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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病态难防.重生之变态难防 作者:忆沐(晋江vip2014-11-17正文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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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锐含笑偏头看她,没有接话。
两人赴林知府的宴席回来,已经是戌时末(21点)。天上下起了大雪,宁清卓正打算泡个脚暖暖和和睡觉,却被沈鸿锐拖去了院中。
四下幽暗,只有白雪反射出幽幽月光。空气冷冽而清新,宁清卓深深吸了口气,笑道:“沈山长这么大半夜叫我出来,难道是为了赏这雪景?”
沈鸿锐指着院中的一片空地道:“不是。你看,我把雪扫干净了。”
宁清卓只觉奇怪:“大晚上的,你扫雪干吗?”
沈鸿锐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一个米袋,交给宁清卓:“你没时间去土地庙施粥,可以在这里散米啊。”
宁清卓乐了:“这能一样么?”
沈鸿锐眨眨眼:“差不多吧。众生平等,都是一样救苦救难……”他偏头看向宁清卓,声音放柔:“之前不知道,可往后不论我们在哪里,年前我都会陪你施粥,不让你留遗憾。今次,便先便宜鸟雀鼠虫吧!”
那句“往后我们”从耳中钻入,宁清卓的心便颤了一颤。她从沈鸿锐手中接过那袋米,却是嘟囔道:“才不。这么袋米,够多少人饱饱吃一餐。偏你一富家公子,不知民生艰辛,拿着浪费当浪漫……”
沈鸿锐便也不勉强,却是上前一步,贴近宁清卓,执了她的手道:“清卓,我们赶紧挑个良辰吉日成亲吧。”
大冬天的,男人手心却是出了汗。宁清卓片刻才反应过来,猛然抽手:“你、你说什么啊!你爹爹还没同意你入赘!”
沈鸿锐一声轻笑:“他怎么可能同意!他就等着你心软,然后嫁入沈家。我却知道你不愿意,也不想你为难。”他又拉了宁清卓的手,轻声道:“现下既然我们回卢陵了,不如就先斩后奏,把婚事办了!左右是我入赘,咱们一切从简,火速洞房了……”
宁清卓本来一直怔怔看着沈鸿锐,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是脸上一红,恼火朝着男人一脚踢去!
沈鸿锐嘻嘻笑着闪开,却是追问道:“清卓,好不好?好不好?”
宁清卓一时心乱,只觉耳中仿佛有马蹄在踏响,掌心竟是也出了汗。却见沈鸿锐扭头朝院外看去,奇怪道:“怎么有这么多马蹄声?”
宁清卓一呆:原来……真是有马蹄声?!
两人跑去院外,朝远方张望。清冷月色下,便见数十骑人马踏着飞雪席卷而至。为首之人神色冷硬,竟然……是孙剑锋!
男人在他们面前勒马,眯眼一挥手,语调森森尽是冰封之意:“将这俩通敌叛国之人拿下,押送回京!”
☆、第82章 押解进京
宁清卓不料她才离京数日,竟是生了巨大的变动。边关将领八百里加急传书,向圣上禀报了一件事:关外的蒙国与夏国交战了。
这件事情其实平常,关外夷族好战,时常打上一架,争夺地盘牛羊和女人。可是,战败的夏国使者来到大启边城,找到将领,拿出几件精良兵器,斥责大启不将武器卖给他们,单单只将武器卖给蒙国,便有些不那么寻常了。
大启历来不开放,能允许商人与关外诸国进行盐茶贸易,已经是看在商税的份上,又怎么可能同意商人向蒙国出售精良武器!
将领觉察不对,派人前去蒙国打探,果然发现蒙国近日得到了一批大启出产的优质兵器。而且这些兵器,竟是是宁家商队贩盐时,偷偷卖与蒙国的!不止如此,蒙国还向夏国叫嚣,只道有了沈大学士和商队相助,不日即将踏平夏国,一统草原!
将领不敢怠慢,立时将搜集到的信息传书圣上。圣上震怒!当初沈大学士向他奏请开放关外贩盐时,口口声声说这是“利国利民”之举,现下商队偷偷贩售武器给蒙国,难道也是为国为民?!
