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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作者:弄雪天子(起点2013-09-24vip完结,女强,前世今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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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亚茹进了屋,把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的大郎哄着继续去休息,不多时,外面的躁动就停下。

    高枫安然无恙,一身清爽地回了南云书斋。

    “庞元英欺负的那少年也是个纨绔,可能有点儿心理疾病,家里并不缺钱,却养成了三只手的毛病,那也罢了,小偷小摸的不算大事,更罪不至死,可这家伙最喜欢偷穷人救命用的银子,听说有好几家等着银子抓药治病的人家,就因为他,最后让亲人不治身亡。”

    “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栽到跋扈小侯爷手里,算他命不好。”

    秦亚茹无语——天底下还真什么人都有!

    高枫伸了个懒腰,从前世开始,他就是只夜猫子,一般情况下晚上很晚都不会睡觉,不过秦亚茹却属于那种早睡早起生活规律的好姑娘。

    一回屋,她就洗漱完,打了个呵欠,躺在榻上,准备入眠。

    可耳边嘀嘀咕咕的话语声连绵不绝,偏偏话题还都是她感兴趣的,闹得秦亚茹想睡着都难。

    高枫就住隔壁,和秦文渊一个屋,隔着窗户,对着灯烛,细声细气地和自家心爱的女人说话,天南海北,什么都聊,妙语连珠,各种笑话喷薄而出。

    秦亚茹被逗得蒙着被子大笑,一边又咬牙切齿,暗恨这家伙一点儿都不体贴,万一要是她因为睡眠不足,未老先衰,一准儿要跳起来把高枫那混蛋给一口咬死了事。

    “你是不是吃醋了,故意折腾我?”

    高枫低笑:“庞元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能让我吃什么醋,何况他们庞家最低限度也是对秦家见死不救,更别说我还怀疑他们家曾经涉入襄阳王谋反一案,就他的出身来历。也对我造不成威胁吧。”

    秦亚茹哑然,蒙着被子翻了一下身:“我刚知道我爹居然是庞老侯爷的学生,以前他从没有提起过。”

    她虽然知道,父亲每年都要往京城送礼,说是给自己恩师的,可天真的小姑娘却从没有想过要去探究一下父亲的恩师到底是谁,只要父亲不说,她就自顾自地玩乐享受,也正因为被保护的太好,到最后父兄都只把她当成小女孩般宠爱。家里出了天大的事情,她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高枫良久无言,好半晌才道:“这次亚茹你会解开心结。幸福快乐的与我在一起。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机会。”

    他的话斩钉截铁。

    “也是给我的机会,庞家算什么,襄阳王算什么,朝内这种乱七八糟的纷争我都不在意,处理起来也简单。”

    剩下的话。高枫没有说,秦亚茹却也知道,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或许并不是最长久的,不过十几年而已,但对彼此却了解甚深。

    一百年后,靖康之耻。北宋灭亡。

    两百多年后,崖山一役,宋朝覆灭。自此汉民族再无气节可言。

    这些,高枫和秦亚茹都不会经历,他们现在处于大宋朝最好,最和平,最安稳的时候。固然有战争,却无举国大战。固然老百姓的生活还是算不上好,天灾人祸依旧众多,但至少大部分人还是能活得下去的。

    就算后世的人再怎样说宋乃弱宋,再怎样看不起它,可比起之后的元蒙大清,它就是寻常百姓的天堂了。

    高枫没有来此,那宋朝如何,与他无关,可既然阴差阳错,他来到了这里,总要努力一把,总要让自己百年之后,并不后悔。

    “别的我不会,也做不到,北宋朝能人名士辈出,也用不着我去操心,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军人,我能做的,不过是稍微改变一下宋朝武将的地位,让在战场上拼死的将士们少一分顾忌,多一点儿战斗力,能保得住这大好河山。”

    很难啊。

    宋朝是因为陈桥兵变,才得的江山,所以重文抑武,所以对武将拼命压制,甚至是文人领兵。

    这样的军队,哪里又有不败的道理?

