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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迷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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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暗香依依止步回头,见莫七彩神色古怪,疑惑之余,只想确定一件事,“你真有法子救顾不迷?”
{人}莫七彩古怪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书}暗香依依心中大喜,虽觉其中另有隐情,可当下早已顾不得许多,不知是激动还是情怯,竟略带颤音地问道:“你愿意救他的,对不对?”
{屋}莫七彩忽然脸红了,低低道:“我会救他。”
暗香依依很想跪下来感谢一番苍天大地,高兴地道:“那还磨蹭什么,快与我去!”拉着莫七彩欲走,却被莫七彩拖住,莫七彩指着树旁昏迷不醒的王剑飞道:“不能这么丢下九哥。”
那有何难!暗香依依二话不说,扑过去提起昏迷不醒的王剑飞夹在腋下,领着莫七彩向山中木屋奔去。
途中,由于王剑飞个头太大,两条长腿不可避免地拖曳在地上,留卞两条清晰痕迹,可叹他堂堂七尺男儿,被暗香依依一女子夹在腋下奔走,幸好此刻昏迷不醒,否则岂是两只鞋光荣就义这么简单,说不定他自己也恨不得当场就义。
片刻,三人到得木屋前。
看著紧闭的屋门,莫七彩知道顾不迷就在里面,却怔怔地立在屋前,踯躅不前。
暗香依依心中着急,眼见莫七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发呆,很想将门踢开塞她进去,可忽然想到还没问湥С舛救绾谓夥ǎ阄誓卟剩骸罢鈿比绾谓獾茫俊
莫七彩吞吞吐吐,最后竟背过身冷冷道:“你会不知道?”
毕竟有求于她,暗香依依沉住了气,又问:“吿诉我,此毒如何解?你可有解药?”
莫七彩冷声道:“此毐无药可解。”
暗香依依顿时气怒交加,抓住莫七彩大声质问:“你方才不是说能解吗?你骗我?! ”
莫七彩古怪地望了她一眼,饥讽道:“暗香依依,我左思右想当时伤了顾不迷的人只有你,这毒难道不是你下的?况且你会不湥С静皇怯靡┙猓怯萌私猓浚∧忝髅髦溃椿辜傩市实匚饰遥憔烤故呛尉有模浚
暗香依依惊怔当场,莫七彩的质疑与不信任,她根本不在乎,可莫七彩说什么?蝴蝶不是用药解而是用人解?联想到顾不迷种种中毒症状,有些东西在脑海中轰然涌现,炸得她目瞪口呆。
莫七彩怒视着暗香依依,见她惊愕,虽觉她肯定是在装模作样,却又不由自主地解释道:“此毒与普通媚药不同,是专为控制一些武功螅康娜怂谩U庵侄拘肴谌攵苑窖悍侥芊⒒幼饔茫坏┲卸荆文阄涔υ俑咭脖撇怀隼矗蘼壑袣闭呶涔Χ喔撸肴漳诓唤舛荆厮牢抟伞!
融入血液才能发挥作用?!想到只有她伤了顾不迷,莫非自己的紫鞭真的有毒?暗香依依脑中一片混乱,还有,莫七彩说什么?媚药?!真的是他娘的媚药?!暗香依依被刺激得脑袋已经有些不好使了,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是说他中的是,是……男、男与女……那啥……才能解的媚药?”