——待蒙国灭了夏国统一了草原,下一个进攻目标,不准就是大启!
圣上又怒又忧,一边急急派人去蒙国查探究竟,一边下令将沈大学士软禁在府中,又派孙剑锋前往卢陵,将宁清卓和沈鸿锐抓捕回京。
宁清卓明白始末后,心知自己惹上了大麻烦。当今圣上生于太平,养于安乐,最怕便是战争。这些年来,关外诸国多番挑衅,圣上却视而不见,甚至赔款赔粮,只为换得片刻安宁。这些年,他一心防备蒙国壮大,现下却听到有人将武器送去蒙国手里,能不怒极?!
这个大年,宁清卓与沈鸿锐是在囚车上度过的。时是凌晨,她与沈鸿锐却被上了锁镣,押送出了卢陵。雪已经停了,可天却阴阴沉沉,到了上午,竟是下起了雨。孙剑锋到底不愿宁清卓受苦,令人去租了辆马车,将她从囚车中放出来,领着她坐去了车厢里。
孙剑锋知道事态严峻:圣上这次不是怒,他是怕。圣上怕他陷入了一场精心编制的阴谋,怕蒙国会打到家门口,拉他下皇位。对于他害怕的事情,圣上向来只有一个态度: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孙剑锋上了车便坐在宁清卓对面,一言不发,心中却止不住想:如果这次他不帮清卓,她定是要死了。她不比沈鸿锐,有势力深厚的家族和一群支持他的官员文人,又与商队无直接关系,若是边关平静,那他便也不会有事。宁清卓却不一样。她是商队管事,又根基不稳,圣上想要杀她便会去杀,甚至不会浪费时间去斟酌考虑。
可是,他要如何救她?这次的问题,都不是简单找出真凶能够解决的,他必须证明宁清卓的清白。否则依圣上的性子,定是不会放心让宁清卓逍遥……
车厢内长时间的沉默,而车厢外,风雨却不曾停。天寒地冻,沈鸿锐没有东西遮雨,衣裳很快湿透了,风吹过时,冰冷刺骨。饶是他常年习武,时间长了,也有些吃不消。宁清卓坐在车厢中,偶尔风吹起车窗帘时,依稀能看见沈鸿锐被雨水浸湿的头发,担忧事态发展之际,又有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心疼。
这么直到下午,雨也不见停。宁清卓几番犹豫,终是开口央求道:“孙大人,我看其他人穿了蓑衣,可否给也沈公子件遮遮雨?”
孙剑锋看她一眼,心中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担心沈鸿锐?遂漠然道:“你自己去外面和他们说。”
他似乎没有拒绝,可宁清卓却对他的态度看得清晰:她去说能有用?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犯人指使官差?
宁清卓站起,却并不出外,而是一番动作,将鞋子踢了下来。然后她躬身弯腰,扯掉了袜子,就那么赤着一双脚,立在孙剑锋面前。
白玉一般的足紧贴着黑色的污脏木板,孙剑锋便是一皱眉:“你干吗?”
宁清卓自觉心思坚定,可真要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却还是一阵难堪。她垂眸低声道:“孙大人,不过一件蓑衣,不会给你添麻烦,还请行个方便。”
孙剑锋便想起了那日女子踢下布鞋,与他换那泥瓦匠的平安,明白过来。他手上用力,将宁清卓用力一扯:“过来,坐这里。”
宁清卓没有反对,依言坐去他身旁。
两人靠得极近。宁清卓不知孙剑锋将要做什么,可她既然挑起了头,便打定了主意要接他的后招。不过是被占些便宜罢了,她应该庆幸,她还能给起他想要的东西……
孙剑锋果然动了。他躬身,双手捧了宁清卓的双足,放在自己腿上。然后他掀起衣裳下摆,去擦拭她足底沾上的尘泥。宁清卓眼见那玄色云锦将她的脚整个吞下,细嚼慢咽,复又一点一点吐出来,僵直靠着车厢壁,一动不动。
宁清卓觉得,自重回孙府后,她的心理就愈发强悍。此情此景,她竟是默默不发一言,放任孙剑锋将她的脚擦了干净。可是男人再次躬身,拾起了车厢地上的袜子,面无表情卷起,一点点套去了她的小腿之上……
宁清卓坐不住了。孙剑锋在她印象中,向来是粗暴冷硬的。可现下他却动作缓慢笨拙帮她穿袜子,这种感觉……实在不能更怪异!
