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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作者:弱颜(起点vip2013.12.13正文完结)-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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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连守信喝多了,老宅那边打发了连继祖来找连守信,就被管事韩忠给拦下了。打发走了连继祖,韩忠就来向张氏禀报。
“……说是老爷子、老太太打发来找老爷的。我告诉他老爷子喝醉了,问他有啥事。他支支吾吾的,我就问老爷子、老太太身子可都好。他说都好,我就让他先回去了。”韩忠如此向张氏禀报道。
“我知道了,你做的对。”张氏点点头,就让韩忠退下了。
只要不是连老爷子或者周氏这两个人谁病了,或是出了什么事。那么连蔓儿她们就没必要急火火地赶过去。
“娘,这些天我们不在,老宅那边还消停不,闹没闹?”连蔓儿在旁边听见了,就向张氏询问道。
“他们啊,还是那个样。老爷子和老太太三天两头地吵吵,许是知道你爹和你哥都不在,也没来找过我。大当家的那股人还挺老实的,都不咋出门。就是二当家的那股,二当家的天天往外头串,没上咱们这边来过。芽儿她娘还是那样,还是总上咱的作坊和咱门口来串,咱门户严。她进不来,就往叶儿家去。”张氏告诉连蔓儿道。
“还是天天往叶儿家去?”连蔓儿就问。
“天天去,一天都不带落的。”张氏叹气摇头,“她家里懒得烧炕,再加上柴禾也少。她贪图人叶儿家屋子里暖和。……你三伯和三伯娘都是恩厚人,嘴上也厚道。”
就是不会、不愿说厉害、毒辣的话。
“叶儿不往外赶她?”连蔓儿诧异道。
“咋不赶?”张氏就道,“可有啥用。叶儿是能骂她,还是能打她?就是骂,叶儿一个小姑娘,也吃亏啊。……今天赶了,她明天还过来。叶儿她们总不能总插着大门过日子,不给她开门,她就咣咣地砸门。没治了简直。……前几天,你三伯娘和叶儿躲咱家来了,寻思着,只有你三伯一个人在家,她咋也不好意思待吧。”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个,照样大模大样脱鞋上炕,还跟你三伯要吃要喝的。”张氏接着又道,“没脸没皮的,拿她没办法。”
“啊?!”连蔓儿囧了。
这样的事,旁观的人也许觉得是个乐子,就是连蔓儿也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转念想想,当事人,也就是连叶儿一家只怕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那之后,你三伯娘和叶儿也不敢躲了。你三伯一个腼腆人、老实人,万一有点啥说头,受不了的是他。”张氏就道。
“这都是什么事啊!”连蔓儿皱眉道。难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哎。”张氏叹气。“狗皮膏药,又不要脸。你三伯和三伯娘都是面嫩,豁不出去脸。还没开口说别人的不好,他们自己就先脸红。你三伯娘说了,就当看不见她。她那个人,要是她自己个,其实没啥心眼,就是招人嫌。”
“你三伯娘还说了,她不大串门,村里啥事都不知道。有何氏天天去,也有一件好处。村里的大事小情,她们都能先知道。”张氏又道。
这分明是自我安慰。
“叶儿肯定憋气。”连蔓儿就道。
第二天,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来连蔓儿家串门。连守礼和连守信单独留在前院说话,赵氏和连叶儿来到后院,一屋子女眷说话。