    秦亚茹是个寻常女人,即使在高枫身边呆了许多年,她也依旧弄不懂那些家国大义,也不想去弄懂。

    可作为一个好女人,支持男人的梦想,总还是做得到的。

    “现在的官家还算英明,也能够看到弊端,想要改变,咱们并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何况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用一生去努力,无论能不能做到,只要问心无愧即可。

    其实,高枫已经开始着手去做,也做的很不错,至少他弄出的那个有很嚣张,很高调名字的麒麟军,论战斗力,放眼世界,堪称第一。

    而且他还是文官体系中的一员,并不是行伍出身,再加上身后是高家,起点很高,加上他是聪明人,想来能闯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第二天一大早儿,高枫神清气爽地领着秦文渊离去,秦亚茹却还蒙头大睡,难得没有按时起床。

    秦文渊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却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宝贝外甥,秦家现在的小一辈,只有大郎一个男孩子。经历过生死,一身沧桑的男人,永远对孩子无能为力。

    一连数日,秦文渊找各种借口缠着高枫陪他去南云书斋,就是为了看自家外甥,秦亚茹哭笑不得,到是放下了心。

    对男孩子来说,身边有一个能够学习的男性长辈还是至关重要的,现在有高枫,有秦文渊,失去父亲对这孩子的影响也就消减到最低了,虽然可能伤痛永远无法弥补,但只要对孩子的性格养成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她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高枫颇有些慷慨激昂地对自家女人暗示要发愤图强,要拼出一个光鲜亮丽的未来。

    可到了白天,这位还是懒洋洋的,因为好不容易离开边疆,回到繁华的东京,就忍不住过上整日笙歌艳舞的快活日子。

    且他当真不去理会庞元英庞小侯爷时不时的挑衅行为,反而不管是不是牛刀小用,可着劲儿地折腾陈文岳,公然在各种场合表示对那位陈五郎抛弃妻子行为的轻蔑,还光明正大地直接就说,他很怀疑陈文岳的操守,若是让这样忘恩负义的男人进入仕途,那可是对所有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忠孝两全,品行高洁的官员们的侮辱。

    高将军摆明了是要护着秦亚茹。

    就算有人忍不住嘲讽几句,说上几声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两相对比,一个是功勋彪炳,深受皇帝重视的大将军,另一个虽然和一位郡主暧昧不清,可到底不曾入仕,尚且算不上士大夫中的一员,哪里能相提并论?

    谁都不会为区区一个陈五郎就得罪高枫,甚至连襄阳王都没为他说半句话,事实上,高枫自从回京之后,就非常低调,轻易不参加权贵人家举行的宴会,却与襄阳王的关系还算不错,两个人甚至相携跑去教坊喝了几回花酒。

    襄阳王也对高枫颇为看重,没少使手段拉拢。

    至于他打压陈文岳的行为,襄阳王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当回事儿——高枫成就再大,他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年轻的男人为了女人,那做出点儿过激的事儿来,也算不得什么,要是高枫真老成到油盐不进,他才会担忧。

    秦亚茹老老实实地呆在南云书斋,白日里偶尔去看看那位赵子常赵先生给自家大郎上课的情形,晚上偶尔会接待一下秦文渊和高枫,日子过得到还平静。

    虽然因为她一下子成了绯闻女主角,经常会得到周围一群书生怪异的眼神,到也并无太大困扰,相反,平日里那些偶尔因为不知道状况,冒出来调戏她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不见,到让白云生安排负责保护她的一群手下整日无所事事,觉得颇为无趣。

    她知道,这大概也是高枫那混蛋的目的之一,不过,看在他为自己出气的份上,便不多计较了。

    何况,柔蓝郡主明显比自己惨,若是柔蓝郡主和自己打擂台,那倒霉的当然是她这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小角色,可现在则不同,长公主忽然冒出来给秦亚茹说话,若是柔蓝和秦娘子相比,那是云泥之别,那长公主与她,便如她和秦亚茹一般,身份地位相差巨大,别看郡主叫着好听,她到底只是个王爷的庶女,怎能与正经的金枝玉叶相提并论?

