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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作者:弱颜(起点vip2013.12.13正文完结)-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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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连继祖。蒋氏却是个到了去的人。连蔓儿心里想,看来这是大爷和大奶奶做惯了,将一身普通打扮的陆炳武看成是下人了。
  连蔓儿就扯了扯张氏的衣角。
  “继祖,继祖媳妇,”张氏会意,就对连继祖和蒋氏引见陆炳武,“这是咱们镇上陆家的炳武。我们这次来,一路上多亏了这孩子照应。”
  张氏这样说,那就是要连继祖和蒋氏用待客的礼数对陆炳武。
  “啊。”连继祖这才和陆炳武打招呼,却依旧没想着去接陆炳武拿着的包袱。
  蒋氏暗暗推了连继祖一把,连继祖才向陆炳武伸出手。
  “没事,这包袱不沉,我拿着吧。”陆炳武就道。“姨,我帮你们送进去。”
  一众人就接着往里走。这太仓县的县衙。和一般的官邸一样,都是前衙后邸的布置。进了大门,一路向里走。到了仪门跟前。
  “里面就是大堂。”蒋氏望仪门里面指了指,轻声地说道。
  连蔓儿就往里面看了看,只看见一座庄重的大堂,外面有三三两两衙役打扮的人或站或坐,正是晌午,想必知县也要歇息,因此这些人才可以这样散漫。
  连守仁是县丞,他的衙邸还不在这里,而是从仪门向东,进了一个侧门。再往里面走了一段路,才来到一座独立的小院。
  这才是县丞办公和居住的地方。小院共有两进,第一进三间房舍,两边是县丞办公的地方,中间一间穿堂,如今穿堂的门大开。穿过穿堂。下了台阶,又是一道影壁。绕过影壁,是座小小的天井。
  这就是县丞的内宅,连老爷子一大家子人就是住在这的了。
  连蔓儿游目四顾,将这个小院落打量了一番。这院子里,有上房三间,左右各有厢房三间,西厢房有一间屋子屋顶的烟囱正在冒烟,有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天井内是青砖铺地,四周种有树木,因已经是入冬时节,树叶早就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树枝,看上去颇有几分寥落。
  整个小院子却颇齐整干净。
  走进天井,就已经能听见上房里传出来有人说笑的声音。
  “三十里营子我四婶来了。”蒋氏快步上前走了两步,大声地说道。
  上房里的说笑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就见古氏带着连朵儿,何氏带着六郎和连芽儿从上房里迎了出来。
  张氏就带着连蔓儿、五郎和小七上前,大家相互见礼、寒暄。
  陆炳武见了这个情形,知道肯定是送到了正确的地方,绝没问题了,这才将包袱交给五郎。
  “姨,你到地方了,那我就先走了。……到那天,我来接你们来。我就住城西老王家大车店,这两天要是有啥事,就打发人上那找我去。”
  他们这一次的商队,有的还要去邻县,有的终点就是这里或是临近的村镇。而最后大家会齐返回的地点,就定在太仓县西城的老王家大车店,陆家兄弟这两天也歇在那里,等回去的时候,再将张氏她们娘儿几个捎上。
  “好。”张氏点头答应。
  古氏不知从哪里叫了个小厮打扮的,就将陆炳武送了出去。显然刚才蒋氏已经和她说了陆炳武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婆媳两个人办事,大面上都稳妥、漂亮。
  “快进屋吧,”古氏就将张氏几个往上房让,“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大早的,就念叨了。”