“……昨天就想来,帮我爹给人送打好的桌椅,回来晚了,怕你大老远回来累了,睡的早,就没过来。”连叶儿见到连蔓儿十分亲热,笑着跟连蔓儿解释道。
“我还说那,你昨天咋没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连蔓儿就笑道,“我给你带东西了,走,咱到那屋说话去。”
“哎。”连叶儿痛快地答应着,几个小姑娘就都到西屋来。
连蔓儿将给连叶儿的礼物拿出来递给了连叶儿。
“蔓儿姐,你总给我买东西……”连叶儿有些不好意思。
“拿着吧。”连蔓儿就笑道,“不光给你一个人的,还有我姐、采云姐和家玉,你们三个都有,都是一样的。”
第七百一十九章 琐事
连叶儿收了礼物,就跟着连蔓儿上炕坐了,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
“叶儿,这些天,三伯接的活计还忙的过来不?”连蔓儿就问连叶儿道。
说到连守礼做木工活的事情,连叶儿的脸上露出喜色。
“……将将能忙的开吧,就是每天没闲时侯。”连叶儿笑着道,“又接了几个箱柜的活计,估计年前才能做完。……我都想跟我爹学木匠,我爹不教我,说没看见过女的做木匠的。”
说到后面,连叶儿似乎有一点失落,但也只是淡淡的,应该也没太往心里去。
做木匠活关键是手巧,只要不是做太大的物件,对力气的要求并不高。连蔓儿以前并没有朝这方面想,连叶儿今天这样一说,她才心中一动。
其实,让连叶儿学了木匠的手艺只有百利而无一害。连守礼会后继有人,家计更有保证,而连叶儿也可以靠着这门手艺安身立命。
只是,连守礼却不会同意。别看连守礼性子似乎很绵软,人也老实,但其实为人很固执。
固执、保守、思维僵硬,对那些所谓的礼教执行的一丝不苟。而这些,对他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可悲、可叹、有时候还很可气。
几个小姑娘说着话,一会就又说到何氏的身上。
“……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连叶儿郁闷地道,“明白地往外赶她,她都不走。我娘让我别总跟她吵吵,说让人听见了,对我不好。说是当看不见她,可她就在眼跟前,简直烦死人了。”
连叶儿和何氏两个人,可以说一个是玉石,一个是瓦片。两个人还真不能碰。因为瓦片是无论怎样都没损失的,而玉石就犯不着了。
“还是得想点别的法子,跟她是犯不上。”连蔓儿就道,“对了,我三伯还总往老宅去不?”
“这些天忙,我爹忙起来,就啥也顾不上了。比以前去的少了。”连叶儿就道。
“那就这个事,没跟咱爷咱奶说说。让他们管一管?”连蔓儿就道。
“说了,咋没说啊。”连叶儿嘴角都耷拉下去了,“我还怕我爹不好意思开口,我还跟着去了那。”
“那结果咋样?”连蔓儿就问。
“咱爷是说管。咱奶还把她叫到跟前骂了一顿。可是过后,她根本就不长记性,还总往我家跑。”连叶儿无奈地道。
连老爷子和周氏,是越来越管不住老宅的那些人了,连蔓儿心里想。
“……我知道,他们也就是当我和我爹的面,那么管一管。背后谁知道咋样那。”连叶儿却又道,“要是像以前似的,咱奶看的严点。她也不能总出来串门子。说不定咱爷咱奶心里还得想那,反正她就是那样的人了,出去谁家都串、啥话都说,那上我们家,起码这脸就没丢到外边去,说啥话落在我们耳朵里,我们也不能给她往外面传。”
“还真可能这样。”连蔓儿听了。想了想; 著脸点头道:何氏固定到叶儿家待着,对于连老爷子和周氏,或许是最省心的。
“这样他们就省心了,咋就不想想你们好受不好受那。”张采云就道。
“我们好受不好受,人家才不放在心上那。”连叶儿闷声道,“也就我爹,总是说不管咋样。那都是亲爹娘。我要是有时候说点啥,我爹还不高兴。我爹问我,是不是他和我娘对我有不好的,我就记他们的仇。……让我没话可说。”
连蔓儿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心想,不能小看连守礼这个人啊。看他对连叶儿说的这个话,这个心机,连守信就从来没有心机说过这样的话。
