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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作者:弱颜(起点vip2013.12.13正文完结)-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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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片的水迹,在靠近古氏头部的地方,晕染出一片红。连蔓儿从张氏的身后探出头去,发现那片红的来源,是古氏的脑后。

    蒋氏和连朵儿正伏在古氏的尸身上大哭。连朵儿似乎还不相信古氏死了,一边哭一边叫古氏起来。

    连守仁、连继祖、连守义、何氏、二郎、四郎、六郎都在旁边站着,其中连守仁捂着脸,连继祖的眼圈也有些发红。

    “这是咋……请郎中来看了没有?”连守信上前,低头看了眼古氏的尸身,就抬头问老宅的几个人。

    “还请啥郎中,没气了,身子都硬了。”一项大大咧咧的何氏,有些唏嘘地道。

    “我娘没死,我娘没死。”连朵儿从古氏的尸身上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何氏,“快给我娘请郎中,给我娘请郎中。”

    “朵儿……”蒋氏见连朵儿这样,忙伸手去安抚,却被连朵儿一巴掌拍开了。

    看古氏躺在地上那个样子,连守信已经看出来是没气的,又有这些人在跟前,断不会有看错的理,因此也就没搭理连朵儿的话。

    “这是咋回事?”连守信又打量着现场,问道。

    老宅的几个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一早上,周氏打发古氏来提水。这是老宅众人回到三十里营子之后,除了推磨之外,周氏安排给古氏的另一桩活计。一家人每天的用水,再不要男人们到井边去提,而是都由古氏来负责。

    结果,古氏出来了半天,一桶水也没提回去,人也没回去。蒋氏准备淘米做饭,又要带着大妞妞,就打发了连朵儿到井边来找古氏。

    然后,就听见了连朵儿撕心裂肺的惊叫和哭声。

    蒋氏在外屋,第一个听见了,就忙放下大妞妞和手里的活计,也赶到了井边。

    “刚才继祖媳妇就说了,她到这的时候,这就没气了,身子也硬了,是死了好一会了。”

    古氏一个人来井边提水,超时没有回家,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了井边,旁边桶里有打上来的水,都洒了。

    古氏是怎么死的,即便那个时候天还没亮,可是死一个人,竟然能够这样悄无声息?

    “这是咋死的?”连守信又问道。

    “是不是摔的,脑袋正好磕在石头上?”就有人道。

    这个时候,虽然大体化冻了,但是夜里的气温还是很低,井台边撒了水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这样的薄冰,在太阳出来之后,很容易就会融化。但是大清早,人若踩在冰上不小心滑倒,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连蔓儿就想起了她是怎么变成了连蔓儿的。她的前身就是在井台边摔倒,魂归地府,才有了今天的她。要是这么说,那古氏就是意外身亡的。

    可是,井台边,除了老宅的水桶里洒出来的那一片水迹,并没有其他的水或者冰。而且,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什么不对劲,很不对劲。

    连蔓儿从张氏身后出来,又仔细地将现场打量了一番,终于找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朵儿她娘一个人出来提水?就这一个水桶,那为啥还用扁担?”连蔓儿问道。

    那么大的桶,以古氏的体力,一次最多提一桶水回去。要她用一根扁担,挑两桶水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是她一个人出来提水吗?”五郎就问。

    老宅的几个人都点头回答是。

    “这就奇怪了,她一个人提水,干嘛要用扁担?”连蔓儿不解地问。

    五郎这个时候就走了过去,将扁担从地上捡起来。被扁担压住的一端的扁担勾上,勾着一块小小的布片。

    “这是谁的?”五郎将那块布片取下来,拿在手里问道,“是不是朵儿娘的?”

    “不是我娘的。”连朵儿就道。

    不用她说,现在天已经大亮了,可以看清楚那块布片并不是来自古氏身上的衣裳。

    离奇死去的古氏,不应该出现的扁担,以及扁担勾上并不属于古氏的布片。

    “这布片是谁的,找到这个人,就能知道朵儿娘是咋死的。”连蔓儿道。

    “是英子的,那是英子的。”连朵儿突然大叫起来。



第六百零三章 真相

    连蔓儿在心里本来就在疑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英子在哪里?与连老爷子和周氏不同,这老两口子是长辈,而且连老爷子还在病中,周氏则是内宅妇人,轻易不肯出头露面,就是上次连守礼差点死了,她也不过才走到上房屋门口,连老宅的大门都不曾迈出的。