  “……孩子他大姑比你们先到的。”往上房走,古氏又补充了一句。
  刚才在进来的路上,蒋氏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氏。
  上房三间,中间一间是堂屋,做待客之用。东边一间,住的是连老爷子、周氏和连秀儿,西边的一间,住的是连守仁、古氏和连朵儿。
  古氏先将张氏娘儿几个让进了东屋。
  进了屋,绕过左侧一道屏风,靠窗是一面炕。炕上面几乎坐满了人。
  连老爷子和周氏都在炕上坐着,周氏的左手边是连秀儿,右手边是连兰儿,紧挨着连兰儿的是银锁。
  张氏忙带着连蔓儿、五郎和小七给连老爷子、周氏见礼。
  “快起来。快起来。”连老爷子忙欠起身,招呼道,“都赶紧上炕里坐,这一路,冷坏了吧。……今年这天,冷的早啊。”
  古氏和何氏也让娘儿几个上炕,小七先就脱了鞋。爬上炕,就窝连老爷子怀里了。连老爷子摩挲着胖乎乎的小孙子,笑的胡子直打颤。
  “咋看着我家小七又长个了,也胖了。”连老爷子道。
  “爷,可见着你了。我在家,天天想你……和我奶。我爹、我娘,还有我哥、我姐,我们都可想你了。”小七就道。
  “就会溜须。”连秀儿瞪了一眼小七。说道。
  连秀儿坐在那,穿了一身大红的状花衣裳,头上插着翡翠簪子、珠花。抬手间,还露出胳膊上一只黄澄澄的金镯子。本来一张平凡的脸上,因为染上了些红晕,竟然也颇有了几分光彩。
  “我家小七的话,我信。”连老爷子就伸出手,做护着小七状,笑着说道。
  连蔓儿和五郎也跟着脱鞋上炕,连蔓儿还偷偷地向小七眨了眨眼睛。小七这小家伙鬼精灵,简直是万金油型的润滑油。
  她们都无视了连秀儿的话。
  张氏没脱鞋,只在炕沿上坐了。
  连蔓儿挨着小七坐下来。屁股底下暖暖和和地,看来这炕烧的不错。她四下张望了一眼,就见地下堆满了箱柜,上面都系了红绸子,却显然不都是连秀儿的嫁妆。
  “这一半是秀儿的嫁妆,一半啊。是郑家给的聘礼。”蒋氏就低声对连蔓儿道。
  连蔓儿笑着点了点头。
  “你爹捎的信,你们没收着?”周氏沉着脸,发问道,“咋就你们来了,老四那,老三那?”
  连老爷子就咳嗽了一声。
  “晌午还没吃饭吧,我上厨房去看看饭菜做得了没有?”古氏就站起身,笑着说道。
  因为赶路,连蔓儿她们还真没吃饭,经古氏这么一说,连蔓儿就觉得有些饿了。在马车里,虽然也拿点心垫吧了垫吧,但这样的天气里,还是热汤热饭,更受肠胃的欢迎。
  “都过了饭时了,这都啥时候了,说开火就开火,哪来那么多钱买柴禾?”周氏就训斥古氏,“眼瞅着就吃晚饭了,晚饭一起吃。”
  古氏就陪笑,站在那坐下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她们大老远的来了,还是连秀儿的喜事,不管心里怎样,这面上总得有几分情面。比如古氏,从连蔓儿她们一进门来,人家的表现就没得挑。当然,县丞的太太也该有这样的手段的。
  而周氏,依旧是三十里营子的那个周氏。即便做了县丞的娘,被称呼为老太太,据说,还当着这一大家子的家。
  连老爷子干咳了一声,就要开口。
  “娘,看你,刚才还说要厨房里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就等着老四媳妇和孩子们来了,好吃个热乎的。现在人来了,你又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真的那。”连兰儿却抢在了连老爷子的前头,笑着说道,“大嫂,你快去吧。早点把饭摆上来,别让老四媳妇和孩子们饿着。”
  第四百二十七章 逆袭
  连老爷子就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古氏又看了周氏一眼,就见周氏瞪了连兰儿一眼,眼神中却没什么真正的火气。然后,周氏就别扭着脸,不过却没说驳回了连兰儿的话。古氏就答应了一声,招呼蒋氏和她一起出去了。
  连兰儿竟然向着她们说话?难道她不应该像周氏和连秀儿一样,对她们横眉冷对吗?
