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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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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道上官逸灭盈月山庄,只是出于个人一时喜恶,原来背后还有这样一层利益纠葛,而且他早在去年已察觉到盈月山庄的异动,而这个安执事却还懵然不知,由此看来,上官逸并不只是一个只懂杀人的武林亡命之徒这么简单。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商丘郡

因为听得入了神,手上扇扇子的动作不经意地停了下来,上官逸睁开眼睛朝我瞪了一眼,我赶紧继续摇着扇子,又听到他道:“听说药庄那边,最近的野芨草销得很好,供不应求?”

“是,今年以来价格已翻了三倍,我们已增派了人手,亲自到药农家里去收。可最近到药农那里收药的人也多起来了,不单是我们庄的人,其它药庄的人也都开始主动去收药,而不是像以往那样等药农自己上门兜售了。”

“这野芨草怎么突然这么抢手了?是什么人在收购?”

“具体是什么人还没查出来,只知道收了这药的人,卖到赤霞去了。”

“赤霞?”上官逸突然睁开了双眼。

“是,这野芨草因只长在温暖的南方,赤霞地处寒北之地,故这野芨草在赤霞难觅踪迹。但以往赤霞对野芨草的需求也没这么大,最近不知为何需求猛增了。”

上官逸没再说什么,又继续问起其它店铺的情况,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几声,他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趁机道:“我饿了。”把扇子扔回给他,自顾跑到主厅吃饭去了。

之后几天,每天都有从各地赶来的执事,向上官逸汇报自己所管辖的商号情况,我在一旁听了几天,对这个安氏一族的情况有了大略了解。

安氏,是上官逸母亲的族姓,祖籍宸邑,历代经商,旗下商号店铺涉及各行各业,也遍布列国,虽然富可敌国,却一直秉持低调处世的原则,不为世人所知。可是这个安氏却一直人丁单薄,几代人都是九代单传,到了上官逸的母亲那一辈,只有他母亲一个后人,如今他母亲去世了,上官逸便成了安氏的继承人了。

上官逸严守安氏的经营祖训,不直接干预旗下各商号的日常生意,日常事务都交由各自的执事掌管,上官逸本人只定时定候去查账决事,只有遇到重大变故时,才由上官逸亲自决议。

这便是上官逸安氏少庄主这个身份的由来,但他为何同时又是天魔教教主,倒是不可而知了。

五日后,当最后一个来汇报的执事走了后,上官逸便吩咐寒枫等人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了。

我有点不安地朝他问道:“去哪儿?”

“赤霞。”坐在庭院中一边听曲一边品茶的上官逸,望也没望我一眼,两眼仍是盯着台上的花旦。我已经发现了,上官逸闲时最大的兴趣,便是听曲儿。

“赤霞?去赤霞做什么?”

“巡视我的产业。”

我放下心来,之前担心他是回潜龙岛,对那个潜龙岛,我总是有种潜意识的惧意,总感觉他费尽心思的要带我到潜龙岛,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既然现在只是去赤霞,我倒是无所谓了,我本就想四处游历的,赤霞我也一直想去走走,现在江湖上风头火势,我有这个大靠山一路保驾护航,倒也不错。

第二日一早,上官逸和我、寒枫、寒柏、寒桦、寒槐等一行十人,在赵管家和安执事的躬送下,离开安氏宅邸,北上赤霞。

上官逸仍是一身白衣飘飘,骑着他那匹全身乌黑油亮的爱驹蝠王,一马当先,在官道上如箭一般的纵驰,将我和寒枫等人远远抛在身后,黑白交错,分外耀眼。

“我们这趟去赤霞,很赶时间?”我朝一旁的寒枫问道。

“不赶。”

“不赶?可你家主子没命的跑啊。”

寒枫见怪不怪地道:“咱们教主一向这样,做事不一定需要原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都是兴之所至的。”

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说得好听就是兴之所至,说得不好听就是神经病嘛。

安执事早已为我们准备好所需的通关牒文,用的都是安氏名下的商号名义,一路之上穿州过省很是顺利。

这一日傍晚,一行人来到一个小港口,眼见天色已晚,就近找了个小酒馆坐下用膳,寒柏则到前面小镇打点,准备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第二日再上路。

众人在小酒馆的二楼落座,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港口的景致。这个小港口不大,港湾里只泊着十多条渔船,正是夕阳西沉之时,红彤彤的云霞将整个港湾染上一层红晕,渔船的桅杆上已挂上了一串风灯,迎着晚风轻轻飘荡。

