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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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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这约定给扔后脑勺了呢。”
萧老夫人一乐,顾雁歌这落落大方侃回来,倒更趁她的心思:“郡主啊,也就你才这么回,要是换了别家的姑娘,早已经羞红脸了。这才要得嘛,咱们将门之女自然不兴那样娇柔扭捏,让人看了就烦得很。”
顾雁歌一扬头,笑得更是灿烂,初出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倒把枝头那正开得清香扑鼻的茉莉给遮了去,整个院里花开得极是烂漫,却似乎没有一种花,能开出顾雁歌那样的娇灿大气来。萧老夫人看得更是可心,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想到,把这位皇帝心尖儿上的郡主给娶过门来做儿媳妇。
却浑记不起,当初也是提过的,只是那时原主并不乐见这门亲事,原主不想嫁个跟恪亲王一样,长年驻守在边关的人。原主只是透了点意思,皇帝自然不会拂了她,于是皇帝命官媒另聘了别家姑娘,只是顾雁歌断然想不到,这一拒竟拒出两段悲剧人生来了。
萧老夫人知道顾雁歌来是带着任务的,于是只陪同着顾雁歌喝了会子茶便离开了,走前还留下话儿来,要顾雁歌在这用午饭,午后她们再说体己话儿。
萧老夫人走后,整个花厅就安静了下来,除了一个侍候茶水的,其余的丫头们已经被萧老夫人领走了。顾雁歌抬头去看萧永夜,只见他正在神情专注的喝茶,似乎那茶是不可得的美味一般。顾雁歌不由得端起茶尝了口,茶是好茶,如萧永夜这般的人,什么好茶也该喝足了呀,萧永夜却喝出一脸的滋味盎然,顾雁歌不由得问道:“萧将军,这茶味道很特别吗?”
萧永夜闻言又勾起个浅淡的笑,这男人或许真该多笑笑,一笑身上的冷厉就少得多了。只见萧永夜把茶搁下,看着顾雁歌道:“边关之地苦寒贫薄,百姓更是活得不易,恪亲王当年,也是一茶一饭无不珍若至宝。”
顾雁歌微微低头一笑,萧永夜说这话时的语气,听来让人感觉,似乎在向往那苦寒贫薄之地,更向往那样的生活。是呀,如萧永夜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该驰骋疆场的,居于京城这样的富贵之地,反而不习惯。这样一想,顾雁歌就有了主意:“萧将军知道皇上让我来,是为了劝萧将军主掌三军的,那么萧将军去是不去呢?”
萧永夜听了乐得很,这就是顾雁歌的劝,他还当顾雁歌会说些什么,却没想这么直截了当,问得这么随意,反而把主掌三军这样的事弄得轻摸描淡写:“雁儿不是说过,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当归时不归,将来想归只怕也不能归了。”
顾雁歌来前却已经有了主意,政令统一什么时候都是危险的,解决的方法也并不难,只是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有些绕不过弯来而已:“萧将军便告诉我,如果没有这些顾虑,将军可愿为景朝百姓一战,可愿意为边关军民挂帅?”
萧永夜一愣,随即点头,一腔豪气不觉而发:“从军一日,便终生为卒,宁战死沙场,也不愿屈老荣华。”
顾雁歌一击掌,萧永夜这人果然就是为疆场而生的,要真缚在这京中,怕真是委屈了:“好,有萧将军这话,父王也能安心了。父王一生阵守边关,好不容易夺回边关十六地,我自也不能看着父王曾经浴血奋战过的土地,被回屹人一点点占回去。”
“看来雁儿是有主意了,那雁儿便说说,有什么办法可行?”萧永夜决定听听,虽然不认为一个久居宫中的小姑娘,会有什么好主意,但顾雁歌自信满满的话儿,让他很有兴趣。
顾雁歌一笑,吐出四个字:“政令分治!”