或许,这也并不是什么心机。而是连守礼对待连叶儿,与连守信对待她们,是不太一样的心境吧。
“那怎么能一样那。”连蔓儿叹气道。
屋里就是一阵沉默。
“对了,昨天继祖哥过来找我爹。叶儿,你知道最近老宅有啥事不?”连蔓儿就向连叶儿打听道。
连叶儿还没说话,就先朝门外看了一眼。
“就咱们几个,有啥话尽管说。”连蔓儿就道。
……
与此同时,前院,连守信正和连守礼一起往外走。
“老爷这是要出门?”正好韩忠媳妇端了盘刚出炉的点心从跨院过来,见了连守信就站住了,陪笑着问道。
“我上老宅去一趟,一会救回来。你去后院说一声吧。”连守信就道。
“是。”韩忠媳妇就答应了,往后院走去。
连守信和连守礼出了门,径直朝村里走来。
走到老宅的大门口,连守信停住脚,四下看了一眼。大门外靠着墙,堆了高高的两大垛的柴禾。
“今年这柴禾应该够用了。”连守信估量着道。
“应该差不多。”连守礼也道,“这地啊,还是得自己种。”
“三哥,你有打算买地没?”兄弟俩推门进了老宅,连守信就问连守礼道。
“暂时……手里没那么多钱。这一天不花不花的,还是得花钱。就是往后买了地,也没个好劳力……”连守礼的脸色有些阴郁。
连守信知道连守礼的心病,一是连守礼伤了身子,不大能像以前那么干重活了。二一个就是,连守礼只有连叶儿一个闺女,没有儿子。
“三哥,你和三嫂都还正当年那,以后想要啥没有。”连守信忙劝道。
这个时候,上房屋里的人听见门响,连守仁、连继祖爷两个就接了出来。
上房东屋,连老爷子坐在炕头上,旁边是周氏,还有连芽儿。周氏正让连芽儿用两只手撑着一束青线,一圈圈地往线板子上缠。
线板子,这是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有的东西。通常就是一块不太厚的长方形木板,上面缠着青线、白线等各色棉线,线上还插着针。从铺子里买回来的棉线,通常都是一束一束的,要缠在线板子上,才方便平常用。
见连守信进来,连老爷子忙招呼他往炕上坐。
“我坐地下吧。”连守信看了看,还是往地下的椅子上坐了。
“这屋里冷,炕上热乎,坐炕上,咱爷俩近便,也好唠嗑。”连老爷子道。
连老爷子这么说的时候,连守信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两间的屋子,只住着老两口子两个人,虽然外面烧大灶,但是这屋子里还是有些冷。
好在连守信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特意加了一件衣裳,他年轻体壮,也并不将这个放在心上。
“爹,我就这坐着吧。”连守信没有起身,“爹,我刚才看了,今年柴禾够烧了。让他们给你们二老把炕烧的热乎点。柴禾要是不够,到时候我再送来。”
“这烧的就挺好。”连老爷子就道,“做饭都是烧这边的灶,晚上还另外再烧一个半个的柴禾,炕是够热了。……就是人少,屋子空,就显得冷了。”
蒋氏这个时候就端了热茶进来。
连守信看了一眼连芽儿,又朝东厢房的方向看了看。刚才他从外面进来,往东厢房看过一眼。东厢房里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
“芽儿,你爹娘那?”连守信就问了一句。
连芽儿似乎没想到连守信会跟她说话,顿时就有些紧张。她看了周氏一眼,嗫喏着。
“别提那俩出不色的。”连老爷子就叹了口气,“吃完饭,在这屋晃了晃,就不知道走哪去了?”
也就是说,连守义和何氏都出去串门了。
“那俩小子那?”连守信又问。
“那更没影了,就吃饭的时候能看见人。都跑野了,啥都指望不上。”周氏气恨恨地说道。
“啊。”连守信就意义不明地啊了一声,“……昨晚上继祖过去找了是不?我喝多了,不知道,今天早上韩忠才告诉我。爹、娘,你们二老是有啥事?”
“没啥事,就是知道你回来了,想找你来唠唠。”连老爷子就道,“老四啊,我都听说了。我高兴啊!”
