赵大哥,要不,这事你再想想。”连守信见赵文才不说话,就说道。
  赵文才心里很不自在。让他想,他还能咋想。让赵秀娥继续留在家里,这不行。可就这么让赵秀娥回来,那笔钱财怕从此就打了水漂。左右他都是吃亏,他还是想将损失降到最低。
  连家还有县城宋家那门亲戚,沈家这次来人对连家特别青睐。有这两个关系,不一定哪一天,老连家就能发达起来。赵秀娥肚子里还有孩子,怎么再嫁?就是再嫁,怕也只能找普通的庄稼人了。还不如就守着连家,万一以后发达了,那才是苦尽甘来。
  只是那样,这眼前亏就得吃下。
  不甘心啊。这连守信不是一个面嫩的呆子吗?他们多卖了他一斤糖,他不是还当好事一样,还生怕他们不肯收钱,即便糖给的不够分量,后来也没听他家谁说个不字。这次咋就没被忽悠住那?
  “这事吧,我是没啥说的。 就是吧,这事你们连家做的……,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赵文才想了想,就对连守信说道,“得了,不看别人,不还得看老四兄弟你的面子吗。我这就回去,再劝劝秀娥和她娘。老四兄弟,你听我的信。”
  连蔓儿知道,赵文才这也不过是为了面子好看,说这么一句活动话,其实拿不定主意的人,是他自己个。
  赵文才这么说着,就下炕要走。
  连守信也跟着下了炕,拿了赵文才提溜来的槽子糕,让赵文才带回去。
  “这都送出手的东西了,这咋行那。老四兄弟,你要这样,你就是看不起你老哥我了。”赵文才嘴上说不肯,最后还是将两包槽子糕提溜走了。
  两包槽子糕,是钓连守信的担保的。连守信不肯担保,这槽子糕可就白送了。那他不是吃了亏?连守信非要还给他,那可不是他自己要回来的。
  送走了赵文才,一家三口回到屋里。
  “蔓儿,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连守信对连蔓儿道。连蔓儿讨厌赵文才,连守信知道。他看出来,连蔓儿是故意用热水烫赵文才的。
  “爹,他都那么算计咱,当咱都是泥捏的!”连蔓儿不服气,“那些话,他说出来也不脸红!”
  “不管咋说,咱家不兴这个。”连守信语气缓和了一些。
  连蔓儿偷偷撇了撇嘴。
  “得了,蔓儿那不也是不小心的吗。”张氏护着连蔓儿,“我也是那句话,让咱担保,不就是让咱给他掏钱吗?亏他说的出口,咱要答应了,以后人赵秀娥就得找咱来,咱搁得住她闹一场还是骂一顿,咱给她掏钱,咱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我这不是没答应吗。”连守信也不说连蔓儿了。
  “爹,这要是我爷我奶这么提,那你答应不?”连蔓儿问。
  “就不能有这样的事。你爷你奶不糊涂,不可能说这样的话。”连守信道。
  “那就好。”连蔓儿就没有再往下说。
  大家的心情都平复了一些,张氏的同情心就冒出头来。
  “……听说二郎媳妇病了一场,好在肚子里的孩子还在。说起来,这事,她也是挺憋屈的……”
  “娘,咱可说好了的。那些事,咱一点都不能掺和。”连蔓儿忙道。是非对错先不说,关键是事情的当事人,都是些难缠的角色。连守信和张氏跟他们比起来,就是羔羊与狼群的区别。连守信和张氏要是参与了,不仅不会有人感激,反而会被人借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们不是万能的,所以对于超出能力之外的人和事,只能避而远之。
  “我回家去一趟,把这事跟老爷子说说,也让家里有点准备。”连守信站起身道。
  “嗯,是该说说。”连蔓儿点头,是该先打一针预防针。
  连守信装了一车的粪,没直接往地里送,而是绕道进村往老宅来,连蔓儿也跟着坐在车沿上回来了。
  不想,有人还赶在了他们的前头。
  来的人是镇上一位老者,也在外面做过买卖,在连老爷子做掌柜的时候,相互认识的。他似乎来了有一会了,看见连守信来了,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告辞走了。
  “老赵家请的来人。”将人送走后,连老爷子对连守信道。
  来人是三十里营子这边的土语,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客。庄户人家发生纠纷,或者遇到大事要解决,有的时候就要请一位、甚至几位能言善道,而且有些身份地位的人从中协调、说和。
  “爹,来人是咋说的?”连守信忙问。赵文才刚从他那走也没多大工夫,这来人就到了连家。赵文才这是打算干啥?