  连蔓儿不禁对连兰儿刮目相看起来。这才是传说中的,最会做人的连兰儿啊。
  “怎么就你们几个来了,老三和老四咋都没来?”周氏又沉着脸发问道。
  “我三伯在山上上工,说是请不下假来。”五郎就替张氏回答道,“我们家,我爹本打算来,就是这几天县衙来派人来丈量土地,非得我爹在场。我和小七在私塾请了几天假,跟我娘和我妹来,看看爷、奶,给我老姑添箱。”
  五郎说话,张氏就不开口了,只是板着脸坐在那里。
  同样的话,由五郎嘴里说出来,和张氏来说又不一样。周氏不待见张氏,张氏怎么说,都会被周氏挑刺。但是五郎却是连家嫡亲的孙子,虽然年纪尚小,如今来到这,他就能站在张氏的前面,为他娘和他的弟弟妹妹遮风挡雨。
  周氏骂连守信,骂张氏,从来都是骂顺嘴了的,甚至连枝儿和连蔓儿她也骂,但是对于五郎和小七,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后,她却从来没说过什么。
  不过,不要以为这是周氏特别爱护五郎和小七。
  周氏再霸道,在这样的年代,男尊女卑的观点还是深刻在她的脑子里的。儿子是她生的,她能理直气壮地拿捏,也拿捏得住。但是孙子却不同。这也是为什么她对儿媳妇和孙媳妇的态度继而不同的缘故。
  简单地说,这就是周氏的生存智慧。
  一个女人,在男尊女卑的环境中,自私的、狡猾的生存手段。在连老爷子那,她是共度了多半生的老妻,连老爷子得给她体面。在儿子跟前,她是劳苦功高、恩德齐天的亲娘,儿子们得听她的。
  而到了家里的男孙们跟前。她又是个慈爱的祖母。这个慈爱当然是比较出来的,与周氏对待别人的态度相比较,她对待孙子和孙媳妇的态度真的要算是慈爱的。男孙们对慈爱的祖母,回报的自然也应该是孝顺。
  周氏对于连守礼和连守信没有来。心里十分生气,只要张氏开口,她就准备要痛快地骂上一通。但是开口回答她的是五郎,而且五郎又说的入情入理,这让她那即将出口的斥骂卡了壳。
  看着周氏有如便秘的脸色,连蔓儿低下头,免得让人看见她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这县衙又要丈量土地了?是哪天开始的事?”连老爷子就关切地问五郎,“你爹一个人在家,忙得过来不?”
  五郎就跟连老爷子说丈量土地的事。
  “……爹一个人。是有些忙不开,说是到时候,看能不能请吴三叔和家兴哥过来帮衬帮衬。”五郎说道。
  “对,有他们爷俩在跟前,你们也有个助力。……这门亲事结的好啊。”连老爷子就点头道。
  周氏在那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连守信没来,有正当的理由。而且五郎还请了假来了,看连老爷子的意思,她要骂连守信这一房的人,怕是连老爷子就要在前头拦着。那么连守礼那?