    这两个人都有不来现场的理由,还有连芽儿,一定是在家里看着二妞妞,再加上年纪小,不曾来。英子,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不来的。

    “英子那?”连守信就问。

    英子的身份尴尬,一家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随后大家一致决定,还是按从前的称呼。

    而连朵儿也对英子直呼其名,并叫的那么顺口、自然,显然平时也是那么称呼的。这里面就有些意思了。连蔓儿心想,庄户人家,学什么人家纳妾那。既然要纳妾,就将那圈套的规矩都学全了啊。比如说在英子这件事上,朵儿不是应该称呼其为姨娘吗。

    不仅是规矩的问题,从朵儿对英子的称呼,也能看清古氏对英子的态度。就像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古氏、连花儿和朵儿,古氏和连花儿都颇善于掩饰,可朵儿的态度,往往能透露出她们三个那掩藏起来的真正的态度。

    “是英子她们俩来提水的?”连蔓儿就问。

    英子回来了,以周氏对待儿媳妇的一贯态度,是不会让她吃白饭的,肯定要安排她干活。一个水桶,一条扁担,如果是古氏和英子一起出来抬水,那就解释的通了。

    “不是,早上就娘自己一个人来提水。……英子,没住在家里。”蒋氏就道。

    张氏这个时候就插话。问蒋氏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连蔓儿她们一家走了之后,英子的爹和娘就上门了,见了英子这一番哭就别提了,接下来。自然是一番闹。尤其是在听英子说,是古氏使唤卖了她,她要取代古氏,成为连守仁的正妻之后。英子的爹和娘立刻就支持了英子。

    老宅的人不胜其扰,最后说要商量,而当晚,就让英子回自己家里去住了。英子离家日久。也有很多话要跟她爹娘说,所以就跟了回去。

    当然,在回去之前,英子还从老宅讹了一身衣裙。

    “就是这个料子的。”蒋氏仔细看了布片,也确认,那正是昨天给了英子,以换下英子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裳的衫子的布料。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听了蒋氏的确认。连朵儿就叫喊起来,“她恨我娘,早就想害死我娘。还想害死我。就昨天,她临走的时候,还偷摸跟我娘说话来着。说是要跟我娘俩个唠唠。”

    “真有这个话?”连蔓儿立刻追问道,“朵儿,英子是咋跟你娘说的,她们要唠啥,定了要在哪唠没有?”

    连朵儿的眼神一开始有些躲闪,不过很快就坚定了下来。

    “真有,我都听见了。”连朵儿就道,“她让我娘给她腾地方。说了今个儿早上,就在井边等我娘。……就是她害死了我娘。”

    连蔓儿深深地看了连朵儿一眼,她心里面总感觉连朵儿说的只怕不是实情,或者起码不是全部的实情。现在的连朵儿,似乎认定是英子害了古氏,不惜撒谎也要把事情这么定下来。

    连朵儿虽不善于伪装。但是却习惯说谎。

    虽是如此,现在的当务之急,也是将英子找来,问个清楚。

    英子的家就离这口井不远,这事不用别人,连守义、何氏、二郎、四郎、六郎就直奔英子家,一会工夫,推推搡搡地将英子给带了过来。

    英子的爹和娘也都跟来了,一路吵吵嚷嚷的,直说连守义几个没大没小。英子,英子的爹和娘走到人群外,就说啥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带他们过来看看。”连蔓儿就道。

    古氏的死,整个村子都惊动了。英子家离这里这样近,竟然都躲在屋里不曾出来,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

    连守义几个强将英子、英子的爹和娘推进人群,推到古氏的尸首旁边。

    “唉呀妈呀!”

    “哎妈呀,死人啊!”

    三个人似乎都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英子和英子的娘都吓得面无人色,英子的爹毕竟是个男的,跳了一下,虽然显得还有些害怕,却伸长的脖子打量古氏的尸首。

    “真没气了?真死了?”英子爹一边在古氏的尸身上来回打量,一边还打听。

    “你害死我娘,你还我娘,你给我娘偿命。”连朵儿看见英子,就站起来,扑过去撕捋英子。

    英子猝不及防,竟被连朵儿占了先手,等她反击的时候,就微微落了下风。英子和连朵儿在地上转着磨磨厮打,小七的眼睛尖,就看见英子穿的外衫的后背,紧挨着领子下面,有一个缺口。