  “爷,刚才秀娥嫂子她爹找我爹了。”不等连老爷子回答,连蔓儿抢着说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连蔓儿的反击
  “哦?”连老爷子听了连蔓儿这句话,有些吃惊地看向连守信,“赵文才他找你干啥?”
  “说了二郎媳妇的事……”连守信答道。
  “爷,秀娥嫂子她爹跟我爹说了一大堆咱家人的坏话,听的我和娘都气的不行。他看我爹老实巴交的,还非得让我爹也顺着他说,好像我爹不也跟着说几句,他就不答应似的。”连蔓儿有些气鼓鼓地道。
  连老爷子没说什么话,脸色似乎也没有变化。毕竟年纪和阅历在那里,连老爷子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有涵养的。不过,连蔓儿可以断定,连老爷子听见这样的话,心里肯定是不会高兴的。
  “蔓儿,你说这些干啥?”连守信不想让连蔓儿说这些。他是真正厚道的人,觉得这么做,有些像传闲话,会让赵文才和连老爷子更加生分。
  连蔓儿却并不这么想。她没有胡乱编排赵文才什么,而且是赵文才算计她们在先,对赵文才讲究什么厚道,那才是可笑的事情。
  “爹,这也没有外人,在我爷跟前怕啥的。”连蔓儿就道,不过也没继续细说赵文才说连家人的那些坏话,“他还跟我爹说,想让秀娥嫂子回咱家来了。我爹就说这是好事,可他还跟我爹提条件,说啥非让我爹给何老六的借据做担保。”
  “有这回事?”连老爷子问连守信。
  “嗯,赵文才是这么说的。”连守信道,“但是我没答应他。”
  “哦……”连老爷子收回目光,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
  “爹,我跟你老说实话。何老六是啥样人,我可不敢跟他交啥事。我给他保不着,我也保不了他。”连守信老老实实地道。
  “六郎他老舅太赖了,那天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把他都给绑上了。我看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就是不给钱,还逼着我爷给他出钱。”连蔓儿回忆道。
  其实不用她说,当时连老爷子和连守信都在场,至今也都记忆犹新。
  “老四,你不答应的对。”连老爷子吐出一口烟,想起这件事他的火也很大。要不是何老六,连守义怎么会偷学连守信酿酒,结果酿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要不是何老六滚刀肉、耍赖。连家填了镇上的房子,就能免了灾,又哪里会需要动赵秀娥的嫁妆。
  他一时没有把住,结果被赵家那些人闹腾的。多少年的好名声都毁了,更别说到老到老,还被连累的被年轻的小媳妇骂到祖宗八代。
  “咱不能再给他老何家做冤大头。”连老爷子狠狠地将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
  “对。”连蔓儿重重地点头。
  “老四,后来赵文才他咋说的?”连老爷子平复了一下情绪,问连守信道。
  “我没答应他这事,我看他心里不大高兴。也不说让二郎媳妇回来的事了,说是要回家再商量商量。”连守信道,“他来的时候,还给我提溜两包槽子糕。这不年不节的。我也吃不着他的东西,他走的时候,我又让他拿回去了。”
  “你做的对,咱不是那没身份、没代价的人。”连老爷子似乎对连守信的做法很是欣慰,“……老赵家,那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家。这门亲,做的太急了。哎……”
  “爷。还有件事。年前的时候,二郎哥上我家,跟我爹和娘说,让我们照顾点秀娥嫂子娘家的生意。要买啥东西,就上老赵家那个富达杂货铺去买。我们买年货,上他家买白糖。我爹要买一斤。他非要卖给我们二斤。还说啥不要钱,一斤白糖不是小钱,我爹能占他的便宜吗。我们把钱都给他们了。回家来。我娘说白糖金贵,家里留一斤,另外一斤留着送礼啥的。……送礼的东西我娘都精心着,想在那一斤里面再添点。就手就用称称了称,一斤白糖,他差不多就少给了我们一两。”
  “还有这事!”在旁边做活计的周氏抬起头来。问道。
  “嗯。”连守信点了点头,“年前的事,那时候二郎才刚成亲,这事我就没让说,说出来挺不好看的,二郎和二郎媳妇脸上也过不去。……要是别的铺子,少这些,肯定得回去找。”
  “就你们老实头,少那些分量,咋不回去找他?”周氏怒道,“你给他留啥脸,老赵家那一窝是要脸的。他要脸他也不缺斤少两,办这么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连守信没说话,要是别的铺子,在伙计给称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边看称,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后来我们就不敢去他家买东西了,秀娥嫂子有一次还和我娘说,好像挺不满意的。我娘还顾着二郎哥的面子,没说这事。”连蔓儿说到这,也有些真生气了。“爷,你说,秀娥嫂子她爹找我爹做啥担保,是不是看我爹好欺负,又想拿我们当冤大头?”