店小二殷勤地过来招呼:“几位客官是过路的吧,咱这小馆子虽然不大,但在商丘郡可是百年老字号了,远近闻名,许多过路的客商都特意绕道小店吃上一顿才继续上路的……”

寒枫他们都饿坏了,菜一上便个个狼吞虎咽,我却是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便离了席,独自来到港湾,沿着岸边慢慢踱步。

原来这里就是商丘郡,难怪这个小港湾有点眼熟,当日被囚在朔麒云的船上,曾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晚上,北凌羽便是在这里吹了一晚的笛子。

江风徐徐拂过,水面荡起了粼粼波光,倒影在江面上的那一轮圆月,化成了一褶一褶的碎片。我伸手往怀里摸了摸,那根白玉笛簪子还在,羊脂般的白玉,已与我的体温融成一片。

我将簪子拿出,缓缓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簪子发出一声如夜莺般的鸣叫声,清亮悦耳。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咬了咬唇,又把簪子放回怀里,望着那几条随波轻荡的渔舟发怔。“公子,赏小人一个铜板吧,菩萨保佑公子一生平安哟,公子做做好心,赏小人一个铜板买个馒头吧……”一把脆生生的童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身一望,一名约六七岁,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正站在我身后,两只枯瘦的小手捧着一个破烂的钵子,脏兮兮的小脸一脸蜡黄,头发也因为营养不良而稀疏枯黄,光着两只小脚丫,脚上满是伤疤和污迹。

见我打量他,那小乞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眼里满是怯意,却仍是鼓足勇气,用娇弱的声音朝我说道:“这位公子,求你发发善心,赏小的一个铜板买个馒头吧,我娘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的心一酸,从腰间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到他的钵子里,朝他笑了笑,“快去买几个肉包子给你娘吃吧,剩下的银子让你娘留着慢慢用,对了,再让你娘给你买一对鞋子。”

那小乞丐望着那片金叶子,惊讶得两眼发光,小嘴巴张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还不快去?”我又道。

那小乞丐这才醒悟过来,小脏手连忙将那金叶子攥得紧紧的,颤着声音朝我道了声谢,一个转身,高举着那攥着金叶子的小拳头,一边飞快地跑着,一边喊道:“娘……娘……咱们今晚有肉包子吃了……”

望着那瘦弱的小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巷子里,我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慢踱回小酒馆。

“刘老大,你老人家久不在江湖走动,自是不知道了,现在江湖上谁个不知,飞羽帮的圣女,被天魔教那老魔头给劫走了。”

一楼靠门口的一张桌子,坐着四五个汉子,均是一身粗布短打,腰间都挂着刀或剑,一看便知是在江湖上走动的人。

其中一人一边撕咬着一只油亮的鸡腿,咂咂作响吃得正起劲,一边道:“听说那老魔头可不得了,直接跑到飞羽帮的地盘里抢人呢,这天魔教可真是利害,以往那么多(W//RS/HU)想去劫人的门派,还没真正闯进逍遥谷,就被埋在谷外的机关陷阱弄得狼狈不堪,更别说进谷了。”

那个被称为刘老大的汉子,恍然地点了点头,给几人倒了一轮酒,说道:“怪不得,上回镖局里接了一趟镖,途经晋阳时,就见到铁掌帮、白灵庄、长风镖局的人,个个身上带伤,问他们怎么回事,都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唧唧,白灵庄的人,这些年来靠着倒卖荆西的良种。马,也赚了不少钱了,不好好享受享受,怎地还去凑这热闹。还有那个长风镖局也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竟敢去飞羽帮闹事,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名满脸横肉的虬髯汉,呷了一口酒接着道:“可不是,幸得夏桑子老头子仁慈,下了令,凡是知难而退的,一略不再为难,对那些仍不死心,闯过机关,硬是要往谷里闯的人,才下重手。若不是这样,逍遥谷外早就尸横遍野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不禁又好笑又吃惊。好笑的是,上官逸化身为晨煞时,从来都是带着蝙蝠面具,一脸的狰狞疤痕,根本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轻功了得武艺高强,便想当然以为他必定年纪不轻,称他做老魔头。吃惊的是,以往我虽也知道不时有人闯谷,却从不知道闯谷的人竟是这么多,各门各派的人都有,就连做押镖生意的镖局也来凑热闹。看来以往北凌飞和帮里的人将我保护得太好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抢手,这些人不惜一切地要将我劫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刘老大说道:“唉,老刘我金盘洗手多年了,若不是那败家子将我辛苦赚来的钱输光了,我也不必再重操旧业出来押镖遭罪啊,对这江湖事,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你们说的那个圣女,究竟有何了不得之处?竟引得江湖之上人人趋之若鹜?”