  “老三这个丧了良心的东西,”周氏恶狠狠地骂道,“啥上工请不下假来,糊弄我老糊涂了?他不就是不愿意来,舍不得耽误工。舍不得那z工钱!他不来,他媳妇那?他们统共就秀儿这一个老妹子,出嫁这样的大事。那两个丧良心的东西,一点人味都没有。他们那眼睛里,哪有我们这老不死的,在家里不定咋往死里咒我们那。也不怕报应,一对绝户气……”
  绝户气,是庄户人家骂那些没有儿子的人家的话。虽然没有一个脏字,但却是最恶毒的咒骂。亲娘骂亲儿子是绝户气……
  连蔓儿几个交换了一个眼色,谁也没有吭声。
  要说狠,谁能狠得过周氏那。
  “过分了……”连老爷子出声喝止了周氏。
  周氏见连老爷子变了脸色,旁边连兰儿又不住地给她使眼色,她虽气还没出够,却也住了口。
  “你奶就这个脾气,有口无心的。你们都别往心里去,听听就算了,过耳就忘吧。”连老爷子又忙对张氏、连蔓儿、五郎和小七道。
  连蔓儿明白,连老爷子这是告诉她们,回去前往不能跟连守礼和赵氏学说周氏的话。她们能说什么,只能含糊地答应着。
  众人又闲话了一会,多是五郎、连蔓儿、小七和连老爷子说话,张氏坐在那,极少插嘴。这是来的一路上,娘儿几个商量好了的。到了这边,在连老爷子和周氏跟前,尽可能都让五郎来说话,说话的对象尽可能锁定连老爷子。张氏只要坐在那,板着脸就行了。
  说了一会话,连蔓儿就将一个包袱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
  “爷,这是我爹和我娘在集上给你买的旱烟。”连蔓儿将包裹打开,递给了连老爷子。
  “家里那一园子的旱烟,我爹和我三伯割了,晒好了,本来打算啥时候托人送来。我继祖哥把那些烟卖了,说是拿钱在这边一样买烟。旱烟啥地方的都一样,这是我爹娘买了来,想着爷你啥时候想家了,就抽抽家乡的这个旱烟。”五郎就道。
  “爷,那个旱烟,我爹说是给你晒的,我哥、我姐和我,我们都帮着编辫、帮着晒了。”小七就道。
  “好,好。”连老爷子接过旱烟,连声说好。
  她们已经在屋里坐了这一会,连蔓儿自然发现了,连老爷子一口烟也没有抽,那一直不离手的旱烟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连蔓儿又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布包来。
  “……这是他三伯和三伯娘给老姑的添箱,这是我们给老姑的添箱。”
  “是老三、老四给秀儿的添箱。娘、秀儿,快来看看。”连兰儿就将两个布包接了过去,放到周氏的跟前,拉着周氏和连秀儿看。
  周氏盘腿坐着,就慢条斯理地把布包打开来。先开的是连守礼和赵氏的那一份礼。
  一对绸缎枕套,两个被面,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周氏用手翻了翻,就扔到了一边,显然是带了气。
  然后,她又打开连蔓儿家的那一份,一对绸缎枕套,两个尺头,都是好尺头。周氏的脸色就柔和了一些,不过,当发现除了这些,就再没有了别的之后,她的脸色又阴沉了。
  “老三他们不要脸不要面,哭穷。你们那,秀儿就这一桩大事,你们就送这点东西?”周氏直起腰,冲着张氏发作道,“你们开着铺子,每天钱哗哗的进,自己盖了大宅子,光燎锅底的礼,你们就收海了吧,随便拿出一两样来,就都舍不得了?”
  “你别装没事人。”周氏见张氏不说话,就指着她骂道,“现在你当家了,你个做嫂子的,你就是这么做的?财黑、心狼,你这是记恨……”
  “……我们就是庄户人家,这礼拿出去,咋说也是上上份了。他三伯和三伯娘净身出户,这份礼,花光了他们几个月的工钱。我们也是净身出户的,就这么大的能力。你老是嫌我们庄户人家,给我们燎锅底的那份礼,可比这个还差一大截子。”张氏截住了周氏的话头,说道。
  “你老说我记恨啥?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老是说我还记恨秀儿推的我……”张氏将话音略提高了一些。
