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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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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跟着这些阳春白雪的姐妹们接触,再每人指着他鼻子作践,更没人时时提醒他下贱,低人一等。

三春宝玉叫他环儿,黛玉湘云等表姐妹们叫他环兄弟,丫头小厮都恭敬他一声‘环三爷’,久而久之,贾环诗书虽没有质地飞跃,精气神却是大不相同,身上那种瑟缩、怯懦、猥琐逐渐消散,慢慢的神情举止自然闲适起来,笑得也多了,话也多了,鲜少再皱眉横眼看人,身上怨怼情绪渐渐消失了,行止也就渐渐洒脱起来。

大家浑然不觉,探春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欢喜。

贾环再与贾兰一起,行为举止,也就不分轩轾了,两人经常凑一起读书玩耍,拉弓射箭,把园子里珍禽异兽当猎物,追的鸡飞狗跳,鸭鹅慌张,还大言不惭,叔侄相约学习老祖宗,将来一起投军,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李纨看在探春面上,也因为贾兰有了贾环这个伴当,两人拼着比着,学习劲头更足了,对贾环这个小叔子也甚是看顾,好吃的好玩的也有他一份。

贾环自离开王夫人进园子,倒成了大观园里宠儿,他是读书游玩两不误,跟宝玉贾兰母子,以及姐妹们的感情也更进一步,这小东西,进了院子,如鱼得水,不亦乐乎,这大观园俨然成了他的天堂乐土了。

却说王夫人少了贾环这个指桑骂槐的受气包,一腔怒气,转向赵姨娘周姨娘二人,尤其对赵姨娘的作践,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之前贾政常常宿在正房,王夫人不愿见赵姨娘在眼前晃悠,狐媚贾政,总是打发她远远的去猫着。如今贾政不来了,她便成天拘着赵姨娘周姨娘在跟前伺候,端茶递水,捶腿捏背,甚至烫脚蹬东也要赵姨娘周姨娘两个随侍,百般作践,动辄打骂,不让她们一刻消闲。

别说王夫人这招还真有效,赵姨娘到底也是三十几岁人了,被她连番折腾,再遇贾政来宿,便没那番精神推拿掐捏,也没有闲情讨好讲是非了,反而是贾政尚未睡着,她自己睡得死猪似的,贾政觉得不受用,在外书房歇息的日子多起来。

王夫人于是更加有恃无恐,磋磨赵姨娘周姨娘这一对苦瓜瓤子。赵姨娘周姨娘是苦不堪言,王夫人正房常常闹得鸡飞狗跳。

八月初三乃是贾母生日,元妃一早打发太监赏赐几件生辰贺礼。贾府大摆宴席,前后吵嚷三天,方才下地。跟着就是迎春佳期临近,贾母凤姐也就更顾不得王夫人了。只要她不闹出大乱子,贾母也就不理会了,由着她关起门来作威作福。

却说贾琏,论理本该留在金陵处理完秋收在回京来,却在七月底赶回京城 ,一为贾母生日,二为送迎春出嫁。

九月初八,姐妹们与迎春话别,宝玉带姐妹们散了,方才来见迎春,悄悄交给一张署名‘贾迎春’的田契,让迎春不要入礼单,压箱防身,并告诉迎春,密不告人,免得麻烦。

迎春拉着宝玉泪水扑簌:“我有你这个好兄弟,又有老祖宗凤姐姐疼爱,就是死了也值了。”

宝玉连忙迎风啐一口:“啐,这话不做准,随风飞散了。”

迎春笑道:“宝玉如何也迷信这个。”

宝玉笑道:“二姐姐却要好好的,若是受人欺负,就来告诉我,二姐姐不知道吧,我现在可不得了,我与冯紫英柳湘莲卫若兰我们结成了金兰四剑客,若是杜梁栋敢欺负二姐姐,二姐姐只管告诉我,我包管收拾的他妥妥帖帖。”

九月初九,迎春凤冠霞帔,贾琏宝玉扶轿,在七十二台嫁妆开路,风风光光出嫁了。新房是杜侍郎家出借的一座三进的宅子,小夫妻奉着杜母居住,虽然宅门深在胡洞里,门前不宽敞,内里住房宽敞,花木葱茏,环境优雅。