萧永夜琢磨着这四个字的意思,却不甚清楚,顾雁歌一笑,这可属于现代化军<;font/>;事体<;font>;制改<;font/>;革的范畴,她也未必真懂,也只清楚大体的概念。但是做为一个久战的军人,她相信萧永夜一听就能明白:“萧将军,政指统帅权,令指指挥、任免权。当然萧将军是特例,只只可用在萧将军这儿,若是推广开来,只怕是要乱的。”其实顾雁歌自己都不明白,把统帅权都在别人手里,军仅所有的指挥权和任免权还怎施行,她困惑了很久,没有答案,于是只能靠萧永夜自行领悟了。
顾雁歌不明白,但萧永夜一听却是眼明心亮,就如同到了没路的时候,却发现拐个弯就是通途,忽而就豁然开朗了:“雁儿,你这主意好,政由皇上着人领着,令则由将出,二者虽是互相辅助,却也互相监督,这似是督军,职权既在督军之上,却又不如督军宽泛。这样一来,军政在等同在皇上掌握之中,皇上自然可以放心百倍。”
顾雁歌正在云里雾里中,萧永夜的话,她还是没听明白,好吧,主意是借的,她自然是跟鸭子听雷一样。她只记得军队有政委和军委,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吧。她糊涂中,萧永夜却似乎是想得更加明白了,顾雁歌心下大安,该明白的人明白了就好,她就继续糊涂着吧。
萧永夜一明白了,顾雁歌又道:“萧将军,切不可急忙行事,既已经拒绝了这么多回,何不再多拒绝一次。这些日子你一定要闭门不出,然后再把条陈递上去,感皇恩、惜边民,切不可提政令分治之事。”
萧永夜明了地一笑,看向顾雁歌时,脸上恰照着窗外的阳光,竟然带着些温柔的感觉:“雁儿愈发聪明了……”
只是这赞美一般的话里,竟似透着些无奈与怜惜!
第三十二章 是福?是祸!
顾雁歌出了萧府,先回宫复了命,皇帝一听说顾雁歌还是没能劝动萧永夜,不由得一阵叹息,但转念却又是一笑,若一军之主帅,是一个小姑娘劝得动的,只能说明这人非天下江山之胸襟。皇帝安抚了顾雁歌几句,脸上却丝毫没有失望之意,对萧永夜反而是更加欣赏了,这倒不在顾雁歌的算计范围内。
顾雁歌见皇帝依旧神色平静,半分没有见责的意思,便安心回了谢府。一进府里先四下瞧了瞧,确定没人守在门口等她回来,要她去处理这院、那院的事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却又不由得有些奇怪,今儿谢府倒是安静呐,没人嚎几声,她倒还真是不习惯了。
说话间回了自个儿院里,净竹和朱砚早备好了茶水点心,顾雁歌把衣裳先换了,着一袭宽松的丝质大袖裳子,在院子里的浓荫下躺着。一边喝着茶,一边扶疏给轻轻地揉着额头,只觉得无比放松与舒适。
正当顾雁歌以为今天可以歇个清静的时候,谢君瑞来了,独自一人的连个丫头都没带在身边,这倒是奇了,这惯来讲排场、论身份的第一公子今儿竟然也从简了。顾雁歌也不起身,只扫了一眼,复又闭了眼,懒慵地问道:“君瑞来了,坐吧,朱砚给看坐儿,净竹去备茶。”
“无事不来”公子……今天会来做什么呢,顾雁歌心里暗猜,想必和今天出去所办的事儿有关,谢君瑞啊!这儿准备着个大馅饼呢,只是看接不接得住罢了,接住了是福,接不住自然得成祸根子!
谢君瑞哪知道顾雁歌的心思,见她安安闲闲地躺着,似乎今天的事办成了一般,眉开眼笑地问道:“郡主,今日去靖卫公府上,诸事可还顺利吗?”
顾雁歌闻言,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不曾劝动萧将军,想那萧将军铁骨铮铮,哪是我能劝动的。若我能劝动,只怕早已经被旁人劝去了。回宫禀皇上时,皇上脸色也不是很好,萧将军倒不是不愿意上疆场,只是有诸多顾虑罢了,若想出辙再拒也是可能的。”
谢君瑞不关心这个,只关心如果不是萧永夜,又会是哪个人,他好提前做个准备。便茶也不喝,点心也不瞧一眼,只是殷切地看着顾雁歌,说起话来却似是很担心景朝边关的安宁一般:“如果萧将军不掌帅印,当朝之上,还有何人可主掌三军啊!皇上的心思,萧将军如何不明白呢!”