宁清卓极力克制着逃离的*,挑明了话:“孙大人,你有什么要求,但说便是,清卓定会尽力满足。”
孙剑锋认真将她的两只袜子都穿好,这才扭头看她:“这什么天气?不许脱。”
宁清卓涨红了脸:明明是这个人脑子里没有干净东西,现下这话说的……好像不正经的那个反倒是她一般!
孙剑锋却掀开车帘,朝着外面道了句:“去弄个蓑衣给沈公子。”
外面的人利索应是。孙剑锋放下车帘,双手毫不客气搭在了宁清卓的脚上,竟是捏了一捏。宁清卓身子又僵住了,可男人只是双手捂住她的脚搓了几搓,皱眉道:“怎么这么冰。”
热度从那手掌中传来,宁清卓的身体愈发僵得不行。孙剑锋的举动实在离奇,就连目光也不复平日的灼热,宁清卓简直要以为他脑子出了毛病。却听男人沉声道:“清卓,你摊上大事了。”
宁清卓表情没有波动:对此她早有预期。可男人却接着道:“我会救你。救不出,便劫狱。劫狱若是逃不掉,”他手上停了动作,扭头盯着宁清卓,几近命令道:“我们便死在一起。”
没有缘由的,宁清卓忽觉一阵寒意从两人相触的脚底钻入,直直入心。她咬牙,猛然抽脚,捡了鞋子自己穿上。然后她起身坐回孙剑锋对面,一声轻笑道:“孙大人大可放心,清卓绝不会让自己落至那般境地。”
这么行了一日,天色将黑时,雨终是停了。一行人径直穿过城镇,待到夜晚来临,方才在一树林停下,就地露宿。
宁清卓终是找到机会去见沈鸿锐。男人冻得嘴唇都青了,宁清卓从怀中摸出了半个大饼,塞去他手里。路途中众人都吃了干粮,唯独沈鸿锐一天都还没吃过东西。
沈鸿锐接过。宁清卓碰到他的手指,冰凉没有丝毫热度,愈发担忧,却只能道了句:“你快吃点。”
沈鸿锐却并不吃下。他一把掐住宁清卓的手腕,哆哆嗦嗦道:“清卓,我有话要说。”
宁清卓看孙剑锋一眼,见那人似乎没有看过来,便也不抽手,只低低道:“你说。”
沈鸿锐凑近,头都碰到了囚车的木栅栏:“待到了京城,不管谁提审你,你都不要认罪。”
宁清卓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
沈鸿锐却接着道:“你指认我。”
宁清卓一怔:“什么?”
沈鸿锐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你指认我。就说宁家商队只是挂了你的名,其实幕后都是我在操作。”他看着皱起了眉的宁清卓,将声音压得愈低:“清卓,我是认真的。你的根基尚浅,圣上要杀你毫无压力,可是我不一样……”
宁清卓终是明白了沈鸿锐的意图:他竟是要替她担下这责任!她心中一暖,却是冷冷回道:“不一样?是谁的父亲被囚禁在府上,这些天都不能出门?你别看前两次圣上没对你怎样,就以为他不敢动你!”
夜风吹过,沈鸿锐牙齿清晰打了个颤,却是扯着嘴笑道:“沈家总有些势力,这事摊在我头上,比摊在你头上好。”
宁清卓呵呵一笑,丢出一句:“你这么犯傻,就不怕牵连到你的家人?”