    “姐,你快看。”小七就指着英子的后背让连蔓儿看。

    连蔓儿一眼也看见了,而且英子穿的罩衫,正和那块布料的色泽花纹是一样的。

    “别打了。”连蔓儿就喝道。

    有人上去将英子和连朵儿拉开,五郎就将从扁担勾上取下的布片交给韩忠媳妇,让她和英子罩衫上的缺口比对。

    “严丝合缝,肯定就是从这件衣裳上勾下来的。”韩忠媳妇比对后,肯定地道,还向周围围观的众人展示了一下,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英子,是咋回事,你说说吧。”连蔓儿就道。

    “不干我们英子的事,不干我们英子的事,我们英子一直在屋里睡觉,刚才才起来。”英子的爹和娘却吵嚷起来,只是他们这样,反而让连蔓儿觉得是欲盖弥彰。

    这三个人都不是很有城府的人,而且人命关天,他们身上、脸上可以说处处都是破绽。

    “英子,朵儿都说了,你和她娘昨天约好的,今天在井边见面。这片布,就是在那扁担勾上拿下来的。”连蔓儿对英子道,“你是在这好好说,还是到县衙大堂上去,打了板子再说?”

    “别,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被逼的,是她想杀我。”英子指着地上古氏的尸首,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许是第一次杀人,背负的精神压力太大,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英子反而不像刚才那么僵硬紧绷了。

    “说吧,是咋回事?”连蔓儿就问。

    “要不,咱、咱回家里说?”连守仁迟疑着说道。

    连蔓儿并没有去看连守仁,现在这个情形,回老宅屋里去说,和在这里说,还会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吗。村里的人已经被惊动到这个程度,而且人命大事,他们肯定都想知道细情。

    连家老宅还有什么是大家伙不知道,猜不着的?再藏藏掖掖,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我爷病还没好,这要回家说,再把我爷给气个好歹的,那咋办?”连蔓儿就道。

    “就这说吧,”连守信也道,“这个,还能往家里领是咋地?”

    连守信所说的这个,指的是英子。

    连守仁就没话说了,老宅的其他人也没人说啥,至于围观的村民,他们当然是想立刻就知道真相。

    “你说吧。”连蔓儿就对英子道。

    “……她对不起我,我跟她说我做大,她做小,过去的事我就不提。昨天没唠妥,我也不着急,她迟早得答应。昨天我临走,是她叫住我,说要和我两个人好好唠唠,就说早上她天没亮就来提水,在井边等我。”

    英子的这一段叙述,也连朵儿的叙述意思相符,只不过古氏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定下约定见面的那个人。

    连蔓儿朝连朵儿看了一眼,连朵儿避开了连蔓儿的目光。

    这一节可以暂且放过,不过连蔓儿的心里,更倾向于相信英子的话。

    “接着说。”连蔓儿道。

    “今儿个早上,我就起了个大早,从家里出来。一出来,我就看见她了,她比我来的还早。我走过去,和她说话。”说到这,英子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是她,是她趁我转身的时候,拿那个扁担打我。”

    古氏带了扁担出来,是为了袭击英子的?古氏约英子早上天没亮在井边见面,是预谋要杀掉英子?

    “她是朝我脑袋上打的,她肯定是想打晕我,然后把我塞井里。”英子这个时候,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块布片,应该是在这个时候被勾掉的吧。连蔓儿想。英子身上的这件罩衫,原本应该是不错的料子,只是太旧了,那料子已经有些绡了,所以才会被扁担勾勾下一块来。英子没有察觉,应该是当时太过紧张,再有就是,料子绡了,勾下一块来很容易。

    “后来那?”连蔓儿问。

    “我抢了扁担,推了她一把。”英子就道,“她不知道踩啥上了,就往后倒了,然、然后,就……就没气了。”

    “是她想杀我,我没想过要杀她啊。我就推了她一跤……”英子呜呜地哭道。


第六百零四章 拔出萝卜带起泥

    连蔓儿又问了英子一些细节的问题,英子都一一的回答了。连蔓儿一边询问英子,一边暗自对英子上下打量,等英子说完,连蔓儿对她的话,从心里就信了分。

    事情到这里,已经十分的清晰了。

    古氏约英子在大清早的井边见面,名义上是私下里唠唠两个人的事,实际上却是想趁此机会杀掉英子。但是,事与愿违,古氏偷袭英子没有得手,反而被英子占了上风,继而推倒在地,就此殒命。

