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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病态难防.重生之变态难防 作者:忆沐(晋江vip2014-11-17正文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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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修平眼珠一转,哼哼道了句:“宁清卓,这事没完!”带着几名手下离开了。
    宁清卓也不担心,又转回院中抿起了茶。约莫过了一刻钟,却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了锣鼓声响,便是一皱眉,起身去看。
    她还没走出大院,遥遥见到宁爷爷手中拿着一铜锣,正一下一下敲着,口中道:“哎!宁家的儿孙!都过来看看!老头子被不孝女逼成了什么样!”宁修平则一副复仇者的姿态,站在一旁。
    被宁爷爷这么一闹,许多宁家族人围到了院外。宁清卓心知麻烦,也缓步行出,站去了院门口。
    看见她走出来,宁爷爷终是放下了手中的铜锣,从宁修平手中接过了三炷香。然后他点燃那香,正对着宁清卓,竟是躬身朝她拜了下去!
    周围便是齐齐一片抽气声!
    老不拜少大不拜小,在场众人谁不知道!何况宁爷爷是燃香行大礼,这可是用来拜祖宗牌位的,宁清卓哪里受得起!这是诅咒她早死啊!

☆、第44章 以退为进

宁清卓看着躬身拜在她面前的宁爷爷,一时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这个朝代重辈分,以老拜少,小辈是要折寿损福遭厄运的!何况宁爷爷还是燃香行大礼!
    宁清卓偏头看向宁修平,见那人脸上都是恶毒的得意之色,忽然便寒了心。她虽然不迷信什么折寿损福,但宁爷爷是信的,可他还是依照宁修平所求,前来拜她。
    ——男女之别,竟能让宁爷爷偏心成这样!他真有将她当成亲孙女么?
    宁爷爷一拜不够,还拜了两拜,这才直起身,将那香插去院门口的香炉里。又坐在地上一声嚎:“天杀的不孝女啊!”
    宁清卓便在渺渺燃烟中,缓缓抬头,目无焦点望天。宁爷爷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近在咫尺,却仿若远在天际:“冯大人遭了大难,修平苦苦奔波,你不助他便罢了,现下竟然落井下石!那茶庄一向是修平在打理,什么时候你却成管事的了?……”
    絮絮叨叨,字字都是指责斥骂。每一句话,宁清卓都能驳得他哑口无言。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再没有反驳的意愿。
    脚上却忽然一痛。原来宁爷爷说了这许久,见她一直不给反应,抄起地上的木桩,朝她脚上狠狠打了下!
    宁清卓回神,退后一步。她沉默片刻,忽然弯腰,将衣摆掀起。
    ——何必再反驳?讲道理也是要花气力的。既然宁爷爷不将她当孙女,她又何必再给他留脸面?!
    ——任他和宁修平反反复复耍把戏,也是时候逼他们退场了!
    裤脚被卷起至膝盖,露出了半截白玉般的小腿。那如凝脂的肌肤上,一道二指宽的青紫格外刺目,便是刚刚宁爷爷打她留下的印记。
    宁清卓面上一片凄凉:“爷爷,你打清卓,清卓也是会痛的。”
    宁爷爷万分奇怪!今日宁清卓怎生摆出副这么柔弱的姿态了?以往他也没少打她,她却不曾这么娇气啊……
    然后,更让他瞠目的事情发生了。宁清卓怔怔看他,眼角缓缓滑落一行泪:“爷爷总是说清卓不孝,可凭心而论,清卓这些年,何曾亏待过你!你说要梨花木床,哥哥舍不得不给你买,是清卓当了爹爹的遗物,遂了你的愿。大过年的,你突然说要吃羊肉,是清卓巴巴跑去嘉临府帮你买来,回家都已是深夜。你生了病,还不是清卓帮你请大夫,又和姐姐一并照料你……”
    她断断续续述说,看着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委屈。族人们难得见她这副模样,此时围在一旁,看不过去了,纷纷朝宁爷爷道:“爷爷,你这几个孙儿里,其实就清卓最孝顺!”“是啊,这些年她待你怎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怎能动不动就给她安个不孝的罪名!”“……”
    细碎的指责声中,宁爷爷很是狼狈,也嚎不出来了。他和宁修平的计划本是想弄个大阵仗,将他塑造成被不孝女逼得无法,只得前来闹事的可怜老爷子,借此给宁清卓施压。却不料,这人却倒打一耙!