我的心一跳,故意放慢了脚步,那虬髯汉子压低了声音道:“嘿,你还别说,那可真是了不得。传说那圣女貌若天仙,有倾国倾城之貌,据说男人只要得了她,采阴补阳,能返老还童啊。”

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这张只算得上是清秀的脸蛋,何时变得貌若天仙了?

另一名汉子噗地笑出声来,朝那几人道:“别听老黑铁瞎说,那圣女貌若天仙是真,能让人返老还童是假,听说那些人煞费心思要得到她,是为了男女合修神功,传说那神功若是练成了,便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啊……”

“哟,男女合修啊,那可真是便宜了晨煞那老魔头了,天天跟个美人儿……”那几人压低了嗓音,发出一阵猥琐的淫笑。

那个原来咬着鸡腿的汉子,用袖子往嘴巴一抹,说道:“不过兄弟我还听过另一个说法,据说飞羽帮死护着那圣女,是因为那圣女知道一个宝藏的所在地,而且只有她本人才知道开启宝藏的方法。乖乖,那个宝藏啊,可了不得了,据说有整整一座山那么高……”

我在心里暗自骂了句白痴,若我真的知道有什么宝藏,早就把宝藏都弄到手了,还轮得到你们这帮白痴虎视眈眈吗?看来这几人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小喽罗,道听途说了一些小道消息,便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了。

我正要抬脚往楼上走去,身后忽然传来一把脆生生的童声,“老板,我要四个肉包子。”

正文 第一百一拾五章 商丘郡2

这不是刚才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吗?我转头望去,果然见到刚才那个小男孩正站在店外,两眼正巴巴地盯着店中蒸笼里冒着热气的包子,他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被待见,只规矩地站在门口,不敢入内。

“哟,小豆子今日碰到大主顾了?有银子买肉包了?”店老板似是有点不相信。

那叫小豆子的男孩,马上朝他摊开了手掌,脏兮兮的小手里,正躺着那片我给的金叶子。小豆子摊了摊手,又迅速合上拳头,生怕那金叶子会跑掉似的。

“哟,小豆子,真有你的,这下你娘可高兴了。来母鋈獍?樱 钡昀习迓砩洗诱袅?锛辛怂母鋈绕?谔诘娜獍?映隼础?p》  “操你娘的,你这小兔崽子竟敢偷大爷我的金叶子!吃了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

一声雷吼突然响起,随即噔噔噔几下脚步声,刚才那个虬髯汉大步朝小豆子走去,一把拎起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抢他手里的金叶子。

小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直哭,小手却仍是撰得死死的,一边大声道:“大爷饶命,小豆子没有偷,这是一位公子赏我的!”

啪!小豆子脸上重重挨了虬髯汉一巴掌,半边小脸立时又红又肿,两颗碎牙伴着黏糊的血液掉到了地上。

“小杂种!还敢撒谎,快给大爷我交出来,不然大爷我送你去见官,看看官老爷信谁?”

无耻之徒!分明是见小豆子不过乞丐一名,眼红他手里的金叶子,想占为己有。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窜上我心头,我朝他怒喝一声:“住手!金叶子是我给他的。”

小豆子一见是我,像见到救星一般,朝我大声道:“公子救我!这位大爷,小豆子的金叶子就是这位公子赏的,我没有偷!”

“枉你堂堂大男人,居然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幼-齿稚子,真是恬不知耻,也不怕丢了江湖好汉的脸面!”

那虬髯汉被我一骂,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刚才和他同桌的几人,此时也有点看不过眼了,那刘老大走过来劝道:“老黑铁,刚才咱几个一直在这儿喝酒,也没见你走动过,是不是误会了,这孩子看他模样不过六七岁,谅他也不敢斗胆行窃的。”

那店老板也附和着道:“是啊,这位大爷,这小豆子和他娘一直在这镇上行乞,已经两三年了,从来不偷东西的,一定是误会了。”

那虬髯汉扔拎着小豆子,朝那店老板狠狠瞪了一眼,目露凶光,“老子说他偷了,他就是偷了!怎么样?你想替他出头吗?”