“……钱财那还都是身外物,五郎这是光宗耀祖了!”连老爷子有些激动地絮叨着,“没想到啊,我这辈子都没想到,咱老连家能有这一天。你们给老连家长脸了,这两天我出门,人家看见我都说,咱老连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爹,那都是外边的传言。”连守信就道,“五郎就是陪着鲁先生……”
“我知道,老四啊,你就是这一点好,稳当。到啥时候,都不会咋咋呼呼的。像你二哥,那就是有一他敢说十。你和他正好相反。……老连家,这算是改换门庭了。老四,我高兴啊,这几天高兴的我,半宿半宿都睡不着觉。以后我到了地下,跟先人也有话说了。我高兴啊……”连老爷子一连说了几个高兴。
“五郎啥时候能回来?”连老爷子又问道。
“得一个多月吧,离的远,来回路上就得好几天。”连守信就道,他又想了想,然后又加了一句,“等五郎回来,我就打算把枝儿的事办了。”
“枝儿的日子都定好了?”连老爷子问。
“定好了,吴家跟我们商量选的日子。”连守信就道。
“好,这又是一件大喜事。”连老爷子就道,“这婚姻啊,是人生的大事。咱老连家,已经有日子没添人口了。”
第七百二十章 说情
连枝儿出嫁是大喜事,但却是给别人家添人进口去了。联想到他刚进屋,连老爷子就说这屋子里因为人少、所以冷清的话,连守信心里就是微微的一动。
连守信想到了自己。他和张氏,如今都还没到四十岁,都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如今日子也好过了,小七也渐渐地长大了。他们两口子,虽然谁都没说出口,但是彼此都知道,他们想再要个孩子。
一个甚至还不够,孩子是不嫌多的。
但是,分家出去这几年,张氏的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连守信知道,肯定是那次的事,虽然多亏石太医把张氏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但是张氏的身子还是伤的狠了。
连守信心里难受,也没接连老爷子的话茬,就垂下了头。
连老爷子本来说的高兴,见连守信的脸色突然变了,他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不过,转念一想,连老爷子就有些明白了。连老爷子的脸上也微微变色,心里有些后悔,一时不查,触到了连守信的痛处。
只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很久,连守信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或者抱怨过。而且,这个话题,特实在是难以避免。
连老爷子瞟了周氏一眼,周氏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屋内连守信和连老爷子两个人情绪的变化,就像没事人一样,又让连芽儿帮着往线板子上缠白线。
连老爷子暗自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抱怨也于事无补。只是可惜,本来这么好的气氛,就这么破坏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毕竟,时间不等人,而年龄也不饶人。
连老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两只骨节突出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地下的连守仁。
四十几岁的人。头发几乎白了一半,脸皮松弛,腰背也微微有点佝偻。连老爷子不由得悲从中来,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老四啊,这不管是啥,那都是命。命里有谁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也是这两年才明白这个道理。你和你媳妇都还年轻,你们怕啥。该有的总会有的。”连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对连守信道,“人啊,也该知足。这老天爷,他从你这方面拿走点。他兴许就从另一面多给你点。五郎现在出息成这样,还有小七那孩子,以后肯定也能出息。你多想想这个,就啥都够了。”
“好儿子不用多,有一个就顶七八个了。”连老爷子又道。
宿命论的说法,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很好的自我安慰。而人们也只有在最无奈的时候,才会寻求这种安慰。不然,一般的时候。谁不想好那、谁不想好了还能更好那?!
“爹,你和我娘最近身子还好吧。”连守信觉得在这件事上,再伤心也无益。他也听明白了,连老爷子这番话的意思。但是,要他附和连老爷子的话,说什么他和张氏不能再生孩子是因为命。他还不想那么委屈自己、委屈张氏,因此就转了话题。
“我和你娘都挺好。能吃能喝的。”连老爷子见连守信转移了话题,就以为他是想通了。“就是啊,年纪大了,总想能多几个人在身边。这院子里,有多少日子都没办过喜事了!”