    宁爷爷思量片刻,站起了身,朝着族人道:“清卓待我的确是不错。可是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修平?我都这把年纪了,她却同根相残,我看在眼里,心里……真难过啊!”
    他开始唉声叹气,却忽然听到了细细抽气声。扭头一看,宁清卓竟然泣不成声,哭得比他还伤心!女子呜咽道:“我没有同根相残!”又抹了眼泪,转向族人:“宁家茶庄,是不是我们宁家百年的族产?”
    族人纷纷点头应是:“是!”“自然!”
    宁清卓抽了抽鼻子:“宁家族产,是不是向来由族长打理?”
    族人应声更大:“对啊!”“历来都是这样!”
    宁清卓这才转向宁修平:“哥哥,我今日收回了茶庄的管理权,知你心中不舒坦,可是你怎能去爷爷面前搬弄是非!同根相残?我若有伤害你,当着大伙的面,你可以说出来啊!”
    宁修平不料她会突然将矛头转向他,呆愣半响,却也答不出个子丑寅卯。族人却开始愤愤:“宁修平!竟然又是因为你!”“我就知道,这人不会消停!”“之前时候你贪占茶庄,我们还没和你计较,现下清卓不过收回族产,你却好意思跑来这闹?!”
    宁清卓轻呼出一口气,又转向宁爷爷,再次摆出那副委屈的神情:“我知道,爷爷向来偏心哥哥。我不是男儿身,便也不敢抱怨。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待爷爷从无亏待,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待我?你时常拿不孝逼我听话做事便罢,现下竟然燃香拜我……爷爷,你是咒我死吗?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么容不得我?”
    族人听言,倒是有了一阵沉默。宁爷爷到底是长辈,他们不好说道。可这并不妨碍他们表达立场。所有人都齐齐盯着宁爷爷,目光中都是不满与指责。
    人心所向如此明显,宁爷爷心知今日没法讨得好处了,一声叹息,便想带着宁修平离开,只待来日再战。可宁清卓却不放过他。她本来直直站在院门口,此时忽然抬手扶额,脚下不稳挪动几步,一歪头一闭眼,就这么晕了过去!
    四下大哗!祥嫂和另外几名妇女急急上前,在她身旁蹲下,一边拍打她的脸,一边唤道:“清卓!清卓!”可任她们如何摆弄,宁清卓就是不睁眼,“晕死”得很彻底。宁修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经大脑来了句:“她这是骗人呢!你们也信!”
    众人狠狠瞪他,纷纷斥骂:“宁修平!你太过分了!她都晕了,你却还在旁说风凉话?!”“你还有没有良心!骗人?那你也晕一个给我们看看!”“她到底是你妹妹,你怎能逼她至此!”
    有暴躁的小青年开始撸袖子,就想揍人,宁修平连忙躲去宁爷爷身后,却还不忘反驳:“她身体向来都好,壮得像头牛,怎么可能突然晕倒?”
    此话一出,宁修平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族人静默了片刻,齐齐朝宁爷爷看去,心中的想法都写在眼里:宁爷爷,你可满意了?你把自己亲孙女拜得晕死过去了!
    沉默的谴责中,宁清卓终是“悠悠转醒”。众人这才撇下宁爷爷和宁修平,围在宁清卓身旁:“清卓,你总算醒了!”“族长,你没事吧?”