婚礼当日,凤姐原本要请杨提督太太替迎春梳头,贾母却笑言道:“请什么别人,我看你凤丫头就好,你头上父母公婆建在,脚下儿女双全,正是全福太太,与你妹子梳头正相宜。”

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也都说好,凤姐便亲自替迎春梳头。迎春妆奁摆了一条荣宁街,到了新房,迎春妆奁摆了一院子,开箱让众亲友观看。

杜梁栋虽说品级不高,也没正经差事,错不过翰林庶吉士号称‘宰辅储备,’前途不可限量,京中杜家宗亲,同僚、同乡、同年也来了不少。这些宅门太太们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也知道迎春其人身份地位,她们不过来捧个人场,骨子里是瞧不起杜梁栋这个生瓜蛋子,更不看好迎春这个侯门庶女,暗地思忖,迎春有六十四台嫁妆也就顶天了,谁料嫁妆单子确写着七十二台。

这些太太们一愣之下又释然了,他们在大宅门里待久了,也知道些猫腻,猜想大约为了好看凑数吧,败絮其中吧。却不料细看之下,迎春竟然带来六块彩绸土坯,衣服塞得满满当当,手插不进,药材箱子满满装着当归田七红参天麻等贵重药材。古董摆件,字画虽然不多,却件件都是老东西,属上上品。

再有珊瑚摆件,翡翠玉树都是稀罕物件,却珠宝首饰都是十足赤金,首饰上的珠子虽没用东珠,也是上好南珠,一颗颗圆润润,足有莲子大小,灿灿光华。等闹新房,见了卧房家具红酸枝,配套鸡翅木,这些挑剔的太太终于折服,个个感慨,纵是嫡女这样陪嫁也尽够了。

侯门之女,嫁妆丰厚,太太们开始猜测,只怕貌如无盐罢。待到接下盖头,众人一片惊呼,新娘具是漂亮的,遑论迎春原本长相不俗,如今身着霞帔头戴凤冠呢。众亲友啧啧称赞,给杜老夫人道恭喜,都夸说杜老夫人有福气,儿子有才华,媳妇好相貌。

杜老夫人也是高兴的合不上嘴巴,与众人答谢,心里直念祖宗福佑,倘若他年生下一男半女,我也可以安心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送亲嫂子凤姐尤氏陪着迎春,闻听众人夸赞,顿觉与有荣焉。贾琏宝玉则在大厅坐席,新郎官杜梁栋与大舅子敬酒,贾琏嘱咐杜梁栋:“好好过日子。”宝玉则说:“杜兄,哦,不对,是姐夫,我二姐老实厚道,你可不能欺负她,要好好待她,否则,我是会打上门来的。”

杜梁栋连喝三杯女儿红,豪爽的笑道:“定不负舅兄今日所托。”

贾琏倒怕杜梁栋不悦,却见他这般爽快,遂觉迎春嫁对人家,心中甚慰。

三天回门,杜梁栋是神采飞扬,迎春身着凤冠霞帔,满脸娇羞。杜梁栋先行下轿,迎春下轿时,他很自然伸手一牵迎春,相携进门,双双来至荣禧堂,拜见贾母老太君,又去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面前行礼,众人皆为迎春高兴。

杜梁栋自被贾琏宝玉陪着去喝酒,迎春留在贾母处会见姐妹亲人,贾母凤姐细问婚后情景,迎春言说夫君温柔,婆母慈祥,贾母凤姐笑了:“这就好!”凤姐想着迎春今天来之不易,眼圈突兀就红了。迎春笑着笑着也哭了:“就是到了陌生地方,夜里不得安睡,想念老祖宗风姐姐与姐妹们。”

贾母笑:“傻孩子,那可不是陌生地界,是你的家了,这话可别再说了,你婆婆听了不高兴。”

迎春腼腆一笑道:“我对婆婆且不会说呢,只是不习惯,每日一睁眼,还以为是在我们园子里,总要发回愣,才会想明白。”

众姐妹听得一笑,惜春更是拉这迎春笑:“二姐姐既然不喜欢住外面,与二姐夫一起搬回来就是了。反正屋子大着呢,再添一人也住得下。”

这一说更好笑了,只笑得惜春往贾母怀里藏:“你们又笑什么,我何曾说错了?”

众人都笑:“没错,我们四丫头且不会错!”

