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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病态难防.重生之变态难防 作者:忆沐(晋江vip2014-11-17正文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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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乎她意料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有人一声大骂:“呸!谁稀罕你的银子!”
宁清卓一惊,急急循声看去!便见祥嫂指着宁修平斥道:“亏你还好意思进祠堂?!看着先祖牌位,你脸不脸红?!没有清卓,我家二娃现在就去地下见他爹了!”她抱紧了身前的孩子,暴躁而恼怒,红着眼吼道:“你让人打我地方现在还留着疤,你却想当族长?!做梦!”
祥嫂的语音刚落,秀姐便冷冷笑着接口了:“宁修平,两年前,你欺我双亲俱逝,将我嫁给王家那个病痨子,赚了大笔彩礼,这便算了!后来居然眼睁睁看着王家将我饿死!你还有没有良心?!”她扫视堂中的几名年轻女子:“让你当族长?方便往后你不顾妹妹们死活,再把她们卖个好价钱?我绝不同意!”
附和声点点滴滴,愈来愈大。众多对宁修平的指责与斥骂声入耳,宁清卓心中似有暖流注入,满满涨涨。她为了族人奔波,族人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于是现下,他们放弃了利诱,挺身而出支持她。
一老人见状,慌乱喝道:“胡闹!什么时候,女人也能在祠堂里说话了!”
四下大哗。宁家有宁清卓这样的奇葩,对族内其他女子也是种鼓励,因此宁家女子本就比普通女子大胆许多,又恰逢情绪被调动,众女们立时恼了,叽叽喳喳就朝老人攻击起来。
却见一中年男子前行一步,走到祠堂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原来是宁清卓的远房堂叔。
堂叔态度很平静:“几位叔伯,我总有说话的份吧。”
老人们面面相觑,只得点头。这堂叔是宁家旁支为数不多的男性劳力,因着他老实本分,人缘向来很好,自然有资格说话。
堂叔又上前两步,站在了祠堂中,却是看向宁清卓道:“清卓,我要先谢谢你。我十七岁就在新坡渡口撑船,这些年宁家变动也没受到影响,过得倒比其他人宽适。上回多亏你夺回渡船,否则我这把年纪,往后真不知该做何谋生。一家老小都指着我养活……”
他本来就是不善言辞之人,现下当着族人说了这么多话,突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愣愣在堂中站了半响。他盯着地面,众人盯着他。
宁清卓适时上前,站在他身旁和缓鼓励道:“叔叔有什么想法,但说便是。”
堂叔总算抬头,回头看了看族众:“我这把年纪,死就死了,总该为孩子们着想,有什么话就直说了。”他看向宁修平:“修平,叔叔觉得你太过分。你以前当族长,就是想要族里的茶庄。现下又想当族长,就是想要族里的田产。人家都说同族相帮,可大伙现在就指着那几亩地过活,你是要逼死大伙才安心吗?”
宁清卓微挑眉:这倒是意外收获!这个堂叔话虽然糙,但是这种实打实的话,反而句句戳在了点子上!
果然,堂叔说完,族人的怨恨倾闸而出!平日他们没法拿宁修平怎样,现在突然有了机会对他群起攻之,怎能放过!一时间,祠堂中只听见“宁修平你还想做族长,滚蛋!”“把茶庄还给我们”,谩骂声此起彼伏。
宁修平见状,再不敢开口,连忙看向宁爷爷。
☆、第7章 誓不出嫁
宁清卓见他求助宁爷爷,心中冷笑,撇下他朝宁爷爷道:“爷爷!我们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当族长三年了,可他做了什么?他不顾大伙死活,霸占了宁家茶庄,回报我们的信任!这些年,每每族人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他在哪里?你倒是说说,宁修平到底哪里比我强?”
眼见场面无法收拾,宁爷爷猛然站起身,一声大喝:“够了!”