    宁清卓长长一声叹,声音虚弱无力:“不要叫我族长……”她眸中一片悲凉:“这个族长,我不做了。”
    族人大惊!如果说,初时他们支持宁清卓做族长,只是应对宁修平的无奈之计,可后来宁清卓收回了田产,夺回了茶庄,又开了盐铺,大伙将她的能力看在眼里,对她自然也万分满意。现下日子好容易宽裕了,这姑娘却说不做族长了!那往后官府谁来打点?盐铺还能开下去?茶马生意还守得住?……
    女子软瘫在祥嫂的怀里,垂眸敛目,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柔弱模样。族人们又不自觉想起,当初为了守住族长之位,这个姑娘可是曾经发誓永不出嫁的!现下却主动言弃,这该是受了多大委屈!
    众人看向宁爷爷和宁修平的眼光更加憎恶。那些年纪大的长辈纷纷安慰宁清卓:“清卓啊,你千万别这么说,宁家还要靠你,我们还要靠你……”
    宁清卓叹息一般一声轻笑:“可是我累了。只要哥哥在,爷爷便会嫌弃我,我怎样也做不到爷爷满意……”
    这话的诱导意味很明显,可是在场众人却并不介意:宁清卓到底是个小姑娘,受了委屈,还不许人难过了?若是难过了,还不让人耍耍脾气?最该责备的,的确就是宁修平!
    便有二愣青年小子一声吼:“宁修平!你太欺负人!信不信……信不信我去告你!”
    这话出口,符合声众!族人们觉得,这实在是个好主意!这宁修平一早贪占了茶庄,将大伙逼得走投无路,可因着冯同知在,大伙没法奈何他。现下冯同知被抓了,官府定不会再偏心他!待官府将这恶人抓进牢里,就没人欺负宁清卓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过片刻,就做出了决定:他们要去官府告宁修平!几个青壮年挤到院门口,就去抓宁修平。宁修平不料事情竟会失态至此,慌张大呼,喊他的手下救命。却终是不敌,被人揪住,拖着就走!
    宁爷爷大惊!追在人群后大声斥责,可经此一事,他的威望愈降,众人齐齐装起了聋子,只当听不见。宁爷爷无法,只得返回院门口,跑去宁清卓身旁:“清卓啊!清卓……”
    宁清卓皱眉痛苦扶额:“我……头好痛!”竟然不搭理他!
    几个妇女立时上心,扶着宁清卓站起,送她回屋休息。又是帮她请医生,又是帮她端茶送水,照顾周道至极。
    宁清卓便乖乖躺在床上。这么过了两柱香时间,终于听见了宁爷爷的声音:“……她生病了,我去看看她都不可以?”
    一妇女答话:“你也看到了,刚刚你一靠近清卓,她就头痛,估计你的诅咒已经生效了,为了清卓着想,还是先别见她了吧。”
    宁爷爷气炸:“反了反了!你一个旁支媳妇,居然敢拦我的路!看我不打死你!”
    宁清卓就在等着他,此时一声轻咳,低声道:“让爷爷进来。”

☆、第45章 有些秘密

门被推开,宁爷爷走进了屋,在床边坐下:“清卓啊,爷爷来看你了。”
    在旁照顾宁清卓的祥嫂嘴里哼哼唧唧:“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眼见宁爷爷又要气急,宁清卓虚弱朝着祥嫂一笑:“谢谢祥嫂,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爷爷单独说几句。”
    妇女们犹豫片刻,终是叹气离开。房门被关上,房中只剩宁爷爷与宁清卓两人。
    宁清卓不开口,就等着看宁爷爷的反应。宁爷爷却也聪明,再没有初时的嚣张气焰,反而和蔼道:“清卓啊,你可还记得,你六岁时过年,爷爷给你买了件漂亮的新衣服?”
    宁清卓垂眸片刻,抬头看他 :“记得,是件男装,还是哥哥嫌弃颜色丑不要,你才送给了我。”
    宁爷爷不料她竟然记得那么清楚,一时被噎住,片刻连忙道:“没有没有!那衣服本来就是爷爷买来送给你的。不说这个,你可还记得你八岁时上街,爷爷给你买了个好大的糖人?”