却说凤姐办成迎春婚事,成功避免了迎春悲剧,心中无不得意,更兼贾琏归来夫妻和谐,一双儿女健健康康,大哥儿正在牙牙学语,已经会喊妈妈了,凤姐只觉得心满意足。只想起贾府将来,未知可不可改,心里不免烦闷。

却说十月初九,迎春回门住对月。因为家中实在人丁单薄,杜母身子不好,又跟迎春相处极好,迎春便决定只住三日便会去。惹得众姐妹嘲笑:“呀,前个好说想我们,我们高兴的什么似的,等着姐姐回来起社做东呢,却不料乃是红人玩的。”

迎春笑道:“这有什么,明个我就做东,起一社就是了。”

他几个姐妹正在商议,忽然老太太房里鹦哥匆匆进园子传信:“不得了啦,二太太魔怔了。”

众人唬了一跳,匆匆来至荣禧堂,却见王夫人披头散发,乱蹦乱跳,乱喊乱叫,一时自己拉扯头发,一时自打耳光,一时掐自己嘴巴,只掐得鲜血淋淋,她却似乎不疼,嘴里兀自咒骂:“贱妇蠢妇,我叫你作,掐死你,掐死你。”边咒骂边掐自己嘴巴,脸颊,头发也扯掉了好几缕。

待见了宝玉三春姐妹黛玉宝钗等,忽然眼神凶狠的冲过来,呼啦一下子把宝玉拉在身边,回头指着宝钗黛玉三春骂道:“你们这些妖精,休想飞上枝头,政哥是我的。”手指一一点着宝钗等人骂道:“青梅、黄梅,月梅,腊梅,你们这些下贱妖精,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思呢?”忽然哈哈大笑:“我要你们一个个都死,统统死。”

宝玉宝钗三春等被她吓得目瞪口呆,凤姐见她越说越不像,到底自己姑妈,忙着上前抱住她膀子:“姑妈,姑妈,怎的了,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有委屈的话也告诉我,我帮你。”

王夫人盯了凤姐半晌,忽然轮圆了一个耳光要打凤姐;“哈哈,我认得你,你就是玉梅贱人,你不是女儿痨死了吗,如何又活回来了,好,我就再打死你一回。。。。。。”宝玉见她胡言乱语,要打凤姐,拼了老力方才捉住她的手臂,大声叫喊:“太太,母亲,您醒醒啊,这是怎的了?”

王夫人浑然不听,不停叫嚣要杀凤姐,并大骂凤姐是‘贱人玉梅。’

凤姐见王夫人完全疯魔混不听劝,知道这情形不对,忙对宝玉言道:“宝玉,不能任由太太再折腾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好了,我捉住她,你打晕太太吧,让传太医救治,不然她这个样子,就算是太医来了,也没法子请脉。”

看着王夫人满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赤红,脸上被自己掐的红一块紫一块,嘴唇已经掐肿了,还在声嘶力竭,厉声咒骂。宝玉扬了几次手,实在打不下去。

一时贾政、贾琏也来了,凤姐忙对贾政说了自己想法,贾政没有宝玉手软,抬手一掌,打在王夫人脸上,只可惜王夫人不但没晕厥,反而更加凄厉的尖叫咒骂,并扑上来跟贾政拼命:“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我杀了你,我掐死你。。。。。。”

贾政文弱书生,浑不是疯魔王夫人的对手,脸上已经带了幌子。贾琏件事不好,扬手一掌,劈在王夫人颈窝里,王夫人一声嗷叫,瘫软萎地,却被宝玉房间快手捞起。贾琏这才回头对着贾政一揖:“侄儿莽撞了。”

贾政皱眉道:“做得好,幸亏有你。”

却说王夫人被贾琏打晕,凤姐金钏替她一番梳洗,挽了头发换了衣衫,王夫人这会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了。

太医请了脉相,却说不出病因,只说脉相无异,凤姐闻言,咯噔一下,心儿突突乱跳。不由自主,看了一眼伺候在侧的赵姨娘一眼,凤姐想起了当初自己与宝玉双双疯魔的事情来,可是细瞧又似不像,自己那次是打杀别人,王夫人却是多数在咒骂伤害自己。

凤姐有心在王夫人床垫下,枕头下翻翻找找,却并无所获。只得按下疑惑,不敢表露。

却说,王夫人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待她醒了却只觉的劳累,浑然忘记了自己琐做所为。这以后,她遵医嘱,安心养病,却也没再发疯病。