他到底是宁家本房仅存的老人,余威犹在。他开了口,众人还真慢慢安静了下来。
宁爷爷将烟斗放去一旁的桌上,一声叹息:“你们说得不错。修平是做过许多错事,但他已经向我保证,他会改。而清卓是女子,终归要嫁人,这一点却没法变。”他转向宁清卓,面目异常慈祥:“清卓,你已经16了,也该考虑成亲了。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你成了别家的人,我们宁家还让你当家么?”
这话似是对着宁清卓说的,实际上却是为了堵族人的嘴。果然,再无人出声。族人的情绪好似突然被堵住了出口,没了着力点宣泄。封建社会对女性的鄙薄根深蒂固,根本无法以一人之力撼动。族人们便是再支持宁清卓,可她的女子身份却摆在那,却是谁也没法为之辩驳。
宁修平脸上隐约有了得意之色。宁清卓见了,暗自一声嗤笑。
她忍他和宁爷爷很久了。今日既然闹大了,她便没打算输。
宁清卓长呼出一口气,扫视几位老人,一声轻笑:“爷爷,你不必多说。清卓要做的事,你们谁也拦不住。这个族长,我是当定了。”
宁爷爷听了,慈祥的面具瞬间崩裂,气得白胡子一抖一抖:“你!一意孤行!迟早众叛亲离!”
宁清卓扫视一堂的族人,缓缓绽开了一个笑容:“我怎么觉得,我做族长,是人心所向呢?”
宁爷爷怒!操起桌上的烟斗,就要打她!却见宁清卓扭身闪开,几步走到宁家先祖的牌位前,直直跪下!她抬起右手竖起三指,声音朗朗传来:
“宁家先祖在上,宁清卓在此发誓,此生一心对待宁家,唯愿将宁家发扬光大,庇佑我族众不受欺凌。清卓虽为女子,但自此往后,只做男子行事,今生今世,永不出嫁!”
最后几句话带着金石之声落地,瞬间,祠堂皆静。宁爷爷举着烟斗的手高高抬起,却再也无法落下。
族人安静了片刻,却慢慢骚动了起来。愤怒、憎恨,那些负面情绪突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震撼,以及难以言喻的感动。
骚动之中,有妇女低低一声哭喊:“我可怜的清卓……”
陆续有人跟着喃语,沉沉浅浅,满满是感伤与疼惜。喃语声中,一个男声低低唤了声:“族长……”
这个声音在细碎的嗡嗡声中,并不出众,却成为了一声号角。族人们本能抓住了这句话,并且选择了跟随。第二声“族长”唤得异常清亮,而后一声比一声利落,一声比一声响亮。
轰轰的“族长”声滚过,宁清卓稳操胜券,仰头看向那一尊尊木制牌位,嘴角轻扬。
初时接手族长一职,的确是动机不纯。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宗族作为庇护,应对将来可能遭遇的孙剑锋。可她做了半年,经历了许多快乐烦恼,不知不觉间,“宁家”的人和事已经融于她的血脉,让她无法放手。
这是她的国度,她为它付出心血,也在这里找到了归属。她要看着它一天天成长,决不再让它如上世一般溃散。她会收回祖产,光大家业,直至有一天,人人皆知卢陵宁家。
必须做的事和喜欢做的事完美重叠,她有了能为之奋斗一生的念想,还要那婚嫁何干?
***
有了宁清卓在祖宗牌位前的誓言,宁修平自然没能做上族长。他花银子给族人分红、费钱费力请燕捕快出马,最终却挨了二十杖,外加收获了族人的谩骂,郁闷自不必说,却也只得灰溜溜离去。而宁清卓的危局才刚打破,宁爷爷便又出一招:让宁清卓去消除那一个月不得用水的处罚。
其实,这事根本无需宁爷爷说,宁清卓也打算尽快办理。吃罢午饭,她拿出衣柜里挂着的青衫男装,换上进城,去找高元纬。
高元纬在卢陵府城经营一家赌坊,听到人来报,也是一副早有预期的模样。倒是坐在他对面的一小个子男人大惊:“元哥!宁当家该不是来找我算账吧?”