    宁清卓平静点头:“记得。爹爹没空带我去买杏子,便给了你两串钱让你带我去。你全贪了拿去买酒,只留一枚铜板给我买了个糖人,还叮嘱我不要和爹爹说。”
    宁爷爷的嘴傻傻张开,半响合不上了。他脑中细细搜寻,想再找出一件事情来证明两人的亲情,却只是找不到。却听宁清卓幽幽一声叹:“爷爷,你都想不起你对我的好了。”她沉默片刻,嘴角嘲讽勾起:“我也记不起了。或许曾经有吧,可是这些年过去,也该忘了。”
    她缓缓摇头:“爷爷,人心会凉的……”
    宁爷爷闭上嘴。初时宁清卓在外的种种,他都只当她是在演戏,可是现下,他却真实感觉到了她的失望伤心。这让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宁清卓却敛了神情,深深吸气道:“爷爷不必担心。不论你待我如何,往后我都会好好养着你。你是爹爹的爹爹,爹爹不在了,我会替他尽孝,不让他在天上不安。”
    这话让宁爷爷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却又急急道:“可是,修平他……”他揉了揉眼眶,竟然已经有了泪:“我的确偏心他,把他惯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可是……你说让他去蹲牢,我、我真心放不下啊……”
    因为担忧与悲伤,宁爷爷的面容更显苍老,手也颤抖不停。他抓住宁清卓手臂,哀哀央求道:“清卓,算爷爷求你了,你便放过修平这一次,我保证,他往后再也不会与你作对……”
    宁清卓便是一声叹。其实现下的局面也在她的设计当中。冯同知垮了,宁修平再无法对她构成威胁,她调动族人的情绪,将他送去官府,真正的目的其实在宁爷爷。可是看到一个老人在她面前哭,感觉……却并不那么舒坦。
    宁清卓坐起身,从床头拿了块手绢递给宁爷爷:“爷爷,我可以答应。只是……”她停顿片刻,一字一句道:“你把祠堂钥匙还给我,并且保证,自此之后,再不过问我行事,我便饶过宁修平。”
    宁爷爷猛然抬头看她,显然很是震惊。宁清卓定定回望。许久许久,宁爷爷终是接了手绢抹了眼睛,又伸手入怀,摸出一串钥匙,颤着手,将它放在了宁清卓床头:“……我保证。”
    宁清卓便将那钥匙收起,这才起身披上外衣:“我现在就去救宁修平。”
    宁爷爷也跟着起身,长长一声叹,缓步朝门口行去:“清卓,今日我才发现,修平的能力,根本不及你十一!”
    宁清卓扣上盘扣,平和答了句:“爷爷过誉。”
    却说,宁修平被族人揪住,浩浩荡荡往府衙送去,还以为自己难逃一劫了。却不料半路宁清卓来了。女子依旧一副虚弱的模样,却很是大义,只道不愿伤了哥哥,让爷爷伤心。族人听到她愿意继续做族长,便也安了心,又将宁修平一顿骂,这才放过了他。
    可等到众人都离去,山路上只剩宁修平与宁清卓两人时,女子却凑到他身旁,悄声而亲密道:“哥哥,你不是说,要将我嫁出去么?”她看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宁修平,勾唇一笑:“哟,看来,我比你动作更快啊。”这才轻笑着,悠悠转回。
    宁修平心中暗恨!想当初,孙剑锋寻机接近他,他还兴奋了许久,以为这个男人对宁清卓有兴趣。却不料,那男人的目的不在宁清卓,而在他的岳丈冯同知!那些相谈甚欢,不过是在旁敲侧击,想从他这里打探到冯同知的秘密!
    若不是冯同知亲口告知,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孙剑锋竟会私探冯府,还被冯同知的人发现,受伤逃离。
    直到孙剑锋孤身一人离开,那些他搜集的证据也被送到省城,宁修平才彻底醒悟:他被人利用了!
    宁修平看着宁清卓离去的身影,暗自咬牙。孙剑锋的确没了指望,可这并不代表,他便拿宁清卓没办法。他碰巧知道,还有另一个男人,也对宁清卓念念不忘……
    宁修平一声冷笑,整了整在扭打中被扯乱的衣裳,回府城去了。
    陈府。这厢,陈晋安在书房查账,却听到陈达传报:“少爷,宁修平求见。”
    陈晋安放下账本:“宁修平……”他犹豫片刻,还是道:“领他过来吧。”
    陈达应是。不过一会,便领着宁修平前来。陈晋安微笑迎上,拱手问礼,又关切询问:“冯同知那边,可有进展?”