贾母觉得王夫人口说之言,十分蹊跷,又想起王夫人所说五梅,就是她陪嫁丫头名字,顿时觉得蹊跷,贾母怀疑王夫人遭到恶鬼作祟,到底是自己儿媳,这般闹腾不成话,便吩咐宝玉去庙里跪了三天经。

却说王夫人修养好一月方好,却又想起了赵姨娘来,又把赵姨娘拘来作践,谁料三日后,王夫人正在用午餐,忽然摔了碗筷,掀了桌子。周瑞家里金钏等还以为她又要打骂赵姨娘出气,却忽然王夫人又开始疯魔,掐自己打自己。不一刻,已经又是满脸掐痕,不成样子了。

金钏这次有了经验,忙吩咐人去叫贾琏,贾琏来时,王夫人又在打骂自己,边说些耸人听闻之话,要打死这个梅,那个梅的,嘴里骂着,水蛇腰,削肩膀,狐狸精,浪蹄子,打死、掐死,等等云云。

贾琏果断的手起掌落,再次打晕了王夫人。宝玉忙着再去跪了三天经,又去庙里替王夫人捐了香油银子。

贾政是连连叹息,感叹家门不幸。贾母却更加笃定,王夫人年轻是手段惨烈,遭了杀孽,现在遭了报应了。

贾赦这次建议,让贾政请道士来驱魔。贾政却被王夫人提醒,想起那水灵灵几朵梅,不由叹道:“善恶有报,生死有命!”

            第 79 章

却说贾政不屑于信奉和尚道士之流,私下也认为王夫人罪有应得,遂只请太医请脉,太医束手也便听之任之,幸亏王夫人每每三天后都会自然清醒,久之,贾政更不放在心上,只交待金钏等:“太太再发疯,也无须大惊小怪来回我,你们只管合力擒住,再请琏二爷就是了。”

贾政想了想又叫来贾琏吩咐:“给你媳妇说,叫他把你太太其他几户陪房的,全部仿效周瑞例,男的革了管事差事,罚去搬轻拈重做粗活,女人全部到太太房里做粗使婆子,贴身服侍,工钱每月五百铜钱,让你媳妇告诫她们,再若挑唆太太生事,伤及无辜,全部撵到东省地界去做苦力,叫他们好自为之。”

凤姐正要收回权力,全面掌控贾府,预备说服贾母,在府里兴利除弊,开源节流,只不敢擅动王夫人之人,贾政这话来得正是时候,说话的功夫,王夫人在府里的爪牙便连根拔起。随后,凤姐铲除了一大批人等出府,包括鲍二与他的混账老婆多姑娘,周瑞家的干儿子何三一家子,凤姐怕引起波动,暂没放人,直接撵到黑山村乌进道那里去了。

这意思旁人也都知道,可是谁也不敢说破,凤姐是瞬间发难,在乌进道来送年货时,连夜给他么我能带出去,那媳妇子想要求救也是来不不及了。凤姐借着贾琏的话,鸦雀不闻,发作了他两位粉头,贾琏竟是懵懂不知。

如今贾琏恋着凤姐平儿,也不光顾那些老相好了。

凤姐却时刻芒刺在背,如噎在喉,虽然知道她们威胁不到自己地位,但是看着总是觉得碍眼,觉得耻辱,这回总算顺手甩出去了。以凤姐心思,连秋桐也要甩出去方好,只是那丫头如今正跟贾赦热乎着,凤姐却也不敢管到公公房里去,只得再作道理了。

兴儿这个包打听知道这招从哪里生起,与召儿两个暗笑:“只可惜了,水嫩的粉头,唉,这回,那两个媳妇子只好偷抱熊瞎子去了。”只是他们得了凤姐警告,‘二爷若问一句,你们两个等着去跟他们团圆去。’他两个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回头却说王夫人,虽则贾政辖制了王夫人,王夫人在府里也颜面尽失,错不过她还是正房太太,也难挡她隔三差五就发作赵姨娘贾环等。