高元纬听言一声嗤笑:“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是谁摆不平自己的老丈人,苦苦求我去帮吴家打那抢水战?”
那小个子苦了脸:“哥,哥!我倒是想亲自上场啊,可我老丈人看不上我啊!就我这身手……哪里够宁当家揍啊!”
高元纬便沉了脸:“你不够她揍,却让我去揍她!清卓的性子你也知道,特别护着宁家,用水又是大事,我替吴家出场,她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小个子男人心虚讪笑:“哥,没、没那么严重吧!你虽然是替吴家出场了,可一开始不就打定了主意,要故意输给她么!再说了,你和宁当家那是什么关系!解释几句,她便不怪你了!”
高元纬阴阴瞪着他,朝他招招手:“康子,过来。”
康子小心挪了过去。高元纬朝他脑门便是一掌:“解释什么?解释我是为了帮你娶媳妇么?”
康子抱着头缩着身子蹲下,哎哟哟大喊:“哥!别!千万别!”他仰头一脸谄媚道:“我好容易要娶媳妇了,元哥你可得帮我兜这一回!往后你有啥吩咐,一句话!”
宁清卓来到赌坊后院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高元纬阴沉坐在椅中,康子抱住脑袋蹲在一旁,一副做错了事情受罚的可怜模样,见她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起,飞奔逃跑了。
宁清卓见他的动作甚滑稽,好笑问道:“康子又怎么惹你啦?”
高元纬见她丝毫不生气,暗自奇怪问:“你没生气?”
宁清卓倒也清楚他的意思,摆摆手道:“罢了,左右你也没帮吴家打胜,便不和你计较了。”
高元纬愈发奇怪了:“就这样?这可真不像你……”他上下打量宁清卓一番:“你都不问我为什么?”
宁清卓一声笑,果然问了句:“你为何要替吴家打抢水战?”
高元纬瞄了眼躲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康子,硬邦邦拒绝道:“我不能说。”
宁清卓也不强求:“那便不说了。”
她态度爽快,高元纬心中直犯嘀咕。却听宁清卓一声轻咳,摸了摸鼻子道:“那个,我昨天,在水里……没打伤你吧?”
高元纬:“……?”
他想了片刻,脑子转过了弯,立时就沉了脸。
宁清卓有些尴尬。她昨天耍那脱外衫的小花招,就是拿准了高元纬心中在意她,也清楚打架时高元纬放了水。后来想想,她在水里捶他的那下力道不小,若是再不小心打偏了位置,撞上了什么重要器官……那可真是太不人道了。
☆、第8章 宴请官差
宁清卓见高元纬阴沉着脸,干咳几声,撸起袖子,将手臂露给他看:“你看,我也受伤了,都是被你打的。其实说起来,你还多揍了我几拳!我也不和你小心眼算这么清楚,咱们两个就算扯平了。”
高元纬看去,就见那瓷白肌肤上,一块块青紫格外明显,立时板不住脸了。他也不多说,起身拽了宁清卓的手,就朝屋外走。
宁清卓奇道:“你去哪?”
高元纬简单道:“带你去看大夫。”
宁清卓连忙拒绝:“哎哎!不用!我就这体质!受点磕碰就青一大块,看着吓人,其实没事!”就想挣开。
高元纬停步,作势就要弯腰。
宁清卓心中警醒,几步跳去一旁:“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元哥!”
——这人还是这破习惯!仗着她打不过他,每每一言不合,就把她倒扛着走!
宁清卓无奈跟着高元纬去医馆治伤,却又想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开口道:“等会到了医馆,我去看大夫,你帮我做件事。”
高元纬点点头:“什么事?”
宁清卓正色道:“你去帮我请许通判和燕捕头,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通判负责辅佐知府处理政务。许通判是宁清卓爹爹的旧识,爱好武艺,宁清卓爹爹死后,高元纬还时常陪他切磋,因此有些交往。正巧许通判分管狱讼,算是燕捕头的直接领导。宁清卓打算请他出面,也不一定要帮自己说话,但他若在,燕捕头总不会太过欺人。
高元纬想了片刻:“你有银子疏通了?”