    这事一出,任谁都知道长公主对她不满,那些以前便嫉恨她的人,哪里还不趁机跳出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柔蓝一下子便从开封最温柔,最乖巧,最善良的郡主,变成了虚伪,专门抢人家男人的恶毒女。

    虽然还只是有那么一个苗头,大部分人并不太相信,但柔蓝花费了十几年的功夫,才穿上的完美的外衣,终究还是破了一角。

    不过,她到照旧还是和陈文岳感情很好的模样,经常有人看到两个人一起逛街买东西,柔蓝郡主待陈文岳温柔体贴如故,到是陈文岳的脾气越发地大起来,甚至连那温文尔雅的外皮都有点儿挂不住。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七十九章黜落

    虽然秦亚茹早就知道,柔蓝郡主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无论她是不是真的爱陈文岳到了什么也不在乎的地步,她此时的举动都是最明智的。

    此时,她若表现的不离不弃,那代表她是真感情,人们对纯真的,向往爱情的少女,虽然或许会嘲讽几句痴傻,到底还是要夸她重感情,便是她有诸多做的不对之处,也容易得到别人的宽容。

    毕竟就是个为爱痴狂的少女。

    柔蓝先保全了自己,才有余力去做的别的,若她当真还中意陈文岳,有她这个郡主在,纵然陈文岳前途尽毁,也不愁吃喝,还会比世上大部分百姓享受更富足,更奢侈的生活,对他来说,也算是一条路。

    虽然秦亚茹很怀疑陈文岳要真落到这个地步,还会不会活的下去。

    她好歹和陈五郎青梅竹马,一场夫妻,前世今生,花费了数十年的时光去探究,去思考,想那个男人为何会如此薄情。

    到现在,秦亚茹已经看开,再不去想他,却已是无可奈何地对那人的性子知之甚深——

    陈文岳天生野心极大,为了权势,他连祖宗都能不要。而且,他有个最大的毛病,便是看不起女人,这种看不起,并不是那种真正的大男子主义。

    有大男子主义倾向的男人,纵然看不起女性,认为女性没用,却绝不会去占女人的便宜,相反,他们在很多方面都会对女人颇为照顾。

    可陈文岳不同,他是那种不动声色的隐忍,他用起他妻子的嫁妆来,顺手的很,丝毫不会觉得羞愧。靠着岳父的帮扶,才能读书上进,可他事后停妻再娶,甚至转手要把青梅竹马的结发妻子送出去谄媚小侯爷,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除了那些那妻子不当人,只当成个自己的所有物的男人,还有什么人能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来。

    他这样的人,会不会像一只吸血蚂蝗一般,把接近他的,能被他利用的女人。一点一点地吸食干净。

    这样的男人,若是在顺境中,若是没什么变故。或许他会一辈子掩藏自己的本性,去当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秦亚茹冷笑——希望柔蓝郡主能永远不用撕下那家伙丑陋的外衣,不,应该说他们两个都别给对方撕下自己外皮的机会才好。

    前世今生,一步步地了解那个男人。从期望到绝望到漠视,秦亚茹想,她其实不用解开什么心结了,就那样的男人,即便是荣华富贵又能如何,贫瘠如此。恐怕一生都不知道幸福为何物!