    宁修平唉声叹气:“我都忙活两天了,根本见不到我丈人。只听说他已经被送往省城了。现下的人,谁不是狗眼看人见风使舵……”
    两人分宾主落座,陈晋安便安慰了宁修平几句,最后道:“我却认识一名承宣布政使的右参政,现下正好在省城,你若需要,我可以修书一封,帮你做引见。”
    宁修平听言甚喜:“如此大好!”又闲话了几句,却并不告辞。
    陈晋安不愿费时与他应酬,思量片刻又问:“修平可是需要银两打点?”
    宁修平一副惊讶又感动的模样,连忙道谢。陈晋安暗自不屑,却还是吩咐陈达去取一百两银票,交与宁修平。他以为这样宁修平总该满意告辞了,却不料那人一声轻咳道:“晋安,我便不拐弯抹角了。你对我那妹妹宁清卓,可还有意?”
    陈晋安飞快看他,心中警醒。他并不诧异这人清楚他的心意,却也不答他,只是一声叹息:“如欣走后,我心情一直低落,修平就不必再说这些了。”
    宁修平却凑上前:“晋安切莫这般颓废!你与如欣已经没有关系,正该是正视自己感情的时候。”他的声音更低:“若你愿意,我可以助你迎娶宁清卓。”
    陈晋安眼睫一颤,却只是不动声色垂眸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宁修平目光中都是恨意:“你助我夺回族长之位和宁家茶庄,我便以宁家族长的身份,将她许配给你。”
    陈晋安不料他的手段如此粗暴,只觉心中的希望破灭,暗叹摇头:“不必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愿她嫁给了我,还要不开心。”
    宁修平坐直身,很是不快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晋安,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又何必顾忌她的心情!”
    陈晋安只是抿茶微笑,并不解释,也不再答他。
    宁修平便冷了脸:“陈兄,我便实话实说了吧。这事,你不愿帮我,也得帮!”
    陈晋安偏头看他,神情依旧平和,语调却有了些冷意:“修平这是何意?”
    宁修平一声嗤笑:“你可别忘了,那日书院晚宴,是谁给沈鸿锐下了药,又是谁让我安排戏班姑娘去勾引他……”
    陈晋安置于桌上的手指轻微抽动了下。他也将茶杯放下,一笑道:“当初那事,可是你主动提议的。你不愿宁清卓攀上沈鸿锐这大树,一心想要拆散他俩。我不过出于多年情谊,这才帮你一把。现下你却将责任推倒了我身上……这么颠倒是非,不好吧?”
    宁修平懒得再伪装,冷冷道:“若不是你跑来提醒我沈鸿锐的家世,又提醒我他和宁清卓的关系,我也不会想到要去害他!而且,便算是我提议的吧,那药却是谁让陈达下在酒水里的?又是谁设计将那曾公子引去,让他撞破那一幕,前去通知宁清卓?这件事情,你难道还能推得了责任!更何况……”
    他哼哼一笑:“我已经和宁清卓撕破了脸,她怎么看我,都不要紧。可是陈兄你呢?现下你可是在一心悔过,若是让宁清卓再知道这件事与你有关……你说她还会原谅你?”
    陈晋安闭眼,深呼出一口气,再次睁眼时,眸中已无波动:“好吧,看来我的确没选择余地。修平需要我做什么,便尽管说吧。”
    宁修平便得意笑了:“陈兄客气。”
    宁修平与陈晋安一番长谈,半个时辰后方才告辞。他自觉自己此番算计周密,又有陈家族长帮手,定能打宁清卓一个无还手之力。却不知道,陈晋安立在书房门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唤道:“陈达。”
    陈达应声。陈晋安音调愈轻,却丝毫不犹豫:“这人留不得。你找个机会,处理干净。”
    陈达却半响没有应声。陈晋安心中奇怪,看他一眼:“怎么了?你怕惹麻烦?”