连老爷子说着话,就打量着连守信的脸色。
连守信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连老爷子找他来,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替他们高兴。连老爷子还有别的事。
喜事,老宅能有什么喜事。连老爷子刚才说添人进口,明白了。连守信想,这肯定是打算要给谁娶媳妇。老宅这些人,现在要说亲、娶媳妇,那就是四郎了。
连守信虽然这么想。但却没有说话。他并不想当老宅的家。
“原先啊,这个事我不能提。”连老爷子语气和缓,带着些哀伤,还有讨好,“可如今不一样了。还得多亏了五郎,五郎这孩子出息了,给老连家长脸。咱这门庭也算不一样了,以前你大哥、二哥那点事……”
说到这,连老爷子就看连守信的脸色颇有些不悦,连老爷子忙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另外斟酌着字句,可又找不到合适的,只好干脆将后半句话给略了过去。
“一笔写不出两个连字,你们一奶同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们不好,多少也给你脸上抹黑。你们那边好了,多少他们也跟着借光。别人咋说、咋想,那是别人,咱们自家人没有不向着自家人的。”
“你大哥和你二哥,你二哥就那样了,他就是赖,嘴也不好,没心没肺的,他闹腾不起啥来。你大哥,”连老爷子又看了连守仁一眼,接着打了个唉声,“你大哥他知道错了,回来后,他没少吃苦,他自己也说了,从今往后,就老老实实地做个庄稼汉。”
“你大哥四十多岁了,你看他头发都白了,我俩走一块,人家从背后看,还以为他是老我是少。”连老爷子说到这,眼圈一红,就掉下泪来。“老四,你看看,你大哥他……可怜啊。”
连老爷子的最后一句话带上了颤音。
不是要说娶亲的话吗,可提起的却不是四郎,而是连守仁!连守信就有些明白了。他扭过头去看连守仁。连守仁坐在长凳上,腰背佝偻着,眼圈也红红的,看上去是有几分可怜。
“这男人啊,没个女人服侍着就是不行。我和你娘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我们还能活几年。你们别的不说,这都一对一双的,总有个人照看。我放心不下你大哥啊。”连老爷子擦了擦眼泪,“以前我没提过这个事。现在,五郎有大出息了。那不是有一句话,叫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
“老宅这边,这两代是没啥大念想了。就本本分分过日子。他过日子,就得成个人家。尤其你大哥这个岁数,得找个人照看他。另外,这男人没个媳妇,出去也让人说道。”
“要让人说,五郎那么出息,他大伯是个光棍腿子,这话好说不好听。于咱们老连家一大户,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我的打算那,是趁我还硬朗,给你大哥再说给媳妇。老四,这个事,就需要你点个头,这个亲事的钱,我这都准备下了,从容的。”
从容,这里并不是说态度从容,而是说银钱宽裕,办事足够了。
连老爷子正说着话,就听见外屋哐当的一声。
“谁在外屋那,干啥那?”连老爷子正说到关键处,被一下子打断,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谁知连老爷子连问了两声,外屋都没人答言,反倒是有脚步声往外面去了。
“进来人了,大白天的?继祖,看看去。”连老爷子就道。
这个所谓的进来人了,可不是家里来了客人,而是家里进了贼的意思。
三十里营子民风淳朴,老宅高墙深院、院门也是厚板的木门,因此白天进贼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连继祖听连老爷子的话起身往外屋去。
“二婶,你干啥去,这外屋的水瓢是你摔的不是?”连守信没起身,坐在屋里,就听见连继祖在外屋朝外面道。
“不是俺,俺没进上房。”接着,就是何氏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一会工夫,连继祖回到屋里来。
“应该是我二婶,着急忙慌地往外走。不知道是想干啥。”连继祖进屋后,就说道。
“别管她,那出不色的!”连老爷子低喝了一声。
“老四啊,你说这个事咋样?”连老爷子又将声音放缓,看着连守信问道,“我想趁着我还活着,把这件心事给了了。”
“爹,这个事,你问我?你不应当问我啊。这个事,我不好说啥。”连守信说着就站起身,“爹、娘,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事。”
连继祖和连守仁都忙站起身,连老爷子也有些诧异地看着连守信。
“我走了,你们在屋吧,不用送。”连守信低着头,大步出了屋子。
连守礼跟着连守信一起来了,就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他看连守信走了,就也站起身要跟着走。
“老三,你等等。”连老爷子没拦住连守信,就忙拦住了连守礼。
“老三啊,你和老四俩感情好。这个事,你帮着去劝劝老四。都是亲兄弟,道理我都讲明白了,你再去好好劝劝他。我听你回信儿。”
连守礼呆站在那,一身夹衣包裹的身体显得有些瘦骨伶仃。
还没等连守礼说话,外面就响起腾腾腾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帘挑起,连守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哎?不说老四来了吗,咋人那?走了?”连守义进屋,大眼睛四下一踅摸,就大大咧咧地道。
“你没碰见老四?你跑哪去了?”连老爷子没好气地道,“等你,等你黄花菜都凉了。”
“爹。”连守义咧嘴陪笑,又看了看连守仁、连继祖和连守礼,“这是、这是又要给我大哥说媳妇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矛盾
“啊。”连老爷子有些不情缘地承认道。他心知,连守义这么快的回家来,还一张口就这么问,肯定是刚才何氏偷听了他的话,立刻就跑去告诉了连守义。
而且,就算是何氏没有偷听他的话,要给连守仁张罗起媳妇来,也瞒不住连守义。所以,否认是没有意义的。尽管,他私心里并不愿意让连守义这么早的知道这件事。同样是儿子,要给连守仁说媳妇的事他不仅不瞒着连守礼和连守信,反而要主动找这两个来帮忙,却不想让连守义知道。
这其中的缘故是什么,连老爷子不打算往深里想。
“爹啊,咱家还有多少钱,够给我大哥说媳妇的不?”连守义一屁股坐到连老爷子跟前,咧着嘴问道,一双大眼珠子紧盯着连老爷子。
“这事不用你操心。”连老爷子耷拉下眼皮子对连守义道,并不理会连守义提到的银钱的话茬。
“爹,这可是咱家的大事啊。我也是咱家的一口人,我咋能不操心那?”连守义就道。
“你能干啥,你能给你大哥踅摸个媳妇来?”连老爷子就道。
“爹,这要是银钱充裕,我咋就不能踅摸那?”连守义立刻接住话茬,然后话题就转到了银钱上面。“爹,给我大哥踅摸媳妇,是老四掏钱不?”