宁清卓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银票给高元纬看:“上午宁修平来了,说茶庄赚了银子,给了一百两银子做分红。”却又将银票收入怀中:“可惜得分给族人,我不能用。”
又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我还是只有去年渡口和铺租的收入,还剩三十两。”她一声长叹:“哎,饭先吃着吧。小鬼难缠!”
高元纬却皱眉道:“宁修平怎么又去你那了?”
宁清卓冷冷一笑,将上午祠堂的事说给高元纬听,最后道:“于是我就在先祖牌位前发誓,此生绝不出嫁,这才堵死了那些老家伙的口。”
高元纬停步。
宁清卓也跟着停步。
两人在人流中静静立了片刻。高元纬猛然转身,粗鲁拽了宁清卓的衣领,几步将她拎去街道旁,狠狠顶在了墙上。
高元纬眼中都是震惊与怒意:“你真这么说了?”
宁清卓脖颈被衣领勒着,有些难受,却平静点了点头:“松手,我就这么件上得了台面的衣衫,还指望穿它见人呢!”
高元纬见她这种时候还惦记衣衫,愈加恼怒,一拳砸在墙上:“你一辈子不嫁,要我怎么向你爹爹交代?”他恶狠狠瞪着宁清卓:“为了做什么狗屁族长!把自己终身都搭上了!值么?”
宁清卓肯定点头:“值!”若是让宁修平做了族长,两年之后孙剑锋来了,她才真是得把自己和姐姐的终身搭上。
她拽开高元纬的手,沉默片刻方道:“也不瞒你,我这一世……本来就没想嫁人。有没有那个誓言,或许最终结果都是一样……”
眼见高元纬脸色愈黑,宁清卓的声音渐轻,终是变成了一声叹息。
上一世,孙剑锋带她和宁如欣离开时,设法支开了高元纬。她到京城半年后,却在侍卫口中,无意间听到了高元纬的消息。他来京城找她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孙府外转悠,想见她一面,确定她是否安好。可孙剑锋不允,还让人揍了他几次。
宁清卓心中焦急,却因被囚于府中,无法警告他离开。她还在思考对策,却不料几天后,她在枕下翻出了一块玉。是高元纬的贴身之物。
宁清卓犹豫许久,终于选择向孙剑锋询问。孙剑锋听问,淡然道:“那人挺麻烦,所以弄死了。”他看着那块玉,一扯嘴角:“这东西不是我给你的。估计是哪个侍卫和他交好,帮他传了这玉给你。倒是大胆。”
高元纬10岁逃难到卢陵,宁爹爹收留了他。宁清卓与他一起长大,两人不是兄妹甚是兄妹。是以,宁清卓听到他的死讯,立时失了理智,一个扫堂腿朝孙剑锋踢去!结果自然被孙剑锋一顿好揍。又被他吊在房梁上,花样百出折磨了大半晚。那时孙剑锋已经很久没碰过宁如欣了,但那天晚上,他又叫来了宁如欣,当着宁清卓的面,弄哭了她……
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宁清卓甩甩脑袋,赶跑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她的目光在高元纬英气的脸上聚焦,忽然就觉得,心中软软的。
他没事,他活着……
……真好。
宁清卓清楚,高元纬和宁如欣一样,是她的亲人,他可以为她去死。是以,她信任他,珍惜他,自然也不会因为一场斗架怪罪他。她曾经对自己发誓,这一世,不论她的命运如何,她都要护住高元纬和宁如欣,绝不让他们似前世一般悲惨死去,这样,她也不算白白重生一场。
宁清卓抬手,拍了拍高元纬的肩,柔声道:“好了好了,这事先搁着,往后我再慢慢想办法。你安心跟我做事便是,操哪门子心!”