莫七彩闻言垂下头去,连耳根子后面都红透了,道:“比媚药的药效还要强上百倍,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她看向木屋,微微失神道,“他能挺到这个时候已经……已经非常人所能。”
暗香依依顿觉天旋地转,只觉脑袋顶上盘旋N多小鸟。一时想笑一时又想哭,她面部五官分崩离析难以归位。
难怪,难怪莫七彩听到她说顾不迷毒还没解时会暗暗欣喜,原来是心喜自己没有解顾不迷的毒,也就是没有和他发生关系;难怪,难怪顾不迷会说这毒来自她的紫鞭,当时只有她用鞭伤了他;难怪,难怪顾不迷说这毒必不是她所下, 想她练的落月迷香,岂会对他下这种药?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暗香依依想通这三点,顿时放下了原本的疑虑。她望向莫七彩七,既想让她帮忙解毒,又知道这个时代女人视贞洁如性命,虽然莫七彩喜欢顾不迷,可一旦付出,此生再无退路。她一时难以决断,也不知该不该让莫七彩进去。
可暗香依依却不知道,前两者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可最后一項却是猜错了。她虽然练的是落月迷香,表國看来她不会轻易与人发生关系,因为那样会令她武功尽失。可在顾不迷心里,她却是曾抱着他大腿表白过的痴情怨女,对他下媚药还是有几分可能性的,顾不迷之所以不相信此药是她所下,并非只因这个缘由。
暗香依依心中复杂,再不催莫七彩为顾不迷解毒,反倒莫七彩再不犹豫,举步走向木屋。
暗香依依心中虽有挣扎却没有阻拦她,只想着,经此一事,顾不迷兴许会负起责任接受莫七彩。
只不过……他们的未来不容乐观,不知二人能否有个好结果。
他们的未来?他们的未来有多艰难连她都能预知,莫七彩又岂会不明白,可她依旧无怨无悔愿意舍身去救顾不迷,暗香依依目视莫七彩走向木屋的背影,忽然觉得莫七彩是如此的坚强。而自己与之相比……她不由得黯然,如果上辈子她有莫七彩一半的坚强和执著,或许也不会是那般结局。
胸口忽然又是一阵闷痛,她忍不住踉跄着退后数步,倚着树干微微颤抖,心里始终是挂着顾不迷和莫七彩,顾不得身体上的阵阵疼痛,看向了木屋。
屋门被莫七彩使力推开,与此同时,她们同时看道了倒在门口的顾不迷。
有那么一刻,胸口的刺痛几乎令她眼前发黑。她听着莫七彩一声声呼唤着顾不迷的名宇,她看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她踉跄地走到了门边,几乎是无意识地推开了挡在眼前的莫七彩,让顾不迷完全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死了吗?他终究还是死了吗?
她抖着手指探他的鼻息,可不听话的手指已经完全没有了触觉,她不死心,整个身体伏趴下去,耳朵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不放过任何一丝响动。
终于,她终于听鵄到微弱的跃动声,是他的心跳,他没死,他还没死,她又哭又笑不能自已,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放置在床榻上。莫七彩在旁边说了什么本没听进去,只淡淡对莫七彩道:“救他。”
她踉跄地走屋外,颓然靠在门边,听到屋内关门声,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让她很想逃。
破败的窗户被林间忽然而起的大风吹得吱嘎直响。
她顺着被风吹开的缝隙向内望去,只见莫七彩怔怔地站在床边,望着着顾不迷发了会儿呆,而后开始轻解罗衫。
她收回了目光,目无焦距地望着远处,想到地上和他衣襟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心口的闷痛越发加剧。
良久,她忽然听到屋内莫七彩低声问道:“暗香依依,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她愣了一下,忽然惊醒过来,做?做什么?什么怎么做?
她转过头来自窗口缝隙看向屋内,只见莫七彩衣衫半褪躺在顾不迷身边,竟然,竟然只是搂着他……
暗香依依反应过来莫七彩在问什么,一想到自己大概知道“怎么做”,就突然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虽然从未亲身体验过“做”的过程,但毕竟言情小说看过不少。
她知道古代人都很纯洁,可她没想到自己会面对如此窘境。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莫七彩描述那“做”的具体过程。还有,顾不迷如今昏迷不醒,他那地方,还能用吗?即便能用,是不是要先……然后才能……一想到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在想些什么东西,而这些又要传授给莫七彩,她就想当场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可借她还没有时间活埋自己,便觉四周浮动着不寻常的气息。自有了武功,耳目等五感也较以往灵敏,随着落月迷香越练越深,内功越来越高,五感也越来越敏锐。
她迅速向林中扫了一眼,只见木屋周遭荒木林立,除了风声树动并无异状,可她依旧卸下腰上的紫鞭,提鞭立在屋前,静静地看着前方树林来者……不止一人!