贾环虽然得了宝玉许可混进园子躲灾,也难防王夫人是嫡母,时不时指派陪房在府门拦截等候,不许贾环去园子读书,而到王夫人房里抄经,王夫人横眉冷对,动辄斥责,只吓得贾环唯唯诺诺。虽则多数时间都被宝玉及时赶来救他脱身,遇到宝玉去林府的日子,也有湘云黛玉宝钗受了宝玉嘱托,看在探春,及时出面打诨,赵姨娘母子也能逃脱几次,偶尔这些救星一时被绊住了,来不及时,少不得赵姨娘贾环母子一场受用。

不过,似乎老天有眼,天道循环不爽,王夫人每每磋磨了赵姨娘母子并周姨娘,最多不过三五天,王夫人就自己尽数还回去了,自打自骂自掐,然后奄奄一息昏睡,之后疗养。

赵姨娘母子们并周姨娘也就休整几天,等待下一次爆发。

王夫人陪房们被贾政撵进王夫人房里,虽不能再祸害整个贾府,却能继续作恶祸害贾政小小后宫,这也是贾政没想到之处。

却说时间进了腊月,黛玉湘云都归家过年,园子里唯有宝钗坚守阵地。

赵姨娘母子并周姨娘三人,这下子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无所躲藏了,只得任凭王夫人时不时发难,却熟料,王夫人发疯的日子也相应多起来。

这一来,不光贾母宝玉焦急,薛姨妈母女二人也坐不住了,你倒为何?只因王夫人前后挪借薛家二十五万银子并无一字凭据,当然,薛姨妈尚且不知最后五万归了薛蟠,只是这笔银子虽在手里,却更是要命了。

宝钗见王夫人频频疯癫,而且每每在磋磨折辱赵姨娘母子之后,又见赵姨娘隔三差五与宝玉干娘马道婆接触,宝钗聪慧之人,三者联想,便有所怀疑。只是抓不住凭据,也不好瞎嚷。可是王夫人疯癫次数越发密集,端庄稳重的宝钗沉不住气了,觉着这样下去,薛家定会血本无归,宝钗却不愿薛家凭白吃这个亏,因私下里与薛姨妈商议,却不明说自己怀疑,让薛姨妈去就近观察,只说如今腊月腊时,姨妈总这样不行,让薛姨妈左不过无事,索性禀明了老太太,搬去王夫人就近照料,想来老太太应该回答应。

薛姨妈心里也想把银子落到实处,错不过与王夫人一母同胞,又想着王夫人这样疯癫下去,宝钗的婚事要泡汤,母女心思各异,却是殊途同归,一拍即合。

薛姨妈便听了宝钗之言,来见贾母,贾母正因王夫人之癔症无论烧香拜佛跪经施斋都不灵验而烦躁,一听薛姨妈愿意贴身伺候王夫人,求之不得。这也是病急乱投医,贾母希望亲情呵护能使王夫人清醒些,大家也好安静些日子,立时就应下了。

却说薛姨妈入住王夫人正房居住,宝钗几乎也把这里当成家。宝玉见宝钗母女这般亲厚王夫人,对宝钗态度也和蔼起来。王夫人最近似乎清醒了许多,只是人弱些,薛家母女特别薛姨妈,似乎嗅着了希望,心情舒爽起来,伺候王夫人也更尽心些。

薛姨妈听了宝钗劝,再遇周瑞家里等一伙子挑唆王夫人磋磨赵姨娘母子,便居中阻拦。周瑞家里一项的主子们人缘,虽然现在背运,脾气却还在,见薛姨妈不跟他们一条心,不免一笑言道:“虽则姨太太是主子,奴婢们不该反驳,今日却容奴婢们放肆一回,说一句,姨太太是太太胞妹,应该为太太出气才是,为何却要偏袒贱人母子?”

薛姨妈语重心长,正要再劝。却不料被宝钗走来听见,因拦下母亲,淡淡笑道:“你们是为了太太抱不平,还是自己被二老爷撸了差事不痛快,却来唆摆太太为你们出头报私仇?”

周瑞家等人被宝钗一语中的,心下慌了,口里却要强辩:“宝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们,我们自然为的太太。”

宝钗一笑,再一叹,却不言语了。

薛姨妈这时也插话道:“每次你们唆摆她做这些事,固然赵姨娘环儿遭殃,哪一次你们太太不是反被他们母子气得大病一场。你们这样倒是对太太好呢,还是害她?”