  “赵文才不是个东西,以后你们谁也不用搭理他。”连老爷子道。
  “那我爹心里还不舒坦那,”连蔓儿故意叹气道,“秀娥嫂子她爹可能说了,句句话都说是为了老连家好。好像我爹不给他做担保,秀娥嫂子不回来,就是我爹的错,就是我爹不孝敬爷和奶你们似的。”
  “听他放那骡子屁。”周氏大骂,“老四,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他再上门,你就把他打出去。别让他再糊弄你。”
  周氏这样,连守信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承。
  “爷、奶,这事我记住了。就是我爹有时候忘了,我会给我爹提醒。”连蔓儿高高兴兴地道。
  “爹,那老赵家请的来人,是咋说的?”连守信问连老爷子。
  “还不是那些话,说是同意让二郎媳妇回来,就是得找个人给担保。就是担保何老六借的那钱。”连老爷子道。
  “爷,那他说没说想让谁担保?”连蔓儿问。
  “来人说的有点含糊,”连老爷子想了想道,“听你们刚才说的话,我看他们还是打的是你的主意。”
  这最后一句话,是冲着连守信说的。
  “爱回来不回来,她也把这一大家子都折腾的够呛了。我这辈子,还没谁敢骂过我。不回来,家里都清净。”周氏道。
  “还是该让她回来。”连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周氏,就将转过身子面向连守信,压低了声音,“二郎媳妇不贤良,可这事咱也做的不经讲究。为这事,这些天,我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为什么不分家那?连蔓儿很想说。如果分家,这就是连守义那一房自己的事,赵秀娥要骂,她去骂连守义,去骂何老六,怎么会骂到周氏和连老爷子身上。而且分家了,连守义知道背后没了依仗,也会多一点责任感来,不至于一出事就想推卸责任、开溜吧。
  “爹,你打算咋办,给来人准信了没?”连守信关切地问。
  “我还没给他准信。”连老爷子似乎有些踌躇,“哎,这事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这就找人给老赵家送信去,二郎媳妇要回来,这边就去接。担保的事……”
  又说到了担保的事,连蔓儿和连守信都看着连老爷子。
  “何老六人都跑了,还有他那人性,谁敢给他保!”连老爷子长叹,“咱找不着担保的人。这事我再跟你二哥说说,让他自己个想办法。这钱肯定得要回来,就给二郎媳妇。”
  连老爷子做出了决定,担保的事情找不到人,赵秀娥愿意回来,连家就打发人去接。
  连赵两家都请了来人,这么往来说和了几次,终究是赵家让了步。一直闷闷不乐的二郎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喜气,往镇上去将赵秀娥接了回来。
  这些天不见,赵秀娥整个瘦了一圈,两腮都瘪了下去。也许是因为瘦了的缘故,腰身就有些突出,一看就知道是怀了身孕。赵家没有派马车来,是二郎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赵秀娥这次回来,只带回来两个箱子,都上了大铁锁。
  赵秀娥回来后,依旧住进了东厢房。二郎上交给周氏的工钱一下子就少了一多半。
  赵秀娥曾在镇上当街骂遍了连家所有的人。她回来之前,连老爷子将一家子都召集到一起,特意嘱咐,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要大家要善待赵秀娥,和睦相处,不能记仇。