沈鸿锐笑不出来了。他松开了宁清卓的手,沉默半响,终是望入她的眼,一声叹息:“怕,但我没可能看着你遭难不管。”
说这话时,男人神色很是痛苦,目光却意外坚定。宁清卓一时再说不出其他话,只是静静回望。许久,她垂了眸道:“鸿锐,你的好意,我心领。可是,我不需要。”
沈鸿锐便柔声道:“你不要逞强。我和你说这事,便是希望你配合我,将商队这几个月的事务和重大账目告诉我。有这些做证据,将来到了京城,我说我是管事才会有人相信……”
宁清卓打断他的话:“我不可能配合你,你死心吧。”她正想转移话题,却听身后一人沉声道:“我配合你。”惊得猛然扭头!便见到孙剑锋站在她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angelikahpj亲的地雷!(╯3╰)
☆、第83章 劫囚车者
孙剑锋正在想如何救宁清卓,方法竟这么送上了门。他第一次觉得,沈鸿锐与宁清卓之间有些过往是件好事:也多亏沈鸿锐为云雾阁开张辛苦奔波,赏荷会上又让宁清卓执笔代做赋,大家都将宁清卓当成沈鸿锐的相好。沈大学士将贩盐的好处给将来的儿媳,暗中却让沈鸿锐代为运作,实在合情合理。
宁清卓沉了脸:“孙大人,这么欺瞒君上,你就不怕掉脑袋么?”
孙剑锋一扯嘴角,丝毫不将宁清卓的话放在心上,只朝沈鸿锐道:“商队的资料,我会设法让人找来。往后路上我们行慢些,等资料回来,给你足够时间识记。”他看向一旁恼怒瞪他的宁清卓:“她指认你的口供,我也会帮你弄到。”
宁清卓急急朝沈鸿锐道:“沈鸿锐,不要听他的!他不可信!”
可沈鸿锐仔细打量孙剑锋一番,却是缓缓一笑:“既如此,有劳孙大人。”
两人竟是不顾及宁清卓,私自做了决定。宁清卓诸多威胁抗议,两男人却突然有了默契,再不搭理。沈鸿锐的待遇也好了起来,孙剑锋让人又租了一辆马车,也让他坐去马车里。又兜上几个大圈行山林小路,对外只称收到了消息,有人要来劫囚车,须得改变行程路线。
而其余锦衣卫,虽然不认为真有人能厉害到从一队校尉手中抢人,可孙大人向来不好相与,他们也不敢提出异议。
这么行了几日,孙剑锋要的资料到手了。宁清卓见沈鸿锐日日夜夜躲在车厢里用功识记,愈发焦躁。她知道孙剑锋定是能弄到她指认沈鸿锐的口供:不过是压着她按个手印,再买通或是胁迫几个问审官员,这种事情对孙剑锋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驾轻就熟。等到上了堂,沈鸿锐再配合一认供……这事便是板上钉钉!
事情似乎没了转机。这一夜,一行人照旧露宿山间。宁清卓勾起了些许车帘,躺去了车厢地上。时是亥时末(11点),可看着对面车窗里透出的淡淡烛光,她却无心睡眠。山间有虫兽鸣叫,衬得子夜愈发宁静。她不知出神了多久,却突然听到了“轰”的一声爆响!
宁清卓迅速坐直了身体。与此同时,有校尉的惊呼声响起:“火枪!大家小心!劫囚车!”
车厢外便是一阵声响,众人纷纷作出应对。这个时候,所有校尉心中都是想着:无怪孙大人如此警惕!
——这个时代,火器并不普及,大启军队也就是从西洋商人手中购得了百余只火枪,配备了一支火枪队。这劫囚车之人是怎样的实力!
宁清卓听见那声喊,便皱起了眉:怎么还真有人劫囚车?
她蹲直了身体,朝车窗外看去。可月光不佳,山间一片昏暗,她什么也看不清。就连沈鸿锐的车厢都灭了烛火,想是不愿惹人注意。
却见人影一晃,孙剑锋闪至她身旁,二话不说掐住她的后颈,将她往下压:“趴下!”