谋害主母?这罪周瑞家里等可不敢认,背主可是做奴才之大忌,离了这里也没人再敢用了,那可是死路一条。周瑞家里等五人被薛姨妈这一说,吓得跪下了:“姨太太明鉴,我们确是为了太太好,只是见识短浅,万没想到姨太太所说这些,且我们跟着太太进府,太太好我们才能好,如何能安心祸害太太呢,姨太太一定要相信我们,否则奴婢们唯有一死而证清白了。”

薛姨妈方要答话,却听得金钏道:“太太叫姨太太。”薛姨妈顾不得周瑞家里等人了,匆匆而去安抚王夫人。

周瑞家里等又跪求宝钗:“宝姑娘好歹要信我们一回。”

宝钗微笑双手扶起周瑞家里,又对起他几个一抬手:“嫂子们且都身说话。”

周瑞家里之前因为王夫人吩咐,让薛家母女吃过几次闭门羹,虽说是奉命行事,也没过分得罪他们,可必定自己也没帮她们转圜,显见是开罪她们母女了,如今太太好一时,疯一时,眼见靠不住。此刻见宝钗没有实落话,哪敢起身,她虽年老不求什么,可是脚下有儿有女要活命,只是磕头哀求宝钗一定要相信自己等。其他几人一向以周瑞家里马首是瞻,也跟着磕头哀求,请求宝钗舌下超生。

宝钗素日里很是讨厌这些作威作福的婆子,也恨之前周瑞家里帮这王夫人讹诈自家银子,作践自己母女,虽则满脸微笑,却不吐口,抻着他们又磕了几个头方道:“我乃是客居于此,信你们有什么用处?要老太太老爷宝玉信你们才好,今日我妈妈回想起这话,保不住明日老太太想不起,姨夫想不起,宝玉想不起,所说你们切勿跪我,自己想想今后将如何罢。”

周瑞家里见宝钗有这话,心道,老太太老爷混不理这茬了,只要你们母女不挑唆宝玉就好了。遂把姿态放得低低的,又磕头道谢方才起身。周瑞家里方起身就忙不迭端茶递水表忠心:“我们寻常就说,这府里姑娘奶奶,连同几位表姑娘,凭是谁,也不及宝姑娘宽厚仁爱,体恤下情。”

宝钗一笑道:“周嫂子却别这般说话,我不过比姐妹们略大些,多见几年市面,哪里懂什么呢,妈妈们也坐吧。”

周瑞家里讪笑道:“姑娘面前哪有我们的座位,我们伺候姑娘吧。”

却说探春惜春因王夫人屡屡犯病,这一日相携来探王夫人,却不料在门口却见彩霞摆手不迭,叫他们噤声回去,探春二人不解,走到门口,却听了这番话。探春听了心里气恼,惜春却要进去理论,太匆忙一手捂了惜春嘴巴,于彩霞合力把他拖至僻静处,安抚住了惜春,探春又问了这话从何而来,彩霞因为对贾环有心,遂对探春说了究竟,意在提醒探春,又特特提了薛姨妈说是‘赵姨娘母子气病了王夫人’这话。让赵姨娘避一避风头。

探春顿时也气蒙了,忽然想起什么,心里顿时突突乱跳,霎时间脸色煞白。彩霞不敢多留,遂一福悄悄退回去了。彩霞提醒探春那一句话时压低了声音,耳语一般,惜春却没听见,还在愤愤不平纠缠周瑞家里之话:“她宽厚仁爱,我们都是刁钻刻薄的呢!呸,她是哪里来的东西,也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探春心里五味俱全,忐忑不安,见惜春这般冲动,只得按下自己内心恐惧,拉着惜春往贾母房里来请安。

贾母这几日因为黛玉湘云家去,王夫人又大吵小乱,心里正烦闷,探春怕惜春说漏嘴,贾母又添心病,忙摆手让她禁言。两人牵手见过了贾母。凤姐正在陪着贾母说话解闷,见探春惜春,十分高兴,想着要引她二人说笑几句,好斗二人开心,谁料启而不发,探春惜春心里有事,向来又是不善说笑的,只是被动干笑,探春还时时岔神。贾母一时无趣,便说要去歪歪,着她们姑嫂退下。

凤姐出来就啐他们:“我说你们两个平时蛮机灵,今日如何这般痴傻是的,特别你个三丫头,平时看着灵巧机会,今日如何这般,叫人失望。”