  大家伙自然都答应了。
  不过,赵秀娥似乎并不需要谁特别善待她。她出出进进的,和从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似乎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
  新铺子的房子盖好了,连蔓儿一家依旧每天晚饭回老宅这边来做。
  铁锅里煮着菜,是干豆角丝、黄豆炖大骨头,连枝儿坐在灶前往灶里添柴禾。连蔓儿笑嘻嘻地拿了一扎粉条出来。
  “姐,等开锅了,下一扎粉吧。”连蔓儿道。
  “行,放着吧。”连枝儿点点头。
  连蔓儿放下粉条,却没走。她手里拿了两根条,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连枝儿旁边。
  她刚坐下,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就你也配指使我干活?”是赵秀娥尖着嗓子骂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章 两代婆媳
  听见赵秀娥的骂声,连枝儿和连蔓儿姐妹俩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赵秀娥回来之后,似乎是得了娘家人的嘱咐,不像以前那么爱折腾、多话,而是安分了许多。这才过了几天,就又吵起来了。是觉得住的安稳了,心里憋着气,再也憋不住了?又或者是人的性格,终究无法改变。
  就是不知道,赵秀娥是跟谁在吵?连蔓儿这么想着,外面传进来的声音,让她立刻就知道了答案。
  “俺不是你婆婆,哪家媳妇不得听婆婆的使唤干活?有你这样,把活计都推给婆婆,自己个往炕上一躺,啥也不管的吗?”这是何氏的大嗓门,“怀了身子咋地,庄户人家,哪个媳妇怀了身子就得供起来,谁不是该干啥干啥。俺一天没得你伺候,还得做粗使婆子伺候你?”
  原来是何氏和赵秀娥婆媳之间开战了。
  赵秀娥回来之后,就推说身子不舒坦,要养胎,啥活也不干。连家的规矩,是几个儿媳妇轮班做家务。轮到二房这班的时候,赵秀娥啥也不做,那所有的活计就都得何氏来做。当然,二房还有一个连芽儿,她和连蔓儿同岁,也是能干活的。可连芽儿裹了小脚,连守义和何氏对连芽儿的未来有了某种期许,便也学着连秀儿和连朵儿那样,不让连芽儿做粗活,怕她走大了脚、弄粗了手、熏黑了头脸。
  何氏给儿子娶了媳妇,心里是很希望学周氏,开始享受做婆婆的待遇,让媳妇将家务全部接手过去的。可现在,她不仅没有享受做婆婆的福,反而因为家里多了怀孕的赵秀娥,她要承担的活计更多起来。
  这次是赵家托了来人,连家才接赵秀娥回来的。何氏认为很可以压住赵秀娥了。于是,在忍了两天之后,终于发作起来。
  今天两个人吵起来的原因,是何氏让赵秀娥洗土豆。赵秀娥不仅不做,还将盆子摔到了何氏的脚面上。
  何氏当然生气,又听赵秀娥说她不配指使她干活,才有了这些话。
  赵秀娥听了何氏的话,就拍着巴掌大笑了起来。
  “哎呦呦。这全家上下,你们凡是能喘口气的,你们都来听听。还有左邻右舍的,你们也来给评个理。”赵秀娥走到院子当间。提高了嗓门,指着何氏骂道,“就你,还跟我摆起婆婆的款儿来了。我呸,不看你是二郎的娘,我就大嘴巴扇你。谁家婆婆的兄弟欠一屁股沟子债,就抢儿媳妇的嫁妆来抵债的?你有那脸做,我都没那个脸说。我要是你,我早悄没声的我找个地方吊死了去。你还有脸成天吃饱喝足了东走西逛,跟我吆五喝六的?”