片刻,林中先后出现了数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兵器,迅捷而来,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暗香依依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如此大喝,一来提醒屋中莫七彩, 二来试探来者是敌是友,如若是友自会停步答话,如若是敌,一如当下,速度不减,兵刃先至。
莫七彩虽养尊处优,但毕竟出身武林大家,闻声顿觉不妙,起身来到窗边,她顺着窗缝见林中有人以很快地速度向此奔来,心中暗惊。莫七彩首先想到的是顾不迷的安危,忙将方才脱下的衣衫穿好,拔出腰间短剑,欲出外助暗香依依一臂之力。但转念一想,如果来者武功高强,以她的武功出去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暗香依依,权衡利弊,她便藏于窗后,自暗处打量屋外的情况。
她顺着窗缝向外看去,只见屋外来者数人俱是黑衣蒙面,没有任何言语便与暗香依依动起手来。
黑衣人武功极高,屋外顿时一片狼藉,只见刀光剑影闪动,以她的目力一时难以分辨胜负高低。她在心中暗叹,幸好自己没有贸然出去,否则定会成为暗香依依的负累。虽然心中不喜暗香依依为人,但此刻与之同舟共济同守顾不迷,也顾不得前嫌累怨了。
虽一时难辦敌我武功离低,可时闻长了,她亦察觉出情形不妙。晴香依依虽勇猛,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回头看向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顾不迷,怔怔地想,如果此番劫数难逃,他若被杀,她也绝不独活,此生虽不能与他同生却可与他同死!如此一想,她心情激荡,反倒镇定下来毫无惧意了。
心神一定,莫七彩再看屋外,情形越发分辨得清楚了几分。
众人围攻中,依稀可见鞭影重重,暗香依依于众多高手围攻之下竟不落下风,她忽然想到,暗香依依早先失忆武功尽废之事爹爹也曾证实,可显然,此时此刻的暗香依依武功不仅没失,反较从前更加历害。
从前……
想到从前的暗香依依,莫七彩心底便是一阵难以控制的厌恶。少时那一幕一直残留在她的记忆中,毎当想起都几欲作呕。
因娘亲的缘故,少时她曾拜师于落霞宮。眼看十五岁生辰将至,爹娘欲接她回红枫山庄为她举办隆重的及笄之礼,当对爹爹派了大哥和十七哥一起来接她回山庄。路上,她十分欢喜,并不急于归庄,故意和十七哥设计,丢下大哥去游山,岂料却在山上遇到了正在杀人的暗香依依。
暗香依依小她半载,彼时也不过十四,可她年紀虽小,却已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魔头,江湖人无不闻其名而色变。
看着地上的断臂残肢,她本能地害怕向后躲避,可暗香依依如蛇蝎般盯住她,当着她的面,一鞭卷下正跪在地上向她求饶的十一个大汉的头颅。
那些头颅滚到了地上,鲜血喷得到处都是,她吓得面色慘白,甚至忘记了尖叫,幸好十七哥遮住了她的眼晴,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她当时只记得暗香依依笑得张狂无比,而十七哥的面色十分难看……
这个世人又怕又惧又恨的女魔失,阴狠狂傲嗜血甚至以杀人为乐,何时曾在乎过他人的生死?