  “老四媳妇,别说了别说了。”连兰儿脸色突变,赶忙满脸陪笑,“咱娘这不是年纪大了吗,她就是想老三和老四了,没见着,这心里有股邪火。有口无心的,老四媳妇,你是有名的贤良人,咱娘这脾气就这样,你咋就跟着认真了那。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吧,你带孩子这大老远的来了,那不也是为了好吗……”
  周氏本来没反应过来,听了连兰儿的话,才回过味来。
  “你,你这不是来给秀儿添箱的,你这是来报仇的啊。”周氏眼圈通红,颤抖着手指着张氏,“我说这大老远地,你咋就愿意来那。还说你不记仇,心眼好,你那都是假的,你、你心毒啊……”
  周氏这样说着,声气却弱了下来。连秀儿坐在一边,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也是面如土色。
  “你还啥都怪人家,不是你那张臭嘴瞎咧咧,鸡蛋里挑骨头,人能跟你掰扯这个。这两天大家伙都咋劝的你,你都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是咋地?你就折腾,好好的事,也得让你给折腾糟了。”连老爷子气的直咳嗽。
  “老四媳妇,你别和你娘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混人。”
  张氏坐在那,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不说话。
  想起张氏进屋后,就很少开口,脸也板着,现在大家伙这么说,张氏还是板着脸,周氏立刻就认定张氏这次真的是安了坏心,要坏了连秀儿的婚事。
  “我是混人……”周氏爬跪在炕上,抖着声音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 做“坏人”
  “……开开恩,秀儿一辈子就这么一件大事。你有啥气,有啥怨恨,你都冲着我这个老婆子来。给,你打我,你大耳瓜子你扇我……”周氏一手扯乱了自己的头发,红着眼睛对张氏道。
  这不是求人,这是膈应人。周氏就是要服软,也带有着她浓烈的个人特色。
  而这种扭曲的方式,对于心硬的人,对于无关的人,根本就没用。这种方式,只对嫡亲的、对她还怀有感情、心软善良的人们才有用。
  连守信和张氏,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儿媳妇,都恰恰是心软善良的人。
  连蔓儿就往前挪了挪,靠进张氏的怀里。表面上,她这是被周氏给吓着了,其实,她这是给张氏打气。
  不能心软,既然开始了,到这个关口,就不能退。
  来的路上,娘儿几个每天坐车,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唠嗑。他们唠的最多的,就是到太仓之后,该怎么办。
  娘儿几个商量好了,到了太仓,要见机行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她们几百里地来添箱,是怀着善意。如果周氏这些人好声好气地招待,她们自然也好声好气地应对,皆大欢喜。
  可如果周氏这些人恶言相向,还像过去那样不把她们当一回事,她们也不会再无原则的忍耐、退让。
  针对周氏这些人可能的态度,娘儿几个早就商量出了几种对策。
  张氏刚才的反应,就是她们商量出来的必杀技。跟周氏没什么道理可讲。多说话都是浪费口舌。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捏住周氏的七寸。
  周氏不念她们几百里的奔波,不因为连秀儿的喜事开一点点的情面。那么她们还有什么可顾惜的。而且,连书信不在这里,她们也无需顾虑他的感受。更少了一重顾忌。
  现在,如果张氏退了、软了,那么可想而知,她们留在太仓这两天的日子,将会是怎样的情形。甚至以后,张氏也还是那个周氏拿捏在手里的包子媳妇。
  大老远地上门来,就是为了让人踩做脚底下的泥吗。
  张氏作为母亲。她要为儿女撑起一把保护伞。就是她再心软,再看不得老年人自己糟践自己,她也得挺住。
  想到她肩头上的责任,又有儿女们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张氏此刻就没有周氏意想中的惊慌失措。