  这赵秀娥不再提是连家夺了她的嫁妆,只将炮火对准了何氏和不在场的何老六。
  “你成天你都干啥活了?你咋不去看看你那屋子,埋汰的都没个下脚的地方。要不是我每天收拾着,都能比茅坑还埋汰。你当我愿意吃你做的饭那,我这要不是怀着身子,又让你和你那好兄弟给气的。我能干不了活?行,你不心疼我,不拿我当个人。你咋就那么心狠,连你孙子你都一点不疼。非要把我们娘俩折腾没了,你才甘心。你好拿了我的嫁妆,都填给你那宝贝兄弟去是不?”赵秀娥说话一串话像机关枪似地,何氏张了几次句,愣是没插上话。
  “天冤杀俺了。夺你嫁妆的事。俺可不知道。他老舅那时候还让人给捆着那,他咋夺你的嫁妆。谁夺了你的嫁妆,你跟谁说去。”等赵秀娥喘口气的工夫,何氏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二伯娘可不是秀娥嫂子的对手。”西厢房里,连蔓儿悄声对连枝儿道。
  赵秀娥的炮火对准了何氏和何老六,不提连家半个不字。可何氏一开口。就得罪了几乎连家所有的人。
  “你说谁夺了我的嫁妆,你告诉我,我找他去。”赵秀娥见何氏自投罗网,心里得意。她不肯就此罢休,又往前逼了一步。
  “这你咋问俺,俺那时候可没在场。”何氏终究没有傻到那种程度,赶忙就道。
  “老二媳妇,这都啥时辰了,你做饭做到哪去了?还不赶紧干活,你想饿死几口子是咋地?”上房屋里,传来周氏的骂声。
  何氏有些委屈了。明明她占着理,让赵秀娥干活,这个周氏应该支持她啊。咋现在周氏出声,不骂赵秀娥,反而骂她。她可听了不只一次,周氏听说赵秀娥骂了她,在家里发狠,说赵秀娥不回来就算了,要回来,要好好教训赵秀娥,让赵秀娥知道规矩、长幼尊卑。
  “娘,俺这不一个人忙不过来吗,让二郎媳妇帮把手。她不帮忙,还骂俺。咱连家啥时候媳妇能骂婆婆了?”何氏朝屋里道。
  “哎呦,就这么点活,要不是我怀了身子,不舒坦,一只手我就能干的过来。就这还让谁帮手,以前没有我,你咋过的?没有我,你还就不活了那?……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要跟我摆谱。行啊,你把钱还给我,我立刻给你做牛做马。”赵秀娥冷笑道。
  上房里,安安静静,周氏再没发出什么声音。
  何氏得不到周氏的支持,以为何老六欠钱的事,她还有些心虚,再加上吵架她根本不是赵秀娥的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回屋做饭去了。
  “姐,借个火。”西厢房里,连蔓儿说着话,将手里的粉条伸过去放在火苗上烤。粉条遇到火,一下子就膨化了,颜色也变白了。
  连蔓儿将两根粉条都烤好,一根递给连枝儿,一根自己拿了吃。
  庄户人家的孩子一般不会花钱去买什么零嘴吃,不过,他们用智慧为自己创造出一点美味来。比如说抓了麻雀、鸟蛋来烤着吃,比如说在灶坑里埋上一两个土豆烤着吃,还比如说烤粉条吃。
  经过火烤,膨化了的粉条,吃起来的口感,和连蔓儿前世吃过的虾片很像,当然是没有虾片的海鲜味了,不过脆脆的,还是很好吃。
  连蔓儿是看过同村的一个小孩这么吃之后,学来的。
  又烤了两根粉条,连蔓儿和连枝儿分着吃了,锅里的菜正好开锅,连蔓儿就将一整扎粉条都放了进去。
  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安静,何氏和赵秀娥婆媳这番吵闹,连家其他的人都像没听见、没看见一样。
  连蔓儿却知道,从此以后,只怕何氏就被赵秀娥给踩在脚底下了。
  “俺咋就里外不是人了那,老六他欠钱,那也不是俺让他欠的。俺也没使唤二郎媳妇干啥重活,就是俺忙不过来,让她帮把手。这让她把俺给骂的。”过后,何氏跑过来,拉着张氏的手不放,一把鼻涕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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