    不过,这其中还有两个疑点。

    第一个,连蔓儿虽然没去看古氏后脑的伤痕,但是看那个出血量,似乎并不足以致命。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摔到头部,也许并不需要大出血,就能丧命。她没有相关的知识,不能妄下断言。

    第二个,也正是连蔓儿现在更加在意的。

    古氏和英子,一个想保住正妻之位,另一个是想抢夺。从昨天两个人的谈话来看,单说古氏卖英子这一条,似乎并不能让古氏屈服。古氏当时不承认,并且暗示,如果英子真的被卖了,那么这么些天的经历必定不堪,就这一点,英子就别想做谁家的正妻。还别说是正妻,就是让老连家继续收留她给连守仁做妾,都成问题。

    是英子另外说的那句话,让古氏慌乱了。

    英子手里拿着古氏的另外一个把柄,这个把柄让古氏相当的忌惮。

    如果英子刚才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古氏的私下约见,就是为了和英子谈判,要封住英子的口。而英子之所以在占上风的时候答应这个约见,则是也有些心虚,想要让古氏不要抓住她这些天的遭遇不放。

    “英子,不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连蔓儿想了想,就对英子道。

    她这么说,分明就是并不相信英子的话。英子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

    “蔓儿。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句是编的,就让我天打五雷轰。”英子毫不犹豫地指天发誓,“我就推了她一下,她就死了。这不是我的错……”

    连蔓儿朝英子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英子。你别的话都说的有些道理,可有一点,朵儿她娘为啥要杀你?你们俩要争,她可未必争不过你。”连蔓儿就道。

    说实话。英子想做正室,这才是异想天开。

    “她要杀我灭口啊,她要封我的嘴。她死了,不是我杀的,她这是报应,遭报应死的。”英子大声道。

    周围围观的人就议论起来,与什么灭口相比。这些庄户人家更关注英子后面那一句,遭报应而死。没办法,这个年代的人,对这些东西,那是深信不疑的。

    “你知道什么事,她要灭你的口?”连蔓儿就问,“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事。”

    “蔓儿,我、我要说了。你、你能保我没事吗?”英子似乎有些镇定下来,竟和连蔓儿讨价还价。

    “你说实话,她是遭报应死的,不是你杀的,你当然会没事。”连蔓儿淡淡地道。

    “你还敢让蔓儿保你?你有啥资格?”连蔓儿话说的巧,但是五郎却并不高兴,他冷着脸对英子道,“你也承认了,就是你推的人。人当场就死了。你就是杀人犯。现在捆了你去衙门,还怕你知道什么不说?”

    英子看了看蔓儿。又看了看五郎。

    “我说,我说。”

    大家就都安静下来,要听英子究竟会说些什么。

    “她要杀我,是因为我手里有她的把柄。”英子道。

    “你杀了我娘,你给我娘偿命。”一直在旁边待着,没怎么插话的连朵儿突然又发起疯来,扑到英子身上拳打脚踢,还张嘴咬英子。

    五郎挥挥手,韩忠媳妇立刻带人上来,将连朵儿拉到一边看住了。

    连朵儿被人困住手脚,动弹不得,就张开大嘴啊啊啊地叫起来。

    “有本事你一直这么叫唤,我把英子带到别处,要不把你弄走,她该说啥还是能说啥。你能一直不停叫唤吗?”连蔓儿不动声色地走到连朵儿跟前,在连朵儿耳边小声地说道。

    连朵儿听了连蔓儿的话,愣了一会,真的闭上了嘴。

    围观的人,就以为是连蔓儿劝好了连朵儿。

    “这朵儿姑娘肯定是惊吓着了,还是我们姑娘会安抚人。”韩忠媳妇提高了声音道。

    连朵儿不再叫唤,现场又安静下来,连蔓儿才走回来,示意英子接着说。

    “蔓儿,你还记得你在这井边,是咋摔着的脑袋不?”英子就问。

    连蔓儿怔了怔,随即摇头。初到此地,她是在连家老宅西厢房的炕上醒过来的,只对原来连蔓儿的生活有些恍惚的记忆,而对于她来到此地的直接原因——原来的连蔓儿是怎么在井边摔倒,磕破了头,从而丧命的,她根本就不记得。

    “你知道?”连蔓儿问英子。

    不止连蔓儿,连守信、张氏、五郎、小七,甚至包括连家老宅的众人,还有围观的众人都看着英子,几乎是竖起耳朵来听英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当然知道。”英子略有些得意地道,“还有连花儿,连朵儿她们也都知道,古氏也知道。”