可眼前这个暗香依依……
她收回思绪,看着屋前这群黑衣人,仔细观察,忽然涌起…丝疑惑。如果这些人是为顾不迷而来,断不会一直与暗香依依纠缠,暗香依依武功再高,毕竟只有一人,分身无术。她能护住屋前便不能护住屋后,如果这群人来此是为杀顾不迷,完全可以分人包抄到后方,冲进屋中杀了顾不迷,可黑衣人只顾围攻暗香依依,没有一人在意这个木屋,甚至靠近的意思都没有。
她心下存疑,仔细观察这群黑衣人。她武功虽然不好,但毕竟出身红枫山庄,自幼见过的人瞧过的武功,不说整个江湖,也算大半个江湖,可她瞧了半天,也未能从这些人的武功路数瞧出是何门派。只是这些人显然并不欲置暗香依依于死地,处处手下留情,当下也只合众人之力与她周旋,不退不败,如此下去,暗香依依势必会被他们耗尽内力最后束手就擒。
这群黑衣人究竟为何而来?莫非是想生擒他们? 一想到几人身份,如果同时在此被擒,亊情非同小可,莫七彩如此一想竟吓得一身冷汗。可她人微力薄,只能干着急,却无计可施,看着顾不迷,想要背着他从后窗跑,可又想起九哥还在屋外昏睡,她又怎能丢下九哥?如此挣扎不定越发心乱如麻。
却在这时,她惊见暗香依依后方一黑衣人自怀里掏出一张网来!那黑衣人向其他几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人瞬间到了暗香依依身前出狠招纠缠,而拿巨网之人却到了暗香依依背后,骤然将网抛出,竟真的是要活捉暗香依依。
莫七彩心中大急,“小心” 二字脱口而出,惊动了黑衣人,但黑衣人显然未将她放在眼中,只是向木屋看了一眼,再次紧紧地盯住作困兽之斗的暗香依依。
暗香依依已经被网罩住,显然那网非寻常利器可破,她越使力反而被缚得越紧。莫七彩正着急打算出去助暗香依依一臂之力,忽然听暗香依依喊道:“莫七彩,快带他走!”
莫七彩惊醒过来,以她的武功,出去不过是送死,而那些人来此的目的很可能是要生擒他们。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对她和顾不迷而言都生不如死!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那些人伤害顾不迷,但是以她的武功,想要在众多一流高手包围之下带走顾不迷,已是不可能。她知道大势已去,想到顾不迷命在旦夕,依然提剑走到顾不迷床前,剑尖直指顾不迷,只待那群人冲将进来,她先杀顾不迷,再杀了自己!可她等了半晌,却发瑰屋外悄然没了声息,她来到窗口再次向外看去,只见屋外情形已然大变。
如今既已露了行藏供无須再躲,莫七彩索性推开窗户,坦然看去。只见暗香依依已自网内脱困,持鞭挡在门口,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咦?来者是大人还是小孩?这人好似在哪里见过?
那人似察觉到身后有人看他,亦同时回头看了过来,一 见是她,立马两眼放光,不由得对她挤眉弄眼了一番,却见她丝毫没有反应方才讪讪转过头去。
她仔细打量来者,见此人头发似干枯的杂草,也多久没洗过了,全是灰土,稍一转头,或一阵风刮过就会有尘土四下飞扬。样貌一时看不太清,只觉满脸灰土色,眼晴鼻子嘴只能粗略瓣识,个头比平常人要矮上一半,大脑袋,粗脖子,长手大脚却腿短腰粗,总之全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古怪。
此刻他正仰着头,试图拍打暗香依依身上的尘土,一边拍打,一边吃暗香依依的豆腐,一边甜蜜蜜地说:“依依,打架你叫我啊,我最喜欢打架了,这儿就交给我了,你且去一旁休息。”
暗香依依看着他,微微笑道:“谢谢你,未默。”
莫七彩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惊骇,暗香依依这个魔女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人如此和颜悦色。暗香依依变化实在太大,今日相处她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一个人即便没了记忆也不可能……不可能怎样?她也说不湥В痪醯萌缃竦陌迪阋酪朗笔笨炭烫嵝炎约汉盟扑洗砹巳恕
未默痴痴地看着暗香依依的笑容,听她温柔地对自己说谢谢,心里欢喜得开了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黑衣人面面相觑,方才突然出现的矮子武功路数十分奇怪,轻功更是诡异, 方才他们已将暗香依依活捉,可就在那时,这个矮子突然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先是将暗香依依自网中救出,又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仙人球塞进了撒网的黑衣人手里。黑衣人一阵剧痛,丢捧仙人球的同时连金丝网也—并丢了,那矮子借机三两下将金丝网给收了去。此刻那撒网的黑衣人还满手都是仙人球刺,疼得龇牙咧嘴的,虽然能将就着忍了,可只要稍一握拳就疼得他想哭。