顾雁歌轻轻地一侧身子,微微伸了个懒腰,许是今日起得早,还真是有些困了,听谢君瑞说话,听得她直想瞌睡:“那谁知道呢,不过军中难担此大任的人不多,君瑞不是比我更熟悉军中的人么,不如自个儿好好揣测揣测。”
谢君瑞见顾雁歌这副懒慵慵的模样,不由得恼,想江杏雨和青砂,在他说话之时,哪个不是打起神来侧耳听着,只有顾雁歌,从来就不正眼瞧他不说,对他也缺少应有的规矩、礼节。谢君瑞倒也不想想,他无职无爵,在郡主面前,嫡妻面前也从来没有应有的规矩与礼节。
谢君瑞见谈不出什么,转身就走了,顾雁歌自然不稀罕留着他,让净竹去关上门,拿来了薄被在树荫里睡睡觉舒坦。说话间就到了斜阳西挂了,五公主和六公主却不知为什么来了,拉着比他们大些儿的五皇子,一行三人都是气鼓鼓的,气氛顿时不和谐起来。
顾雁歌故意逗逗这个,挑挑那个,三人却都一副模样儿,倒让顾雁歌好是奇怪:“你们三个到底是怎么了,天色都晚了还出宫来,怎么能放你们出来?”
“萧将军去禀事儿,正巧我们就跟萧将军一块儿出的宫,外头谢君瑞拉着萧将军说是请教两句。”五公主虽是气鼓鼓的,却还是先回了顾雁歌的话。
接着五公主又把三人来的原因说了,顾雁歌听了一乐,原主竟不是独生女,恪亲王还有个丫头所生的儿子,是遗腹子,恪亲王去时那丫头还不知道怀了身孕,便被遣回了家。后来孩子生出来,却因母亲没名没份,孩子自然也得不到承认,且回家后数月才生下孩子,皇家认不认还是两说。
那丫头和孩子,一直以来由曲清风和刘定等一干恪亲王的旧属照顾着,最近听说那个丫头带着孩子实在过不下去了,都求到各家将军府上去了。顾雁歌一笑,想来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定然是见恪亲王无子可承爵位,惦记上了至今还空着的恪亲王府。
五皇子在旁边一看,顾雁歌竟然还是笑眯眯地,不由得气道:“雁姐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那些都是雁姐姐的,凭什么给他们。竟然消息都被父皇知道了,父皇说虽是庶子,但恪王叔既然无嫡子,长子也是可以继承王府的。父皇怎么能那样,恪王府要是给了他们,雁姐姐就连家都没有了!”
顾雁歌沉默,家……原主脑子里可没这么个概念,那恪亲王府她就压根没住过多少日子,而恪顺王妃就是死在王府里的,原主对那地儿,除了厌恶就是伤心,哪还会把那儿当成家。恪王府给他们倒也无所谓,只是将来封了爵位去给儿子,母亲自然也要意思一番,说不得将来她还得管人叫声姨娘……这些顾雁歌不在乎,可原主在乎,
顾雁歌叹息一声,这叫什么事儿,前些年做什么去了,偏偏是这时候把事儿堆了来,看着几个担忧着她的皇子、公主,又嫣然一笑道:“行了,你们也别担心我,她一个在籍的丫头,还敢骑到我头上不成。”
“雁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不明白啊,那孩子要是继承了恪亲王府,就是王,到时候我们谁见了,都得恭敬地叫声恪王爷呢!我可不乐意,在我心里,只有恪王叔才配得上这个恪字,别人谁也不行。”五皇子年少气盛,一直以有赫赫战功的恪亲王为榜样,自小就就是听着恪亲王的传奇故事长大的,早早立下誓言要做那样的英雄,眼下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孩子,眼见就要抢走他敬爱的恪王叔的王府,还要压过他们一头去,哪还能乐意得了。
顾雁歌心说,就因为人家配不上这个恪字,这弟妹三个就巴巴赶来了,真是小孩子心性:“恪字怎么了,该是他的,我们也夺不走,当然不是他的么,他也拿不到!”