店老板立时不敢再作声,刘老大见了他那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虬髯汉朝我瞪了一眼,又道:“怎么样,小白脸,你莫非也想替他出头吗?”

我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正想着要不要出手教训一下他,他已一把抓住小豆子的手,强行掰开他的手指,将金叶子抢到手中。小豆子被他扔到地上,两手捂着肿胀的小脸,绝望地望着那片金叶子,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酒馆里其余的食客,都是敢怒不敢言,虬髯汉环顾了一周,见没人敢说话,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就是欺负他,你们又能怎么样?哈哈哈……”

我的手已按在腰间佩剑上,正欲抽剑出鞘,忽听“噗”地一声闷响,那狰狞的笑声嘎然而止,虬髯汉双手捂着嘴巴,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神情痛苦,两眼突出似要爆裂一般,嘴里发着“唔唔”的声音。

这一下突然变化让所有人怔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虬髯汉满脸憋得通红,一只手伸进嘴里猛抠一阵,竟然抠出一只小酒杯来,酒杯上仍带着丝丝血迹,原来刚才正是被这只突然飞来的酒杯卡住喉咙了。

虬髯汉捂着喉咙,猛烈地咳嗽着,吐出几口血来,破口大骂道:“操他娘的,哪个狗杂种在暗算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嗤地一道劲风划过,随即又是“噗”地一声,另一只酒杯破空而出,正正击中虬髯汉嘴里。这力道可比刚才的强多了,虬髯汉痛苦地捂着嘴巴唔唔叫了两声,便往后直挺挺地倒下,身子抽搐了几下后,便再也动弹不了了。

“杀、杀、杀人啦……”店老板指着地上的尸体,惊恐地叫着,酒馆里其余食客见状,都吓得纷纷夺路而逃。

刘老大几人一见同伙被暗算,都马上抄出家伙来,厉声喝道:“什么人?有种的现身出来,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别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出手暗算。”

我往二楼望去,上官逸的嘴角正挂着不屑地讥笑。我不由皱了皱眉,那虬髯汉仗势欺人固然不对,但也罪不至死,出手教训一下让他吃吃苦头便行了,上官逸一下便将他杀了,出手也太狠了。

上官逸望也不望下面的人,自顾喝着酒,冷冷地道:“背后?我可是大大方方地坐在这里的,要和我打?你还不配。”

此时寒枫等人已站到了上官逸身后,酒馆里除了刘老大几人,其余人都跑光了,小豆子早已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看来这里还会有一场恶斗,我赶紧上前将小豆子扶起走到门口,又拿了几片金叶子塞到他手里,轻声道:“小豆子,这里死了人,官府的人很快要来了,你赶紧和你娘离开这里,这些金叶子你交给你娘,让她做点小生意,别再行乞了。”

小豆子望着那几片金叶子,小眼睛一眨,几滴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流了下来,扑腾一下便跪倒在地,要向我叩头。

我急忙将他扶起,“都什么时候了,快走啊。”

小豆子哽咽着,感激地朝我点了点头,紧紧攥着小拳头,撒开两腿没命地跑了。

我重新走入店里,上官逸正满脸讥讽地道:“我就坐在这儿,同样的酒杯,同样的方式,躲得开的,我放你走,躲不开的,只怨自己技不如人,这条贱命就给我留在这里。”

楼下那四人,抬头望着坐在二楼围栏后的上官逸,个个脸上神色不定,既有点恐惧,又有点不相信,手里的兵器都横在身前防备着。

上官逸手中已轻轻拈着一只小酒杯,说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的本尊大名了,记好了,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老魔头晨煞,好好记住,免得到了冥府,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索命的,来世要报仇却找不到债主可麻烦了。”

“晨煞?你、你、你就是晨煞?”那几人下意识地靠紧了一些,怔怔地望着上官逸。

上官逸终于转过头来,朝那几人咧嘴一笑,两颗虎牙现在看着就像野兽嘴里的獠牙一般可怕,“小心了,开始,第一个。”

话音一落,上官逸手腕一抖,一道白光似闪电般从他手里划出,快得看不清楚,正中刘老大的脑门,一道血痕从他脑门流下,他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下了。其余人见状,都惊恐万状,拿着兵器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了。

“第二个。”上官逸的声音又冷冷响起,又是一道劲风破空而过,刚才吃鸡腿的那名汉子,手里的大刀才刚刚举了一半,酒杯已噗地一声嵌入他脑门,也是一声也来不及哼,便倒地而亡了。

剩下的两人,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同伙,早已吓得脸无人色了,这几人就算一起联手,也根本不是上官逸的对手。这几人虽然和那个虬髯汉是同伴,但欺负小豆子的人只是虬髯汉,与这几人无关,况且刚才刘老大也曾出言相劝虬髯汉来着,他们根本就不该死。

我朝那两个六神无主的汉子喝道:“还不快跑,等死吗?”