    陈达断然否认:“自然不是。我跟随少爷这十年,更大更麻烦的事都做过,又怎会在意宁修平。”
    陈晋安便点点头:“如此甚好。”
    陈达却接着道:“可是少爷,你难道忘了,你再不犯错的决心?”
    陈晋安脸色便是一僵。半响,方摇头道:“不,这不一样。这个错误是之前犯下的,我现下不过是在为过去善后。”
    “而且,什么时候,轮得到宁修平对我指手画脚了?”他停顿片刻,眸中一片冰冷,慢条斯理道:“我讨厌被人威胁。”
    陈达暗自一声叹,终是躬身应是。

☆、第46章 约定进京

陈达行动很快。三日后,宁清卓便收到了宁修平坠河而死的消息。宁爷爷哭得快要断气,自此一病不起。宁清卓也暗自奇怪。可仵作一番检验,证实宁修平只是饮酒过度,行路时不小心失了准头,这才掉下河中溺毙。宁清卓到底与宁修平没感情,一番感叹后,便也消了疑心。
    陈晋安在宁修平死后不多久,便安心上了京。陈家的大半江山都在京城,因此一年中,他有大半时间要在京城度过。宁如欣逃了,宁修平死了,宁爷爷病了,现下陈晋安也走了,卢陵似乎突然清静了下来。茶庄与盐铺又走上了正规,基本不需要宁清卓操心,她闲得发慌,一天唯一的乐趣倒是与沈鸿锐相处了。
    可这种闲散日子没过多久,这日她在宁家大院晒太阳,沈鸿锐竟然找来了。
    宁清卓很惊讶。沈鸿锐曾经来过宁家大院,结果受到了祥嫂和众多大娘的热烈欢迎。大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只道清卓是个好姑娘,沈公子若是肯入赘进来,绝对不会受委屈。沈鸿锐撑住姿态保持风度翩翩,可被她们一番轰炸下来,还是精疲力尽,自此对宁家大院退避三舍,再不敢踏入这里。
    宁清卓从摇椅上爬起:“哟哟!这不是沈公子么!”她朝他身后探头一望,嘻嘻笑道:“祥嫂她们怎么没跟你进来?”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大院门外祥嫂一声喊:“沈公子,你一定行!”嘴角便是一抽,奇怪道:“你和她们说什么了,她们居然乖乖不纠缠你。”
    沈鸿锐在院外便已经被众大娘关怀了一番,此时很有些狼狈,却只是一声轻咳,一展折扇,笑嘻嘻道:“没什么,不过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宁清卓并不相信,可见他不愿实话实说,便也不再多问,只去沏了杯茶端给他:“你跑来这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沈鸿锐接过那茶,却并不喝,而是将它放去石桌上,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递给宁清卓:“我刚刚收到了父亲的家书。”
    宁清卓好奇展开一看。原来,沈大学士写信告诉儿子,西林书院的刘山长前些日子病逝了。
    西林书院地处京城,是全国最富名望的书院,大启士子们都以能入西林书院为荣。书院的刘山长深得人心,是大启当之无愧的士人领袖。宁清卓将那书信叠好,交还沈鸿锐,问道:“你爹爹特意写信告诉你这个?难道刘山长也是你的老师?”
    沈鸿锐一声轻叹:“我在京城时,与刘山长接触甚多,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良友。”他在石桌旁坐下:“清卓,我想回京。”
    宁清卓便也在那小石桌旁坐下:“你们感情深厚,你是该回去祭拜祭拜他。”
    沈鸿锐却摇摇头:“不,我想回京,并不是单单想去祭拜。刘山长故去,西林书院需要一位新山长,我想去争取一番。”
    宁清卓一时有些愣:“……我不知道你想做山长。”
    沈鸿锐淡淡一笑:“那你可知道,现下朝廷官员阵营分明,东党与西党之争从未停息?”