“这事你别管。”连老爷子干脆地道,还是不搭理那个关于银钱的话题。何氏偷听了他的话,自然也告诉了连守义,连守仁说媳妇的钱他们要自己出。连守义现在这样,就是明知故问。连守义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连老爷子清楚的很。
“爹,我进来看你老那神气儿,肯定是老四不肯给掏这个钱吧。”连守义的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着,“爹。你老这手里有足够的银钱,干脆,也赶紧给四郎说个媳妇吧。四郎这个岁数,也该说亲了。咱家这不是有钱了吗,总不能再把四郎跟二郎似的给耽误了吧。”
“二郎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追根究底,那还不是一早先给耽误了。要不是年龄拖的大了,咱能给他定赵秀娥?搅闹的咱一家没个消停不说。看她把二郎给害成啥样了。咱家好好的小子,给别人家做牛做马去啦,啥时候累死都不知道。”
“爹,四郎他也是你老亲孙子。”连守义看着连老爷子道。
连老爷子垂着头。半晌都没答言。为什么不愿意让连守义知道要给连守仁说媳妇的事,就是怕连守义会跟他这么提。他现在手里攒下的银钱,勉强够给连守仁说一个媳妇,还紧紧巴巴的。这还得是说个条件差的媳妇,到时候少不得还要将些粮食出来,或是卖了换钱,或是直接做聘礼。这还不算,还得将猪圈里的猪也计算在内。
当然,如果连守信肯帮衬一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就是说,老宅现在所有的财产,满打满算只勉强够说一个便宜的媳妇的。连老爷子不忍心看着连守仁鳏居,想要趁着自己还硬朗,替连守仁将这件事情操办了。但是,连守义说的也是实话。四郎的年岁不小了,也该说亲了。如果要往后拖,以后还真怕像二郎那样,找不到合适的。
不管是让大儿子打光棍,还是让孙子打光棍,连老爷子心里都不好受。但是,再只能先说一个媳妇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老二啊,”连老爷子抬起头。恳切地看着连守义。“四郎是我亲孙子,我哪能不疼他。他的事,都在我心里那。现在家里也不是啥大富大贵,这一年能攒下多少钱?我手里能有多少钱,家里谁还不知道。”
“就那二十来两银子,那还是、那还是人家宋家给的。是宋家给你大哥媳妇吊丧的钱。”连老爷子一字一句地道。宋家和古氏,还有那二十两银子,都是连老爷子平时极力避免提及的,但是现在,他却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连老爷子的意思也很明白,他是跟连守义说道理。既然是宋家给古氏吊丧的钱,那么在四郎和连守仁两个之间,自然要先可着连守仁用。
“你大哥这个情况你也天天看着,你心里不替你大哥难受?”晓之以理之后,连老爷子又打算动之以情,“你们都暖暖和和,身边有个知疼知热的人,就你大哥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做兄弟的,也看不下去不是?人到老了,就得有个伴。你看我和你娘,我们俩平常也吵吵。可我躺炕上的时候,还是得她伺候我。”
“爹,我大哥他都娶过两个媳妇了。”比起连守信和连守礼,连守义说话从来就没什么顾忌,显然他也并没有被连老爷子说的话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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