院门口传来一句话:“这个恪字是恪亲王在边关守了一辈子才挣回来的,恪者:容止严恪;须眉甚伟。”
顾雁歌和三个小鬼一块望去,门廊处枝枝叶叶间站着的,除了萧永夜还能有谁。五皇子听了有人支应他的话,高兴得不得了,扬了扬下巴道:“雁姐姐,恪这个字,除了恪王叔,谁也配不上。”
英雄啊……虽死留名,风节傲世。顾雁歌又是一笑,心里却是奇怪,这府里的人就由着萧永夜业,男女独处的也不怕出闲话儿。却不想,现在谢家巴不得顾雁歌和萧永夜多走动走动,再说也是她自个儿想得歪,曲清风和刘定不也一样来来去去。
顾雁歌看着五皇子问道:“那依着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雁姐姐,你去跟父皇说说,只要封号不为恪就成了,他配不上。”五皇子其实也不想怎么样,封王赐爵的他也不在乎,天下的王候多了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是恪王府和恪亲王的封号,他觉得不应该给那个孩子,这也是缘于五皇子对恪亲王的敬仰。
顾雁歌挑挑眉,只是这么点子小事,谁去说不是一样:“你们早知道,去跟太子说一声不是一样,还要老远从宫里出来。”
六公主这时候蹭了上来,看着顾雁歌娇声娇气的道:“听说那个……孩子,长得很像恪王叔,父皇心软了!雁姐姐,你快进宫去跟父皇说吧,年年我们都去恪亲王府里赏花赏月赏雪,而且我们的马都养在王府里,我可不想以后去了还得恭恭敬敬地对那个人,更不想以后连个赏景的好去处都没有。”
顾雁歌回头望一眼萧永夜,萧永夜摇头:“我并未见过那个孩子!”
顾雁歌一笑,其实五公主他们也就是小孩子意气,就为了个赏玩的地方不被人占了去,这么气呼呼地:“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进宫去跟皇上说,你们啊也别急,就算是赐封的旨意,还得经过宗亲们商议呢,这一天两天是下不来的,瞧把你们几个给气的。”
三人得了顾雁歌的承诺,高高兴兴地用了晚饭,萧永夜则被谢候爷请到正堂去用饭了,皇子和公主们都乐意去,便留在了顾雁歌院里。
用过饭,萧永夜便已又送了他们回去,晚上刚掌了灯,有丫头来说,谢候爷和谢老夫人要过来说话,问郡主睡下了没有。顾雁歌想了想,让丫头去请,整了整衣裳,又叫院里的丫头备好茶点,不多会儿谢候爷和谢老夫人也到了院儿里。
顾雁歌坐了许久,谢老候爷才说话,原来竟也是为恪亲王的爵位来的,说什么为她着想,怕她受委屈,顾雁歌听了暗暗好笑,敢情这急忙来,只是为了将来恪亲王的爵位能落到谢家的后人身上。顾雁歌面儿上倒也没拂了意,反正横竖先是应了皇子和公主们,顺道再把二老应下也不地是捎带手的事儿。
谢候爷和谢老夫人满意地出了院子,谢候爷忽然回头看了眼,摇头道:“不知道君瑞尚了郡主,是福是祸!”
谢老夫人嗔怪地道:“说这不吉利的话,当然是福了!”