两名汉子猛然醒悟过来,转身便想往门口冲去,可是楼上那冰冷的声音,已如地狱的判官,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第三个……第四个!”

噗噗两声,两只酒杯已分别击中两人的后脑。在两人倒地的同时,上官逸和寒枫等人,已从二楼飘然落下。

我指着地上的尸体,朝他厉声道:“上官逸,这几人何罪之有?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你竟然全部杀了?”

上官逸奇怪地望着我,“哟,何罪之有?刚才不是你说的吗,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幼-齿稚子,这难道不该死?我上官逸最恨的就是那些欺负妇孺的无耻之徒,遇之必杀。”

“你……可是欺负小豆子的只是那个虬髯汉,你杀了他也就算了,这几人不过是认识他而已,又何至于要死?”

“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必须死。”上官逸无所谓地道。

我一时气结,“你的身份?你的身份可是你自己主动告诉别人的,他们又没有问你,你自己跟人家说了,就要人家死?你、你、你讲不讲道理?”

上官逸哈哈一笑,说道:“道理?我上官逸说的话就是道理。”

此时寒柏等人已将马牵到门外,上官逸抬脚出门,见我仍站在原地,朝我喊道:“喂,你到底走不走?”

再不走官兵就要来了,当然要走。我气呼呼地大步从他身旁走过,听到他小声地朝寒枫嘀咕:“你看,女人多不讲理,好心出手帮了她也不知道道谢,还说我不讲道理,是她自己不讲道理才对……”

杀了人,今晚不可能再在这里住宿了,一行人马趁着夜色一路急驰,离开了商丘郡。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与蝠共舞

一路策马狂奔了两三个时辰,总算离开了商丘郡地界,众人沿着山间小道,来到一个山林里,上官逸吩咐大家就近休憩。我仍为之前的事生着闷气,在溪边汲水洗了把脸,便独自走开,纵身跃上一棵参天大树,坐在树梢的横枝上,抱着膝,将脑袋枕在双臂上,默默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夜幕。

月圆之夜,夜幕中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一轮圆月如玉盘一般高悬在山尖上,月光如水,给整个山林披上一层银色的轻纱。

正怔怔出神,上官逸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你怎么自己躲到这里?”

我别过脸不理他,他又道:“哎哟,你不是还在生气吧。我出手帮你惩戒了那几个恶人,你不谢我也就算了,竟然还生起我的气来,真是奇怪。”

在上官逸的世界里,他的话就是道理,就是一切,我还能跟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讲什么道理?我继续别过脸不理他。

“哼,按我说,这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我都没怪你,你还生气,真是不可理喻。”

我一时气结,转过脸怒目盯着他,“你……你胡说什么,我是罪魁祸首?”

上官逸坐在我斜上方的树杆上,白衣飘飘,一手搭着树杆,一手撑着腮,两腿垂下正惬意地晃荡着,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极了当初在逍遥谷琉璃湖畔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我现在心里正窝火,而他却是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这更让我感到恼火。

“当然。你不知道财不可露眼这个道理吗?你明知道那个小豆子不过区区乞丐一个,却给他一片金叶子,难道没想过这片金叶子可能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我……我……”我一怔,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当时我只道小豆子可怜,却没考虑过,一个只五六岁的小乞丐拿着一片金叶子招摇过市,确实容易招来不轨之徒,“可就算如此,你都杀了那个意图不轨的老黑铁了,对其他人又何必赶尽杀绝?”

“不错,我杀了老黑铁,因为他确实该死。可若是其它人不死,你能保证他们事后不对小豆子下毒手,为同伙报仇?”

我又是一怔,那几人虽然没有出手为难小豆子,可是毕竟他们是一伙的,同伙死了,找上官逸报仇是不可能的,难保他们不会将怨气发泄到小豆子身上。可不管怎么样,他一下出手杀了那几个罪不至死的人,实在是太狠了。

“若不是你杀了那个老黑铁,他们又怎么会想到报仇?说到底,都是你不对,草菅人命!”