    一直到离殿试还有三日,往年每到这个时候,开封城所有的八卦流言都会消失。除了科举之外,但不知为何,这次却有了例外。

    那些关于陈文岳的流言,还是宣宣扬扬的,似乎没有消停的迹象。

    终于到了殿试。一群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取得胜利。充满了憧憬的学子,坐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也最辉煌的大殿上。

    陈文岳也坐在那里,腰杆笔直,仿佛看不到周围隐隐约约射来的古怪的目光,他的脸上毫无表情,面色青灰,眼底下涂了一层黑,眼底深处,却仿佛有一簇火焰,疯狂的燃烧。

    考题很简单,至少,他觉得很简单,他纵笔如飞,一手很漂亮的正楷,落在纸面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好,他会被万岁钦点为状元,策马游街,娶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的贵女为妻,一步步登上权力的顶峰。

    陈文岳几乎已经看到,自己身着紫衣,高居庙堂,指点江山的潇洒身姿,那些曾经把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们,就那般低眉顺眼地匍匐于他的脚下。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直直地盯着传旨太监。

    “制曰:均州武当陈文岳,材质最陋,对问失次,有传言其杀妻灭子,民愤极大,当堂黜落……”

    黜落,黜落……

    “此乃莫须有之罪!”陈文岳猛地站起身,凄厉的惨叫,那传旨太监皱眉,厉声道:“还不拉下去,御前失宜,重责五十杖。”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两个面无表情的粗壮太监恶狠狠地架着他离开大殿,也让那位陈五郎,从荣华富贵的美梦里一下子跳进了噩梦深渊。

    所有人噤若寒蝉,谁都知道,当今官家其实很是仁善,哪怕对身边的太监宫女,也颇为体谅,甚少发雷霆之怒,显然,陈文岳的的确确是让官家极为厌恶,这才会当堂给他难堪,不过,大家都没怎么觉得意外,毕竟殿试之前,人们就猜测可能会出现这种结果,很多人甚至期待着这般结果。

    挂着襄阳王府牌子的马车,在御街上飞驰。

    柔蓝亲手拿着浸润的手帕,小心地替一脸呆滞的陈文岳擦拭额头上细碎的冷汗,良久,陈文岳忽然一头栽倒在她膝盖上,痛哭失声,眼泪涔涔而下,把那条细腻丝滑的杏黄裙染出一片氤氲色。

    柔蓝轻轻地抚摸他的背脊,柔声道:“五郎,无论如何,柔蓝与你同进同退,你莫要担心,官家一向疼我,不会气太久,再者说……”

    她语声虽然温柔如水,但目光幽暗诡谲,此时若陈文岳抬头看到,恐怕便不会认为她是自己心中温柔娇媚的小女人了。

    历年最经久不衰的故事就是科举中发生的故事,何况今年的科举如此波荡起伏,那陈文岳本被当做状元之才,被许多人看好,没曾想大殿之上,却被当堂黜落,金榜尚未贴出,三甲也还没来得及跨马游街,琼林宴尚未举行。

    陈文岳就已然名满都城,只是这个名,恐怕他宁愿死,也是不想要的。

    清晨,窗外护佑喜鹊长鸣,秦亚茹推开窗户,就看见两只有着有黑又长的尾巴,雪白翅膀的喜鹊正在对唱。

    高枫立在树下,一抬头,看到秦亚茹,便伸手摇了摇,笑得一脸得意:“怎样?心里的气出了没有?”

    秦亚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陈文岳之事,耸耸肩,叹道:“的确痛快,跟三伏天吃雪糕一般,透心凉。”

    “还远远不够。”高枫深吸了口气,“不过,这种小人并不重要,咱们先把正经事做完,再好好收拾他。”

    秦亚茹怔了怔,若陈文岳只是弃了自己,到了此等地步,她的怨恨恐怕早就消除,还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至少不会在落井下石。

    像后世的人,或许会鄙夷地说她是个圣母,可就本心而论,那人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几年夫妻,并非没有感情,就算是他嫌贫爱富,就算是他人品低略,那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罢了,她又哪里能下得去狠手,真要他下地狱?