  “他奶。你这给我下跪,这可得有个由头。这是个啥由头那,咱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咱就不从远了说,就从为啥分家开始说吧……”张氏开口道。
  “还不快点把你娘给扶起来。”连老爷子连忙道。
  连兰儿就忙将周氏扶着坐了起来。周氏这一招没拿住张氏,反而逼的张氏要掰扯为啥分家的事。为啥分家,自然就牵连到了连秀儿的身上。
  周氏心里发了慌,随着连兰儿的劲就坐在了炕上,垂下头来,只捂着脸呜呜地哭。却不敢再说话了。
  “老四媳妇啊,你大人有大量,咱娘这个脾气,咱谁都不能跟她认真。”连兰儿就陪着笑,对张氏说道,“老四媳妇。你别看娘嘴里这么说,她心里知道,总跟我们念叨,说你是个最贤良的人,心眼最好。”
  “不看别的,也看着秀儿吧。这长嫂如母啊,秀儿跟枝儿差不多大,还是你奶大的她,秀儿在你跟前,那就是个孩子啊。我知道,你心疼秀儿,比心疼自己个的闺女还多。你这大老远地来了,还不就是为的这情意。”
  “好好地一片心,还能因为几句话就变样。”
  周氏抬起头,又想说话,被连兰儿使个眼色给拦了回去。
  “老四媳妇啊,你和老四,还有这几个孩子,都是最懂事的,别跟她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这几百里地,挺冷的天,你们能来,这就是深情厚谊。礼啥的,那都在其次。再说,你们这礼,还有老三这礼,这就是挺上等的礼。”
  “老四媳妇,你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别把娘那几句话放心上。咱该咋地还是咋地。”连兰儿又陪笑道。
  “秀儿,你不说想你四嫂吗,你四嫂来了,你明天就要出嫁,还不和你四嫂亲香亲香。”连兰儿又对连秀儿使眼色。
  自张氏进屋,连秀儿就一声嫂子都没叫过。
  连兰儿连连对连秀儿使眼色。
  “秀儿,给你四嫂问好。”连老爷子沉声道。
  “四嫂好。”连秀儿嘟着嘴,委委屈屈地,最后还是起身跟张氏问了一声好。
  “娘,”连兰儿又忙推了推周氏,压低了声音道,“娘,说句话吧。”
  “有啥可说的。”周氏在炕上,扭过身去。
  “老四媳妇,这老婆子就那样了,我、我给你陪个不是吧。”连老爷子说着,就要起身。
  连蔓儿见火候差不多了,就从张氏怀里坐直了身子。
  “爹,你老这是干啥,你老快坐下说话吧。”张氏便也起了身,等五郎和小七将连老爷子扶着又坐下了,张氏才跟着坐下。
  “这是咋个话说的那?”张氏故意道。
  “娘,刚才你说到啥了,怕是我奶她们多心了,以为你要说啥以前不好的事那。”连蔓儿就笑道。
  “我刚才说啥了?”张氏就问。
  “娘,你刚才说推啥来着。”连蔓儿就道。
  “哦,是这话啊。”张氏就做恍然大悟状,“我就是看秀儿要出阁了,想起她们小时候。我这一手抱着枝儿,一手推秀儿的摇车……”张氏道。
  摇车,就是庄户人家小孩子睡的摇篮,用绳子吊在房梁上。这摇篮。也不是每户人家都有,每个孩子都能享受的到的。
  周氏在生下连秀儿后,因为毕竟上了些年纪,每天带孩子有些吃力。就买了一个摇车。这个摇车,是连秀儿专享的。连枝儿和连秀儿一般大,就从来不被允许坐在摇车里。更别说是躺在里面被摇晃着睡觉了。
  连秀儿大一点的时候,还是睡摇车,而连枝儿则是那个帮推摇车的。
  后来连秀儿大了,不用摇车了,五郎、连蔓儿、连叶儿这几个孩子接连出生。但是那个摇车就空置在那里,宁愿装粮食,也不给几个孩子用。因为连秀儿不允许。
  “是没说啥。咱谁都没说啥。”连兰儿就陪笑道。
  张氏娘儿几个就交换了一个眼色。其实,她们本意只是吓唬一下周氏这些人,并不愿意真的将连秀儿过去的丑事爆出来。
  不过,这样的想法,却不能让周氏这些人知道。因为如果周氏知道了。肯定不会认为张氏善良,而只会认为张氏是可以继续被拿捏的。
  “就让她们以为咱们是坏人好了。起码这样,她们以后就不敢再轻易地拿捏咱们了。”连蔓儿当时是这样对张氏说的。
  周氏这一番闹腾,并没占到便宜,反而吃了亏。屋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不过倒也平静了下来。
  “二郎媳妇住哪屋,我去看看她去。”张氏就道。