为首那人一个眼神,黑衣人再次扑了上来。
未默轻功高绝,还会遁地之术,若非顾不迷的琴音,寻常兵器都奈何不了他。只见他四下乱窜,待回到暗香依依身边时,手里已拿着无数的腰带。
屋中莫七彩正纳闷他拿这些腰带做什么,忽见对面所有黑衣人的裤子瞬间全部掉了下来。莫七彩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暗香依依却与未默—起默契十足地同时笑了起来,十分不给面子、十分夸张地在黑衣人面前,前仰后合地笑着。
暗香依依笑得几乎流泪,一边拍着未默的肩膀一边说:“你的做法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你喜欢我就嫁给我啊!”未默马上抓住机会得寸进尺道。
暗香依依立马将嘴死死闭上,未默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她,眼中期待无限,暗香依依当做没看见。
众黑衣人哪有心思看对面那两个怪胎“谈情说爱”,灰头土脸地提着裤子,面面相觑,一使眼色,四下飞遁而去。
眼见黑衣人离去,暗香依依这才深深地出了口气,可是忽然听到莫七彩的惊叫声,突然想起了什么,险些被这叫声吓得魂飞魄散。她几乎是破门而人,待看到顾不迷大口大口呕血时,僵在当场。
莫七彩手忙脚乱地帮顾不迷擦拭着血,慌乱地重复着一句话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暗香依依目光直直地看着顾不迷,可手却紧紧地抓着未默的肩膀,直至将未默整个人提了起来。
未默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虽然她抓自己骨头的力气再大也不过是给自己挠痒痒,可她突然将自己提起来作甚?他正兀自疑惑不解,却忽然被她扔了出去,还好他早有防备又轻功高绝,双腿一蹬便顺势挂在了横梁上,在上面荡来荡去。可当下他也不禁又吃惊又奇怪,一向温柔善解人意又美若天仙的依依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好像入了魔障一般,神情那么严肃,看得他都不敢吭声了。
他趴在横梁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顾不迷,歪着脑袋,仔细打量起顾不迷来。见他不停吐血显然是要死了,想到顾不迷一死,从此他要接近暗香依依就再无畏惧了,心里别提多欢喜了。他正想开怀大笑一番,一看下方暗香依依的脸色,立刻将笑生生憋了回去。
下方莫七彩一边哭一边为顾不迷擦着血迹,此情此景,他忽然嫉妒起顾不迷来,竟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等死的是他自己。
他偷偷地想,如果自己死前,有莫七彩为自己流泪……不对,不对,他打散了自己的幻想,重新来过。莫七彩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临死前,他的依依守在他身边,为他伤心落泪,那该有多幸福啊……
顾不迷又呕了几口血,陷人了更深的昏迷。
暗香依依走到顾不迷身边,又一次用同样的方法确定顾不迷依旧还活着,在听到他心跳的那一瞬,她全身失力地跌跪在了床边。
未默显然没想到暗香依依会虚弱到如此地步,一个跟头翻到她身边将她扶起, 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他心疼地帮她擦眼泪,却反而弄得她满脸泥。他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发现没有一处干净地方,不禁破天荒头一次觉得自己脏得不痛快,正有些心堵,便听暗香依依对莫七彩道:“为他解毒,再迟恐怕来不及了。”
莫七彩看到顾不迷不停地吐血,早已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此刻听到她让自己解毒,自然连连点头。可忽然想到自己不会解莓,她便想开口问暗香依依,可一看到她身边的未默,又羞又急却不好开口。再见未默幽幽看着暗香依依的心疼目光,她忽然想起一事,低低问道:“我想问你一句话。”
“你问。”暗香依依道。
“为何你不为他解毒?”