惜春气不过,再也瞒不住,便对凤姐说了。凤姐闻言点头,看眼探春叹气道:“唉,难为你,看在太太是病人罢。”

探春点头:“我也是这般作想。”神情却并不轻松。

惜春却恼了,觉得凤姐偏帮王夫人宝钗,探春太没志气,一声冷笑:“哼,你们果然都是巧的。”言罢也不辞别,拂袖而去。

探春唤了几声,惜春头也不回去了。探春忙道:“四妹妹小儿脾性,凤姐姐担待些。”

凤姐却笑道:“我倒羡慕四妹妹这般话讲当面,怪她作甚。”叹口气又问探春:“三妹妹心里是否尚有别的事情?信得过凤姐姐,不妨相告,不信则罢。”

探春左右一看,大声道:“我送凤姐姐回房去。”凤姐一笑,与探春挽手而去。

到了凤姐房里,探春推平儿出门:“姐姐担待,我与凤姐姐私下说几句。”平儿忙着退出,关上房门。探春一咬牙,忽然给凤姐跪下,道:“凤姐姐,请救姨娘环儿一命。”

凤姐吓一跳,慌忙拉起探春:“三妹妹起来说话。”探春哽咽不起,泪眼花花言道:“凤姐姐不答应,我便不起来,我实在找不到人商量了,二哥哥虽然待我好,可是她到底是太太亲生儿子,姨娘混些,到底是我生身之母,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凤姐姐发慈悲,探春有生之日,莫齿不忘凤姐姐恩德。”

凤姐听他这话,心里一跳,估摸是不是王夫人疯癫依然与王夫人马道婆有关,却不敢说破,只得拉起探春道:“我们骨肉至亲,你起来说话,我但凡帮得上,决不推辞,你若再不起身,我就恼了。”

探春这才起身,却又哽咽难语,凤姐亲手替她擦拭泪水,又轻轻拍哄替她抚背,探春半天方好些。凤姐这才相问:“三妹妹到底何事要这般?”

探春哽咽道:“凤姐姐不知道,自太太第二次发病,我就觉得蹊跷,留了心,让鹊儿替我探消息,结果发现,姨娘给了马道婆五十两银子,这可是姨娘几年的继续,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可是鹊儿语焉不详,说不清楚,后来我发觉,每每太太发作了姨娘,马道婆就会进府,过不了三天,太太就疯癫了,凤姐姐,我好怕,若真是姨娘,我怕她性命不保还要祸及环儿。”

凤姐虽然也有所怀疑,可是这次与前次症状不同,若真是赵姨娘诅咒贵妃之母,说出去,赵姨娘定然难逃一死,贾府名声也就一败涂地了,一听这话忙喝道:“太太只是犯病,没得胡说。”

探春摇头:“凤姐姐,我不是无风起浪,今天薛姨妈与宝姐姐在太太房里已经话露先机,他们随口说是姨娘气坏了太太,难保她们不在暗地怀疑,倘若让她们得了先机,姨娘难逃一死,我与环儿也活不成。倘若吵嚷出去,老爷定会落个治家不严,连大伯娘娘也许会受波及,或许就此拖垮整个贾府也不定。凤姐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是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来求凤姐姐,请凤姐姐您援手,救我们一救。”

凤姐忙着摆手让探春噤声:“嘘,低声,我这里难保没有内鬼儿,先听我说,这事切莫声张,这几日你负责看好环儿,我负责绊住赵姨娘,看看情况再说。记住了,此事体大,且莫声张,不然可不是姨娘一人之祸。”

探春深深一幅而去:“全凭凤姐姐。”自去招呼环儿,自这晚便去了园子里住下,不叫他再见王夫人面。

却说凤姐这一日忽然走来告诉贾母,言说自己做梦落水,却又不似水,却是泡在血水里,结果喝了满肚子污水,方才吓醒了。

贾母活了大半辈子,知道弯弯绕也多,凝神思忖片刻,忙指着凤姐道:“是了,你生哥儿可是没念血盆经?快些叫相熟师傅来念经,也就好了。”

凤姐忙着一声答应,着人去请来静水庵净水师太。这净水今年一直得凤姐照应,四时香油银钱从未断过,闻听凤姐有请,慌忙就来俯就。凤姐私下一番交代,再带净水到了贾母房里。其时,探春惜春宝玉都在。

贾母见净水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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