谢候爷又是重重的一摇头,咕哝了句头发长见识短之类的话,便和谢老夫人一道走远了。
第三十三章 好大的……馅饼
次日递了牌子进宫,皇帝好像早料到顾雁歌会去一般,在御花园里摆了茶。花园里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枝桠,一点点浅浅地落在青石地板上,如水的青石板睡意绚烂无比,把一袭金黄龙袍的皇帝衬得更加尊贵非凡。顾雁歌走过去时,皇帝正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一般,以至于当她走过去时,皇帝压根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旁边的太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现在不要过去打扰,顾雁歌便停在了台阶旁。台阶侧是一树开得缤纷娇艳的芙蓉花,粉白、浅红各自相间在青碧的树叶间,枝叶招摇,有一枝正巧撩在顾雁歌肩头,她遂回头一笑,花便拂在了脸宠边上。
萧永夜远远而来,见的便是一副芙蓉映人面,人面胜芙蓉的景象,一袭浅色杏裳子,坠着金色流苏的裙摆在风中如波浪一般,层层叠叠地飘荡开来。萧永夜见了素来冷厉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了些温柔的笑容,淡淡的让旁边引领着的宫女不由得看傻了眼。萧永夜见宫女停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顾雁歌瞧,不由得轻轻咳了两声,这才继续向前走。
顾雁歌从花里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迎着风走来的萧永夜,脸上似乎有笑一般,只是看不真切,她冲萧永夜一笑,萧永夜竟也回以一笑,那笑竟莫名地让人觉得温和亲切。顾雁歌不由得低头一笑,怎么今儿倒是觉得这个素是冷面的人,笑得温切了。
“雁儿,等久了吧!”萧永夜见顾雁额头有汗,便递了帕子过去。
顾雁歌见走得近了,萧永夜又回复了平时的神色,这才觉得今日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只是一瞧萧永夜递来的帕子,又有些犹豫,古代的帕子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却没想到萧永夜见她迟疑,还道是嫌不干净,便道:“我自来不用,你拿着擦擦,日头热了,就该去侧廊候传,站在仔细着了暑气!”
顾雁歌一笑便接过了,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道:“哪有那么娇气,我自小也是军中长大的,不是没吃过苦,这些年虽是在宫中被侍得好好的,可也没忘了根本。当初父王说过,将门里的姑娘,不说要能带兵打仗做巾帼女杰,却也不能是娇滴滴的小女子。”
萧永夜听她说得爽利,眉目间一派的娇灿清贵,便浅笑着听,眼神透着些许温柔。顾雁歌眨了眨眼睛,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温柔,似乎只是幻觉一般,再看时萧永夜的眼里又是一派幽深不见底。
皇帝许是在上头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竟亲自起身,走到门口,看顾雁歌和萧永夜聊得正好,招了招手道:“都上来吧,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这大日头的晒着了靖卫公朕不心疼,他本就是天长日久晒惯了的。可要是晒着了朕的雁儿,太后会责怪朕,你父王在天上也得埋怨朕。”
顾雁歌和萧永夜落座后,皇帝一张口就让顾雁歌心跳到了嗓子眼儿里,埋怨地看萧永夜一眼,原来萧永夜竟然把“政令分治”这主意的由来,落到了她的头上。这可让顾雁歌心里咯噔一声,跟落在了凉水井里似的,在君王面前,任何人都最好不显山露水的低头做人。
这“政令分治”可不是一时一日能想到的事,这是现代经过漫长的摸索才折腾出来的。顾雁歌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后怕,端着茶的手竟在微微颤抖着。萧永夜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担忧一般,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皇帝似乎也发现了顾雁歌的不对劲儿,但却不知道顾雁歌是在怕他,只看着顾雁歌慈和地道:“雁儿,身子不适么,杨得安去传太医来给瞧瞧……”
顾雁歌一听连忙拦住,一直在用身子不适的借口,在那头拒绝和谢君瑞圆房,现在可不能随随便便瞧太夫:“皇上,哪里是身子不适啊,我这是在替父王高兴呢,父王这一辈子都在为边关的安定而奔走,现下虽然去了,可不还有靖卫公这样的大将在么,父王若是有灵,必然也能安心呢!”
皇帝现在最不能说起的人就是恪亲王,要是恪亲王还在,哪需要找个主帅都费尽了功夫。以前只要边关有战,说都不用说一声,恪亲王会亲自来请战,想到这皇帝又是一声叹息:“唉……也幸好你父王留下了这么个主意,要不然靖卫公可是要躲着朕的。”
萧永夜连忙起身拜倒:“皇上,臣年轻历浅,只是怕不能担起家园天下之重任,担心因己误国误民而已。”
皇帝扶了一把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在朝里一味的谦让,也好在疆场上不是这样。”
顾雁歌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上,却犹自震惊,原来萧永夜把最终出主意的名号推在恪亲王身上,这样也好,皇帝素来最信恪亲王,这事托在恪亲王身上,皇帝自然更能接受些。
说着说着皇帝忽然想起来,今天是特地等顾雁歌进宫的,便笑着问道:“雁儿,你今天进宫来可是有什么事?”