暗香依依没有犹豫,平静回道:“第一,你喜欢他;第二,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第三,他是个重情义的男子,他值得你救。”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之所以不救顾不迷,是因为她练反了落月迷香,就算能帮他解毒救回他的性命, 却也很可能害得他武功尽失,没有了武功的顾不迷……定会生不如死。她知道,也明白,高傲如他,没有武功还不如没了性命,就算初习武功的自己,都已视武功为尊严和性命,又何况是他。
可被莫七彩用这种手段所救,结果会如何?她亦不敢深想,但就目前而言, 在两个都差的选择中择其一,她只有选择对他有利的耶个。思及此,她忽然反问自己,如果此刻没有莫七彩,她会不会铤而走险,冒着让顾不迷成为废人的可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救他?让他活下去?当那答案浮现在脑海,她竟微微怔忪,一时不知是为了他强大的内力而愿意,还是因为是自己害得他中毒,而怀的赎罪感。
“你真的不喜……”莫七彩的话并未说全便收了声。她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幽幽地看向暗香依依,继续道:“我会救他。我根本不在乎事后他接不接受我,我只要他活着,就算是要我死。”
未默却在她二人说话时观察着顾不迷,先暗中探了探他的脉息,陡然一惊,随后在他周身大穴上探了一遭,忽然冒出一句,“不用救了,他没救了。”言罢,他一抬头,便见暗香依依和莫七彩无声地盯着自己,那目光让他害怕又让他有些被重视的飘飘然。
他咳了咳,一本正经地道:“我略懂岐黄之术,顾不迷中了蝴蝶,这原本不算什么,找个女人解毒就是。可他偏生点了自己的死穴,蝴蝶可解,死穴却是无法解了。再说,就他目前的状况,即便莫姑娘愿意为他解毒,他也无力承受,他恐怕熬不到明天早上。”
暗香依依怔在当场,一时难以消化和接受未默所言,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未默的一句话:“点了自己的死穴……”
未默以为她在问他缘何知道是顾不迷自己点了死穴,一想这可是门高深的学问,天下没有几个像他这样各方面都深有涉猎的高手才能解释清楚了,便故作高深地道:“顾不迷所练武功很是独特,他的死穴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知道的可能性极低,而且他的死穴,刚巧在睛明穴,这是个十分特殊的穴道,点法如果不对,点中了也没用。你们再看,他身上除了手腕的轻微擦伤外再无其他外伤,显然是因内伤而呕血昏迷,如今他体内真气逆流,血脉闭合,症状明显是点了死穴。我方才探遍他全身三十六处大穴,唯独左右睛明穴曾被人用真气贯入,显然,睛明穴就是他的死穴,且是一击命中,而且入穴手法独特。当下除了他自己,无人可以做到。”
见暗香依依死死地看着自己,他越发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扬扬得意地继续道:“依依你可能不知道,习武之人尤其内功深厚者,如果死穴被点中,等死那一刻比世间任何死法都难受。真气逆入经脉,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万虫入体啃咬骨髄一般,痛苦非常,绝非常人可以忍受。”他想了想又道,“蝴蝶那毒可不是普通的媚药,中了这种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怎么也要折磨上六个时辰,而且不发泄出来不会罢休。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也会被妖魔附体,更何况面对你们两个大美人,我没中毒,都……”
一时说得有点儿兴奋,明显跑题了,幸好发现得及时,停在了该停的地方。他偷偷地看了眼暗香依依,见她兀自怔怔地盯着自己,掩饰地咳了咳,摆出正经严肃的神情,继续道:“所以,我猜想啊,他肯定是因为中了蝴蝶,又不想被蝴蝶所控制,才自己点下死穴,—心求死。”说到此处,未默又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判断也起了疑惑,喃喃道,“可是他为什么不—刀杀了自己?那样岂不更加痛快?”
