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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添香 作者:三叹(起点高推vip2012-10-16完结,腹黑、美男、宅斗)-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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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兵不血刃,把她放在这里,不用几天她就可以见阎王去了,用不着砍头那么麻烦。

    走廊里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有微弱的光亮在逐渐接近。红绣抱膝坐着,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不多时,一众人来到她所在的牢门口。一个年轻的男声带着些许谄媚之意,道:“李公公,诸葛姑娘便被关押在此处。”

    李德顺尖细的嗓音随即想起:“嗯,开门吧。咱家要进去瞧瞧诸葛大人。”

    “是。”

    锁链碰撞声音响起,圆木的栅栏门吱嘎一声打开。李德顺用帕子掩着鼻子,紧皱眉头一弯身,进了监牢的小门。

    身后的衙役也是有眼力劲儿的,忙退了下去,此处就只剩下红绣与李公公两人。

    “诸葛大人。”

    红绣直起身子,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李公公。”

    没看到红绣哭泣的脸,没见到她扑过来恳求他去帮她跟皇 上求饶的样子,李德顺略微有些惊讶,本以为一个小女子,遇上这等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至少也该掉几滴眼泪吧。但借着灯笼微弱的灯光看着面前平静的人,他就开始觉得,或许皇上对她的重视也真是有原因的。 

“诸葛大人,奴才奉皇 上的命,来给您传个话儿。” 

红绣微笑着点头,“李公督请讲,红绣洗耳恭听。 

“皇上问,您还是执迷不悟吗? ” 

红绣点头,坚决的道:“请李公公转告皇 上,此事红绣绝不会妥协。 

李德全点头,眸中赞赏之意一闪即逝,随即叹了一声,“诸葛大人的话咱家定会带到,但此刻,我也有一言想说与大人。” 

“请公公明示。” 

李德全背着手在红绣跟前踱两步,社是在斟酌言辞,放柔了声音道:“咱家自打皇上进是王爷那会子就站身伺候着,如今已有三十余年。天威难测,这便是咱家这些年总结出的一句。皇 上就是皇 上,不似平民百姓,你有讲条件的权利。 皇 上的话是圣旨,是你必须遵从的,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他让你活,你便话,他不让,不单单是你,就连你身旁的人也会一同连坐。诸葛大人今日表现,可谓是勇气可嘉,但你也必须得记着,再如何闹,你也只是在皇上的手掌心里闹,若是蹦跶的皇 上烦了,疼了,他老人家把手一翻,你就有堕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的危险。” 

李德全说了一大段话,句句诚恳,字字真实。红绣越听,越是觉着心惊胆战。她深知如李公公所讲皆为事实。可笑她还曾想过要跟皇上讲条件,拿多少多少的发明创造换她的人身自由。但是在皇帝眼中,天下都是他的,她是他的子民,她也是他的,她所发明的一切,更是他的。 

这是一个帝王的思想。 

她险些用人家自己的东西跟人家做交易。皇帝若是听了,除了震怒,也只有震怒吧。 

但转念又一想,李公公是皇 上身边的老人,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又怎会对她说这等成破厉害?他们毕竟没有深交,他何必说这许多?要知道,越是说多,错的就越多啊。 

红绣心里明镜一般,短暂的沉思过后,微笑着对李公公福了一礼:“多谢公公提点。也请您转告皇上,红绣不会作那等无用的傻事,但是原则我也会坚持。” 

李德顺心里一紧,她一语双关一句“无用的傻事”,便点明了事实,他方才说的那些,的确是皇 上受意的,皇 上也早料到她一定不会服软.才有了进一步的“提点”。 

好聪明的女子。 

“既然诸葛大人想的通达,咱家便不多留了。府里头的事大人无须担忧,消息估计此际已经传过去了。” 