许通判还算赏脸,当天晚上,果然带着燕捕头,欣然赴约。
宁清卓在卢陵最好的酒楼定了个包厢,又叫了一桌好菜。燕捕头见着她和高元纬,脸色不是很好,却碍于许通判的面子,不好表现出来。
许通判今年五十有余,慈眉善目,有些发福。见到宁清卓给她见礼,乐呵呵上前扶起她,笑道:“清卓,不要这么见外。你以前怎么叫我的?还是叫我许叔叔吧!”
宁清卓心中感激。她和许通判其实不熟,但这人为人却算圆滑厚道,摆出副亲近的模样,给她铺好了路,既不用实际出力,又算是帮了忙。
宁清卓立时顺杆子向上爬,摆出一副家族小辈的模样,天真笑道:“清卓见过许叔叔!叔叔还是一点没变!”
许通判哈哈笑着摇头:“小丫头就会说话!哎,我是老了!这卢陵,往后可是你们的天下!”
酒席就这么其乐融融开场了。酒过三巡,燕捕头便清楚了局面:许通判和宁家有故交;宁清卓和高元纬有深交;高元纬和许通判有近交。
当然,这些事请,他以往并非不清楚。只是交情这东西,认,便是情,不认,便什么都不是。显然,这次的事,许通判和高元纬都认了宁清卓的这份交情。
宁清卓心中算着,自己已经喝了两壶酒,差不多到量了,终于切入正题:“燕捕头,现下宁家族众都指着今春的粮食果腹,若是一个月不用水,田地必定荒废,岂不是要活活逼死我宁家百来口人?”
她凑近了些,一声长叹道:“若是饿极了,生出些流寇匪徒,我可怎么向知府大人交代!”
刚刚亮交情,现在亮威胁。这话说得有些重。宁家虽然不如从前,却还不至于因为少了一期的粮食就饿死,生活却必定更拮据。宁清卓故意说得严重,最后一句话其实是“燕捕头你可怎么向知府交代”,扯上知府的立场,就是要他好好掂量。
她开始谈正事,许通判便再不开口说话。
燕捕头记着收了宁修平的银子,还是不愿松口。他暼了许通判一眼,见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心知他不会多管,遂为难状道:“宁姑娘,你们斗架引起聚众,的确是事实。更何况我罚宁高二家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若是不执行……我往后实在是不方便啊。”
他说得貌似诚恳,摆出了自己的难处,堵了宁清卓的话,宁清卓倒真不好逼他。
☆、第9章 酒楼再遇
宁清卓思量片刻,也万分诚恳回话:“燕捕头的难处清卓也清楚。不若这样……”她从袖中摸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推给燕捕头。
燕捕头一看,暗自翻了个白眼:五两!姑娘你也太小气了!你哥可是给了我十两!面上却严肃状摇头拒绝道:“宁姑娘,不可!不可!”一派两袖清风的模样。
宁清卓却并不收手:“燕捕头,您听我把话说完。斗架的是我和高元纬,你罚我们俩,实在是应当,清卓无话可说。但我的族众却是被我殃及,何其无辜!”
“燕捕头当时说的是‘罚宁、高两家下月不得用水’。可这‘家’,也有大小之分。宁家,可以是指我们卢陵宁姓一族,也可以单单指我宁清卓家。”
燕捕头一直端坐平视前方,听到这话时,终于转过目光,看了看桌上的银子。
宁清卓一看有戏,连忙再接再厉:“不若燕捕头通融则个,罚我宁清卓家一个月不得用水。至于我的族众,便罚他们上缴银钱五两,买下个月的用水。您看可好?”
‘宁清卓家’,现在就剩宁清卓和宁如欣。姐妹俩又不种地,罚了也是白罚。可燕捕头却有了台阶可下,也能无赖些向宁修平交差敷衍,思量片刻,终是点头道:“也罢,便允你所说。下次断断不可再犯。”却不敢当着许通判的面收那“买水银”,只是道:“看在许大人面上,这银子便免了吧。”
宁清卓心知他不方便,便也不推脱,只待找个单独碰面的机会再给他。又给许通判燕捕头斟酒,干了一杯表示感谢。
许通判刚刚虽然隐形了,但是宁清卓的举动却看在眼里,对这小丫头的机灵有几分赞赏。他摸着小胡子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清卓,只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啊!”