宁清卓被压得脸重重贴在车厢地上,躬身的样子就像只虾。她挣了几挣,好容易抬起了头,哪知山间的火枪声又起!身后的男人再次将她撞去地上,这回,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
宁清卓被挤在地板和男人中间,只觉胸口沉沉喘不过气。火枪声没有停,间或还能听见几声惨叫,想是有校尉中了枪。这么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山林又重归安静。
孙剑锋终是直起了身。他蹲在宁清卓身旁,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剑,递给宁清卓。宁清卓接过,拔了剑鞘扔下,紧紧握住剑柄。孙剑锋这才缓缓拔刀,将宁清卓护于臂下。
夜忽然更静了,连虫鸣的声音都再听不见。宁清卓紧张等待了一阵,忽然感觉车身一震,随后一声闷响,车厢轰然倒塌!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旁的孙剑锋就窜了出去!
宁清卓定睛细看去,这才发现,厚实的车厢壁竟是被人生生劈开!一勾弯月下,两个人影缠斗在一起,赫然是孙剑锋与一蒙面人。
又有火枪的声音响起,这回,目标显然是孙剑锋。宁清卓看见他在对敌的同时,急急闪身躲避,似乎没被击中。有几名没受伤的校尉腾空跃起,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火枪阻碍,无法靠近。
宁清卓急急跳下车,躲去车轮边。敌我不明,她不知道今夜的来人是何身份,是以要小心隐藏自己。孙剑锋与那蒙面人交手了好一阵,胜负不分,黑暗之中,却又有一蒙面人轻巧奔跑着朝着宁清卓而来。宁清卓于月色之下对上了那人的眼,心中便是一声骂:高元纬!怎么会是他!
——是他请了人来劫囚车?他难道以为救走了她就万事大吉?宁家和沈鸿锐怎么办?!万一他劫囚不成反被抓怎么办?!
宁清卓一瞬间想了许多,待高元纬到身前时,她急急低声道:“我不逃,你快离开!”
高元纬却二话不说闪至她身后,抬手一掌,狠狠劈在她的后颈。
宁清卓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她就知道高元纬这性格,迟早会出事!
却说,高元纬扛着宁清卓一路不停,很快来到了一条山间小路,陈晋安在那焦急等候。见到昏迷的宁清卓,陈晋安心中便是一沉:“她不愿跟你走?”
高元纬跳上马车,将宁清卓搁去车凳上:“你还真说对了,她居然不想逃,看来是还不知道京城那边的消息。”
陈晋安一声暗叹,跟着上了马车。
宁清卓其实没有什么不知道的消息。妖书案失手后,东党形势不妙,陈大学士与李公公召集人手一番谋算,将目光盯上了宁清卓,构思出了此次的通敌叛国案。
不可否认,东党的思路很正确。宁清卓的成长太过迅速,这必定导致根基不稳,也方便了他们寻找漏洞。可陈晋安得知计划后,却坚决反对。为此,陈大学士数次斥责他要以家族利益为重,可陈晋安只是承认错误,却始终不予应允配合,无奈之下,陈大学士只得瞒着陈晋安,与李公公一并实施了计划。
事发后,陈晋安万分震惊,与陈大学士翻脸大吵。可既成事实,他也无法挽回,只能思考该如何营救宁清卓。他想了许多方法,却发现他进入了死局,根本帮不了宁清卓。这让他很颓然,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这些年,打拼下如此之大的家业,却根本没有意义:事到临头,他竟是没法搭救他爱的女人。
陈晋安心中,绝望渐生。绝望之中,他想到了劫囚车。这个念头一出,陈晋安心中仿若点了一把火,渐有燎原之势,再无法熄灭。他无法克制抛下一切豁出去的欲念,也无法抹灭他对将来的幻想:他可以带走宁清卓,他们一起逃去关外,在一个没有沈鸿锐没有孙剑锋的地方,两个人好好生活……
陈晋安忽然觉得,这死地,或许也是生机。
他再不犹豫开始着手劫囚车。但他怕宁清卓不愿跟着他逃跑,因此他设法增加了他的筹码,拉上了高元纬一并行事:或许宁清卓看在高元纬也在的份上,心中的天平会更倾向逃亡也不一定。于是他将情势一番渲染,成功误导了高元纬,让高元纬以为宁清卓还不清楚京城的情况,而且她此去京城必死无疑,这才得到了高元纬的相助。
陈晋安帮高元纬将宁清卓双脚放去车凳上,然后坐在她身旁。高元纬则出了车厢,一甩马鞭,喝了声驾!马车便颠簸行驶起来。
高元纬担心追兵,一边奋力驾车,一边问陈晋安道:“陈达和那几个使火枪的能拖住锦衣卫一个时辰吗?”