李德顺说罢点头,转身离开了牢房。 

红绣苦笑,府里头知道她被关押在天牢,还能“无须担忧”?这会子不知道苑里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眼看着光亮越来越远,那种刺骨的冷便又放大了数倍。 李公公所说那些,无非是想让她理清楚自己的位置,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命。可现在再继续下去,她也快一命呜呼了,哪还剩下命可以给皇 上效命?而红绣所科全然不错,馨苑中,商少行天等红绣不归,正焦急之际,叶澈清已奉命“泄露”,风声。 

“诸葛大人恃宠而骄,公然顶撞皇 上,被关押在天牢。”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逆境磨练坚固的感情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逆境磨练坚固的感情

    馨苑中下人乱作一团,一听红绣被关的消息,梅妆已经急得哭了出来,丹烟也是瞬间就觉得嗓子眼儿冒烟,不知如何是好。几个小丫头目瞪口呆,小姐荣宠正盛,怎么才当了官,就马上被关起来了?

    商少行惊惧的退后一步,强作平静的道:“她怎会恃宠而骄,公然顶撞?这些都不似红绣会做的事”话音一顿,又冷静下来,对着叶潋清行了全礼,道:“敢问叶大人,红绣此际可有生命危险?”

    “天威难测,在下也不甚清楚。”叶潋清说的是实话,皇上的意思,又怎是做臣子的能猜测清楚的?

    不过在他方才告诉商少行红绣被关的消息时,他心中也是余惊未消。红绣被治罪全过程,他虽并未在御书房内亲眼目睹,在门口却听的清清楚楚。他对红绣素来敬佩,若是这样一个奇女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用往远了说,对南楚国那也是个巨大的损失。

    看着面前俊美非凡的男子,叶潋清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羡慕。世上能不畏强权,不贪图富贵、坚守节操的女子少之又少,更何况诸葛红绣是一个聪慧过人心灵手巧的奇女子。能被这样一个女子真心爱慕,一心一意对待,是多少人几生修不来的福分。可商三少却得到了。

    院中寂静,夜风吹来,满园馨香四溢。但此刻却无人有心思欣赏。

    商少行心中着实惧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无用的。即便他平日足智多谋,可此刻,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叶潋清身为专门为皇帝效命的京畿卫,能够将宫闱之中发生之事告诉他,定是经过皇帝允许的,或者说,是皇上所授意的。

    遣开下人,引着叶潋清进了红绣旁日宴息作用的厢房,商少行再次抱拳行礼,低声问道:“叶大人,此处没有外人,你可否将事情告诉在下,红绣到底为何触怒圣颜。也好叫在下有个底,到底往哪方面想法子。”

    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叶潋清在心中佩服,随即将预先准备好的话过滤了一遍,沉重又同情的道:

    “既然如此,看在诸葛大人旁日对在下照拂有加的份上,我便直说了。”作势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才低声道:“今日皇上下旨将诸葛大人赐婚给三皇子殿下,大人抗旨不尊,严词拒绝,还公然顶撞圣上,皇上本是要将她推出午门斩首示众的,多亏了许丞相进言求情,才免了大人的死罪,如今关在天牢里,也是要听皇上的意思,到底是要如何处置。”

    叶潋清看了看商少行没有显露任何表情的俊脸,心中有些佩服,临危不乱,遇事沉着,是大将风范。

    商少行点头,不露任何情绪,拱手道:“多谢叶大人直言相告,少行定然守住秘密,不让大人难做。”

    这正是皇上要的。叶潋清再一次佩服皇上神机妙算,拱手还礼,匆匆离开了商府。

    待叶潋清走了,商少行才踉跄着退后坐在圈椅上。皇上赐婚,他意外,却也知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是那样难得的女子,才貌出众,智慧过人,又是南楚国第一个女官,皇上想留下她做儿媳妇儿也实属正常。可他是在想不到,红绣竟然会为了他不惜冒着砍头的危险出言拒绝,到如今还关押在大牢里。

    心中最柔软的位置,好似被人揪出来紧紧的攥住一般。商少行有悲有喜,他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真情相待?看表面上,她对一切似乎都是淡淡的,可遇到事情他才知道,她其实是多么重感情的一个人。

    然而她被关了起来,他却只是平民百姓,又能做的了什么?