    “快点说,到底是咋回事?”五郎催促道。

    那边的连朵儿还要喊叫,被韩忠媳妇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嘴。

    “蔓儿,你不是自己个摔倒的,是连花儿和连朵儿推的你。”英子一语惊人。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英子接着说道,“那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在井边,连花儿和连朵儿都在,我在我家大门里边,听见你们在外面吵吵,我就没出来,就躲门背后,我啥都看见了。”

    “你都看见了啥,好好说。”五郎就问。

    “……在说蔓儿去当童养媳的事,蔓儿好像是不愿意去,说舍不得家,连花儿就说那户人家好,多有钱啥的,说蔓儿是去享福的。蔓儿还是不愿意,连朵儿就不高兴了,说蔓儿不识抬举,和蔓儿吵吵起来,还动了手……”

    “连朵儿推了蔓儿好几下,蔓儿都没还手,就说说啥也不去,还说让连朵儿愿意就自己去。连朵儿急了,就说蔓儿不安好心,还说,‘你真当是让你享福去啊,你那小男人马上就死了,你俩上棺材里拜堂去’”

    连蔓儿一家人,老宅众人,以及围观的村人,都是早就知道当初连守仁、古氏哄骗要将蔓儿给富有人家做童养媳,其实是将她卖给人结阴亲的。可是听见连花儿和连朵儿,尤其是连朵儿小小的年纪竟然当时也知情,而且还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还是禁不住被震惊到了。

    连蔓儿的心里也是一颤,原来,原本的连蔓儿在临死之前,是知道所谓的童养媳的真相的。

    太残忍了。

    “后、后来那。”这次问的是张氏,她的声音都变了。

    “她胡说,她胡说!”连朵儿挣脱开韩忠媳妇的手,尖叫着道。

    “我敢发誓,你敢发誓不?”英子这个时候,胆气慢慢地壮起来一些,扭头看着连朵儿道,“你娘就是遭报应死的。”

    连朵儿打了个冷战,又开始拼命挣扎,同时尖叫起来。韩忠媳妇再次困住连朵儿的手脚,又将连朵儿的嘴巴给堵上了。

    “你接着说。”五郎沉声地英子道。

    “……连花儿就骂连朵儿。蔓儿说要回家去问。连花儿和连朵儿应该是怕蔓儿回家说这事,就抓了蔓儿不让她走。蔓儿就说,连花儿和连朵儿要害死她,她要回家告状。蔓儿说话的声音挺高,连花儿就急了,要捂她嘴,还骂连朵儿,说都怪她,要是瞒不住了可咋办……”

    连蔓儿那个时候十分瘦弱,怎么会是连花儿和连朵儿姐妹俩的对手。她越挣扎,这姐妹俩下手就越狠。

    “连花儿和连朵儿还吓唬蔓儿,说她要是回去敢说,就把她扔井里。”

    “我、我就看见,她们俩把蔓儿使劲往井台上一撞,蔓儿哼了两声,就没动静了。”英子接着道,“我听着她们不吵吵了,就从门里出来,正好看见连花儿和连朵儿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我就跟连花儿打招呼,连花儿看见我,还吓了一跳,脸上变颜变色的。她不知跟连朵儿说了啥,就让连朵儿先回家,然后拉着我躲进我家门里。”

    “连花儿问我啥时候出来的,听到啥看到啥没。我就告诉她,我啥都听着了也看着了。……她给了我一只金镯子,让我别告诉别人。还说以后等她发达了,还有我的好处。”

    “就是后来我戴的那只镯子,连花儿真不是东西,还说是纯金的,根本不是,就是鎏金的,表面上一层金。还多亏拿回拿店里去改,人家告诉我的。我就又去找连花儿了……”

    “对了,蔓儿,这事你也应该知道。那时候,你也在家。连花儿怕我把这事告诉你,才给我换了真金的镯子。”

    “确实有这回事。”连蔓儿冷冷地道。


第六百零五章 怨念

     连蔓儿当然还记得,在老宅的时候,那时候连花儿还没出门子,英子来找连花儿,却故意一声声地叫着她。那个时候,她就有些疑心。不过,当时她的全部精力,几乎都用在分家,如何将自家的日子过起来上面了。对于一些疑点,就没有正经去追究。