陈晋安盯着昏迷中的宁清卓,口中随意应了句能,心思却翻涌不息:即便高元纬在,清卓还是不愿离开。她明显是放不下宁家,放不下沈鸿锐。现下他虽然将她劫走了,可待她醒来,还是会回到孙剑锋身边。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可不是为了让她回去送死……
——怎么办?怎么办?
犹豫挣扎之间,陈晋安缓缓抬手,抚上了宁清卓的脸。指尖相触的地方仿佛有什么流过,一路噼里啪啦炸响,窜去了他的心里。久藏的*突然翻腾起来,陈晋安猛然收手,心思忽然坚定: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决不能临场放弃。
男人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将其中的药倒了一颗在手上,动作竟是有些颤抖。然后他盯视那药丸半响,喃喃道:“清卓,你别怪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低头掰开宁清卓的嘴,将那药丸狠狠深深塞了进去。然后他俯身抱住宁清卓,将头埋在她的肩膀,许久许久没有抬起。
陈达和火枪手果然成功拖住了孙剑锋,并且最终成功撤离。陈达追上陈晋安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陈晋安与高元纬混在一商队中,正朝关外行去。陈达挑了一无人的间隙,向陈晋安讲述了那夜的情况:“锦衣卫有几人受伤了,孙剑锋也受了轻伤。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我。我与他交手时,他似乎和我说了句话,只是那时有火枪声,我没有听清……”
陈晋安便默然听着,心不在焉。陈达汇报完毕,终是问了一句:“宁当家呢?她还好么?”
陈晋安缓缓抬眼看他:“还好,她在车厢里睡觉。”
陈达仔细打量他一番,忽觉不对:“这都快中午了,她怎么还在睡?”
这回,陈晋安沉默了许久,终是答话道:“我给她喂了颗药……”
陈达大惊!“少爷,你给她吃了……那个药?”
陈晋安不答话。陈达却心中确定,不敢置信看他:“少爷!那是宁当家!你不是一直喜欢她么?!”
陈晋安的眼神飘忽,神情似痛苦又似迷茫,却偏偏一声轻笑道:“我自然喜欢她。我放弃了一切去爱她……没法停下。”
陈达被他的表情惊了一惊:“少爷,你疯了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晋安似乎很清醒。他沉声道:“我没有疯,我只是想保住她的命。她若醒来,必定要回去孙剑锋那,我不会让她去送死。”
陈达努力压低声音:“那你难道打算让她这么一直睡下去?”
陈晋安缓缓道:“自然不是。等到了蒙国,我自会解开她的迷药。”男人看向远方,目光意外坚定:“商队管事宁清卓逃往蒙国……我便是要坐实了她私通蒙国的罪名,我要让她再无路回头,只能和我呆在一起。”
陈达震惊连连摇头,半响方镇定了些:“少爷,你在犯错。你快去给宁当家解药。这药会损坏她的头脑,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就不怕把她弄傻了么?”