    商少行从来都觉着自己行商的身份甚好,此刻是第一次怨恨自己是商贾出身,无法考取功名。若是他能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至于两眼一码黑,想找人帮忙也不成。

    他在脑海中过滤半晌,也只能想到三叔一人了。思及此处,商少行忙起身飞奔着出了馨苑,往三老爷一家所住的客院赶去。再过一会就该落钥了,他得抓紧时间。

    ※※※※

    但凡在天牢里当差的,吃这碗公饭,便须得学会见风使舵的本事。这些衙役本就觉着红绣是朝中唯一的一个女官,虽然不太了解她具体都做些什么,可也必定是皇帝眼中的红人,是以才刚关人进来的时候,他们并未为难。

    而大太监李德顺又亲自前来探视,等于是证实了他们的想法。诸葛大人兴许只是暂时住在此处,待到皇上气消了,她还是要出去的,若是他们怠慢了,她随意在皇帝耳旁吹吹风,弄不好他们就要大祸临头。

    思及此处,几个人合计合计,紧忙手脚麻利的搬了木床木桌,配以棉被布单来。就连方才随意扔在地上任老鼠爬虫子咬的两个干窝窝都一并撤了下去,换上了一碟子酱瓜和两个白面馒头,小心翼翼的放在才刚摆上木板桌上。

    对于众人的此番作为,红绣仅是理解的一笑,然后道了谢。

    将稻草铺在木板床上,上面盖上棉布的布单子,再躺上去,总好过直接躺在石砖地面上。裹着破烂的棉被,虽说有些异味,也总比没有来的强。也多亏李公公来了一趟,否则她起初都怀疑自己能否熬过今晚呢。

    可饶是如此,红绣的身子骨仍旧还是经不起折腾。她旁日一直吃着姬寻洛配置的药丸,如今没有带着,又没有胃口吃饭,加之受凉。第二日一早红绣就发起了高烧,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床上蹙着眉头晕脑胀的喘息。

    衙役们怕坏了事担责任,紧忙派人去通报,若是诸葛大人死在牢里,他们可担待不起。 

“要我说,就是红绣丫头年轻气盛,自以为爬上如今的位置便了不起了,言语间才多了些傲慢与不敬,冲撞了皇 上。”商金氏斜坐在交椅上,一面嗑瓜子一面撇嘴: “若是只罚她一还好,可若连累到咱们府上得不偿失了。 

老太太也想不到红绣竟会被下了大牢,心中直叹伴君如件虎,从前的与有荣焉也都化作担忧。若真如商金氏所说的,迁怒到了商府,那可怎么得了。 

金艺岚优雅的喝了口茶,美目中有了许久不曾呈现的放松与惬意。坐在她身旁的商语蝶倒是直接的多,冷哼道 “就看她旁日没个好模样,那牛气冲天的样子,咱们忍就忍得了, 皇 上又怎会客忍着她? ” 

话音才落,外头突然传来下人的问候声,是三老 爷和三少爷到了。 

商少行一进屋子,就看到老太太领着一众女眷在吃零嘴闲磕牙。他不必亲耳听到,也猜得出他们的话题必然是围绕着红绣。 

请过安之后,老太太问:“崇宝啊,今日上朝你可打听清楚了?红绣现下如何了?商崇宝身上的官服还没换下,可见是回了府就直接过来的。蹙着眉叹了一声道:“朝中众臣只说红绣冲撞了黄上,须得受些苦头,具体如何营救,儿子也不得而知,毕竟是皇 上安排要关的人,咱们就算进去打点疏通,衙役也不会允许的。” 

老太探了口气,商金氏佯作难过的看着商少行, “唉,行儿,出了这样的事也怪不得你,莫要住心里头去,人各有命吧。” 

商少行怒火中烧,这群见风使舵的市立小人,昨日见红绣被皇商传诏入宫,他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言语间颇为崇拜,如今红绣出了事儿,他们却落井下石!这样的人,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早晚有一天,他定要将他们统统踩在脚下! 