    那个时候,她就猜到,英子是抓住了连花儿的某个大把柄。

    此时此刻,连蔓儿脑海里浮现出原本的连蔓儿留下来的最后那点模糊的记忆。

    是背影。

    因为这点模糊的记忆,当时连蔓儿就怀疑,原本的连蔓儿出事的时候,现场不只她一个人。只是因为记忆太模糊,她才将之放在了一边。

    而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原来那个大把柄,竟然是这样的。原来,可怜的连蔓儿,并不是自己跌倒送命的,而是因为知道了所谓童养媳的真相,被连花儿和连朵儿给害死的。那么原来的连蔓儿,在临死的一刻看到的,应该是连花儿或者连朵儿那匆忙离开的背影吧。

    “英子,你看清楚了,连花儿和连朵儿是故意杀了蔓儿的?”连蔓儿略平复了一下心绪,尽量平静地问英子。

    “肯定的。”英子立刻答道,“要不是听见有人声从王家林子那边过来了,她们俩肯定就把你给扔井里了。”

    “人声,什么人声?”连蔓儿皱了皱眉,问道。

    “是王、王家大少爷,还有王小太医。”英子说道,在说到王家大少爷的时候,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显然,这个名字,在她心底留下的痕迹很不一般。

    “这事,还和他们有关系?”五郎问。

    “就是……就是他们过来。王小太医把蔓儿送回家的。连花儿在我家门里躲着,直到他们走了,连花儿才回家的。……后来的事,也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了。”

    “多亏幼恒哥到的及时……”五郎想了想,就道。

    在五郎看来,当时的连蔓儿受伤极重,王幼恒能够及时将连蔓儿送回家,并请了王太医给连蔓儿救治,这样才保住了连蔓儿的一条命。自然,连守信、张氏。包括连枝儿和小七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都不知道,王幼恒到的再及时,其实也并没有救回她们的蔓儿。

    “蔓儿,她们那时候要害死你,现在这毒蝎子老婆还想杀我,就在这井边,她一跤跌死了,她这是报应啊。这是老天把她弄死了。正好给你报仇了。蔓儿,你看我……”英子讨好地看着连蔓儿,说道。

    英子一直跟连蔓儿说话。央求也是央求连蔓儿。这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连蔓儿在家里的地位。连蔓儿在家,说话是算数的。而且,这件事又直接与连蔓儿相关。连蔓儿年纪较小,央求连蔓儿比央求别人要有用。

    “你别说了。”连蔓儿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阻止英子再说下去,“把朵儿捆起来。”

    看着韩忠媳妇带人将连朵儿捆了起来,连蔓儿想了想,并没有说继续要怎样,只是说自己不舒坦。

    “娘。小七,你们陪蔓儿先回去。”五郎就道。

    “把朵儿嘴堵上,别听她叫唤,一会有让她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往后挪挪,拿东西围个圈,看住了。去县里。报官,带仵作来。”五郎又做了一连串的安排。

    英子见五郎让人捆了连朵儿,却不捆她,脸上就有些喜色。

    有伙计早跑回家去,赶了马车来,张氏和小七陪着连蔓儿上了马车,从老宅门口驶过,径直回了家。

    连枝儿应该是听伙计说了,从后院迎了出来。她眼睛红红的,看见连蔓儿从车上下来,就抢上来将人给抱住了。

    很快,连守信和五郎也回来了。这父子俩安排好了那边的事情,留下人看守现场,以及英子和连朵儿,就赶了回来。

    一家人围坐炕上,似乎又回到了连蔓儿在老宅西厢房的炕上刚醒过来的那个时候。

    即便是时过境迁,回想起往事,也一样让人断肠。

    尤其是,谁也没有想到,连蔓儿竟然是那样死的。

    张氏和连枝儿都在啜泣,小七更不遮掩,靠着连蔓儿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连守信和五郎都是脸色阴沉,两个人的眼圈也都红了。

    “哥,找人再问问连朵儿吧。”半晌,还是连蔓儿先开了口。

    找人问,而不是让五郎亲自问。

    “好。”五郎目光一闪,随即就明白了连蔓儿的意思,转身从屋里出去了。

    连朵儿被捆了之后,五郎并没有将她留在井边,而是带了过来,就看在柴房里。因此,五郎这一出去,并不是很久,就回来了。

    连朵儿再凶狠,毕竟也才十三岁,若是连家的人问她什么,她或许还敢顶嘴啥的,但若找别人,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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