    宁清卓点点头。她前世便从孙剑锋那了解到了朝廷的概况:东党之名得自东厂,以掌印和秉笔太监为首,有一批依附于其的权臣。西党之名得自西林书院,以清流文人为主,政见时常与东党人士相左。沈鸿锐的父亲沈大学士,便是西党的重要人物。
    沈鸿锐接着道:“因我父亲的关系,我接触的多是西党人士,本该跟着他们一并清议朝政,可近些年,却渐渐与他们有了些分歧。西党的大多士子党见太深,意气太重,又多费力于内争,其实于国家无益。”
    宁清卓本来一直低头把玩手中的杯盖,可听到这里,却忍不住抬起了头。西党士子虽然不畏强权,敢于为民请命,可向来自诩甚高,不屑与阉人为伍,待人处事时很有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颇。加之他们平日虽然喜好针砭朝政,但多数停留在口头,又将过多精力放在对付东党上,政绩倒不见得更值得称赞。
    可宁清卓能有这些体会,是因为她不在西党中。沈鸿锐出生在西党世家,却能跳出自小接受的教育,看清西党的缺点,宁清卓很是佩服。
    沈鸿锐沉默片刻,继续道:“大半年前那场科举出事,东党大势攻击,我实在不愿看到党争又起,这才自请削去功名。现下只要我父亲在朝,我便也无法再出仕,否则又要引起争端,这却不是我愿看到的。但让我大半辈子就这么无所事事度过,我又心中不甘。”
    “与你呆在卢陵这小半年,我思考了许多。既然仕途没了指望,我便想传道授业。”说到这里,男人眼中有了些神采与期盼:“若能成为西林书院山长,成为士人领袖,不准便能改善现下朝堂的风气,达到求同存异,和而不同。将来若能培养出一批不拘泥于党派,能顾全大局的官员,也是一大幸事!”
    宁清卓怔怔看沈鸿锐,长久地沉默了。她不料沈鸿锐竟有此眼界。党争古来有之,派别之见,更是阻碍了许多合作与发展。沈鸿锐能跳出党派之见,以国以民为先,实属难得。
    若他能成为西林书院山长,即便再无法入朝堂,却还是可以用他的思想影响一批又一批的学子,间接实现自己的理念。加之他现下声望正高,其实已然有许多士人奉他为领袖,若是去费心争取,成为山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这么一想,宁清卓便有些开心。这个男人有眼界有抱负有能力,她莫名感到骄傲。可更多却是失落。争取西林书院山长一事不比祭拜,沈鸿锐能“去去就回”。若是等到尘埃落定,必是要几个月后。更别提,沈鸿锐若是真成为了书院山长,便再也不可能回到卢陵。此去一别,或许今生就难再见了……
    她只是看着沈鸿锐不说话,沈鸿锐便隔着石桌,倾身凑近了些,柔声道:“清卓,此次我来,便是想邀请你,与我一并入京。”
    宁清卓便是一惊,片刻方张唇:“你……为何要邀我入京?”
    沈鸿锐神情愈加柔和:“我要做的事,可以说是两厢不讨好,将来必定碰到阻碍。我的父亲……”他摇头一笑:“是典型的西党人士,其实有些清高迂腐,若是听见我刚才那番言论,定是会大怒。我不能指望他会给予我支持,同样,我也不能指望江南沈家给予我支持。”
    他说到这里,宁清卓便了然。沈鸿锐虽然说是要做山长,却不能只顾学术。士人圈子是个文化团体,社交自然不可少,很多时候,他需要雄厚的经济力量,以及充足的人手帮助他完成很多事情。若是将来与沈家闹翻了,他便是一穷二白,还没个帮手,的确会处处不便。
    沈鸿锐见宁清卓垂眸沉默,心跳有些乱。他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这么迟迟不给个答复,看来倒像是……并不愿意。
    这并不奇怪。他选择的是一条未知之路,东党不会因此接纳他,西党又可能自此视他为叛徒,若是不幸,落得身败名裂也有可能。宁清卓向来思虑周到,为何要与他一并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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