未默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不禁喃喃自语:“找就想不通了,放着两个绝色美人不用,偏要自点死穴,莫非他喜好男色?”
未默不过是胡言乱语,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莫七彩起初并不相信未默,可听未默言之凿凿分析得有理有据也不免信了几分。当下又痛又苦,她一想到顾不迷所受痛苦,再看罪魁祸首暗香依依,恨不得当场一剑杀了她。
她手握利剑蓄势待发,未承想却因未默突如其来的这句喃喃自语而怔在当下。莫七彩再望暗香依依,竟好似看到了早先被顾不迷拒绝的自己,心中怅然,酸涩,还有一种无来由的释然。顾不迷讨厌自己,又何尝喜欢过暗香依依,早先以为他对暗香依依有所不同,可如今看来,他宁死也不碰暗香依依,又怎会心中有她?望着眼前暗香依依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到先前她曾为自己解围,想到顾不迷快要死了而自己也不想独活,人之将死,又何必纠缠从前的恩怨,如此一想,便无力再去追究暗香依依令顾不迷中毒一事。
她小心翼翼地为顾不迷擦着嘴边鲜血,谁也不理,只是凝望着顾不迷,想到他所受的痛苦,不禁潸然泪下。
屋中一时静默。
未默小心而担忧地看着暗香依依,见她失魂落魄地看着顾不迷,整个心都微微痛了起来。
他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忽然起身跑出门去,再进屋时,腰上却多出了一个圈。他将那些黑衣人的腰带通通缠绑在了自己的腰上,围了一圈又一圈,好似肚子上凭空多出一个呼啦圈。而后,他扭着腰走了进来,笑呵呵地来到暗香依依面前,左扭扭右扭扭,边扭边道:“依依,依依,你看,我跳肚皮舞给你看!”言罢,当场扭动腰肢跳了起来,他因缩骨,骨骼本就较常人奇怪,而今更是古怪到让人喷笑,再加上这副模样跳肚皮舞,着实搞怪到了极点。
暗香依依闻声抬头,见他卖力地扭着腰肢颠着肚子,知他心思,勉力扯出了一个笑容。
未默见她打起了几分精神很是欢喜,借机靠了过来,扒着她的一只手臂轻蹭,轻言细语地道:“依依,不要害怕,从今往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这句话说到了暗香依依的心坎里,她看着未畎,只觉他泥人一般的脸上,笑容是那么温暖明亮。她泪盈于睫,未默顿时向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未默俏皮地眨着眼睛问道:“依依吃东西了没?”
暗香依依道:“我不饿。”
未默却已看出她在撇谎,当即大声道:“我去给依依找最好的吃食来。”言罢不顾她的阻拦,自顾蹦跳着为她找吃的去了。
看着未默远去的背影,暗香依依这才发觉,天已黑了。
山中夜晚寒冷,漆黑的夜色,漆黑的―切。
因未默的提醒,她方才想起自己已经饿了近一天,而顾不迷……她望向木床。
顾不迷面色苍白,血色尽失。莫七彩坐在他身边,幽幽地望着顾不迷放在床边的手,几次见顾不迷指尖抽搐,都想伸手去握,可几次,都停在了咫尺之间。 终于在一番挣扎后,她握了下去,而后紧紧地握住。
人生在世,有时候想守望一个人也是件奢侈的事。如果顾不迷没有昏迷,莫七彩又岂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望着他,甚至碰触到他,也不知这一刻对莫七彩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暗香依依收回了目光,打起了几分精神,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王剑飞被绑在金丝网中成了一个蚕宝宝,想来定是未默干的好事。想到未默,她心中便是一暖。
此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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