顾雁歌心说您连茶都老早摆好了,不是明知故问么,想着瞟了眼旁边的萧永夜,心想着着那也算是家事,不好在臣子面前提,于是便道:“就是想来宫里蹭饭吃呀,府里热得很。”
皇帝只看一眼就明白,顾雁歌是不想当着萧永夜的面儿说,于是便笑道:“不是给你送了冰去嘛,怎么还热,你也真是个怕热的。”
萧永夜自然也明白,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留下顾雁歌和皇帝坐着,面对面瞧了一眼,皇帝道:“别老望朕这儿看,有话就说,你打七岁多就跟在朕身边,朕能不明白你心里那点子事。”
顾雁歌挑眉,搁了茶盏道:“皇上还是最懂雁儿的,雁儿也不为旁的,就为恪亲王府的承继。皇伯父也说雁儿是自小跟在您身边长大的,雁儿的心思自然也瞒不了您。雁儿不能让恪王府落到旁人手里,您要是封给了正正经经的皇室儿郎,雁儿自是高高兴兴地打扫干净,迎着新主子入住。本来雁儿也不在意的,不过一个王府而已,可恪这个字,是万不能落到庶长子头上的,何况兰姑到现在还是在籍的丫头,而且恪王府是哥哥妹妹们常去玩的地方,也不习惯那儿有旁人。”
皇帝闻言却是一笑道:“你这些话,跟老五说的一模一样,是他们上你那儿街头去了吧,这几个孩子就不能存点子事。雁儿从来不管这些,我道今天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证据都跟小五似的。”
顾雁歌长松一口气,她是特意照搬了五皇子和公主们的话,要是今天拿她的语气来说,皇帝必然要见责,这样至多是笑几个孩子不懂事儿而已。而且这话里也确实有道理,想来皇帝说要把恪亲王府封下去的话,也只是一时起意,但是金口玉言的没人来劝也没台阶下。
顾雁歌想到这抬头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似乎也是放下块大石头一般轻快地笑着,这才定了定心神道:“皇伯父,我们这些小辈自来就在恪王府里,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兄妹之间在那儿留下了多少欢声笑语,那里有我们共同的回忆,我们在乎的不是王府和爵位,我们在乎的是这份‘回忆’,是我们的兄妹之情。”
说完这话,顾雁歌赶紧低头,自觉恶心得很,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谢君瑞和江杏雨平时对话的味道,虽然她功底远远不及,但是却多少有些苗头了,这样实在不好……不好……
顾雁歌自觉说得恶心,皇帝却听得温馨,天子之家能有多少兄妹之情,天伦之乐,但是皇帝自己却享到许多,总认为这也是冥冥之中恪亲王在保护着这些孩子,于是笑道:“朕知道,朕不过一说,你们打小爱往那儿跑,比去书房都勤快。再说,恪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家,朕怎么能让雁儿没了家呢。”
顾雁歌闻言一笑,皇帝看来还是有封赏的意思,但是只要不把恪王府封走了就成,以后和离了,她还指着回恪王府去住呢,那里最是欢快自在,也不能有人约束着她。
皇帝又说了些别的话,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顾雁歌道:“雁儿,你看这副帅之职,由谁去合适,这个人不能和皇室太亲,也不能不亲,朕昨儿就开始思量,也想不出谁合适。你见过不少的大将,你倒是帮朕寻摸几个合适的人选,让朕仔细推敲推敲。”
顾雁歌眼珠子转了转,皇帝这是在给她杆子呢吧,要不要爬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皇上,大附马和三附马都是军中人,父皇怎么还要雁儿来出主意。”
皇帝不满意地摇摇头:“大附马有几斤几两,谁都明白,哪个还会听他的。小三有喜了,朕这个时候要是把那对小鸳鸯给拆了,小三会挺着大肚子到朕面前哭!”