正当此处境况怪异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丫头的通报声,说是京几卫叶大人求见。 

“快请!” 

不待老太太发话,商少行先一步出声,快步往外迎去。 

叶澈清见了商少行,一抱拳,道:“今日大人染恙,在牢中高烧不退,皇 上已经将大人接了出去,安排住在琼花阁莲妃娘娘那修养,病急诏了太医院一众太医前去诊治,此刻已往脱离了危险,请商公予预备一下,稍后马车就到了。” 

商少行面上一喜:“此话当真? ” 

“自然是真的。” 

“叶兄,多谢了。”商少行正儿八经的给叶澈清行了礼紧忙张罗着吩咐下人去府门前迎接。 

看着商少行的背影,叶澈清喃喃道: “琼花阁莲妃娘娘乃是三皇子殿下的生母,这事你不会不知情吧。” 

商少行脚步一顿,低声倒:“知道,她没事就是万幸,其余皆不重要。 

老太太和商金氏等人江这些对话完全听在耳中。他们完全想不到红绣这么快就能无恙,皇 上竟然还为红绣安排太医诊治,这只能说明红绣荣宠未衰啊! 

商金氏当下转了舵,道, “我就知道红绣定然会逢凶化吉。此番她龙宠正盛,又甚会真的有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咱们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商少竹懒得理商金氏,急忙的往府外迎去。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六十章 以暴制暴

    第二百六十章 以暴制暴

    红绣是被抬回馨苑的,两名宫人抬着上等锦缎面儿的被褥,红绣面色苍白的裹在其中,好似没重量一般,被轻飘飘送往了卧房。

    梅妆和丹烟哪曾见过这等阵仗,主子出门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竟昏迷不醒让人抬着,当场吓的哭了出来,抹着眼泪奔去卧房打点,杜鹃则立即吩咐小丫头去烧热水以备不时之需。

    老太太在兰思院得了信儿,怕商少行一个大男人照顾的不妥帖,立即叫商金氏和商曾氏两人带上补品一同前来,卧房里丫头下人进进出出,忙活的热火朝天。

    商少行命福全去寻姬神医,这边大太监李德顺则是笑眯眯的对商少行道:“奉皇上的旨意,人我是给送回来了。诸葛大人受了寒,在莲妃娘娘那儿用了些退烧驱寒安神的药,梦里头说胡话嚷着要回馨苑,皇上听了便命咱家将人给送了回来。”

    这话说的却是谎话,红绣从牢里抬出来到如今一直都不声不响,他来,不过是皇上要给商少行些压力,让他明白天威不可违抗,也让他明白如今皇上还是宠着红绣的,他不得怠慢。想要牵制红绣,让她留在南楚国忠心耿耿效忠,就必须有她服服帖帖留下的理由。

    “有劳公公了。”商少行回答的不卑不亢,面上表情也是淡淡的,实则他现在心急如焚,真想飞奔到卧室去瞧瞧红绣的情形如何。

    李德顺上下打量商少行一番,从前见过此人几回,可哪次也都没上心,只依稀记得他是个长相精致不输给诸葛大人的美人,如今一瞧,心里头第一个想的就是——果然如此,这张俊美非凡的脸,何该就是叫姑娘死心塌地的。也难怪诸葛大人会不惜触怒天颜,谁说祸水只能是红颜?

    多余的话没说,李德顺又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

    商少行长嘘一口气,无论如何,回来了就是好事,待会姬寻洛过来帮着好生诊治,她定会无碍的。

    商少行转身快步进了卧房,衣摆在风中摆荡,显得他身形翩然欲飞。院里端着铜盆的小丫头瞧的一愣,三少爷,会轻功??