  她们这次来,还要给赵秀娥下奶。
  张氏、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就都从炕上下来,连老爷子也下了炕。
  张氏要带着连蔓儿去看赵秀娥。五郎和小七不必去。
  “爷,咱到别处唠唠嗑呗。”五郎就对连老爷子道。
  这也是来时的路上商量好的,虽然写了信,许多事情,由五郎和小七当着连老爷子的面好好地聊一聊,会更好。
  “好。我也要跟我俩孙子好好唠唠。……你大伯、二伯。还有你们几个堂哥,都在外面办事,晚上才能回来。”连老爷子笑着道,就领着五郎和小七去了堂屋。
  连蔓儿则和张氏一起到东厢房,来看赵秀娥。
  东厢房共有三间,被分隔成了三个屋子。最北面,也就是挨着上房的一间,住的是连继祖、蒋氏和妞妞。中间的间,住的是连守义、何氏、三郎、四郎和五郎几口人。最南面的一间,才是二郎和赵秀娥的屋子。
  她们走到门口,何氏就带着连芽儿迎了出来。刚才大家已经见过面了,只是何氏和连芽儿最后没跟着去周氏的屋里。
  进了屋,就见炕上放着一张闸板,闸板外面坐着两个人,是赵秀娥的爹赵文才和赵秀娥的大哥。
  都招呼过了,何氏才领着张氏走到闸板的另一边。
  赵秀娥围着被子坐在炕上,旁边包被里躺着一个小婴儿,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出来。赵秀娥的娘和嫂子都在旁边坐着。
  赵秀娥见张氏来了,就亲亲热热地招呼着,请张氏上炕坐。
  “芽儿,去,给咱四婶和你蔓儿姐倒杯热茶来。”赵秀娥就对连芽儿道。
  连芽儿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一会真的提了茶水进来,给张氏和连蔓儿倒了茶,又给炕上几个人的杯子里也都续了茶水,这才靠着炕沿站了。
  张氏将两份下奶礼拿出来,赵秀娥就道了谢,直说人能来看她,她就领情等语,态度十分谦和、亲热,让连蔓儿不由得猜想,刚才上房那番闹腾,这屋里的人应该已经知道了。
  毕竟这院子比原来连家的老宅还要窄小,看那四壁,也不像是有多隔音的。
  “……母女平安,看你和孩子这气色都不错……”张氏笑道。
  “四婶啊,你就看面子上的了。……为了她,都给我脸色看那。”赵秀娥指了指包被里的婴儿,又往窗外瞧了一眼,就撇嘴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好婚事
  连蔓儿低头看着包被里面的小女婴。这女婴看样子十分瘦小,露出来的小脸也就奶猫大花刚到她家的时候差不多。再抬头看看赵秀娥,倒是面色红润,也比离开三十里营子的时候富态了一些。
  赵秀娥怀孕的时候,总说肚子里必定是连家第一个重孙,那时候作威作福的。现在生了个瘦弱的女婴,有人要给她脸色看,连蔓儿觉得很正常。
  这与重男轻女无关。
  赵秀娥拉着张氏诉苦。
  “……吃多少都是有数的,就差没把你碗里有几粒米都数一数。……一家这些口人,就住这几间屋子,还没在家的时候宽敞。……统共就雇了一个粗实,一个上灶的,把我们一家都当成了打杂的在用。”
  “饭桌上,一半细粮、一半粗粮,就让俺们吃粗粮。天冷了,要烧点柴禾,那都得三遍五遍地要。……就憋在这个屁大点的院子,都不让俺们出去。说出去让知县老爷看见,对他大伯影响不好,要开坏啥评语啥的。”何氏也跟着抱怨,“俺们五口人,就挤在那一间小屋里,连个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这闺女可怜啊,”赵秀娥的娘就叹道,“第一胎,谁家不得好好将养将养。昨天我到这,这一看,冷汤冷水的,那汤里面,一点油星都没有。水盆里的水,都要冻冰了,家里雇了伺候的人。咋叫都叫不来。这每天啊,还得看人眼色。”
  “先开花,后结果,不都是这个理。这一胎是丫头。还有下一胎。”赵秀娥的嫂子道。
  “我生了丫头咋了,她不也生了丫头,那大奶奶的款儿摆的。她的丫头就镶了金,我这个就不是老连家的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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