    但现在不同,陈文岳与秦亚茹之间,已经不仅是夫妻失和了,那很可能是仇人,是害得她秦家落到如此地步的大仇人。

    陈文岳便是万死,也难以抵罪!

    “亚茹,你最近小心些,我怕陈文岳心生怨恨,再对你不利,不如到我的将军府暂住一段时间?”

    秦亚茹哭笑不得:“说什么话,我住到将军府,还不被人戳脊梁骨,而且,要是我真住进去,恐怕就不止一个陈文岳要对我不利了。”

    那些希望和高将军联姻的高门大族,那些满怀希望,春心萌动的闺阁千金,恐怕会个个把她恨得咬牙切齿。

    要知道,高将军家里可是一个侍妾都没有呢,不说现在的高将军,就是以前那个纨绔子弟,身边也没有女人。

    现在想来,秦亚茹还觉得挺幸运,若是高枫穿越来的肉身,是个风流好色的,身边已经有了一票小娘子,她怕是会颇为纠结难过。

    “别担心,以前咱们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还怕区区一个陈文岳。”

    秦亚茹瞳子清亮,整个人都那般的闲适,果然不一样了,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便心里安稳,若是换成她回到宋朝时,遇上此事,怕多少会心存忐忑。

    “东京不是武当,本是首善之地,南云书斋更不是偏僻所在,便是那陈文岳想要做什么,也要看他敢不敢动手,且他要真动手,说不定我还会高兴,到时候你正好出头,看看这位陈五郎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高枫失笑,只有点头。

    自从遇到秦文渊,他就开始调查秦家的事,虽然一开始,他的实力不够,人又远离东京,很是困难,但经过整整五年的调查,他沿着秦易之当年的行为轨迹一步步查探,已经发现了很多线索,只可惜都是旁证,暂时没办法让襄阳王入罪。

    但是,秦家脱罪,已经毫无问题了。

    高枫伸了个懒腰,笑道:“再过几天,等最重要的一个人证到手,就是你们秦家沉冤昭雪的日子,亚茹,你别急,再等一等。”

    即便早有准备,秦亚茹的眼眶还是红了红,她心心念念那般久的事,现在就要达成了,若是靠她自己,还不知要奋斗几年,说不得一生都做不到,她重生到二十一世纪,最大的收获,就是收获了一只高枫。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八十章 偶遇

    有‘万能’的高枫在,秦亚茹身宽体胖,一顿都能吃下两碗饭,大郎活力四射,和以前成熟稳重的小模样完全不同,不过,秦亚茹到觉得小孩子就是应该像小孩子才好,想要成熟稳重,等他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再去成熟也不晚。

    秦文渊更是觉得他的小外甥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一点儿都不觉得一个小娃娃从小大人似的,遇见谁都特别有礼貌,变得会跟个小炮仗一般撞上他的腰,扑到他的腿上,沿着他的胳膊算上他的脖子,有何不妥!

    似乎都一切都很顺利。

    可秦亚茹夜半更深,还是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的三妹妹小秀,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白云生派人找了,甚至连詹玉都动用了官府的力量,认认真真地调查,却还是查不出分毫。

    高枫更是用了所有的力量,从当初发卖那一群小娘子的人入手,只知道四年前买下秦小秀的那家孟姓官员犯了事,一群女使仆从都被再次发卖,因着卖的匆忙,人也多,大家实在不知道四年前尚且只有十三岁的一个丫头会被卖到哪里。

    一般来说,罪犯的家眷有两种可能,一是充入教坊,另一个就是发卖。

    当年秦小秀本来是要被充入教坊,但不知谁动了手脚,却是把她给发卖了,按照当时人们的想法,却是宁愿充入教坊,也不愿意被随随便便卖掉。

    毕竟,教坊是官家的,进去里面,锦衣玉食,还没人敢欺负,官员们不许睡女伎,这是律法。

    可要是随便被卖。谁知道会卖去什么肮脏地方,会落到什么下场!