宁清卓只当他是说场面话。官场上的人,哪个说话不动听呢!正打算奉承回去,却听许通判沉吟着开口道:“我和你爹爹相交一场,他过世后,我却始终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这样吧,正巧今日知府大人也在醉仙楼宴请宾客,不如我带你过去,给你引见一番。”
宁清卓不料他竟会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许通判此举,实在是帮了她大忙!
前些日,宁清卓收到了知府的劝谕:近年来,卢陵书院的书田渐被侵蚀,入不敷出。知府大人提议重修书院,号召卢陵大户踊跃捐银。
告示发出去了,响应者却寥寥。这个时代,官府劝谕大户捐赠是常事。赈灾,兴水利,修庙建桥等等等等,都要劝谕大户出钱。是以,卢陵众族对这事的积极性并不高。宁清卓也记得,上一世,卢陵书院是没有重修的,想来便是因为没有筹到银两,计划夭折了。
这本是寻常的一件事,宁清卓却生了个想法:现下宁家已有衰败之象,若是按照常规经营,难以在短时间内兴盛。宁清卓必须出奇招,才能制胜。只是这个奇招,必须得到知府大人的助力。
可这知府去年方上任,宁清卓一破败家族小族长,始终没有分量结交他。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托人找关系,想设法见上知府一面,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下许通判自己提出帮她引见,让她如何不激动!
许通判却又犹豫道:“只是……林大人是爱酒之人,你去拜会他,难免得喝上几碗,否则反而不美。却不知你是否方便。”
他看出宁清卓差不多到量了。这丫头毕竟是老友之女,他想给她人情,是以得先把话说明白,免得反倒成了恶人。宁清卓听了,暗自咬牙,依旧躬身道:“无碍。还请许叔叔带路。”
高元纬却坐不住了,抓住她手腕起身道:“不如我去替你喝。”
许通判与宁清卓齐齐扭头看他。
高元纬说完,也觉察自己这话不妥,实在是一时情急之言。央着许通判去见知府,委实让许通判难做,也着实冒昧了些。这么一想,高元纬脸色就有些黑了。宁清卓见了,抽出手拍拍他肩膀,简单道:“无事。”
许通判带着宁清卓上了顶楼。包厢外守着个小吏,许通判与他寒暄了一番,小吏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小吏出来,打开了房门,放他俩进去。
宁清卓跟着许通判进了房间,抬眼一扫,便见着了四名男子围桌而坐。林知府身边有一俊逸男子,支着手肘斜斜倚在桌边,正含笑打量她。赫然是今日水塘边调笑她的桃花眼男。
许通判一眼看去,便见着了林知府,张教谕,卢陵书院李院长和一名没有见过的年轻男子。只是……
只是,这一屋子显然都是风流文士。他们请了怡香苑的姑娘。每个男人身边都粘了个娇弱的美人,另外还有两名美人负责斟酒,两名美人在窗边弹唱,一名美人在烹茶。
许通判心中叫苦。这场面尴尬,他可没和人小姑娘说清楚啊!
许通判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宁清卓见着那些姑娘,也就是一愣,随即心思便转到了沈鸿锐身上。男人穿着上好的镶金丝绸衣,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脸上有几个红痕。宁清卓再一细看,才发现他脸上那几个红痕……竟然是唇印。
宁清卓微微垂头,心中生出了两个想法:一,登徒子竟然也在。二,还好我没真揍他!这人不知什么身份?初到卢陵,竟能让知府设宴相请!