顾雁歌一笑,二附马是文人,对于统军是两眼一抹瞎,就只好道:“那便各王府里挑小王爷,各位兄长们自也有能领军打仗的。”
皇帝叹气,这下明白顾雁歌是在绕弯子了:“唉,朕那些个弟弟,一听说这回要到阵前去,哪还舍得把儿子给朕……雁儿,朕懒得听你绕,朕指着你了,要是让谢君瑞去,你不会怨朕拆了你们的新婚燕尔吧。”
顾雁歌笑语靥靥地说她不好拿主意,这样的主意还得让谢君瑞自己定……
回府的路上,顾雁歌一边想一边笑,这可是她替谢公子折腾来的馅饼,一个能把“第一公子”压成泥的石头做馅的大饼子!
第三十四章 恶趣味结恶果
顾雁歌回了府里,皇帝没有像以前似的,先发了消息回府,皇帝是要让谢府的人承顾雁歌的情,以后要更加将顾雁歌捧在候府最高处。
谢府的人自是不会领会这意思,非但没承顾雁歌的情,反而是左一句“君瑞读书勤奋,连皇上都瞧在眼里了”,右一句“君瑞这些日子处处请教,皇上自是委以重任了!”仿佛皇帝要是不看在眼里,要是不委以重任,倒成了个大大的昏君一般,顾雁歌把消息一传,就回了自个儿院里。
等着次日早朝消息一下来,整个谢府上下一片欢腾,顾雁歌撇撇嘴没说什么,只是整了衣裳,难得的穿了件郡主的礼袍,等着和谢君瑞一块儿进宫去谢恩。
只是政令分治这一桩,在朝里引发了不少的争议,当然宗亲们自是乐见其成的,这是加强中央集权的一个有效手段。政令分开了,不可能让谢君瑞一个人独掌其政吧,这无形之中促成了另一个部门的成立。在兵部之上设立军务司(当国防部看呗),专司处理军政,直接听命于皇帝,而谢君瑞在其中不过是区区一个司务闲官而已。
这样一来,点帅的事一落下,整个朝里朝外,都是一片欢腾的景象。萧永夜再为人低调不扬名,但他年年打胜仗,哪一年不是皇帝亲自在城外相迎,京城里的百姓自是眼见过、耳听过的。有萧永夜出战,京城的百姓无不欢腾,连带着谢君瑞都名声在外了,原本的“景朝第一公子”,此时更是水涨船高了。
眼见着七月都过半了,皇帝这时说要去秋猎,今年的秋猎比往年提前了不少,只因等大军一走,这秋猎也就没得什么滋味儿了。皇帝点了顾雁歌和谢君瑞伴驾,嬷嬷领着丫头备好了顾雁歌的行装,只待出发了。
那头谢君瑞一到前厅,嬷嬷和丫头们就变了脸色,谢君瑞带着一个小厮一个丫头,那作丫头打扮的正是江杏雨。虽是穿着谢府下人一样的簇绿团花衣裳,但腰上却系了根雪白的抽丝细纱腰带,便显得与旁的丫头不同了,举止行为间尽是一副弱柳扶风,绵绵柔柔的味道。
嬷嬷冷哼一声,顾雁歌却跟瞧戏似的瞧着,谢候爷和谢老夫人听嬷嬷这么一哼,又见顾雁歌似笑非笑地看着,眼里满是戏谑,谢候爷给谢老夫人使眼色。谢老夫人上前一步,凑到顾雁歌身边,只指着谢君瑞怒斥道:“你这是去陪天子狩猎,还是去消闲避暑的,赶紧让这丫头回去,院儿里难道还少了丫头照顾你不成。”
谢君瑞听着谢老夫人的话,知道是碍着顾雁歌的面子,便不满地道:“娘,别的丫头哪里有杏雨这么知冷知热,她们哪里晓得我惯吃什么,惯喝什么,娘,就让杏雨去吧。杏雨都愿意扮做丫头了,难道还不成么,都已经谦卑成这样了,也不会盖了旁人的风头去。”
顾雁歌听着谢君瑞意有所指的话,忍住放声大笑地冲动,嘴角却还是因此抽动了些,只是看起来却似是冷笑一般。江杏雨往谢君瑞身后躲了躲,避开了她的目光,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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