    卧房里,商金氏和商曾氏二人正在床榻前指挥着梅妆和丹烟给红绣擦身。

    门前商金氏的丫鬟鸳鸯见商少行进来,忙福了一礼,“给三少爷请安。”声音照比往常要大了些。

    商金氏一听,绕过插屏出了来,道:“红绣无碍的,闺女家的卧房男儿家进来不妥,你去花厅歇着吧。这里我和你三婶照看着便是。”

    商少行很想说这屋子他进来多次了,自打没定情时起,红绣便在外间的八仙桌上教会了他何为阿拉伯数字,说若女儿家闺房进不得,他们这一个两个又何曾关心过红绣?到如今看着红绣受皇上宠,他们才想起靠上来,不嫌太晚了吗?

    商少行没给商金氏好脸,但也不想在人前给红绣惹口舌,只得在外间寻了个玫瑰椅坐下,道:“我在这儿歇着就好。”

    话音才落,院子里就传来铜盆落地的咣啷声,伴随着小丫鬟的一声惊呼:“天啊,刺客,有刺客”

    听闻“刺客”二字,屋内众人皆是惊慌失措,商少行忙起身往门口看去,却见身着玄色外袍,长发仅用一根带子随便束了的姬寻洛施展轻功从对面房顶飞身而来。

    梅妆训斥那小丫头:“咋咋呼呼的作甚,没见着是姬公子么”

    商少行迎上去:“姬兄。”

    “嗯,红绣如今何在?”

    “在房里。”

    说话间,人已经进了卧房。

    商金氏蹙着眉,凭什么红绣有了屁大点儿的事姬寻洛都会紧忙赶来?她不过是个平平常常的丫头,如何能叫两个男子对她死心塌地?

    对比自己的境况,商金氏只觉得妒忌越甚,看了眼坐在床沿的商曾氏,随即朗声道:“女儿家的闺房,男子止步。”

    姬寻洛此际已经转过屏风,闻言,不屑的看了眼商金氏,只淡淡的说:“滚开。”

    商金氏怔住,他竟然骂她她堂堂商府二夫人,自小到大,何时吃过这种亏

    “你出言不逊,毫无教养,进了旁人的家门,不走正道,专干些飞檐走壁的勾当,果真是江湖中人做派,上不了台面”

    “骂我?”姬寻洛剑眉一挑,嘴角露出个邪肆笑容,突然出手如电的点了商金氏几处穴位,

    商金氏先是一怔,待到钻心蚀骨的痛痒从心口里涌上来时,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蹲下身子又是抓又是挠,哀叫着大骂:“你,你愧为神医,竟然,竟然使如此下作的手段”

    姬寻洛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我是神医?那为何我要给红绣看病你还拦着”

    越过蹲在地上额头冒汗的商金氏,径直来到床榻前。

    商曾氏紧忙让开,去扶商金氏:“二嫂,你怎么了”

    “疼,好痒,啊救命啊”

    所有声音抛在脑后,姬寻洛望着榻上的人,心疼的眉头紧蹙。红绣盖着秋香色的缎面被子,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面如纸色,嘴唇发白,长长地羽睫毫无生气的垂着,乌黑的长发更显得她脸色难看。

    坐在她床畔,心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伸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可身后的商金氏太吵,叫的比杀猪还难听,已经惹得院子里下人来围观,姬寻洛又起身点了她哑穴。冷声斥道:“把她扔出去”

    商曾氏吓的脸色发白,想不到姬神医竟是如此脾气怪异睚眦必报之人,二话不敢说,忙吩咐下人将商金氏扶了出去。

    商金氏又疼又痒,想叫叫不出来,全身都没力气,想求救又发不出声音,只得看着商少行希望他能跟着神医说两句好话,可想不到,商少行却跟没看到似的,已经到床榻前用袖口擦着红绣额头上的细密汗水。 

商金氏被架走了,从她惨白的脸色和满头擦不净的冷汗便看得出,她此际正在承受着偌大的痛苦。梅妆、丹烟、杜鹃和商福全看的心里暗爽,这叫艺高人胆大,只有姬神医才能制得住不讲道理之人。 

“姬兄,红绣状况如何? ” 

姬寻洛修长手指切住红绣寸关尺,微阖双眸,半晌才张开,冷冷道: “让你们照顾她,你们却将她照看成如今这样,本身身子就是寒底,又受了风寒,不用最说稍微有些常识的人也知道情况如何!” 