宁清卓只偷偷看了沈鸿锐一眼,沈鸿锐却大大方方将她看了个仔细。
上午见面,宁清卓穿得是粗布短褂,今晚却换了身丝绸长衫,因此咋一眼望去,沈鸿锐差点没认出她。初时他离得远,已经注意到这丫头身材很好,湿身时那玲珑的曲线是很让人赞叹。现在近了看,才发现这丫头皮肤极好,色泽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脸上还透着淡淡的粉色,嫩嫩得很是诱人。
五官都不错,最让他欣赏的还是那双丹凤眼,斜斜上挑看向他时,勾得人心里都痒痒。只可惜这对美人眼却配了两道剑眉,淡去了那种妩媚,平添了几分英气。
再看去……这人没有束胸。胸口的曲线配上那细长的脖颈,瓷白的肌肤,任谁仔细一看,都能发现她是个女儿身。沈鸿锐有些不解:既然她不想隐瞒她的女儿身,又为何要做男装打扮?就这么喜欢穿男装么?
宁清卓也不知只一会功夫,她就被沈鸿锐研究了个透。许通判已经开口说话为她引见。宁清卓不敢怠慢,上前躬身施礼:“见过林大人!大人来我卢陵一年,劝农桑,轻徭役,兴水利,倡教化,听讼断狱,体恤民情,实乃我卢陵之幸。清卓对大人万分仰慕,是以恳求许通判为我引见,打搅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她这番马屁话,说得要多真有多真,配上那双闪闪发亮的眼,将她对父母官的狂热喜爱表达的淋漓尽致。沈鸿锐在一旁看着,嘴角微翘。林知府也很是受用。身为一方父母官,他听多了奉承话,信与不信另说,却对宁清卓的表态很以为然。于是抬手示意宁清卓免礼:“哈哈,清卓不必多礼,这都多亏你们的支持啊。”
林知府如此平易近人,宁清卓一副感动的模样,就差两眼泪汪汪了。许通判趁机唤来那斟酒女子:“清卓,还不敬林大人一杯?”
他说的是“杯”,可这屋中并无酒杯,只有拳头大小的青花瓷碗。自有人给宁清卓斟酒送上,宁清卓接过,躬身施礼:“清卓干了这碗,唯愿林大人合家安康,便是我卢陵百姓之福!”说罢,一仰脖子,咕嘟几口,将那酒水喝了个光。
林知府这回是真开心了。宁清卓这人他听过,也知道她是女子。却从来没见过女子喝酒如此痛快。再想想,无怪,人家可是族长,自然该有些不同,便对她生了些好感,遂给她引见那张教谕,李院长。宁清卓又是一番场面话说过去,照旧又干了两碗酒。
沈鸿锐看着她喝了三大碗酒,也有些惊讶这人的酒量。却见这人脸色愈发粉嫩动人,带着那脖颈耳垂都泛了红,这才知她在苦苦撑着。正巧林知府介绍到他,宁清卓照旧一施礼:“见过沈公子。林大人的朋友,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她明着是捧沈鸿锐,实则连带捧了林知府、张教谕和李院长,皆大欢喜。心中却叫苦连连:她实在喝不下了!可念及这已经是最后一杯,还是暗自咬牙,端着酒碗,就要一口饮下。
却有只手伸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酒碗。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指节。沈鸿锐将她的酒碗夺了,眯眼笑道:“清卓,这么单喝实在无趣,沈某对你一见如故,唯愿与你共饮一杯。”
他将宁清卓碗中的酒倒在自己碗中,又倒了些许回宁清卓碗里,桃花眼中愈加流光溢彩。男人轻声笑道:“这就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不美哉?”
宁清卓微微抿唇。她似乎又被这人调戏了。这话说得本来就很歧义。而且那碗她用过,那沈鸿锐倒酒时,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还特意选了她嘴唇接触的地方倒酒,让人不由生出些间接接吻的想法……
☆、第10章 如此嘉奖
林知府几人见状,哈哈笑了起来,显然对沈鸿锐这种作法并不反感。宁清卓不能翻脸,只能生生受了,勾唇一笑:“沈公子果然风流。”与他碰了杯,将那酒水喝了。
三碗半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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