“妇人之仁!我若是像你这般优柔寡断,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在这个世道生存,你若是不对别人狠,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他轻轻一跃,落到我身旁坐下,侧着头望了我几眼,说道:“喂,别再摆着这副苦瓜脸了,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还哭丧着脸,难看死了。”

我没好气地道:“晨教主,我这脸就长这模样,不好看我也没办法,你若是看不惯就离我远点好了。”

上官逸哈哈笑了几声,又盯着我望了一会儿,侧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说道:“罢了,本教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他抬头望了望夜空,又喃喃道:“原来今晚是月圆之夜,你不开心嘛……我倒是有个法子让你开心一下。”

这个狂妄自大的人,居然会哄我开心?我有点怀疑地盯着他,不知他到底想搞什么鬼。上官逸回过头来朝我神秘地一笑,伸手在衣襟里掏出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根黑色绳子,绳子的末端系着一只用狼牙刻成的白色哨子。

上官逸拿着那哨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笑了笑,“看好了。”随即将哨子放在唇边,吹了几下。

我不安地望着他,这厮不会是想召唤一群蝙蝠过来吧。随着那哨子发出一阵阵咝咝的响声,远处林子里不断有哗啦哗啦的声响向我们聚拢过来。

“喂,别吹了,你召一群蝙蝠过来,还说是让我开心?你是存心要吓唬我吧。”

上官逸停下,无辜地望了我一眼,“怎么会?我从小到大,一不开心,便是这样把蝙蝠召来陪我的。”他说罢,又继续吹了几下。

那哗啦声越来越大,伴着吱吱的叫声,一群群蝙蝠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在黑暗中扇动着翅膀,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飞掠,不停地窜上窜下。

我抱着脑袋伏在膝盖上,大声道:“够了够了,别再吹了,不开心的是我,又不是你,别用你的方法来对我。”

“好吧。”上官逸终于停了下来,“别怕,蝙蝠是世上最有灵性的生灵,那些认为蝙蝠是不祥物,或认为它是恶魔的人,都是因为对它们不了解才胡说的。我从小就与它们为伍,它们根本不会对人有恶意。”

见我仍是抱着脑袋,上官逸强行将我的手拉开,“哈哈,胆小鬼!不用怕,只要你不攻击它们,它们也不会攻击你的。瞧我的。”

他纵身一跃,往林中跃去,白衣的袍子在黑夜中带出一道白影,银白色的圆月,正洒下银色的清辉,他的身影在这片清辉中轻灵地舞动着,不停地在林中

飞速掠过。那些蝙蝠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哗地一声,紧紧跟随在他身后,随着他的身影不停飞掠。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月夜之下,上官逸的脸上再没有以往那暴戾匪气,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脸上散发着纯真的笑容,带领着那群蝙蝠,尽情在林中穿越,不停地上窜下跳,发出欢快的笑声。

此刻的上官逸,像是偷落人间游玩的仙人,白色的衣袂,黑色的蝠影,不停交错,在月夜的山林中钩织出一幅既诡异又瑰丽的画。

白影一闪,那群蝙蝠哗地一声朝我飞来,上官逸已晃到我面前,一把抓起我的手,“无双,快来!”

“啊……不!”我慌忙要挥开他的手,不料他已用力将我一拉,搂着我的腰往林中跃去。

“提气,蝠灵双纵!”上官逸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蝠灵双纵是他曾教我的轻功心法的其中一种,恰恰是两个人一起纵跃时用的。

我凝神提气,施展开轻功,配合着他的身法一起在林中穿行。风在耳边呼呼地拂过,一排排树影飞快地往我们身后退去,那些蝙蝠吱吱地叫着,随着我们的纵跃跳窜,追随着我们不停地飞舞,时而拉伸出一道长长的黑影,时而一个急旋,哗地一下散开,又哗地一下重新聚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子里除了那些蝙蝠的吱吱叫声和上官逸欢快的笑声外,还多了我的笑声,之前的种种不快,已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迷糊中,耳中传来一阵阵鸟儿的叽喳鸣叫,有人在轻轻摇晃我,“无双,醒醒,快看!”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靠在上官逸肩上,两人坐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这个高度正好俯瞰整个林子。

天已经亮了,林子里的鸟儿像炸开了锅似的,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原来昨晚我们在林中不停穿越,不知不觉到了这里,我竟累得睡了过去。

上官逸又摇了摇我,指着前方说道:“无双,快看!”

我揉了揉眼睛,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旭日东升之际,半个红日刚刚露出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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