商少行被训斥的低下头:“是我照顾不周。” 

梅妆却道:“姬公子,这事原也怪不得三少爷,小 姐是入了宫,不知如何能怒了天颜,被关进天牢里了,这才被送回来。” 

姬寻洛脸色一变,冷哼道:“她就过不得安生日子,府里头什么狗屁遭遭的人都有;狗皇帝都跟裹乱!” 

“姬兄!慎言!” 

“慎言个屁!格老子的,大爷我现在音就是想进宫去把那枸皇帝的脑袋拧下来给红绣做药引!”姬寻洛负气的来到桌案前龙飞凰舞的写了方予扔给已经吓呆的梅妆, “三碗煮成一碗,速还端来给你们 用。” 

“是,姬公子。” 

商少行叹了一声,他何尝又不是这么想?若是宰了皇帝能还红绣平安,他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只怕,皇帝没了,江山大乱,苦的不还是百姓?红绣睁开眼的时候,看倒头顶的百子千孙色帐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心道难道她又一次重生了?可慢慢恢复清醒,她也就辨别得出此刻她躺着的是位于馨苑她住了许久的床榻。左右瞧瞧,屋里一个人没有。她什么时候离开天宇的?又 是怎么回了府里的?这些她全然不知,只记得当时躺在天宇的木板床上,浑身发冷,难受的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抬了抬胳膊,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可神智清明,已经没有了那种窒闷,红绣刚预张口唤人,突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吵闹声。也不知是谁,哭的如同报庙一群,尖细的嗓音如小刀划上玻璃,叫人心里发毛。“…有违医德。。要去衙门状告。。。。紧着将我母亲救好。。” 

红绣先是迷惑,半晌才听请那声音似乎是商语蝶的。商金氏怎么了?有违医德?难道是姬寻洛?紧忙强撑着下床,随手抓了件褙子披上,扶着手旁一切可扶的家什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刚转过屏风,就见梅妆和丹烟站在外间看着院里。 

见红绣起来,梅妆又惊又喜。 

“小 姐,您醒了!怎么还下第来了?快回床上躺着!”说着就要扶红绣回去。 

红绣摇摇头,“外头怎么了? ” 

“姬公子点了二 不知什么穴道,疼的晕死过去两次了,崇宗园那头找了好几个大夫也解不开,语蝶小 姐许是心疼娘亲,便来咱们这里求姬公子,可姬公子不答应,几句话不对就吵起来了。” 

丹烟道从另一侧扶着红绣,“小 姐去好生歇着吧,待会奴婢请姬公子来给您诊脉。” 

红绣又叹了一声,“现在就去请姬公子进来吧。” 

“那二 的穴道。。。 ”梅妆以为红绣要放过商金氏。 

红绣眨了眨眼,“那要看姬公子的了。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只想单纯的喜欢你,不行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只想单纯的喜欢你,不行吗?

    梅妆在红绣背后为她垫上软枕,红绣舒服的靠着,不多时,就瞧见姬寻洛和商少行一前一后匆匆进了门,两人脸上是同样的欣喜。

    “绣儿,你醒了,觉着如何?”

    “我无碍的,”红绣对商少行微笑,转而望向姬寻洛,“有姬神医在,我的身子又怎会有大碍?”

    姬寻洛呆呆的望着红绣和商少行,半晌才苦涩一笑。他们的称呼变了,二人之间气氛也变了,早知自己没有希望,可如今他仍旧觉着心痛难忍。强笑道:“是,有我在,又怎会让你有事?”