陈晋安眼神又开始飘忽,神情挣扎,却终是拒绝道:“不行。”他停顿片刻,又重复道:“不行。她身体向来好,只吃这一颗药不会有事。我再拖个十来天,便给她解药。”
陈达就想开口劝说,陈晋安却看他一眼,先堵了他的话:“你也别再多说。你若看不惯,便自己回京城去,若是还想呆在我身边,便什么也别说。”他又是愣神许久,忽又一声轻笑,喃喃道:“其实她傻了也挺好,我便将她养在身边,照顾她,帮她穿衣,喂她吃饭……”
陈达呆呆看他,一时不能语。却见高元纬远远奔了过来,身上还背着个人。
高元纬跑到两人身旁,将背上哎哟哎哟交换的老头放下,朝陈晋安道:“我找了个大夫来。”
陈晋安脸色微变:他哪里敢让大夫给清卓看诊?若是大夫看出清卓中了迷香,他可怎么办?遂连忙阻止道:“不是说了不要找大夫么?陈达懂些医术,一会让他看看便是。你也知道我们现下的处境……”
高元纬恼火一挥手:“得了!清卓若是出了事,我们这趟不都白忙活了!她都昏迷六个时辰了,这太不正常!”他推开陈晋安,朝大夫道:“大夫,这边请。”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读者亲们……
今天更新晚了,是因为作者菌昨晚开始上培训了。接下来二十天的晚上和周末都要去党校上课,没时间好好码字,所以………………
…………
咳咳>< 真的很抱歉,之后二十天没法规律更新了QAQ……但是我会努力的……
PS:其实这篇文还剩六七章就完结了,有种晚节不保的感觉= =
☆、第84章 绝境乞求
陈晋安候在一旁等老大夫给宁清卓把脉,暗自期盼这大夫医术不佳,发现不了他的秘密。可一炷香过去,老大夫一捋小胡子朝高元纬道:“小子,这姑娘是中了迷药,这才昏迷。不是被你打晕的!”
高元纬便是一皱眉:“迷药?”他看陈晋安一眼,见陈晋安也一脸震惊:“清卓她怎么会中了迷药?”
陈达适时插话道:“难道……是孙剑锋给她下的?”
高元纬并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朝那老大夫:“烦请大夫帮她解开。”
老大夫卷了卷小胡子:“这迷药古怪得很,老夫这些年都不曾见过,也没有解药。”
陈晋安与陈达对望一眼:所幸宁清卓中的迷药是西域传来的,中土少有人得见。不料那大夫又道:“不过老夫有味醒神汤,却对她这昏迷之症,只是药效比较慢,要等七八个时辰方能转醒。我这就去配给你。”
陈晋安刚刚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高元纬却连忙答谢:“有劳大夫。”
老大夫配了药后,告辞离去。高元纬捧着药包,正打算去熬药,陈晋安却朝陈达一个眼色,陈达便行上前:“元哥,我去熬药吧,你留下照看宁当家。”
高元纬闪身退开一步,躲开了陈达伸来的手,咧嘴一笑:“这怎么行。阿达你才回来,又一晚上没休息,还是我来吧。”自个抱着药包走了。
陈达见他行远了,低低朝陈晋安道:“少爷,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晋安盯着高元纬的背影,缓缓开口道:“先不慌。我不确定他是否怀疑我了,且静观其变。”
陈晋安果然没人事一般,与商队如常前行。可一下午过去,高元纬一直守在宁清卓身旁,除了小解,竟是不曾离开车厢。于是傍晚,商队再次停下休息时,陈晋安将陈达招至无人处,沉声开口道:“他怀疑我了。”
陈达便是一声叹息。他有心想借机提醒陈晋安几句,可如此境况,却又没法再去责备他,遂只是问:“少爷打算怎么办?”
陈晋安这一路行来,早有决定,此时便平静低声道:“今夜你将他引开,然后杀了他。”
陈达定定看陈晋安,许久方开口道:“少爷,我可以去杀他。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不再给宁当家下迷药。”
陈晋安的确打算待陈达杀了高元纬后,再给宁清卓喂一颗迷药,却不料竟是被陈达看了出来。他不悦眯眼:“阿达,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陈达迎上他的目光:“少爷,那药带毒,你就不怕失手害了她吗?这世上总有你算不尽的事情,我只是不愿你将来后悔。”
他如此诚恳,陈晋安倒是一时无言。男人沉默许久,终是低低道:“罢,我不再给她下药便是。”他停顿片刻,却又一声叹:“只是这样,我便不能将她带在商队了……”
他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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