    自从来到京城,秦亚茹好几次遵循模糊的记忆,想要去找小秀,但一进开封,她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太不靠谱。

    就靠着小秀偶尔写的一两封信里,提及她的情况,又哪里找得到的人?就她信里提到的罗家,整个开封就有十几个姓罗的,从中等人家。到大户人家,秦亚茹全部都找过,根本没有小秀。

    虽然如今开封大概还比不上后世一中等城市人口多。但在这么多的人里,找一个小娘子,又谈何容易?何况,小秀肯定改了名字,也不会轻易提及家庭。

    她再了解不过了。她们这类官家千金,沦落至此,绝不会轻易提起家庭,以免给祖宗丢人,让姓氏蒙羞。

    秦亚茹也想过找那叫美玉的小娘子,虽然不知道美玉为何会做了女使。甚至还不能直接登门去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小秀的小娘子?

    如果她直接去跟人家小娘子说,你将来会到一户姓罗的大户人家做女使,若是你决定了去那儿。请告诉我一声,一准儿会被那小娘子当成脑袋坏了的女人轰出门去。

    后来,秦亚茹托詹玉打听了下,才知道美玉已经与她的家人离开开封,不知所踪。据说是受不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想要换个环境。

    秦亚茹还能如何。只能按下满腔焦躁,耐心等待,只是偶尔会忍不住惊奇,美玉既然这般得家人疼爱,她的家人甚至为了她,都肯离开东京了,又怎么会去做女使?

    现实与她记忆中的几乎就没有多少一样的地方,作为一个一生都局限在郡马府一地的女子,秦亚茹甚至不能肯定她听来的那些消息,有多少是真实,又有多少是以讹传讹,虚假的厉害。

    在南云书斋闷了几日,她便换了身衣裳,带着两个女使,一起出门。

    虽说偶尔听一群书生在那儿激扬文字,还是满有趣,便是空谈,也谈的兴高采烈。可秦亚茹在二十一世纪自由惯了,且前世几十年幽居骏马府,没见过世面,如今来了大宋最好的城市之一,开封,若是不能畅游,岂不遗憾?

    两个女使,一个叫晚翠,一个叫弄琴,比秦亚茹还高兴,看着街边小摊上各种物件眼里冒光。

    秦亚茹也不拘着她俩,放慢了步子带着她们俩四处走,还捎带着买了点儿笔墨纸砚,拿回去给自家大郎用。

    晚翠和弄琴这么俗气的名字,可不是秦亚茹给起的,本来她买了三个女使,并不打算给她们改名字,毕竟那是爹娘给的,哪好随便乱改。

    只是这三个丫头跟了秦亚茹一段时日,忽然觉得自己原来的名字太难听,居然叫什么二丫,小花,招娣,配不上她们文雅漂亮的女主人,就向自家主子讨了情,非要改名字。

    秦亚茹哭笑不得,便说她们喜欢什么名字,随她们的意。

    结果这三个丫头就跑出去找了个秀才,重新取了名儿,女红出色的叫晚翠,那识字的叫弄琴,那农家女叫宝霞。

    秦亚茹叹了口气,看着几个丫头还挺得意,只有认了,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嫌麻烦,亲自给取名完事。

    其实,若是秦亚茹给取名字,便是再随意,她家里三只小女使,怕也会十分高兴,毕竟主子赐名,那是体面。

    可秦姑娘从来没做过当家主母,在家的时候,她母亲也教过她这些东西,后来去了侯府,更是不会有人告诉她这些。纵然对这时候的规矩并非不了解,可她到底还是无法把这些和现实情况联系到一块儿,总免不了做出些乌龙举动,好在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谨慎的很,些许瑕疵,算不得什么,以后总会慢慢明白。