    这时候院子里一众人已经浩浩荡荡进了屋子,为首的正是穿着杨妃色百花曳地长裙,上着翠绿对襟短袄泪流满面的商语蝶。

    丰腴的小手指着姬寻洛鼻尖,商语蝶大家闺秀气质全无,声嘶力竭的吼道:“姬寻洛识相的就紧着将我娘亲身上的穴道解了我三叔即刻就到,你若不想见官将事情闹大,将你莫来求好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一举摧毁,便就继续执迷不悟吧”

    红绣蹙眉,商语蝶虽然任性骄纵了些,可也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样形象全无。心里其实多少还是有些理解的,毕竟是自己母亲出事,若换做她身上,恐怕也会同样的焦急吧。

    但是看了眼姬寻洛,红绣又将才刚冒出的那一点同情心压了下去。里外亲疏她分的清楚,再者说,商金氏今日定然也是讲姬寻洛惹急了,不然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商少行道:“语蝶,你先回去。”语气威严,不容反驳。

    商语蝶泪眼朦胧的望向商少行:“行哥哥,你不帮我?”

    “今日之事,本就是二婶有错在先。”

    “就算有错,庸医也不能点我母亲的穴道让她痛苦哀嚎啊”

    “哦?这是哪家说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未来的三嫂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可你母亲不但不许姬神医去给你嫂子诊病,还出言不逊,言语相激。我倒是想问问,是不是只有你们的命是人命,你嫂子的人命就比蝼蚁还贱?”

    “行哥哥……”商语蝶满身锋芒在商少行的面前都使不出来,只有委屈的掉眼泪,喃喃道:“可我娘,她身子不舒服,行哥哥,你帮我叫姬寻洛解了我娘的穴道。”

    商少行负手而立,“这是姬神医与你母亲亲之间的事,我管不了。”

    “你……”商语蝶受伤的望着商少行,继而愤慨的目光盯着红绣,眸中燃烧起两团熊熊怒火,指着她鼻尖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行哥哥自从你来了我们府上,家里头一切就都变了凭什么你受恩宠凭什么行哥哥就要围着你转凭什么祖母和三婶都为你说话你滚,滚出我们府……”

    商语蝶辱骂的话,也被姬寻洛一指头点住,随即便被拎着衣襟从窗口扔了出去。

    红绣刚要出言阻拦,但姬寻洛行动比她的嘴巴更快了一步,飞身从窗口一跃而出,一个漂亮的旋身,便轻飘飘落在商语蝶面前。

    商语蝶疼的龇牙咧嘴,抬头。却只见姬寻洛抬起手掌,照着一旁的石桌一巴掌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石桌起初温丝未动,然而眨眼之间,桌面便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产生一条条皲裂的纹路,随即一块块掉落下来,扬起一片粉尘。

    “念你年少无知,今日就饶了你再让我听见你辱骂红绣,下次的巴掌就拍在你脑门上还不滚”

    商语蝶吓的目瞪口呆,半晌都缓不过来,眼泪却比她的大脑先一步反应,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商语蝶的丫头们惊慌失措的扶着她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出了馨苑的大门

    姬寻洛俊颜仍带有怒意,脸上笑容却更优雅,挑着一边的唇角,桃花眼锐光四射,扫了一眼院子中和院门口的下人。

    “怎么,红绣姑娘这儿活太少?”

    下人们如梦初醒,急忙落荒而逃。都说姬神医师承“见死不救”,如今一看大伙才真的信了,姬神医比“见死不救”还要邪乎,那是说整治谁就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狠角色啊

    红绣喝完了一盅参茶,将茶盅递给商少行,看向大步流星迈进门来的姬寻洛。

    “出气了?”

    “还不曾。不过小丫头不懂事,我也便不与她太过计较。”姬寻洛坐在红绣身畔,抓过她的手来为她切脉。半晌后道:“你身子无大碍,稍后用些午饭,服了药发发汗就痊愈了。”

    “嗯,只是牢里太冷,我穿的又单薄,才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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