    秦亚茹一路往繁华热闹的地段儿走,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教坊司附近。

    她连忙止步,来了开封,到是头一次看到教坊,远远看去,金碧辉煌,虽是白日,或许比不上晚上那般热闹,却也丝竹声不绝,灯火通明。

    秦亚茹打量了几眼,心道,这地方不愧是官家给自己打造的‘销金窟’,还真没少下本钱,但她却没多少好奇,正想转身离去,可一抬头,却见高枫和那位詹玉,詹指挥使勾肩搭背地从教坊司里出来。

    高枫一只胳膊挂在詹玉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那詹玉显然不大适应此处的环境,脸上有些晕红,不过到并不局促,依旧气定神闲的模样。

    詹玉身形笔挺,步履稳健,高枫半个身体的重量放在他的身上,面容绯红,神情闲散,脚步轻快而带着几分不羁。

    两个人都属于容貌好,气度好,衣着打扮好的贵公子,身后好几个漂亮女伎玉面上带着春色,害羞带怯地偷偷张望。

    高枫和詹玉走了几步,离秦亚茹更近了些,我们秦娘子甚至能听到高枫略带一丝暗哑的声音——“燕西西的琴曲是不错,可她到底老了,还是小桃小姐更稚嫩有趣,怪不得阿玉你更喜欢他些。”

    那声音风流入骨,竟然还不显得轻佻,詹玉满脸无奈,竟然不曾对阿玉这样的称呼有所抱怨,想来是认了命。

    又走了几步,高枫调笑道:“其实,晚上住下来也可,瞧燕西西的模样,却是巴不得咱们俩在教坊夜夜笙歌,不给钱倒贴也乐意,哎,可惜,可惜公职在身,不好放肆……”

    正说着,一抬头,秦亚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直入他眼,高枫身体一僵,脚下错位,一个踉跄,要不是詹玉扶了一把,怕是这位鼎鼎大名的高将军就要扑倒在地。

    “亚……亚茹?”

    秦亚茹眨了眨眼睛,唇畔含笑:“是挺可惜的,其实,我也欣赏燕西西的琴曲,连身为女人的我,也知道她的好处,高将军没有享受到的如画的佳人,是不是很失望?要不我去和燕大家商量商量,看她肯不肯让你做入幕之宾?”

    “咳咳咳咳!”

    高将军还未如何,詹玉被惊得大咳,耳朵根都红了。

    高枫嫌弃地一把甩开詹玉的肩膀,整理了一下衣襟,一本正经地道:“我可是正人君子,哪能像那些色中恶鬼,就想着美人,来教坊司,也是公务,陪詹指挥使查个案子罢了,哎,烦人,这等应酬,真是腻歪人。”

    说着,他连连摇头,似乎真觉得跑到教坊司应酬,看那些名满开封的行首女伎们歌舞,是颇为无趣的事儿。

    秦亚茹失笑,到也不逼迫他,反正这人也就是嘴上花了一点儿,人的品性操守,还是能保证的,且意志力坚定,并不是教坊司的绝色佳丽,能轻易诱惑,偶尔吃个小醋是情趣,可要是女人把男人栓得太牢,那就会变得面目可憎了。

    高枫跟詹玉嘀咕了几句,伸出手,微微一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秦娘子,让高某做向导,陪您转一转开封城如何?”

    “不胜荣幸。”秦亚茹失笑。

    两个人分离那么久,还真没有一起自在的逛过街,一个坐车,一个骑马,在开封城整洁漂亮的街道上慢行。

    周围纷纷扰扰的行人,小商小贩的吆喝声,粗鲁的妇人对儿女的斥骂声,那么寻常,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高枫买了几根糖葫芦,分给秦亚茹和她的两个女使,凑到车厢前笑道:“以前陪你逛街,从来没牵过手,也没搂过你的腰,如今到了这儿,怕是一辈子没机会碰一碰你的小蛮腰了。”

    秦亚茹顿时哭笑不得。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八十一章 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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